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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 第一章 作者:衛秋
    蜀隱山

    一間舊屋外頭搭有一個小棚子,棚下有著一男一女。

    男子身穿白色的長衫,再配上一襲砂藍的襜褕,顏色相得益彰。他笑意盎然,俊秀的臉上因開懷淡笑,反而更添一絲稚氣。

    女孩一身梅紅深衣,梳了兩條辮子,表情嬌俏,模樣十分討喜。

    女孩為男子斟茶,拿著茶杯吹了幾口後道:「主子,茶就在你左前方,小心燙!」

    男子頷首微笑,一雙自小不曾見過世間景象的眼,自然地循著風的方向往山下望去。

    他這雙眼,從沒能看見過,但自小天資聰穎,家裡的人也為他請了一個夫子。夫子的工作很輕鬆,只負責為他唸書即可。

    沒有了雙眼,湛九霄更能仔細地聆聽著夫子為他念的書,從楚辭、四書、五經、韓非子、孫子兵法、論衡,到傷寒雜病論等等之類的著作書籍,他幾乎都聽聞過,也全記在腦海裡,他的聰穎更讓教過他的夫子們頻頻稱讚他為神童。

    八歲後,秋蓮進了他家,成為他的妹妹、朋友和書伴,而唯一他不承認的名號就是婢女。他當秋蓮是妹妹、朋友,就是不當她是婢女,但秋蓮不依,仍以婢女自稱,更說若沒這頭銜,就無以在他們府中立足,於是他順了秋蓮的意,不過心中仍當她是妹妹一般。

    「主子啊!你午膳想吃什麼呢?」

    「下面好了,好久沒嘗嘗你煮麵的手藝了。對了,灰焰呢?」灰焰是別人寄放在這裡的一隻鷹,很得他的歡心。

    隨著他的聲音,一隻黑鷹像是響應他似的,立刻振翅低飛,呼嘯而過。

    秋蓮下巴一揚,沒好氣地說:「喏!不就在那裡。」面對主子這麼疼愛一隻飛禽,她有時都會吃醋呢!

    湛九霄含笑聽著灰焰的叫聲,忽然問:

    「秋蓮,你可知這世上仍有我看不見未來的人嗎?」

    「是誰那麼厲害呢?主子。」秋蓮覺得相當不可思議,主子已經這麼厲害了,難道還有人躲得過?

    「是……唉!以後再說吧。」

    見主子愁眉深鎖,秋蓮也不再追問。

    大興城內——

    「昭慶宮」內的花園前,上笘老人正在向大殿下皇德浩辭行。待在皇宮內也有六年了,日子一久,他漸漸覺得身體已不如從前,尤其是這一年來小病不斷,於是他便向皇上辭官,告老還鄉以享清福。

    「大殿下,臣已把所知傾囊相授,毫無保留,還望大殿下善加利用,往後登基時,以利萬民。」

    相較於其它二位皇子,上笘老人還是只對大殿下懷有好感。相處甚久,他發覺大殿下皇德浩是個宅心仁厚、氣度寬大的君子,想他日後登基後,必定也會勤政愛民,那麼他的苦心也就沒有白費了。

    「先生客氣了,寬仁跟在先生身邊六年,著實學到不少治世之能,倘若寬仁真能登基,必不忘先生的諄諄教誨。」

    皇德浩,字寬仁,相貌堂堂、天庭飽滿,面容慈祥,看上去便是君王之相。

    忽然之間,上笘老人想起六年前的隱山一談……

    當年,他一人獨挑洛陽三大儒士,從文學到兵法,與他們斗上七天七夜,最後全教他們鎩羽而歸,從此汗顏退隱。因此他得了「上笘老人」的尊稱,也贏得數萬書生的讚揚,連皇上也有耳聞。

    江湖上之人都稱他上笘老人是孔老夫子再世,若與孔明先生一較長短,也是有過之無不及,當今聖上就是相中他這點,才聘他入宮。所以當他聽到「九霄君」的名號時,他的心中便起了一個莫大的問號。

    九霄君究竟是何人呢?

    之前他就曾聽過隱山上住著一名絕世高人——九霄君,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無所不能。而後在途中,他又再次耳聞九霄君的才華,不過眾人也只對他的外表與談吐有所讚揚,至於談論內容他們是絕口不提,十分神秘,這也引起他莫大的好奇心。

    究竟九霄君會有怎樣的智能呢?利用官爺們的護送,他把握機會到了隱山。那次的會面,他們兩人相談甚歡,什麼都聊,天文至地理、歷史和國運莫不透徹,由九霄君的言談之中,才發現他確實是個的人才,埋沒於隱山,的確可惜。

    對於他的入宮之行,九霄君也贈送四字金言——禍從口出。

    字淺言深,道理他參透了,卻實難做到。

    若說半個皇朝江山是二皇子打下的也不為過,素有「戰將」之稱的他,是有這本事拿下萬頃疆土。可,二皇子雖然才智兼備、能文能武,但心機深沉,在這幾年間,他偶爾也能感受到他的意圖;很淺,但還是有那麼一點感覺。

    故,念在與殿下的感情較好,所以他想還是給予忠告較為妥當。就在心念一轉間,他忘記了九霄君的告誡。

    「老夫心中有些話,不知是否能說?」若能讓皇德浩坐上皇位,也是萬民之福,對於這個未來天子,他抱有很高的期望。

    「先生但說無妨,寬仁願洗耳恭聽。」

    「殿下將是未來天子,您的尊貴之位自然也會有人覬覦,老夫想說的是……請殿下務必時時提防著身邊的……人。」話在出口的同時,上笘老人也稍稍保留一些,為自己留退路。

    皇德浩也算聰明人,當然聽得出上笘老人的忠言,不過性情寬厚的他,認為人性本善,若真有更好的人才想要他的權位,那麼,他絕對會相讓。

    本來他的性子就不適合在這詭譎多變的皇宮內與人斗權,曾經他也想過就此退隱深山,但僅止於念頭罷了,畢竟他身為太子,無法為所欲為。

    「先生之言,寬仁受教了,只是寬仁覺得若真有比寬仁更好的明君出現,寬仁是不會吝惜讓出皇位的。」皇德浩謙虛的表示自己的心意。

    皇德浩是真正為萬民所期待的未來天子啊!若是能幫上皇德浩,那麼也算是造福天下蒼生……上笘老人心中打定了主意。

    「殿下,臣在臨行之前尚有一事相求,不知殿下是否能為老臣完成?」

    「先生直說,若寬仁能做到必盡全力。」

    「在隱山上住著一名隱士,人稱九霄君。他是個能輔佐殿下登基的絕佳人才,雖然殿下如今身邊已有車先生,但恕臣直言,若說普天之下,誰可堪稱當今最好的智臣,臣深信非九霄君不可。」上笘老人雖僅會過九霄君一面,但在幾句交談間,他立刻就能感受到他的智識不凡。

    「先生實在客氣了,在這昭慶宮內,還有誰的才德能比得上先生您呢?」

    「殿下說笑了,臣已過耳順,力不從心。況且殿下您現在所需要的是一個智臣,而不是像臣這樣年老力衰的老人家哪!這樣的心願,不知殿下是否願意為臣達成?」

    像九霄君的這樣的人才,他不會任其浪費時光地待在深山,非要讓他也一入塵海不可,這絕不是有害他之意,只是不希望他袖手旁觀。

    皇德浩當然明白上笘老人求的是什麼,可是他該答應嗎?取名「隱山」顧名思義便是讓人歸隱的深山,假使真如上笘老人所說九霄君是個奇葩,他真該去打擾嗎?

    「殿下,事不宜遲,請為臣試試好嗎?」體貼的皇德浩心中想的是什麼,上笘老人一清二楚。

    皇德浩沉思一會兒後道:「既是先生大力推崇之人,那寬仁也不應拒絕了,好吧!三天後我會起程的。」有人能勝過車心堯,他覺得很有意思。

    「那麼,臣就在此先恭祝殿下了。有了九霄君的輔助,老夫深信殿下日後必會順順當當,真是天下百姓之福啊!」

    皇德浩微笑不語。

    恕庭宮——

    「是嗎?」在聽到密報後,低沉、有力的聲音立即響起。

    端坐在上位相貌俊美、眼神魅人、態度慵懶的男人,他正是當今二皇子——皇贏楚。

    皇贏楚劍眉一挑,露出邪美的笑容,淡淡地牽動嘴角,似笑非笑,舉止落拓不羈。

    「是真的,小的的確聽見上笘老人這麼對太子殿下說。」吳安頻頻點頭,報告所聽到的一切。

    「很好。」皇贏楚手一揚,吳安隨即告退。

    立在皇贏楚左前方的侯宓久久不語,直到吳安離開後,他才拱手道:「二皇子,您信嗎?」

    皇贏楚斂笑答道:「信,我怎麼會不信呢!那可是教授我六年的夫子啊!向來謙虛的他竟另推薦人才給我皇兄,想來,那人必有高超才能。侯宓,你說,我怎敢不信呢?」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讓人猜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那二皇子是會派人前往了?」侯宓做了大膽的猜測。

    即使在皇贏楚身邊已有五年,憑他老練的經驗,仍猜不透皇贏楚究竟在想什麼。年紀輕輕的他,的確有著過人之處,但也因為如此,更教人害怕他的聰穎。

    曾經有一次,皇贏楚不知為何直盯著他瞧,讓他冷汗直流,自此之後,他便更加小心,盡量不出錯誤,以免哪天醒來,項上人頭不翼而飛。

    皇贏楚是他認識的人之中,最表裡不一的人,即使他露出笑容也教人膽戰心驚,害怕不已。

    「這真教我失望至極啊!為人師表的他竟有失公平,獨獨對皇兄如此厚愛……置我這二皇子於何處?」皇贏楚先是頻頻感歎,唇邊又勾起一抹像是算計般的笑,停頓一會兒才又說道:「既然夫子先不公,我也毋需尊重他的意願了,他要把湛九霄送給我大哥,那我就偏偏要得到他。」

    他就是偏要與人作對!正如為何同身為皇子的他卻沒有繼承的資格,憑什麼他就只能是第二而非第一,所以他才想奪太子位。不為別的,就只為向天下人證明他皇贏楚非池中物,僅僅如此。

    至於什麼名利、權勢,他要來何用?那些都只是皇位的附加利益,得與不得,他根本不在乎,他在意的是爭權的過程,他要的便是那種刺激與爭奪的快感。

    「隱山偏僻,臣認為二皇子不應親自前往,只要讓微臣派個人將那名九霄君捉回便是。」侯宓低著頭說。其實他早已盤算好,非教那九霄君死於隱山不可,否則一旦他入宮,他還有地位可言嗎?

    「哼!」皇贏楚冷笑一聲,像是摸清侯宓的心思一般,「那事我會斟酌。你去教教上笘老人什麼叫言多必失、禍從口出。」很早之前,他就隱約察覺到上笘老人對他存有戒心。也好,不跟他同一陣線的人,他也毋需留他性命。

    「是,臣告退。」侯宓拱手作揖告退。

    而他——決定去會會隱山的九霄君,他倒要瞧瞧他有何本事讓上笘老人如此推崇。若虛有其表,只怕那隱山又會多條無辜冤魂。

    「將丞!」皇贏楚輕輕一喊。

    一個人影倏地立在門口,「是。」來人聲音渾厚低沉。

    「立刻動身。」他說完,隨即走出門外。

    隱山的九霄君……本王定要親自試試你有何本事!

    一聲長歎傳遍層巒疊嶂的山中,而山間的回音似乎也響應了那聲歎息,聲聲不絕於耳,遠遠長長。

    今天一早,湛九霄便若有所覺,上笘老人……該是命喪黃泉了吧!他早該聽從他的忠告的,白白賠上一條命,值得嗎?

    九霄君——正是湛九霄的封號。

    其實,早在上笘老人入隱山之前,他早有感覺,本該躲避才是,因為他非常清楚這一會面,他的未來將扯上皇宮內院,也許還可能間接影響天下萬民,這絕非他想要的。但該來的依舊躲不過,他若執意逆天,定會亂了天意。

    今日秋蓮去了半山腰和賣菜的小販買菜,小販人好,每四天上山一次,為的就是做他們這僅有一戶人家的生意。

    湛九霄獨自坐在門外的長凳上,眉頭深鎖,憂愁滿面,「該來的還是得來。」

    自六年前,上笘老人入隱山後,他們兩人的命盤也跟著有所轉變。

    上笘老人本命不該絕,但因踏錯一步,說錯了話,便喪命陰府;而該無憂一生的他則注定要步入紅塵,無論如何,這一切都是命運。

    他的手摸上茶壺和杯子,逕自倒了兩杯熱茶後,感受著隱山的寧靜,那股清靜寡慾、怡然優閒的山林氣氛是他最為喜愛的。雖然他目不能視,但他的聽覺、嗅覺甚至是感覺都告訴了他,隱山是多麼的優美,多麼的與他契合,只是,可惜了,這悠悠青山將不再是他的住所。

    唉!他清閒的日子斷了,他的未來也慢慢不可預見。

    憑著一身上好的輕功,皇贏楚凌虛御風,無聲無息地上了山頂,來到湛九霄的住處。

    第一眼便見到湛九霄的容貌和全身散發的幽幽氣息,一件白色襜褕,裡面罩著一件黑色長衫,舉手投足間淨是高雅氣質。而如絲綢般的烏絲紮成一束在腦後,風一吹,他的衣袂和秀髮便隨風飄揚,就像是個得道仙人般,那樣的仙風道骨,那樣的不食人間煙火,那樣的——吸引著他的目光。

    如此的絕色天顏,只可惜卻是男兒身,而且還是個……瞎子。

    皇贏楚仔細地盯著他無神的雙眼,再瞧他斟茶的動作,他已瞭然於胸。也難怪他會隱身於山中,湛九霄求的是清靜無為吧!但一步錯,步步錯,沒有挽回餘地,當日湛九霄見了上笘老人,就注定他今日的別無選擇。

    宮內的人都說他相貌姣好,今日一會,皇贏楚覺得眼前湛九霄的美貌才是獨一無二。那種攝人魂魄、讓人心跳不已的容貌,以及神仙般的氣息,任誰看了都會身陷其中,無法自拔,連他自己……亦包括在內。

    沉浸於自我的思緒中,湛九霄對於周圍的警戒自然降低,完全不察有人靠近,直到一陣微風拂過他的臉頰,淡淡的血腥味夾雜於其中,他才恍然回神。

    頭一轉,他起身拱手迎接,「不知二皇子大駕光臨,草民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湛九霄的態度表面上很恭敬,暗地裡卻藏有抗拒之意,皇贏楚又怎會聽不出!不過現下他更在意的是,為何眼盲的他竟能如此精準地得知他此刻站在何處,難不成眼疾是假?抑或是他有某些特別的能力?

    湛九霄恭敬地彎了身,「二皇子切莫起疑,草民的確是個盲者,但天生聽覺靈敏,故聽得出二皇子所站之處。」

    皇贏楚沉沉一笑,陰鷙的眼半瞇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一個低賤草民,竟如此大膽以為本王會起疑。」

    湛九霄由聲音也能聽出此時皇贏楚的感覺。他是想給自己來個下馬威,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隱士罷了,若是他有半點不悅的話,那他可能就會人頭落地,而且說不定還得笑著感謝他賜死。

    「不,草民絕沒有這種想法。」這樣一句話即可,用不著再多說,畢竟他的生死是操縱在皇贏楚手中,由不得他多作解釋,即便解釋了,恐怕也沒用。

    皇贏楚提起下擺落座,而湛九霄仍是站立著。

    「那就好。」剛剛立在湛九霄身前,他就發現他的身高竟不到他的肩膀,要不是先瞧見他的穿著,他也許還會誤認。「這茶……是斟給我的嗎?」

    「是。」

    「髒了,不重新倒嗎?」皇贏楚明知湛九霄的困難,仍是出了難題。

    「是。」湛九霄依著剛才放置茶杯的位置,伸出白淨的小手摸索了許久,他還是找不著,心裡曉得是怎麼回事,他也不能點破。「二皇子,草民……」

    皇贏楚薄唇抿成一個優美的弧度,伸手拿起茶杯,一手抓住湛九霄素淨的手,將茶杯置在他手心上,「沒人伺候的生活不困難嗎?」

    「不,草民還有一名婢女待候。」湛九霄重新為他斟杯茶,「二皇子,請用!」

    皇贏楚接過杯子就口,「你泡的?」

    「是,草民對茶藝研究多年,頗有些心得。」

    面貌靈秀、肌膚似吹彈可破,加上一雙纖纖素手,這樣一個如此的「美人」,他實在很難想像竟是個男人!他雖不貪戀女色,但對於貌美之人,他當然也會有些動心。

    皇贏楚微微不悅,明明他的聲音平靜不已的像水,不過「草民」兩字卻特別的刺耳,彷若別有用意的提醒他倆身份的差別。

    「別喊草民了,本王准你以名自稱!」

    湛九霄拱手不敢動,「草民萬萬不敢僭越。」

    「我說了就算,別跟我討價還價。」如此謙卑之詞聽在他耳中,卻是萬分刺耳。

    「是,九霄多謝二皇子抬愛。」此時他對於己身的安危早置之腦後,只是秋蓮的生命仍為他所顧忌,他的命能夠不要,但秋蓮千萬不能陪著他。

    皇贏楚大膽地猜測:「你早就知道我會來了?」

    「是的。」湛九霄照實回答。到了這個地步,再有隱瞞只會加速自己的早亡。

    「你有預天之術?」皇贏楚細看他臉上的變化,準備探知真假。

    湛九霄恭敬地表示,「算是吧!」

    「是嗎?這麼謙虛,在小王面前毋需如此,我向來欣賞學富五車、洞燭先機之人,而巧言令色、大言不慚者也不排斥,不過對於愚忠、不知變通的人就不怎麼有包容力了。」面對初次見面的湛九霄,皇贏楚沒有任何顧慮,原因只有一個——今日一見,湛九霄只有死或是成為他的人兩種結果,想當然耳,他便不會計較與他透露這些事情。

    假使湛九霄真有些能力,他該能聽出他說這些話的用意,若聽不出,那留他也無用。

    「二皇子不欣賞忠臣嗎?」湛九霄聽得出皇贏楚喜歡智臣和謀臣,但對於忠臣卻頗有微詞,他想瞭解緣由。

    「哼!忠臣,只不過是一群只曉得盡忠報國、忠於自己的君王,卻像顆頑石般不知變通,最後落得遭誅九族下場的愚蠢之人。那種只會照著既有的方法來行事,毫無遠見的人,我要有何用?留在身邊只會替自己找麻煩罷了。」

    自古以來忠臣的結局,翻開史書所記載的淨是悲慘下場,何況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昨日是敵、今日為友,又有誰能保證今天你不殺之人,不會變成明日的心腹之患?

    所以……忠臣,哈!他的身邊是不會留有這種人拖累他的。

    「那二皇子就更要凡事小心斟酌。」湛九霄本著良心提出忠告。一個身邊沒有任何忠心之人陪著,那該是多麼寂寞哪!

    皇贏楚從湛九霄的口氣讀出,那是關心。

    關心!自小到大,就算是他父王也沒這麼對他,而湛九霄只不過是個外人罷了,卻給了初見面的他過多的關心,令他覺得意外,也對湛九霄愈來愈好奇,到底他眼前的這個九霄君是個怎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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