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會荒唐地開口要求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做他的保鏢!縱使目睹柳月蝶了得的身手,但他畢竟是堂堂六尺的男人,六尺耶!
他思索半晌,莫非他的外表真的讓人感覺是個不堪一擊的男人?
程季常心存懷疑,不由自主地來到鏡子前審視鏡中的自己,拍拍值得炫耀的肌肉。
開玩笑,他的肌肉可不是假的,縱使沒練成六塊肌少說也有四塊肌。
用手撥起垂落在額前的頭髮,他自我安慰說:「還好嘛,不失男人本色。」
「你是我見過最自戀的男人。」突然而至的唐毅於無意間撞見站在鏡子前的程季常,不禁搖頭訕笑。
透過鏡子的反射,程季常收回手,旋身瞅著驀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你今天怎麼有空到行銷部?」
唐毅雙肩一聳,露出一抹微笑。「特地過來問你洽談冰酒的代理權一事準備就緒了嗎?」
「準備得差不多了。」程季常乘機撫平一下情緒。
「請你再加把勁,然後趕緊飛到瑞典火速簽下代理權,再馬不停蹄地立刻飛回來。」唐毅眼底閃爍著光芒,笑說著。
程季常瞥他一眼,露出訕笑,「我是不接受威脅的。」
唐毅肩一聳,「你可以不接受威脅,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商場如戰場,能盡速完成的事還是不要拖延。」
「事緩則圓。」程季常笑容可掬地回應。
程季常處事自有他的一套哲理,因此唐毅只能莫可奈何地微笑。「周郎顧曲,我相信你,不過……」
「不過什麼?」
唐毅輕聲歎口氣,「這一次據報有幾家公司正摩拳擦掌在暗地要與我們泛達較勁,我擔心你自身的安全。」
「我自身的安全?」程季常冷笑一聲,「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任是英雄好漢也逃不過詭計陰謀的陷害,所以不得不防,小心能駛萬年船。」
「我已聘請保鏢,有保鏢隨侍在側又多了一層保護,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程季常揚起眉,眨眼說道。
唐毅震驚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聘請保鏢?你?」
唐毅不禁質疑自己的聽覺是否出問題?
「很驚訝?」杜季常覺一好笑地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倘若我說出我的保鏢足誰,包管你的眼珠子馬上蹦出來。」
果不其然,他的話引起唐毅高度的狐疑,唐毅迫不及待逼問:「你的保鏢是誰?」
「小小。」
「小小?不會是我們公司旗下那個經銷商……」唐毅顯得不敢置信。
很不幸,程季常是點頭而不是搖頭,唇邊甚至還漾著抹詭譎的訕笑。
唐毅拍一下額頭,仰天歎氣,「天啊!」
程季常走到他身邊,伸手摟著他的肩膀露齒一笑,「可別小覷她。」
唐毅狐疑的斜睨程季常一眼,「你到底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我不信你會開口要求一個小女孩做你的保鏢,難不成你看上她?」
程季常突地大笑抽回手,「別開玩笑,她的形象不是我心目中老婆的人選。」
唐毅苦嗤笑一聲,「對,我記得你說過,你心目中的老婆要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會功夫的小女孩。」
程季常微笑,手指在唐毅面前一彈,「答對了!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符合做我老婆的特質,連最基本的條件都沒有。」
唐毅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打轉,訕笑搖頭,「我對這位小小有幾分好奇,她的本事真如你所描述般了得還是你誇大其詞?」
程季常狡猾地笑笑,「不信?我可以幫你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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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一絲欣喜,卻也有一絲頹喪,她原本以為自己的預謀近乎完美無缺,詎料,錯!錯!錯!
她的想法太天真,以為程季常是個笨蛋,和他交談後才知道笨蛋是自己!放下公司的董事長不做,跑去做他的保鏢,此事要是傳出去,她這個大姐的顏面要往哪兒放?
看在錢的份上,她才紆尊降貴要做他的保鏢,可是她又怕想來其他經銷商的蜚短流長,指責她為了奪得經銷權不擇手段,或許還會出現更難聽的字眼。
後悔!現在她的腦子裡只有這兩個字。
手機鈴聲響起,柳月蝶意興闌珊地瞥手機一眼,懶得理它,將頭一撇。
手機響了一會兒,鈴聲停了,安靜了片刻又響,柳月蝶不由得怒瞪手機咒罵:「人家心情正不好,還打電話來吵人,看我不拆了你的骨頭才怪!」她接起電話,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一肚子的怒火先發洩為快:「不管你是誰,不准再打電話吵我!」
(一大早就在發脾氣,誰惹妳了?)一道慵懶低沉的嗓音緩緩地傳來。
柳月蝶當下怔住!
是程季常!難不成他有千里眼還是順風耳,知道她正為他的事心煩。
「請問有何指教?」壓抑怒火,她漫不經心說著。
(說了要做我的保鏢,太陽都已經曬屁股,我怎麼還沒看見妳?)他溫和的語調會讓人誤會是自己做錯事。
他的口氣令柳月蝶又是一怔。
「我是答應做你的保鏢,可是沒說從現在開始。」
(當然是即日起有效,今天萬一又發生類似昨天的事情……)
她的心裡縱然還在猶豫,甚至有些不願,可是他的顧慮也不無道理。
「我馬上過去。」此話一出,電話彼端即傳來嗡嗡的聲音,柳月蝶瞠大眼睛瞪著手機,「真現實。」
罵歸罵,她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換套衣服奪門而出,一路上幾乎是以十萬火急的速度衝去泛達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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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蝶來到程季常的辦公室,站在門前深深吸口氣平復起伏不定的胸脯,然後扭開門把,「我來了。」
|登時她愣大眼,辦公室裡除了程季常還多了一個人。
「妳終於來了。」程季常的笑聲迎面而來。
「程季常,這位就是你提到的小小小姐?」
這男人知道她?柳月蝶瞪大眼睛看著出聲的男子。
什麼小小小姐,像在繞口令似的。
程季常緩緩來到柳月蝶面前,「這位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唐毅。」
出乎她的意料,唐毅的年紀和程季常竟差不了多少。
柳月蝶極力保持該有的風度,面帶微笑地迎視唐毅。「你好,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唐毅露出令人揣疑的詭笑,「聽說……」他笑謔的目光飛快掃過程季常的臉,而後回到柳月蝶的臉上。「妳已受聘要當我們程經理的保鏢?」
事情傳開了?連總經理都關切此事,事已至此,她也毋需隱瞞。
「這沒什麼大不了,我也是為自己公司的利益著想,只要程經理能平平安安簽下冰酒的代理權,我們威立自然可以順理成章取得台灣的經銷權,這就是魚幫水、像幫魚,我只是略盡棉力。」柳月蝶劈哩啪啦的說了一串話。
唐毅微怔地愕視她,「程經理已經允諾將台灣的經銷權給你們嗎?」
「這……」柳月蝶頓時怔住,困窘挫敗地搖頭。「是還沒有,不過我相信程經理不是見利忘義的人,看在我願意出力保護他安全的份上,他應該會優先考慮威立吧?」
程季常為了不讓柳月蝶看見他臉上的笑意,悄然轉身掩嘴竊笑。
「季常,你會嗎?」唐毅知道他轉身偷笑,故意問他。
程季常強忍著笑,轉身面對唇角也有著笑意的唐毅和一臉茫然的柳月蝶。「也許我真的會考慮。」
程季常出其不意的答案令唐毅收回唇邊的笑意,愣眼看著他。
柳月蝶露出粲笑,「我就說吧,程經理不是見利忘義的人。」
程季常看見唐毅諷笑他的眼神,勉強斂笑,快速將目光移回柳月蝶的臉上,言歸正傳:「不管如何,還是要以妳的表現作為考量基礎。」
柳月蝶的精神為之一振,「行,我絕對是個盡忠職守的好保鏢。」
「既然說定,請妳留下個人資料,我馬上委託旅行社加緊辦理出國的手續。」程季常溫柔地微笑。
「好。」柳月蝶笑逐顏開欣然應允。
唐毅打趣的瞥視程季常,不懂也揣測不出程季常的心裡到底是打什麼主意,不過有人願意與程季常同行,他至少不必那麼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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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做好保鏢的工作,柳月蝶窩在武道館裡勤練功夫。
「大姐,妳當真要跟程季常去瑞典?」猴仔憂心仲仲小心刺探。
柳月蝶扶住吊在面前的沙袋,若無其事地抬眼瞅猴仔一眼,「是啊,你有什麼意見嗎?」她一拳又一拳地擊著沙袋。
猴仔哪敢有意見,只是有些擔心。「大姐,我只是擔心到了那裡,萬一妳遇上麻煩事,我們又不能馬上提供救援……」
柳月蝶睜大雙眼瞪著說大話臉不紅、氣不喘的猴仔,「憑你這種上不了場面的功夫?我倘若真的遇上麻煩,靠你們這幾個,我老早就去見閻王!」
猴仔困窘得幾乎無地自容,「可是……大姐……」
「甭再說,我的主意已定。」柳月蝶專注地擊著搖擺不定的沙袋,語氣堅定拒絕猴仔的好意。
猴仔沒轍地歎口氣。
柳月蝶說的一點都沒錯,有時他們擺不平的事還得靠她出面。
此刻,大漢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小大姐。」
柳月蝶忿然地將沙袋往大漢一推,沙袋不偏不倚擊中大漢。
大漢悶哼一聲,一臉不解地盯著柳月蝶,「小大姐……」
「小什麼小!」柳月蝶怒氣沖沖指責他。
猴仔扯扯大漢的衣角,大漢頓時醒悟,「大姐。」
「什麼事?」
「泛達的程經理在武道館外面,指名要見妳。」大漢連忙回應。
柳月蝶微愣一下扶住沙袋,「怎麼不早說?」
她抓起毛巾往臉上一抹,急忙走出去。
她一走出武道館便見到程季常修長的身形。
她有時在想,男人往往小覷女人的本事,尤其面對像她這種嬌小的女孩更是對她們不屑一顧,任人也沒想到如她這等嬌小的女孩會成為高大男人的保鏢,真是諷刺。
柳月蝶漾著嬌笑迎向突然來訪的程季常。「嗨,是什麼風把你吹來這裡?」
「妳的簽證下來了,我只是順道拿給妳。」他將護照遞到柳月蝶的面前,證明自己的確是為了送護照而來。「三天後出發。」
「三天?」柳月蝶低頭翻閱手中的護照。
「沒問題吧?」
柳月蝶抬頭笑臉迎視程季常,嘴唇扯出優美的弧線,「沒問題。」
「這時候瑞典還在下雪,妳要記得帶件厚衣服御寒。」
「下雪?」柳月蝶的雙眼瞬間圓睜,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程季常微笑點頭,「風景很美。」
柳月蝶開心極了。「我這輩子還沒看過雪,它一定和我所看到的圖片,一樣美吧?」
「見人見智,我只覺得天氣很冷,而且是非常冷。」程季常不如她那麼興奮。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很討厭天氣冷?」柳月蝶的眼神中暗含一絲笑謔。
程季常微笑,「難道妳喜歡冬天?」
「我?」她皺起俏鼻子,「恨死了。」隨即笑得花枝亂顫。
「不急著走吧?」柳月蝶轉動眼珠子。
不等他回答,柳月蝶揚起眉,語氣興奮地接著說:「走,我請你到樓上坐。」她毫不思索地拉住他的手,帶他往武道館裡走。
程季常本來想拒絕,但是這麼做只怕會引起柳月蝶的不滿。「樓上?」
柳月蝶頓了一下腳步,回頭微笑道:「樓下太吵,所以建議到樓上談,樓上是我的休息室,我在樓下練累了就上樓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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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季常的耳邊不時傳來震耳欲聾的練武喝叫聲,樓下確實很吵,他隨著柳月蝶走上武道館的二樓,站在二樓可以將武道館一切的動靜盡收眼底。
推開簡陋的木門,柳月蝶頭一偏,「進來吧!」
走進她口中所謂的休息室,程季常不禁雙眼一亮。
外觀不起眼的地方裡面應有盡有,有吃的、喝的,甚至還有一整套健身器材。
「這裡是妳的休息室?」程季常訝異的口氣中隱含著一抹嘲謔。
柳月蝶走向冰箱,「想喝什麼?」
「咖啡。」程季常隨口說說。
「沒有。」她回答得挺簡潔。
「可樂。」
「也沒有。」她毫不思索地回應。
程季常笑容可掬地看著她,「那請問有什麼?」
柳月蝶微笑,聳聳肩,「礦泉水和果汁。」
「果汁。」
柳月蝶拿了一瓶果汁來到他面前,「簽約方面都準備齊全了嗎?」她扭開礦泉水的瓶蓋,狠狠地灌一大口水。
「差不多了。」程季常拿起果汁往嘴裡灌一大口,突地皺起眉毛緊抿著嘴,硬著頭皮喝下果汁。「這是什麼果汁?」他將剩餘的果汁擱在一旁。
「養生飲料,裡面有豐富的維他命C。」柳月蝶不在意他嫌惡的表情。
程季常遲疑地看柳月蝶一眼,「別老顧著我是否能順利簽下冰酒的代理權,倒是妳,妳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所有的業務是否交代清楚了?」
「我?」柳月蝶笑了笑,「樓下那班人會代我看管。」
「妳是指猴仔?」程季常頗訝異她交代工作的方式。
「不管是猴仔還是大漢,他們都會盡心盡力管好公司的一切。」柳月蝶不經意抬頭看到程季常眼中的質疑,忍不住噗哧一笑,「我們公司的規模不如泛達大,但是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會盡心為公司付出,這一點我絕對深信不疑。」
「妳這麼有把握?」程季常笑著調侃她。
柳月蝶似乎感受到他的譏諷,充滿自信地說:「用人不疑是我一貫的作風。」
「防人之心不可無。」
「防人?」柳月蝶抬眼望進他那雙深邃明亮的眸子,一顆心莫名其妙又開始狂跳。她深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泰然面對。「我說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絕無藐視妳識人的能力,只是好意提醒妳。」程季常往前走一步趨近柳月蝶,身上散發出古龍水味夾雜著淡淡的麝香味。
柳月蝶覺得自己快抵抗不了他的誘惑,「謝……謝謝你的好意,心領了。」
「我能感覺得出來,妳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人,但是商場如戰場……」
程季常寸步逼近她。
她本能地往後退,身子碰到桌緣已經無路可退,不經意碰倒擱在桌上的果汁,傾倒而出的果汁濺到程季常的西裝褲上。
程季常驚叫一聲,立即跳開。「啊!」但為時已晚。
柳月蝶頓時一臉驚慌,慌亂地拍打他身上的西裝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季常抓起桌上的面紙盒,拚命抽出面紙擦拭褲子上的果汁漬。「沒關係。」他幾乎是咬著牙說,而且西裝褲上的果汁漬迅速往旁邊暈開。
柳月蝶一臉頹喪地看著他西裝褲上的果汁漬。「你有另一條褲子可以換嗎?」
「我出門怎麼可能多準備一條褲子。」程季常低頭看看自己一褲子的果汁漬,濕濕黏黏的好不難為情。他抬頭看了柳月蝶一眼,噘著嘴,「真糗。」
柳月蝶聳聳肩,無可奈何。
「請問洗手間在哪裡?」程季常問道。
柳月蝶微啟雙唇卻又緊閉。
如果程季常以這模樣從她的休息室走出去,萬一被猴仔或是其他人瞧見,難保他們不會亂想,到時候真的不知道會被他們渲染成什麼樣子。
「你把褲子脫下來。」
程季常錯愕地張大眼睛,「妳說什麼?」
柳月蝶兩手抱在胸前,理直氣壯地說:「我不想讓下面那些男人想入非非,樓下女用洗手間是我專用的,我幫你洗掉褲子上的果汁漬,然後用烘手機烘乾。」
「所以妳要我把褲子脫掉?別開玩笑了。」程季常不接受她的建議。
「喂,你是不是個男人?只是脫褲子,幹嘛這麼彆扭?」柳月蝶不悅地嗤哼一聲。
程季常臉色微變瞥她一眼,「脫就脫。」他也沒要求柳月蝶轉頭迴避,二話不說就脫下褲子。
「快-點。」
他將褲子交給低頭直視地板的柳月蝶。
一陣燥熱感急速湧上臉龐,柳月蝶接過他的褲子迅速轉身。「我會盡速弄好。」她將褲子塞進上衣裡,匆匆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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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蝶神色慌張地迅速鑽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搓洗沾到果汁的西裝褲,然後藉由烘手機烘乾。
柳月蝶詳細檢查是否將果汁漬洗乾淨了,喃喃自語說:「阿彌陀佛,總算洗乾淨。」她胡亂地將程季常的褲子塞回上衣裡,迅速奔回樓上的休息室。
「好了。」柳月蝶從懷中抽出褲子扔向程季常。
程季常審視褲子,露出笑容,「謝天謝地。」他將腿伸進褲管內,還沒拉起褲子……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接著一雙圓睜的大眼看著程季常。
「你在幹什麼?」猴仔張大嘴巴吼叫。
「猴仔。」柳月蝶大吃一驚,剎那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站在她身旁的程季常也支支吾吾:「嗯……我不小心打翻果汁。」
「對!是果汁惹的禍。」柳月蝶羞紅著臉結結巴巴地稍加解釋:「我幫他把……被果汁弄髒的地方洗乾淨。」
猴仔愣眼看著柳月蝶。
柳月蝶無奈地歎口氣,明白多餘的解釋只會將事情愈描愈黑。「你找我有事嗎?。」
「哦,是……嗯……不過……」猴仔質疑的目光時而瞟向程季常。「算了,等一下再說。」
「到底有什麼事?快說!」柳月蝶不耐煩的說。
猴仔聲音顫抖地道:「大家想問……妳這趟……出遠門需不需要多帶人手?」
「不需要--」柳月蝶大聲回答。
「可是……」
「轉告大夥兒,你們的心思我都懂,相信我一個人應付得了。」柳月蝶喘口氣,不在乎猴仔滿是疑惑的眼神。
猴仔猶豫一下,「嗯,哦……」
「好了,沒其他的事你可以出去了。」柳月蝶情緒激動,音調節節升高。
「哦,是。」猴仔連忙轉身打開門,孰知與大漢撞個滿懷。
他氣呼呼地拉著大漢,「走啦,大姐不需要人手。」
大漢被猴仔這一推,一頭霧水又惴惴不安。「這……」
「走啦!」猴仔強拉著大漢離開。
程季常面有難色看著柳月蝶,「現在怎麼辦?猴仔他們會怎麼想?」
這也不是她願意看到的情形,既然碰上了,她只好無力地聳聳肩。「既來之、則安之,兵連將擋、水來土掩。」
倏地,他們倆互相展露著微笑。
程季常整理好儀容說:「我現在可以安然地從這裡走出武道館嗎?」
「當然可以,愈是鬼祟只怕會引起他們更多的揣疑。」柳月蝶強擠出微笑。
「說得也對,不如我們一起下樓,索性就讓他們誤會到底,我請妳吃飯。」
柳月蝶對他突來的邀請好生訝異,不禁好奇地反詰:「為什麼?」
「妳不想跟我吃晚飯?」
「想歸想,可是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
程季常望著她許久,「是我欠妳的,妳幫我清洗褲子,又讓妳無端惹來不必要的誤會,我應該付全部責任。」
柳月蝶思忖片刻,「只是吃吃飯?」
「一邊吃飯,一邊研究抵達瑞典後可能會面臨的情況。」程季常調皮地加重語氣。
「好吧!」柳月蝶勉為其難答應,他的理由讓她無法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