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天氣有些涼,薄薄的被子溫暖不了怕冷的她,她打了個哈欠,將被子抱得更緊些。
「好冷……」她閉著眼,嘴裡叨念著。
奇怪,她記得她的被子沒這麼薄才是,因為怕冷,她總是買超貴的羽毛被,溫暖她的身子,今天怎麼還是覺得好冷……
突地,有個力量讓她轉了個身,有股暖暖的熱氣傳來,刑宇凌本能的貼著,她抱得更緊,只覺得感覺很舒服,沒有去想那熱燙的溫度從何而來。
連顥淺淺的、滿足的笑了,低頭輕吻懷中人兒的黑髮,沒有驚擾她。
他身體一向很好,也不怕冷,所以就算是寒冬,他仍舊蓋著夏天的涼被,只是身旁的小妮子,似乎跟他完全不同。
在熱情歡愛時,她的體溫很高,像是被火焰燃燒著,但當熱情敵去,她的體溫也跟著火速下降,甚至還透著冰冷,難怪她會夢囈著喊冷。
而他則是一夜不眠,為她提供溫暖,在佳人有需要時,大手一伸,輕易地將她擁入懷裡。
雖然對人他總是保有熱情,但她是第一個撩起他注意力、挑動他情緒的女人,他渴望給她一個溫暖的胸膛,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這女人很好強,孤傲得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孤獨,但他看出了她的假裝,看出她偽裝下的堅強,只是他沒戳破她的面具。
她,將是他從今以後唯一的牽掛,他會守護著她,直到生命的盡頭。
說他太浪漫也好、太感性也罷,從事藝術的人,本就沒有太多理性可百。
懷中的人兒動了動,刑宇凌迷濛的睜眼,嗅著他的氣味,小手撫著他寬厚的胸膛,還像小貓一樣磨贈了幾下。那種舒服的感覺很難形容,尤其像前一夜徹底死去後又困累的復生,極累卻也極為滿足……
閉上的羽睫顫了顫,眨了幾下,霍地睜開來。
「連顥!」杏眸突地圓睜,所有迷濛情緒都醒了。
「我在這兒。」連顥愛憐地撫著她的臉,笑得極為寵溺。
只可惜,美人並不賞光,啪地一下打了他的手,大眼裡滿是怒氣。
「又是你!」她氣得大叫。
這個臭男人,昨晚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同事的面對她親親熱熱地喊「凌兒」……害她當場就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之後她殺氣騰騰地把他拉出辦公室,打算找個地方跟他算帳,他慨然應允,最後還大方提供她「算帳」的場地。
結果,竟是她被他吃干抹淨了?!
她的心口像是被許多說不出的情緒擠滿了,複雜得難以形容。
以前就算她再怎麼貼近人群,心卻疏離得連自己都要倉皇失措起來,現在卻因為一個連顥,整個心都暖暖的……
那種感覺,提醒著自己並不孤獨。
「是不是把你累壞了?」連顥湊近,鼻端磨蹭著她,徐徐氣息噴在她的頰,眼神曖昧。
刑宇凌滿腔的怒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小臉被羞澀的紅填滿。
累?她的確是累壞了。
他像是一個貪歡的男人,吻上她之後,就不曉得要停,一路由她的頰吻到她的頸,再由她的頸往下,在她身上烙下許多熱情的痕跡,點燃狂亂的火種,挑動她最不可思議的熱情,呼應著他,一次次在他「魔掌」下狂亂。
這樣荒唐的情節持續了將近一個晚上,她累極、倦極,更無力指責他的過分行徑,因為只要她一開口罵人,就會被他『惡劣』的封了唇,又一次淪陷。
所以她乾脆不說話,在他的懷裡平復自己的呼吸,卻也發現,她並不討厭他的需索。雖然累,但她也同時感到精神煥發,在他懷中不自覺的綻放她所有的美麗。
那種感覺是奇妙而詭異的,像是興奮得想大叫,也累得想大哭……
她暗暗歎了一口氣,自從遇到連顥,她所有的情緒統合就出了問題,一向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的觀念迷亂了。在黑與白的分際外,出現了大片的灰,她再也無法釐清自己的情緒。
「你到底想怎樣?」刑宇凌輕輕的問,對於他,她算是投降了。
連顥挑眉,表情像是很訝異。「我說過很多次了,我要照顧你。」輕點她的鼻頭,男人輕笑,現在終於知道,為何情人總愛日夜黏在一起,原來真愛上了,就一時一刻也不想分開。
她輕嗤,顯然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換個理由吧,做律師的不相信這一套。」刑宇凌撇嘴。
「照顧」是個多沉重的字眼,她相信他有那個肩膀,但對像怎麼會是一個在異地相遇的陌生女子?
「我發過誓的。」連顥仍笑著,表情卻很認真。
「發誓?」
「我媽媽幾年前因病過世,臨終前交代我,女人是用來疼的,還告訴我,如果沒有負責一生一世的打算,絕不能動人家一根寒毛……」連顥握著她的一縷長髮,淡淡的髮香令他心醉神怡。
「所以?」她問著,一雙大眼瞅著他。
「所以我發誓,我一定會對我的女人負責到底,絕不會讓她的命運跟我媽媽一樣,孤獨地養大兒子,還讓小孩嘗到沒有父親的痛苦。」
刑宇凌心一驚,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她絕不承認她是心疼他,但她是真的為他難過。
「你……不是在騙我?」理智的腦子,不讓她繼續感性下去。
連顥輕笑,在她額上印下綿綿細吻。
「是誰傷得你這麼深,讓你對人這麼提防,這麼沒有信心?」
刑宇凌一僵,貝齒緊咬。
他的話觸到自己最不想讓人觸及的部分,要是在昨天之前,她鐵定又要火冒三丈,非要追打他到討饒不可,但是此時此刻,他眼中的愛寵卻讓她說不出話來,甚至還覺得委屈。
「我的家人!他們從來不關心我,只是不停的叫我認真,要家教老師盯著我的功課,哥哥姐姐,我們很少說話,大家都被關在房子裡讀自己的書,做自己的功課……」刑宇凌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了,在他面前竟不自覺地說出自家的事,這些,她不曾對別人說過。
連顥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她攬近,讓她偎在他胸前,無言的提供安慰。
「從小我就沒有什麼說話的對象,和人談的都是公事,討論的只有條文……」刑宇凌小手抵在他胸前想拒絕他的關心,但掌心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竟讓她倍感溫暖平和,想推開他的意念軟弱了。
「小時候就開始讀法律?」連顥輕輕佻眉,眸中滿是不贊同。
「是啊,他們說,要打小立定志向,做什麼事都要有目標、有計劃……」
「那是他們的計劃,還是你的?」薄唇細吻她的發,沒讓她看到自己滿臉的心疼。
刑宇凌身子一僵,想逞強的說,那是自己的志願,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對他們,她心底是有怨的,卻一直壓抑著。久而久之,她就再也不懂得如何跟人分享心事,除了公事,她不知如何跟人相處。
連顥總算明瞭她眼中的那股渴望是什麼,那是一種渴望與人接近,卻不知從何做起的無奈,期待有人關心,卻又害怕被人知道心情的恐懼與無力。
「你不恨你爸,把你們母子丟下?」刑宇凌微微從他懷裡掙開,抬頭望進他眼底。
原來她也懂得關心,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竟然開始想知道他的心情?!
「為什麼恨?沒有他,就沒有我,他給了我一個生命。」連顥樂天的說著,食指撫過她的唇,握住她小巧的下顎。多希望自己能改變她,讓她回復最活潑熱情的眼神,並擁有最響亮的笑聲。
她的心被狠狠震盪了。
那是一雙不會說謊的深邃雙眼,真誠地說著他的處世觀,是否就是因為兩人的不同,才會造就他們截然不同的理念。
「你樂觀得讓人討厭!」她瞪了他一眼,粉唇微嘟,沒察覺自己正在撒嬌。
「你美麗得令人沉迷。」他的俊臉帶著笑,沒有將真正的心情說出口,怕又嚇著了她。
我想要你呀,凌兒,我想要你的心啊!
他能察覺她的心在顫動,但也僅此而已,她的城牆築得太過堅硬,他第一次對自己沒信心,她的防衛令他難以靠近。
他只是偽裝得好,並不是全然不受她的影響,她的拒絕,讓他很悶很悶,每次連拐帶騙地將她帶上床,誘引著她熱情呼應,卻對自己愈來愈沒信心。
擔心著會失去她,他大手順勢一圈,將她摟得更緊。
「做什麼?」天都亮了,他還抱那麼緊做什麼?
「今天星期六,我知道你不用上班,多躺一下吧,昨夜我累壞了。」他淡淡的說,沒讓她察覺自己的失落。
「累壞了?!」沒有察覺他的落寞,她只是尖叫:「那是你咎由自取。」索歡了一個晚上,隔天才來喊累,這男人有沒有搞錯?
「那也是你太過迷人,我無法控制。」他淺笑,將過錯不著痕跡地推回她的身上。
她咬著唇想要抗議,推阻了幾下,但腰間的箝制令她無法掙脫,同時也悲觀的知道,這男人對她恣意妄為慣了,一旦下了決定,再多的抗議都是枉然。
她生氣而急喘的呼吸慢慢平穩,讓男人的呼吸充盈她的感官,奇異安撫著她躁動的情緒,不消片刻,睡意襲來,她居然也跟著沉沉睡去。
墜入夢境的前一刻,她還嘴硬告訴自己,她只是昨夜缺乏睡眠,絕不是因為他的氣息、懷抱令她感到舒服……
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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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連顥一張眼發現已是中午時分,看著安睡在懷中的美顏,他的一顆心快要融了。
卸下所有防備,她溫柔得驚人,也如此牽動他的心。
輕輕撥去她頰邊的長髮,些微的癢意,擾得她醒來,這一次她沒再驚慌失措,畢竟懷中的暖意是他提供的,過了一夜又一個早上,她熟悉得不可能再忘記。或許是說……身體已經有了他的記憶,就連她的感覺也是。
「醒了?」她睡醒的樣子真的好迷人,將醒未醒的模樣,讓人又愛又疼。
「餓不餓,我們去吃東西。」捨不得她餓肚子,她好瘦,瘦得讓他想餵飽她。
刑宇凌挑起黛眉,美眸中閃過精光,想起他剛才故意不讓她起床的惡意行徑,這下換她想報仇了。
「你餓了?」她溫柔輕問。
「嗯。」連顥點頭。他的確餓了,不過……看見她甜笑的模樣,想吃的東西已不是普通食物所能解決的了。
聽到他的答案,她終於露出一抹詭笑,澄眸亮得像午夜星子,美得讓人心驚,雖然那眸裡的惡意明顯過分。
「餓了,我偏偏不答應去吃飯,我還要睡、睡、再睡,睡到你餓死為止。」她聳肩,一臉故意的模樣。
連顥也學著她挑起眉頭、嘴角微勾。
「你想餓死我,不想起床?」
「沒錯!」伊人望著他,一臉挑釁。
連顥笑得不懷好意,長指輕輕滑過她白皙的肩……
「你餓不死我的,因為我想吃的,可是沒穿衣服,一身細皮嫩肉的凌兒,你難道還沒察覺,我巴不得你不要起床,賴到天黑都沒關係……」
嚇!
敏感字眼打入刑宇凌的耳裡,她忽地回過神來。
天啊!她還沒穿衣服?!
趕忙握住被子的一角,她砰的一聲滾到了床下,連顥的俊眉跟著皺起來。
「沒那麼恐怖吧,你的反應真傷我的心。」他心疼,卻依然帶著笑,笑他的天使愈來愈像凡人,不再那麼遙不可及。這一點,讓他覺得很愉快。
之後,他看到一隻挺直身軀,全身包得只剩一張小臉的小毛毛蟲,在他的房裡跳來跳去,拾撿著丟置在地板的衣物,然後「砰」的一聲,又跌倒了。
「我們去吃飯!」小臉探出床緣,恢復那一臉正經的模樣,她用眼神警告他,要是他敢笑,她就要剝了他的皮。
「改變主意了?」他忍住笑柔聲問道,眼中流露出期待,希望她能搖頭說不,讓他再擁抱她一個下午。
無奈,刑宇凌像是鐵了心。
「對!」她很認真、很認真的點頭,還用力的瞪他。
那樣的表情實在太可愛,連顥終於壓抑不住他太過愉快的情緒,發出爽朗的大笑聲,迴盪在房間裡,烘紅了她的臉,也烘熱了兩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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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宇凌再度確定,搞藝術的人都是些瘋子!
更慘的是,她竟然還身處在瘋子窩裡?!
「喝杯紅茶吧,會裡一向沒客人,自然也沒什麼東西好吃,將就一下。」一個滿臉鬍子的男人,以醇厚的聲音對她說著。
「謝謝!」刑宇凌接過紙杯,很有誠意的啜了一口。
眼前這個男人臉上佈滿了鬍子,令人無從探知他的情緒神情,但是從他微彎的眼和嘴角,能看出他是真誠友善的。
「他的名字很好記,叫鬍子。」連顥插入兩人中間,替他們介紹。
刑宇凌大眼裡露出微訝,這裡的人,名字還真不是普通的好記:一個小巧玲瓏的女人,有著脆亮的聲音,笑容親切得讓人無法拒絕,她的名字叫「鈴當」;另一個高得嚇人的男孩被喚做「巨人」,現在又來了一個「鬍子」,她猜想連顥大概是這群人裡面比較正常的人物。
「這是我們聚會的地方,大家每個禮拜都會來聚一聚、聊一聊這個禮拜發生的趣事,還有一些生活上的靈感。」連顥攬著她的腰,到椅子上落坐。
「每個人都有綽號,你呢?」
「他呀!綽號可迷人了。」大鬍子湊近,嘿嘿的笑了幾聲。
刑宇凌挑起眉,興味十足。
「說來聽聽。」
「嘴巴閉緊一點。」連顥難得拉下臉來,俊臉上有著詭異的紅雲。
瞧他這態度,讓刑宇凌更好奇了。
「什麼綽號?什麼綽號?」她傾身,好奇全寫在臉上,像是個聽見什麼新奇事的小女孩。
「別說!」連顥也跟著傾身,威脅意味濃厚。
「我要聽!」刑宇凌轉過頭來瞪著他看。
「不行。」大掌摀住她耳朵。
一隻小手則緊緊摀住他的嘴,不讓連顥繼續說話。
「說吧,鬍子,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綽號?」一定是一個很好笑的綽號,才會讓他那麼緊張,一改平日的自在。
大鬍子又呵呵的笑了,看著他們你來我往。
「快嘛,趁他現在說不出話,快點告訴我。」刑宇凌燦笑得像朵綻放的花,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愉快笑意。
大鬍子好整以暇的環住手臂,而這個時候,「鈴當」與「巨人」也正好走了過來。
「好,你想知道,我們就告訴你。」
刑宇凌滿臉期待的看著三人,等著要捧腹大笑。
「他的綽號,就叫柳下惠,也叫情聖。」三人異口同聲的宣佈。
刑宇凌挑起秀眉睨著三人,這兩個綽號並沒有很好笑啊……
「叫情聖,是因為他實在太迷人了,不管是熟女還是沒成熟的小女生,都被他迷得團團轉,偏偏這個『柳下惠』,別人主動送上門也不要,說要等待一個值得他守候一生的女人,你說,這理由惡不噁心?」
刑宇凌再也笑不出來:心裡的某根弦被撩動了,想起他曾經告訴她的誓言!
他要照顧她、守護她一輩子。
水眸對著他深邃的黑眸,好像有個幾不可聞的小小聲音,在她的腦海裡迴盪、吶喊著感動。以往她總是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但現在:心底的聲音卻愈來愈大,愈來愈讓她難以忽視。
「他今天帶你出現,總算澄清他不是同性戀,真該叫那些女人來看看他對你的溫柔樣,甜得像快要滴出水來了。」大鬍子笑得可大聲的咧,一點也不管刑宇凌臉上的紅雲一層層加深。
「好了,大鬍子,夠了吧?」連顥替刑宇凌求饒:心想要是大鬍子再繼續說下去,小佳人就要變成一支紅辣椒了。
「怎麼?捨不得了?」大鬍子個性豪放,大剌剌地沒注意到小女人的嬌羞,哈哈笑得更大聲了。
連顥搖搖頭,他已經很習慣大鬍子的直言直語,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喜歡跟這群人在一起。
「凌兒今天第一次來,你就這麼拆我的台,嚇著了她,下次還敢來嗎?」
「為什麼不敢,我是拆你的台,又不是拆她的,而且我還沒拆夠咧!」大鬍子咧開大嘴,露出一口白牙,突地轉過頭來,對著刑宇凌大聲問!
「他動過你沒有?」
大鬍子丟下這麼一顆大炸彈,轟地一聲將她的頭炸得轟然巨響,就算她此刻身上裝了彈簧,恐怕都沒能讓她跳得這麼高。
刑宇凌這輩子沒用這麼快的速度逃跑過,像是有只大狼狗在身後追著,在小臉紅到變成熟西紅柿之前,她沒命地拉著連顥逃了出來。
真的是個瘋人窩!
問那是什麼問題?真後悔踏進那個地方!
她推了連顥一把,怒看他一直沒消失過的笑容。
「大鬍子問這問題做什麼?」她總覺得大鬍子的眼裡有某種深意,那不是一種取笑,而是一種期待。
連顥只是笑,沒打算回答她,只是摟著她的肩向前走去。
想起大鬍子的問題!動過她沒有?
他知道大鬍子只想確定一件事,就是他是否已經決定要守護這個女人一輩子,正如他的綽號,他是柳下惠,一輩子只會為一個人動心動情,而那個人……是她。
只是她的臉皮太薄,光是大鬍子幾句話,就能讓她羞成這樣,要是她真知道這個問題下的涵義,她會不會一輩子躲著他?
「說啦,你不說,我下次真的不敢再去了……」
話才出口,刑宇凌猛地閉上嘴。
她竟然……竟然一點也不排斥再次與他一同去那裡,那個只能容下幾個人的小地方、那個熱鬧得讓她的心都暖起來的地方。
「真想知道?」連顥停下腳步,賣了個關子。「不怕聽到的答案,又會讓你變成地鼠,又讓你想挖地洞?」
她怔了怔,還是決定放棄。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連顥沒再進逼,只是用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凝視著她,那黑眸裡有著沒說出的承諾,他已經知道,他的誓言對她來說沒有用,除了嚇跑她、讓她嗤之以鼻外,再也沒有任何作用。
他不再說了,再也不說了。
他會做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