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買跳蚤市場最著名的古董傢俱回來,可是還沒看到喜歡的,身上的錢就被扒光了,還因此落得被關在房間不得擅自行動的下場。
想來她真是嘔極了。跟南·雷恩不知說過多少遍了,如果他因為她丟了錢不高興,她不會少還他一分。誰知當她這麼說時,他不說話就算了,竟然怒視她一眼後就甩上門走開,一直到現在都還不見人影。
不過是弄丟了一些錢,他竟然能氣成這樣,真是小器鬼。
藍娉如忿忿然地趴在床上,愈想愈不開心。
「小姐,我給你送吃的來了。」貝姬推門而入,手裡端著一盤食物。
「我還不餓。」她隨即揮手,想打發這叫貝姬的侍女。
她不是對這叫貝姬的女人存有歧見,而是她真的懷疑昨天在克裡尼考跳蚤市場,貝姬是有意讓她走丟的;明知她人生地不熟,她卻走得極快,人一多她就跟丟了。
而最好笑的是,貝姬沒有先找到她,反而是回去通報南·雷恩,害得她落得被禁足下場。
貝姬沒有理會她的話,還是把餐盤放至床旁邊的小桌子上,對她說:
「小姐,這是右護衛大人交代你一定要吃的,請你不要為難屬下。」
「他在哪裡?」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他不如放她自由算了。
藍娉如一面問,一面拿起小桌上的咖啡輕啜了一口,隨即皺起眉頭,看向站在一旁十分專注地看著她進食的貝姬。
「今天的咖啡怎麼特別苦?」
「剛好糖用完了。」貝姬面不改色地回道。
「好吧,我喝了咖啡,晚餐我待會兒會吃。你還沒告訴我南·雷恩上哪兒去了?」
「右護衛大人沒告訴我他人在哪裡,如果小姐想找他可打電話給他。」
「不用了,我累了。我休息一下,你先下去吧。」藍娉如說道,真的感到有股奇怪的倦意席捲了她。
奇怪,她不是已經躺了一整天了,也該睡夠了,怎麼還覺得很累?藍娉如在閉上眼睛之前如此想道。
貝姬小心翼翼地注視她,確定她已經熟睡後,才掛起滿意的笑容離開房間。
今晚過後,南·雷恩就又是自由的單身漢了。
想到這裡,貝姬不禁加快腳步,急著趕回房間和主子分享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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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藍娉如突然驚醒,也許該說是被痛醒了過來。
下腹的痛楚令她直不起身,連連在床上打滾。她抱著腹部發出痛苦的呻吟,冷汗沾濕了床單。
好痛!藍娉如伸手想抓起一旁的電話,卻怎麼也夠不著。她一急手也打掉了桌子上的檯燈。檯燈落至地上,在夜裡顯得特別大聲。
沒多久南·雷恩就衝了進來。看見她痛苦地在床上打滾時,他臉色大變,迅速來至床畔。
「怎麼回事?」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一顆心揪了起來,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好痛!肚子……好痛。」她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腰腹間那椎心刺骨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痛哭出聲。
南·雷恩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放至她的腹部,輕聲問道:「是這裡嗎?」
她卻痛得尖叫出聲,眼看就要為這痛苦折磨至死。她害怕地抓住他的手,力氣之大連指甲都掐進了南·雷恩的手臂。
「我會死嗎?南·雷恩。」她有預感這一次不會這麼好運了。
「我不會讓你死,我馬上帶你去找庫倫王子。」南·雷恩當機立斷,直接抱起她。
「我會死,我忍受不了這麼久。」
「你必須忍,我命令你不准放棄。」
「命令?你又不是個王子……」藍娉如說完話就閉上眼睛,痛昏在他的懷抱裡。
南·雷恩沒有再浪費時間,立即快速地走出房間,直奔庫倫王子的私人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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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已經完成你交代的事,藍娉如已經服下我放在咖啡裡的毒砂,她肯定活不過今晚。」貝姬趁著夜深入靜,又和她的主子潘盈莉聯絡。
「做得很好,貝姬,沒有被人發現不對勁吧?」潘盈莉擔心南·雷恩發現一切都是她在搞鬼就糟了。
「主子,請放心。我已經決定趁這段時間離開,右護衛大人絕不會有辦法從我身上打聽到任何消息。」貝姬早有萬全的準備。
「貝姬,我真是沒有看錯人,你果然是我最得力的助手。」當初救她真是救對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貝姬,要離開之前可別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潘盈莉交代著。
貝姬又和主子說了一會兒,就掛上電話。回頭收拾她的行李,準備以最快的時間盡速離開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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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席曼一個人住在來法國求學時居住的房子。
當初之所以會選擇這麼安靜的地方,是因為如此寂靜適合他籌備復仇計劃。
倘若不是半年前和賓斯化解了長久積壓的仇恨,今天也許他仍舊處心積慮想除掉賓斯。
那麼這半年來的日子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悠閒自在了;雖然和賓斯之間仍是有著些許芥蒂,但他已經可以諒解當年賓斯的大意才造成的錯事。
而在參加了賓斯的婚禮後,他最後還是選擇回到這裡來。
過慣了養尊處優、人人奉承迎合的日子,其實一個人照顧自己也不錯。
想成為挪威未來王儲的夢想已成過去,在這半年來他已過慣了淡泊名利的生活;往日想除掉賓斯,以接替其王位的庫倫·席曼已成過去。
如今一個人照顧自己,偶爾還替附近鄰人看看病,這才是重生後的庫倫·席曼。
他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平靜,但也很滿足,只除了那個時常纏著他的金霓例外。
他真是受夠了她的糾纏。不知跟她說了多少次,他對她沒興趣,她仍是不識相地每天跑來找她。如果不是已經十分喜歡這個地方,他會馬上逃離這裡。
庫倫·席曼一面收拾桌面,一面聽著輕音樂;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重擊聲。
庫倫·席曼放下手上的紙巾,走去開門。對於還在不停發出撞擊聲的門板,不由得擔心它們隨時會垮下。
「來了。」
「快開門!王子殿下,我是南。」
「南?」庫倫·席曼訝異地打開門。「你怎麼突然來了?不是跟你約好時間見面了嗎?」
「不說這些,先看看她的情況。她已經痛得昏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南·雷恩先行走進屋內,急著把藍娉如先救醒。
「快,抱到我房間去,我先去準備牛奶。」說著,庫倫·席曼轉身走開。
南·雷恩也快速地將藍娉如抱至庫倫·席曼的房間,並放至在裡面唯一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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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中毒了。」南·雷恩以肯定的語氣說道。
「她這樣子的情況有多久了?」庫倫·席曼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問。
「真正發生的時間,我並不清楚。怎樣?她會好嗎?」他的聲音因為擔心而顯得比平常低沉沙啞許多。
「下毒的人夠狠,不過她看起來並沒有中毒太深的樣子。我已經讓她喝下牛奶,緩和她體內的毒素,再服下解毒劑,應該不會有大礙,你就坐下來吧。」庫倫·席曼還是頭一次看到右護衛有了所謂的人性化情緒。
充斥在他臉上的憂慮是那麼顯著,躺在床上的女孩八成是他的心上人吧。
南·雷恩有心上人,他也是頭一次見到。
「她是誰?能讓你為了她急得差點把我的大門打破,想必不是平凡女子吧?」
「王子殿下見笑了。」南·雷恩抿緊嘴巴,自然明白自己先前亂了陣腳。為此,他對自己不甚滿意。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話。南,你是在跟我見外嗎?因為我曾經想除掉賓斯的緣故?」
「如果我還惦記著這個,我不會把她送到這裡來。三更半夜打擾殿下,你應該還沒就寢吧?」南·雷恩想轉移話題。
「今晚是不準備就寢了。我唯一的床現在正被你的女人佔據著,除非你願意讓我也分享——」
「不可能。」南·雷恩斷然地一口回絕。
庫倫·席曼知道他的回答八成會是如此,便悻悻然地聳聳肩走向房門,把房間留給他們。
「有特別狀況就叫我,我不會睡得很熟。」
「王子殿下,我還沒跟你道謝。」
「不必了。你能把她帶來,就算是最好的道謝方式了。」庫倫·席曼揮揮手走出房間,並順手帶上了門。
南·雷恩則爬上床,躺在她身側,將她納入他的懷抱中。這一刻她睡得很安穩,或許是解毒劑開始生效了。
不管是誰在暗中傷害她,南·雷恩已經決定要把他揪出來。
敢傷他南·雷恩的女人,他將會知道該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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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躺了一天,藍娉如總算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便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腹部。奇怪的是,肚子已不再像先前那樣絞痛了。
接著,她又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裡,這令她又是慌張地東張西望了起來。然後她看見了躺在身邊的南·雷恩,慌亂的心才平靜了下來。
雖然很奇怪,可是看到他,她真的感到心安。她知道無論她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及時趕到她身邊。
他是個很好的保護者,如果他不要因為她看見他的真面目而決定娶她,那就更完美了。
藍娉如想著,支起上半身想為他拉上被子,冷不防一個暈眩卻令她撲倒在他赤裸的胸膛,成了最佳的暖被。
她懊惱地發出挫敗的呻吟。什麼時候起她的身體變得這麼嬌弱?如果聯考失利後,她不要生那一場大病就好了。
那麼她現在會是十分健康的女孩,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昏倒。
「你趴在我身上做什麼?」南·雷恩醒了過來。
「我……」她咬住下唇,眼眶紅了起來。知道自己又要哭了,她硬是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處,不肯起來。
感覺到頸部有著微濕的觸感,南·雷恩蹙起眉,兩手抓住她的肩頭,想看看她。
「怎麼了?肚子又不舒服嗎?」
「不是,我只是不想每次都麻煩你。」
你已經麻煩了。南·雷恩無奈地看著天花板。
「我不是這麼虛弱的,真的,有時候我也很健康對不對?」她賴在他身上,雙手搭在他肩上。
「是。」只是動不動就愛昏倒而已,他想。如果昏倒還稱不上是虛弱,真不知虛弱該是什麼樣子。
不過見她泫然欲泣,他也不準備這麼告訴她了。
「如果我不要生那一場大病就好了。」
「你現在該做的是好好養身子,其它的就不要想了。」還好他有個最喜歡幫人進補的母親,帶她回去他母親肯定會很高興。
「如果你能帶我回家,我母親自會幫我進補,你……」她說著抬起頭來,見他也同樣看著她,表情卻是鐵青。她只好嚥回了最後的話,身子想移開來。
南·雷恩卻早她一步,將她反身壓在床上,她的兩隻手也被拉至頭頂上。
「不要惹惱我。」他的聲音變得跟鋼鐵一般堅硬。
「我……」她想反駁他,卻被他俯下來的臉給嚇得忘記要開口。
他堵上她的唇,牢牢地釘住她。他的舌分開她一時僵住的唇,探索她口中的甜密許久。
當他抬起頭時,藍娉如面色赤紅。這驚天動地的吻震撼了她。
南·雷恩微微一笑,似乎不為所動。
「你……」她顫抖著說話。
「別說話。」他傾身,直到他的唇再次觸及她的。
藍娉如沒有再加以反抗。如果誠實面對自己的感覺,她是喜歡他的吻,喜歡到不想抗拒這甜蜜的誘惑。
感到那柔軟的唇瓣毫不抗拒,南·雷恩加深了他的吻,一隻手捧住她的後腦,讓她更為接近他。
「張嘴,娉如。」他說完,也不管她同意與否,立即直接掠奪他想要的。
她顫抖著,兩手搭在他身上,不知該抱緊他,還是推開他才妥當。
他終於放開她的唇,但並沒離開她的身上,反而開始沿著她的臉、喉嚨,一路來到她穿著睡衣的胸脯上。
他低下頭技巧地吻上她的胸脯,隔著薄薄的睡衣輕吻柔軟的小丘。
藍娉如簡直被他放肆的舉止嚇慌了,不停扭動身子想從他身下離開,呼吸極為急促。
他怎麼敢如此放肆?藍娉如全身脹紅,一度以為她又要因此暈厥過去。
但她不敢,她生怕一暈厥,他只會更加為所欲為。
「不要這樣,你放開我。」她的聲音竟比平常更高出了一倍。
南·雷恩沒有理會她的叫喊,更無視於她的掙扎,另一隻手襲上她另一邊的柔軟,隔著一層布愛撫她。
藍娉如發出不知是尖叫,還是呻吟的叫聲,整個身子酥軟下來,只能一邊顫抖,一邊接受他放肆的撫觸。
時間不知過了許久,南·雷恩才滿意地放開她,躺回他自己的位子上。
藍娉如則又驚又慌地拉好她的睡衣。肌膚接觸到睡衣前方的濕冷,她不由得又顫抖了起來,不敢想像她真的在他的愛撫下發出無法想像的嬌吟。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不……」
「需要我再證明一次?」他支起上半身,挑眉看她。
「不。」這次可是回答得十分肯定。她不敢再承受一次那折磨人的灼熱。
「那麼就聽話,好好休息一下,待會兒庫倫王子會進來看看你的情況。」他滿意地咧嘴而笑。
「庫倫王子!你知道他住在這裡?」
「不然你怎麼會在他的住處?」
「既然如此,你何不來這裡的第一天就找他,還把我丟在旅館裡,你……」好過分,她這麼想。
「我自有我的理由。你再不好好休息,我可要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念及她還是病人,他才勉強自己中途停止,否則這會兒她早成為他名副其實的新娘。
聞言,藍娉如趕緊閉上嘴巴,連眼睛也跟著一起合上,不敢再有任何意見。
南·雷恩則擁著她,看著她睡衣上那一處顏色變深的地方,他的眼神有了改變。
「待會兒記得先換件衣服。」
她脹紅了臉,知道他看見被他吻濕的睡衣特別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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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候,庫倫·席曼才走進房間,發現南·雷恩還躺在床上,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有個現成的柔軟抱枕,任誰也捨不得離開。
「我可愛的病人是不是感覺舒服多了?」他走至床邊,對著相擁而眠的人說道。
南·雷恩早在他走進來的前一刻就醒來。他睜開眼睛看了身旁的藍娉如一眼,發現她正熟睡著,便準備起身下床。
「唔……」藍娉如因為懷中的暖意突然消失,也醒了過來。
「可愛的病人感覺還好吧?」庫倫·席曼立即挨到床畔,傾下身問。
藍娉如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有個陌生男子俯在她頭上,嚇得差一點尖叫出來。
沒有真正叫出來,是因為她及時想到他極有可能就是南·雷恩口中的庫倫王子;這要真叫出來,大概會冒犯到貴為王子的他。
於是她睜著烏亮、美麗的大眼,直直地看著他,然後才衝著他一笑。
「我很好,你一定就是庫倫王子了?」
「叫我庫倫吧。我不在挪威,這裡沒人知道我是個王子。」
「可是——」看南·雷恩的表情,就知道她不能這麼叫他。
「不勉強,來吧。先談談你前天到底吃了什麼?」庫倫·席曼扶著她,讓她坐起來。
「前天?」
「就是你鬧肚子疼的那一天晚上。你大概不知道你睡了一整天吧?」南·雷恩看出她的迷惑。
「那天我喝了咖啡後就迷迷糊糊地睡著,連晚飯也忘了要吃。有什麼問題嗎?」
「只喝了一杯咖啡?」
「也沒有完全喝完,那杯咖啡特別苦,我只喝了一口就沒有再喝,貝姬說是糖剛好用完了。」
「你該慶幸只喝了一口,所以……」
「王子殿下。」南·雷恩阻止他把中毒的事告訴她。
「怎麼了?你為什麼話只說了一半?」她不是白癡,不會看不出這兩人之間有秘密。
「我的意思是還好你只喝了一口過期的咖啡,才會鬧肚子疼。」庫倫·席曼明白南·雷恩的顧慮,這才改變了語意。
「是這個樣子嗎?」她覺得事情一定沒這麼簡單。
但是如果眼前這兩個男人不肯把實情告訴她,她也無從得知事情的真相。
他們到底隱瞞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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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告訴她?這樣一來,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保護自己。」庫倫·席曼和南·雷恩來到離屋子有段距離後,才問起這件事。
「我會保護她。」南·雷恩肯定地回道。
「你是擔心她要是知道實情,她會害怕還是——」
「她會以此作為要我送她回台灣的藉口。」他太清楚她的心思會如何運轉。
「哦?你該不會也和賓斯一樣,從台灣買一位新娘吧?」這就奇怪了,什麼時候開始挪威人都必須出國去買新娘了?
以他南·雷恩看好的行情,根本不需要以此途徑吧?
「她是王子妃的高中同學,因為在回挪威的途中出了意外……」南·雷恩把事情經過娓娓說了出來。
「這麼說你是為了她看見你的真面目,而決定娶她?」依他看來恐怕沒這麼簡單。
「差不多是這個原因。她應該沒事了嗎?」他轉移話題。
「是沒有大礙了。」
「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我回挪威,好讓我向王子妃交差?」
「這個嘛……還有一件最讓我頭疼的事還沒解決,我走不開。」提起這個,庫倫·席曼的臉垮了下來。
「什麼事?」
庫倫·席曼於是把那位一直纏著他的金霓告訴他。
「原來這就是王子殿下一下不肯回國的主要原因。」南·雷恩扯了扯嘴角。
「我不能一聲不響走開。她對我太死心塌地,我怕我這一走她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找我。」他最擔心的是金霓也會追到挪威。
無論如何也要讓她對他死心才行。
「如果你擔心她會四處找你,何不直接帶著她一起走?」
「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對她什麼感覺也沒有。」自從經過露西事件以後,他再也不曾為任何女人心動過。
再也沒有別的女人能像露西一樣美如凡間仙子,也沒有別的女人能讓他為她的背叛痛心這麼久。
「那你準備怎麼解決這件事?」
「我是有一個方法,不知道你肯不肯幫忙。」庫倫·席曼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
若是他肯幫忙,事情一定會進行得非常順利。
「先說來聽聽。」南·雷恩沒有上當。
庫倫·席曼把他的打算說出來,然後靜靜地等待南·雷恩的回答。
「我不可能答應你。王子殿下,你不會以為我會答應吧?」南·雷恩被他的異想天開弄得哭笑不得。
「我知道這無異是強人所難,可是只有這個方法能讓金霓死了心。」他可是什麼方法都試過了。
說他已有心上人,她說他騙她,還指明要他馬上把他的女友叫到面前讓她看看。
真找一位女人,她還能當著他的面把那女人嚇跑,簡直跟個混世魔王沒兩樣,誰被她纏上誰倒楣。
「王子殿下。」
「僅能一次,下不為例,如何?」自從和賓斯化解仇恨以來,庫倫·席曼就和左右護衛增進了不少情誼。他希望這分情誼能教南·雷恩幫他這個忙。
「你可以直接命令我,王子殿下。」
「這跟我的身份沒有關係。再說你是賓斯的右護衛,更不是我命令得了的。」
「王子殿下——」南·雷恩從不管這等閒事,但眼看庫倫王子有難,他自是不能撒手不管。
畢竟他是要帶他回去交差的;況且,再論及他徹夜未眠地救了藍娉如一命,於情於理不幫不行,只是……庫倫王子的方法太為荒唐。
只要是堂堂的男子漢都不會首肯這件事。
「南,這件事非你不可。」該說是非男的不可。
「等我找到貝姬的下落再說。」
「貝姬?」
「我想了一夜,只有她是唯一會對娉如下藥的人。」他說,眼神冷冽地看著前方。
藍娉如曾經對他提起貝姬不喜歡她,當時他一笑置之;現在才知道她的直覺錯不了。
「找到她之後,你預備怎麼做?」有可能是直接宰了那叫貝姬的女人。
根據外面的形容,右護衛的確極有可能當場解決貝姬。庫倫·席曼眉頭緊皺起來。
「南,你必須把她帶回去讓我父親審理,你不能自己觸犯王法。」屆時,何人來救他解脫金霓的糾纏?
「我沒說要宰了她,王子殿下。」雖然他的確有這股衝動。
庫倫·席曼安心地吁了口氣。
南·雷恩好笑地細瞧了他一眼。眼前的庫倫王子跟以往的他真的大相逕庭,或許是這裡的環境改變了他。
那個曾經憤世嫉俗的庫倫王子重生了,而面對這樣的庫倫王子,南·雷恩終於決定幫他的忙,擺脫那個叫金霓的女人糾纏。
「王子殿下,我答應幫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