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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一月(下) 第二十七章 作者:橘子
    深夜,一條人影摸黑潛進了別墅的主臥房。

    外衣,襯衫,褲子……一件一件被迫不急待的剝離了身體,然後直接摸到了床上。

    「嗯……」寂靜的房間裡傳來稚嫩的哼聲,人影愣了愣,之後伴隨著「哇」的一聲尖叫,房間的壁燈也被打開,偷襲的男人錯愕的瞪著床上踢蹬著兩腳哭鬧的小傢伙,半天沒說出話來。

    「靖辰?」他本該偷襲的目標在床的另一邊揉著眼睛。

    門被砰的一聲撞開:「老大?」

    很好,熱鬧啊!人都到齊了。

    溫暖的橙色燈光下,張靖辰只穿著一條內褲尷尬的站在床邊,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對不起老大,我以為……」禁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背過了身子。

    「為什麼……他……」張靖辰被這個事實打擊得不小,還是安羽甄手快,掀起棉被把他拉進被窩裡。

    「別著涼。」

    「他怎麼會在這?」

    「禁,要不今晚讓成真睡你那好不好?」安羽甄私底下握住了張靖辰的手。

    文成真才一歲,雖然他不太喜歡這姐姐,他身上有和他舅舅一樣的味兒,嗆鼻子。不過由於這個闖進來剛才還亂摸他的叔叔身上也有這種味道,他決定還是暫時離開這裡,而且再加上他現在很睏,所以當禁抱起他的時候,他也沒像白天一樣吵鬧,乖乖的偎在了她懷裡。

    「你……都知道了?」礙眼的兩個人出去之後,房間恢復了平靜。張靖辰靠在床頭點著煙,有點訕訕的。

    「嗯。」他的表情讓安羽甄很想笑,他還沒見他這麼慌張失措過。雖然一開始嘉賀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在知道張靖辰有了私生子,還是在那種荒唐的情況下出生的孩子之後,他確實是有過一瞬間的難過,但是只是一瞬間,就被同情代替了。

    不是因為愛,而是報復生出來的孩子,本來就已經很可憐了,再加上這副酷似他愛的男人的臉龐和神態,讓他無論如何只想要疼愛。

    這是靖辰的兒子。有著一半他的血脈的兒子。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張靖辰的話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只是他真的沒有什麼可問的,只好看著他發呆。不過他的沉默似乎慌了張靖辰的神。

    「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張靖辰急促的解釋有點語無倫次,「羽甄,我明天就讓人把他弄走。」

    安羽甄笑了出來:「我沒說把他弄走吧!」他探過身把他嘴上的煙奪了下來,掐熄在床頭上的煙灰缸裡,「別抽那麼多煙。」

    「羽甄……」

    「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我想要什麼。」他已經下了決定——一個說不定會嚇到他的決定。

    「你想讓我親你就直說,不用用這麼生硬的借口。」男人這次倒是很積極,下一秒就壓了上來,繼續自己一開始就被打斷的企圖。

    他的吻很飢渴,而且開始做出一些親吻之外的舉動。安羽甄喘息著,抬了抬仍然有些麻木的腿。他的腿經過復健,雖然仍無法站立,卻可以好歹動一動了。

    「這麼迫不及待?」張靖辰低笑著分開他的腿,剝了他的睡褲,把他抬頭的慾望圈在了手裡,「想不想我?」

    「嗯……嗯……」他同樣剝掉他身上僅著的內褲,撫摩他結實的臀,悄悄的把手指往他的臀縫裡滑。

    但是張靖辰捉住了他的手,懲罰的咬他的乳尖,他的手呈投降的姿勢被他箝制在頭頂,讓他不能撫摸自己也不能撫摸他,只能承受他給予的快感。

    他從喉嚨深處發出細小的呻吟,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他高漲的慾望想要發洩,他仰面躲在床上,只有臀被抬得老高,溫柔的燈光下,被掰開的臀瓣和大張的雙腿讓他高聳的慾望以及不斷收縮著的蜜穴全都一覽無餘的呈現在張靖辰的眼前。

    他覺得羞恥欲死,想用手遮住股間卻又覺得那樣做更顯淫蕩。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好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

    「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自己做?」一根手指探進了他的身體,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插入底,只是在穴口的地方打著圈。

    「討厭……嗯……」他的慾望在磨擦下早已不斷的溢出愛液,他卻壞心的不肯滿足他,只是把手指用力的下壓,將他私密的入口硬生生的拉開,讓他前端的液體順著兩丸流進他自己的體內。

    「啊……我不要……」

    修長的手指戲耍的揉弄著他私處濕透的毛髮,甚至帶著沾滿的液體直戳進他的肚臍,淫亂的感覺讓他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別……別再玩了……靖辰……給我……」他受不了了。

    「才摸摸你就受不了了?小蕩婦。」

    「我才不是……啊啊……」身體忽然被拉過去,巨大火熱的慾望直攪入他的體內,安羽甄幾乎是在同時,抽搐著釋放了。

    收緊的下體讓張靖辰被包裹的慾望得到了莫大的快感,顧不上還在抽泣的安羽甄,他一把翻過他的身子,就著他側躺的姿勢,拉高他上面的一條腿,交叉著再次剌入。

    安羽甄頭昏眼花,腿間的慾望隨著被衝力頂得連連搖晃的身體一起上下顫抖,他幾乎羞恥得想要一死了之。

    暈過去吧!暈過去就什麼也不用承受了。

    可惜他的身體被餵養得過於健康,十分鐘過後他已經又射過一次全身癱軟頭腦卻仍然清醒。他動彈不了,全部的感覺只剩下情慾,集中在了兩腿間,高潮不停的在積累。

    他說不出話,只有呻吟和浪叫還在持續。他哭泣著,狂亂的甩著頭,身體彷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完全變成了張靖辰的掌中之物。

    激烈的性交搾乾了他的體力,不知道過了多久,燙熱的液體充斥進他的體內,瘋狂的歡愛才終於暫時告下段落。

    安羽甄費力的挪了挪身子,將頭枕上張靖辰的胸膛。意識不清的時候,他感到溫熱的唇磨蹭著他的臉,有冰涼的東西套到了他的無名指上。那是一隻形狀很眼熟的白金鑽戒。安羽甄恍然的把張靖辰的左手拉過來,果然是樣式一樣的對戒。

    「我……我不要你的婚戒……」這算什麼,照著他的婚戒訂做了第三隻戒指。

    張靖辰似乎沒想到會被拒絕,愣了一下隨即陰沉下臉,抓起他的手硬是直接把戒指套了進去:「你不要也得要。」

    「你……」沒見過這麼霸道的!安羽甄賭氣的剛要摘下來,就覺得下身忽然一緊,自己的命根子已經被人箝在了手中。張靖辰在他的體內的慾望迅速的脹大,他就著插入他的姿勢將他狠狠的翻了個身。

    倉皇之間安羽甄只來得及慘叫聲,就徹底的化成灘水倒在了床上。

    交合的地方火辣辣的燃燒起來,鈍痛從尾端沿著背脊直竄上頭頂,全身的肌肉頓時麻痺,張靖辰沒品的報復讓他幾乎暈死過去。

    「叫的難聽死了。」

    「你……你……你叫……叫……」叫一個試試!這麼短的一句話,也被猛烈的衝撞撞得支離破碎,張靖辰把他當成無所不能的性愛娃娃,隨意的變著姿勢,持續著他根本就不能跟上的速度和力最。

    安羽甄又惱又羞,偏偏腿上一點勁也使不出來,讓他毫無反抗之力,在張靖辰的擺弄下呈現出兩腿跪臥,臀部高抬,後庭大開,任人蹂躪的可恥姿態。

    他想要開口罵他,卻在他對他前列腺的頻頻攻擊之下,發出自己都噁心的浪叫。

    「原來你喜歡強硬的。」

    「不……啊啊……嗯……」後面的刺激讓他眼前發黑,前面卻遲遲得不到撫慰,又酸又脹但就是射不出來。

    他哭叫個不停,苦苦哀求,張靖辰卻充耳不聞,甚至愈發變本加厲,一個勁的用委瑣下流的言語刺激他脆弱的神經。

    他的身體壞掉了,高潮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記得後面最後一次被填滿的時候,他已經連眼皮也睜不開了。

    身上粘乎乎的,他顧不得了,但是始作俑者卻非要拉著他去泡身體。

    他被抱進浴缸,溫暖的熱水讓他恢復了一些體力,他想起來和他的第一次,他因為咬了他,被他按進缸底,差一點淹死。

    氳氤的水氣中瀰漫著曖昧的沉默,張靖辰在手中撫著他的手,十指交握,磨擦著他指上的戒指:「喜歡嗎?」

    「不喜歡……嗯……啊!」他竟然一口咬在他的耳垂上。

    「不喜歡也不許拿下來。要是讓我發現你私自摘下來的話……」濕熱的舌伸進了他的耳朵,色情的水聲和低沉的暱喃讓安羽甄顫抖著縮成一個小團,「我就把它戴在你拿也拿不下來的地方……」

    「你怎麼這樣!」

    「哪樣?」他明知故問,修長的手指探進他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喉嚨。

    安羽甄在彷彿永遠休止的撩撥中,覺得意識又漸漸的遠離而去……

    結果正經要談的事情完全拋到了腦後,第三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著身邊男人沉靜的睡臉,

    安羽甄才猛然想起來頭天晚上自己還沒說出的決定。

    「靖辰。」他輕輕婦弄他的頭髮,想用溫柔攻擊把他弄醒。

    「嗯?」男人發出糊塗的鼻音。把他的手拽下來握在手裡,以防再受到騷擾。

    「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嗯……」他還沒清醒,只是用無意識的單音應付他。

    「昨天……我不是說了一個決定?」

    「嗯……」

    「把文成真留下來。」

    「嗯……」張靖辰總算把眼睛睜了開,瞇成一條縫,「什麼?」

    「把成真留下來,好不好?」

    「為什麼?」

    為什麼?!他竟然還能問的如何理所當然。安羽甄開始頭疼,「什麼為什麼,他是你兒子啊!」

    「……」男人理虧,沒有反駁,半天才才鼻腔裡輕輕哼出一聲,以示不以為然。

    「如果你是因為私生子這個問題覺得無法面對我,那我就原諒你這次的錯誤。」

    「怎麼可能。」男人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我無法面對你?」自從那一次他在他懷裡哭得天昏地暗,丟了八輩子的臉之後,似乎就有了把柄握在了他的手中,落下了軟弱的病根。而如今,這個小傢伙的嘴變得越來越鋒利了,大有騎到他頭上之勢。

    「那你幹嘛不讓人帶他回來?」

    「沒必要。」

    「有什麼沒必要?」

    「你煩死了。」他被逼問得啞口無言,惡狠狠的拋下一句乾脆翻個身背對著他。

    「你生什麼氣?」他從背後摟抱住他,將臉貼到他寬厚的背上,「我……如果我可以的話……我……」

    「我多想生給你啊……」他厚著臉皮終於說了出來,「不許回頭!」

    他的手被男人捉住拉到胸前扣著,他覺得兩眼發酸,「他長得多像你啊……而且他還這麼小。」

    「傻瓜。」張靖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我不是都說過了嗎?我不要你給不了的東西。再說那不過是……」

    「可是我要啊!不管那當初是……」他咬了咬唇,決定實話實說,「你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人家還肯把孩子生下來……」

    「……」

    「就算是為了贖罪,你也是那孩子的親生父親啊!於情於理你都應該……」

    「你說這話不難受嗎?」

    「我替你難受!」這個人簡直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把成真留下來,好不好?」

    「那你想過以後怎麼和他說這件事嗎?」

    「我……」這他還真沒想過,總不可能瞞孩子一輩子,更不可能直接把他的出生原因告訴給他。

    「你啊……」張靖辰翻過身來,把他壓在了身下。

    「靖辰,對不起;嗯……」對不起,僅管知道你每次看到他就會想到自己當初荒唐的行為,我還是自私的想要留下他……

    「靖辰,錯在我,要不是我被那個錄影帶……你也不會……」

    「再扯,你再往回扯可就沒完沒了了。」

    「靖辰……」他伸出手去,摟住了他的脖子,這個讓他愛了五年的男人啊……

    「靖辰,我愛你……」五年的糾纏和感情,以當初無法想像的平靜收場,讓他相信,他終於可以和他一生一世。

    「我知道。」他定定的看著他,直白深遂的目光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但是他又忽然笑了起來,笑的還很下流:「剛才說到生孩子……既然你這麼想生,我就遷就你一下,做些能生孩子的事吧!」

    「不要……啊!」

    「砰!」房門突然被撞開,兩條人影同時出現——

    「對不起羽甄,因為他一直哭一直哭,我不知道怎麼辦。」——禁。

    「老大,我沒攔住她,我這就帶她出去。」——崔嘉賀。

    「哇!」

    「都滾!」

    「哇!」

    「啊!他又哭了!」

    「別管這個了,先出去!」

    離平靜的日子,好像還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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