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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 第九章 作者:靡靡之音
    現在每當梅情睜開眼,馬上就看見小友正齜牙咧嘴的看他。

    梅情心裡鬱悶,強烈要求換人伺候,可這裡誰會聽他的話;要不是受了於慕的拜託,怕是連小友也不會過來的。就這麼憋悶著,又過了半個月,梅情終於可以下床了。

    一天,小友奉命把梅情送到了前廳。

    等他們進去的時候,卻赫然發覺,應莫憐、香袖,還有於慕都在座。

    梅情的眼睛卻只盯著於慕看。

    雖然現在於慕身上穿得是一件洗得發白的長衫,也清減了不少可梅情卻覺得他美若天仙,一見之下,居然激動得險些不能自已。

    於慕也望著梅情,他似乎要說話,應莫憐卻阻止了他,「小師弟,今天你什麼話也不要說。」

    這顯然是事先說好的,於慕隨即點了點頭。

    梅情比一個月前瘦了好多,看起來是有些風致楚楚,也似乎風一吹就倒似的,更彷彿弱不禁風;可他眼裡的精光,卻顯然否定了他是個嬌弱型的美人。

    應莫憐開口道,「梅情,你既然喜歡小師弟,我也有心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只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

    梅情知道肯定事情不會那麼順利,早就有心理準備。不過看應莫憐說了這話,就表明於慕願意重新給自己機會,既然這麼多事情都做了,連讓狗咬都可以答應了,那還有什麼不成的?

    他點頭應承下來。

    應莫憐笑了笑,看來很滿意。

    他接道,「第一個條件——請盟主向武林宣佈,你自己是五年前採花賊。」這這個條件,在澄清於慕的冤屈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應莫憐的想法卻不足為外人道,不過總是就是要梅情自食惡果。

    他也想看看梅情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可梅情只是稍微吃驚了一下,然後馬上答應下來,幾乎都沒猶豫。

    既然事情因自己而起,既然讓應莫憐佔些便宜,善後也是應該的。

    他這麼爽快,於慕卻是驚訝的轉頭看了梅情一眼,發覺他正對著自己笑,又馬上把頭扭了回去,留下梅情嘟著嘴巴。

    應莫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想笑,可他還是忍住,接著說第二個條件,「這第二個條件嘛……就是你要嫁給小師弟。」

    梅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香袖連忙補充道,「而且還是繼室啊,別忘了有亡故的春水姑娘。」他已經把那天花舫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應莫憐和於慕,這也是讓於慕下決心再給梅情機會的原因之一。所以也不對梅情心存愧疚,也就大肆調侃他。

    「繼室?」梅情估計還是不大願意相信。

    「不懂繼室是什麼意思?就是填房囉!」小友伶牙俐齒的,「還不懂?就是如果春水姑娘和二公子有孩子,那你就是後媽啦!哈哈--」

    一提到春水,梅情馬上就火來了。

    那該死的女人,居然這麼會耍手段,非要嫁給於慕。就算兩人沒什麼實質性的接觸,可只要一想到於慕曾經有過夫人,梅情就恨得咬牙切齒。

    還說什麼春水?什麼填房?什麼繼室?怎麼難道自己還真能嫁給於慕了?

    梅情本來就悶了一個月的火,就在眾人的嘲笑聲中要爆發出來,突然卻恰巧聽見於慕也在輕笑的聲音。

    他偷偷的往過去,真的看到於慕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這下梅情就像給人戳破了皮球,一下子洩了氣。

    小友還在說,「人家司徒公子可說,盟主你不嫁,他就願意嫁呢!」

    梅情終於知道出了這個餿主意的人是誰了……

    於慕到底看不得梅情受委屈,便替他解圍道,「若是真的不願意便算了,不要勉強才好。」

    誰知梅情卻連忙說,「一點也不勉強,一點勉強也沒有,我等這一天可等好久了。」

    哼!

    算了,嫁就嫁。

    只要能和於慕在一起,我們誰怕誰;而且等我嫁過來,也絕不讓你們好過。

    一陣陰風吹過,在所有人不明含義的笑聲中,武林盟主嫁到萬情山莊的決定……居然通過了。

    ****

    九月初一,今天是前武林盟主梅情出嫁的日子。

    後來傳來的消息,也接二連三叫人幾乎暈倒。

    為了看看這個號稱絕色的梅情是不是女子,竟先後有二三十妄圖偷香竊玉的人在梅府落網,創下了另一項新的武林記錄。當然,所有事情的緣由,包括梅情究竟是男是女,梅府的下人們還都是可以說出一個一二三來的,不過他們全都迫於梅情的淫威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一拜二拜三拜,拜天地拜父母再夫妻交拜。

    把自己的手就這麼放心的交給他人,讓他領著自己去動作,這些對梅情來說,都是一個新鮮而奇妙的體驗。他就這樣沉浸在自己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情緒中,從而忽略了周圍發生的事情。

    端坐在喜堂主位上的,是一個大家都不認識的老者,連萬情山莊的莊主應莫憐都只是恭敬的站在他的旁邊罷了,神情也是小心翼翼。其實那就是武林中只聞名,從來也沒人見過隱山派的掌門華清鶴。他此次所來,這個行為本身,就是說明了隱山派也承認了梅情和於慕的這樁婚事,其中於慕費了多少心思,也是自不必說了。

    同時引得大家爭相觀望的,還有連萬情山莊的莊主應莫憐。他今天的臉孔和以前在隱山上生活時的相同,只是略清秀而已,並沒有什麼過人的地方。

    司徒晴空自然是擔當了唱禮的司儀。雖說這可是他奮力爭搶來的機會,可司徒晴空這架勢,顯然是為了嘲笑梅情,或者是搞笑來了。他先是在給一對新人唱禮的時候,像被點了笑穴似的呵呵呵的笑個不停,後來居然還出個餿主意,要梅情馬上給華清鶴敬兒媳婦茶。

    幸好於慕當機立斷的攔截下來,周圍吵鬧,梅情看不見又聽不清楚,否則他抓狂起來,又不知道要引出什麼樣的禍事。

    剛拜完了堂,大家又推來擠去的,給新郎官敬酒,只讓梅情一個人進了新房。於慕沒辦法推辭下來,只好暫時應付著客人。

    梅情一進房門,就把那礙眼的喜帕扯了下來,又橫了一眼隨著他進來的丫鬟和喜婆,把她們都趕了出去。

    他拽著這塊紅布,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裡氣得要死。怎麼自己剛來於慕就放著自己獨守空閨,什麼敬酒敬酒的嘛,難道那些酒還有自己這個活生生的大美人更醉人?

    梅情越想越心煩,也越想越不對勁。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好像叫做恃寵而驕。

    天知道梅情居然就這麼庸人自擾的不安又焦躁起來。

    等了老半天,終於等來了於慕。梅情急著要表白些什麼,卻被於慕在自己雙唇上一點,神情疲憊的輕聲道,「今天你也該累了吧,好好休息,我抱著你好不好?」

    本來還想說些話,梅情扭頭卻看到於慕眉間疲倦的神色,他委屈的翻過身子,任於慕把自己抱進懷裡,自己則抱住於慕的腰。想了一會兒,梅情又把於慕的衣襟解開,把手伸進他的衣內,貼住他溫暖的肌膚,把頭埋在他的胸前,這才歎息一聲,滿足的閉上眼睛。

    可卻還是睡不著,左思右想,梅情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那個……我不是因為知道你不是採花賊才……」他考慮要不要說完,一抬頭卻見於慕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只是眼下一圈青黑,彷彿是累極的樣子。

    大概這兩天為準備婚事他很累吧。

    想著,梅情只好閉緊嘴巴,又把自己往於慕懷裡靠了靠,然後合上眼。

    等他沒動了,於慕慢慢張開眼,神色複雜的看了看懷裡的人,終於還是又閉上了眼睛,卻不知道梅情整夜都在自己懷裡閉著眼睛清醒著。

    一覺醒來,梅情臉上頂著兩個大大黑眼圈。

    他坐在鏡子前面,對著自己憔悴的臉,恍恍惚惚的,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於慕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情情,怎麼了?」

    梅情期期艾艾的看了他一眼,「我……,今天不出這門檻兒成不成啊?」

    「那怎麼行?」於慕過去摸摸他的頭,「晴空也還在這兒呢,難道你想讓他看笑話不成?」

    一句話正中梅情的痛處,現在梅情最見不得的人也就是司徒晴空了,他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怎麼怎麼?他還沒走,還死皮賴臉的呆在這兒做什麼啊,難道是想給你做二房?」

    跳起來就要衝出去,於慕站在門口攔住他,拉過他的手在椅子上按他坐下來,「這又是在想些什麼啊。盡說些有的沒的,來,先擦把臉,吃了飯再說好不好?」

    完全是當小孩子一樣的哄。

    梅情心裡亂七八糟的,總覺得自己做什麼都不對,想瞪一眼於慕又覺得有些心虛,忍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來。

    「你……你沒有生氣吧。」

    「生氣?」於慕給他絞了熱手巾遞過來,又摸摸他的頭,「我哪裡生過你的氣?」

    話說到這裡梅情就心虛了,他胡亂的擦了擦臉,又用牙鹽漱了口,坐到桌子前面就看到香噴噴的粥和滿桌子的小菜,都是自己平常喜歡吃的。

    梅情愣愣的看著,也不知道要動筷子。

    「怎麼了?」於慕自然奇怪,「不和胃口嗎?今天想吃什麼,我再去給你做。」

    梅情呆呆的看著那些菜,冒出一句,「你對我真好。」

    於慕垂下眼睛,也不知道要怎麼接話,只好拚命往梅情碗裡夾菜。一會兒功夫,梅情碗中就多了一堆菜。

    梅情抬手夾了一筷子餵進嘴裡,眼裡心裡都不知道為什麼酸酸的。

    「覺得好吃就多吃些。」於慕說。

    「嗯。」梅情回答。

    這頓飯完的時候於慕還在想,怎麼平常吵得一塌糊塗的人突然安靜下來了,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快苦盡甘來。

    兩人用了飯出來,來到大廳裡,司徒晴空、應莫憐,還有小友都在,對著梅情就是一陣調笑,可梅情卻始終心不在焉的聽著,偶爾搭理兩句也都是心不在焉的話,完全沒有了平常的囂張氣焰。只一個人坐在哪裡若有所思的樣子,若是旁人不知道他的為人秉性,還真以為是弱不禁風的美人一個。

    司徒晴空一見這陣勢,便向應莫憐一個眼色使過去。應莫憐何等樣的人,況且都是早就商量好的,自然是心領神會,當即就吩咐道:「小友,二夫人怕是昨晚勞累了,你先帶他回房去吧;我們和二公子有事相商。」

    小友自然點頭,拖著梅情就往回走。

    梅情一心想著其他的事情,也就任由小友把自己帶回房間。誰知於慕這一去竟十分久,過了午後竟還沒有回來的跡象。梅情越想越煩,只覺得自己自從五年後再次和於慕相逢,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麼的讓人鬱悶心情煩躁。

    可現在,自己沒有了於慕,卻也是一刻也不行。

    屋子裡總覺得透不過氣來,他出了房門四處轉轉,竟然不自覺的就來到萬情山莊的正樓。梅情一看,立時覺得蹊蹺——這平常開門敞戶的高樓此時竟然門窗緊閉,裡面還傳出斷斷續續的吵鬧聲。

    裡面……似乎有於慕的聲音。

    也不知是什麼心思作祟,梅情竟就神差鬼使的貼上了耳朵,以他的耳力,屋中的對話自然一字不漏的進了他的耳朵。

    「二弟你還猶豫什麼?寫了便是了嘛……」

    似乎是應莫憐在閉著於慕寫些什麼。

    「……可是……」於慕還是有些猶豫。

    緊接著是司徒晴空高高的聲音叫起來,「哎呀於慕你還考慮什麼嘛?!梅情你娶都娶了,這休書還有什麼不好寫的?」

    休……休、休、休什麼?

    休書?

    梅情的腦子裡連打了幾個結,一時竟反應不過來這「休書」二字是什麼意思。

    等他想明白了,只覺得自己要尖叫一聲,卻發覺自己啞著嗓子,連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緊緊的捉住袖子,叫住嘴唇,繃緊了身體,屏住呼吸聽聽於慕的答案。

    總不會把自己娶過來就是為了報復自己的所作所為,如今這目的達到了,就……

    梅情實在是不敢想下去,他抬手把窗戶紙潤出一個小孔,朝裡面看去。

    於慕拿著筆,桌上鋪著一張紙,旁邊應莫憐和司徒晴空還在說著,儘是勸他寫休書的話。兩人一冷一熱,一唱一搭,舌燦蓮花,就是死人也叫他們說活了。最後於慕實在是沒辦法的一笑,竟然就開始下筆寫起來。

    梅情只覺得眼前一黑,連天地都在旋轉。

    要是在以前,這種耍弄人心的手段他是再擅長也不過了,可萬萬也沒想到,用在自己身上竟是這般的痛,竟如同把半個身子生生剮去。

    連站也站不穩,梅情跌跌撞撞的踢開房門,撲過去三下兩下就把於慕手裡的紙撕了粉碎。看著於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梅情恨得咬牙切齒,更是坐實了心中的猜測,卻又一時間萬念俱灰。

    他瞪著屋中幾人,恨不得用眼睛把應莫憐和司徒晴空身上燒出一個窟窿,再看於慕時,已「瞪瞪瞪」連退三步,來到窗前站定。伸手撫了撫頭髮,梅情確定自己此時儀容端正,低頭一看,卻發覺今天穿的是紫色的衫子,一時唏噓不已。

    都說死時穿紅衣才能變作厲鬼,恨只恨自己為什麼不穿昨天的嫁衣,非要想方設法讓於慕看自己不一樣的風貌,這才換了紫色的衣裳,這下可好,死了卻不能纏著他永生永世了。

    既是這樣,那只能作出個最美的姿態在於慕眼前而死,叫他今生今世惦著自己的貌美如花,惦著自己的婉轉柔情,惦著自己……

    ——是被他逼死的!!!

    便是死了也絕不讓這些人好過。

    他這裡想了一大堆,那邊於慕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看到梅情撕了自己手裡的東西,退至窗邊,然後就……,翻出窗外跳了下去。

    霎時間於慕只覺得自己連心跳都停了。腦子還沒轉過來身體已經先動作,整個身子躍出窗外抓住了梅情的一隻手臂,眼看兩人就要同時跌下去,幸好司徒晴空又抓住於慕的另一隻手,應莫憐則拉住司徒晴空。

    四個人掛成一線,雖然沒人落下去,卻也岌岌可危。

    梅情哪裡顧得了這麼多,他一心尋死,拚命要擺脫於慕拉著自己的手。

    「放開放開,叫你放開。」一邊叫一邊嚷,還用牙齒去咬於慕的手。

    可奈何他憑他咬得再重,於慕就是死活不鬆手,梅情最後實在是無法,心想,你要掛就這麼掛著吧,我看你能撐得了多久。

    的確是個十分沒良心的傢伙。

    他厲害,應莫憐也更是怪,就著辛苦的姿勢,涼涼的來了句,「二弟妹啊,要是這麼摔下去的話,整個人可是會被摔個稀爛哦。那臉被砸的,簡直像被砍了千刀萬刀,再用乾麵杖碾過一樣。」

    於慕只覺得掌心裡握著的梅情的手一僵,接著變看到他白玉一樣的臉猛的漲紅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最後吼出一句話,連於慕的耳朵也要被炸麻了,「稀爛就稀爛,碾過就碾過,於慕都要休我了,我還要這張臉作什麼?!」

    聽得於慕一個激靈,同時不解道,「情情,我什麼時候要休你了?」

    「你……你,你還不承認,」梅情氣得口齒都不利索了,「我親耳聽到他們勸你,親眼看到你要寫那休書,親手把那張休書撕掉。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你還想抵賴?!」

    梅情只覺得心裡像火燒一樣,身子直發抖,「我……,我這麼喜歡你,都願意不做武林盟主了,願意承認自己是那個什麼該死的採花賊了,願意和你成親了,願意……」,話到了這裡就是吼出來的,「願意被人以為是女子了!你這個殺千刀的傢伙,你還不要我?!」

    「你還不要我!!!……嗚,我怎麼這麼可憐啊……」又開始不自覺的撒嬌……

    應莫憐和司徒晴空兩人當場不給面子的笑出來。

    倒是於慕的表情還彷彿是在做夢,「情情你說什麼,怎麼一下子我要休你,一下子你突然就……這麼喜歡我了。」

    「什麼突然喜歡啊,」梅情也顧不得其他人的笑了,委屈得聲音都啞了,「我喜歡你好久了,還想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只不過你一直不給我機會說。」

    「現在你說的都是真心話?」於慕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沒辦法,他的確是被騙得怕了。

    「我說的哪裡真了?我說的都是假的,都是騙你的,我的心全叫狗吃了,這心裡空空蕩蕩的,哪裡會有半句真話?」說完了梅情又開始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死了就好,你就讓我帶著這些假話去見閻王爺好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於慕哪裡還會捨得讓他死,真恨不得要把梅情立刻抱上個滿懷才好。

    應莫憐和司徒晴空一看也差不多了,對望一眼,開始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兩人往上提。縱使梅情再不願意,也還是被拉了上來。他還想往下跳,卻已經被於慕牢牢抱住,別說是跳樓了,動一動都十分困難。

    看著他們兩人如此,應莫憐和司徒晴空倒是老實不客氣的笑起來,前仰後合,肆無忌憚。

    梅情老喜歡用自己的壞心眼兒猜別人,這次算是自食惡果。

    不過不可否認,他們就是知道梅情會這麼想,才故意設了這場局。

    既替於慕出了口氣,又讓消了兩人間的隔閡,算是一箭雙鵰。

    梅情剛剛是自己心思百般糾結,此時也神志一清,立即覺出不對勁來;又看應莫憐和司徒晴空目光交流不斷,已經快要做成擠眉弄眼,心知這其中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還沒等他發作,這兩人到閃得快,自顧自的走了出去,為梅情和於慕帶上了房門。

    梅情眼睛一跳就要阻攔,卻聽於慕抱著他低低道,「情情,我真沒想到你竟這樣喜歡我。」

    這時梅情才想起來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於是竟結結巴巴起來,「我哪裡有喜歡你,我……我明明就是又在騙你。你還不放開我,我怕我再給你來上一刀?」

    於慕抱住他笑瞇瞇的,「不怕不怕,就是情情給我一刀我也是甘願的。」

    這下可好,臉皮厚的,臉皮薄的,全都調了個個兒。

    梅情只好訥訥問道,「你們剛剛那個休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啊,」於慕開始回想,「大師兄說昨晚他做了個夢,夢見春水托夢給他,說是我已經娶了你,就不妨給她一紙休書,然後點燃了燒過去,算是放她在陰間自行改嫁。晴空也來附和,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所以才一直沒寫。」

    他這麼一說,梅情只覺得眼前一黑,喉嚨一甜,一口血險些噴出來,這分明就是那天殺的兩人給自己設下的局嘛。

    可巧今次自己也就這麼不開眼,居然也就乖乖的跳了進去,到叫他們看了場好戲。

    他氣不打一處來,偏偏於慕卻發出感激的聲音,「還多虧了大師兄和晴空,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情情你的心思呢。」

    一句話說得梅情差點背過氣去。

    他冷哼一聲,又假假的一笑,「原來我就這麼不可信啊,看來今天不做到底,你還真不知道我是真愛你,還是假愛你呢。」手上一用力,兩人的衣服就雪片一樣的飛散了。

    ……

    等於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身上只有些稍微的不適,身子也是乾爽的。他自然知道是誰做了這些,心裡甜蜜幸福極了。

    原來這些都是真的啊。

    想著自己就笑起來

    沒過一會,梅情果然就從外面進了來,桃花眼瞇得彎彎的,一幅笑盈盈的樣子,手裡端著一碗剛熬好的粥。

    看著於慕那雙還有些沒睡醒,也和自己有些形似的桃花眼,他就忍不住心裡甜得要笑出來。

    和所有恩愛夫妻度過的每一天一樣,這又是一個陽光十分明媚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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