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裡有一位北海天魎先生嗎?」
一名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診所內,秦可好本想吃午飯,卻因這陌生男子的到來而暫緩片刻。
「是天亮,還是天魎?」這個疑惑已經藏在她心中甚久,如今總算有線索可尋。
「想不到秦醫生不但醫術高明,連幽默感也相當豐富。」來者遞出一張名片。
「我叫葉大超,是亞森集團的負責人。」
「原來是葉先生,不知道你來這裡有何貴事?」秦可好見他一副奸商嘴臉,對他印象不是挺好,很做作,又愛裝模作樣。
「我是來找北海天魎談一筆重要的生意,必須要馬上見他一面。」他將下巴抬得極高,態度相當傲慢。
「他是什麼身份,值得你勞師動眾跑這一趟?你好歹也是一個集團的負責人,能讓你親自蒞臨,可見得他的身份絕非一般。」她慢慢放餌誘捕,試圖套出他的話。
「他當然身份非凡,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可是金粉王朝的四大家族之一,所有非洲進出口的生意,他們就佔了百分之七十五,這樣響噹噹的人物你竟然不知道?」他相當意外。
「我只負責讓非洲的人民健康有活力,至於那些滿身銅臭味的人,我沒必要去瞭解他們的動向。」秦可好管他什麼阿狗阿貓,錢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像你這樣的小診所,就算你再有雄心壯志要救更多的人,沒有經費還是無濟於事,不如這樣吧,算是交個朋友,我贊助你們這家診所,算是對這裡的人聊表一些敬意。」他毫不猶豫的從暗袋內拿出一張十萬美金的支票,看得秦可好兩眼發直。
「不……不行,我不能隨便收你的錢,你想找的人不在這裡,請你走吧!」
這個人看起來絕非善類,她並不準備冒險讓天魎出來確認彼此身份。
就算天亮是天魎……她也必須承認,至少在這段期間內,她看得出他對芹詩的愛意並非公子哥兒那套,而是認真又實在的付出。
「我從金爾醫生那裡知道他就住在這裡,不會錯的。」葉大超心裡咒罵這死老太婆,要是再囉哩囉唆,他會給她好看的。
「反正跟你說沒這個人就是沒這個人,你快點走,我想吃午飯了。」秦可好下了逐客令,卻看他仍站在原地不動,乾脆推他兩把。
「我看你永遠也沒午飯可吃了。」葉大超冷不防的掏出一支手槍,對準秦可好的心臟。「我向來都奉行著敬老尊賢的精神,你不要害我壞了我的美德。」
這槍看起來貨真價實,秦可好並不敢賭上一把,在南非只要是有錢人,到處都買得到黑槍,她還是別太鐵齒。
「我再問你一次,北海天魎是不是在這裡?」
「拿槍對著一個老太太,你不覺得很不光彩嗎?」天魎及時從裡頭的小房間內走出來,手裡也握著一把獵槍。
他本來在等秦可好吃午飯,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她的蹤影,才會跑出來探看究竟。
「你實在很會躲,若非那天在醫院裡碰到你,我還真佩服你躲藏的功力。」
「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是要跟你談生意上的事,還有……相信你也很需要這個,對不對?」
葉大超從懷裡拿出一個注射用的小玻璃瓶,眼尖的天魎一看就知道那是他迫切需要的東西。
「可惡,這金爾竟然騙我?」天魎咬著牙,不甘心被那死老外擺一道。
「他不是騙你,是想賣給你!」
「這是醫院的資產,他怎能私下竊取公物做買賣?」秦可好認識金爾好多年,驚訝他竟是這種人。
「人偶爾也會有周轉不靈的時候,這是在所難免。」
這傢伙來意不善,恐怕是有備而來,為免傷及無辜,天魎要秦可好先暫時離開,他必須和葉大超好好談談。
「奶奶,你去幫我守著芹詩,別讓她過來,好嗎?」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得謹慎守好每個細節。
葉大超同意放秦可好離開,而天魎則將診所的門反鎖,兩人立在僵持的緊張氣氛中。
「一手握槍,一手拿著疫苗,你怎麼喝我端給你的咖啡?」天魎發現葉大超比他還慎重小心。
「我信你是個君子。」葉大超收起槍,把疫苗放回口袋裡。
「我本來就是。」天魎見狀,也將獵槍放下,走到咖啡機旁倒了杯咖啡。
葉大超接過天魎端來的咖啡,放在鼻下深深一聞,還一副很陶醉的樣子。
「相信你明白,我在任何公開的生意場合之前,都會先找賣家好好談談價錢,能多點折扣,少點損失,是我們亞森集團做生意的不二法門。」
他的開場白又臭又長,讓天魎沒耐性聆聽。「直接開門見山吧,我想聽你提出的條件。」他省略所有的客套話,要怎麼分割大餅,這才是重點。
「爽快,我就喜歡你這種個性,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不但免費將這疫苗雙手奉上,還會幫你未來的太太辟一處優美恬靜的土地,讓她無憂無慮地養動物。」
這位愛動物出名的小美人,在南非是眾所皆知,葉大超這麼做,無非是做個順水人情給天魎,讓他們小倆口將來更恩愛。
「如果你也能答應我,當場在芹詩面前認錯,並立下切結書,從此不再獵殺動物,我就答應你的條件。」
聽到天魎的話,葉大超不禁放聲大笑。「哈哈……這種草原遊戲,北海大老闆恐怕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想想你上個月才和你的家族成員們殺了五、六十頭羚羊,你的輝煌紀錄至今仍無人能破,我不過是殺幾隻小斑馬,哪能跟你相提並論。」
「我警告你,以後不准再提這件事,也不許你跟別人提起,特別是芹詩,你明白嗎?」天魎衝到他面前,將槍口抵住他的下顎。
「天魎兄,不過是說著玩玩,你又何必認真呢?這件事我自己會在嘴巴裝上拉鏈,乖乖拉上不就結了。」他笑裡藏刀的說道,十足老奸巨猾。
天魎慢慢收起槍,突然覺得自己在葉大超面前變得毫無防禦能力,就像是赤手空拳和全副武裝的戰士對打,半點勝算也沒有。
「你有屁快放,我還有事要忙。」他多看葉大超一眼都覺得作嘔。
「我可以答應你去跟你的小愛人道歉,並且絕對封槍不再打獵,不過,我的條件是……你必須要交給我兩千根象牙、一千根犀牛角、外加兩千張斑馬皮,如果你可以用最低價的方式賣給我,我保證你可以和你的漂亮馬子過著美滿幸福的生活,永遠也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們。」
葉大超泰然自若的抽著雪茄,煙圈縷縷升空,他優閒的態度似乎對這件事十拿九穩。
「你……」
「別忘了還有這瓶疫苗,我這個人最不喜歡佔人家便宜了,還半買半送,不會讓你吃虧的。」葉大超附加一點,提醒他千萬要多加考慮。
「你明明知道芹詩她不喜歡殺生,你還要我交給你這麼多違禁品,你不要忘了,就算我能交給你,海關那邊你就過不了,這樣你會損失更大。」這傢伙竟公然向公權力挑戰?這件事若傳了出去,那北海世家……甚至於整個金粉王朝必會更加臭名遠播。
「三天後在坦桑尼亞的獵斑馬大賽,將是你回答我的最後期限,別老是將保育問題掛在嘴邊,男人要做大事業,就不要被感情給牽絆住,否則,你們北海世家將永遠勝不過亞森集團的。」葉大超有的是籌碼,不怕跟天魎耗下去。
「不過你要先將疫苗給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其他的部份我一定會慎重考慮。」
「這可不行,不過,我會先叫金爾拿一些抗生素給你,短時間內還可以控制她體內的原蟲數量,到時若是你的答案讓我不是很滿意,我頂多損失一筆生意,而你呢?希望你自己能考慮清楚。」話只要說重點即可,葉大超明白商場上的規則,說得愈多,愈是讓對手有利可圖。
「葉大超,你……夠狠!」天魎望著一道囂張自大的背影離去,他迷惘了,腦子裡一片黑壓壓,不知該如何解決問題。
夜晚,非洲的上空燦爛星子星羅棋布,幾組在夏日出現的星座將整個夜空鋪出一片星海,天魎牽著剛打完抗生素的芹詩,來到營地外的空地,細細品嚐這塊大地的芬芳。
「天亮,當我到了奶奶那個年紀時,你還會不會陪我到這裡散步、談天、看星星?」她枕在他的肩側,好喜歡這種可以倚靠的感覺。
「你怎麼會這樣說?是不是楓滿和晴藝這兩個軍師又給你出了什麼餿主意?」
她的耳根子就是軟,人說一成,她信十成。
「她們說你好都來不及了,哪還會嫌你,這是我自己的感覺,因為我近來發現自己常常會覺得很累、很想睡覺,而且眼睛脹脹的感覺也一直好不了,每回奶奶在替我打針的時候老是垮著一張臉,她一定還在為上回我跟她頂嘴的事生氣,不過我也跟她道過歉了,看來……她還是不打算願認我!」芹詩倚著天魎的手臂,虛弱的說道。
「沒這回事,你奶奶大概是和我那管家爺爺拌嘴,一拌輸就生悶氣,這是他們老人家的私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最近連皮梭也對我好冷漠,他不許我去牧場見阿雷它們,說它們已經被送去檢驗所檢查有無疾病感染的情況,但都一個禮拜過去了,它們卻都還沒回來,我真怕皮梭在騙我,不知在瞞我什麼事。」芹詩語氣中充滿擔心。
「它們確實是被送去檢驗所,目前南非正流行傳染病,大部份的動物都要送去疫情防治中心做檢查,而那裡一下子湧進那麼多動物,作業上本來就沒那麼快,你別太擔心了。」天魎在地上鋪條野餐巾,讓她坐在上面觀看浩瀚的星圖。
芹詩接受他的解釋,點了點頭,但還是輕歎了口氣。「不曉得為什麼,我總是覺得好累,以前都還能陪阿雷、阿花、佳佳、波比它們東奔西跑,可現在我全身都懶懶的,也沒多餘的精力去看顧它們,是不是感冒太久就會這樣子呢?」她窩進天魎懷裡,那是她舒服的被窩,讓她眷著不忍離去。
她的病癒來愈不樂觀了。天魎不捨地緊緊擁住她的身子,好怕她就像一陣煙突然消失在星空底下。
「所以你要多吃點東西,還有不能太勞累,要不然感冒是不會好的。」
「亮!」她掀動亮麗的睫毛,朝他露齒一笑。「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他求之不得。
「亮,其實我不是罹患感冒,對不對?」若真的是小感冒的話早就好了,不會拖得那麼久。
「你說那什麼話,我不許你說這種消極的話。」他的手貼在她的頰緣,輕柔地來回撫摸著。
「不是我愛亂想,而是……奶奶最近的表情變了,皮梭的態度也不一樣,就連平常懶得跑來找我的楓滿和晴藝,也陪了我兩天才走,一個人要不是快要死了,怎會讓週遭的人事物改變這麼多呢?」
「你長得這麼漂亮,髮絲這麼亮麗,氣色好得比剛出生的小嬰兒還要紅潤,哪裡像是要死的人?我不許你這麼說!」天魎忍住哀傷,俏皮地掐捏她的小鼻頭。
「好,我不說就是了,真希望我能快點好起來,才能開著車子陪你去野外看動物。」她真希望能形影不離地與他長相左右。
「會的,一定會的。」他怕她再胡思亂想下去,便靈機一動的提議道:「我去拿追蹤器,看看阿花的位置,要是距離這裡不遠,我帶你去看阿花,好不好?」
「真的嗎?」她兩眼露出晶瑩的淚光,興奮不已。
「你等會,我馬上回來。」
待天魎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台小型追蹤器,他看著儀器上的螢幕,不多久便露出會心一笑。
「太好了,它們就在距離我們這裡不到五公里的路程,我去開車。」
「嗯。」芹詩破涕為笑,她快想死阿花了。
「不過你要答應我,只能以看蓮花的精神去看它喔!」
「什麼意思?」
「就是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焉!」在這當兒,她的健康要由他全部把關。
芹詩也跟他保證,只要阿花開心,她也開心。
開了大約二十分鐘的路,車子便停在一處矮樹叢附近,天魎將探照燈架好,並準備好紅外線望遠鏡,在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對好焦距,努力探尋著斑馬族群的蹤跡。
「有沒有,有沒有嘛!」芹詩急得好想一把將天魎手上的望遠鏡奪下來。
「噓,小聲點,斑馬足很敏感的動物,你叫得太大聲,會把它們嚇跑。」他壓低聲音說道。
「阿花聽得出我的聲音,我只要它就好了。」
「只怕阿花已有了自己的一票朋友,早就把你給忘了。」他輕笑著,繼續梭巡目標。「啊!有了。」
在一片水塘附近,陸續走來幾隻斑馬,有些低頭喝水,有些不時朝四周觀望,慎防夜行的肉食動物潛伏在樹叢中。
而阿花嬌小的身影穿插在一群成年斑馬中,看來頗為優遊自在。
「你看,那些低頭喝水的斑馬,從左邊數過來第三隻,現在耳朵還動來動去的那一隻就是阿花,有沒有看到?」天魎拿著另外一副望遠鏡,不厭其煩地為她指出阿花的正確方位。
芹詩專心地在黑暗中梭巡,並依照天魎說的方位一一數過來。「一、二、三……有了有了,我看到阿花了。」
「你不要吵它,它現在正跟在它媽媽旁邊。」
「你怎麼知道那是它的媽媽?」她很懷疑。
「斑馬的親子之間,都有一種特殊的味道,只有自己親生的孩子才能如此接近。」他耐心地為她解說,並為她上了寶貴的一課。
「真的耶,它還在跟它媽媽聊天,磨著它媽媽的脖子呢!」芹詩開心地笑出聲音,這樣如銀鈴似的天籟,聊慰了天魎的心。
「親愛的,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說。」是時候了。
他的嚴肅讓她暫時放下阿花,回頭看他一眼。「你……要跟我說什麼?」她感應到一股凝重的低氣壓。
「明天我要到坦桑尼亞去辦些事,大概要四、五天左右才會回來,這段期間,我會請神農爺和楓滿、晴藝來陪你,還有,你要記得按時服用奶奶開的藥,不要再任性了,懂嗎?」他和葉大超之間的問題,迫使他不得不暫時離芹詩而去。
「不要,我要跟你去!」她不想和他分開。
「你說過不再任性,要乖乖聽我的話,你忘了嗎?」他捧住她的臉,在稀微的星光下,發覺她的臉頰沾了些小淚光。
「可是我現在……在生病耶,你還要離開我!」芹詩在這一刻嬌柔得有如一片低垂的柳葉。
「我要去辦正事,還要……幫你奶奶拿一些藥品回來,主要也希望能找到一些大型的企業團體,來改善診所內的設備,你也不希望你奶奶在這種高溫的氣候下,只靠著一台電風扇替人看病吧!」
天魎為她分析利害關係,但她還是有種被遺棄的恐慌感。
「但……但是也不需要那麼久啊……」原來,他今天帶她來看阿花讓她開心,是有原因的。
「乖,不要這樣好不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寧願看到你恰北北,很瀟灑又很帥氣,而不是現在這樣愛哭又流得滿臉鼻涕的樣子,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你更要堅強,別讓我擔憂,好嗎?」他也不捨啊,多想告訴她真相,卻又不能說。
是的,她以前不是這樣嬌柔的,在沒有碰到他以前,她剽悍得像個東北大妞,但自從天魎進駐她的心以後,她卻成了江南蘇杭的小歌妓,老是自憐自艾。
「你確定四、五天後一定會回來?」她試著成熟面對事實,想讓對方寬心。
「沒錯,等我回來後,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去,好嗎?」
「那我要去文明一點的城市,我要去逛百貨公司,去Disco跳一整夜的舞,然後再去迪斯尼樂園坐雲霄飛車和海盜船……」這些都是她夢寐以求,心之嚮往。
「如你所願!」他將她摟進懷中,靜靜的感受擁抱她的真實。
東非坦桑尼亞天魎沉默地坐在大會安排的貴賓席上。
他這回前來的目的並非要參與這次獵斑馬的活動,而是來答覆葉大超的要求,同時,他也非拿到疫苗不可,縱使用北海世家所有的資產當成賭注,他也在所不惜。
看台以大型遮陽棚搭建,坐落在一處體育館前,而約有百來頭的斑馬被關在前方一百公尺左右的木欄內,它們即是供做比賽用的獵物。
「哈,想不到你果然守信用,而且還比大會開始時間早了半個鐘頭到。」一道尼古丁的氣味隨風飄向天魎,一個人在他身旁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你該明白我早到的用意,快將那疫苗給我!」他並沒有轉身與葉大超寒暄,只是冷冷地表達來意。
葉大超嘿嘿奸笑兩聲。「你還真是個癡心小情種,為了一個女人願意放下身段。」
「挖苦的話就不必說了,明講吧!你到底要多少錢才願意將疫苗給我?」開門見山好過迂迴曲折,天魎不想和這種人糾纏不停。
葉大超搖搖手上的疫苗。「錢對我而言,還沒有快樂兩字來得好。」
「快樂?」這回天魎總算以正面看著他。
「沒錯,我要你親口答應我之前開出的條件,還要……親自下場玩這場比賽,如果你願意這麼做,我必會將疫苗無條件奉上。」他安閒自若,態度從容得像在逗弄籠子裡的金絲雀。
「你竟然說話不算話?」
「反正,決定權在你,我可沒逼你喔!」
「你不怕我到綠色和平組織去捅出你公司的內幕,讓你受到全世界輿論的譴責,連帶損毀整個企業體的形象?」天魎嚴詞恐嚇,試著喚回葉大超的良知。
「那些團體頂多是寫寫白布條到大使館面前隨便叫一叫而已,至於全世界的媒體報導,少則兩天,多則三天,他們不會無聊到一直以這件事當做頭條新聞,最後我再請我們的發言人出來說幾句話,捐一點錢,很快就能把事情給擺平的。」
在他看來,這些都只是小Case,好一個善於佈局,又能面面俱到的傢伙,想要讓他栽跟頭,想來並不是那麼容易。「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天魎的爽快,倒讓葉大超一下子不能適應。「你……該不會在玩什麼花樣吧?」他有些懷疑。
「我北海天魎是那種人嗎?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點刺激的,等會在獵斑馬大賽之前,我們不妨先玩一些別的遊戲。」他將局勢轉為敵明我暗之境。
「你想玩些什麼?」葉大超的額心冒著汗,鼻頭開始不自在地抽搐起來。
「我想建議大會將柵欄裡的斑馬換成十頭獅子,把我們兩人關在裡頭十分鐘,看誰能赤手空拳打死這些獅子,打得愈多的人就算贏家,若是不慎被獅子咬死,那就自認倒霉,不得向任何人索取半毛賠償。」天魎眼如夜梟,瞪得葉大超忍不住猛嚥口水。
「那……贏的人有什麼好處?」
「可予取予求,輸方不得有異議!」
「好,不過你要先進去三分鐘,我才跟著進去。」好面子的葉大超決定賭上一把,看看天魎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沒問題,這個要求我接受。」天魎隨即起身,走進大會的主席室裡。
他的胸有成竹卻讓葉大超心慌意亂,他竟有勇氣徒手和猛獅對抗,看著他那對銳利鋒芒的眼神,讓葉大超怎樣也猜不透他的真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