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捲入霍凌非與江綠瀅間的私事,還遭人挾持,她這陣子大概是煞星沖刑,回去後得到廟裡請人幫她去去霉氣才是。
「你們把我抓來這裡要做什麼?」白玉銀率先開口。
「自然是有事問你。」回答她的是穿著藍衣裳的姑娘。
「問我就問我,何必將我架來這破屋。」白玉銀說道,這屋子位在城南,上個月住戶用火沒留神,差點燒了整排房子,這兒還能見到燒燬的痕跡。
「我們當然有我們的用意。」李淳說道。
白玉銀望向站在一旁沒吭聲的江綠瀅,兩人視線一接觸,她便冷哼一聲別開頭去。
「你們該不會想利用我威脅霍大俠吧?」她揣測。
「什麼霍大俠,狗熊還差不多。」李淳呸了一聲。「給我提鞋都不配。」
一把無名火毫無預警地竄起,白玉銀扯開嘴,皮笑肉不笑地說:「他怎麼會去幫你提鞋,李姑娘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李淳殺人般的眼神向她掃來,手也跟著揚起。
「師姊,別衝動。」藍衣女子擋下她的手。「咱們與她無冤無仇,毋須傷她,先問話吧!」
李淳冷哼一聲,轉身走開。
「你當真是霍凌非未過門的妻子嗎?」藍衣女子紀筠問道。
「咱們那天不是親耳聽到了嗎?她那瘋爹把她許給霍凌非跟龐項。」李淳又是冷哼一句。
白玉銀還沒來得及抗議她的話語,只聽見紀筠接著道:「如果真是神智不清說的話,那就做不得準,霍凌非並不是非要娶她不可。」
「三師妹,你別說傻話了,那天的情形你沒看到嗎?那兩隻狗像在搶骨頭一樣,都說要娶她。」
現在她變成狗骨頭了,白玉銀又惱又想笑,這李淳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你們到底抓我來做什麼?」白玉銀問道。
「霍凌非得罪我們玉煞宮,我們要討回公道。」李淳說道。
這時在一旁始終沒開口的江綠瀅終於出了聲:「跟她說這些幹嘛,咱們抓她來又不是為了這事。」她的臉色十分難看。
「是啊,別說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三師妹黃燕也開了口。「還是問正事要緊。」
「不管是哪件事都要問得清清楚楚,一個也不放過。」李淳說道。「那霍凌非狗賊欺負了綠瀅就是欺負了咱們玉煞宮,沒道理讓他好過。」
「霍凌非的事先緩下吧,咱們一件一件來。」紀筠對白玉銀說道:「白豪豐真是你父親?」
白玉銀一怔,怎麼扯到這事兒來了。
「這還用問嗎?」李淳受不了地瞪了師妹一眼。「還是我來問吧,你爹可有留下什麼給你?」
白玉銀恍然大悟,她們該不會跟青嵩派一樣,以為真有什麼武林秘笈吧?
「你是說武功秘笈?」她探問。
四人眼神頓時都是一亮。
「我怎麼會有那種東西。」見四人氣惱模樣,一副想揍她的表情,白玉銀急忙改口道:「不過我倒是有些線索。」
「什麼線索?」李淳追問。
「你們得先告訴我,我爹為什麼會有武林秘笈?」白玉銀問道。
「當然是他偷的。」李淳冷哼一聲。
「從哪兒偷的?」白玉銀又問。
「你真不知道?霍凌非沒告訴你?」紀筠疑惑地說。
「他沒說什麼。」
「看來他也不是什麼事都對你說。」江綠瀅酸了一句。
白玉銀仍是笑笑地,懶得回嘴,反正江綠瀅就是看她不順眼,她現在屈居下風,受人擺佈,言語上吃點虧沒關係,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江湖傳言你爹四年前從自個兒義兄弟那裡盜得秘笈,偷偷練功才走火入魔,失了性命。」紀筠說道。
白玉銀蹙眉。「我爹怎麼會做這種事,不可能。」
父親的義兄弟她曾見過一、兩次面,印象中父親非常敬重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不道義的事。
「傳言就是這樣。」黃燕說道。
「這種以訛傳訛的話……」
「這不是以訛傳訛。」李淳打斷她的話。「有人瞧著他們師兄弟打起來。」
「誰?」
「是誰不重要。」江綠瀅打斷她的話。「反正是你不認識的江湖中人。」
白玉銀還是一個字也不信,父親曾跟她說過江湖傳言通常只有一、兩分真實,其他都是加油添醋而來。
「你剛剛說你知道那本武林秘笈的線索。」李淳說道,其實她們對那本傳說中的武林秘笈也是半信半疑,不過既然碰巧讓她們遇上了這事,那就問問也無妨。
兩個月後就是宮主的壽辰,她們若能獻上這等賀禮,宮主定會很高興的。
「線索是有,可是我不清楚什麼意思。」白玉銀立即說道。
四人對看一眼,還是李淳先出了聲,「先說來聽聽。」
「前幾天在雲萊山時,我忽然想起我小時候曾去過。」
「那又如何?」
白玉銀望向李淳。「我爹帶我去過瀑布後的山洞,他在那裡藏了他珍藏的東西。」
所有人全朝她靠了一步。
「我想既然我爹曾在那兒藏過東西,說不定他會……」她暗示地點點頭,沒再說下去。
四人再次對看一眼,似乎在思考她話語的真實性。
「武林秘笈對我沒什麼用,所以我不介意跟你們說這線索,但是如果找到了那地方,卻發現那裡根本沒什麼曠世神功,你們可別把氣出在我身上。」白玉銀刻意裝出害怕又苦惱的表情。「我只想安居樂業的過日子,不想捲入這些是非當中。」
「這你放心。」紀筠開口。「我們不會為難你。」
白玉銀謹慎地點點頭,沒多評論,如果她們真的不想為難她就不會把她架來這裡了,所以她對她說的話持保留態度。
不過就她觀察紀筠跟黃燕大概是四人中還能講理的人,所以她想自己因無性命之憂,這念頭才落,就聽得李淳說道:「那就走吧!」
李淳有些粗魯地拉起她,將她往前推。
「跟你們走是無所謂,可總得讓我回去交代一聲,否則三娘跟洪老會為我擔心。」往返雲萊山少說得五、六天,她若這樣平空消失,可會把他們急壞。
「你是想討救兵吧。」李淳說道。
「我沒要討救兵,我只是回去交代一聲。」
「有什麼好交代的。」李淳冷哼。
白玉銀笑笑地瞄她一眼。「是不是我哪兒得罪了你,怎麼氣老往我這兒來?」
「跟霍凌非一夥兒的人就是我們玉煞宮的敵人。」李淳說道。
白玉銀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說道:「你們敵人一定很多吧。」
李淳一時間沒聽出她的諷意,外頭的霍凌非卻露出了笑,其實他已到了好一會兒,見白玉銀沒有生命危險,他便不動聲色地等著,想弄清她們抓人的目的為何。
「你再耍嘴皮子,我們可要對你不客氣。」江綠瀅怒目而視。
白玉銀急忙摀住自己的嘴巴,裝出害怕的表情。
「真不懂霍凌非是看上你哪兒了。」李淳冷哼一聲。
白玉銀笑笑。「你誤會了,霍大俠沒看上我,他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死腦筋放不開,我爹娘對他有恩,他只是覺得有責任照顧我。」
聽見這話,江綠瀅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霍凌非卻是沉下了臉。
「你別想著替他講話,他欺侮了綠瀅我們是不會放過他的。」李淳火道。
「這我沒意見,儘管去把他大卸八塊、十六塊,快去吧女俠。」白玉銀一臉嚴肅地催促。
李淳愣了一下。
「不放過他沒關係,但放過我總行吧,我只希望你們別把氣出在我身上,我還想多活幾年。」她認真地說。
一旁的紀筠忍不住露出微笑。「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不會為難你的。」
白玉銀喃道:「就怕到時你也作不了主。」她們四人當中李淳的輩分最大,年紀又最長,就怕到時勸不住李淳。
「別想挑撥離間。」李淳厲聲道。
「別在我頭上亂安罪名啊女俠,還有我這人膽子小,禁不起嚇,別這樣瞪著我。」白玉銀立刻道。「我可是打從心底擔心自己小命不保。」
「哼,油腔滑調。」李淳冷道。
「她這人就是這樣,師姊。」江綠瀅在一旁搭腔。「我也吃過她的悶虧,別讓她騙了。」
之前白玉銀明明在明霞山莊偷聽到她與霍凌非的對話,卻騙她沒有,存心看她笑話,想到這兒,羞惱的情緒浮上,再想到霍凌非對她的無情,江綠瀅越覺得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嚥,怒道:「我取不了霍凌非一雙眼睛,就拿她的來抵。」
白玉銀瞪大眼,這回真慌了。「江湖道義是這樣的嗎?把氣出在無辜的人身上。」她望向紀筠。
紀筠立即道:「綠瀅,你同霍凌非的事暫且擱下,先……」
江綠瀅抬手就往白玉銀的眼戳去,紀筠反射地出手要阻止,但有一人比她更快,一枚銅錢擊中江綠瀅的手,讓她痛呼一聲。
白玉銀還弄不清怎麼回事,一道人影已來到她身邊,將她往後帶,與其他人拉出距離。
「霍凌非!」江綠瀅怒喊一聲,手背疼得讓她直甩手。
「欺人太甚。」李淳氣憤地提劍往他身上刺去。
霍凌非隨手一揮,將一旁碎裂的磚瓦擊飛到她身上,李淳連忙以劍罩住自己,將瓦片一一打開。
見其他人要一擁而上,霍凌非又是一揚手,將地上的瓦片全振起,打向她們,怒罵聲一下此起彼落,她們個個都忙著以劍招護著自己的週身,擋開碎片的攻擊。
見她們狼狽的模樣,白玉銀忍不住竊笑一聲,可她很節制,不敢笑得太猖狂,免得惹毛了這四煞星。
霍凌非冷聲道:「霍某一再忍讓,你們卻步步相逼,還將白姑娘給綁到這兒來,欺凌一個不懂武功的女子,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江綠瀅在他凌厲的目光下,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可口頭上還是不甘讓步。「我……那是你不對在先……」
他冷下眸子。「江姑娘說這話不嫌太過蠻橫嗎?你若再無理取鬧,霍某不介意請武林人士公評,只怕到時難堪的要是你。」
「你……」江綠瀅怒得要上前,卻再次讓揚起的碎瓦礫擋下,這回揚劍的速度不夠快,肩頭讓碎石擊中,吃痛一聲,三人見狀,擔憂地看了師妹一眼。
「我要取你們的性命不過彈指之間,一再相讓是瞧在你們宮主的份上不予計較,若你們再不識相,霍某可不會再隱忍。」
「誰要你隱忍!」江綠瀅氣道。「我們可不怕你。」
「沒錯。」李淳怒目而視。「什麼看在我們宮主的份上不與計較,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怎麼不說是你忌憚我們宮主,擔心我們宮主取了你這條狗命。」
霍凌非冷笑。「你們宮主算什麼,我還沒放在心上。」
四人氣憤地同時倒抽口氣,連白玉銀都倒吸了口氣,驚駭莫名,他是瘋了嗎?講這樣的話,就算她沒混過江湖也知道這話不能說,完了,這梁子結大了。
「他的意思是說……」白玉銀試圖圓話。「你們……」
「你們擄了我的妻子,這筆帳我自會跟你們宮主算。」霍凌非打斷白玉銀的話語。
這下他也把她惹毛了,白玉銀瞪著他,雙眼燒著火,雙頰染著紅暈。
江綠瀅四人正要大罵,霍凌非已先發制人,再度揚起地上的瓦礫,左手一提,摟著身邊的人飛出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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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破屋,積了滿肚子火的白玉銀,忍不住罵道:「你到底在搞什麼!把人都得罪光了才甘願嗎?」
他沒回應,只是抱著她在各個房舍的屋頂上飛掠。
「人家是一宮的宮主,你卻當著她徒兒面說不把她放在眼裡,存心想結冤仇嗎?」
「結了便結了。」他淡淡地說。
她怒目相向。「你是怎麼回事……」
「她們擄了你,這仇就結下了。」他冷冷地說,他一再忍讓,她們卻越來越過分,之前的容忍只是因為不想沾惹無謂的麻煩,並不代表他怕事。
「你……我……我又沒怎麼樣,我好好的……」
「真要被取下眼珠子你才覺得有怎麼樣嗎?」
她氣道:「這件事從頭到尾就不關我的事,是你惹了女煞星,我才遭到無妄之災。」
他低頭瞧她一眼,眉頭糾結。「這事……是我的疏忽。」
他自責的神色讓她的怒火熄滅。「又不是你擄我的,不關你的事,她們主要是想問我武功秘笈的下落,跟你不相干。」
「是我疏忽……」
「就說不關你的事。」她打斷他的話。「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去找你,三娘告訴我你不見的,才躍上屋頂就瞧見你讓人擄走。」他簡短地說明。
「你來找我是為了我爹嗎?是不是他發生了什麼事……」
「跟你爹沒關係,他很好,我來找你是為了別的事。」
「什麼事?」
「我打算先將你送到別的地方去。」
她訝異地看著他,正想追問時卻發現兩人又回到了破屋內。
「我們怎麼又回到……」她忽然止住話,發現他額上沁出汗珠。「你的毒又發作了?」
「不礙事。」他放下她。「休息一會兒就行。」
「先坐下吧。」她立即道。
見她面露憂色,他微勾嘴角,盤腿而坐。
「你沒事吧?」她忍不住又問一句。
「沒事。」
「你在冒冷汗。」
「我知道。」
她皺下眉頭。「龐項不是調了些藥丸給你,你吃過了嗎?」之前龐項鬧性子,躲起來不理他們,但一見他們要下山,又忍不住跑出來,說是大夥兒都走了留他一個人在山裡無聊,還是跟他們下山的好。
「我就是吃了才成這樣。」他說。「他現在還在試藥,所以這段時間會比較難掌控毒發的時間。」
他額上的汗不停沁出,臉色也越來越白,她擔憂地咬住下唇,坐立難安。
「我沒事,一下就過去了。」他靠著牆,閉上雙眼。
見他額上的汗水滑下,她沒多想,掏出帕子為他擦汗,他睜開眼,正好望進她憂心忡忡的眸子。
兩人視線一接觸,她頓時感到有些困窘,連忙放下手,而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輕叫了一聲。
「啊……」
「怎麼?」他低語。
她尷尬地笑笑。「這帕子我擦過汗,髒了。」
見她要收起帕子,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緩聲道:「我不在意。」
他的眼神與話語中隱藏的親匿讓她萬分不自在,她試圖緩下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說道:「你的手好冰。」
「我渾身都冷。」他說。
她擰緊眉心。「你不運氣嗎?那不是會讓你舒服一點?」她雖不懂內功心法,但曾聽爹娘說過,所以還有些概念。
「這毒發作的時候沒法用內力強壓。」他簡短地解釋。
「喔。」表情掩不住憂心。「你……那該怎麼做會讓你好過些?」她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
他盯著她,未發一言。
「怎麼?」白玉銀追問,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說話。
「怕你不肯。」
她謹慎地看他一眼。「什麼意思,如果我能力所及的話自然沒問題……」
他輕輕勾起嘴角。「可以給我你的另一隻手嗎?你的手很暖。」
紅潮在她頰邊暈開。「你……」她瞪了他一會兒才道:「我本來是想生堆火。」
他沒說話,黑眸深幽地看著她,握著她的右手掐緊了些。
寒氣不斷自手心滲入,她在心中歎口氣,將另一手伸向他。「算了,這也算我能力所及。」
反正都讓他握住一隻手了,再握一隻也無所謂,只是這氣氛實在尷尬,她的目光都不知要落在哪兒。
輕握住她軟綿的手,讓那小小的暖意流入他的身體,他盯著她低垂的眼眸,緩聲道:「你喜歡龐項嗎?」
她訝異地抬起眼。「龐項?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有一些想法。」
「什麼想法?」
「記得我提過要為你找個夫婿……」
「你又開始胡說八道。」她打斷他的話。「你們別幫我亂出主意行嗎?一下我爹,一下是你,這麼擔心我嫁不出去嗎?」
他瞅著她不悅的神情。「是擔心你沒人照顧。」
「我自己能照顧我自己。」
「你的人生還很長……」
「別像老頭子一樣說話。」她扯了下嘴角,轉開話題。「你的手好冰。」
「我從沒想過把你讓給別人。」他又將話題轉回。
她的臉瞬間漲紅,生氣想將手抽回時,他卻先鬆開她的手,閉上眼。「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盯著已被放開的手,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受浮上,她本能地將之壓下,將注意力集中在該怎麼幫他。
她輕柔地拭去他臉上的汗。「人說一物克一物,我相信世上定有藥草能解你身上的毒,這些年你大江南北的走,也認識了不少人,當中一定不乏奇人異士,你好好想想,有沒有能幫你的人,如果真沒印象,也能找莊主問問,他認識的人比你更多,我相信會有辦法的。」
他輕應一聲,沒多說什麼。
「你休息吧,我不吵你。」
「我不覺得吵,我喜歡聽你講話。」他輕語。
紅暈染上她的臉。「你……在江湖上行走,對女人說話都這樣不正經嗎?」
他睜眼。「我只對你一人說這樣的話。」
她的臉更紅了。「你還是閉眼休息吧!最好連嘴巴也一起閉上。」
他牽出一抹極淡的笑意,正欲接話時,臉色卻忽然清冷下來,眼神也隨之沉下,白玉銀愣了下,正想問他怎麼回事時,一道聲音在身後突兀地響起。
「原來小倆口在這兒談情說愛,還真有情調。」
白玉銀猛地回頭,驚訝地發現青嵩派的徐道平走進破屋內。
「你……」
「很訝異見到我嗎?」徐道平冷笑一聲。「人家說冤家路窄,實在不錯。」
聽他語氣,莫非要來尋仇?白玉銀心頭一驚,表面卻強自鎮定,揚起笑。「冤家?我還以為江湖人士見人有難,都是仗義相助的呢,沒想到卻是來趁火打劫。」
徐道平瞥向她。「趁火打劫,姑娘說話倒教我聽不懂了。」
「怎麼會聽不懂,你不是來搶武林秘笈的嗎?」
徐道平仰頭一笑。「我不是說過什麼武林秘笈我們青嵩派沒興趣嗎?我們一開始也只是想抓你爹給二師叔出出氣,沒想到卻遇上霍凌非,著了他的道。」
白玉銀不由有些想笑,什麼「著了他的道」,明明就是武藝不精、技不如人,卻說得像是遭人暗算。
徐道平緩緩靠近兩人,霍凌非由地上站起,身子微微晃了下,白玉銀連忙扶住他的手臂。
「霍老弟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徐道平故意問。
「沒什麼。」霍凌非簡短地說了一句。
「那我也放心多了。」徐道平微笑。「上回領教了霍兄的高招,我茶不思飯不想,今日想再與霍兄切磋切磋。」
白玉銀臉色一變,這人根本就是趁人之危嘛,霍凌非現在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卻故意選這時候來比畫,太可惡了。
「還是改日再約吧。」白玉銀代霍凌非回答。
「怎麼,霍老弟真不舒服嗎?」徐道平笑問。
「還好。」霍凌非也露出笑。
白玉銀瞄他一眼,他有自信在這種情形下贏過徐道平嗎?還是在虛張聲勢?
「只是怕捱得了徐兄一掌,也捱不了第二掌。」霍凌非補上一句。
徐道平爽朗而笑。「不過比畫而已,怎麼會真的對霍老弟使出真功夫,只是對於那天你在林子裡使出的功夫有些困惑,看來像是魔教的功夫。」
「那並不是……」
霍凌非話未說完,徐道平一掌已經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