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恣意斜靠在躺椅上,為自己點了支墨克雪茄,淡淡地吐了口濃郁的煙霧,「樊斯那老賊現在還住在「肯特城」嗎?」
「沒錯,他還住在那兒。不過……」柯爾欲言又止。
「嗯?」
「不過,他現在已出堡去度假了,可能要近秋才會回來。」柯爾據實以告。
「度假?!那老賊還挺會享受的嘛!他去哪兒逍遙快活了?」亞歷冷冷嗤笑了聲,眸底泛起一絲詭火。
「這……他十足保密,任屬下怎麼查也無法獲得詳細資料。」沒將樊斯公爵的避暑地查出,就是他的失職,柯爾遂道:「請侯爵處置。」
他跟在亞歷侯爵身側已有數年之久,這些年來,他看著亞歷侯爵刻不容緩地查探樊斯的下落,偏偏樊斯公爵的賊窟甚多,整個英格蘭幾乎到處都有他的房子,讓他們追不勝追,可見他平日是怎麼私吞人民的血汗金錢。
還記得老侯爵尚在世時,亞歷侯爵也只能做暗地裡的訪察,不敢大肆宣揚,深怕觸犯老侯爵,畢竟他父親與樊斯算是結拜好友,他不會容許自己的兒子這麼做的。但年前老侯爵去世後,亞歷侯爵便開始做更積極的尋索,一心一意要將多年來記掛在心上的禍害除掉!
「別緊張,我又沒怪你。那老賊多行不義,自然害怕仇家找上門,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我看他還能撐多久?」亞歷眉一擰,嘴上的線條冷酷絕然。
「但請侯爵放心,我定會竭盡所能查出樊斯公爵的下落,但目前我已掌控到另外一則消息。」柯爾立即補充,這次他回堡所要傳達的正是這個消息。
「說來聽聽。」這個亞歷倒是感興趣。
「聽說他於半個月前又娶妻了,這位可是他第十二任老婆,現年不過二十歲,只比她女兒大三歲而已。」柯爾不屑地說。
亞歷撇嘴輕笑,「那老頭居然惡習不改,老是喜歡找一些年輕女子為妻,好任他狎玩嗎?」
樊斯那個老鬼,就是頂著公爵之銜,又貴為王室遠親的優勢,不知誘騙了多少良家婦女,甚至還幹出奪人妻子的勾當,令人不齒。
更可惡的是,隨著他的勢力漸增,他不但不知收斂,還仗著國王陛下對他的寵信而亂進讒言,魚肉鄉民,以圖私利,英格蘭不知有多少百姓生活在他惡勢力的脅迫之下,這樣的惡賊,早該剷除。
如今正是時機成熟之時。
「他有錢,想要娶幾個老婆辦不到?不過說也奇怪,既然娶了那麼多,怎麼就只有第四任妻子為他生了葛珞這個女兒?」
柯爾見亞歷如此義憤填膺地數落,也忍不住抱怨八卦幾句。
「這大概是縱慾過度的後果吧!」
亞歷霍然大笑,俊美的雙眸掠過一道狹光,他倒想看看樊斯被那麼多妻子折騰下此刻已成什麼乾癟模樣。
「哈……侯爵您真有意思。」柯爾笑說,「不過傳言中,他倒是愛極了現在的小妻子,把她疼得跟什麼似的。」
「哦?!」他突然掀起一道眉,眼中泛起一道幽光,似在打什麼主意。
柯爾聰明地看出亞歷眼底的寒光所代表的含義,於是追問道:「侯爵,您的意思是要向茉莉下手了?」
「看來你愈來愈懂得看我的臉色了。」亞歷扯出一抹笑紋。
「這……」他搔搔腦門,有點兒難為情。「不過,這樣好嗎?人家也算是無辜女子啊!」
「怎麼,你也會被美色給迷惑了?」亞歷拉拉嘴角,半嘲諷地評論著。
「這怎麼可能?」柯爾嚇了一跳。
「一個女人能委屈自己嫁給一個足以做她父親的男人,除了為榮華富貴之外,哪還有真愛?我勸你不要為這種女人說話。」
亞歷站起身,扯開覆在玻璃窗上的簾布,望向外頭偌大的庭園。
這座庭園在一年前可不是那麼美麗、雅致,由於父親晚年身體不好,無心管理堡內事務,於是任其荒廢。
直到一年前父親病逝後,他才從頭開始,將丹尼士堡打點得煥然一新,並重新僱用奴僕料理一切。
而他也接下「侯爵」這個爵銜,循序漸進地打入社交圈,跟著進行各種投資事業,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他不但重振了丹尼士堡的雄風,在其他貴族眼底,他也佔有一席地位。
「屬下會謹記於心。」柯爾領會道。
突地,亞歷眸子一瞇,射出冷光,「我要讓樊斯也嘗嘗妻子被奪的滋味!柯爾——」
「在。」
「盡快查出樊斯的度假地,我要趁這難得的機會,將他的新婚妻子茉莉給劫過來。」
在亞歷隱藏了許多陰影的俊臉上突然現出一道幽光,那像極了惡魔的眼睛,既凌厲又無情!
「是,我立刻進行。」
柯爾雖然不苟同亞歷的主意,但目前也唯有這麼做才能給那個財大氣粗的樊斯一點兒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