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失憶,別後重逢,再續前緣 >> 獸男,摸哪裡(下)作者:錦竹 | 收藏本站
獸男,摸哪裡(下) page 15 作者:錦竹
    尤然剛才那惋惜的「一個蛋都沒有」的意思很明確,而她又做不到,只好弱弱地回應他,「不能播種。沒結婚之前,我不能懷孕,我……不想我的孩子出生跟我一樣,沒有爸爸。」

    這是沈淺的原則,沒有爸爸的疼愛,親情的疏遠,讓她的感情舉步維艱。她總是很恍惚地以為缺一點沒什麼,可每次見到別人提起他們爸爸對他們的好,心裡總是羨慕。

    人生中三段人情,親情愛情友情……其實缺一不可。在沒遇到李美麗只有媽媽的時候,沈淺體會到了生活的相依為命,過日子的寂寞;有了友情以後,她充實了一陣,只是那心口處總覺得缺了一塊,那便是空虛。直到遇到尤然,她又充實了,心口流淌的血液,再能灌滿整個心房。

    可是她心中還有一處堵塞,那便是她的相依為命的母親。她當初來這座城市,只不過想看看那個能讓媽媽甘心背其一生的負累的男人,他到底有什麼好?

    她見到的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除了長相剛毅外,沒有一點特別之處。不過是仗著媽媽愛他罷了。只是為何不去想想值不值得?

    沈淺不禁抿著唇,咬得嘴唇泛白。尤然見沈淺這模樣,以為是他的逼迫讓她為難,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她的發,「你想什麼時候結婚告訴我,我等你。」

    沈淺愣愣地看著尤然,他的臉上泛著一絲無奈的笑意,這個男人還願意等她?她有什麼資格讓這個男人一等再等?

    忽而,有人在按門鈴。尤然坐正身姿,上前去開門。沈淺也擺好姿勢,心裡五味俱全。

    「然然,你這裡止頭痛的藥嗎?」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於天陽。

    「有,於伯伯先進裡屋坐。」

    於天陽看了看裡面沙發上,正坐著的沈淺,想了想,「不了,拿了藥就走。」

    沈淺多看了他幾眼,臉上並沒表露出過多的表情。只是……

    沈淺不禁站了起來,對於天陽說:「你流鼻血了。」

    於天陽連忙用手巾擦了一通,尷尬一笑,「最近上火太嚴重了,常常頭痛流鼻血。」他的笑容與他的外表很不對稱,卻讓沈淺的心下沉了一寸。

    這個男人……是她爸爸。

    第7章(2)

    尤然從裡屋出來,手裡拿著止痛藥遞給他,「我建議於伯伯還是去看看醫生得好。」

    「哎,這是老毛病了,肝火重,沒事。」於天陽又鬼鬼祟祟地對他們說:「對了,這事不要告訴你的於伯母,最怕她念叨了,要不也不找你這藥罐子借藥。」

    尤然失聲笑了起來,送走於天陽,沈淺立馬問:「藥罐子?」

    「沒什麼,事故後遺症而已。」沈淺一下子陰下臉來……

    沈淺一直不知道,尤然有事故後遺症,他每天都會對人笑,那麼溫和淡然,可任誰又知道他常常在吃止痛藥?就連常常與他呆在一起的沈淺都不知道,他有吃藥。

    他是在什麼時候去吃藥?

    她如平常一般,若無其事。她終於知道自已與尤然的空擋死角。她雖然也發生過車禍,可她並沒有留下後遺症,這值得慶幸,唯一的變化就是她身體沒有以前壯實,嗜睡。也就是這嗜睡,讓她錯過了尤然不為人知的一面。

    那晚,她一直沒睡,佯裝躺在他旁邊。半夜三點多,身邊有了動靜,她早就做好準備把頭對著他那一面。只見他微微蹙著眉,捏了捏額角,然後幽幽睜開眼睛,看了眼沈淺。見沈淺睡著,便站起來走出臥室。

    沈淺驀然睜開眼,死死盯著他的背影看得出神。她噌地坐起來,輕手輕腳碎步跟了上去。沈淺把頭伸向外廳,只見尤然那頎長的背影略顯單薄地站在吧檯旁倒水,從吧檯右側的第三個抽屜裡拿出藥罐子,倒了幾粒藥放在手上,一口放進嘴裡,滲著水喝了下去。

    沈淺立即轉身竄進被窩裡,背對著他,繼續佯裝睡覺。

    尤然進了臥室,上了床,身子靠了過來,從背後抱著她睡下。沈淺睜著眼睛,無神地看著前方。

    她觀察了很多天,幾乎每天定點丑時左右他會因疼痛起身吃藥,然後回到房間抱著她睡覺。沈淺一直忍著,終於有一天晚上,在他回來臥室的時候,沈淺是正對著他側躺,眼睛睜著。

    尤然似乎早就料到一般,輕笑:「怎麼醒了?」

    怎麼感覺是明知故問?沈淺慢悠悠坐了起來,苦著臉很不滿地說:「你老實交代,你這後遺症嚴重不嚴重?為什麼你每天吃藥?而且還背著我吃藥?」

    「那不是藥,是止痛藥。」尤然摸了摸她的小臉,親暱地輕輕掐了一下,「這也是最近的事,不會有事的。」

    「看醫生了嗎?」沈淺固執地看著他。

    尤然捧著她的臉,親了一口,「看了,沒事。」

    「醫生怎麼說的?」沈淺把他立正起來,繼續盤問,臉上看起來是不依不饒。

    尤然很喜歡沈淺這個時候的固執,嬉笑:「我告訴你了,你怎麼獎勵我?」

    「豈有此理,這個時候還跟我講條件?」沈淺這個時候又炸毛了,瞪著一雙牛眼看著尤然。

    尤然反而笑得更歡,他一直以為沈淺失憶以後性子變了很多,如今看來,不過是藏了起來,現在開始露了出來而已。他依舊保持謙謙君子的模樣,點頭。

    沈淺吧唧著嘴,很不滿地說:「你想怎樣就怎樣,快說。」

    「哎。」尤然悔恨地搖了搖頭,「要是知道因為這事能讓我對你為所欲為,我早告訴你就好了。」尤然做出一副頗為可惜的樣子。

    沈淺不禁地眉毛抖了下,怎麼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果不其然,尤然壞笑地靠近她,用那飽滿的指腹點在她的嘴唇上,藉著外面的光,她能清楚地看到尤然那高深莫測地笑容,尤然說:「我就是偏頭痛而已。」

    沈淺忽而感覺自己的天塌下來了。

    尤然別有深意地撫摸沈淺的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眼裡含著能掐出水來的柔情,他幽幽地說:「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嗯?」

    沈淺不敢示弱地咬住他的手指。尤然只是微微蹙了下眉頭,並沒有過多的表情。沈淺心滿意足地鬆開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你自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是我也可以想怎麼抗拒就怎麼抗拒。」

    「哦?」尤然微微瞇起眼,那雙漂亮細長的丹鳳眼從頭到腳的打量起沈淺,看得沈淺毛骨悚然,她感覺自己這只炸毛雞把眼前這只披著羊皮的狼炸毛了。難道他要霸王硬上弓?

    尤然忽而打個哈哈,淡定自若地一臉睏倦,「困了,睡覺吧。」

    這突然的「性冷淡」倒是把沈淺弄唬了,她呆頭呆腦地「哦」了一聲,就見尤然倒在床上背對著她睡去。沈淺盯著發傻,看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不想幹什麼事了。

    為什麼她反而發虛呢?沈淺縮頭縮腦地也跟著躺下來,可頭卻對著尤然的背,而且是一直盯著看。

    忽然,尤然一個翻身,把臉朝向她這邊,他睜著眼睛看她,「怎麼還不睡?」

    「我……我現在就睡。」沈淺聲音有些不穩,她急忙閉上眼睛。只是她眼睛閉了好一會兒,還是毫無睡意,只好偷偷睜開眼睛。

    這一睜眼,沒差點把沈淺嚇死,尤然還在看她,那眼裡藏著頗有深意的韻味。他歪嘴一笑:「心事重重的樣子?」

    沈淺乾咳起來,「話說……你今天很反常。」這就是悲哀,她已經慣性地讓尤然撲倒了,這次沒撲倒,她反而覺得反常,這是何等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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