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直起身來,表情冷漠地看向門口,他沒有驚詫,沒有意外,好像文揚的出現根本就在他掌握之內。
我一瞬間完全明白過來。
什麼愛撫,什麼親吻……都是假的……都是我自作多情……
他只不過是想讓我出醜而已。
「爸……」文揚這回是完完全全出現在我面前,我還張皇失措地赤裸裸躺著,僵硬地望著他,他也面色鐵青地望著醜態畢露的我。
突然解凍一般,我整個人彈跳起來,慘叫著推開陸風,手腳並用地抓著任何可以遮擋自己醜態的東西。不顧一切鑽進被子裡,哆嗦著蜷成一團。
不要看我…………求求你不要看我……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房間裡才又是一片寂靜,只剩下我一個人維持著同樣的姿勢縮在被子裡,閉著眼睛一直發抖。
天好像已經黑了。
我那樣一聲不吭地緊緊縮著,一動也不再動了。
似乎是半夜,身上又變得滾燙。我燒得難受,把臉埋在床褥裡意識不清地磨蹭,冷一陣熱一陣。眼睛睜不開了,也聽不清聲音。夢裡好像有人來抱著我,我抓著來人的衣服,斷斷續續地哭,一開始叫媽媽,到後來一直重複叫一個名字,不停地叫,顛顛倒倒地叫,哭得喘不過氣。
我以前,真的,是那麼喜歡他。
陸風接下來幾天沒再對我做什麼,也許我那天以後缺乏反應的木然和遲鈍呆滯的表現令他覺得厭倦了。
他越是毫無動靜越是平和,我越是緊張不安,不知道他又在準備什麼新的手段,等著冷不防跳出來鮮血淋漓地咬我一口。
他看我的目光裡是些什麼東西,我分辨不出來。他複雜得遠遠超過我能看得透的程度。
坐在浴缸裡泡掉身上積累下來的藥味和汗味,熱氣熏得人昏昏然,久病初癒身體有點虛軟,泡著泡著,不自覺漸漸就靠在缸沿沈睡了過去。
被門轟然大開的聲音驚醒了,懵懂地坐起來張開眼睛望著面前的人,好半天焦距才對準他的臉。
「你在這裡幹什麼?!」他臉色很不好看,語氣更暴躁。
「……洗澡。」不然還能幹什麼?難道在游泳?
「你洗了兩個鐘頭了。」他譏諷地,「要自殺的話也不要弄髒我的浴室。」
這才注意到門這回是真的要換新的了。
目光收回來,意識到自己還是赤裸裸的在他視線裡,本能地伸手遮掩,陸風愣了愣,像看見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暴笑出聲來:「你怕什麼?你這種樣子,難道還以為我會對你……?」
我有點羞慚地把手放了下來。
他卻沒走開,還是定定看著我,我有點僵著,不知是不是該把手再遮回去。
下一個動作驚得我差點從水裡跳出來──他開始動手解開上衣,抽出皮帶……
「你……」我才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他就大步跨了進來。浴缸再大,塞進兩個身形都不矮小的男人,也沒剩下多少空間可以躲閃。我沒反應過來地呆看著他一把抱起我,拉開雙腿。
跨坐在他腰上,感覺到堅硬地抵在我大腿內側的火熱意圖明顯地往後方探索,我拚命推擠他的胸脯:「不要……你放開……不……」
「不要吵。」他聲音低啞,然後牙齒銳利地咬上我胸口,痛得我大大一抖。手指沾了一堆沐浴露就往里長驅直入,我不斷掙扎:「你又想怎麼樣,你……」
我驚慌地四處張望,是不是又有人在哪個隱秘的地方偷看,或者他裝了攝像頭……
「什麼都沒有……」他一眼就看穿我在尋找什麼,「你不用擔心……」
雙丘被強硬掰開,在水裡浸泡了太久,那裡本來就已經鬆軟了,有了潤滑,他輕而易舉地全部挺了進來。
我嗚咽著還在不停扭動抗拒,腰卻落在他有力的手掌中,自下而上一次次的頂動,一點也躲不開,一點緩衝都做不到,只能被他力大無窮地舉著,劇烈貫穿。
身體膠合著波動,我始終沒有放棄的徒勞掙扎在野蠻衝撞帶來的痛楚中慢慢變得無力了,有點失神地抓著他的肩膀,承受著大幅度的抽送,剛才還拚命要掙脫地扭動的腰已經酸軟地癱下來,被動地顫抖。
突然被推倒在缸沿,他順勢挺進,一邊握住我的肩膀,把臉貼過來。
在嘴唇靠上來的前一秒我尖叫一聲別過頭。
「不要……」
不要再吻我,你做什麼都好,不要再那樣……
他繼續著攻勢,一手捏住我下巴。我還在盲目搖著頭:「不行……不……」嘴唇閉得緊緊的,他怎麼挑逗怎麼強硬地要撬開我的牙關,我只是頑固地咬著牙。
他似乎發怒了,手指鉗住我兩腮,逼得我張嘴。骨頭要碎裂般的痛楚,我發抖地閉著眼睛,下顎被固定住,他的舌頭終於還是硬闖進來了。
有點腥甜的味道擴散開來。
為什麼一定要接吻呢?
難道你不覺得……親吻比起單純的性愛,包含了太多感情嗎?
迷糊地盯著百葉窗縫隙裡流瀉進來散碎的光線,天亮很久了,可是我動不了。
昨晚被他從浴缸裡抱回床上,從前從後又不知道強硬地侵犯了多少次。
感覺他好像禁慾已久似的。當然也只是「似的」,他經常在客廳或者隔壁和各種各樣漂亮少年做的那些事,我又不是看不到聽不到。
我想不清楚他為什麼還要抱我。他們哪個不比我這麼個老頭子好太多呢?
他和他們在在床上,也是那麼熱烈又溫柔嗎?也會吻他們,替他們擦眼淚,用嘴為他們……嗎?
這樣不好…太曖昧了…容易讓人有所期待啊。
用手背擦了一下臉,爬起來艱難地穿衣服,指甲縫裡隱隱有些血跡。把他背上抓得都是血痕的時候他沒吭聲也沒有一巴掌打過來,只是發狠噬咬著我的嘴唇,要一口吞下去似的暴虐。舌頭在口腔裡野蠻翻攪的記憶太過真實,我難堪地覺得耳朵發熱,不敢多看兩腿間斑斑點點的青痕,抓過褲子忙亂套了上去。
蹣跚走下迴旋的樓梯,卻看見客廳裡坐著位年輕男孩子,我吃了一驚,抬起的腳僵在半空中不知是不是該放下去。以為沒有外人我才走出來,我還以為……今天應該不會有這種身份的客人的,畢竟他昨晚才剛剛那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