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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飽再愛你 第二章 作者:滕真
    門框?

    何允沖張開眼就見到房間門框橫在他的眼前,他歎口氣坐起來。「呿!又睡著了!」

    他看著滑落腰間的被子.怔仲了下。怎麼他現在的睡功,已經到達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嗎?居然還有時間鋪毯子、蓋被子?

    「怎麼可能?我又沒發神經,有時間鋪床還不會回床上睡嗎?」他摸著被子喃喃自語。

    「我也這麼覺得。睡老兄,這裡離你的大床不過幾步之遙,我想了一下午,就是想不通你為何堅持要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難不成你想學二十四孝臥冰求鯉啊?可是這裡有十幾層樓高,老天爺就算被你感動了,也變不出魚呀蝦呀好送你呀!」白皓菱聽見聲音,由廚房跑出來,開心的湊上前揶揄道。

    這傢伙害她擔心受怕了一下午,每隔一段時間就過來試試他還有沒有呼吸,好不容易盼到他醒了,不好好糗糗他怎麼可以呢?

    「你管我這麼多!」沒想到會被逮個正著,他尷尬的起身將被子丟回床上。

    原來被子是她好心替他蓋的,他心中揚起小小的感動。

    「話不能這麼說,下午我被你嚇死了,你該不會每天都睡不同的地方吧?」她總算明白為何家裡到處都有散亂的被子,他真是個怪人。

    「反正是我家,我高興四處睡不行嗎?」秘密突然被發現,令他發窘之餘還微微惱怒,他轉身雙手抱胸,冷冷的瞧著她。

    「行——但現在這麼冷,常常有寒流來襲,你身強體壯,就算得了風寒還沒什麼關係,萬一傳染給譚姊怎麼辦?」

    「你說這什麼話?我生病不打緊,譚蓮感冒就很嚴重?」他精眸一斂。昨天就發覺她很崇拜譚蓮,不過也未免大超過了吧?她的大小目令他很不是滋味。

    「我的意思是……你的抵抗力應該比較好嘛!」她也有些不滿,他這算什麼男朋友?怎麼一點也不替譚姊著想呢?

    「哼!」

    「喂?你到底為什麼睡在地上啊?」她還是很好奇。

    他瞅著她半晌,才吶吶的開口。「你保證不會跟別人說?」

    「我發誓!」她立刻立正站好,舉起右手像個優良童子軍。

    「不會笑我?」被她好笑的舉動惹出微微笑意,他的眸光放柔了。

    「絕對不會!」她的頭搖得像博浪鼓。

    「你有聽過嗜睡症嗎?」他好笑的伸手定住她的頭。這女生怎麼這麼好玩?對每件事都很認真,跟他的隨性有很大的差異。

    「嗜什麼?」

    「嗜睡症,會讓我不時受到睡意的侵擾,就像今天。」他歎口氣,很是無奈。

    「不時——所以那時你才會睡在公園的涼椅上?」她總算明白了。

    下午她叫了好幾次,就是叫不醒他,再加上公園的那次經驗……這樣看來他也挺可憐的,睡著時別人想對他怎麼樣,他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唉!心地善良的她臉上立時堆滿同情。

    「所以下次又看到我睡著了,你不必擔心。」他可以想像下午她有多緊張,有些不自在的吩咐著。

    「這種情況難道沒藥醫?」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聽見這不倫不類的說法,他很不爽的賞她一記白眼。

    「我的意思是不能吃藥控制嗎?比如像安眠藥那樣,它是可以睡幾個鐘頭,你這種則是吃了藥,可以保持清醒多久之類的。」她連忙慌慌張張的解釋。這兩天她吞下多少白眼了呀?

    「醫生說我的情況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最好別服藥,免得留下後遺症。」他邊說邊走出房間。

    咦?怎麼客廳的感覺明亮許多,也寬敞了些,似乎變乾淨了……

    「那是什麼造成的呢?」她像個好奇寶寶般,跟在他的身後。

    「我若知道還會讓它繼續煩我嗎?」他回頭又賞她另一記白眼。

    「對厚!」她反應挺快的,在撞上他之前停住身形,乖乖收下白眼,還自嘲的扮個鬼臉。

    「煩死了,肚子好餓!」他一整天沒吃東西,心情也跟著很差,他腳跟一轉,決定去弄點束西吃,而白皓菱依舊呆呆的跟了過去。

    他踏進廚房差點被堆在門口的垃圾絆倒,令他更惱怒的回頭瞪人。

    「怎麼這麼多垃圾?」

    「啊!差點忘了要告訴你,睡老兄,真的不是我要抱怨,你嘛偶爾清清櫃子,你知道裡面有多髒嗎?」她下午的寶貴時光全花在這裡了。

    「我不習慣做這種事也不會做。」他詭異的看著光潔如新的流理台。

    這些垃圾真的都是從裡面清出來的嗎?所以他剛剛瞧見的乾淨客廳,也不是他餓得頭昏想像出來的羅!

    「你看起來挺有錢的,不想做可以找人來做呀!」難得她有機會反睨回去,她開心的賞他一個特大號的白眼。

    「所以才會讓你待在這裡呀!」隨著屋裡變乾淨,他的心情突然大好,還揚起漂亮的嘴角,送她一個迷人的微笑。

    「啊?」她一臉的茫然,但目光仍定在他漂亮的笑臉上。

    「譚蓮說你是我的傭人,免費的。」他傾身貼近她,在她眼前漾開一朵賊兮兮的笑靨。

    該死的好看,白皓菱鼓著腮幫子,死命瞪著他惡劣的笑容。真的好想揍人,這傢伙幹嘛連賊笑都可以笑得這樣吸引人?真不公平!

    過了幾秒,她才聽明白他話裡的含義,當場更惱了。「你耳朵有問題呀?譚姊是說『室友』,差這麼多你也能聽錯?」

    「你以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免費讓你住當然有條件了,清潔工小妞。」

    他像領班似的檢查她的工作成果,將每個櫃子都打開來看,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真幸運!這女人挺勤快的。

    白皓菱沒好氣的瞪著他的背影,又瞄到他那討人厭的馬桶蓋,十指忍不住動了動,嗚——好想幫他大大整頓一番喔!

    他一回頭就瞧見她眼裡的渴望,眉頭一蹙,又加了一句。「你敢再亂動我的頭髮,就把你轟出去,聽見沒有?」

    不能碰呀?她眼裡閃過小小的失望。算了,不必付租金還是很誘人,她兩手抱胸想了想才提出交換條件。

    「我打掃房子可以,那你要打理三餐。」

    「你怎麼這麼笨?你在譚蓮那裡工作,什麼時候會在家裡吃飯呀?居然提出這麼可笑的交換條件?」他大剌剌的恥笑她。

    「我有休假呀!你至少要把晚餐煮好,我會回來吃的。問題是你真的會煮嗎?會不會我吃一頓卻要在醫院躺三天呀?」她惱火的恥笑回去,光是看房子的髒亂指數,她才不信他變得出好料的咧!

    「你可以試試。」若能讓家裡天天這麼乾淨,他不介意多煮一份。

    正如她說的,他是可以請傭人,但那也意味著會讓不相干的人瞧見他的宿疾,他才不要冒那個險哩!但他完全沒細想到,為何他不介意讓她瞧見呢?

    「我先聲明,如果太難吃我可要罷工喲!」

    他的回答是打開冰箱,拿出昨天煮的咖哩,放上爐子加熱,他實在太餓了,沒心情想菜單。

    「咦?那是什麼?咖哩?!是你煮的?」她跟在一旁探頭探腦。

    「難不成是你煮的嗎?」

    「我?吃我煮的就真的要去掛急診了,我天生沒有煮飯的細胞——咦?很香唉?看來不錯吃喔!」才剛加熱她就聞到濃濃的咖哩香,眼睛都亮了。

    何允沖睨了她一眼。她是餓很久了嗎?不過是咖哩而已,也能讓她興奮成這樣?而且她好像也不介意他四處亂睡的毛病,真是個古怪的女生。

    「睡老兄——」

    「別這樣叫我,很難聽!」他反射的就敲了她的頭一記。

    「那睡美——」她捂著頭順口想叫,但還沒說完就接收到他更兇惡的目光,她只得乖乖收口。「親愛的何先生,你這樣要怎麼出門?連車都不能開吧?」

    「我不開車,也極少單獨出門。」他有些怨懟的睨了她一眼。他本來就很少一個人出門,在公園那天是朋友臨時落跑,才會讓她有機可乘的。

    「那你工作怎麼辦?」好可憐,連自由自在逛街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我的工作室就在隔壁。」他攪動著香味四溢的咖哩順口答道。

    「那間神秘辦公室是你的?真沒天理唉!」她羨慕死了。

    「不准你過去亂串門子,我最討厭有人在裡面閒晃了,記住了嗎?」他又吩咐道,那裡是閒人勿進的。

    「閒晃?你當我很閒嗎?」她扮個鬼臉。不去就不去,誰希罕呀?

    「你還有什麼蠢問題嗎?」他愉悅的笑問。

    這女人雖然白目卻不哈他,也沒拿有色眼光看待他的古怪毛病,兩人的同居生活前途看好。

    「只有一件事,你真的能煮東西嗎?萬一突然睡著怎麼辦?」她心裡毛毛的發問。

    「哪那麼誇張,睡意來時我會知道,關瓦斯的時間還有。」他漾開笑臉,將瓦斯切掉。

    「那就好,好香……」她垂涎地盯著那鍋美味咖哩。

    「啊!」他走向電鍋的腳步突然停了。

    「怎麼?」

    「忘了煮飯。」他難得的臉紅了。

    兩人相視許久,又一起望向那鍋香噴噴的咖哩,默契十足的爆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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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怪!為什麼連個牌子都不掛?他到底是做什麼的?這樣別人怎麼找得到他呢?更是怪人一個。」白皓菱下班回來,好奇的在他的工作室門前張望,門和他家一模一樣,誰知道這是工作室呀?

    「搞得這麼神秘幹什麼呢?他該不會是海峽兩岸通緝中的大毒梟吧?」她搖頭失笑,走回來開門進去,就見他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這傢伙!」她已經很習慣他的痼疾了,小心翼翼的替他蓋上被子,才走進廚房。

    桌上是簡單卻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半個月來,他真的天天替她煮晚餐,她回來只要熱一下就有香噴噴、熱呼呼的家常菜可吃,這兩天他甚至也替她做早點。

    這傢伙看似散漫,卻在一些細節上溫柔的送上體貼,教她不感動都不行。譚姊真的很幸運,遇到這麼溫柔的好男人……

    不行!她每次想到這事,心情都會很低落,她忙將注意力放在微波爐上,熱好晚餐,她坐下來準備享用他的好手藝。

    「今天比較早喔!」他睡眼惺忪的晃進來。

    「醒啦?」她含笑抬頭,卻在瞧見他時愣住了,匙中湯汁全流回碗裡。

    眼前就像活生生「睡美人」的男生版……剛睡醒的他很慵懶性感,還摻著些許純真,尤其是那銳利的眸光變得稚嫩可愛,毫無防備的靦腆笑容掛在漂亮的俊容上,令她的心跳亂的不像話。

    「怎麼?」他也盛了碗飯坐下來。

    「你的馬桶蓋呢?」她依然恍神,呆呆的看著他的頭髮,光滑柔順,自然的活像他一出生就是這髮型似的,甚至比她那天整理的更適合他,真是帥呆了!

    「那是用來欺人耳目的。」他睨了她一眼,斂起的眸光裡沒有一絲喜悅。

    頭髮老是被她嫌,下午他狠下心來自己整治了那頭可笑的馬桶蓋,還以為至少可以得到「驚艷級」的讚美,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平淡,害他亂郁卒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故意欺了我半個月的時間?」她總算回神了,抑不住紅潮氾濫,故意佯裝惱怒的責問。

    天!她怎麼可以被譚姊的男友電到?太可怕了!她一定要忘了剛剛那一幕,她絕對不能做出任何對不起譚姊的事!

    「不行呀?」他又瞥了她一眼,惱火的大吃特吃。他帥他的,她根本不受影響,害他帥得很陰鬱!

    他無遠弗屆的魅力居然電不到她?太可惡了!他停下吞嚥的動作。奇怪了,他又不喜歡她,幹嘛在意這種蠢事?但……他就是很想發火。

    「為什麼要欺人耳目?」她急急問道。她一定要找點話題,免得又被他的秀色可餐吸引了注意力,那就糟了。

    「免得太多人愛上我呀!」他惱火的灌了一大碗湯。

    「自大!」她是懊惱卻也認同,自從知道他的症狀後,她就明白那頂馬桶蓋出現的理由;可惜的是,那一點用處也沒有,他醜的真沒價值。

    「也許是自欺順便欺人吧!那讓我出門時安心些。」他將飯一掃而光,吃飽後就覺得剛剛的無名火發得真無聊。

    「嘿!會做這種『聊勝於無』的蠢事,該不會是你以前有過什麼慘痛的遭遇吧?」她促狹賊笑。

    「為什麼要告訴你?」他倚在椅背上睨著她甜甜的笑瞼。

    這傢伙滿臉看好戲的德行,他才不說哩!不過和她相處很自在、很輕鬆,她這張可愛的臉蛋越看是越順眼了。

    「說啦、說啦!」她扯著他的衣袖催促著。

    「如果多遇到幾個像你這樣的人,我就不必那麼做了。」雖然不再發火,但她的不以為意多少還是傷了他的自尊心。

    她的確不是他喜歡的型,但她對他毫不心動卻讓他很不是滋味;就連瞧見他的真面目,她都只是純欣賞,這女人也太沒眼光了!說真的,沒被她覬覦到,他還真有些失落呢!

    「我先前就想過,你只要睡著了,就根本沒半點防禦能力,難道……你曾經被人用『強』的?」她一臉的興奮又想起他的不悅,連忙裝出同情的表情。

    「別裝了,一點都不像!」他惱火的捏住她的鼻子,略施薄懲。

    「痛痛……」她杏眼圓瞪,生氣的拍著他的手臂。

    瞧見她臉蛋皺成一團,他不禁大笑出聲,總算鬆手了,這才歎口氣講起往事。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們女人挺可怕的,那種事也做得出來。」

    「哇——那她得逞了嗎?」她揉著可憐的鼻子,卻抑不住探究之心。

    「你很希望我被人『強』走嗎?」他沒好氣的敲了她的頭一記。

    「沒有嗎?」她的臉上寫著大大的可惜,再配上她紅紅的鼻子,反而逗笑了他。

    「沒被人『強』走,還真是抱歉哪!」

    見她還剩一些飯,他替她夾了些菜,才又接口道:「那個女生早就心懷不軌了,那天趁著我一個人在辦公室不省人事,她想霸王硬上弓,幸好老天保佑,我突然醒來,才沒讓她得逞。」

    「果然是老天保佑,平時我怎麼叫都叫不醒呢!」她同意的點點頭,看向碗裡的菜餚,心中再次浮上甜甜的感動,連忙將臉埋進碗裡,藉由努力的吃掩飾心頭微微的浮動。

    「我被她嚇死了,才會想讓自己醜一點、土一點,希望能趕走一些只看外表的母蒼蠅。」他每次回想起那件事都一肚子火。

    「好可憐!」她滿口飯菜,口齒不清的說道。

    「不過遇到你之後,我突然覺得,也許我也沒我想像得那麼可口誘人就是了。」睨著眼裡只有食物的她,何允沖搖搖頭。萬萬沒想到出類拔萃的他,居然會敵不過三菜一湯的魅力。

    「不會呀,我早就想告訴你,別再頂著馬桶蓋出門了,那根本一點用都沒有,上回在公園,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流口水呢!」她吃飽了,為了回報他這桌好料的,她很好心的告訴他真相。

    「那你為何一點也不心動?」他問了之後臉居然紅了,可惜忙著收拾碗盤的她沒瞧見。

    「嘿——我可是很有原則的,已經名草有主的人我絕對不碰。」

    她怎能跟譚姊搶人?再喜歡也不能心動,就算心動也不能行動!她在心中殷殷告誡自己。

    「咦?」名草有主?怎麼當事人的他都不知道?

    算了!反正她不是他愛的型……他有些鬱悶的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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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晚還不睡?」何允衝去廚房倒水,路過白皓菱的房門口,見她坐在床前地毯上翻看雜誌,便倚在門口問道。

    「你不也醒著?」她的目光無法從雜誌上移開,上頭有她最崇拜的設計師的作品,令她愛不釋手。

    「在看什麼?」見她心不在焉不太搭理他,他好奇的踱進來,直接坐在床沿望了雜誌一眼。她喜歡龍銀的作品嗎?

    「你看!龍銀今年得獎的作品,很棒,對不對?」她一頁頁翻著。

    「棒在哪裡?」她喜歡他的成品?他的唇角愉悅的揚起,想知道她的評價。

    「他的東西不管新舊都有完整的概念,而且十年來始終如一。好的設計師很多,但能堅持自我品味,並且保有它的卻很少,你不覺得他真的好贊嗎?」她眼裡的尊敬很純真,是發自內心的欣賞。

    「還好啦……」他聳聳肩有些不好意思。奇怪?讚美的話他聽多了呀!幹嘛喜孜孜、興匆匆的?

    「你看,這是我畫的。」她在書架上拿了本畫冊,有點不好意思的遞給他。

    何允沖才翻了幾頁立刻驚亮了眸光,難怪譚蓮提過幾次,說她很有前途,她的作品很有自己的味道呢,

    「你有沒有學過?畫得很好呢!」

    「沒有啦!我只是從小就愛亂塗鴉,特別是角色設計,我小時候可是替所有童話故事的人物全都做了造型喔!一直到高中,學校的話劇比賽,我們班的人物造型全是出自我的手呢!

    「長大以後,我從雜誌上發現龍銀做的跟我想做的好像,我就很想跟他一樣走造型設計這一行,所以自修看了很多相關的書。」

    「所以他是你的目標?」

    「嗯,你別笑我喔!這只是我偷偷作的夢而已,畢竟現實和夢想的差距很大。」她赧然地笑了。

    「別太小看自己了,我覺得你很有天分。」盯著她嬌憨的側容,他的嗓音不自覺低沉了些,莫名且異樣的情懷自心田萌生。

    她的羞赧是為了他——以「龍銀」為名,活躍在電影舞台上的人物整體造型設計師,十年來得獎無數。

    他當然知道自己很有名,也很習慣讓人崇拜,但獨獨她的真心告白讓他感動到骨子裡,好像自己真的很偉大似的;更重要的是,她真的懂,這是個很新奇的感覺,好像全世界就他倆最知心。

    她可愛出色的臉龐上寫滿了專注與認真,令她平添些許知性美,交會出獨特的吸引力,這樣的她好動人、好性感。

    他的手像有意識般地摸上白皓菱的臉龐,人也移坐到地毯上,傾身緩緩貼近她。

    仍沉浸在偶像的魅力中的她嚇了一跳,偏頭望向他,卻對上他熾熱的目光。她的心跳聲足以媲美打雷了。

    「你怎麼了?」她慌亂的拋開雜誌,拉開兩人的距離,卻躲不開他灼熱的視線,她尷尬的又挪開一些。

    「呃……沒事。」他突然清醒過來。

    天,他剛剛居然想吻她?這是怎麼回事?

    他連忙站起身,才想叫她早點睡,突然眼皮如千斤重般落下……又來了!每次被睡意襲擊時,他的反應就會變慢……

    看了床一眼,他露出慶幸的笑容,手腳並用的爬上去。

    「喂!你怎麼了?這是我的床耶,要睡回去睡啦!」她一見不對勁,連忙拉住他的手,想把他拉下床,他的嗜睡症發作了嗎?

    「別吵啦,難得我發作時正好在床邊,至少讓我有床睡好不好?」

    他先是很自然的啄了她的小手兩口,才掙脫她的鉗制又爬回床上,還掀開被子大方的躺了進去。真幸運,今天不必睡地板耶!

    「問題這是我的床呀!趁著你還醒著快回去啦!」她怔仲地盯著小手一會兒才回神,連忙掀開被子,不死心的又把他拉坐起來,見他一臉的愛困,還惱火的用力拍拍他的臉蛋,希望他清醒些。

    開什麼玩笑呀!這麼冷的天,床被他佔走了,她怎麼辦呀?

    神志已經陷入渾沌之中的何允沖,睨著她輕笑不已,像個孩子似的向她招招手。

    趁她不注意,反手拉住她的小手,用力一帶就把她拉進懷裡,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還不忘將被子拉上,將兩人包得緊緊的。

    「我懂了,你一直吵我的原因,是因為剛剛沒吻到,很不甘心,對不對?早說嘛!」

    他漂亮的唇瓣封住她的,趁著她訝異的張大嘴,溜滑的舌順勢探進她的芳唇,很大方的賞她一記熱力十足的火辣舌吻。

    白皓菱僵化了,呆滯的目光直直瞪著他,差不多該昏厥的他開心的拍拍她的臉蛋。

    「真幸運,不僅有床睡,還有美眉抱,真好……」

    話還沒說完,他的臉直接壓上她的,已經睡死了。健壯的身軀就這麼橫陳在仍回不了神的白皓菱身上,穩定的呼吸聲持續的傳進她的耳畔。

    他他……居然吻吻……她?

    白皓菱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們怎麼可以接吻?他是譚姊的人耶!

    她捂著胸口。天!那種心臟狂跳到差點停止的震撼,這就是銷魂之吻?今生今世大概再也嘗不到了吧?

    她的臉色慘白,有如世界末日來臨般絕望。

    她對那個吻的感覺竟然高興多於生氣,在四唇相接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見了她的心意,早在他剛剛坐到地毯上來時,她就在期待這個吻……她喜歡他!她竟然喜歡上譚姊的男人?!

    她真是個壞女人!譚姊對她這麼好,她怎麼可以喜歡上她的男人?

    見他睡死了,她小心的爬了出來,走進客廳,縮坐在沙發上,沒多少就冷的直打寒顫,她卻忍住沒拉被子蓋上。

    這是懲罰,誰叫她不好好管管自己奸詐的心意,乘虛而入、橫刀奪愛、姦夫淫婦……

    越想她就越厭惡自己,淚珠在眼眶打轉,她緊緊咬住下唇忍住沒哭出來。壞女人沒資格掉淚的……嗚——她對不起譚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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