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你看那只天鵝好美,羽毛真是細白!」漂亮女子淡藍的眼眸霍然一亮,對著她的伴護凱蒂說道。
「葛珞小姐,這座非塞亞湖別名又稱為「天鵝湖」,當然在這裡的天鵝都是獨一無二的美。」凱蒂也讚歎道。
原來這位氣質優雅、長相美麗的小姐,正是樊斯公爵的掌上明珠葛珞,此刻他們一行人正在此地度假避暑。
「對了,我爸爸和茉莉阿姨呢?」葛珞仰起小臉,在日光照射下,整張容顏煥發出紅通通的顏色,恰似個紅蘋果,簡直美呆了!
「剛剛他們下了竹筏,已回小木屋了。」
「是嗎?我怎麼沒注意到?」葛珞凝眉細想。
「小姐剛剛淨顧著欣賞天鵝,哪會注意到別的事?再說公爵大人與夫人兩人感情正如膠似漆,說話走路都是輕輕的,根本不願讓人打擾。」凱蒂掩嘴偷偷一笑,「沒想到公爵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能娶到那麼年輕的夫人!」
「噓——你小聲點兒,可別讓公爵聽見,否則准有你好受的。」葛珞將纖纖玉指抵著唇,輕噓了聲。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最怕被喊老了,只要有任何可重返青春的方法,他從不會遺漏掉,也因此,每年他都得花費大筆金錢在他那張臉上,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呢!
如果凱蒂這些話被他聽見,可以想像他將如何的暴跳如雷了。
「我知道了,小姐。」凱蒂吐吐舌頭,往不遠處的木屋偷瞄了一眼。「不過,看公爵這麼開心,我想他也會原諒我的。」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自從樊斯公爵娶了茉莉這位新婚妻子後,心情可是開朗不少,每天笑口常開不說,連人也自然而然的年輕不少。
「我希望他這次的婚姻能維持久些,爸也能專情些,別老把婚姻當兒戲。況且茉莉當真不錯,不但美麗又溫柔,他該好好珍惜人家。」
葛珞微微一歎,雖然茉莉只大她三歲,她卻真心真意接受她這個後母。
「那小姐你呢?」凱蒂竊笑了下。
「我怎麼了?」葛珞不懂。
「你的婚姻大事啊!」凱蒂眼眸突地一亮,「還記得年初那個社交舞會上,柴夫爾侯爵直向你獻慇勤,公爵似乎也滿中意他的,如果一切沒問題的話,你和他的婚事今年必定會有結果。」
凱蒂愈說愈得意,因為柴夫爾侯爵外表帥氣又瀟灑,體格又挺拔高壯,如果小姐能嫁給他,她這個伴護自然隨她陪嫁過去,到時候,天天能看見帥哥,就算乾過癮也快樂。
「柴夫爾侯爵?!」葛珞一愣。
「是啊!難道你忘了他?」凱蒂直覺不可能。
「我……沒忘,可是,我——」
「沒忘就好,如果下回他真來向公爵提親,你只要在公爵面前加把勁兒,他一定會答應的。」
「凱蒂!你別亂加揣測,我並不喜歡他。」葛珞趕緊解釋,可不希望凱蒂將這種事誤傳出去。
「你不喜歡他?」這怎麼可能?
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英俊瀟灑的柴夫爾侯爵?還記得舞會上的他,可是風頭十足,多少淑女名媛趨之若鶩?
哦,一定是葛珞小姐害臊不敢承認,其實心底是喜歡得不得了!
「小姐,別隱瞞了,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凱蒂鬼靈精怪地一笑。
「你別胡說!」
葛珞拎起篷裙,急忙站起身,拿著小傘折返木屋,微慍的小臉上沒有半點兒表情與笑容。
凱蒂見狀,大驚失色,立刻追在她身後道:「小姐!等等我嘛,你是不是生氣了?」
直到進了木屋,葛珞仍不語,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凱蒂機伶地趕緊為她倒了杯水過來,「小姐,你喝口水,就當作是我說錯話,別氣了,好不好?」
葛珞瞄了她一眼,無奈地搖搖頭,「我承認柴夫爾侯爵的確是一表人才,但是,感情的事並不能靠外表決定啊!」
其實,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似乎從沒有過嫁人的打算,何況在這種保守禮教的束縛下,女人說話都得深思熟慮,否則定會引人笑柄。甚至於在舉手投足間也得有分寸,絕不能挑戰淑女的典範!
通常與人見面只要懂得交際應酬,把自己最風光的一面拿出來,在這種人人只知藏拙顯優的情況下,似乎都變得很虛偽。
她不喜歡在這樣的情形下認識的人,反而欣賞那種行為浪蕩、狂野不羈、不在乎外在言論,行為處事唯我獨尊的男人!
不過,她這種想法是絕對不能讓凱蒂知道,否則定會讓她驚聲尖叫的。
在外人面前,她是個溫柔婉約、受過家庭教育的一流淑女,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她希望有天能打著赤腳在原野上奔跑,不必注意形象的大聲笑嚷,如果可以爬爬樹、穿著褲裝到處跑,那就更棒了!
「是嗎?就算不靠外表,憑財勢他也不錯啊!」凱蒂想法就是單純,腦子裡塞的不是外貌就是財力。
葛珞噗哧一笑,歎了一口氣,「反正跟你說不通,你還是快點叫餐廳的人送飯菜過來,我等會兒想去騎馬。」
「騎馬?!」凱蒂瞠大眼,「你是指跨坐的那種!」
「嗯!」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你是公爵千金,這樣做不好吧?」像騎馬那種粗魯的運動,也只有那些三流女子會做。
「你怎麼跟我爸一樣,都是那麼的拘束!吃飯時要我謹守餐桌禮儀,走路又要有大家閨秀的淑女氣質,為什麼我就不能像那些普通女孩子一樣的又跑又跳的呢?」葛珞不依地噘起唇,姣好無瑕的容顏露出些許僵硬的線條。
凱蒂卻無法苟同道:「可是,沒有哪個高爵貴族願意娶個在街上跑跳蹦又不知禮數的女孩子啊!」
「我看你是被舊有的道德觀給束縛死了,我不想跟你說了啦!在吃晚飯前,我想先回房洗個澡。」
葛珞不願再多說,悶悶不樂的返回二樓的房間。
凱蒂傻愣在原地,至今尚不懂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會惹得小姐生那麼大的氣????柯爾興匆匆地走進了丹尼士城堡找到了亞歷侯爵,由於走得太急,以至於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稟侯爵……有了……有了……」
亞歷撇開嘴,面對他那微微漲紅的臉嗤笑問道:「究竟是什麼事?瞧你喘的。」
「是這樣的,我已經查到樊斯公爵的下落了。」柯爾擦拭額際的汗,面容雖看來疲憊,但神情卻是愉悅的。
「哦!」
「他們一家人目前正在非塞亞湖畔度假。」他開心不已地說。
他當然開心了,這個任務侯爵可是交代他多時,卻始終查不出個所以然。他原本幾乎已決定要放棄,卻在昨天得到下線傳來的消息——樊斯公爵一家人居然隱姓埋名跑到了非塞亞湖畔度假,由於他此行實屬機密,知道的人不多,柯爾能查到這個下落,可是運用了不少的人力和精力,不過還好,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
「非塞亞湖畔?!」亞歷瞇起眼,「非塞亞湖位於東岸,傳聞風景秀麗,但地勢怪異,週遭又有許多幽谷森林包圍,難怪你需要查探那麼久。」
他萬萬沒想到,樊斯那個老賊居然會挑上這種神秘的地方,他不像是那麼聰明的人啊!
亞歷俊薄的唇略微一勾,「依我猜,他背後肯定有人在幫他出主意了。」
「是誰呢?」柯爾疑問道。
「暫且先不管這些,既然已知道樊斯的去處,我就該立刻行動,把他的新婚愛妻茉莉給綁回來。我倒想看看,當他發覺自己新出爐的老婆被我給劫了過來,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冷銳的眼閃過一絲厲光,露出一抹令人戰慄的笑容。
「您的意思是馬上行動?!」柯爾請命道。
「沒錯,既要趁其不備就不能再猶豫,你馬上多帶點人手過去,動作要果決,讓他們防不勝防。」
樊斯那老傢伙的狡獪他不是沒有領教過,凡事還是得謹慎為要。
「好的,屬下這就去辦,侯爵靜待我的佳音吧!」柯爾信心滿滿地說,反正不過是劫持一個女人而已,對他而言並不困難。
這時,專司伺候亞歷的侍女瑪莎泡了杯咖啡過來,「侯爵請用。」
「放著吧!」亞歷隨手一揮。
「這咖啡要趁熱喝,是我用心泡的——」
「我說放著!」他煩鬱地加重語氣。
「這樣好了,既然侯爵不想用,我替他喝好了。」柯爾順手一拿,很快地倒入自己的嘴裡。
「大隊長,你!」瑪莎臉都白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亞歷無動於衷的表情,只好氣憤難抑地退下。
「您又傷了一個女人的心。」柯爾笑道。
「得了吧!我們是在商討對付樊斯的計劃,可不是在研究哪個女人的心啊!」亞歷無意與他討論這種乏味的問題。
瑪莎是柯爾於兩年前在兵亂中救回的女人,本該由柯爾負責照料,無奈他分身乏術,只好將她帶進丹尼士堡,現在可好,倒成了亞歷的累贅。
「是,屬下是該去辦事了。」柯爾咋咋舌,立即找機會退下,否則若讓亞歷侯爵翻起舊帳,他可就完蛋了!???葛珞趴在窗口,看著外頭漸漸密佈烏雲的天色,無聊地歎了口氣,「怎麼搞的,看樣子快下雨,今天下午又要在數指頭中度過了。」
本來她還打算偷偷跑到湖邊去玩水,這下可好,她的希望就因為一場雨而完全泡湯了!
「葛珞,你怎麼這副坐相,沒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快坐好!」與茉莉一塊兒下樓的樊斯一看見葛珞趴在窗頭的模樣,忽然臉一整,忍不住數落了她幾名。
葛珞立刻不情不願地轉身坐好,小聲嘟囔著,「這裡又不是在肯特城,也沒人認識我們,就別那麼拘謹嘛!」
「話是沒錯,可我樊斯公爵的名號雖然還沒遍及整個英格蘭,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倘若碰上熟人,又看見你這不規矩的模樣,那可怎麼辦?」
他一臉嚴肅的神情,嚇得葛珞都忍不住要掉淚了。
茉莉甜甜一笑,拿著手絹為葛珞拭淚道:「你父親就是這個樣子,千萬別放在心上,哭腫了眼可會變醜喔!」
「茉莉,你這樣會寵壞她的,我這麼說可是為了她好啊!」
樊斯皺了皺眉,順手摟住茉莉的肩,對著葛珞說:「我和茉莉要出去一趟,你可別亂跑,若是讓我知道你又跑去騎馬,我會立刻趕你回肯特城。」
他拿出做父親的威嚴,也不管葛珞願不願意接受他的命令。
在這個年代,女人根本沒有所謂的自由,出門沒有伴護跟隨便是失禮,倘若玩得太晚回家,定會被人套上一個行為不檢點的惡名,他這麼管她不是沒有道理的。
「是的,爸。」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葛珞還不至於當著樊斯的面忤逆他,反正她若真想做什麼,他也攔不住,大不了被念個兩句罷了。
爸也真是的,若不是她為他挑了這個隱密的好地方,他又怎能和茉莉無憂無慮地在這兒度蜜月?他沒有感謝她就算了,還要凶人,「那就對了。」樊斯看了看四周。「怎麼沒看見凱蒂?」
「她去叫餐廳廚子送早餐過來,爸、茱莉,您們不用嗎?」
「來不及了,我們得先走了。」樊斯交代了幾句後便拉著茉莉一塊兒外出。
此時木屋內就只剩下葛珞一個人,她無聊地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竟發覺自己肚皮餓得咕嚕咕嚕叫,不禁抱怨起凱蒂動作太慢!
可能是昨天下午她騎馬騎得太累,晚餐又沒好好的吃,今天一覺醒來覺得渾身無力,虛脫感一時間全向她襲來。
突然,她聽見外頭有種鬼鬼祟祟的聲音,以為凱蒂在和她鬧著玩。葛珞小嘴一咧,開心地跑到木屋門口打算嚇她一跳,哪知道門扉霍然被撞開,居然是個陌生男人闖了進來!
「啊!」她尖叫了聲,瞪著眼前的黑衣人,「你……你是誰?怎麼能亂闖我的屋子?」
「這間屋子我剛搜過,好像只剩下你一人?」來人凶狠地問。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瞪著露在面罩外的雙眼。
「你是?」他不答反問。
柯爾合上門,端詳她一身華麗的穿著,可見她不是茉莉就是葛珞了。
「天哪!難道你是小偷,救——」
他立刻掩住她的嘴,並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抵著她的背部,狠冷地說:「說,你是茉莉還是葛珞?」
葛珞眼珠子轉了轉,雖然害怕不已,也不明白他來此的用意,但仍強制鎮定地回答,「我……我是葛珞。」
「那樊斯和茉莉呢?」
「他們出去了。」
「去哪兒了?」柯爾語氣不善,故作陰冷。
「我父親沒交代,你找他有什麼事?」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保持冷靜,好觀察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企圖?
突然那個男人咧嘴笑了,因為他已看見葛珞手中捏著那條粉紅色絲帕上的一角明明繡著「茉莉」二字,看來這個女人是有意欺騙他。
「你明明是茉莉還不承認,竟敢騙我?」他沉下聲,凶悍地又說。「跟我走,但是不准叫,否則小心我劈昏你。」
葛珞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什麼,柯爾已將她架出門外,並在他幾位手下的掩護下,將她送上事先已停放在門外的馬車上,就這麼帶著一臉怔忡的葛珞揚長而去。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葛珞這才回神,驚覺自己有危險,張開嘴拚命大喊救命。
柯爾眉一皺,勒住她的脖子說:「住口,難道你不怕我真的敲昏你?」
葛珞目露驚慌,眼眶已聚滿了淚水,雙唇顫抖不已。
他原以為她肯聽話了,沒想到才剛鬆手,這丫頭不但拔聲尖叫,居然還打算跳馬車逃逸!
柯爾拿她沒轍,猛然一記手刀劈昏了她,又怕她清醒後再度鬧事,於是將事先預備好的迷藥讓她服下。
此後,葛珞一路上總是昏昏沉沉,眼睛才睜開,不一會又閉上,偶爾還感覺到有人在餵食她一些杯質的食物。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度張開眼,迷濛的雙瞳竟毫不設防的掉進了兩泓狹長邪氣的紫潭中,令她震驚。
眼前的男人有張深刻的五官,俊邪亮眼,尤其是他瞳中的紫暈,更給人一股魔魅的感覺……「你終於醒了!」男人忽而一笑。
「你、你是——」葛珞掙扎著坐起,腦袋卻一沉,似乎有點兒力不從心。
「別動,你體內的藥性尚未退,聽話點兒。」他霸氣十足地對她凝著抹笑,打量著她的眼神中交織著興味與邪惡。葛珞戒慎地看著他,想要思考出個所以然來,但腦子裡仿若只剩下一團迷霧,怎麼也理不清了。
這時,她突然有了一些印象,她原是在爹地的度假木屋裡,然後闖進一個男人硬是將她塞進了馬車裡。
對了,她被劫持了!
「你們是壞人?」她脫口而出。
「看來迷藥的用量對你而言似乎少了點兒。」他嘴角揚起的笑足以令人頭皮發麻、汗流浹背。
「不!不要……你不能這樣……」
葛珞的小臉倏然染上蒼白,「迷藥」這兩個字更是令她覺得想嘔吐。她再也不要忍受迷藥剛下肚時的頭暈與反胃的感覺了。
「若不願再嘗到迷藥的痛楚,就乖乖給我閉嘴。」他陰驚如鷲的眼直盯著她,口氣冷冽到了極點。
葛珞瑟縮了下,從小到大,她從沒那麼害怕過,更不曾惹過這樣的男人。
天!她的世界究竟是怎麼了?為何全亂了?
突然,他勾起她的下顎,端詳起她青白紅交錯的臉蛋,「嘖嘖,果然有幾分姿色!
難怪樊斯那老頭會為你梅開第十二度。」
嗄?葛珞這一驚可不小。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他誤以為她是茉莉?
這麼說是茉莉惹了他們,他們劫錯人了?
「怎麼!看樣子你很震驚?」男人扯著抹笑。
「我……我是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深吸了一口氣,咬住牙關,以掩飾內心的激動與害怕。
葛珞不禁猶豫了,她該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嗎?
就怕她說了以後,這個男人不死心又去將茉莉劫來,爹地一下子沒了兩個最親近的人一定會發瘋的。
還是別說吧,她一個人受苦也就算了,何必還拖著茉莉下水?再說這男人看來陰險狡猾得很,就算抓來真正的茉莉,他也不見得會放了她。
她該暫時隱瞞才對。
「你當然不明白了,這種仇怨怎麼會是你一個外人知道的?但不幸的是,你擁有可利用的價值。」亞歷發狠地逼視她,「真可憐,才剛新婚不久就成為我的階下囚,說不定馬上就得守寡,怕不怕啊?」
守寡!他是什麼意思?!
「等等,請你把話說清楚。」她緊張的情緒已溢於言表。
「我的話是嗎?」亞歷純然冷冽的無情眼神狠狠一勾,唇上的線條酷冷輕撇,「我要樊斯那老傢伙滅亡,要他痛不欲生。」
他對著她蒼白的容顏笑了笑,勾勒出一張可顛倒天下眾多女子的邪肆臉龐,不由得也讓葛珞心下一動,她呆愕地望著他那張淺薄而清冷的笑弧,心底思索著他那句話的意思……這麼說他不是針對她也不是針對茉莉,而是她父親了?
「怎麼,很震驚?」他搓了搓下巴,燦燦紫眸閃著興味盎然的邪惡光華。
「我能不能知道你為什麼對爸……樊斯有這麼大的仇恨?」葛珞差點兒說溜了嘴,幸好及時發現。
「什麼樣的仇恨?」他瞇起銳利的雙目,「你自己去問他吧!」
他就不信這女人不知她丈夫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瞧她那一臉懵懂又窘迫的模樣,讓他恨不得一手掐死這個女人,好讓那老賊一輩子都見不著她。
「他會來嗎?」
「你在我手上,他會不來嗎?」他冷冷地撇了撇嘴。
「就如你所說我……我是他第十二任妻子,可見他對女人鮮少有專一的,少了我一個,他同樣可去找第二個,我勸你死心吧!」
葛珞無心的一句話立刻讓亞歷擰起了臉色——該死,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那老賊對妻子的感情輕如鴻毛,否則也不會接二連三的換老婆!
她被他那陡變的表情給駭出一身冷汗,猛然發現自己說了愚蠢又幼稚的話來。
怎麼辦?他好像又在打什麼可怕的主意了,「你……」她居然還不知他叫什麼名字,又不知他的用意,難不成他打算將她關在這兒一輩子?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你若是想借此讓我放了你,就太異想天開了!」
亞歷揚高一眉,忽而勾起她的臉蛋,「你若真沒啥用,我並不介意把你接收過來,讓你替我做暖床的工作。哈……」
他大肆狂笑,在葛珞錯愕目光下步出了房間。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扉後,她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境遇有多麼悲慘。
爸,你快來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