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抽開手,」他警告著,留守的騎士江安已走到大廳門口看著他們。卡沃德把她的手舉到嘴邊,「艾琳夫人,要讓別人看見你很歡迎我。」
他們週遭有很多人,廚房的僕役、管馬捨的士兵,都在有意無意地看他們。可是為了保命,艾琳不能說話,什麼事也不能做。她驚懼得僵在那裡。
該來的終於來了,她告訴自己。她看見卷髮的金使用著頗覺有趣的眼神看她。
「艾琳夫人,你在發抖。」卡沃德的聲音很溫柔。他放開她的手。「是不是因為雷諾上次交給你的金子你留了下來,沒有轉交給我?」她猛然轉頭看金使。卡沃德點點頭。「啊,不錯.可是你放心,我們既往不究。我現在並不怎麼關心你欠我的有多少或是我應得到多少。」他雖然很英俊,整張臉看起來卻很殘酷。「好比說,我希望你那愛爾蘭雜種丈夫欠我的有多少。」
聽見他的話,她想往後退開。他知道她偷了金使轉送的黃金。朱尼爾燒燬了西洛谷的卡沃德堡壘,帶來一場屠殺,然後又當著亨利王朝臣的面在比武時打敗了他。卡沃德說的債應該是指這些事。
她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她實在太傻了,還以為不會再見到他們。她想到現在這裡只有她跟麥格,喬斯和高參都不在,剩下來的只有江安和一些法國兵。
她突然很想叫那些法國兵來把卡沃德抓起來,然而隨即想到不可能,因為威爾斯人現在已經跟英格蘭人談和了。
她由眼角瞥見江安朝他們走來。卡沃德說:「請問有沒有地方讓我們避雨?我們請求你好心收留我們,親愛的夫人,我們走了很遠的路。」
她朝江安擺擺手,示意不需要他協助,他幫不上忙,其他士兵也不行。她必須自己想辦法。
艾琳深吸一口氣,說:「那就請進到大廳裡去吧!爵爺。我們可以在壁爐前把衣服烘乾。我的廚子會給你們準備一些酒菜。」
她轉身要朝大廳走,可是卡沃德拉住她手臂。「我們不餓,」他在她耳邊說:「我想要一個比較隱密的地方,讓你好好招待我。帶我到爵爺的房間去。」
她一時恐懼萬分。老天,她被困住了,他在來以前早就計劃好了。帶他到房間裡換衣服是很合理的事,因為卡沃德也算是一國之君。對亨利王也理當如此。
她舔舔嘴唇,腦筋迅速轉著。她現在無計可施。她的生殺大權掌握在他手裡。他只要向亨利王說她這些年一直在做叛國的行為就行了。卡沃德自己可以免罪因為現在已經談和,只是那些走私黃金的人卻不能倖免。
她無奈地把塔樓的方向指給他看。他們默默地穿過院子。艾琳把手插到口袋裡,不希望別人看見她在發抖。守在塔樓樓梯口的士兵向他們行禮,臉上卻充滿了好奇。
艾琳說:「卡沃德爵爺,請等一會兒,我得把女僕打發走。」
他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她迅速走開,不給他講話機會。她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進了房間就立刻把門關好。麥格已經洗好澡,海蒂也給他換了衣服。他正坐在凳子上穿靴於,另外有兩名侍女在整理房間。
她匆匆走到麥格面前,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手掩住他的嘴。海蒂轉身看見她的表情,差一點喊了出來。
「噓,」艾琳對他們說。「威爾斯親王來了。你們一起走出去,要大聲談笑著,盡量把麥格藏在你們中間。」她不希望卡沃德知道她的兒子在這裡。「盡量把他藏起來。」
她放開兒子的嘴巴,然後低頭看他的臉。她理一下他的紅頭髮。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很興奮的樣子。「我需要你像騎士一樣發誓為我做一件事,」她輕聲說道。「你必須告訴我說你一定做得到。」
這正是他想聽的話。「我一定可以,媽媽!」他尖聲叫著。「我發誓!」
「噓。」她差一點又要掩住他的嘴。「小聲一點。」
她看著圍在旁邊幾個驚惶的侍女,吩咐她們應該怎麼做。然後她對麥格說:「你騎著小馬去找羊毛公會的費會長。」她想別人不太會注意一個騎小馬的小孩。「你不可以在這裡逗留。你要發誓,就像騎士一樣。」
他舉起手,兩眼發亮,鄭重地發了誓。
歐蒙為她脫去濕斗篷。「噢,夫人,不管發生什麼事,莫萊的人民都只愛你,」歐蒙低聲說道。「他們恨威爾斯人。」
另一個女僕抓住她的手親一下。她知道她們怕卡沃德會對她做什麼事,她自己也怕。
她幾乎是用推的把她們趕到樓梯口。她們大聲談著話走下樓,麥格夾在她們中間。一會兒之後,卡沃德和雷諾走進了房間。卡沃德把斗篷脫掉,放在爐邊的凳子上然後緩緩打量著房間。
「很高雅,」他終於說道。「我很喜歡這個房間。」他坐在爐邊的高背椅上,金使站在他的旁邊。「我聽說你帶了不少財富來,艾琳夫人,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你跟莫萊爵爺之間並沒有感情。」
她到酒櫃前取出酒和杯子。「卡沃德親王,別人說錯了。我對爵爺一直是很盡職的妻子。」
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
她倒一杯酒給親王,又倒一杯給金使。
卡沃德喝一口酒,揚起眉毛。「啊,這真是好酒。」他舉杯向她致意,眼睛一直盯著她。「老天保佑,艾琳夫人,我們在這麼久之後才有幸在今天見面。」
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他的眼神卻有明顯的企圖。「這是貝唐瑪爵爺送的上好勃良地酒。」她說著,又為他把杯子加滿。
他抓住她的手腕。「你會讓我在這裡覺得更愉快一些,對不對?」
她想掙脫他的手。「爵爺,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金使匆匆把酒喝完,將杯子放在桌上。「爵爺,夫人,容我說晚安。」他垂著眼睛離開了房間。
「他要到哪裡去?」艾琳拚命想把卡沃德的手指扳開。
「只是到外面。」他用力把她拉到他的腿上坐著。「他會看著門。」
艾琳忍住了,不再掙扎。她知道他想跟她上床,但是一定不只如此。「爵爺,放開我。我沒有請你這樣做!」
他笑了。他按住她雙臂,同時試圖解開她的衣服前襟。「不行,親愛的夫人,你必須把欠我的債還我。」他望著她的眼睛。「譬如,你可以繼續代收路易王送的黃金,可是不必轉送到山那邊,我會親自來取。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可是你得在床上給我甜蜜的報答。」
她的領口被拉開了,露出白嫩的乳房。「卡沃德親王,我的丈夫會殺了你!」
「親愛的夫人,他有機會卻放過了,不是嗎?算了吧!你跟我一樣憎恨那個愛爾蘭屠夫。」他欣賞了好一會兒,然後低頭品嚐著她肌膚,並用含糊的聲音說著:「我非常樂意送給一頂綠帽子!」
他吐出來的氣非常熱。她掙扎著,可是他緊緊箍住她的手臂,使她無法抽身。
「這就是我說的還債方法。」他輕咬著她的乳尖。「你要幫我對抗亨利王,還要把你給那個愛爾蘭狗的都給我,可是要更愉快地。」
艾琳終於一用力溜下了他的腿,站到地板上。她的衣服敞開著,然而她並未企圖把衣服拉好,只是滿懷恨意地任他用色迷迷的眼睛看著。
她拿起酒瓶走回他身邊,俯身為他再斟一杯酒,故意讓雙乳在他臉前晃著。
「老天」他吼了一聲,伸手要抓她,可是她靈巧地退到他碰不到的地方。
她明白了這個威爾斯人的陰謀。儘管已經跟亨利王簽了和平協定,卡沃德還是要她繼續傻傻地做賣國的勾當,而且他還要和她上床來報復朱尼爾!
老天,朱尼爾勇敢又正直,比卡沃德好上十倍!想引誘尼爾的妻子這個念頭更讓她憤怒。卡沃德竟然以為她會淫賤得背叛自己的丈夫。
她轉開身。他開始脫靴子,然後站起身要解開褲腰帶。
艾琳又給他斟滿酒。他喃喃說道:「讓我摸你。」他把手放在她的乳房上捏著。他把他的酒杯遞給她,而她假裝喝了一口。
她咬牙讓他隨興做去,然而嘴邊帶僵笑。他把杯子拿開,想吻她的嘴,然而她擋住他。她把酒瓶放下,拉著他的手走向床邊。
卡沃德站在床邊,把所有的衣服都脫了下來,然後爬到床上坐著。
「小妖精,我會讓你忘了他。」他的咬宇有一些含糊。「我在比武場上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想要你了。」
全身赤裸的卡沃德躺了下去。「你這樣衣服敞開著真美,」他說道。「把衣服全部脫掉吧!」
艾琳想再給他喝酒,但是又懷疑他還會接受。她開始緩緩脫著衣服。如果他要她光著身子到地獄跑一趟,她也會照做的。
卡沃德親王,這位偉大的威爾斯英雄四平八穩地躺在床上,兩腿分得開開的,他那細長的命根子已差不多完全勃起。
她看見他的眼睛快睜不開了,但口裡仍喃喃說著什麼。然後,他的眼睛終於閉了起來。
艾琳低頭看他,還好她不必再進一步做到脫光衣服,真的爬上床在他旁邊。他動了一下,她轉身跑到門口,把門打開。
江安跟兩個士兵在樓梯口。江安跨過倒在樓梯口的雷諾,她把門整個打開。他們看見卡沃德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的樣子,不由得驚呼出來。
江安拉起毯子把他蓋起來。
「沒有時間了,」艾琳說道。「就這樣把他抬走吧!」
由於過度緊張疲倦,她的雙腿開始發抖。她突然跌坐在床緣。
那兩個莫萊的士兵把卡沃德親王抱下床,拎著他赤裸的身體。「現在沒事了,夫人,」江安對她說道。「其他的事情我們會處理。」
他們把卡沃德抬出房間,他的頭往下垂著,長長的黑髮拖在地上。
艾琳用僅餘的一點力氣說:「樓梯口的那一個,也把他抬走。」
江安應了一聲,然後把門關上。
艾琳睜開眼睛,發出一聲尖叫。
她的丈夫舉著蠟燭站在旁邊,渾身都是泥濘,她幾乎都認不出是他了。也一樣滿身污泥的喬斯與高參站在後面。
「出了什麼事?」尼爾嘶啞的聲音帶著倦意。「我從曼徹斯特趕到這裡來,差點累死一匹好馬。快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事。」
睡在她旁邊的麥格跳了起來,興奮地喊著:「爵爺,你回來了!」
尼爾狠狠盯他一眼。「我不是你的爵爺,我是你的父親!卞床!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像嬰兒一樣跟媽媽睡!」
艾琳也爬起身,把毯子拉起來抵著下巴。「老天,你發神經了嗎?」她喊道。「半夜跑到這裡來跟麥格說這種話?」然後她用比較平和的口氣對喬斯說:「從櫃子裡再拿幾根蠟燭出來,然後跟高參離開房間。」
麥格張大眼睛看著尼爾。「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嗎,爵爺?」
「不是,他騙人的,」艾琳對兒子說道。「他發脾氣的時候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你是知道的。」
尼爾哼了一聲,轉身去調整壁爐裡的火。然後他脫下髒斗篷,丟在凳子上。
他背對著她說道:「曼徹斯特的人傳訊說,卡沃德被人發現光著身子躺在市集廣場上,醉得不省人事,而且命根子被塗成了黑色。」
「藍色。」艾琳看著兒子爬下床,怯怯地站在尼爾旁邊。「而且是被染成藍色的,不是塗上去的。那不是我的主意,是費約翰的染匠做的。那些羊毛公會的人很討厭威爾斯人。」
「搞什麼!」喬斯嚇了一跳,把一根蠟燭掉到地毯上,連忙趴到地上找。尼爾俯身直看著她的臉。「你知道威爾斯人多恨這樣被人捉弄嗎?亨利王告訴過我,被詩人做詩嘲諷是他們最厲害的處罰了。威爾斯的領袖如果受到嘲弄,就會自我放逐,將妻子送到修道院去,兒子也喪失繼承權!」
她毫不畏縮地回瞪他。「老天,你是寧願我殺掉他嗎?那樣會引起戰爭,不是嗎?你那了不起的親王說,他來這裡是要讓你戴綠帽子,為的是要報復你!」
他對著她瞪了良久,然後猛然坐在床上。「告訴我,卡沃德怎麼會那樣光著身子跑到廣場上的。」
艾琳看著那兩個騎士跟兒子。「先讓他們離開,把麥格帶到床上睡覺。」
尼爾揮揮手,喬斯就把不甚情願的麥格拉向門口,高參則跟在後面。
「爵爺!」麥格喊道。「媽媽——」
尼爾抬起頭。「我等一會兒再跟你談,孩子。也是你該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麥格激動地跳著。「爵爺,騎士他們都說——我真的是——」
「出去!」尼爾指著門吼道。「跟喬斯走,他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門關上以後,艾琳掀開毯子,坐直了身子。「卡沃德沒喝醉,我給他下了藥,那還是給你治腿傷時剩下來的。老天,我給他喝了那麼多酒,我還以為會把他淹死了!他喝下去的藥量足以迷倒一匹馬,然後他才終於睡死了。然後江安和另外兩個兵把他由地道抬出城堡。我派麥格騎馬到城裡,傳話給費約翰。你真得誇獎他一下,要一個小孩子做那種事實在得很勇敢才行。」她咬著嘴唇。「老天,如果你告訴他說他是你的兒子,他也不會懂的!」
「哈。你已經聽見那孩子怎麼說的。而且反正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已經猜出來了。」
艾琳歎一口氣。「羊毛公會的人在河邊的地道口等著,然後把卡沃德帶走,依他們認為最好的辦法處理他。」
他一直盯著她。「老天,這城堡有密道出去?江安他們把卡沃德從那裡抬出去?」
她不安地聳聳肩。「那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地道,我本來就打算告訴你的。是施工的人發現地道,然後帶我去看的。」
「你以後要告訴我。」他理一下亂髮。「還有,你什麼時候要告訴我法國黃金的事?」
艾琳張大了嘴巴,一時竟無法呼吸。房間開始旋轉起來,她閉上眼睛。她再睜開眼睛,好不容易擠出微弱的聲音。「你知道了!」
他站起身,踱到壁爐前面,望著爐火。
「國王原來想把跟法王同謀的人一網打盡,」他用疲倦的聲音說道。「這些年來路易王送黃金給威爾斯只是他們陰謀的一部分。不過還是要多謝我的妻子和她那些愛惡作劇的朋友,現在卡沃德已經出了一次大醜。法王路易是一個非常虔誠的教徒,下次要再送金子給這種色狼的時候他會好好考慮的。」然後他低聲吼道:「老天,亨利王聽見這件事的時候,簡直是發狂了。」
艾琳緊張地說:「發狂了?」
「你很漂亮,他媽的,國王喜歡漂亮女人。而亨利的密探告訴他說,你只是照著前夫鈕柏納的規矩轉手金子而已。」
他轉身看她。
「可是最讓亨利王欣賞的是莫萊夫人用食物在國宴上弄倒那引進該死的吟遊詩人。還有你很聰明地做了一件假首飾——國王很欣賞聰明人,不然他也不會跟王后在一起了。當然他很遺憾不曾親手掀出身邊的叛徒,可是卡沃德的命根子被染成藍色的消息讓他大樂。自從當初你那只想逃跑的烤鹿鬧事之後,這是最讓他開心的事了。」
她說:「你是在開我玩笑。」
「絕對不是。國王本來就不喜歡卡沃德。現在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就連王后也受到恩澤。昨天晚上酒席結束之後,他又立刻帶她上了床。」
「我不相信你!」
他又坐回床上,抬起腳說:「幫我把這他媽的濕靴子脫掉。」
她下床去,跨在他的腿上把他的靴子拉下來。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老天保佑,由於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亨利現在非常喜歡我們。他希望你——我們——到朝廷去,不過我會盡量想辦法推掉。我可不希望國王那麼接近你。來,幫我脫掉鎧甲。」
他俯身讓她把鎧甲由頭上扯下來,那東西重得她踉蹌幾步。他連忙起身把她拉向他。尼爾一手摟著她,望著她的臉,另一手撩開她的頭髮。
「我知道你想要自由,」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也答應過你。可是我必須告訴你,亨利王使得這件事有一點麻煩,因為他很快就要封你做女伯爵。」
她瞪著他。
他說:「沒有什麼話好說嗎?那樣你就很難回去跟你祖父住,而且把莫萊的寶貝繼承人也帶走,離你的丈夫朱尼爾這偉大的伯爵那麼遠了。」
「不行,」她低聲喊道。「『不行』是說你要恢復自由回老家?還是說我不會成為偉大的伯爵?」
艾琳轉身回到床上。「不行,我不要做女伯爵!我從來不想要這種東西。我不喜歡宮廷和那裡那些閒言閒語又拍馬屁的樣子。我是一個金匠。我要麥格做一個好人,跟我一樣!」她拉起毯子。「有追求名利心的是你,我什麼也不要。」尼爾脫下衣服,迅速跟著上了床。她把毯子拉起來蓋到頭上。
他輕輕用手指戳一下毯子。「跟我說話,老婆。」
她掀開毯子看他。「很久以前的那天晚上,」她低聲說著。「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以為你就像亞瑟王故事裡頭那些熱沈的年輕英難一樣。你還記得你是怎樣在這張床上跟我說好話嗎?你就像葛文、藍斯洛那些圓桌武士一樣,」她哽咽地說著。「啊,我真是一個愚蠢的傻瓜!」
他俯身輕吻她。「我從來沒有忘記。我記得那個房間、那些燭光,還有一頓豐盛大餐。如果你是一個傻女孩,我就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傻士兵。看見你站在床邊是那麼美,我嚇得都無法思考了。我以為你是一個可怕的女巫,就像亞瑟王的女巫姊姊摩住娜一樣。我以為我失去了心智,因為我從看見你的那一刻起就愛上了你。」
「艾琳坐起來,轉頭看著他。「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從來不對我說這樣的話?」
他枕著手臂看她。「亨利王要讓麥格——菲爾——做我的繼承人。我們要請泰伯魯總主教提出請願。有一天那孩子會成為莫萊伯爵。」
她吸一口氣。「他的名字是麥格,永遠是麥格!」他把她的睡袍由頭上扯下,使得她的語聲變得含糊不清。「我才不要叫他菲爾。噢,老天,你不能叫他朱菲爾——豬肥耳,每個人都會笑他的!」
尼爾撫著她的雙乳,並且用嘴唇輕舔著那粉紅色的乳頭。「留在我身邊,艾琳,親愛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亨利王也不會讓我苛待你的。你可以保留你的金鋪和大宅。你甚至還可以再找幾個比京女人來。」
「不要,我不要了。」他把她拉到他的身子底下,然後趴在她的雙腿之間。她的身子戰怵了一下。「可憐的女人。我每天都在想華特跟白絲怎麼樣了。」
「嗯,」他喃喃應著,一面給她一個深深的熱吻。「女巫,」他說道。「你還沒有跟我說你愛我呢!」
艾琳抬眼看著床上方的幔穗,就跟那一夜他們相愛的時候一樣。那就是愛,她告訴自己,這麼些年來,我們一直無法忘記。
「嗯,我等一下再告訴你。」她喃喃說道,同時展開身體歡迎他,並且愛戀地張開雙臂攬住他的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