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他住在城郊三里處,最新搬來的獵戶?」諶隨虹問著屬下。
「是。」查探的人恭敬回答。
「很好。」諶隨虹立刻轉身往外跑。
「小姐,你要去哪裡?」丫環青氛追上前問。
「這還用問嗎?」諶隨虹連頭也不回的往前奔去。
這當然不用問,從昨日大小姐回來後,她便像著魔似的一直念著那個叫刁凜夜的男子。青氛就不相信,那姓刁的傢伙真有小姐所說的那麼厲害嗎?她的武功真的能勝過她的好姊妹藍雪嗎?
「小姐,就算你真的要找那叫刁凜夜的人,也用不著親自去啊!讓人傳喚他過來就成了嘛!」青氛答道。
「不,你不瞭解,他不會吃這套的。」雖然和刁凜夜認識沒多久,但諶隨虹就是知道這點。
「哼!小姐說的話就如聖旨一樣,誰敢不從?」青氛才不信,她勸說道:「你先在堡裡等著吧!」
「沒錯,小姐,在抓到刺客前,你最好別亂跑。」藍雪淡淡地道。
在烈弈城的土上其實沒有什麼秘密的,尤其是大小姐諶隨虹的蹤影更是令人注目,因此昨天她在路上遭受到狙殺的事也早傳回了烈弈堡,所以青氛和藍雪根本不放心讓她亂跑。
諶隨虹知道這兩人也是為她好。算了!就當作試驗自己所猜的准不准吧!
「好,由你們。」她終於停下腳步。
但事實證明了諶隨虹看人還是很準的,刁凜夜根本不甩烈弈堡派去請他的人,甚至連她身邊的兩大丫環都親自出馬了,還是連他的面也沒見到。
「相信我的話了吧!」諶隨虹跨上了自己的馬,往外奔去前命令道:「你們不用跟來了。」
「藍雪,怎麼辦?」青氛急著問。
「跟上去,總比看她出事好吧!」藍雪當機立斷的道。
「嗯!沒錯,我們走。」兩大丫環也跟著隨後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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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諶隨虹都在刁凜夜的小屋裡轉,甚至還跟著他上山去打獵、上街去賣東西,煩得他不得不正視她。
「你究竟想怎麼樣,大小姐?」刁凜夜無奈地問。
諶隨虹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卸下面紗的她,裝出了一張無辜至極的臉蛋道:「我只是想請你當我的護衛而已,你用不著這麼生氣的。」
「想當你護衛的人加起來,相信從這裡排到京城都沒問題,你不必裝出這般委屈模樣給我瞧。」刁凜夜指出一個事實。
「沒錯,小姐,我們回家吧!」從小跟著諶隨虹,青氛從來沒見過誰敢給她的小姐受氣,只有眼前這討人厭的傢伙不知死活,老是對她家小姐頤指氣使的。縱使他有張迷死人的俊臉,但她還是覺得對他反感極了。
「我才不回去。」諶隨虹換了個名堂道:「不當我護衛沒關係,你可以到烈弈堡作客。」
「我一個小小的獵人,恐怕沒資格。」刁凜夜依舊拒絕。
「誰說的,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了。」她露出最燦爛的笑容道。
青氛和藍雪互望一眼,越來越搞不懂這古靈精怪的小姐,心裡在想些什麼了。
當看到刁凜夜還是搖頭時,諶隨虹笑容凝結,更加著急了。
「不然你至少可以當我師父,教教我武功,或者……」她的話在他那犀利的眸光注視下停止了。
「嗯!你總算露出馬腳來了。」纏了他這麼久,就是只為了他的武功而已!
他有些失望,不過失望什麼呢?實在沒空分析,他只覺得她那彷彿可以掐出水來的臉頰誘人極了,令人想捏上一捏。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舉動。
不小心洩了自己的底細,諶隨虹輕吐了吐舌頭,索性大方招了,「對,我就是想學你的武功嘛!教教我吧!不然你瞧我這麼危險,隨時都有人想狙殺我……」
「你的兩個丫環會保護你。」他打斷了她的話。
「她們的武功普通而已,上不了大場面的。」諶隨虹淺笑謙虛道。
「小姐……」青氛忍不住想抗議。
「你閉嘴。」諶隨虹截斷了她的抗議聲,命令道:「你們兩個退出屋外,我和師父談話沒你們置喙的餘地。」
「師父?!」現場其他三個人通通大吃一驚。
「沒錯,還不退出去。」諶隨虹揚揚小臉沉聲吩咐。
兩個丫環只好照命令退守門外,不過這些天來,除了曾經見過那叫刁凜夜的男人獵過幾隻小山雞外,根本沒瞧見小姐所說的高深武藝嘛!這點讓青氛非常不服氣。
瞧諶隨虹意志那麼堅定,刁凜夜急忙撇清關係,「說清楚了,我可沒答應要當你師父。」
「可是……」諶隨虹翹起小嘴說。
「別可是了,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你還是先請回吧!」他強迫地將她給「請」出門外,並飛快地將大門一關,拒絕去看她那張哀求的嬌美臉蛋。
「刁凜夜……刁凜夜……」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的無情,當真把她關在門外。她氣得踹了門一腳,卻痛得差點沒掉下眼淚。
「小姐,你沒事吧?」青氛趕緊上前扶住她,心疼地問。
「沒……沒事。」她皺著臉到庭外的小椅子坐下,心情糟得很。她還是頭一回遇上不買她帳的人,可惜她對他卻一籌莫展,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姐別愁,我有法子。」一向冷漠的藍雪突然開口。
「什麼辦法?」諶隨虹和青氛同時問。
藍雪在她們耳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哎呀!好藍雪,真有你的,我怎麼給忘了呢!」青氛白淨清秀的臉上滿是邪惡的笑容。
「就是啊!這麼容易的方法我怎麼沒想到,真是越來越笨……」諶隨虹的笑容忽然凝結,蹙起眉端躊躇道:「不行啊!這……這樣不好吧?」
「當然好!小姐,你怎麼了嘛?這麼的婆婆媽媽並不是你的個性。」青氛指出事實來,她家的小姐一向是個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人,才不會想這麼多呢!
「可是……」她輕咬下唇,轉過頭猶豫地望向那扇緊閉的大門。
「小姐,難道你要繼續在這裡求他嗎?」
「這……」考慮了半天了,諶隨虹總算點了下頭,「但是他一定會恨死我的。」她憂愁地道。
「哼!這都得怪他敬酒不吃吃罰酒,自作自受,活該!」青氛狡黠地笑了笑,繼而對屋內的人大喝:「喂!裡面的人,想要命就到烈弈堡來吧!」
就在三人離開的同時,那間小小的農舍轉眼間讓熊熊的火焰給吞噬,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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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弈堡的薰香樓裡,自從兩天前進住了一位貴客後,就見大小姐諶隨虹整日忙進忙出的親自為他選購物品、料理,其客人尊貴的地位可想而知。
「哇!這套衣服配上你身上那股神秘氣質,真是適合極了。」諶隨虹等待他將她選購的衣服穿上後,毫不避諱地大聲稱讚。
神秘氣質?!刁凜夜差點失笑。不過她還真是有眼光,這套黑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的確將他俊逸挺拔的外表完全烘托得淋漓盡致,這恐怕又要吸引一大群時常藉故前來薰香樓的丫環了。
「還在生氣?」諶隨虹小心翼翼地凝視研究著他的臉色,並端出最善良無邪的面容對他笑問。
刁凜夜還是像兩天前一樣對她不理不睬。
她不灰心,親自拿了盤水果來到他面前賠不是,「對不起嘛!反正屋子燒也燒了,你來住這裡不是更舒服嗎?」
問題是她不但燒了人家的屋子,還派大隊的人馬成天將他包圍,使用人海戰術阻止他所有的生路,直到刁凜夜投降為止。也難怪他那麼氣惱,都來了兩天還沒跟她說上半句話。
刁凜夜冷酷地橫了她一眼,深奧的表情令人難懂。
其實他早想到以諶隨虹那不顧一切的個性,燒掉那房子根本是遲早的事,所以反而有些懷疑她怎麼會那麼慢才想到這個方法,害他在那小草屋多窩了好幾天,不過他可不會告訴她這點。
「真的還生氣?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諶隨虹張著圓圓的大眼直視他,委屈兮兮地問。
「其實我氣的根本不是你燒掉那屋子。」他終於開了尊口豁達地道:「反正我早就習慣四海為家,到處流浪的生活,那屋子不算什麼的。」
這點倒是真的,他一向喜歡四處遊歷的感覺,同樣一個地方根本留不住他,連家裡也是一樣。
「那是氣我派了一大堆人跟著你嘍?」
「如果我真要走,你想那群人攔得住我嗎?」刁凜夜反問。
諶隨虹這一想也對,他的功夫她是見識過的,她所派去的那群人都是些家丁,武功根本連她的一半都說不上,更何況是刁凜夜呢!
「可是你明明就是在生我的氣。」
「那是因為你犯了更嚴重的錯誤。」刁凜夜提醒著。
「更嚴重的錯誤?我有嗎?」諶隨虹眨眨眼睛,完全想不起來還得罪過他什麼。
「你說呢?」他不自覺得提調了音量。
瞧他那一向內斂難測的眼神竟然也會那麼激動,諶隨虹突然記起了他所指的是什麼。
「你是在怪我對王大娘他們幾個的態度?」
「你果然聰慧。」他總算有些笑意。
「沒問題,一會兒就吩咐葛總管多送些銀兩給他們,而那大漢被拿回來的地我也會要葛總管再租借給他,總之我會將一切事情都處理妥當,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現在諶隨虹所有的焦點都在他身上,所以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反正錢財方面她根本不在乎,所以也不會有意見的。
「看來你還是完全沒有悔過。」刁凜夜搖頭看透地道。
「有,你要我悔過,我就悔過。」諶隨虹信誓旦旦的說:「我答應你以後不亂傷人,這樣不就好了?」
刁凜夜斜睨了她一眼,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你當真這麼聽話?」
「當然啦!你是我的師父,師父說的話徒兒焉有不聽的道理?」她露出嫣然的笑容道。
「師父?」刁凜夜朗聲戲謔笑道:「你是個人見人怕的紅魔女,如果我當了你的師父,那我不就成了大魔頭?你可別來害我。」
「放肆,誰准你跟小姐說話還這麼無禮的?」在旁邊的丫環青氛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怒道。
「青氛,別對他這麼凶。」諶隨虹雖然氣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起王大娘的眼淚和中年書生他們受傷的模樣,她心裡就越來越覺得不安,這是從未有過的情緒。
「可是小姐,他實在太過分了。」青氛不平地道。
「你這丫環還真吵。」刁凜夜故意道。
「你……」青氛幾乎快跳起來。
「青氛、藍雪,你們兩個先下去。」諶隨虹立即下了命令。
「但是小姐他……」
「青氛,難道我說的命令你都不聽了嗎?」諶隨虹板起臉孔問。
看著小姐的神色,識相的藍雪連忙拉著氣憤難休的青氛退下去。
「你該好好管教你的丫環了。」刁凜夜訕訕然道。
「我會的。」
他英挺的眸子對上她俏麗的嬌顏,輕捏了一下她小巧的下巴調侃笑謔道:「當真為了拜我為師,可以連個性都改了?」
「你答應我了嗎?」諶隨虹睜大清亮的眼睛。
「當然——不。」刁凜夜故意吊她胃口。
諶隨虹毫不洩氣,她的生命中還沒失敗兩個字呢!
「不要緊,那你就只管在烈弈堡作客吧!」她粲然一笑。這才是她的目的,因為她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看見他了,學武藝只是個藉口而已。
「只怕我是個不怎麼受歡迎的客人。」
她巧笑道:「只要有我在,你一點都不用擔心這個。」
「你會後悔的。」
「不,我做過的事從來不後悔。」她堅定地道。
「但願你能一直這麼想。」他高深莫測地留下了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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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吃白喝了你幾天,心裡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刁凜夜說著表面話。
「凜夜大哥不必客氣,我說過你是我的客人。」諶隨虹誠摯地道。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決定教你射箭。」
「射箭?!」諶隨虹露出高興的笑容。「沒問題,青氛、藍雪,你們快找人準備一下場地。」
兩個丫環早就想見識見識這位讓小姐如此心服口服的刁大公子,究竟有什麼過人的技藝,所以場地沒幾下就準備妥當了。
地點就在烈弈堡後花園邊的一處空地,有些好奇的人聽說了這件事,連忙來湊熱鬧,所以整個場地頓時變得鬧哄哄的。
「我要用人當箭靶。」刁凜夜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出了這個駭人的要求。
頓時全場一陣大騷動,所有閒著沒事來參觀的人都腳底抹油想溜了,以免倒霉被點到名當可憐的箭靶。
「開什麼玩笑?人命關天耶!那可不是好玩的。」青氛震愕地道。
「是嗎?我以為這比較符合你們的玩法。」刁凜夜笑了笑狀似不經意道:「你們不是一向不把人當人看嗎?」
青氛知道他在嘲諷她們,氣的橫了他一眼。
「阿牛,看什麼看,沒聽見刁大爺說要一個人當箭靶子嗎?」青氛隨口點了個倒霉鬼上陣。
那被點到名的人嚇得渾身顫抖,他暗咒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來湊什麼熱鬧嘛!這下可慘了!不過雖然舉步艱難,但他還是認命乖乖地往箭靶走去。
「等等,男人太魁梧了不行,我怕所射的箭準頭不好。」刁凜夜一面挑選弓箭一面分心道:「找個女孩吧!」
射箭的準頭不好還敢射?!這下所有的丫環全都不約而同地倒退半公尺遠,沒有一個人敢接近那位刁大爺半步。
「膽小鬼,你們怎麼那麼膽小?」看到丫環的樣子,青氛氣的罵道。
「你膽子大,那你來當箭靶吧!」刁凜夜抬頭對她一笑道。
青氛的臉色瞬間垮下,她求助地望了望藍雪和諶隨虹,她才不要成為這男人的玩物,死在他手下呢!那會讓她一點面子也沒有的。
「別說人膽小鬼,你自己不也是一個?」刁凜夜拿起長弓朝她比了比,揶揄道。
「你……」青氛這下真啞口無言了。
「我來吧!」一直默默無語的藍雪開口道。
「藍雪,你瘋了,難道你沒聽見他說他射箭的準頭不好,小心你成了個大蜂窩。」
青氛連忙將她藏在自己身後,「我可不答應你去做傻事,喂!刁大爺,你另外選別人吧!」
刁凜夜的眼神在每個丫環身上轉了轉,又回到身旁也正在忙著挑選弓箭的諶隨虹身上。
「選誰都行嗎?」他詢問。
「行。」諶隨虹抬頭對站在不遠處的青氛笑道:「青氛,你別讓他給騙了,其實他射箭的功力很好的。」
「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刁凜夜興味盎然地問。
「是啊!我相信你。」不知怎地,諶隨虹就是對他完全的信任。
「很好,那就你上場吧!」刁凜夜宣佈了一個更加令人驚駭的消息。
「我?」諶隨虹也愣住了。
「沒錯,你不是很相信我嗎?怎麼,後悔了?」刁凜夜露出個玩世不恭的惡劣笑容問道。
「可是你不是要教我射箭嗎?」她懷疑的問。
「是啊!我想你如果當箭靶,學習時會更專心些。」他壞壞地一笑道。
「你瘋了?」青氛連忙又將愣住的諶隨虹給拉到身後,「我家小姐可不是你開玩笑的對象,你最好搞清楚這是誰的地盤。」
「威脅我?」刁凜夜才不吃這套,他對諶隨虹道:「你自己拿主意,遊戲要不要繼續呢?」
諶隨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是在為曾被她害的人報復,為了不讓他心中始終對她留著壞印象,所以連考慮都免了,她直接點頭,「好,我答應當箭靶。」
「小姐——」全場一陣慘叫。如果大小姐真出了意外,諶堰絕對會教他們所有人陪葬的。
所有人一擁而上開始勸退小姐,但她就是堅持己見。
「小姐,我來替你吧!」藍雪道。
「不行。」刁凜夜反對。
「那……那我來替小姐。」青氛也拿出必死的決心,為了諶隨虹她可以連命都不要的。
「真是令人感動,不過我就是想選她。」刁凜夜指著那唯一的人選。
諶隨虹表情並無太多難過,反而笑得非常從容,「就試試你的功力吧!」
「試試?!」命能用試的嗎?
當諶隨虹被綁在箭靶上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聚精會神地望著她,就像深怕她突然間消失了般。
「呵呵!你們別露出那麼可笑的表情逗我。」這下,刁凜夜總算見識到了,這位大小姐為什麼會宣稱這個世界是為她而生的,光瞧這些丫環僕人緊張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如果真傷了諶隨虹一根寒毛,恐怕是走不出這座烈弈堡的。
看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所有人都快讓他給嚇壞了。
「你到底行不行?別拿我家小姐開玩笑。」青氛氣急敗壞地嚷道。
藍雪則注意著刁凜夜的舉動,緊握手上的長劍,準備隨時救下諶隨虹。
「放心,一會讓你們見識我的真功夫。」
他在說笑的同時已射出了一箭,那一箭正好落在離諶隨虹臉頰不到兩寸的地方,把所有人嚇出了一身冷汗,包括箭靶諶隨虹。這感覺就像第一次看到他時,跟射中小山豬那一箭擦身而過的感覺相同。
「好了,好了,小姐別玩了,別玩了。」青氛嚷嚷道。
就在她驚惶失措的想要去解開箭靶上的人時,一隻冷箭又從她身邊穿過,直射入諶隨虹咽喉邊的木樁上,這下更把她嚇得連動也不敢動了。
「青氛姑娘,長箭無眼,你跑到場中做什麼?」刁凜夜坐下喝茶稍作休憩的同時,故意揶揄問道。
「你……」青氛氣得不知道該怎麼罵他了,不過她最擔心的還是箭靶上的人,她直衝到諶隨虹身邊詢問:「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第二次就不怕了。」諶隨虹笑道。
真虧她笑得出來,要是她早就腿軟了。青氛求道:「小姐,我們別玩了好不好?」
「不好,凜夜大哥都還沒說不玩呢!更何況我還沒看清他的箭法,怎麼能夠就此放棄呢?」諶隨虹挑戰地望了望刁凜夜大聲道。
「好膽識。」刁凜夜丟開茶杯,笑喊著:「青氛姑娘讓開些,我們繼續。」
「不,我不答應。」青氛擋在諶隨虹面前,說什麼也不離開,旁邊的丫環僕人也一擁而上,用人牆將他們兩個圍在中間。
「小姐我們保護你。」他們異口同聲道。
在外人的眼中,或許諶隨虹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魔女,但對堡中的僕役丫環來說,她可是個真性情的好主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當她有好吃的、好玩的絕不會吝嗇給予下人一起分享;同樣的他們若做錯事亦是賞罰分明,所以他們堅信只要自己堅守本份,諶隨虹絕對不會虧待他們。
難得主子能夠拿出真心誠意如此對待他們,他們當然也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包括犧牲自己的性命。
刁凜夜搖搖頭,覺得真是不可思議,如此惡性的主子竟然會養出一群這般忠心耿耿的下屬,他真該學學諶氏父女領導人的方式。
「你們很討厭,統統下去吧!我和凜夜大哥玩就行了。」諶隨虹沉下了一張俏顏命令道。
「可是小姐……」
「藍雪,你負責。」諶隨虹將趕人的責任,交給一向冷面卻能力極強的藍雪。
藍雪瞄了刁凜夜一眼,她跟諶隨虹一樣看得出來這男子不簡單,所以放心的照著主子的命令去做,將閒雜人等一律出清。
現場瞬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對我真的非常有信心。」刁凜夜微揚的唇邊露出邪魅的笑容。
「當然。」諶隨虹巧笑嫣然,「不過,我對自己更有自信。」
「是嗎?」刁凜夜在說話的同時又射了幾箭,每一箭的落點都剛好在她週身不離三寸處。
「好厲害。」從有些許的害怕到現在能談笑自若,諶隨虹專注地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連細微的地方都不放過。
他那融合力與美,看似不經意其實專注的射箭手法也令她十分的佩服,更是令她動心。
「過獎,不過我還真好奇你為什麼要對我如此禮遇?」連他提出箭靶這不合理的要求她都答應,這跟傳說中紅魔女的個性一點都不符嘛!
聞言,諶隨虹的臉突然染上了一大片紅彩,其實,連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一定非留住他不可?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並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麼簡單。
瞧他那器宇軒昂、卓然的氣質,一舉手一投足在在都說明了這個男人絕非池中之物。
刁凜夜看著她嫣紅如醉的嬌容,心也不受控地怦然一動,一股奇妙的感覺纏繞在他們兩人之間。
就在這微妙的時刻,危險也悄悄地籠罩了他們,幾把薄刃不知從何處發出,直射向箭靶上的人。
薄刃的銀光在面前閃動的同時,刁凜夜隨即恢復的理智,他凝結了真氣掃向那幾把薄刃,將它們硬生生地打偏了方向,最後沒入諶隨虹身旁的石樁上。
他一個縱身飛躍至她身邊,迅速地解下箭靶上那俏人兒手腳上的桎梏,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你沒事吧?」他擔心的問。
「沒……沒事。」只不過全身有些虛軟而已,她只好借靠在他身上。
「你跟誰結了仇……」這話問到一半,刁凜夜突然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多餘,像她這種個性大概除了這烈弈堡裡的人以外,個個都想要她的命。
諶隨虹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不過錯都已經造成了,她也無力挽回什麼,只能盡力的補償而已。
「怕嗎?」他不覺得放柔了嗓音。
「怕啊!」她瑩皓的眸子蓄滿水霧,凝視著他道:「怕不能再見到你。」
他的心因這句話狂跳不已。
「我不是順你的意留下來,還保護了你嗎?天之驕女。」他輕擁著她自嘲道。
其實他的本意是想教訓她一下,很快就要離開的,但現在這種情形,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像之前那樣的瀟灑了。
「你真的永遠都不會走嗎?」她輕靠在他懷裡問道。
「這……」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麼樣?」她著急地問。
刁凜夜沒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抱了她一下,然後放開她,轉頭望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諶隨虹懂的,她明白刁凜夜其實隱藏了自己真實的身份,不過不管他真實的身份是什麼,她都決定不放他走了。
她要將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