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暖用力做了一個深呼吸,從布幕後走出來面對參觀民眾和當地媒體,為期十天的畫展就此展開,她依舊是鎂光燈的焦點,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她身邊多了一個歐陽性德,做為她有力的支撐。
喀嚓!喀嚓!
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霍思暖十分幸運擁有歐陽性德當推手,將她推向歐洲藝壇,但能不能成功還是得靠她自己的實力,所幸大家對她作品的評價都不錯,參觀的人潮一日多過一日,可以說她的展出大成功。對此,歐陽性德也同感驕傲,他細心呵護的小鷹,終於可以獨自展翅高飛了,教他怎麼能不欣慰呢?
開展不到五天,門票收人就已經和承辦費用打平,剩下的五天,預料參觀的人潮會越來越多,為此美術館也感到滿意,甚至考慮下回再邀她來辦展,事情發展至此,霍思暖可以說是獲得初步的勝利,可以開慶功宴了。
「為了慶祝你的個展成功,我們今天晚上外出用餐,我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她來英國近一個月,這是他第一次說要帶她去見朋友,引發她的好奇。
「你要介紹誰給我認識?」她可是很挑的哦!長相不到標準她拒絕見面,她不想吃不下飯。
「一位同樣是搞藝術的朋友。」歐陽性德笑著回答。「他很有才華,你一定會喜歡他。」
他不解釋還好,解釋以後她更好奇了。像他這麼挑剔的人,還能被他稱讚有才華,不簡單哪!
「好。」她也想見識一下他這位神秘的朋友有什麼過人之處。
她期待晚餐時間的到來,這是她第一次以歐陽性德女朋友的身份會見他的朋友,在穿著打扮方面也格外用心。
他們相約在一家大型餐館見面。霍思暖原本以為她會看見老外。
結果來的卻是一位日本人,大大嚇了她一跳。
「這是我的女朋友,Scadett。」他們剛見面,歐陽性德就急著為雙方引見。「思暖,這位是我的好朋友Koyo,是來自日本的鋼雕藝術家。」
「你好。」翟思暖用英文跟對方打招呼。
「你好。」對方卻是用中文回話,又嚇了她一跳。
「你會講中文?」而且講得非常好,不會怪腔怪調。
「我在台灣住過五年。」講得好也是理所當然。「我和Derrell是在台灣認識的。」
「原來如此。」她總算稍微瞭解歐陽性德帶她來見他的目的。
「我們先在台灣認識,然後不約而同來英國發展,是很好的朋友。」歐陽性德補充解釋,看得出兩人的交情確實不同。
「她就是你說的那位Scarlett嗎?」坐定位、點完餐後,Koyo隨即迫不及待發問。
「什麼?」回答的人卻是霍思暖,她似乎聽見自己的名字。
「就是她。」歐陽性德點頭笑道。
「看樣子你成功追到她了,恭喜你。」Koyo跟歐陽性德道賀,啞謎似的對話,聽得霍思暖一頭霧水,更想獲知答案。
「不,她把戒指退回來給我了,所以功勞不能算在你頭上。」歐陽性德搖搖頭,霍思暖終於聽懂他們的對話,原來他們是在說那八枚戒指。
「霍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吧?」Koyo轉向霍思暖主動公佈答案。「Derrell拜託我打造八枚鋼戒,每一枚戒指都是一個英文字,組合起來剛好是你的英文名字。」
S·C·A·R·L·E·T·T。
搞了半天,個展開幕那天他強迫她戴上的,是她英文名字的鋼戒啊!難怪她怎麼看怎麼熟,原來不是她的錯覺。
「他幹嘛叫你打造鋼戒?」而且還故意做得歪七扭八,讓她看不懂。
「因為他要用這八枚戒指來追你,Derrell對你的——」
「咳咳!」
他們討論得正熱烈,歐陽性德突然間用咳嗽插進他們的對話,暗示好友別再講下去。
「來,難得在他鄉異地見面,我們舉杯慶祝。」他明顯是想改變話題,霍思暖狠狠地瞪他,一點都不想舉杯,只想Koyo把之後的話說完。
Koyo是聰明人,曉得歐陽性德有些話不想藉外人的口說出來,寧可自己保留。做法是有些小器,但也無可厚非,任何人都不希望「我愛你」三個字,是從他人口中說出來的吧!他能夠理解。
問題是霍思暖無法理解,Koyo話明明已經說出口,又臨時縮了回去,壓力是來自誰她最清楚,而她也不打算放過歐陽性德,打定主意回家後好好拷問他,至於他的日本朋友,就不為難他了。
晚餐在愉快的氣氛下結束,歐陽性德和Koyo相互擁抱互道珍重再見,因為過了今晚,Koyo就要打包行李回去日本。
「我下個月可能會去台灣一趟哦,那個時候你和Derrell回台灣了嗎?」臨行前Koyo釋放出這個訊息。
「不知道。」霍思暖誠實回道。「要看我們進展得順不順利。」如果不順利的話,她就打道回府找別的男人談戀愛。
「Derrell。你慘了,她還不能確定是你的。」Koyo和歐陽性德開玩笑。
「別擔心,我會搞定。」他充滿自信。
Koyo大笑,揮揮手跟他們說再見,待Koyo的車子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以後,霍思暖立即轉過身拷問他。
「你為什麼不讓Koyo把話說完?」有鬼哦!
「你昕他在胡說八道。」歐陽性德逃避話題。「他那個人最愛開玩笑,他說的話不能當真。」
真正說謊的人恐怕是他吧!他最愛保守秘密,就跟她弟弟同一副死德行,看了就討厭。
「反正我一定會逼你說出來。」她多的是拷問的方法,哼!
「我拭目以待。」他根本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氣得霍思暖決定嚴加拷問。
只是她能掌握的籌碼很少,女性特有的嬌嗲她做不來,想滿足他的胃以此套招她又沒本事,想來想去只有誘惑一途,希望能夠成功。
她的情人正在洗澡,如果想一舉達成目標,她最好加快動作,省得她又失去勇氣。
霍思暖先把自己脫光光,然後深吸一口氣用力打開浴室的門。
歐陽性德正背對著她沖水,她猶豫著怎麼開始,最後索性從背後抱住他,歐陽性德頓時僵住。
「思暖?」不會吧,今天吹什麼風?她居然主動來找他,而且還是趁著他洗澡的時候。
「人家也想洗澡嘛!」該死,女人誘惑男人的時候都說些什麼?她完全沒有概念。
其實她不需要太有概念,當她光著身體抱住他就已經達到誘惑的效果了。歐陽性德的體溫瞬間升高,慾望高漲,下半身硬得跟木棍一樣?
「那個……」哎呀,該怎麼說。「那個……」
她說不出「我想跟你做愛」幾個字,只得像無尾熊一樣地貼著他,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
事後,霍思暖疲累得站不住腳,歐陽性德連忙把她抱到浴缸,自己也躺進去。
白色的按摩浴缸是加大尺寸,可以同時容納兩個人。霍思暖靠在他的胸膛休息,應該問他的事卻忘了問,最後還是他主動提醒。
「你怎麼會突然想要跟我一起洗澡?」他很高興她這麼做了,剛才的性愛超棒的。
「其實我本來是來拷問你的。」她有氣無力地回道,徹底敗給自己。
「拷問我?」他愣住。
「我想問你有關鋼戒的事。」她說。
「你還真是不死心。」歐陽性德搖頭。
「誰叫你故意裝神秘。」她忿忿不平。「你讓Koyo把話說出來就好了嘛!這麼一來,我也不會煩你。」
說起來都是他的錯,他還好意思怪她。
「我是故意不讓Koyo把話說完的。」他老實招認。
「為什麼,總該有原因吧?」她追問。
「因為有一些事情還是由當事人來說比較好。」他輕咳兩聲,一臉不自在。
「哪些事情?」她打破沙鍋問到底,非知道答案不可。
「有關愛情的事。」他歎氣,認了。「我不想讓他搶先一步,把我愛你的事實說出來。」
他的答案是那麼平凡無奇又那麼浪漫,他當然是愛她的,這點連她這個與他對立的冤家都看得出來。
「所以Koyo沒有說完的那句話是……」
「我對你的愛就藏在戒指之中,如果你能發覺,我會很高興。」他苦笑。
結果別說發覺,她根本是不知不覺.只忙著和他對立、製造衝突。
「這不能怪我。」她也有話要說。「誰要你一走就是好幾年,我沒有跟別的男人跑了已經是奇跡。」
這倒是。
他不只一次擔心害怕,怕她等不到他順利幫她開通道路,便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但她一直等在那兒,可能她下意識也在等待他吧!
「也就是說,你愛我嘍!」她興奮得半死。「是不是這個意思?」
對啦對啦!就是這個意思,但由她先說出來,就是很沒勁。
「怎麼一下子好像變得全世界的人都想跟我搶台訶?」這句話他本來是想留到結婚的時候說的,誰知道被她先說了。
「有什麼關係?」她笑得很甜。「反正也不會改變我對你的看法呀?」
「你可別告訴我,你對我沒有什麼看法。」他會發心臟病。
「你怎麼搶走我的台詞?」她假裝驚訝。
「你——」他作勢要打她屁股,她反而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跨坐到他身上。
「等我拷問完畢,你要記得把戒指還我哦!」那是她專用的,任何人都不能戴。
「思暖……」他驚訝地看著她,眼裡滿滿都是感動。
「你的愛都藏在裡面了嘛,對不對?」該感動的人是她,謝謝他對她的愛以及耐心。
歐陽性德點頭。
霍思暖開心地笑了笑,低頭吻他。
清晨的畫室,隱隱透露出春光。
身軀交纏的兩人,捨不得將目光從彼此的身上挪開。一如他們深刻的結合,在光影的交錯下,呈現出有如大理石雕像般的永恆,歐陽性德將自己深深埋進霍思暖的身體裡面,彷彿永遠要不夠她,他明知道這幾天她每天跑展場,已經夠累了,但他還是無法克制自己不碰她。
「呼呼呼……」他扣住她的粉臀不斷地衝刺,霍思暖則是緊緊圈住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停地喘息。
兩個人都很拚命,因為他們說好要重溫「消失的那一夜」,那時據說她的表現像個飢渴的女人,他們當晚車震的激烈指數高到破表,她不信,他只好努力表現給她看。
「我信了。」無數次的激情過後,她終於明白「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厲害,只是她想不透,當時她明明是個處女,為何會表現得像個蕩婦?完全沒有道理。
「謝天謝地。」再不信,他也快不行了,最近他也很操勞。
「討厭,這麼不耐操。」她變壞了,學會說黃色笑話。歐陽性德狠狠瞪她一眼,起身穿上褲子。
霍思暖全身乏力地躺在沙發上,暫時還不想動。在她技巧的拷問之下,這幾天他透露了不少事,連這間畫室是為她蓋的這種天大的秘密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