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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貝勒妻 第九章 作者:端木華
    『古夫人,怎麼會是你來,芙淨呢?』李管家招呼著金玉子。

    『芙淨前些日子著了涼,在家裡休息。』金玉子回道。

    『是這樣啊。』李管家說著,看著從裡間出來的玉舞跟義成。

    『你幫我跟額娘說,我想她,叫她快來看義成。』義成說道。

    『好。』金玉子摸摸小男孩的頭。

    『還有我。』玉舞輕輕的補上了一句。

    過了些天,還都是金玉子在收送衣物,以孝順的芙淨來說,如果不是她真的不能出門,她是不會讓她的母親這樣累的。

    於是有人等不下去了,偷偷來到了古家一探究竟。

    『古至舅舅!』

    『啊?』聽到叫喚,古至嚇了一跳,往院門外看去。『是阿福啊!』

    『我是來看福晉的,小貝勒還有格格都很擔心她。』阿福說道。

    『她是病得很重。』古至哀歎道。

    來到門外,古至這才發現站在阿福旁邊還有一位包得密不透風的人,猜不出是誰。

    『我想進去看看福晉。』阿福要求道。

    『這可不行。』古至搖搖手。

    『為什麼不行?』阿福問道。

    『就是不行。』古至心想,讓你們進去不就穿幫了?

    『為什麼?我們偏要進去。』旁邊的布包竟說起了話來。

    『金舞格格!』古至心想,慘了。

    『阿福,我們進去。』金舞掀開蓋頭,作勢便要往裡闖。

    眼看兩個人就要闖入──『喂!』突然一把刀在兩人眼前晃了晃。

    『丁無?!』金舞吃驚地喊道。

    『這裡恐怕不歡迎穆府的人!芙淨已經給你們害得只剩半條命,難道你還真是想置她於死地?』丁無怒狠狠地瞪著金舞。

    『你怎麼含血噴人?』金舞叫道。

    『我含血噴人?是誰老開口亂罵她?又是誰老排擠她?』丁無質問道。

    『可是,我……』金舞無話可反駁。

    『是誰騙她穿了一身怪衣服?讓她差點給人殺了!』丁無再次吼道。

    『你說什麼?』金舞無法置信。

    『去問你阿瑪,看他做了什麼好事!』丁無冷聲說。

    『不可能,不准你這樣說我阿瑪!』金舞氣極了,眼眶開始蓄起水珠。

    『哼,滾!這裡不歡迎你。』丁無再刺一句。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淚水滾了下來,金舞反身就走。

    『啊?格格,等等我!』阿福想再問什麼,可是金舞早已跑遠,他只好追了上去。

    『這樣把她嚇哭,不好吧?』古至說道。

    『總該要有人教訓一下這丫頭,否則芙淨這後娘可不好當。』丁無感歎地說道。

    『說的一點也不錯。』剛到古家的風著影正好在旁看到這一幕。『有你們在,我就放心多了。』

    『著影姊,你要出城?』古至問道。

    『沒錯。現在萬事俱全,只欠東風,我要去帶個重要的人。』風著影說著,又對丁無說:『丁無,全靠你了。』

    『小事一件。』丁無晃晃手上的刀說道。

    ***

    『可惡!』

    金舞一回到穆府,又把穆府的骨董摔了不少。看來在她出嫁時,穆府將會沒有骨董可做嫁妝。

    『格格?』李管家實在不知她的怒氣從何而來。她不是去看芙淨嗎?

    『姊姊?』玉舞更是感到害怕。

    『她生病,快死了!』金舞吼著。『氣死我了!』

    金舞對於自己的主意引起這樣的反效果感到非常憤怒,但由於她向來不知道怎麼和自己生氣,她只好把氣全出在這些東西上。

    『額娘快死了?』連玉舞也跟著義成這樣喊她。

    『怎麼會這樣?』李管家自言自語著。

    這消息在穆府一下子就傳開了,可是下人們說的能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這就是想勾引我們貝勒爺的報應。』

    『對啊,這種女人也想飛上枝頭。』

    『一定是采玉格格有靈,處罰了她。』

    『真是不要臉的女人……』

    『給我住嘴!』金舞倏地大吼。

    『啊?』這一群聚在一起說人是非的丫鬟,一看到是金舞格格都嚇壞了。

    『格格,你不是也很不喜歡這個女人?一定是福晉替你趕走她的。』不知是哪個不怕死的,竟想藉此機會示好,笑著開口道。

    『不准你們的賤嘴提到我額娘!』金舞怒眼瞪著那位示好的丫鬟。『誰說我討厭古芙淨的?來人,給我掌三十個耳括子!』

    金舞說完,氣沖沖的走了。她一路朝著穆仁的書房走去。

    啪!金舞奮力推開穆仁的書房門。

    穆仁聽到聲音,抬起了頭。『金舞?』

    『阿瑪,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多過分的事?』金舞質問道。

    穆仁一臉的莫名其妙,但再怎麼樣,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這般無禮。『我不是說過,沒事不要到這來打擾我!』

    『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多過分的事……』金舞的聲音已經略顯哽咽。『芙淨要死了!』

    『什麼?』穆仁震驚不已。

    『哇──她要死了!』金舞已經忍不住大哭起來。『阿瑪,我不要她死!我不准……都是你!』

    穆仁無法置信地看著女兒,這是金舞嗎?她不是向來討厭芙淨?

    『怎麼可能?』芙淨那白白胖胖的笑臉,此刻浮現在他眼前。『不可能啊!』

    『什麼不可能?那天是我叫她到書房來的,我只是想幫她……』金舞淚流滿面地說道:『嗚……我知道那種人家不理你的感覺。很痛呢!阿瑪,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又要殺死──』她突然停住了將出口的話。

    穆仁走過去摟住了女兒。他心裡突然有個念頭,如果那天的事可以重來,他會在芙淨奪門而出時拉住她,就像這樣摟著她。

    『別哭了。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穆仁安慰著女兒。

    『是我溜去她家時,聽到她家裡的人說的。已經好多天了……義成也一直嚷著要找額娘。』金舞哽咽地說著。

    穆仁許久已經沒有感覺的心,突然抽痛了起來。他緩緩地說:『金舞,她不是你們的額娘啊!』

    『我知道。我沒有忘記額娘,可是……可是我也想有人做伴啊!』她總算是說出了心底的話。『阿瑪,我不要芙淨死!』她抬起頭來,可憐地瞧著父親。

    穆仁呆愣住了,一時間無法從金舞的話裡清醒過來。

    『阿瑪,你去求皇上……人家不是說天子是無所不能的,你去求他救人好不好?』

    金舞要求道。

    『金舞,你讓阿瑪靜一靜,好嗎?』穆仁低聲說道。

    『阿瑪,你會救她嗎?』金舞看著穆仁,眼中充滿期待。

    穆仁點了點頭,明知道這是欺騙,可是他現在真的需要安靜。

    金舞走了,書房恢復了原來的安靜,可是有些改變了。

    『采玉,我真的好寂寞……』穆仁低聲喃喃說著。

    他拚命在腦海中找尋那個他曾深愛過的身影,可是,她的身影竟模糊起來,反而另一個臉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采玉,如果我愛上了另一個人,怎麼辦?』他的語氣哽咽。

    淚水,終於在穆仁的臉上靜靜流下,留下了兩條痕跡。這是五年來,穆仁第一次為了采玉而哭。

    五年前,他奪門而出,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再也跑不動,昏癱在街上為止,他的淚卻一滴也沒有。

    ***

    三天過去了。穆仁關在書房中,一步也沒有出來。

    『阿瑪?阿瑪……』金舞在門外喊著。

    等了三天,對她這種急性子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難得。今天她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可是她喊了半天,也敲門敲了半天,卻沒有得到穆仁的半點回應。

    啪!金舞不管了,逕自打開了門進入書房。

    屋內竟空無一人!

    『阿瑪……』金舞面對著空房間,喃喃地喚著父親。

    同時間,穆仁已經來到了古家。他站在古家門口,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進去。

    正躊躇間,院門突然打開了。

    『啊!穆仁貝勒?』一臉憔悴的穆仁嚇了古夫一跳。

    『嗯……』穆仁支吾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看著穆仁,古夫有點慌了起來。他一輩子老實,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招呼穆仁。

    『你來做什麼?』金玉子大聲喝斥,嚇了古夫一跳。

    既然妻子出面了,古夫便趁機溜進屋裡。他可受不了這種場面。

    『我們這兒不歡迎你。』金玉子冷冷地說。

    『古夫人,對不起。』穆仁由衷地致歉。

    『不用,嗚……』金玉子說著,便哭了起來。『我好好的女兒,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古夫人……』穆仁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的老人家。

    金玉子指天畫地的哭喊道:『我們是窮人家,攀不上你們富貴門戶,可是也不用這樣糟蹋人啊!都是我們那個死鬼,沒事取個什麼芙淨,結果反而讓她薄命……』

    『古夫人……』穆仁被她哭得心慌意亂。

    『嗚……』金玉子哭得跟真的一樣,淚水也流了滿面。

    門後的丁無看著眼前的戲碼,心想,這樣下去不是法子。古大娘一點都不給穆仁說話的機會,這樣戲哪唱得下去?

    他只得走了出來,對著穆仁說道:『你想做什麼?』

    『嗚……丁無,你把他趕走!』金玉子演得有點忘我了。

    『古夫人,你別這樣,芙淨都還沒死呢。』丁無對她使了個眼色,然後又對著穆仁問道:『穆仁貝勒,有何貴幹?』

    『能讓我見她一面嗎?』穆仁謙恭地說。

    『沒有必要。是她命不好,怎麼也算不到你頭上。』金玉子瞪著穆仁。

    『不是這樣的……』穆仁想解釋。

    『那是怎樣?』金玉子橫眉怒眼的問。

    『我有些話想親自對她說,即使已經太晚了。』面對這種情況,穆仁不希望再橫生枝節。

    『你……』金玉子還想罵人。

    丁無趕緊打斷金玉子的話。『大娘,我想沒關係吧,芙淨應該會想見他最後一面。』

    說著,順便用眼神向她示意。

    『那……你進去吧。』金玉子故意表現出一副不甘願的神態。

    這是穆仁第二次進入古家,上一次來時,是來謝謝她在大街上,從歹人手上救下了義成。

    『這兒走。』丁無帶著他來到芙淨的房間。

    房間內雖然沒有太多的擺飾,卻自有一股素雅恬靜的味道。穆仁突然有股熟悉的感覺……啊!是的,采玉的品味不也是這般清雅嗎?

    『我對她竟瞭解的這樣少……』穆仁不禁歎了口氣。

    紅紗隔住了床,他看不清她。

    穆仁對著床上隱約可見的身影說道:『芙淨,對不起。』

    芙淨聽到了他的聲音,心裡很開心,卻也很害怕,怕會穿幫。她不由得想起了風著影臨走前與她說的話。

    『我猜他知道消息後,三天內一定會來找你。』

    『那麼肯定?』

    『當然。反正你別露出馬腳,一定要支持到我回來。』

    『我不行啦!』

    『過得了這關,你就可以得到你要的幸福,而且我相信,穆貝勒也會從五年前的事件中走出來。他是個好人,值得擁有你這樣的好女人。』

    『我……』

    『幫不幫他,就看你了。』

    『芙淨,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

    穆仁的聲音拉回了芙淨的心思。『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事總是要到太晚時才看清?』他的聲音充滿淒苦。

    『別這樣說,是我不好,我不該任性的以為,自己可以在你的心裡來去。』芙淨沉聲說道。

    『我怪過你,只可惜……你成功了。』穆仁誠心說道。

    『啊?』芙淨心裡一震。

    『我從不曾細究,為什麼你的臉孔總在我腦海裡浮現不去?我一直不願相信自己可以忘了采玉……』雖然晚了,可是他必須說出心裡的話。『對不起,我只是害怕,害怕傷害到你,害怕你會和她一樣,在我手裡失去了溫度。』

    淚在芙淨的眼中溜轉,最後,禁不住這樣的深情,終於悄悄流下。

    『我喜歡你的笑,但我不想這樣的笑容在我手裡不見。』穆仁的嗓音充滿柔情。

    『穆仁,我不是采玉,你看清楚了嗎?』芙淨淒聲地問。

    『我知道,你是在采玉死後五年和我相遇,闖進了我心裡的人。』穆仁說著,不禁懷想起初見芙淨時的情景。

    『不對,我們早在七年前就已經相遇,我在七年前就愛上你了。』芙淨沉靜地說道。

    霎時間,穆仁的腦海裡有了一個模糊的影像。

    芙淨繼續說道:『我總是跌在你的馬下,而你總是急急的來去,從不曾認真地看過我。』

    『啊!』逐漸地,穆仁腦海中的影子清晰了起來。『是你!』七年前跌落在他馬蹄前的小女孩。

    芙淨苦笑一聲,輕聲說道:『你說過,有事就去找你……我當然有事,因為我喜歡上你了。』

    穆仁覺得好感動,也好震驚,原來他們相遇得那麼早。

    『是你,你忘了留下姓名。』

    『我……』穆仁驚得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的話。

    芙淨回憶著,『是采玉格格掀了紅簾,露出身影,讓我追著轎子而去,所以我才能遇見你。』

    『天啊!』穆仁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穆仁,我並不虛弱;其實,我遠比你所能想像的還健康。』可是這時,芙淨卻必須裝出一副虛弱的聲音。

    『我……』穆仁卻想著,一個健康的人竟讓他折騰到如今的地步……『這樣的強壯身體,是我唯一能愛你的條件。我很貪心,我要的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一世啊!』雖然是作戲,卻是芙淨的真心之言。

    穆仁此時覺得心中只是一片亂。『那天我不是有意的,我無法克制自己想抱住你的慾望……我不是有意的,請你原諒我!』

    『結果,你還是因為我而……』

    『請你不要死好嗎?』穆仁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在我身邊一輩子好嗎?』

    芙淨咬住被子,生怕自己哭出聲來。阿影,你快回來啊!我現在不知該怎麼辦了……芙淨著急地祈求著。

    『我不想忘記采玉啊!』穆仁低吼著,淚水終於落下他那張方正的臉。『請你不要死……』

    接下來的一陣沉默,讓芙淨的心開始不安起來。

    怎麼回事?他走了嗎?不祥的感覺在她心裡揮之不去。

    芙淨想看他一眼,可是風著影臨去前的話在她心裡不斷迴繞著。

    『他如果來了,代表他心裡有你。可是,你千萬不要讓他見著你,否則他一走出這個門,你可就再也找不回他了。』

    有這麼嚴重嗎?芙淨搖搖頭,實在不知道如果違背這整個騙局的編導者,後果是不是真的會那麼嚴重?

    我只要偷偷看他一下就好了……芙淨想著,果真伸手將簾帳拉起了一角。她看到了穆仁那厚實的胸膛,再將目光往上移,她看到了他的臉。原來,從這個角度看他的臉,竟沒有那麼方正了。

    然後,在他的臉上,芙淨看到了靜靜淌著的淚。無聲的淚水,好像在指責她的欺騙。

    哀傷的穆仁突然被一隻手打擾了,白皙的手默默地拭去了他臉上不自覺流下的淚水,也拉回了他深陷傷痛的心。

    『你……』穆仁拉住這隻手,他看到了手的主人,帶淚的臉上沒有一絲病容。

    『對不起……』芙淨哽咽道。

    她的心裡則喊著:阿影,對不起,讓你為我白忙一場了。

    『你竟然欺騙我!』穆仁憤怒的捉緊芙淨的手,瞪著她,彷彿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

    『我不是有意的。啊──』被穆仁握住的手好疼。但忍著疼痛,芙淨毫無懼意地看著他。『但是,為什麼總是要用謊言,才能看到你的真心?』

    穆仁依然瞪著一雙眼,直盯著芙淨。

    『我還是捨不得你流淚。』芙淨哭著說道:『結果還是一樣……如果我不現身,便是你面對失去我的痛苦,可是當我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你面前時,反而是我必須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穆仁放開了芙淨紅腫的手,不發一語地轉身就要走出去。

    『喂!你不可以走!』金玉子張開雙臂擋在房門口。

    可是在穆仁近乎殺人的眼光下,她吞了口口水,便自動向右移了幾步。

    丁無竄到他的面前。『你這個懦夫!感情是你自己的,成與敗都是自己的責任,逃避就算了,卻老用死人當借口,能不能別再去打擾死人了?!』

    『你……』穆仁打了丁無一拳,便大踏步離去。

    走沒幾步,背後傳來一陣嬌喝。『穆仁貝勒,既然你比較喜歡生離死別,然後再來後悔一輩子,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穆仁回過頭,就見風著影架著芙淨,而一把亮晃晃的小刀,正在芙淨的頸邊閃閃發著光。

    這太誇張了吧!芙淨不敢置信的想著。

    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可不只有她,房裡所有的人全都大氣不敢吭一聲的看著芙淨,生怕風著影打個噴嚏,芙淨就沒了。

    『著影,不用這樣吧。』丁無輕聲問著。

    『是啊,是啊。』金玉子接著說:『小心別真傷到芙淨了。』

    『哼!』穆仁自是知道她們兩人的交情。一看到風著影出現,他就暗罵自己,早該想到的。『又是一個騙局!』他冷笑的說完,就轉身離去。

    『啊──』金玉子淒厲的叫喊,引得已經踏出門的穆仁再次回頭。

    芙淨白皙的頸上,已經出現了一條血痕。

    『住手!』穆仁跑了過來,他不敢硬救芙淨,怕刀子劃深了。

    『這不就又回來了。不是叫你別走出門的嗎?』風著影將芙淨用力推向穆仁的方向。

    穆仁抱住了踉蹌的她,芙淨則回頭不可思議的看了風著影一眼,人便暈厥了過去。

    金玉子拿了手巾過來,穆仁不肯放開抱著的手,她只好將手巾交給他。

    還好,下手很輕,只劃破了表皮。

    『這個姓風的女人真是太瘋狂了!』穆仁低聲咒罵道。

    丁無走了過去,對風著影低語,『你也太可怕了吧?』

    『非常時期,當然得用非常手段。』風著影不置可否地說著,然後走上前面對著穆仁,『穆仁貝勒,現在還不到結局的時候。很抱歉我多事了,可是如果不解開那個結,相信就算你接受了自己愛上古芙淨的事實,你們也還是得不到幸福。』

    穆仁怒眼瞪著風著影,不發一語。

    『如果你氣我騙你,那也沒法子,我是不會道歉的,至少這讓你看清了你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風著影認真地說道。

    『也是。』丁無點了點頭。『你看起來不笨,可是,怎麼在愛情上表現得像個白癡一樣?』

    風著影勾了勾嘴角,心想,丁無啊!憑你沒啥背景,也敢惹穆府的貝勒,事後看他怎麼對付你!

    『咳……現在是該讓真相大白了。』風著影說道。

    穆仁仍瞪著風著影。

    風著影不把穆仁的怒氣當回事。『我無意當什麼正義使者,只是受人之托,得忠人之事。畢竟這攸關我的能力問題。』

    古夫實在有點受不了這種對峙的氣氛,卻又不敢吭一聲。

    倒是金玉子沉得住氣,只聽得她招呼著,『大家坐吧,站久了會累的。古至,去倒點水來。』

    古夫看向妻子,佩服之心油然升起。這時候敢這樣招呼的怕也只有她了。是該說她勇敢,還是她少了根筋?

    芙淨早在穆仁懷中清醒了,便拉著穆仁坐到一旁。她知道風著影必定查清了五年前的一切,只是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傷到他?是她開始這一切的,她會一直待在穆仁的身旁,不論等會兒有什麼事發生。

    丁無在芙淨不遠處站著,隔著穆仁和風著影,他心想,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事發生?

    『喝水,喝水。』古至提來了水,金玉子便開始忙著招呼大家。

    『你怎麼一副悠哉的樣子?開始啊!』丁無等得不耐煩,便附耳悄悄問著風著影。

    『等人。』

    『等人?還缺什麼人嗎?』

    『還有一個有權利知道真相的人。』風著影看向窗外,『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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