林蘋疑惑地問高亢。「五爺是誰?怎麼他來吃飯,婆婆會急匆匆地派人來警告我們小心?」
他搖頭。「不知道。」但他注意到身後的綠娃、紅蝶臉色發白,身子直打哆嗦。「你們兩個介紹一下五爺。」
綠娃和紅蝶啪地就跪下去了。「少爺開恩、少奶奶救命。」
發什麼神經?高亢心裡暗罵,先把小寶、丫頭抱回自己懷裡,才道:「把事情說清楚。」
等到綠娃和紅蝶哭哭啼啼地解釋完畢,他們才知道,原來五爺是高老爺二哥的兒子,與高亢同輩、行五,高亢在族譜排第八。
「算起來是咱們五哥了。」林蘋悄聲說道。
「一個色胚還當下得你一個『哥』字,待會兒到了大堂,你離遠一點,能不與他招呼最好。」高亢臉色陰沉,又問兩丫鬟。「照你們的說法,五爺最好美色,多次向老爺討要你們。而你們也有高棲梧桐之意,何不順了五爺意思,過去做個妾,好過為奴一生?」
「我們再不敢有非分之想,求少爺饒命!」高亢的話嚇壞了兩個丫鬟。
林蘋有些納悶。「哪怕五爺房裡已有十幾、二十房妾侍,只要他養得起,你們過去也能有好日子,怎地不願?」
綠娃和紅蝶不敢說主人是非,只拚命磕頭,把額頭都磕腫了。
高亢沒耐煩地道:「想本少爺出頭,就把來龍去脈說個明白。」
綠娃只是發抖,最後是紅蝶結結巴巴吐了幾句話。「那個……五爺跟老爺討過很多人……那些姊姊過去後,就……沒回來了……」
這話其實說輕了,下人們都曉得,五爺只是貪新鮮,哪裡是真心喜歡這些丫鬟,一上手,玩膩了,不是轉手賣掉,就是送人狎玩,有些性烈的,更是被當場打死。
林蘋腦筋一轉,隱約也猜到一些事,咬牙罵道:「真是個畜生!」
高亢對外人實在缺乏信任。人性若善,他前世也不會被至交出賣,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但礙於林蘋執意保下兩個丫鬟,他也只能盡力調教綠娃和紅蝶。
「你們運氣倒不錯,老爺給五爺送了幾回,卻總留下你們二人。希望你們的運氣能永遠這麼好。」
綠娃和紅蝶臉色很尷尬。總不能當著高亢的面說,那是因為你爹對我們也有不軌的念頭,所以總拿其他丫鬟搪塞五爺吧?
「少爺慈悲,奴婢知道本分了,從今以後一定盡心服侍少奶奶,再無二意。」
林蘋聽著雙方的對話,心裡清明。高亢是在扮黑臉,白臉就得由她來演了。
她扶起綠娃、紅蝶,笑道:「你們能這樣想最好了。本來教你們讀書、算帳,就是有心重用你們,好好學習,將來有你們好處的。」
綠娃、紅蝶也曉得,賣身為奴還能讀書識字,這是極難得的機會,她們命好,碰到少奶奶培養心腹人,只要她們學好了,等少爺正式當家,說不準她們就是管事大丫鬟,雖不如做妾輕鬆,但也不再是任人狎玩的角色。
「我們一定會努力的。」兩丫鬟這才算是真正順服了林蘋。
「那就好好做吧!」高亢把孩子再交給她們,又往前走。
才入大堂,迎面過來一個胖子,一張嘴笑得幾乎咧到耳朵旁。
高亢可以聽到身後的綠娃、紅蝶倒抽口氣,想來這就是五爺了。
「八弟一向可好啊!」高五一巴掌拍在高亢肩上,兩顆眼珠卻在林蘋身上打量個不停。大周的女人都喜歡化濃妝,粉能撲多厚就撲多厚,釵環手飾戴一身,很難得看到一個渾身清爽,雅秀如水中蓮的女子,這一瞧,讓高五眼睛一亮。
「有勞五哥關心了。」高亢一橫身,擋在林蘋身前。「請讓道,小弟急著給爹爹、娘親叩拜請安。」
高五愣了下,這八弟一向文弱,幾時有這種硬氣了?他不覺地挪動了腳步。
高亢拉著林蘋閃過他,走向高坐主位上的老爺、夫人。
高亢夫妻一走,抱著孩子的綠娃、紅蝶就顯露出來了。兩丫鬟的清秀可愛早令高五心癢,只是多次討要,都被拒絕了。想不到相隔數月,兩女生得愈發嬌俏,隱隱還有股文雅氣息,甚是惹人憐愛。
高五涎著臉,便要上前調戲。
適時,高亢陰冷的聲音又傳來。「綠娃、紅蝶,還不快抱著小少爺、小小姐過來一起跟爺爺、奶奶磕頭?」
「是,少爺。」綠娃、紅蝶如獲大赦地逃出了高五的魔掌。
高五眉一皺,很為高亢不給他面子而氣惱。但今天是團圓夜,他在家裡惹出事,怕自家爹爹責罰,才躲到叔叔家,若又闖禍,恐怕今夜要露宿街頭,只得按下怒火,沒好氣地一笑。
「八弟如今可是越來越威風了。」
高亢不理他,牽著林蘋在高老爺、夫人面前跪下,行禮叩安。
高老夫人笑得很開心,不等兒子磕頭,搶先過來扶人。「好孩子,都起來、都起來。」
高五徹底被忽略了,忍不住就要挑撥離間。「咦,八弟,聽說六叔特地為你打了長命鎖,怎麼沒見你戴上?弟媳也是,這樣的日子,都不好好打扮一番,豈不落了我們高家的面子?」
高老爺看兒子、媳婦除了一身紅襖外,就是清清水水了,心裡也有些不開心。
幸虧林蘋機伶,趕緊送上兩個中國結。「公公、婆婆,這是當今國師持咒七七四十九日,向天庭祈來的平安符,最適合大年夜戴了,可保整年身體強健、百病不生呢!相公托了很多關係才買到四個,公公、婆婆貼身收著,願公公、婆婆長命百歲。」
高老爺和夫人還沒見過這麼稀奇的東西,好像是用紅繩編的,本身價值並不高,樣子卻很討喜。
高五哼了聲。「是不是真的啊?國師何等人物,會給這種東西持咒?」
「這種東西叫壽字結,爹、娘請看。」
高亢將中國結對準燭火,高老爺、夫人同聲驚呼。「唉呀,好像兩個壽字並成一雙了!」
「多福、多祿、多壽,便是此結真意。」高亢轉身對高五。「國師制此物,共九十九,五哥若能尋得第一百個,便是八弟上當受欺了。」他也不怕謊言被拆穿,就像高五說的,人家是堂堂國師,是高五這種紈褲子弟接近得了的嗎?「至於我家娘子的打扮是我規定的,朝廷正在宣導勤儉之道,聖上還取消了三年一次的選秀,弟不才,豈敢違背聖意。」
好嘛!抬出皇上,誰還敢有二話?高五隻能強抑怒火。
高老爺和夫人聽兒子把中國結說得世上少有,如獲至寶地收入懷中,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高老夫人便讓大家移步飯堂。
林蘋趁這時讓綠娃、紅蝶抱孩子回小院,以免高五又起壞主意。
偏偏高五不識相,幾次受挫,就是按不下色心。
他一伸手攔住了兩個丫鬟。「八弟,五哥見你這對丫鬟甚是討喜,用兩名歌妓跟你換如何?」
綠娃、紅蝶嚇白了臉,高老爺和夫人則面現不愉。
最生氣的是林蘋,她費心思調教的人,好不容易得了她們的忠心,怎肯輕易送出?
「五哥說笑了,兩個粗使丫鬟,怎麼此得上你的大美人,此事莫再提起。」
高五伸手就想占林蘋便宜,卻被高亢拍了回去。
他摸著手,涎臉笑道:「弟妹莫不是連兩個歌妓都容不下吧?這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平常,家裡連個服侍的都沒有,才是叫人笑話。八弟,你若覺得兩個不夠,哥哥送你四個,二換四,你還佔便宜,是不?」
「聽過楊尚書家的事,八弟早立定主意永不納妾,省得百年後,一世英名翻為笑柄。」那是春水縣一個大笑話。姓楊的戶部尚書生前頗受聖恩,退休回春水縣後,也修橋鋪路,很有聲名,誰知他一死,家裡妻妾便鬧成一團,謫子、庶子為爭家財,一路打官司,從知縣、告到知府、再上訴道台,整整十年還沒吵出個結果,卻驚動了皇帝,派個欽差下來把一班人都打了一頓,家業順便充公,楊家就此沒落,再不復起。
高老爺和夫人都是贊成兒子納妾,畢竟多子多孫多福氣嘛,但高亢的話也讓他們心頭一驚,堂堂的戶部尚書都理不好家,弄得死後枝離葉散,如果高家也落到那步田地……兩位老人家對視一眼,都很茫然。
高五強拉著嘴皮子笑。「八弟想岔了,多少人納妾,也沒聽過那種事,楊尚書是一個意外罷了。」
高亢冷冷一笑。「不知五哥何以團圓夜不與嬌妻美妾相守,一人飄零在外?」他也是隨意猜測的,像高五這樣好色的人,會惹禍到有家難回,九成九跟女人脫不了關係。
果然,高五的臉色勃然大變。「八弟好口才。」所謂打人不打臉,但高亢句句打擊他的面子,讓他恨入了心。
這一個無恥小人!高亢心裡暗自提防。
「五哥謬讚了,小弟不過整理衙門卷宗時,多看了些陳年舊案,凡大家族由盛至衰,多半難脫妻妾爭寵、謫庶分財的關係,這才有感而發。」
高五知道高亢在暗示他,民不與官鬥,如今高亢做了知縣,雖然只是個芝麻小官,可也是官,高五暫時是敵不過他的。高五隻能暗自咬牙,把恨記入心裡。
眼見好好一個團圓夜弄得如此緊張,高老夫人心裡也是不快,但礙於親戚一場,仍強打笑顏周旋。
不少時,開了飯,幾杯酒下肚,場面終於活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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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林蘋回了房,氣得渾身發抖。
高五那色胚!在飯桌上,眾目睽睽之下,也敢對她毛手毛腳!
高亢同樣火冒三丈,他幾次為林蘋阻擋高五的魔爪,但高五沒臉沒皮,還是被他強灌了林蘋一杯酒。
「老頭子糊塗了,這樣的惡親也讓他留在家裡,就不怕鬧出麻煩?」他恨恨地一拳捶在桌上。
「麻煩?」林蘋腦海裡靈光一閃。「你說,若高五喝多了,不小心闖入了不該闖的地方,公公會怎麼樣?」
他眼睛一亮。「八姨娘的院落!」
林蘋橫他一眼。「就說你心眼小吧,成天就想著對付八姨娘。」
「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高老爺那十幾個妾侍在後院裡,成天吵鬧不休,高亢本來就很討厭,八姨娘還欺到林蘋頭上,更令他無法忍受,現在有機會同時教訓他厭惡的兩個人,還不把握機會?
「你想怎麼辦?」
「我現在就去找高五喝酒,然後嘛……」他笑得奸詐。
「你這樣子很噁心,知道嗎?」她掐他一下,但想到能把後院一攤爛事稍稍理平,也是有些高興。「你想怎麼做?要不要我幫忙?」
他低頭把計劃前前後後想了幾遍。「綠娃和紅蝶確定可靠?」
她頷首。「你啊!疑心輕一點,老是不信任人,別人又怎麼會信你?」
他聳聳肩,吃過一次虧,還不知謹慎,那就不是意外,而是蠢蛋了。
忍不住,他又想起前世被至交出賣的事情。那個他視為知己的好友,他傾心相信,還拿出自己全部家當為他作保的傢伙,在他看穿對方的欺騙後,去電質問,卻換來一句:你沒腦子啊?別人說什麼你都信?
他被惡狠狠地嘲笑了一頓,同時,也失去了所有。
從那一刻起,他就告訴自己,這一生,他守好妻兒就好,至於其他,什麼友情、義氣,讓它們全都去見鬼吧!
林蘋發現他臉色忽青忽白。「相公,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他恍惚地迎向她柔情似海的秋眸,淡淡的溫暖揉進心坎,滿腹怨氣便散了些許。
深吸口氣,他搖頭。「沒事。」
她兀自憂慮地望著他。
他張開雙臂抱住林蘋,輕輕的吻印在她額頭。「你覺得我把高五灌得半醉,引到八姨娘住的院落,再讓綠娃、紅蝶製造騷動,讓老頭子去捉姦如何?」
她白他一眼。「大過年的,你想氣死公公啊?讓婆婆注意到就好。」
「但……」高亢對老夫人的印象還好些,磨了近一年,偶爾也會喊聲「娘」。
「我娘那種老好人脾氣,管用嗎?」
「你未免太瞧不起婆婆了吧!」她掩嘴輕笑。「你想,婆婆若真無一點手段,能夠多年穩居正妻的地位,還給你討來綠娃、紅蝶兩丫鬟做詩妾?」
他疑惑地眨眼,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高五數次向公公討綠娃和紅蝶,公公寧可送他別的丫鬟,也捨不得把她們送出去,為什麼?我猜,那是因為公公對她們也有一點意思,而且婆婆也知道公公的心思,所以乾脆把她們送給你,公公對她們再有心,總不好跟兒子搶妾侍吧?」
好複雜的關係,虧林蘋摸得透這些女人們七彎八拐的心思。
他低喟口氣。「我就說嘛!世上有哪個女人樂意跟別人分享丈夫?齊人之福應該改稱為自招麻煩才是。」
「知道你專情啦!」她傾過頭,親了他一記。「我不是一直相信你嗎?」
「我也相信你。」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抑或大周,唯一能令他毫不猶豫將心奉上的只有她,他的生命裡不需要別的東西,有林蘋就夠了。
「娘子……」捧起她的臉,細碎的吻印上,沿著下巴、纖細的脖頸,來到那雪白嬌嫩的鎖骨,滑膩的肌膚鋪成一道美麗的景象,帶著圓潤的色澤,幾乎眩了他的眼。
他陶醉地吮著那份嫩白,每一吻後,就是一朵櫻花盛開,朵朵都是他的痕跡。
「嗯……相公……」那吮吻中有一種痛,還有一點麻在她體內交纏,讓她忍不住呻吟。
高亢的手從她高聳的胸部來到那緊緊一束、不及盈握的柳腰,輕微的顫動引起他心底無限憐愛。
迫不及待,他拉開她的衣袍,大掌探入,來回摩挲著那僅隔一層單衣的腰肢,感覺到她震顫更甚。
「相公、相公……」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帶了一股電流,酥麻了她的肌體。
她身子發軟,雙腿更是顫得立不住地。
嬌怯怯地,她將自己靠在他身上,微張的小嘴只剩喘息的力氣。
「娘子。」他打橫抱起她。「可以嗎?」要設計高五,有的是時間,而今,他更想要她。
「嗯。」她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螓首埋進他懷裡。
他大喜,抱著她,直接上了床榻。
密實的吻先封住她的嘴,感受到她柔嫩的芳唇間的香甜,他體內慾火更甚。
她小巧的丁香迅速探出,快樂地與他嬉戲。
他一邊吻她,雙手沒有停止地解開她的衣衫,從紅襖、外衫、長裙、到——該死的,又在腰帶的地方卡住!
他用力一拉、再拉、三拉……腰帶再次打成死結。
他覺得頭頂有一群烏鴉在飛。為什麼來了大周朝近一年,他們也歡好了無數次,他還是解不開她的腰帶?
察覺他的窘境,她忍不住輕笑,咬著他的耳朵。「不必這麼生氣,櫃子裡有剪刀。」
「我不生氣。」他是無奈!咬了咬牙。「終有一天,我要學會單手打結再解開!」否則,一世的怨念,永遠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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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五不過來住兩天,已把高家的下人變成一群驚弓之鳥。
女人怕他,而男人,怕他調戲他們的女人。
這個高五,除了高老夫人之外,魔爪幾乎探遍了在高家進出的每一個女性。
於是,初三這一夜,高亢決定替天行道。
他拎了壺酒,裡頭加了一點點料,不是春藥,不過放了點鹿茸、虎鞭之類的大補之物。
然後,他又讓綠娃、紅蝶整治了一桌海鮮,大張旗鼓地請高五喝酒。
高亢的熱情讓高五非常訝異。畢竟,前些日子高亢才當面讓他下不了台,突然間這麼好,請他喝酒,不會有陰謀吧?
他很小心地戒備,不過當他進了高亢住的小院落,見到裡頭倒酒伺候的綠娃和紅蝶後,就把所有的戒備都丟進茅坑了。
現下,他看高亢無比地順眼。
「哈哈哈,八弟果然識趣!」他以為高亢是悶騷,外表嚴謹認真,骨子裡卻比誰都好色。
「怎及得上五哥?」高亢上前,延請他人坐。
高五走到桌邊,一見滿桌菜色,就連那酒都是男人間心照不宣的好貨,立時把高亢引為知己。
他迫不及待倒了一杯飲上。「嗯,好好好!」他閉上眼,回味無窮地再喝一杯。
「五哥就一人獨飲嗎?這樣豈有樂趣?」高亢拍拍手,綠娃、紅蝶立刻過來伺候。
倘若高五剛才對高亢還有半絲疑惑,現在他已樂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八弟說的是,獨飲豈及得上美人相陪之樂?」說著,他就要去抱綠娃和紅蝶。
兩丫鬟一見高五色授魂與的樣子,手腳都發顫了,連躲都不曉得躲。
還是高亢用力咳一聲,為她們解圍。「呆站著幹什麼?還不給五爺倒酒!」
「是,少爺。」綠娃、紅蝶猛然回神。
高亢同時端起被斟滿的酒杯,敬向高五。
「五哥,這吃飽了才有力氣,是不?」他朝高五眨眨眼,神色間曖昧無比。
高五愣了下,方會意過來。「八弟說的是,要吃飽才有力氣。」他還漏了一句:上床幹活。
「不只要吃飽,還要吃得好。」高亢夾了塊蝦肉送進高五碗裡。「男人一定要懂得吃,方能顯出男兒本色。」
這字字句句都是語帶玄機啊,高五細細琢磨,只覺高亢真是有意思。
「八弟高才,五哥萬萬難比。」
「五哥瀟灑,八弟才是望塵莫及。」高亢端起酒杯,又敬他一回。「要說同輩兄弟中,誰能真正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非五哥莫屬。」
「哈哈哈,八弟說笑了。這萬花是五哥的心願,還沒達成呢!」
「以五哥的風流倜儻,這目標還不是手到擒來?」
高五色迷的雙眼溜過綠娃和紅蝶竊窕的身段。「八弟若肯割愛,五哥離目標便更近一些。」
「五哥此言,弟以為不妥。」
「八弟可是捨不得俏丫鬟?」
高亢搖頭,又替高五將酒杯滿上,眼見高五又連喝兩杯,才道:「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那送上門的,豈有靠自己雙手追來的可口?」
高五眼睛一亮,原來高亢玩的把戲已經高出他不只一籌。「八弟,五哥服了你了。」
「五哥且再飲幾杯,咱們便開始動手。」高亢嘿嘿笑著。
「好好好!」高五縱橫花叢十餘年,就數今天最樂,豈止飲數杯,半壺美酒都入了喉。
高亢向綠娃、紅蝶遞個眼色,她們便與高五調笑起來。起初,二女還有些生疏,不多時,越演越是上手,直逗得高五魂消魄蕩,追著她們滿廳堂亂跑。
他卻不知,林蘋拿了根棍子躲在屏風後,等高五一靠近,咚地一棍敲昏他。然後二主二僕趁夜將高五丟到八姨娘住的小院門口。
剩下的,也不必干太多,以高五的好色,又吃了那麼多大補的東西,他醒過來能不找人發洩嗎?不管他在八姨娘的小院裡幹了什麼事,反正八姨娘處身不正、馭下不嚴的罪名都落下了,自有高老夫人收拾兩人,不勞他們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