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了,他已經昏迷了五天,兩天前,凌清幫他辦了轉院,讓他由市區的醫院,轉入這家位於山下的私人醫院,說是腦科主任佟爾傑的醫術高超,一定能讓他醒來,但是這兩天來,佟爾傑為他做了各種檢查與治療,他還是沒醒來。
「媽咪……谷兒要……爸爸……爸爸……」歐岳谷趴伏在母親懷裡,睡夢中仍是掉淚囈語。
歐運琛拭去女兒的淚珠,輕柔拍撫著她圓圓的背脊。「會的……他會醒的……」淒苦的音調,恍若在自我安慰。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凌冱的雙胞胎弟弟凌清推門而入,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歐運琛。
歐運琛抬眼,神情一凜。她總是在精神不濟時,把凌清錯認為戴了隱形眼鏡的凌冱,因為他們的外表是那麼的相似。
她回頭看著床上的凌冱。「我要在這裡等他醒來!」她要親眼看他醒來。「倒是你,夏彥不是才剛生產,你去照顧她吧!」
凌清沉默的瞥了眼昏迷的凌冱,知道勸不了她,便抱手上的食物放在小几上,轉身離開病房。
凌清走後,歐運琛將女兒放於長沙發上,起身徐緩地走向病床邊,輕輕的落坐於床沿。
「冱!聽到女兒叫你了嗎?醒來呀!你!」壓抑著悲痛的情緒,她俯在他枕邊低聲喃念。
「醫生說你的外傷都好了,你為什麼還不醒?你不是很行嗎?能掌握任何人的命運,甚至用藥左右他人的意志!那你就醒來呀!別再睡了……」她輕聲的哭泣,美麗的指尖幾乎扯破他胸前的衣料。
她十分不解,他身上的外傷全都好了,他看起來幾乎和正常人一樣,可為什麼
他就是不醒來?他真的會這麼一覺不醒,像是死了般,永遠昏迷嗎?
「……醒來呀!你!你不能……你不能……再丟下我……聽到了沒?不能……丟下我……」她激動的流著淚,顫抖的唇緩貼上他冰冷蒼白的唇。「醒來……要我原諒你,就快醒來……我要你……用一輩子……來贖罪……醒來呀!冱……」
「嗯哼!」佟爾傑帶著兩名醫護人員走了進來。
歐運琛倏地站起身,抹去臉上的淚水。
「歐小姐,我來帶他去做更精密的檢查。」佟爾傑和善的開口,俊雅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歐運琛轉身望著他。「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
「我保證會讓他醒來的!請你放心!」佟爾傑打斷她的話,以眼神示意醫護人員移走凌冱。
歐運琛不捨的看著凌冱被推出門外,身子微微地輕顫著,彷彿靈魂被抽離軀體般。
佟爾傑看了眼趴睡在沙發上的小女孩,微微皺眉。「我派人送你們回去休息吧!」
歐運琛沉默的搖搖頭,走向女兒,輕輕將她抱入懷,緩緩的重閉雙眼。
看著這名倔強的女子,俗爾傑歎了口氣,靜靜的轉身離開。
腦科主任辦公室裡,突兀地擺了一張診療床,上頭還躺了名病患。
佟爾傑優雅的繞著床架四周走晃,嘴邊始終噙著笑意。「夠了吧!你還要『昏迷』多久?凌……呃……凌冱!」他有些拗口的道出這個名字。
像是被解咒了般,診療床上昏迷的病患,平靜的張開眼。「好久不見了!爾傑!」瞬息之間,他那藍光粼粼的令人發冷的雙眸,正確無誤的對上佟爾傑。
佟爾傑沉默地盯著凌冱,這個男人的確是普林斯頓的那個「凌清」!他散發出的氣質,正是與他同窗多年的「凌清」!他果然是個訛詐高手!可見在他平易近人的外表態度下,確實隱藏著為人所不知的內斂與深沉。
凌冱緩緩起身,下了診療床。「你在打量我嗎?」他沉聲低問。
佟爾傑輕笑出聲。「與你同窗四年,我到今天才見著你的真面『目』!」他緩步走向辦公桌旁,抄起一隻藥罐,玩味地在凌冱面前搖晃。
凌冱半瞇雙眸,他認得那瓶藥,那是他調配來讓凌清失憶的。「哼……我似乎得向你道謝!是你扭轉我的計劃的!」認真說來,他能重拾自我,不再當「凌清」,爾傑的功勞不在話下。
佟爾傑以笑帶過,轉移話題,問:「為何假裝昏迷,讓妻女擔憂?」
「也只有你知道我是裝的!」這是句褒揚之言,畢竟轉院前,沒有任何醫師診斷出他的「毛病」。
佟爾傑挑眉,俊雅的臉上有著不以為然。
凌冱笑了笑。「我是真心稱讚你的!」
「嗯!我也是真心的——請問,為何讓你妻女擔憂?」佟爾傑望著他,慎重的又問了次。
凌冱苦澀的笑了笑。「她恨我,想要我死!哼……可惜那肇事的車輛撞得太輕,又或是我這被視為『雜種』、『孽子』的人,命太硬了……」
佟爾傑蹙眉。「她如果真要你死,為何又表現得如此傷心呢?」那名成天守在病床旁的絕倫女子,怎麼看,都是愛著凌冱的,哪可能會要他死?
凌冱歎了口氣,淡淡的將自己與歐運琛之間,種種情愛糾葛敘述一次,順便也提到了路敦逵提議的解決僵局的方法。
「所以……你在被車撞倒時,便想到那個……路敦逵提的『以死謝罪』的……呃……蠢方法?」佟爾傑悶笑。他簡直快昏倒了,沒想到,人稱「醫學天才」的傢伙,竟是如此處理情感之事。
「你不瞭解琛兒!對她,必須用『見血法』才行。」凌冱強調。他的琛兒,是表裡不一的!她有著倔強的性子,心卻是柔軟易傷的。
「這麼說,你是用對方法了嗎?」佟爾傑好奇的問。
凌冱頓了下,不禁憶起歐運琛適才在病房裡,對他講的話——
……要我原諒你,就快醒來……我要你……用一輩子……來贖罪……醒來呀!冱……」
隱約間,唇上似乎仍有她的氣息:鹹鹹的,如她的淚。芬芳的,是她的蜜津。
他的琛兒,終於肯原諒他了。
「嗯!我想我是用對方法了!」凌冱肯定的回答。
佟爾傑點點頭。「照你的說法,她該是原諒你了!那你不需再昏迷下去了吧!」他再這麼莫名的昏下去,佟爾傑這腦科權威的招牌可能會被他給砸了。
凌冱沉沉一笑。「我正想醒時,你便派人將我推來了!」無意指責,只是佟爾傑真的破壞了「奇跡」出現的時機。
佟爾傑睜大眼,尷尬的乾笑。他真的不知道,凌冱想演那種「甦醒奇跡」的戲碼。
「算了!你好歹花了兩天『治療』我,浪費了院裡不少資源吧!」凌冱輕描淡寫地說。
「無所謂!反正是自家的醫院。」佟爾傑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
凌冱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久久,他又說:「聽說你娶妻了,而且最近剛獲麟兒?」
佟爾傑淡笑。「沒有一個『昏迷』的病患像你這樣!連小道消息都能入耳……」望進他藍眸底,語氣揶揄的說。
「這麼說那些護士說得都是真的嘍?那我的昏迷真的佔用了你陪妻兒的時間了!」凌冱若有所思的說。畢竟,佟爾傑的妻子才剛生產,正需人陪。
佟爾傑大笑,不以為意的說:「我妻子正巴不得我遠離她呢!」丁燦琳把生產時所受的疼痛全算到他頭上,恨不得閹了他呢!甚至,還不讓他看兩個兒子,他這陣子可苦惱著咧!
凌冱笑了笑,向佟爾傑道個謝,打算回病房看妻女,解開與愛妻歐運琛之間的心結,畢竟這場戲該有個結束了!
溫柔的觸感在臉上緩緩滑動,歐運琛心想,是女兒醒了!
於是,她奮力地睜開疲憊的眼皮,沒想到,凌冱的俊顏馬上映入眸中,霎時間,她以為自己見到的是凌清,但,那對溫柔堅定的冰藍眸子,告訴了她,他的確是凌冱。
「琛兒。」他發出那清冽的獨特嗓音,溫暖的雙手繼續描繪著她動人的美顏。歐運琛紅唇微微顫動。「……我在……作夢嗎?」纖白的玉指小心翼翼地撫上他。凌冱搖搖頭,猛然地摟她入懷。「我聽到了!琛兒……我聽到你對我說的話了……」大掌撫著她的背脊,她瘦了,短短幾天,她居然瘦了這麼多!
歐運琛伏在他胸口,淚水無法自主地流出眼眶。「你……聽到了……」
凌冱頷首,輕輕吻著她的額頭。「你說,只要我醒來就原諒我,要我用一輩子來贖罪。你原諒我了嗎?琛兒……」掌心撫揉著她明顯凸出來的肩胛骨,他不捨的皺起眉頭。
「嗯……我從來就沒……真正恨過你……」她重重的點頭,哽咽地幾乎失聲。「……不要……再丟下我……」
凌冱用力的箍緊她。「不會了!四年的折磨已經夠了,琛兒!」他們所受的苦,誰也不比誰少。是夠了,也該停了。
「我愛你!別離開我……我不要你死……」她激動的在他懷裡搖頭,她多麼怕這只是場夢,醒來後,依舊會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他。
凌冱托著她的後腦,讓她仰起小臉,唇緊緊吻上她被淚水潤濕的紅唇,久久,他放開她。我不會死的!我還要愛你一輩子,寵溺女兒直到終老。」佔據他生命已久的仇報了之後,他的心不再有仇、不再有怨,裡頭滿滿的是對妻女的愛。
歐運琛抬起眼,在淚眼朦朧中凝視著他,雙臂繞上他的頸項。「我愛你……凌冱撫去她頰邊的淚,心中下了決定的說:「我們回紐約結婚……」
「台灣……的『凌氏』……呢?」她打斷他。凌冱啄吻著她的唇。「出車禍前,我已把它送給凌清了。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的東西了,我們回紐約,你繼續你的音樂創作,我想重返醫界。『歐氏』四年前已與羅瑟合併了,現在全交給路敦逵管,我們過自己的生活就好!」雙手順著她絲柔的發而下,停留在那腰錐處,輕輕摩挲著。
「可以……這樣嗎?」歐運琛輕喘細問。他說的事,好像做夢般,真的可以嗎?凌冱點點頭。「可以,當然可以!以後,我會帶著女兒去聽你的發表會。在家時,看你教女兒拉琴,我們甚至可以台奏,你作曲、我彈琴、女兒拉琴。岳谷有我倆的優秀基因,她有極佳音感,還有雙靈活的小手。」他已開始構築往後的家庭生活了,屬於他、琛兒、小谷兒的美滿生活。
一提到女兒,她才察覺那柔軟的小身軀已不在懷裡,驚慌地問:「岳谷呢?」
凌冱微笑地看著她,輕輕的扳過她的肩,唇就著她的耳際。「在床上睡著。」他讓她面向床的方向,清楚看見趴睡於床上的女兒。
瞧見女兒安穩的沉睡模樣,歐運琛放心的後傾,將身子偎進凌冱懷裡。「我們什麼時候回紐約?」帶著哭泣後的濃濃鼻音,她冀盼的問。
凌冱沒話可說,雙臂繞過她腋下,親密地攬抱她豐胸,細細地吻著她的臉、她的頸,吸吮著她身上那股淡雅的馨香。
霧散雲開,他們會盡快回紐約,舉辦一場美麗溫馨的婚禮。凌冱在心裡暗忖。
一個禮拜後,凌冱帶著妻女,返回紐約郊區的歐宅。
除了韓管家父子,宅內所有人見著藍眸的凌冱後,皆是驚愕的呆怔狀態。
但,眾人更大的驚詫則是,失蹤多年的小姐終於回來了,而且,她還帶了個讓眾人瞠目結舌的大驚喜——四歲的「藍眸」小小姐,歐岳谷!
一連串的驚喜,讓歐宅內的所有人掃去了這幾年來的沉悶氣氛,歡天喜地的迎接主人的歸來。
今天,凌冱與歐運琛的婚禮上,他們更是盡其所能地將婚禮上的一切,打點的盡善盡美。
婚禮是在歐宅的庭院舉行,沒有在教堂那般的嚴肅、拘禮,而是溫馨自在的餐會,也可說是家庭聚會!
畢竟,凌清一家子、佟爾傑一家子,都來到了!
煦煦的九月陽光照在萬花搭成的棚架上,悠揚的樂聲緩飄在空氣中,夾雜著女性不耐煩的低喃——
「我又不認識他們,幹麼繞過半個地球陪你來參加這個莫名的婚禮?兒子才剛滿月而已,就得坐飛機!」丁燦琳抱著雙胞胎兒子,怏怏不樂的抱怨。
佟爾傑一貫溫和的笑著,抱過妻子懷裡其中一名嬰孩。「凌清的兒子不也才滿月,還不是來了!」
「誰管他呀,我兒子跟他兒子不同!」丁燦琳生氣的大吼,引來不少目光。
佟爾傑尷尬的笑了笑,拉著妻子離開餐會會場。「走吧!你該給兒子餵奶了,琳琳!」
佟爾傑帶著丁燦琳在僕人的指示下,進入了屋內,繞了半天,找不到僻靜的地方,讓丁燦琳寬衣餵奶。
「快點啦!你到底找到了沒?」丁燦琳不耐煩的催促,只因她脹奶脹得疼。「我在這兒餵好了!」
「不行!」佟爾傑拉起坐在樓梯口的丁燦琳,他可不希望妻子當眾袒胸呀!轉眼間,他瞥見長廊底,一抹小小的影子,由門裡走出。
是凌冱的女兒!佟爾傑輕聲叫。「岳谷!還記得俗叔叔嗎?」
聞聲,歐岳谷愣了會兒,朝佟爾傑走來。
「啊!是救活爸爸的叔叔!」歐岳谷興奮的叫著。
「啊!」丁燦琳突然大叫。「你是岳谷!我的乾女兒!」她一把將懷中的兒子丟給佟爾傑,激動的摟著歐岳谷。
「阿姨……」歐岳谷不解的掙扎。
「你媽咪呢?你們真不乖……明知乾媽在非洲,難以聯絡,還亂搬家……讓我找不到……」幾乎是第一眼,她便認出這孩子是那名藍眸小天使。
「琳琳!你會嚇壞岳谷的!」佟爾傑雙手抱著兩個兒子,輕拉著緊擁歐岳谷的妻子。
沒多久,凌冱挽著歐運琛自長廊底的臥房走出來。
「媽咪……媽咪!」一看見母親,歐岳谷便大聲呼救。
丁燦琳回頭,瞪大眼睛,盯著高雅絕倫的女子好一會兒。「運琛!果然是你!」她大叫。
「燦……燦琳……」歐運琛顫著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冱緩步走來,抱起呆站一旁的歐岳谷。「怎麼了?」他問著女兒,但卻看著佟爾傑。
佟爾傑聳肩,也是一頭霧水的看著緊擁歐運琛,失控大哭的丁燦琳。
「爸爸……那個阿姨……說她是谷兒的乾媽……什麼是乾媽?爸爸!」歐岳谷摟著凌冱的頸項,皺眉問著。
凌冱還來不及回答女兒的問題,便聽見丁燦琳大聲數落著歐運琛。說她:沒良心、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不知感恩圖報、死了丈夫離了婚,還亂搬家……
凌冱愈聽愈火大,眉也皺得扭曲不成形。「夠了!」他終於衝口而出。
丁燦琳猛地住了嘴,隨後,她不屑的開口:「你是誰?」這男人怎麼長得像夏彥的老公,只是他的眼……
凌冱瞥了她一眼。「我是琛兒的丈夫!」他一手拉過歐運琛,佔有地攬著她的纖腰。他看著眼前這個言行直率的女人,他見過她,就在綁走夏彥的那天,她是那名女醫師,難不成她是爾傑的……
「對不起!請別介意,內人急著要哺喂孩子,才會口不擇言!」佟爾傑看著凌冱,笑得尷尬。「請問,哪兒有空房可惜我們一家子用一會兒?」
「除了廊底那間外,其他隨你們使用。」
佟爾傑向他道了謝,便不理會妻子的叫囂,將她拖入客房中。
凌冱則牽著妻子,帶著女兒,準備出席婚禮。
「我在台灣的前兩年,燦琳很照顧我。」歐運琛在他身邊淡淡的解釋。
「嗯!」凌冱輕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爾傑夫婦是我們的貴人!」他寓意深遠的說。
歐運琛聽不太明白,不過,她認同他的話,畢竟,丁燦琳照應過她,佟爾傑救醒了他,這都是事實。
凌冱事後並沒有告訴她,那場車禍其實沒讓他昏迷,只是讓他失了些血。路敦逵告訴他,對琛兒,有些事不說穿,會是種幸福,最重要的是他要給琛兒一輩子快樂,他非常贊同路敦逵的話,也確信自己能帶給琛兒幸福。
「琛兒……」凌冱輕柔的撫揉著她胸前雪白的豐盈,深深的吻進她的唇。
一場婚禮下來,他們一直沒時間單獨相處。路敦逵帶來的古典樂壇名人們,老是纏著她,問她何時復出。佟爾傑更絕: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號召了他求學時的同窗與教授們來鬧場……說是要將他逮回普林斯頓「監禁」。
「冱……」歐運琛拖長尾音嬌吟,恍若歌唱般悅耳。「……你在想……什麼?」雙臂緊絞著他的肩頭,她不滿的咕嗚。
凌冱笑了笑。「我在想,婚禮上,還是凌清最有人情味,不會對我們『死纏爛打』!」所有賓客裡,只有他的「好弟弟」不鬧場,乖乖地守著自己的妻兒。凌冱看著他們夫婦恩愛的模樣,打從心底高興他們兄弟倆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嗯……」歐運琛輕吟,敞開雙腿接納他長驅直入的指。「啊……」
凌冱的檀口含住她胸前那迷人的凸起,輕輕緩繞著。
一陣愛撫後,他抱起她,讓她坐於他的腰腹,然後,扶著她的腰臀,有節奏的律動。
她的身子逐漸呈顯出性感的玫瑰紅,晶瑩的汗珠使她璧亮,令人暈眩迷醉的乳頭,催促他加快挺腰律動。
「啊……」歐運琛有律的吟哦,向他收緊的同時,他的熱流湧進了體內。她伏趴於他胸膛上,細細地嬌喘著。
凌冱輕撫著她的背脊。「累了?」溫柔的問著。
歐運琛搖頭,在他耳邊輕聲問:「要給岳谷添弟妹嗎?」她其實很怕生產時的痛,只是,照他倆的做愛頻率看來,這事似乎隨時會發生。
「琛兒……如果你不反對的話,這輩子,我只想要岳谷一個孩子……」
「你……」歐運琛抬眼,看著他汗濕的俊顏。
「我欠岳谷太多了,她出生時,我沒能在你身邊,親手接生她,沒能陪她學說話、學走路……琛兒,我的父愛只想給她,她會是我唯一的孩子,就像你一樣,我的心、我的情愛也只想給你,懂嗎?」凌冱撫開她頰畔的發,藍眸凝視著她水亮的雙眼,深情款款的解釋。
淚水因他的話而管不住的直落,她躺入他懷裡,芙頰枕著他的胸。「你……這是在補償……」她哭得語不成聲。
凌冱擁緊她,沉沉的低語:「是贖罪!我是個帶罪的丈夫、父親,我愛你、愛岳谷,我要為愛贖罪一輩子!」
「為愛贖罪……」歐運琛喃喃低語。凌冱點了點頭,將她抱高,吻住她的唇。「告訴我,你的傷口復原了嗎?」雙唇移至她的左胸,他輕輕吮吻著。歐運琛重重的點頭。「我愛你,冱!」
凌冱滿足的擁著她,久久——
「媽咪……」女兒帶睡意的嗓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凌冱從容的拿來兩人的睡袍,快速披上,而後,他下床去開門。只見女兒獨自站在門外,揉著愛困的藍眸。
「怎麼了?」凌冱抱她入房,撫著她的頭問著。
「谷兒今天不可以跟爸爸和媽咪睡嗎?」韓爺爺告訴她,今晚是爸爸、媽咪的「新婚夜」,要她自己睡,可是媽咪沒唱歌,她睡不著……凌冱淡淡笑著,抱著女兒回到床上,擁過歐運琛的身子,將女兒置於兩人之間。
「媽咪……『莉莉·瑪蓮』……」歐岳谷窩在父母之間,安心的合眼。
歐運琛望著凌冱許久,傾身吻了他一記,偎進他胸懷,輕聲唱起歌謠來。
凌冱一手攬著胸膛上的愛妻,肚腹中枕著女兒的小腦袋,心裡滿是甜蜜。
為愛贖罪,將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樂事!
不久後,「詠歎天後」復出樂壇,一反以往的創作風格,發表輕快悠揚、熱鬧活潑的協奏曲。
在那充滿快樂與生命力的曲風中,人們終於窺探到了「詠歎天後」以往不為人知的一面——情感豐沛、滿是愛與幸福的內心世界……
編註:關於凌清和夏彥的愛情故事,請見《零下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