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燙好燙……」
慘叫聲之後,是匡啷的聲響,疑似是打翻鍋子的聲音,緊接著痛呼聲二度響起。
「啊……痛痛痛……」
突然,砰地一聲,二樓某房門被用力打開。
唐峻像是忍無可忍,踩著憤怒的腳步,臉色鐵青的從房中衝出來,咚咚咚地下樓,一副「擋路者死」的凶狠模樣。
當他來到廚房,看見混亂的流理台上,沸騰的滾水不斷溢出鍋子,幾乎澆熄爐火,而肇事者抱著腳在廚房裡亂蹦亂跳。
唐峻立刻爆吼:「你他媽的到底在鬼叫什麼!?」
琉璃嚇了一跳,顧不得發疼的腳趾,回過身來看見臉色鐵青的唐峻,不自主的結巴起來。
「我、我在做早餐……啊!你幹什麼啦?」
唐峻不等她說完,就逕自繞過她,關掉爐火並且倒掉那鍋糊糊爛爛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
「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才煮好的,你怎麼可以——」琉璃驚呼一聲,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看著自己花費一個半小時的心血,全倒進水槽裡。
「浪費食物是會遭天譴的!你難道不知道做飯的人有多辛苦——」琉璃還沒抗議完,就在唐峻想殺人的瞪視下,吞回未出口的話。
「誰要你多事?」
好過分!
「這怎麼能說是多事?我是你們的繼母,理當要照料你們的飲食起居啊!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琉璃覺得有些受傷。
「你還敢狡辯?」
「我哪有!我——」
「這是怎麼回事?」突然,一道悅耳但強忍不耐的嗓音介入他們之間。
出聲的人正是唐磊。
他穿著一件深藍法蘭絨睡袍,頭髮微亂,衣襟半敞,露出大片誘人胸膛——
沒想到在唐磊俊美儀表下,居然有一副強健體魄!
雖然他的臉色因睡眠不足而不大好看,可是她偷偷在心裡覺得,他看起來比平常還要性感。
她趕快揩一下唇角——還好,沒有流口水。
「大哥,你根本不該讓這女人住下來,我懷疑她根本是來搞破壞的!」唐峻沒好氣的說。
唐磊的眸緩慢的掃過滿目瘡痍,活像是發生一場災難的廚房,視線最後落在琉璃的臉上。
「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早餐啊!」她說得理所當然。既然她是以「繼母」的身份來照顧他們,自然也包含要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因為我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所以我就中式、西式和日式都各做一點……」
唐磊的視線再度越過她身後,審視餐桌上那一盤盤分辨不出是什麼東西的菜色——
簡直慘不忍睹!
很明顯的,她一點做菜的天分也沒有,為了家人健康著想,以及為了避免廚房被她燒掉,唐磊確信讓她離廚房越遠越好。
「以後做飯的事交給小蜜就行了。」
琉璃瞪大眼睛,「那怎麼可以!?她還是高中生啊!」
「相信我,她應付得來,況且她掌廚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
聽見唐磊這麼說,琉璃露出不滿的表情,「你的意思是——小蜜不單是個高中生,還是唐家專屬的煮飯婆!?」
唐磊瞇起眼睛,唐峻則沉不住氣的逼上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唐峻的脾氣是出了名的火爆,就連同齡的男孩子都沒幾個人敢跟他正面起衝突,但白琉璃顯然不知道什麼叫作「識時務者為俊傑」。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她還是個孩子,你們不應該把過多的家務加諸在她的身上,那對她一點也不公乎!你們甚至可以說是在虐待她!」無視於在場兩個男人隱隱動怒的表情,琉璃繼續發表她的高論。「唐老師果然是對的,他一定早就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才會一定要我親自到台灣來,照料你們的飲食起居。」
唐峻怒火攻心,幾乎克制不住要上前掐死她。
唐磊警覺到琉璃的小命可能不保,立時伸手按住弟弟的肩膀。「峻,你再去睡一會兒,由我來跟她說。」
琉璃不知道唐磊是在維護她的小命,猶不知死活的捋虎鬚。
「唐峻好像有什麼意見?沒關係啊,就讓他說嘛!」
走到廚房門口的唐峻回頭,死瞪著身高不及他肩膀的小女人,懷疑她的膽子是不是鋼鐵打造的。
唐磊連使了幾個眼色,好不容易安撫下唐峻那頭狂獅,見他不爽地離去後,這才轉向琉璃,低語著:
「白小姐,請你栘駕客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喔。」
談就談,她也覺得有必要讓唐磊知道一下她的努力,例如她為了促進家庭和諧,決定每個星期六晚上辦家庭聚會,大家吃些小點心順便聊聊天,不但可以紆解壓力,又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多好呀!
才一坐下,唐磊就發現她早就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
他敲敲茶几,拉回她的注意力。「白小姐。」
「噢,別叫我白小姐,聽起來多生疏啊!」琉璃坐正身子,端莊地對他微笑。
「如果你不好意思叫我繼母,可以叫我阿姨,我是不會介意的。」
但,他很介意!
「白小姐,」他直接把她的話跳過,當成沒聽見,「有些話我必須說在前頭。」
來了!琉璃雙眸一亮。
長久以來無人分擔唐磊的重擔,無人理解他的心情,他只能苦苦硬撐,而她——就是他盼望許久的救世主!
琉璃好興奮的說:「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來,我一定會設法解決。」
「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們唐家的家務事。」
琉璃愣住足足三秒。
呃?這跟她想談的……好像不太一樣。
「可是我就是遵照令尊的要求,來關照你們家務事的。」信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
「老實說,我讓你留下來,不是因為家父的那封信。」唐磊深邃的眼瞳,直直盯入她的眸心深處,「是因為你。」
琉璃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難、難道這才是唐磊的目的!?
原來他早就對她……
天啊,真是羞死人了!
她摀住燙紅的雙頰,他的視線令她迷醉,卻又令她羞赧得不敢正面迎視他的目光。
「我永遠也忘不掉——」他嗓音低柔,悅耳至極。「你是怎樣拐騙走我的機票。」
「ㄟ!?」旖旎想像頓時破碎。
「我不知道你到唐家的目的是什麼,但如果你試圖對我家人不利的話……」唐磊溫柔說著,「我保證,我會讓你非常非常後悔,你明白了嗎?」
這男人連恐嚇都可以說得像在告白,害她差點表錯情,真欠扁!
不過……她也不是好惹的!
「你怕我取代你在唐家的地位嗎?」她用力地拍著唐磊的肩膀,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在找死。「唉呀,你放心好了,我完……全沒有要取代你的意思,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他聞言,咬牙回答:「那還真是謝謝了!」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呢?」她不知打哪端出一碗看不出是啥米碗糕的東西,然後如糖果屋的巫婆般邪惡勸誘:「噢,對了,這是我特地為你做的精力湯,補元氣專用的,要喝光光喔!」
接著,唐磊用驚恐的眼神瞪著那碗湯。
他要是真的喝光,恐怕會拉到脫肛,幾天幾夜下不了床吧!
「不必了。」他力持鎮定的丟下這一句,立刻起身離開。
看見冷靜的唐磊近乎落跑的舉動,琉璃先是小聲竊笑,最後忍耐不住的張狂大不過,樂極生悲的下場是——她不慎摔下沙發,撞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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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磊回到家,先放下公事包,隨手將領帶卸下披掛在沙發椅上,鬆開幾顆衣扣讓自己放鬆,不意卻看見唐峻拉長了臉,對著電視機吃泡麵。
「峻,你怎麼在吃那種東西?」
他記得弟弟的嘴很挑,哪肯屈就那種速食品!
唐峻看了兄長一眼,然後用竹筷指了指餐桌上一堆分辨不出是什麼食物的物體,不爽地道:
「看見了吧!冰箱裡的食材都被那女人浪費光了,就連想在泡麵裡加個蛋都不行。」
他是T大生化系教授的助理研究員,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今天他做完研究回來餓得要死,又懶得出去覓食,偏偏冰箱裡什麼都沒有,只能吃這種沒營養的東酉裹腹,害他越吃越是牢騷滿腹。
唐磊劍眉微蹙。看樣子,今早對白琉璃說的一切全部白費。
「其他人呢?」
「姊去走琉園坊十週年的服裝秀,聽說秀結束之後還有慶功宴,不到半夜不會回來。至於小蜜,她說她要和朋友去看電影,不回來吃飯。」
所以,他才成為唯一的受害者。
「她呢?」
唐峻立刻知道兄長指的是誰。
「誰曉得?她最好識相的躲在房裡別出來。」不然他一定扒了她的皮!
她一直躲在房裡?
不知道為什麼,唐磊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他悄聲上樓,來到她暫住的客房外面。
房內透出小小燈光,顯然她在裡頭,但卻沒有半絲聲息?
該不會睡著了吧?
唐磊忍不住伸手握住門把,他告訴自己只要確定她在睡覺,他就離開。
門板被推開十五度,他一眼就看見白琉璃。
那麼冷的天氣裡,她什麼也沒穿,坐在床邊很專注的在……撫摸自己!
「抱歉。」
他立刻把門關上,掉頭離開。
「唐磊?等一……」裡頭突然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彷彿有什麼重物落在地上。「哎喲,好痛!」
唐磊只得停下腳步,回到房門邊。
幾乎是同時,房門由內打開,小人兒披著浴袍縮在門邊,小臉潮紅,紅唇微張,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予人無限曖昧聯想。
「唐磊,我……」
唐磊竭力維持面無表情。「你不必解釋,我完全可以瞭解。」
女人也有慾望,這一點和男人一樣。
琉璃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開口:
「真的嗎?你真的瞭解?」
這麼神?只看了一眼就……
「是的,單就這一點而論……」他輕咳兩聲,謹慎措辭,「男人和女人沒有什麼不同。」
她發出一聲欣喜的低呼,當他是知音,忘情的握住他的手,誠懇請益。
「快!快告訴我,遇到這種事時,你都怎麼解決?」
她真的好苦惱啊!
唐磊雖不是老古板,但是被人直問這麼私密的問題,眉峰立時皺成一堆小山。
「這是個人隱私,我不認為……」
「那好吧,我先說好了!」琉璃好不容易發現他們有共同的問題,她挖空心思也要把話題接續下去,「我以前在家的時候都用按摩棒,調到最快的速度……噢,那種感覺真是舒服!可是我忘了把它帶出來,所以只好用手……」
唐磊重重咳了兩聲,打斷她的敘述。」這些事情,你不需要說給我聽。」
她的小臉上滿是失望。「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個跟我有相同問題的人啊!」
唐磊看著她的眼神,透著說不出的奇怪。
「這種情況大部分的男人都有。」只是他不知道竟然有女人對性事完全不避諱,
看來日本的性教育開放得出乎他意料。
「真的?我一點也不知道!」原來這種情況很普遍呀?她訝異的張大小嘴,「男人經常腰痛嗎?」
腰痛?
「他們怎麼那麼能忍?我難過了一整天,最後沒辦法,只好用手不停按摩,可是一點用也沒有,自己動手根本是隔靴搔癢!」她扶著腰部,可憐兮兮的說。
唐磊閉上雙眼,重重吐息。
搞什麼?他們根本是雞同鴨講!
「唐磊?你該不會也犯腰痛了吧!?」他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模樣。她雙眼一亮,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不然這樣吧!你先幫我按摩,然後我也幫你按摩,這種事自己一個人做不來,若有兩個人就好辦了……」
腰痛就腰痛,幹嘛淨用些瞹昧的字眼?
唐磊狠瞪著她,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成功的使她閉嘴。
兩人沉默對看,但是她安靜不了十秒鐘。
「好吧!」她歎了一口氣,忍痛讓賢,「不然我讓你先開始好了,可是你得向我保證,我幫你做完之後,你也要幫我做才行……啊!你幹嘛!?」
唐磊不發一語的拉著她往樓下定。
琉璃驚嚇過度,哇啦哇啦亂叫。
「你在生什麼氣啊?我提出的方案可是雙方互惠,你該不會想要叫我幫你做,等你舒服過之後就不管我的死活吧?這我絕對不同意!你明知道我也想要的啊,你既然事先享受過了,自然也要幫我做才公平,難道你想白白佔我便宜,連一點力氣都吝於付出?」
琉璃從樓上一路喳呼到樓下,在客廳聽見一切的唐峻,險些噴出嘴裡的熱湯。
看見弟弟的表情,唐磊也知道他想歪了,但他可沒興趣解釋。
「請你閉上尊口!」他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唐磊就算是發火,用辭遣字也一樣文雅。
「我幹嘛要!」她身上同時流有台灣與日本兩國的血液,該有的骨氣一點不少,可不能任他搓圓捏扁!
他冷颼颼的回答:「因為我不希望我家發生命案。」
命案?她呆然。
腰痛跟命案有什麼關係?
在她還沒想出個結論之前,唐磊已經拉著她出客廳,來到剛熄火沒多久的轎車旁,打開副駕駛座車門把她塞進去,然後自己繞到另一邊坐進去。
琉璃張口結舌地看著他,「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唐磊發動引擎,按下中控鎖後,這才親切的提供解答——
「把你載到山上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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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啊!求求你,我真的……噢,拜託……饒了我吧!」
被害者白琉璃,哭得涕泗縱橫,像顆小球一樣縮進角落,短髮紛亂,雙手亂搖,全身顫抖得猶如風中落葉。
加害者步步進逼,唇角微揚,像是對眼前的景況感到有趣。
「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加害者極有耐心,輕柔誘哄。
「騙……騙人!你要殺了我,我知道。」她摸到一個抱枕,立刻緊抱在胸前,好像那是保命的盾牌。
加害者聞言,露出委屈的表情。「噢,你這麼說真令我傷心。你長得這麼可愛,我怎麼捨得傷害你?」
「那你立刻把門打開,我就相信你!」
加害者搖搖食指,邪氣一笑。
「別想唬我喲,要是我把門打開,你不就逃出去了嗎?」
「只要你放過我,我不會將你把我弄哭的事告訴別人。」
「嘖嘖,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除此以外,我還會一輩子感激你。」
加害者微微側首,思索半晌後搖了搖頭。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要你的服從。」他步步進逼,臉上帶著鯊魚般的微笑,
「來吧!只要一下子就好,我下手很快的,你很快就會得到解脫……」
當他的手碰到她的肩膀,琉璃立刻放聲尖叫,拿著抱枕死命狂打。
「啊!好痛、好痛……該死的!快、給、我、住、手!」在加害者爆出咆哮的瞬間,門突然被人從外頭打開。
「這是在幹什麼?」唐磊看著像是被颱風掃過的診療室,臉色鐵青。
這女人到底要讓他丟臉幾次才夠?
「Shit!老子不幹了!」
專業復健師歐淮憤恨的踹了椅子一腳,怒氣沖沖的對著剛進來的唐磊吼:
「媽的,唐磊,你的女人有夠難伺候——」
唐磊打岔道:「她不是我的女人。」
「我管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歐淮暴吼:「她一下子怕痛一下子怕癢,這樣我要怎麼幫她推拿?我好話說盡,只差沒有對她跪拜,她還在那裡推拖……要是不想接受治療就趁早滾蛋,我明天一早有預約,別妨礙我接客!」
唐磊的眼眸緩緩地轉向一旁一臉汗與淚,緊抱抱枕縮在診療床下發抖的嬌娃。
不知道是第幾次,為了壓抑殺人的衝動,他做起了深呼吸運動。
聽見她喊腰痛,他立刻拖她上車,還把他大學時代的社團死黨歐淮——如今是上遍各大醫學性節目的當紅復健師,從被窩裡挖起來,親自為她看診。
結果咧?
因為她,差點毀了他和歐淮的多年情誼!
唐磊向蜷縮在診療床底下的琉璃走去,微微彎下腰,有禮的詢問:
「白小姐,請問你還要在那裡待到幾時?」
如果琉璃聽得夠仔細,她會發現唐磊在說話的時候,一直是咬著牙關的。
怯怯的聲音過了好幾秒,才從床下傳出來——
「你……你先叫那隻大狼狗走開。」
歐淮一聽,怒火攻心。
「你說什麼……」他失去理智,鑽進床底下想把她揪出來。
琉璃尖叫得猶如發生命案,拿起抱枕一陣亂打,「啊……不要啊!走開、走開!」
歐淮招架不住,再一次被扁成豬頭。
一時間,耳邊充塞的淨是吵死人的尖叫、慘叫與咆哮。
唐磊額上青筋暴突,怒氣緩緩上揚,接著轟隆一聲,火山爆發了。
「你們鬧夠了沒有……」
診療室內頓時一片死寂,就連歐淮都維持原姿勢不敢妄動。
唐磊推開好友,對著床下的琉璃放話:
「白小姐,如果你在三秒鐘內不滾出來,我保證明天的這個時候,你會被扔回日本。」
琉璃委屈的眨兩下眼睛。
「好嘛!出來就出來。」
她鑽出診療床,唐磊對她伸手,她以為他要扶她一把,欣然地正要把手交給他時,唐磊再度開口:
「為了歐醫師的安全,請把抱枕交給我。」
討厭!原來不是要扶她。
她嘟著紅唇,不甘不願的「繳械」。
「好了,歐淮,剩下的就麻煩你了。」
記恨在心的歐淮,惡狠狠的瞪著看似無害的小女人,然後重重一哼,對著唐磊說道:
「我剛說過,老子不幹了!你另請高明吧!」
「耶!太好了,唐磊,我們回家吧!」
她興高采烈的往門口走去,卻被唐磊以兩指拎回,在他無聲的脅迫下乖乖立正站好,不敢囂張。
「歐淮,我保證她這次會非常合作。」
他打了個大呵欠,不管唐磊說什麼都懶得甩。
「抱歉,但是我不想跟她合作。」
就讓她的腰痛死好了,痛死也不干他的事,他現在只想要躺回溫暖被窩,作他火辣辣的春夢。
「我相信這不是你的肺腑之言。」
「拜託,我是認真的好嗎?」他擺擺手,走向門口頭也不回,「我要回去睡覺了,出去時記得把門關好。」
唐磊突然開口:「歐淮,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件事……」
歐淮猝然停下腳步。
「如果你忘了這回事,請容我提醒你,你上個月趁著出差到美國私會前女友——」
歐淮低咒一聲,臉色青筍筍的折返回來,與他擦肩而過時,他惱怒的拋下一句話:
「唐磊,算你狠!」
唐磊勾起唇角,笑了。他的笑容猶如春陽,讓人全身暖洋洋。
不知道為什麼,唐磊的表情讓琉璃覺得……有點心動。
歐淮被將了一軍,一肚子不爽,他轉向呆站一旁的琉璃,從殺氣騰騰的表情中硬擠出一抹猙獰微笑。
「白小姐,勞駕你躺上來吧。」
琉璃花容失色,很想逃跑,但是門口已經被唐磊堵住,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別無選擇的躺上受刑台。
「拜託你……輕一點,我、我很怕痛。」她淚光閃閃的懇求。
「噢,別擔心,」歐淮笑得讓人發毛,「我想到一個好主意,讓你在接受治療的過程中完……全不感到疼痛。」
琉璃雙眼乍然放出喜悅的光輝。
「真的嗎?要用什麼方法?」她急忙追問。
歐淮從櫃子裡取出特大號針筒一支,咧開噬血微笑。
「打、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