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天,納思一整個上午在反覆觀看這個禮拜她所播報新聞的帶子,手裡不停的做筆記。
突然她扼腕的叫了一聲,電視停格在她每天播完新聞之後,微露貝齒笑著向觀眾道晚安的畫畫。
「怎麼了?」斜躺在地毯上看雜誌的姚棣,抬眼不解的看著花容失色的老婆。
「姚棣,你看,星期三那天我的牙縫有菜渣。」納思垮著臉說:「好丟臉哦!」
她怎麼可以容許自己發生這樣的事?姚棣饒富興味的盯著電視看,準備好好的取笑她一番,可是觀看了老半天,什麼也沒有看到。
「納思,我沒有看到啊!」
「有啊,這裡。」她指著嘴巴咧開微笑時,左嘴角里一排貝齒上隱約有一抹青影。
雖然在後排牙齒上,除非咧嘴微笑,不然不容易發現,不過這對她而言可是嚴重的大事,會讓她心裡不舒服好一陣子。
不過姚棣愛死這個畫面了。他想大聲出笑,可是礙於她沮喪的情緒,他只好用力抿著嘴,控制好自己的顏面神經,讓自己看起來一副凝重的樣子。
「這不過是在新聞最後你笑著道晚安的時候才勉強看得到,而且電視畫面稍縱即逝,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別放在心上。」姚棣安慰。
「可是它確實存在。」她在和自己生氣,恨不得能把那天變不見。
「好了,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必多費神去想它,何況我覺得那天你的聲音拿捏得很好,不會太甜美,頗有說服力。」
「真的嗎?」她倒帶想從頭再看一遍,好尋求補償的安慰。
「別再看了,這些狗皮倒灶的舊聞會消化不良。」他拿出新聞帶子,放了韓劇「愛上女主播」的片子。
「看這些不切實際的連續劇才會營養不良。」納思不可置信的說:「老公,你怎麼會想租這片子?」
「不是我租的,是有人送給美麗女主播魏納思欣賞的。」他語中帶酸的道。
「是誰這麼無聊?」
「別這麼說,那個送你玫瑰花的人若聽到你的話,心裡一定會很傷心。」他指著片子封面上簽有「戀慕維納斯」五個大字給她看。
「是他!」她興奮且好奇的問:「他長得怎麼樣?」
「我哪知道?昨天我到電視台接你時,管理員對我說,有人將這片子寄放在櫃檯,要轉交給完美的女主播。」姚棣沒好氣的說,並伸出手繞過她的脖子一勾,她的身體向後倒向他的懷裡。「魏納思,從實招來,你心裡其實還是捨不得那束玫瑰花,對不對?」
「老公大人,小女子不知道什麼玫瑰花,我只收到紫羅蘭。」越是灑脫大方的男人,在感情上越是很小氣,禁不起開玩笑,納思不想去引爆一眼就看到的炸彈。
他像嘉獎寵物似的輕輕摩挲著她的粉頸。
「不知道他把你想像成是電視劇裡那有心機又能幹的徐迎美,還是甜美可人的甄善美?」
「我誰也不是,我是魏納恩。」她將頭枕在他的肚子上,拿起剛才他看的雜誌翻閱,突然從書裡掉出一張傳真紙,她還來不及撿起來看內容就被姚棣拿走,並折進口袋裡。她好奇的問:「那是什麼?」
「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為什麼怕我看?」她的眼珠子骨碌的盯著他極欲遮掩的神色,促狹的說:「一定是哪個女人傳來的情書。」
「也只有你才會用傳真機傳情書。」姚棣輕啐她一句。「不過是羅胖傳過來的急急催命符。」
「羅哥?他又在催你了?」納思翻過身,改把手肘撐在他胸部,臉幾近貼著俯看他,而她修長的雙腿交叉在半空中,好像美人魚的尾巴隨意擺動。「小題大做的節目企劃書我仔細看過了,我記得你一直很喜歡美國CNN賴瑞用詼諧的方式Talk時事的風格,我想這個節目可以讓你盡情發揮你的幽默和機智。」
「莫非羅胖又叫你用美人計來誘惑我?」
「我是你老婆耶,正和老公討論事情,怎麼可以用美人計來形容?」她微嗔。在她的觀念裡,美人計是鄙視女人有美色無能力的說法。
「你那張美麗的臉靠我這麼近,說話的時候,你溫暖芬芳的氣息不停的拂在我臉上,好像迷幻煙霧魅惑著心志,於是我又再一次上當。」
「這話聽起來怎麼好像成了武俠小說裡的妖女,羅哥則變成大魔頭,我們專門設計你這個大俠似的。」
「本來就是嘛。」姚棣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體下面,輕捏著她的下巴,「我們初婚之夜你不就是用美人計誘惑我,讓我沒有反對的餘地,害我們連蜜月旅行都沒有去。」
糟糕!這個執拗的男人又提起這件事了。納思翻了翻白眼,淺淺的一笑,安撫的說:「你又說到哪裡去了,你的事一向自有主張,你不想接電視台的節目那就不要接,我又不會怎麼樣?」她推推他的身體,「好了,放開我,讓我去做飯來討好你的胃。」
「你就是最可口的菜餚……」姚棣吻她,手滑入衣內挑撥她的敏感帶。
「你……住手,現在是大白天……」一陣歡愉快感如電流般的通過,她忍不住嬌吟一聲。
姚棣目光閃爍,撩撥的說:「老婆,你的身體可沒有日夜之分。」
大白天親熱的感覺好像在偷情,她整個情慾都被挑動起來了。她眸光迷漾,弓身迎向他,雙手迫不及待的解開他胸前的鈕扣時,無意間碰觸到胸前口袋的東西,她拿出折紙打開看著,上面有一則傳言,指出CTS高層想延攬「壹男人」雜誌總編輯姚棣,才讓魏納思播報七點新聞,否則憑她連跑新聞的程度還是小學資歷,怎麼可能坐上七點新聞主播位置。
瞬間,姚棣感覺到她的身體冷卻下來,把臉從她雙峰中抬起來時,看見她的手顫抖的拿著那張傳真紙。
他嘴裡咕噥幾句,便從她身上下來,閉上眼睛躺著不動。
「姚棣,」納思坐起身,整一整敞開的衣襟,臉色凝重的注視他,「告訴我,上面寫的是怎麼一回事?」
「羅胖早上傳來給我看的。」他淡然的說。
「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不需要理會這類攻訐的黑函。」他坐起來,摸一摸肚子,「老婆,肚子好餓,等你做好飯我已經餓成人干了,我看我們出去吃飯,順便去看場電影。」他起身,然後要拉她起來,「快去換件衣服。」
納思坐著不動,臉色難看的瞪著姚棣,「上面寫的是事實嗎?」
「當然不是,你老公還沒有這麼偉大。」他重新坐下來。「不招人妒是庸才,你的努力和實力每天有多少對眼睛在看,這種幼稚的耳語你不用放在心上,只需要用平常心去看待就可以了。」
「這些我懂。你老實告訴我,你不接CTS電視台的主持工作是因為我嗎?」
他深深的注視她半晌後,才說:「對呀,誰叫我老婆是CTS的當紅主播,我現在若去CTS主持節目,馬上就有許多閒言閒言傳出來,說我姚棣全因老婆的庇陰才得到機會。納思,你是最瞭解我是一個驕傲、愛面子的人,這種話叫我如何受得了?」
納思明白他說的是反話,實際上,若真有閒言閒語傳出,主角一定是自己而不會是他,他只是想避免在她為難的工作處境中再增添她的困擾。
「可是你為我放棄這個可以發揮長才的節目,實在太可惜了。」
他摟一摟她的肩膀,「誰叫我愛上女主播呢?」
這時她聽到他的肚子在叫,噗哧一笑。
「我們還是在家吃好了,老公,你稍微忍耐一下,我馬上做你愛吃的意大利面來填飽你的肚子。」說著便立即行動。
當納思在廚房忙碌時,姚棣的手來回摩挲著下巴,深沉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盯著電視上女主播在檯面下暗潮洶湧的爭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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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棣親自來CTS當面拒絕小題大做的節自主持人一職。
「為什麼?」這和羅一鳴預料中的不同,他萬分驚愕。
「羅胖,對不起,我撥不出時間。除了雜誌的編務之外,我還有兩個報紙專欄,實在沒有餘力再接下電視台的工作。」
「姚棣,你真不給我面子。」他語多抱怨,仍然不死心,努力的說服著,「我瞭解你的能力,只要你願意,多接一個工作對你來說仍然是游刃有餘。」
「我不願意。」姚棣也回答得很乾脆。
羅一鳴朝他翻翻白眼,肉肉的臉因不滿而不停的抖動。
「這真不像你的作風。」
「我結婚之後,就不再只是一個人了,許多時候我要顧及到納思。」
「你有沒有想到,你結婚之後真的變成妻奴了?」羅一鳴激將的說。
「這點我承認,在家裡老婆最大。」他說得很驕傲,一點也不覺得丟臉。
羅一鳴像洩了氣的皮球般,沒有氣力再說下去。
「你還真是一個為老婆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我服了你了。」他點了一根煙,吐了幾口煙圈,煙霧瀰漫整個辦公室,他揮了一下煙灰,又繼續說:「我想你是因為那封黑函,不想讓納思太難堪才決定這麼做,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納思真正需要的是你在她身邊給她勇氣?」
「就算沒一起工作,也能給她勇氣,去了才會令他們覺得雖然我不知道對方的用意是衝著我,還是針對納思,如果他聰明的話,就該見好即收,不要再玩下去,否則我會把他從暗處揪出來,讓他難看。」他雖是一貫輕鬆淡然的口吻,但卻隱含一股冷颯之氣。
「你這個笑裡藏刀的小子!」羅一鳴看他一眼問:「你心裡有數了嗎?」
「沒有,你呢?」
「你很清楚你老婆凡事追求完美的個性,為人又不夠圓滑,和她一起工作的人心裡多少都有些抱怨,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徐世珍。」
「徐世珍對納思的恨意是公開的,絲毫不掩飾,應該不會再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羅胖,那個潘安呢?」
「你就是對納思身邊的年輕小伙子有意見,我老實告訴你吧,潘安是少數對納思沒有意見的人之一。」他看了姚棣一眼,故意說:「我敢說,納思若不是已經結婚了,他一定會瘋狂追求她。」
「看了就討厭的傢伙!」姚棣毫不掩飾醋味,「羅胖,你不能水準高一點,請一個有氣象專業的人來播報氣像嗎?你若沒有人選,我可以介紹給你,他在氣象局……」
「好了好了,這事以後再商量。」羅一鳴立即把話題拉回,繼續點名,「除了徐世珍,其他的還有燈光師,上個禮拜他沒有注意,燈光稍微打暗沉了點,她立刻當著大家的面說他,讓他很難堪。
「另外記者張得明,你應該知道這位仁兄在新聞界是出了名的記仇,但不是嫉惡如仇,而是誰一得罪他,他一定千方百計的找機會修理對方,有一次他寫的稿子,納思覺得念起來不順,於是擅自修改他的稿子,結果他氣得揚言要她好看。還有……」羅一鳴把納思當七點新聞主播以來不小心得罪的人羅列出來。
姚棣聽了忍不住暗歎,完美的女人總是比一般女人任性,他的老婆幾乎把每個單位的人都得罪光了。
不過他還是平淡的說:「她很努力要表現出最好的一面,這樣做也沒錯啊。」
「納思就是這樣被你寵壞的,以為工作場合和在家一樣,什麼事都要依她的意思來走。」
「她的確是最好的。」姚棣嘴角隱隱浮現幸災樂禍的笑意。「而且納思是完美主義這一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如今你在這點上責怪她,不是自打嘴巴嗎?」
倒頭來還是怪他破壞他們的蜜月旅行。
「你這小子真會記恨,得罪你一定會沒有好下場。」羅一鳴提醒的說:「她想把事情做得十全十美的心我可以瞭解,可是也不能忽略人際關係,這對她沒有好處,你有時候也說一說嘛。」
「我不要,要說你自己去說。」
「我說沒用,她會以為我在挑剔,她反而心裡更難過,於是在任何細節更加吹毛求疵,要求完美。」
「明知納思禁不起明說,那你還要我說,羅胖,你根本就是存心不良,見不得我們夫妻恩愛。」
「不一樣,她一向很重視你的意見,所以一定會聽你的話。而且再這樣下去,她樹敵越來越多,那黑函事件一定還會再重演,你捨得她受這樣的攻擊嗎?」
「那你把她換下來不就得了?」
「這怎麼可以!」羅一鳴猛然張大眼睛看他,「納思受歡迎,你很嫉妒吧。」
「對呀,我嫉妒,也很不贊成你的作法。納思的媒體工作經驗還不到一年,各方面還不夠成熟,你那麼快就讓她坐上那麼重要的位子,根本就是在害她。」
「這我知道,可是觀眾喜歡她,我也沒辦法啊。」
這時候有一位工作人員闖進來,又喘又急的說:「羅經理,魏納思小姐她……」
話還沒有說完,姚棣和羅一鳴即奔出新聞部經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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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棣和羅一鳴走進新聞部辦公室時,看見徐世珍悠哉的看著晚報,羅一鳴指著另一頭的攝影棚問:「徐世珍,發生什麼事?」
「CTS的女神又在發飆了。」她從報紙上抬頭望著姚棣,揶揄的說:「姚總編輯,你那個主播老婆可真越來越像大明星了,公司特地為她請造型師,可是她真難伺候,挑剔一流,專業二流,做人三流,你身為她的丈夫有何感想?」
「徐小姐,」姚棣沒有被這番話影響到情緒,他仍一貫平靜的說:「在家裡,納思溫柔可人,廚藝一流,床上功夫更是頂呱呱的好老婆,我這個丈夫對她無可挑剔。」
這小子還真敢說!羅一鳴咋舌。
徐世珍對他大膽露骨的言詞感到侷促、不自在,一張臉整個漲紅,她避開姚棣炯然有神的目光,暗地仔細偷瞟他一眼,心想魏納思唯一做了讓她心服口服的事,就是嫁給這個男人。
「有些女人在她的男人面前是別種臉孔,我想魏納思就是這樣的女人。姚總編輯,聽說你要到CTS工作,我可是很期待,有你在CTS,你老婆的脾氣可能會稍微收斂一下,別再仗勢挑同事的毛病,大家的日子都好過。」她斜瞄著他說道。
「你伶俐的嘴巴留著播報新聞,別在姚棣面前搬弄納思的是非。」羅一鳴說了徐世珍幾句後,便往新聞部的攝影棚走去,姚棣則隨後跟上。
走了幾步,姚棣回頭望了徐世珍一眼,心中暗忖:黑函是她寫的嗎?但她都是明挑著罵人啊……
走進攝影棚時,旋即看到納思正漲紅著臉坐在鏡前撥弄不甚滿意的頭髮,她的頭髮本來是過肩、大花卷的長髮,但經紀公司的建議,於是她換了個造型。
在造型師將她寶貝的長髮修剪至齊肩時,她心痛之下,忍不住說一句「我不適合把頭髮剪得太短」的話,然後不停的說她要保留瀏海、發尾層次不要打太薄……等要求,惹得造型師氣呼呼的站在她身邊瞪眼,一副恨不得剃光她的秀髮,畫花她的臉。
現場氣氛劍拔弩張,一些工作人員看似和平時一樣忙碌,卻又不時找理由在兩人四周走動看熱鬧,並在離去時均對髮型師投出一記同情的眼光。
「看到了吧,你老婆把自己的處境搞得四面楚歌,我是新聞部的經理,也不太方便事事袒護她,否則我很難帶其他人。」羅一鳴拍拍他的肩膀,希望他能諒解他的難處。
「我過去看看。」姚棣走過去,溫柔的喚了納思一聲,「納思。」
「姚棣,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公司?」她說話時仍鼓著腮幫子盯著鏡子看。
「有點事和羅胖談。」姚棣望著鏡裡的納思,撫摸一下她的頭髮,「不是快報新聞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你沒有注意到我換了新造型嗎?」納思失望又不滿的說:「我就說這個造型一點都不吸引人,我的額頭高加上微凸,需要瀏海稍加修飾,可是她卻把我的頭髮往後梳,把我的缺點都暴露出來。還有,我說頭髮不要打太薄,她也不聽;結果剪出這樣的髮型,叫我怎麼有臉坐在電視前播報新聞?」
許多人把目光放在這對夫妻身上,等著看姚棣如何忍受他這個吹毛求疵的老婆。
「不會啊,你現在看起來很清新俏麗,讓人耳目一新。」姚棣嘴巴雖然這麼說,不過他心裡還是喜歡她留長髮的樣子,看起來嫵媚又性感,就像希臘神話裡從大海誕生的維納斯女神。
「我知道你只是在安慰我而已,我心裡明白這個造型並不適合我,而且觀眾一定不會喜歡。」
「納思,你是新聞主播,應該把心思全部放在待會兒要播報的國內外大事上,關心如何精準的把新聞傳遞給觀眾知道,而不是在乎你的外表,以及擔心觀眾喜不喜歡你的這些問題。」
納思驚愕的看著姚棣,不懂他為什麼要和她唱反調,而且是當著公司這麼多同事的面前,讓她下不了台。
她努力的維護尊嚴,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保持平靜,「這裡是電視台,不是雜誌社,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說完,她起身快步地跑出去。
「納思,再十分鐘就要播新聞了,你要去哪裡?」羅一鳴焦急的喊道。
「讓她冷靜一下吧,她不會耽誤工作的。」姚棣說。他擔心的是今天晚上他又要費一番唇舌來哄她。
「姚棣,你是怎麼一回事,你明知道她會受不了,幹嘛在這個時候對她說這樣的話來影響她的情緒?」羅一鳴埋怨的指責。
「那你覺得我應該什麼時候說?」他冷冷的反問。
「晚上回家的時候,小倆口在床上……」羅一鳴窘紅的頓了下,含蓄道:「說悄悄話的時候,你再婉轉的提醒她,這不是很好嗎?」
「在床上我說不出那番道理。」他老實的回答。
「為什麼?」羅一鳴以為夫妻在最親密的時刻什麼話都好說。
潘安經過兩人身邊,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插進幾句自以為幽默的話。
「羅經理,你沒有結婚不知道,沒有一個做丈夫的會在床上對妻子說不中聽的話,這樣豈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尤其面對像魏納思小姐這麼美的女人,姚先生,我說的對不對?」
納思的名字從這滑舌的傢伙嘴裡說出來,姚棣覺得猥褻,心裡很不舒坦。
羅一鳴白了他一眼,揮手差他去找人,「別在這裡摸魚!快去,把納思找回來,要準備播報新聞了。」
「我知道她在哪裡,我馬上去找。」
姚棣厭惡的望著潘安的背影。也許是他?
在最後三十秒鐘前,納思及時的坐到主播台,臉上表情和平時一樣可親甜美,聲音依然清亮,不一樣的則是頭髮短了許多,而她的一對眸子更加明亮有神,整體感覺比之前多了一分明快利落。
效果不錯。羅一鳴鬆了一口氣。
不過,姚棣還是發現她眼底有一絲絲的幽怨,心不由得涼了半截,他可沒有多大把握能在今晚將這事化解,他有睡書房的心理準備。
當她淺露微笑向觀眾道晚安之後,她步下主播台看也不著姚棣一眼,就走回自己的座位。
她看到桌上放有一束玫瑰花,又是那位戀慕維納斯的人送來的,卡片上寫著——我懷念你迷人的長髮。
這張小卡片擊垮了納思勉強忍下的情緒,她哭了,拿起皮包跑出辦公室。
「納思,等等我。」姚棣叫她也不理,他拿起卡片看了一下,忍不住咒罵一聲。「該死!」
他追出CTS電視台之後,看見她坐上一輛計程車長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