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的辛酸,果然絕非筆墨足以形容……
針刺般的巨痛從百匯散去後,模模糊糊地,我聽到了尹冰肅感慨的歎息,正是在第四十九天的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真沒想到,這七七四十九天非人能及的苦難,皇上他……竟然熬了過來!」沉默了片刻,他的聲音放緩,淡淡地含了幾許笑意:「與其說是奇跡,不若說實在是歎為觀止的求生欲啊!呵呵~」
錯~這不是求生欲的問題,是我有天書啟迪,從頭到尾根本沒想過自己有可能會死才對!
床前收針的尹冰肅自然不會聽到我心裡的吶喊,在將最後一根金針提除之後,他輕柔地拍了拍我的面頰,近乎憂傷地在我耳畔暖暖地吐著鼻息:「現在,就請您再給我們一次奇跡,快些醒過來吧……皇上……醒過來吧,別讓我們等到心急。」
就算他們不急我也是會醒的。但不知是不是尹冰肅沙啞到猶如抽泣的嗓音觸動了我,心如明鏡的感覺到他的離去後,我又疲憊不堪的落入了黑甜鄉。但此次僅僅是小睡了一會兒,便驟然覺悟了天書還賦予我「花好月圓人長久」的職責,掙扎著甩脫了黑暗的桎梏,倔強的抵抗著放棄的誘惑,我努力撐開眼皮,看到了久違的寢宮!
「……」宮門外半落西山的斜陽,掠過綺窗的雙飛雨燕,靠在柱子上打著磕睡的小太監,微風拂動的薄紗幔帳……這回……我是真的醒過來了呢……
然而~~卻怎麼和天書上形容的半點相似之處也沒有?!
懊惱地抿了抿乾澀的雙唇,我鬱悶地閉起酸楚的眸子,醞釀了稍許再度懷著期待睜開,看到的還是眼前平淡無奇的景致!搞什麼啊?!好歹也是在生死關頭折騰了兩個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現在和午後的休憩又有什麼不同?!
天書上說的轟轟烈烈呢?天書上形容的肝膽柔腸呢?天書上驚天動地的刻骨銘心呢?!
憑什麼別人要麼是在心愛的人憐惜地呵護下睜開雙眼,要麼是在情人的淚水下心亂如麻。再不濟,淪落得被XXOO到中途醒轉,也好過歷經艱辛,甦醒的時候身邊冷落的連個報喜的人都沒有的淒涼吧……
老天爺~為什麼我醒的時候……大家該吃飯的吃飯,該喝茶的喝茶,該偷懶的偷懶,該工作的在忙……竟沒有一個人對我這皇帝的歸來,給予相當於安撫的興奮?!
當初圍在我床邊七嘴八舌吼到我頭痛,非要鬧到我醒轉不可的是你們——
而今我睜開眼睛了,各奔前程,對我不聞不問,不理不睬的還是你們——
「哼……」重重地悶哼了一聲,我鬱悶地闔上杏眼,明明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卻惱恨林天恆等人置身事外的態度,索性故作昏睡,不想多看那些無情的人一眼。既然你們不期待,我又何必不辭辛苦的拚命醒來?
「怎麼?今天還是不肯起床嗎?懶蟲……呵呵~」僵直著身體,氣息平和的狀似夢中,我聽到了林天恆熟悉的優美聲線,柔和的宛如磨圓鵝卵的涓涓流水,洗盡了曾有的崢嶸,彷彿相隔兩個月,已是千秋歷盡,滄桑了對方不過雙十的年華……
突然間,緊閉的雙眼裡,有了落淚的衝動。
「你啊~要睡到什麼時候呢?」溫暖的瘦弱雙臂有力的摟抱起我的身子,林天恆讓我靠在他的懷裡,蜻蜓點水般啄吻了一番我的發旋後,輕緩的語調吹打在耳廓附近,像是在傾訴,又像是在哄我安心似的呢喃:「皇上……你知道嗎?在你貪眠的時候,玥王,你的大哥……有來看過你哦~」
大哥來了?!是我夢到被黑白無常追捕的那天,還是在奈何橋畔不依不饒的時候?
「還有~你再不起來會後悔的……五王爺已經下定決心,要迎親為你沖喜了,誰勸都不行。」
等等!五弟要娶親?!不成!他怎麼能隨隨便便抓個女人來娶?!那我的狐狸弟媳豈不是要沒了名份——
「……皇上,你好歹也在大勢已去之前,醒來把你賜得御婚取消掉好不好?現在周圍的鄰國都在取笑我們頤國的王爺要娶一隻公狐狸為王妃的奇談怪論!」無奈地苦笑了幾聲,來者抱我的力道又緊了些許。
「……」如果林天恆不說這句,那我上一秒就瞪大眼睛抗議了。但似乎聽他的意思……我還是繼續裝睡比較合乎天意~~!
「對了,差點忘記說,一個自稱尹太醫徒弟的少年把累癱的尹太醫敲昏抗走了……」
「……」哼哼~原來如此~那個囂張的傢伙也有人來專門克他了……
「瑾王由於堅持守在宮裡五十多日,瑾王府的戚管家一臉鐵青的追到御使台,把他強行請回去,說是抱病……已經四天沒上朝了……」
「……」在心裡幸災樂禍的竊笑了一聲,虧得林天恆還語露擔心,要是他知道二哥眼下十有八九是承歡過度,爬不起床來了,不知會做何感想?
「皇上……我前幾日收到消息,說是失蹤兩個月的瑜王爺曾在秦淮河的某畫舫中出現,身邊跟隨的青年,似乎是我手下的佘風吟。」迷惑不解地沉吟道,林天恆用手指摩挲著我的唇,癢癢麻麻地,舒服得令我想呻吟。
「……」我就知道,四弟大難不死,必結良緣,他既然想和風吟過兩人生活,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由他們雙宿雙飛好了。
「不過……傳訊的線人說,他是親眼見到佘風吟把瑜王爺一腳踢到了秦淮河裡……」
「……」安啦安啦~天書上這種事多了……打是親罵是愛,情到深處用腳踹~!他們虐得兩廂情願,我們做親友的也不便插言,總歸~能在一起就好,能在一起就好~!
不著痕跡的深吸了一口氣,不滿的情緒在林天恆暖暖的懷抱中逐漸平復,我有點憋不住了,因為沉默下去的林天恆竟逸出了悠悠歎息。是啊~大家都天隨人願,成雙入對了。諾大的琉華殿裡,只剩下我和他二人,沒有回答的獨唱,多麼孤單……
所以,我為你醒來了,天恆……
你……會不會感動?會不會像天書中說的那樣,抱住我吻個瘋顛?
就在我鼓足幹勁,打算扇動睫羽,用最優美的姿態在後者懷中睜眼的那一刻,猛地,埋首在我頸窩的美人冷哼了三聲,咬牙切齒地吐出扼殺我一切動作的恐嚇——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那麼任性的不肯醒來?!為什麼你寧願留我一個人在世上苦苦的等!等待從沒產生過的奇跡?!皇上……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既然你不願意醒,而我也捨不得你像尹太醫所說的那樣,死得皮皺骨凸慘不忍睹——乾脆~皇上!我們趁此風華……一起殉、情、吧!」
「——!」什麼?!張口欲呼,卻震驚的發不出聲響!腦中一片空白的被林天恆抱起來,慢慢向外移動著,我被寒意嚇到凍結的心中湧起的唯有——天書?!我剛剛聽到的情節……你怎麼從來沒有提過?!
列列的風在耳際拂過,入睡時尚是夏初,甦醒後已入秋季……
我四肢僵硬地靠在林天恆懷裡,雖然後者用披風把我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涼透的心裡依舊升不出半絲暖意!從來沒有想過,我的傾國美人是如此性急的人。我又不是不睜眼,只是……睜眼有睜眼的技巧,我煞費苦心,也不過是打算給彼此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嘛~~~
縱觀天書中甦醒的方式,哪個不是良辰美景,渾然天成?我也想在山花爛漫,風日晴和的時刻,悠悠輕嚀,緩緩抖動睫羽,慢慢轉動黑瞳,似真似幻,亦夢亦醒的凝視著身邊的佳人,懶洋洋地劃起一抹淺笑,顫微微地伸手撫摸一下林天恆的臉龐,淡淡地抱怨一聲:「你怎麼瘦了那麼多……我可是會心疼的呢~」
我也想在貫穿全身的興奮裡驟然瞪大雙眸,面紅耳赤的發現氣喘噓噓的美男子正自動自發地騎在我胯上,迷醉地瞇著貓兒眼,白瓷般的肌膚上香汗淋漓,見我醒轉便又驚又喜地呻吟起來,渾身一震,痙攣地撲伏在我胸膛上,梨花帶春雨,艷色襲人……
我還想在寂靜的深夜裡,林天恆不眠不休的照顧我,終於累倒在側的時候,睜眼側頭,看到他疲憊不堪的睡顏,感動的笑一路延伸到眸中,溫馨的蟲鳴下,我吻過他零亂的發……
我更想在陽光明媚的下午,我在他的吻中甦醒過來,正對上他璀璨如星的眸……
反正,上述哪個方式我都不挑剔,但為什麼輪到我時,天書就忘了悉心安排,居然剎風景地讓我這剛剛好轉的病人逆風狂奔,衝向用想就知道好不到哪去的地方?!
「我們到懸崖了~皇上……」暗暗磨牙地詛咒著,我還在為命運的不公抱怨,就聽頭頂傳來林天恆輕柔地陳述了一句,坐下的健馬止步長吟。好的不靈壞的靈……天書為什麼總和懸崖過不去?!想要效果又不想要結果~不是還有跳河這種溫和的方法嗎?上次摔得我在鬼門關掙扎了七七四十九天~這回還來?!怕是……不死也重傷啊!
生死攸關,我再不敢耽擱,連忙將腦中亂遭遭的想法掃到角落裡忽略掉,絞盡腦汁的思考如何醒轉,說什麼做開場白會比較容易解釋我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醒得這麼「是時候」~!若是被對方發現我裝睡搏取同情的話~~憑我對昭羽侯的瞭解……他一定會讓我後悔幹嘛這輩子還要醒過來!打定主意,把一切推給「天無絕人之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後,我清清嗓子,剛要嚶嚀一聲吸引後者的注意,就感到身子被林天恆橫抱入懷,緊緊扣抱。然後……是騰空而起的墜落感————
「呀啊啊啊啊啊——天恆不要啊————」有沒有搞錯!不是跳之前都有一段冗長的真情告白要說嗎?!不是至少還有時間讓我在他絮絮叨叨的時候睡個小覺嗎?!不是他應該把該交代的都說清道明後才姍姍赴死嗎?!不是按天書所說,林天恆至少要留點時間確認我不會阻止,留點機會給周圍可能會衝上來阻止的人嗎?!何必……跳得這麼痛痛快快,乾脆利落——?!
忘乎所以地縮成一團,死命扣住林天恆的襟口,我不敢看接踵而來的慘烈,索性閉緊雙目,盡情的把恐懼吼出聲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天書對跳崖的敘述有失偏頗,我雖然不擔心會死,但會憂慮會比死還不如的活著……尤其是記起上次林天恆跌得傷痕纍纍,氣若游絲~我心疼啊~~!真是!這傢伙……慢一拍會死啊?!
「啊啊啊啊啊啊——」聲嘶力竭地,我吼。
「皇上……你叫夠了沒有?」無可奈何地,他磨牙。
「啊啊——」投入地又叫了半晌,我終於覺察到自己正四平八穩的躺在林天恆懷裡,和上次跳崖的情形有點偏差?怯懦地眨了眨眼睛,我抬起頭,望向那雙戲謔深隧的漆黑貓兒眼,在其中捕捉到濃濃的喜悅,以及淡淡地懊惱。
「……天恆?」不知大難臨頭,我還在為自己的劫後餘生慶幸。
「皇上~你裝睡裝得很愜意啊?嗯?」拉長聲音威脅意味濃厚地冷哼了一聲,林天恆毫不留情的用披風墊著,把我丟在了懸崖邊的草地上,欺身壓上,挑眉瞪眼:「看著我為你著急火燎的樣子……很好玩對不對啊?嗯?」
「你、你冷靜……聽朕解釋~~」本能地意識到要發生什麼,我不安地蜷縮了一下,無辜地瞥了一眼咬牙切齒的白衣美男子。許久不見,林天恆憔悴了,也更惹人憐愛了呢~!
「有話……就等你取悅我之後再說吧!否則我怕自己聽到一半會控制不住掐死你,弒君犯上!」邪惡地抿唇一笑,林天恆不容置疑地扯開我的衣衫,獵人般地犀利目光,盯得我赤裸的胸膛微微發顫!若說「犯上」的話……他不是已經在做了嗎?!
理虧人無膽,我即便不甘心做受,但看林天恆那勢在必行的模樣,也不敢喊停。唉~千算萬算,就漏算了天書上屢次提醒過的隨時隨地隨處發情……我可以在宮裡鋪毛氈,可以在浴池墊軟毯……卻沒辦法背著床榻與他滿山轉~!
背抵在披風上,無計可施的任那柔軟的唇落下又猛又重的吻,顰眉屈膝,我軟綿綿地勾著林天恆的玉頸,青絲如瀑,散在煙碧翠草和明黃錦緞間——
「天恆~等、等一下……啊……」胸前的粉嫩被懲罰性地粗暴揉捏著,我哀哀呼痛地求饒道,扭動腰支,方便後者把薄衫褪到腰下:「嗚~等一下啦~~至少告訴朕……剛剛是怎麼回事~呀啊~~~」他不是抱著我跳崖了嗎?怎麼睜開眼睛卻還在離懸崖八丈遠的安全地帶?
「哼哼~皇上以為臣的武藝是繡花枕頭嗎?!一個睡著的人和一個醒著的人,呼吸的方式截然不同……我那時一進寢宮就發覺了!」冷笑著放過我的胸蒂,林天恆埋首順著我的體線啄吻而下,被他愛撫得越來越敏感的身軀立刻回應了一蕩蕩的顫慄,衝入腦海的亢奮幾乎令我聽不清他接下來的語言:「嗯……那你為什……啊啊……」
「我不故意來帶你跳崖,你捨得醒嗎?哼!」壞心眼的揉進我的大腿內側,林天恆似乎不再擔心太大的刺激會摧殘我的神經,肆虐的玩弄著我纖瘦的身體,將我舒服得抽筋的腿架高在肩,一手托高我癱軟的腰桿:「乖一點就不弄痛你哦~~雖然我現在很想把你這磨人的東西折騰得死過去……但還是捨不得你受苦……」頓了頓,林天恆修長的手指塞進了我想要抗議的唇間,來回攪壓我的舌顎,直到我快要被咽得窒息了,才抽出潮潤的指頭,滑入我的後穴:「剛剛嘛~我原地騰身跳起來嚇唬你而已……不過皇上居然叫了那麼久才發現上當……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呵呵!」明明是在得意,偏還露出寵溺的表情,這個人啊~!本是我按照天書培養出來的標準小受,卻不和我商量就強勢了起來~~看來,我此生是注定要栽在這作蠶自繭的養虎為患上了……
「天恆~你、你就那麼狠心……不怕朕承受不住嗎?」垂死掙扎地討饒道,我故作虛弱地癱瘓在地,瞇起眸子,擠出了一層水霧,可憐兮兮地倒抽著氣。我知道做攻做到耍賴的份上很人神共憤……可天書在上~~我真的沒興趣三天下不來床,坐臥皆難啊~~~
聞言,林天恆似乎遲疑了片刻,但還沒等我狡猾地笑起來,他就反手牽過我的皓腕,凝神把了一下脈,鬆了口氣:「無妨,你現在的身子比以前好得多了,估計連戰四五個回合也頂多半死而已~~」
「不是吧?!你怎麼確定——」四、四、四五個回合?!要我精盡人亡,做鬼也風流嗎?!
「皇上~別裝了……臣可盡得尹太醫真傳,小病小災還瞞不了我~~」詭異地笑了笑,林天恆不等我掙扎,挺腰搗入我的窄穴內,痛得我無聲的哀鳴著仰頭,漾開痙攣……騙人!難道那天尹冰肅罵的不是二哥,而是天恆?!難道我擔心他見了尹冰肅尷尬,其實他們早就瞞著我狼狽為奸,蛇鼠一窩?!彷彿是知道我心裡所想,林天恆一邊放緩力道,一邊安撫地揉著我緊繃的小腹幫我鬆懈:「其實……皇上還記得當初您曾經落水生了次大病嗎?那時候……我就去跪求二王爺要了尹太醫的地址,拜他為師了……」
那就是說,我被騙得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整整六年?!
「啊~~」賭氣地想要推開林天恆,卻一不留神助他深入到更隱密的內穴附近,瞬間炸開的快感令我不得不攀在後者肩上,生怕被猛浪沖垮!氣息紊亂地喘著,我覺得自己這六年的患得患失簡直像個跳樑小丑般羞憤難當!就在我想要昏厥來逃避現實時,不知是不是兩個月睡得太長了,無論如何虛軟,我就是清醒得一塌糊塗,沒法忽略林天恆的任何一個愛撫!
「皇上……我不會允許你爽到失神的,呵呵~~」摸索著吮吸住我興奮到合不攏的薄唇,林天恆的香舌與我糾纏著,野合的暢快令人羞恥地更加激昂:「慢慢來……我才在你體內射了一次~還有四次呢……不著急哦~~!」
什麼?!還、還有四次——
兩眼一翻,我在欲死欲仙的甜蜜折磨下隨著林天恆的推浪起伏著……就算我必須承認,做受是件很享樂的事,不但不會特別痛苦,而且在天恆有心的呵護下,快感越來越大。但是——我也不過在天牢裡上了他一次而已,用不著逮到機會就叫我五倍償還吧?!唉……果然是天書中的道理……
恩,可以用做愛來報答——
仇,可以用做愛來宣洩——
獎賞,是做到天昏地暗——
懲罰,是做到小受陣亡——
「啊~~~~」慘了~滿腦子理論把自己繞了進去,差點忘了——朕不是攻嗎?!不是說好~寧死不在人下嗎?!然而現在——
……呃……算了~若是眼前這個人的話……做攻當然好,做受也就罷了……
再怎麼說,都是與他,都是為了……心上的……這個他……
「天、天恆……啊~~你、你愛朕嗎?嗯……」
「……別讓我說第三遍了……我愛你……我林天恆此生此世,便鐵了心的愛定了你!記住!我愛你啊……我的雲舟……」
「呵……」原來如此,不是皇帝,不是昭羽侯,不是一個人高高在上,不是一個人屈以奉迎……原來從頭到尾,我在介懷身份,你卻在用你的名字,愛著我的存在……所以你贏了,徹底贏了,贏了頤國的盛世太平,贏了天書裡的反攻倒篡——
「天恆……嗯啊~~你、你也記住——啊啊~~~朕、不、不是朕——」暖暖地笑了,我慵懶地撐開雙眼,眸中柔波蕩漾,唇邊笑若雲開。抬起手,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容顏,緩緩地開口,緩緩地許諾,緩緩地,生死契闊,與君成說。
「……記住了……我……我也是……那麼的愛著你啊……」
所以身份不管了,矜持不要了……
我放縱自己,違背天書的公平合理……
……江山與美人,我與你,一起抱得歸……一個……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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