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何會有那麼多人擠破頭來湊熱鬧呢?
這也是目前街頭巷尾都在熱烈討論的大事,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轟動,天下都為之沸騰了,那便是闕家堡堡主闕禮傑榮膺為武林盟主,繼任典禮便定在這月十五,在闕家堡舉行。屆時除了江湖上各大門派之首都會前來祝賀外,就連當今皇上也要來觀禮,並頒下「逍遙爵爺」的封號,這使得闕禮傑身兼武林盟主和逍遙爵爺兩大尊崇身份,他不只能調動武林門派,也可以命令官府官兵上,這樣的勢力威望真可說是只在天子之下,而在萬萬人之上了。
江湖人做官並不是特別之事,但能做到如此地步就有如鳳毛麟角,少之又少了!
再談起闕禮傑的事跡也是為人所津津樂道,他和師兄任遠組織了武林聯盟,推翻荒淫無道的金龍皇帝,奉迎心慈仁德的東王金麒為帝,令人稱奇的是過程和平順利,不費一兵一卒,也沒流一滴血就大功告成。
任遠便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但是外人都明白任遠本性淡泊,他雖擁有武林盟主之名,但其實一切的事情都是由闕禮傑所管理,所以在大事抵定後,任遠便卸下了責任,和愛妻金蝶公主過著半隱居的快樂生活,武林盟主之位理所當然就由闕禮傑所得,他也因為對朝廷有功而被封為逍遙爵爺,這一切的榮耀都是闕禮傑自己努力得來的,因此讓天下人對他更是敬重佩服!
有名望的門派、幫會都接到了英雄帖,應邀前來闕家堡觀禮,身份不夠沒收到英雄帖的人也不請自來,想藉著這場風雲際會開眼界,因此臨淮縣才會這麼熱鬧,大家都是要去闕家堡祝賀的。
如今距離八月十五就只剩下三天時間了,臨淮縣上下是喜氣洋洋,像是在辦件大喜事般,氣氛歡樂。
兩個白衣打扮,又用白紗覆臉的神秘女子騎著馬來到雷鳴山山腳下的一家村舍外,她們人馬剛到,村舍的木門便打開了,開門的男子也是一樣穿著白杉,用白巾遮去了臉孔,兩個女子騎馬進到院子後,人便跳下馬,把馬兒交給開門的男子,隨即穿堂入室,來到了後院。
這村舍從前門看去和一般的平民家宅沒什麼不同,但是來到後院,所看到的雅致景色和精美的閣樓建築卻會教人嚇一大跳,不過是幾尺之隔,卻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兩個女子經過後院,在一座隱在樹林中的美麗閣樓前停下,經過通報後,她們進入樓裡,見到了坐在首座上的雪衣女子。
「屬下見過宮主。」兩人拱手向雪衣女子恭敬行禮。
雪衣女子雪袖輕揮,清冷冷的清脆嗓音問道:「情形如何了?」
「回宮主,英雄帖並沒有送到南苗,南苗八個門派、十二個幫首都沒受到邀請,包括雪衣宮。」其中一位出聲回答。
「那闕家堡可有派人到南苗,傳達闕禮傑將即位為武林盟主之事嗎?」渾身被白紗包裹住的雪衣女子啟齒再問。
另一位忙回應,「稟報宮主,闕家堡的人根本沒有進入南苗,而南苗各門派也沒有被知會此事。」
「意思就是南苗的所有門派都被排拒在武林大典之外。」雪衣女子這話雖然說得輕鬆,但語氣中夾帶的寒氣卻教底下回報的兩個手下打了個冷顫。
「宮主,或許是因為南苗遠離中原武林,所以闕家堡才會沒將南苗的門派列入邀請的行列裡。」站在雪衣女子身旁的婢女開口。
雪衣宮主冷笑一聲,「雪婢,你認為這是理由嗎?」
另一側的霜奴忙搶答:「回稟宮主,這根本就不成理由,闕家堡如此做分明是瞧不起南苗裡的門派幫會,也連帶看不起雪衣宮,應該受些教訓才對。」她和雪婢同為宮主身旁的貼身奴婢。
雪衣宮主看著屬下,「你們還有什麼事要報告嗎?」
「宮主,寒長老命屬下傳話,希望宮主能早些回宮。」先前的白衣女子拱手向宮主稟告。
但另一位卻馬上接著說:「宮主,長老也吩咐屬下向宮主表示,宮主可以盡量在外遊玩,何時回宮由宮主自行決定。」
寒長老、長老為雪衣宮裡執事的兩位長老,位高權重,也是雪衣宮主的師父。
又來了,雪衣宮主心知肚明那兩個長老是怎麼回事,她不在意地搖搖手,淡聲下令,「兩位長老的話本宮聽明白了,若沒有其他事,你們可以回轉雪衣宮了。」
「是!」兩個白衣女子退下離開。
「宮主!您離開宮裡也有許多時候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回雪衣宮了呢?」雪婢向宮主提起。
「雪婢,你會這麼說是不是因為聽到寒長老在找宮主回宮呢?但是長老也交代宮主可以隨心做事,何時回雪衣宮都可以,你何必催宮主!」霜奴愛和雪婢唱反調。
雪婢斜睨了霜奴一眼,忙再勸說著:「宮主,當初出宮是為了找回失落的鎮宮之寶黑玉夜明珠,如今夜明珠找著了,我們又在江湖上遊玩了這麼久,是該回宮了。」在隨宮主出門前,她受到寒長老的命令要勸著宮主別在外玩野了心,江湖險惡早些回宮才好。
「雪婢,你忘了還有武林盟主即位大典的事,闕家堡也在這雷鳴山,如此之近,宮主或許會想去看看的。」霜奴也受了長老的交代,宮主只要安全無虞,哪怕是玩遍五湖四海,宮主愛玩多久都可以。
「霜奴,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闕家堡既然沒給雪衣宮請帖,我們何必多此一舉去祝賀,這臨淮縣裡到處都是人,宮主也不愛人多的地方,回宮不是清靜多了。」雪婢皺眉,不高興地斥責霜奴。
霜奴張口欲反駁,雪衣宮主馬上就舉手制止她們的鬥嘴,「別吵了,該怎麼做本宮自有主意,你們兩個先下去。」
雪婢、霜奴不敢違抗,互相不服地對看一眼,聽令的退下。
雪衣宮主對兩個奴婢的愛鬥嘴早已習慣了;雪婢、霜奴的武功分別受教於寒長老和長老,所以性格上也受到兩位長老的影響。
雪婢是太嚴肅了,做事一絲不苟,像寒長老的個性;霜奴隨性而為的脾氣就和長老相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如此南轅北轍的性子,因意見不合而吵嘴也是家常便飯的事了。
而她會離開雪衣宮行走江湖,也是因為那兩位長老師父為人所欺,被騙走了黑玉夜明珠,她出宮是要將夜明珠找回,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踏出雪衣宮,面對宮外的世界。
原先師父們還很擔心她無法適應詭譎的江湖武林,更怕她會遇上危險,但是她用實際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機靈聰明,險詐的環境傷害不了她,她自有方法應付。
在外走動後,她開啟了新視野,見識過許多奇異的江湖事,對這個五光十色、處處有危險,但也熱鬧好玩的江湖武林產生了興趣,所以她拿回夜明珠後依然在江湖上遊玩;名山勝景是看不完的,她雖然沒有長期流連江湖的打算,因為身負的責任也不允許她這麼做,但是她想多玩些時候再回宮,當是增長自己的見聞,而最主要是她可以耳根清靜好些時間,不必聽寒師父和師父鬥嘴。
她這兩位師父年紀都一大把了,老夫老妻的卻老是愛吵嘴,每天總要互相叨念幾句,縱然是兩人越吵感情就越好,但是她聽了十多年早就聽煩了,如今有機會可以在外溜躂,不多玩一些時間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
在她如願完成任務取回黑玉夜明珠後,本來可以開開心心闖蕩江湖,沒想到卻發生現在這樣的事,闕禮傑要做武林盟主竟然沒知會南苗的門派幫會!
雪衣宮一向不涉足江湖武林,傲然獨立於俗世之外,也不屑和江湖上各大門派結交示好,這是事實沒錯,但是南苗除了雪衣宮外,卻有不少的門派和中原武林有所聯絡。
同屬於江湖武林,闕禮傑竟然沒發帖來南苗,未免太看不起南苗的幫派了,這當然也包含雪衣宮,難道位居南苗就不包含在江湖武林裡嗎?還是南苗裡的門派不配參與中原武林的事了!
此事她不知道便罷,現在她既然瞭解了就不會等閒視之,這次闕禮傑除了盟主寶座外,又多加了個逍遙爵爺的封號,身份想來自然不同凡響,所以他就看不起位在偏遠南苗的支派了,若他以為南苗門派都是如此易與之輩,那她便會讓闕禮傑明白他是大錯特錯了!
雪衣宮位在南苗深山裡,環境優美、清淨無塵,是個人間仙境,所以長期生活在如此絕美淨地之人也都多了份凡人無法比擬的靈雅之氣,不論男女,相貌、體態都是出類拔萃,優於尋常人,盡皆穿著白衣衫,而雪衣宮裡的人一旦出宮,便要用白紗絹將自己的面貌遮掩住,如此做一來是為了隔絕外邊的污染,保持自身的清靈無瑕;二來也是為防止外人的覬覦目光。
不能讓外邊人見著自己的真面目是雪衣宮的宮規,上到宮主、長老,下至侍衛、奴婢都要遵守,不能有例外,萬一真被外人見著了容貌,雪衣宮人若非殺了那個人,就是會被逐出雪衣宮,此生此世都不得再踏入宮裡一步。
對雪衣宮人而言,這樣的懲罰比沒了性命還要嚴重,因為雪衣宮就是世上最好的地方,也是終生的家,被家所驅除就是人生無望,哪有勇氣再活下去呢!因此縱使在雪衣宮外的分館裡,雪衣宮人依舊習慣性的用白紗掩面。
面紗下的朱唇冷淡的輕抿了下,白紗掩不住如星子般晶瑩眼眸裡所散發出的慧黠光彩,既然闕禮傑不懂得禮數,那她就會要他付出相等的代價,教他這一生都不敢小看南苗之人,永遠記得雪衣宮!
小嘴化開了冷然的笑靨,她明白自己要怎麼做了。
高聲喚來了雪婢、霜奴,交代下她的命令。
闕家堡裡,此時人人都非常的忙碌,但是主角卻心緒平靜的在禪房裡打坐練氣。
闕禮傑臉色潮紅,真氣由丹田而出,依順岐筋八脈在體內遊走,按著他自創出來的內功心法練就,當真氣每行轉一周天,他的內力便會增加一分,在他日日不間斷的勤練之下,他如今已擁有了超過一甲子的厚實內力;以深厚內力為輔,加上他聰敏過人的資質才能,除了練就一身好武功外,對於陣法數術也有深入研究,在武林間,他的武功絕對算得上是排名在前五名裡。
汗珠由他的額頭冒出,沿著俊美臉龐而下,滴落在潔白的單衣上,半濕透的薄薄衣衫貼著他厚實的胸膛,勾勒出他健美的身材,不過分的強壯魁梧,但是高大頎長,加上他可以媲美潘安、宋玉的相貌,真符合了他武林佳公子的稱謂,而且最重要是他還未有婚配,所以闕禮傑也是目前天下間最炙手可熱的夫婿人選。
內力在體內遊走三七二十一周天後回歸丹田,他頭頂冒出了絲絲白煙,汗如雨下,不過他神情愉悅,練功是他的最愛,不管是打坐行氣,還是舞槍弄劍,他都抱著輕鬆專注的心情去做,這也是他武功進步神速的重要原因。
闕禮傑還在閉眼調息真氣時,一陣輕俏細碎的腳步聲傳入他耳裡,他微微一笑,明白了是誰進來。
腳步聲來到他面前停住,闕禮傑雖然眼睛仍未張開,但是已能想像得出她立在身前看著自己的模樣,一定是嘟著嘴在等他開口,不過她的耐心一向不太好,等不到一刻鐘就會受不了先出聲了。
果然,才過了一會的時間,嬌俏的女子嗓音就響起了,「哥,哥,人家站在這裡老半天了,你怎麼不睜開眼和我說話呢?哥,你別打坐了,張眼看看人家啦!」
闕禮傑緩緩睜開眸子,劍眉上揚,他笑了,「怎麼?你又有什麼事要找我解決了?」眼前的女子是他唯一的妹妹闕孫如。
「誰說一定是我有事找你,或許是你有麻煩要處理呢?」闕孫如不服氣的反駁哥哥的話。
闕禮傑哈哈一笑,「若我有麻煩事要處理,來稟報的人就不會是你了,洪總管會跑第一個。」關於這點他瞭解得很!
「好吧,算哥你厲害,沒錯,是我要找你。哥,你不是說任大哥會來嗎?後天就是即位大典了,怎麼任大哥到現在還沒到呢?」闕孫如最關心的就是這事。闕禮傑聞言眉頭微蹙起,「小如,師兄已經和公主成親了,他和你是永遠都不可能有結果的,你不應該到現在還惦記著師兄。」妹妹對師兄用情之深他最明瞭,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更何況師兄現在又娶了公主,有了嬌妻陪伴,妹妹對師兄的情非斷不可,否則只會傷害到她自己而已!
闕孫如清秀的臉龐蒙上了層陰霾,眼睛暗了下,像是歎氣般的語調低語:「我明白,但是要忘了他好難,真的好難!」那是她傾注全心的愛戀,怎可能說斷就能斷呢?她已經盡力在克制自己不想他了,但思念卻像頑皮的風,任憑她窗兒關得多緊,仍是會從縫裡鑽出,吹亂了她的心。
「小如,世上的好男子比比皆是,除了師兄外,還有更適合你的人,哥一定會為你找個疼你、愛你的如意郎君!」闕禮傑拍拍妹妹的手柔聲安慰她。
闕孫如很清楚感情不能勉強得來,在理智上她是看開了,只是情感無法馬上說收就能收回,會想念任遠是人之常情,看見哥哥關心的眼神,她打起精神回應,「哥,我明白,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別為我擔心了,我會問起任大哥只是關心,我不只想見任大哥,也想看看公主啊,公主懷有身孕一定變得更美了,我聽娘說在幸福中的女子是最美,所以我好想看任大哥和公主幸福的模樣,也許我看了還是會妒嫉,但我也會祝福他們的。」這是她發自內心的真話。
闕孫如在優渥的環境下長大,又有母親和哥哥過分的保護,難免嬌氣任性,不過在感情路上狠狠的跌這一跤後她也有所改變了,她長大了許多,不再是無知驕縱的大小姐。
「小如,你懂事多了,哥好高興,師兄和公主也一定會為你的轉變感到開心,你能這麼想,哥真的放心了。」闕禮傑疼惜的揉揉妹妹的頭。
「那任大哥和公主什麼時候會到呢?」闕孫如想明白。
「師兄和公主會和皇上一起來觀禮,在八月十五那天才會到,你也明白師兄是皇上的得力助手,加上公主懷孕要多休息,所以他們夫婦也無法久留,觀禮完畢便會和皇上一起離開。」闕禮傑告訴妹妹。
闕孫如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哥!哥,看你一身都是汗,快點去洗洗吧,快用晚膳了。」她提醒著哥哥,也羨慕的看著即使已是汗水淋漓,依然俊帥過人的哥哥。
她這個哥哥不論外貌身形、能力頭腦都幾近是完美的,小時候她常常哭著指責爹娘不公平,把好的優點都給了哥哥,而她卻只得到最平凡的一切,永遠也無法像哥哥那樣出色!
在她長大後,她才慢慢學會接受自己和哥哥之間的差別;不過哥哥很疼她,對她很好,所以若她不是哥的親妹妹,她想自己也會喜歡上哥的,畢竟像哥這般傑出英俊的男子實在太讓人心動了!
「放心,不會誤了用膳時間,哥這就去洗澡。」闕禮傑欣然接受妹妹的建議,拿起一旁的布巾擦汗站起,僕人明白他練武後要沐浴的習慣,所以水早已經準備好了。
「那小如也回房了,哥,等會見。」闕孫如對哥哥笑笑,離開了禪房。
現在的小如真比以前嬌生慣養的妹妹可愛多了,看來失戀不全是壞事,也有好處呢!
闕禮傑邊想著邊走入澡堂。
此時外面霞光漸褪去,大地籠罩在一片灰濛濛中,正等待黑夜的降臨。
一抹白色身影出現在闕家堡的圍牆之外,根據她看過的地形圖判斷,她躍過圍牆後該是個花園,經過花園走入後院,在左邊拱門旁便是機要書房,她要的東西就在裡面了。
她對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即使天色未完全暗下來,她一樣能來去自如不怕被發現。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姿態優美的飛身翻過圍牆進入闕家堡,圍牆後果真是個花園,她身形輕巧,如一陣風般輕劃過樹梢,靈敏的身手沒引起任何的騷動,她輕易就進入了機要書房。
關好房門,她眸子在這間滿是藏書的廣大書房裡轉了一圈,掛在她手臂上拖垂在身後的柔紗是她的武器,這薄如蟬翼看似脆弱的紗巾是由天蠶絲所織成,除了水火不侵外,也是刀槍不入,比起一般的刀劍更加鋒利駭人。
她手一輕動,拖紗飛向一旁的書櫃,隨意纏住一本書後飛回,將書帶到主人手上。
她翻開書觀看,書裡有研讀過的痕跡,書後空白頁還留下了讀後感,字跡勁道十足,文章語意流暢,末了還簽了個「傑」宇;原來闕禮傑肚子裡還有幾分墨水,不是個無智的莽夫!
將書隨手再送回書架,她開始尋找她想要的東西,眼光先落在書桌上,整齊的桌面沒發現物品,她再四處查看一番,櫃子上、抽屜裡迅速的翻過,但都沒找到,到底東西會放在哪兒呢?
探子既然向她報告東西是放在機要書房,那便不會錯,她相信手下的能力。雪衣女子的目光在牆上掛著的幾幅山水畫中瀏覽著,這些畫作都是出自於名師之手,她一幅幅認真看過,最後眼神盯上掛在書桌後面牆上的畫。
畫裡層層疊疊的山巒包圍著一間茅草屋子,畫者將山中寧靜清幽的景致都表現出來了,只是畫上那茅草屋子似是透露著古怪,她走上前仔細觀視,腦裡靈機一動,伸手觸摸著茅草屋子,在門的部分讓她摸出了端倪。
她輕輕一按,只見畫軸往側移開,露出了畫後的秘密藏寶處,在不大的孔洞裡放了個木盒子,她抿著笑意,找到了!
纖纖玉手拿出了木盒,飛快的打開,裡面放著的就是武林盟主的印信,這印信由冰玉所刻成,形狀方正,印上刻著「武林盟主」四字,在印座上則伏著威風凜然的麒麟,刻工細膩,顯得莊重威嚴。
她將木盒拿放在書桌上,由背袋中拿出自己帶來的盒子打開,然後將兩個盒裡的東西交換,再把已經被掉包的木盒放回原位,將機關復原,而將真正的盟主大印放回另一個盒裡,擺入自己的背袋中。
工作完成一半了,剩下的就是將這顆真正的印後好好的藏起來,至於藏在哪兒她也有了打算。清亮的眸子裡閃著精靈的光彩,她如來時般悄悄的離開了機要書房,身子輕盈的躍上屋頂,向著下一個目標處而去。
輕巧利落的身影如入無人之境,避開了闕家堡守衛的耳目,她來到一個拱門前,門上木匾龍飛鳳舞的字寫著「閒雲居」,字裡的意境教她輕笑,既然想做閒雲,為何又要當武林盟主呢?闕禮傑,想不到你也是個心口不一的人!
這閒雲居正是闕家堡堡主闕禮傑的住所,不過她可不是特地來此看他的房間,身影一閃,她進入閒雲居中,沒閒暇看裡面的佈置,直接就來到闕禮傑的臥室。
一會兒後,雪白的人影匆匆離開了閒雲居,來無聲去無息的完成了她的工作。
闕禮傑,你藐視雪衣宮,本宮主便要你付出相當的代價,大家就等著看好戲吧。
雪衣女子輕笑一聲,雪白人影如鳥兒般展翅遨翔,優美得飄然遠逸。
八月十五,轉眼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