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威明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公司門口的警衛放他進來;不僅如此,他還比她早來,見他坐在她放滿雜物的辦公桌上,令她好生氣憤。
她先是把手上的東西丟向他,巨大的聲響引來工作室外一人群圍觀,大家爭先恐後的瞧著她像發了瘋一樣的丟東西。
向來只用髮夾隨意夾起的長髮,現在看起來更如同瘋婆子一般的雜亂,她的臉因為氣憤而紅到不行。怎麼看都知道她正在抓狂,也難怪從未看過她抓狂的員工會奔走相告,要還沒看到好戲的人趕快來看。
而看戲的人群裡,有個認識君威明的希荷漣。
瞧見那熟悉的身影,希荷漣便不顧人牆的阻擋,殺出了一條路來。頗有大姐威嚴的她,要從一堆熟識的人裡殺出一條路並不會很困難。
當眾人必恭必敬的讓出一條路時,希荷漣一見到那個能惹多綠蔭發怒的君威明,頓時眸光一亮,不禁大叫--「啊!你是那天的……」她不顧禮儀的指著君威明。
君威明看著曾經助他一臂之力的希荷漣,以往的印象浮上心頭,他朝她微微一笑。
他走上前示好。「你好,你是她的助手吧?」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跟前的這位小姐,有著令他身心不再感到疲憊的力量。但多綠蔭才是他的主星,只有她能為他帶來平安。他自始至終都這麼認為,而且不會改變,這就是他的命。
「沒錯,你還是對我們的綠蔭大姐很有興趣啊?不好意思,我先自我介紹,我是她的第一號見習助手,希荷漣。」希荷漣笑顏一層,先給了他一個有禮的微笑。
現場有許多迷戀於她容貌的男性,在看到她的笑容後,有些差點暈倒,有的差點噴鼻血。
比起裸體的美女,希荷漣不需要這些裸露的表現,她光靠一張臉就可以顛倒眾生,像她這種人當助手太可惜了。
但多綠蔭不是沒有想過要將她納入模特兒的陣容,只是希荷漣似乎不喜歡從事這種行業,而且模特兒這一行表面風光,實際是黑暗世界,她不希望讓這麼一個難能可貴的人才陷入那種泥淖裡。
「荷漣!你幹嘛向他自我介紹?」多綠蔭撥了下掉落至前額的髮絲,大叫著希荷漣,語氣裡帶著一絲責備。
荷漣幹嘛對這個無賴的傢伙自我介紹?多綠蔭氣到有些腦充血,她忿忿地看著這兩個剛建立起友誼關係的人。
「建立我們的友誼。」不管自己可能會挨罵,希荷漣誠實的回答。
希荷漣本身就是一位滿風趣的美女,所以她十分喜歡開玩笑。
「原來,荷漣小姐想要和我做朋友呀。」君威明一看有人要幫他,立即把握時機,一上前便握緊她的手,準備表現他的紳士風度。
他將她的手背抬起,並落下了一吻,看得現場不論男女全都心花怒放,他們多麼希望自己能擁有君威明或希荷漣的容貌,這樣在表演這種動作時,才不會顯得太難看。
「喂!你們還在作戲呀!還有,你快放開荷漣的手!不然等一下就會有人來把你的嘴巴撕破!」
荷漣也真是的!她都已經名花有主了,還是很愛在外面招蜂引蝶,現在甚至當眾發揮她美女的魅力,誘惑這個死纏著她的算命師,她也衡量一下狀況吧!現在這裡這麼熱鬧,一定會引那個人來的。
「你快離開這裡!」多綠蔭氣急敗壞地下逐客令。
希荷漣倒不擔心有人會來撕破君威明的嘴,她只是想看君威明能刺激多綠蔭到什麼樣的程度。
她是看他喜歡綠蔭,且自己也想幫綠蔭找個男人才會幫他,要不然,憑她對他的第一印象,他早就被判出局了。
「呵呵,不要管綠蔭說什麼,來!作為你的朋友,你想要知道什麼,趕快問吧!」她這個人是一幫就幫到底,不會讓他失望的。
見希荷漣這麼爽快,她直率大方的態度打動了他,他對她的印象更好了,於是他也配合她,開始演起戲來。
「她現在有男朋友嗎?呃,她有要好的男性朋友嗎?」他可不想和別人分享同一個女人,所以要先調查自己是否有競爭者,如果有阻礙,可是很難成功的。「去你的!不准再問了!」
多綠蔭暴吼出聲,震得全場的觀眾一陣耳鳴。
他也問太多了吧?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答應讓他追求了。
一聽到他的問題,多綠蔭自然而然的認為君威明是要追求她。
這該死的傢伙快滾、快滾!她快氣到受不了了!
她今天的工作進度又因為他的關係而延宕,王八蛋!她若是趕不出草稿。一定會和他拚命!
「哎呀,有什麼關係呢?」被她打斷話的希荷漣沒有因此而放棄回答,仍然不屈不撓的準備道出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她才剛開口,身體突地被人拉走,讓她抗議的時間也沒有,她就這樣子被某位人士給拉走了。
「好險。」那人來得正是時候,多綠蔭無奈的呼了一口氣。
鬧劇終於結束,他們的無聊戲碼終於有人出面阻止了。
多綠蔭不悅地看著君威明,「好了,現在請你滾!因為你不是本公司的員工,也不是客戶,所以快滾吧!」怒氣正盛的多綠蔭再次下達逐客令。
倘若說「請走人」,似乎不足以表達她有多麼憤怒,所以她直截了當的請他滾。
別以為她會給他好臉色,昨天都是因為他的關係,害她草稿畫不出來,也是因為他,導致昨天一整個晚上她都被蘭紅京拉去閒聊,被迫要聽她的長篇大論;而今天更是因為他的關係,害她顏面盡失,真是氣死她了!再不趕他走,她就真的不用在員工面前保有威嚴了!
害她顏面丟得一點也不剩,這樣子的她自毀了一堆人對她的印象,叫她怎麼能服氣?若不是自己的家教還算不錯,她恐怕早就請人幫她帶把大鋼刀來,直接砍了他。
「那我來應徵員工好了。」君威明一看她堅持要他走,於是如此說道。
其實他也想藉著工作的關係,來和她好好相處,相信他們在相處過後,多綠蔭一定會為他傾心不已;雖然他只是個算命師,但他可是風度翩翩的才子,他定要她為他傾心。
「很抱歉!本公司沒有缺員工,也不缺模特兒!」多綠蔭殘酷的回答,忘了眾人仍在現場。
大家看著他們兩個之間的戲碼,因為他們都想知道,他們最尊崇的老闆究竟會不會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動心,這難得一見的好戲,他們可不想錯過。
此起那堆積如山的作,這種連續劇般的男女對白,更教他們感興趣。
只不過,他們看好戲的興致,全被突然插進來的通報者給毀於一旦。
從某部門跑來通報的小弟,自人群中艱難的殺出了一條路後,對著那已宣佈不缺員工,模特兒的多綠蔭潑了一大盆冷水。
「不好了!男裝部傳出缺模特兒的問題,大師你趕快想辦法……」通報的小弟說到一半,被多綠蔭凶狠的目光瞪到趕緊噤聲。嗚……他說錯什麼了?
多綠蔭的怒火再次高張,因為這不是君威明的錯,所以她無法把怒氣發洩在他身上,只好拿通報小弟開刀。
員工們都在竊笑,笑多綠蔭話說得太快,想不到她才剛說完,就立即被告知急缺模特兒,不僅氣死她,還順了那男人的意。
於是,他們的目光全都往君威明身上看。
最後拍案決定,在臨時找不到男模特兒的情況下,多綠蔭就只好找上相貌堂堂的君威明擔任蜻蘇的臨時男模特兒。
就算像蔭實在很不願意,但為了公司的將來,她只好忍受。
為什麼她最近會這麼不如意呢?難不成她一生中最倒霉的一年,真的是二十五歲?思及此,她不由得想起妍黃之前對她所說的話。
一生中最倒霉的命運時期,將會在二十五歲那年……
三姐果然料事如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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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多綠蔭萬般不願地拿著皮尺。
一向只需畫圖的首席設計師,怎麼會來做助理小妹做的事?
多綠蔭強忍不滿,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當她知道自己要幫他量尺寸的那刻起,她的心情就變得極差無比,再加上對方是自己最不想見著的人,所以她到現在都還未完成量尺寸的任務,即便是工作至上的她,也難免會受情緒影響。
不論是誰,總會有自己最不想見到的東西,和最不想見到的人吧?對她來說,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這個滿口宿命論,想要攀上她,圖謀多家財產的傢伙!
她對他的印象壞極了,她不想看到他,更巴不得他趕快離開自己,還給她一個正常的生活。
睞了一眼等著她量尺寸的君威明,多綠蔭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在決定僱用他為臨時男模特兒後,接著就是要把他的尺寸量出來交到男裝部去,看看原先所製作出來的衣服過大或過小,好趕緊修改需要修改的地方。
但問題是,當自己以為會和他暫時沒有關係時,不知是哪個部門出了大問題,所有量尺寸的助理小妹全被叫到那個部門,再加上荷漣與男裝部專門量尺寸的傢伙恰好都不在,其它人又必須趕工製衣,所以……量尺寸的任務就落在她這個首席設計師身上,她完全沒有辦法拒絕,只能趕快量好送交男裝部門。
真是一群該死的傢伙!他們似乎忘了她是他們的誰,竟然叫老闆做這種事情?敢情他們是想被開除?莫非他們和荷漣串通好要連手設計她嗎?
憶起剛剛的狀況,多綠蔭的怒氣又衝上腦門,她憤恨的握緊拳頭往雜亂的桌上用力一捶。
砰的一聲,為原本安靜無聲的工作室帶來一聲巨響。
莫名其妙!她為何要受這種罪?
多綠蔭瞪著從剛才就一直注視她的君威明,在兩人四目相對的那-剎那,君威明險些被她眼神裡的凶狠給嚇得站不穩。
君威明疑惑的望著怒氣正盛的多綠蔭,不斷思索著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才會又惹她生氣。
他知道她很討厭自己,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鬧得很不愉快,他也知道她很氣惱自己的所作所為,因為他緊迫著她不放;但是……像現在的狀況,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她了。
一點踰矩的動作都沒做,就平白無故地受她的氣,君威明也覺得有點不高興。
她對他的態度怎麼和一般人相差極大?雖然他現在這種死纏爛打的行為有點差勁,但最起碼他並沒有對她毛手毛腳,是不?就算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也很守規矩,沒有因為她是他的宿命妻而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
其實他也沒錯呀!照著命運的安排來找尋屬於他的宿命妻,完全是想讓自己脫離病懨懨的身子,他不想再帶給師父和父母麻煩。這樣子的他,哪裡有錯?只是委屈了她這個主星,必須要和他度過這一生。
他除了這點覺得對不起她之外,他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沒有對不起她;相反的,他還覺得自己不該被宿命妻討厭。
可不曉得是哪裡出了問題,她似乎看他很不順眼,因為他先前的行徑,她到現在都還在氣他,讓他好生苦惱,不知該如何是好。
難道真要照著蘭紅京的建議去做嗎?不過他認為她的方法太直接了,如果就這麼突然逼她接受自己,未免也不太尊重人吧?最起碼也要先知會一聲啊!
蘭紅京真不愧是黑道出身的,連解決事情的方法都不脫她原本強悍的作風,強逼別人去接受自己,這無疑是野蠻人才會用的方法。他不是野蠻人,他是溫文爾雅的紳士,是會尊重人的,他不想用這種方法讓綠蔭覺得更不自在。
因為在意她,所以總是處處為她著想,也因為抱持著這種想法,所以直到現在,他還不敢做出太踰矩的動作,頂多就是拉住她的手而已。
他究竟該怎麼做才好?他認為自己對待人的態度還算有禮,對待她亦是,難不成他真的令她厭惡到恨不得趕走他?
見她方才猛捶桌子的舉動,再想起之前的經驗,自己真的讓她厭惡至極;縱使他已經成了他們公司臨時請的模特兒,縱使現在急著要量他的尺寸,她還是巴不得把他推給別人。
想著想著,君威明覺得自己的個性愈來愈討人厭,因她的厭惡而影響了他對自己的信心。
兩人懷著不同的心思站在工作室裡,沉靜的氣氛無法安撫他們煩躁的思緒,只是徒增他們更多的煩惱罷了。
多綠蔭突地發出大吼:「可惡!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去聘請這些人了!」
一想到將來的日子會過得很坎坷,她就忍不住抓著自己的頭髮,發洩自己滿腔的不滿,好似非得這麼做才能把心中的悶氣全數發洩。
但這麼做完全無濟於事,既不能改變什麼,也不會忘卻什麼。在發洩完之後,她的怒氣仍舊是徘徊在心裡,等到哪天再想起,這股怒氣又將繼續惡性循環,只要事情一天沒有解決,怒氣就依舊存在自己的心中。自古以來,有許多人就是被這種惡性循環的怒氣給逼瘋,而走上亡命一途。
因她突地一吼而嚇得差點跌倒的君威明,所幸及時穩住腳步,扶住離他不遠的牆壁,才避免跌倒出糗。
其實多綠蔭根本沒心情注意他,所以他也不用害怕自己會出糗,因為她壓根兒不在意他,只是一徑的發洩她自己的怒氣。
她又怎麼了?
君威明疑惑的瞧著她暴怒的模樣,他有些擔心自己是否又做錯了什麼事,看她如此厭惡和他在一起,著實令他傷心無比,可他同時也憶起之前助手請求她幫忙所說的話,反而為她擔心起來了。
如果再不量尺寸的話,搞不好等一下就有人來催促他們,要是被發現他們現今都還未量尺寸,搞不好會被誤會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其實他們什麼也沒做,只是綠蔭不肯幫他量尺寸,在鬧彆扭罷了。
說實在的,他真的令她如此難以忍受嗎?
「算了!再多想也無助於我現在的狀況。」多綠蔭自言自語著。
多綠蔭終於放棄反抗,要幫他量尺寸了。
拿著皮尺,她認命的走到他面前,用著極差的口氣命令:「轉過身去!」
這傢伙怎麼像木頭般的杵在這裡?難看死了!難不成她在胡思亂想,他就不會提醒她要量尺寸嗎?真是個沒用的傢伙!這種男人最差勁了!
多綠蔭在心中一個勁兒的罵著眼前的君威明,瞧他慢慢的轉過身去,她把皮尺拉了開來,準備進行她的量尺寸任務。
她幹嘛這麼大聲啊?君威明在心裡嘀咕著,不敢講出來,因為一旦被她聽到,他又要挨一頓罵了,不然就是會被暴力相向,一想到會有那種狀況發生,他就要更謹言慎行,免得真的被她這麼對待,到時候受罪的人可是他自己。
抱著早死晚死也要死的心態,多綠蔭的手各握住白色皮尺的兩端,她把皮尺移到他的寬大肩膀上,準備測量他的左右肩寬。
她先將皮尺定在他頸項下緣,一直拉到左肩膀末處,在測量出精準數字後,她先將數字記起,接著她用同樣的方法去量右肩。
縱然不滿他這個人,但工作方面可就不能由她這麼任性了。
在量完肩膀後,接下來是腰圍,一想到量腰圍難免會近距離碰觸到對方的身體,多綠蔭就很不想做,不過秉持著專業的原則--她照做不誤!
她用力的將他整個身體轉過來,然後一手握緊白色皮尺,咬著牙做她最不想做的事情。
待她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她持著皮尺迅速的繞過他的背,再拉至他身前,用皮尺將他整個腰部給環起,為求精準,她用兩手握著皮尺,並不時靠拉緊或放鬆來衡量適合他的尺寸。
「你希望褲子大一點,還是緊一些?」
多綠蔭的問題讓君威明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個……有差別嗎?」
君威明不曉得模特兒所穿的褲子鬆緊與否會影響到走秀,這一點對設計師們來說,是滿重要的。
「你總不希望因為褲子很緊,導致在走伸展台時。使你每走一步就受不了地想逃吧?而你也不希望褲子松得太離譜,走到一半,就在群眾面前掉褲子吧?」多綠蔭語帶譏諷的說,乘機報復他之前的所作所為。
君威明心想,他什麼事都沒做,只是好奇地問一下就被她諷刺,而自己也太蠢了,竟然問這種問題,讓她有機會假公濟私的嘲諷他。
雖然多綠蔭的解說聽似諷刺,可是還不難瞭解。
君威明回答:「大一點好了,但是也別大太多。」他可不想掉褲子丟臉。
「好吧。」
她點點頭,繼續量著他的臂長和腿長。
多綠蔭覺得量這些地方都不會太靠近對方,所以她放鬆了戒心,反而讓自己更加靠近他,讓他嗅到她身上的味道;由於她不是那種愛擦香水的人,所以她身上的味道是洗髮精的香味。
原本一直乖乖被她量尺寸的君威明,在她量自己的腿長時,竟然被那洗髮精的香味吸引,一時克制不住的伸出大手,揉了揉她只用一個髮夾夾住的頭髮。
一陣痛楚突地自頭皮傳來,使正在測量的多綠蔭嚴重地被干擾到專注力,她覺得她的頭皮被他弄痛了。
忿忿不平的她決定找那個手癢的傢伙算帳,她捺著性子先測量完他的腳長,然後她霍地站起來,想也不想的用她的綠色平底鞋往他的鞋子用力一踩,硬是踩著他價值不菲的黑色皮鞋不放。
威力雖然不如高跟鞋,不過只要能表現出她的怒氣,狠狠地教訓他一頓,她才管不了那麼多!
「痛!」
君威明大聲呼痛。
看他疼得齜牙咧嘴的模樣,多綠蔭好不爽快。
「怎麼樣?看你還敢不敢亂碰我!」
聽到她這句話,君威明才知道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天呀!
真痛!她竟然還一直踩著他的腳,不願意放過他。
君威明在心裡暗暗對她不滿,卻不敢明講,因為有錯的人是他,是他先弄痛她,是他理虧。
縱然他對她的粗暴行為有意見,他也不能說啊!誰曉得他這麼一說,會不會惹來她更暴力的對待,屆時倒霉的還是他自己,因此即使想抱怨,有意見,也是只能往肚裡吞,等她發洩完怒氣後,就會沒事了。
果然如他所想的,待多綠蔭的怒氣發洩完了,她就自動把腳自他的皮鞋上移開,走向依然雜亂的工作桌。
她深吸了一大口氣,然後開始胡亂的翻著那堆雜物,尋找她所需要的東西。
最後,她總算從那堆雜物中找出她要的東西,並順手拿了一枝原子筆,把剛剛記下的尺寸寫在那張需要給男裝部的數據表上。
寫完之後,她邊問邊打呵欠:「有對尼龍或是呢料過敏嗎?還是其它衣料也會?」
在製作衣服的過程中,考慮模特兒會不會對某種材質的衣料過敏也是很重要的一點,畢竟模特兒是幫公司走秀,誰也不希望看到一個對衣料過敏的模特兒,在伸展台上扭扭捏捏的樣子吧?他們可不想讓一場視覺饗宴就這麼毀了。
想了一下,君威明還是不曉得自己會對哪種衣料過敏,於是他便說:「我不太曉得耶!」
他回答得不清不楚,實在很難讓人不以為他是在故意找碴,尤其是怒氣剛消的多綠蔭。
聽他這麼一講,多綠蔭手上的原子筆險些被她折斷。
她硬是忍下怒氣,強迫自己要心平氣和。
「不太曉得?很好!」
她覺得又有麻煩將至了,那些企圖想撮合他們的人,一定會想盡辦法要她拿各種衣料給他試穿,看他會不會過敏。
氣死了!
她乾脆直接在數據表上寫著--每一種衣料都需要試穿,由助手小妹去做多綠蔭的怒氣比以往更甚,不只是針對他弄痛她頭皮的事,還有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這時全部浮現腦海,讓她更加不滿,她覺得自己好似一座快要爆發的火山。
現在的她脾氣已和大姐一樣暴躁,而她所有的怒氣皆是因這個臭算命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