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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第四章 作者:靈涓
    斜斜地躺在軟墊上,星流睜大眼望著默言,想由默言的表情中看出一點蛛絲馬跡。

    可惜他失敗了,不!應該說是默言掩飾得很好。

    「咋晚怎麼樣?」星流故作不經意地問起。

    星流曉得他不應該問,如果真有什麼,直接詢問往往得不到答案。

    可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也不是他希望的結果,唉!為難。

    想聽第一手消息的星流只好賭賭看,看默言對他有幾分信任、肯不肯把事情全盤托出。

    「你呢,你去哪裡?」默言微笑著反問。

    星流瞬間噤聲,並將視線轉開,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其實他用點心思便可以由默言口中套出所有經過,但是他覺得沒必要為了這種事而傷了和氣,尤其他還滿重視默言的。

    但是,他的很想知道啊!

    「我沒有好好地道謝。」默言望著星流嘟起的嘴柔聲道。

    他瞭解星流,在宮闈長大、經歷大多鬥爭的星流,時常會有些孩子氣的舉動,其實不過是想跟別人撒嬌,尋求一份安心感。

    「你喜歡他嗎?」星流睜大眸子,好奇的問。

    星流一翻身,緩緩地爬到默言身側。

    默言但笑不語。

    他不知道蕩漾在心底的感覺是不是喜歡。

    唯一知曉的是,欽雷給他的感覺並不差,其至有點像當初的星流,像個可以安心相處的人。

    「你真是善良,他怎麼對你你都不記恨。」星流既感歎又欽佩地道。

    當年爹親無故被處斬,的確讓默言對很多人、事失望,不再奢望有人會雪中途炭,但是他不知道怎麼記恨,很容易忘了別人如何對他。

    對有仇可以三十年不忘、十足十小人個性的星流來說,默言的個性是十分不可思議的。

    默言對著星流皺眉。

    他並不認為欽雷有做什麼足以讓他記恨的事,如果星流指的是那一夜,反正只是痛了幾天,又沒有少塊肉,他幹嘛要記恨。

    「像你這樣子的人少有,竟然會覺得做那種事不會少塊肉,我真是服了你。」星流的語氣又是戲謔又是感佩。

    默言望著星流,驚訝地睜大了眼。

    「你在想我怎麼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對不對?不告訴你。」星流笑嘻嘻地道。說完,星流雙眸一閉,倒頭就睡。

    「你上床去。」

    他要星流上床睡,在外頭睡當心著涼,但轉念一想,星流何時曾聽從他的話了?與其叨念星流,他還不如直接將星流抱到床上去。

    默言小心翼翼地將星流抱起,起身往床上送去。

    「忘了跟你說,欽雷今天會來找你。」星流輕聲道。

    他眸子依然緊閉,連睜開雙眼瞧瞧默言的表情都懶。

    聽到沒預期會聽見的名字,默言驀然一怔。

    然後,默言聽到一聲尖叫。

    尖叫聲當然是由被默言摔到地上的星流發出的。

    「對、對不起。」默言紅著臉道歉。

    聽到欽雷的名字,他竟然呆愣到放手摔下星流,唉!

    「謝謝你提醒我,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星流咬牙切齒地道。

    「不客氣。」默言反射地回答。

    ***因為摔人事件,默言忘記問星流為何知道欽雷會來找他。

    不過,星流的確沒有騙他。

    那天下午,欽雷著輕裝騎著馬,帶著一大包東西,出現在欽聿府前。

    至於他身後的一群人,就不用多提了,他們是皇帝出門必會出現的背景。雖說是皇帝親臨,但是身為王爺的欽聿並沒有出來迎接,門房也只是開門就算了,什麼跪拜之儀壓根兒沒人遵守,倒是有不少人趕到後頭通知欽聿說麻煩上門了。

    當然,這跟平時欽雷一出現總是帶來麻煩有很大的關係。

    眾人似乎也十分習慣欽聿府上的行為,沒有人不長眼的罵出難聽話。

    說也奇怪,欽雷來王爺府明明是為了默言,但他第一個找的人卻是欽聿。只見欽雷直接策馬進入王爺府中,帶著一大包東西找欽聿去。

    他們畢竟是兄弟,欽聿不想見他時會躲在何處,欽雷一清二楚,不一會兒,欽雷即在花園後頭樹林裡的木屋前停下,而後下馬。

    「躲在這裡你也找得到。」

    欽雷一推門便聽見與他一模一樣的聲音抱怨道。

    「我瞭解你嘛!」欽雷討好地笑著。

    「早知道我就出城避難。」欽聿用力地歎息。

    「別這麼說嘛!我們是兄弟,兄弟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欽雷嘻皮笑臉地道。生怕欽聿一個不高興,便真的把他丟下不管。

    他一面走近欽聿,一面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

    望著桌上那一大包東西,欽聿倒吸了一口氣,他這兩天在家陪緋聲,沒有上早朝,沒想到欽雷竟然……

    「這裡是急件,這個比較不急,不過我不知道它放多久了。」欽雷解開包袱,赫然出現一大疊奏折,看得欽聿發昏。

    「你幾天沒批了?」欽聿隨手拿起一本來看,差點失手將欽雷掐死。

    哪有人當皇帝當成這個樣子?連奏折都能壓著不改,焰武國沒被他敗掉是奇跡。

    「我有批啊……批得不多就是了。」

    反正事實擺在眼前,愧疚也沒有用,他不如坦白些。

    欽聿不再歎息、不再怒罵,因為他已經氣到講不出話來。

    「我把玉璽也帶來了。」欽雷獻寶似的,拿出一個黃布包著的大印。

    「你該不會連龍袍都帶來了吧?」欽聿譏諷地道。

    他真的不知道,當初大臣們為什麼會選欽雷當皇帝,難道是因為欽雷會平均將苦難分給別人嗎?

    「答對了。」欽雷笑得十分燦爛。

    欽雷用力地點頭,從奏折的最底層拿出一套折得整整齊齊的龍袍。

    欽聿張大了嘴,差點昏倒。

    「麻煩你啦!我暫時在你家住兩天。」欽雷說得理所當然。

    「不行!緋聲會剝了我的皮。」欽聿厲聲道。

    欽聿原本就嚴肅的表情,此時更多了分凝重,大有欽雷膽敢把皇帝丟給他代理,他必定讓欽雷很「好看」的意思。可惜,欽雷有過大多這種經歷了,被打到滿街跑他都不怕,又怎麼會害怕欽聿的威脅,自然是欽聿氣他的,欽雷走自個兒的。

    沒多久,木屋裡留下欽聿一人望著奏折、玉璽和龍袍發楞。

    「若不是為了焰武國的所有百姓,我……」欽聿氣得咬牙切齒,卻仍不得不接。

    唉!只好想辦法跟徘聲解釋了,誰要他有個不負責任的皇帝手足。

    但是,為什麼又是他當代理皇帝,下次得把雷聿捉來批奏折。

    ***欽聿的府第本來就是欽聿和欽雷一起長大的地方,欽雷對這裡當然再熟悉也不過。

    解決掉奏折後,欽雷笑容滿面地尋到西邊最後一間廂房,也就是他跟默言第一次上床的地方。

    第一次,想起來就令人覺得很舒服,感覺上就像是會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一樣。

    進入房間後,欽雷東看看、西瞄瞄,發現房間很整齊,整齊到像是沒有人住一樣。

    欽雷瞭解地苦笑著,而後默默地退出房間。

    他以為任何人都不願意在事情發生後還住在案發現場,卻不知默言不是睡在星流隔壁,就是在星流身邊保護他。

    找不著人的欽雷,悠哉地前往旁邊的房間——沒人。

    再旁邊的房間也沒人,欽雷的表情開始有幾分僵硬。

    隔壁的隔壁仍然沒人,他的臉頰開始抽搐。

    倒數第四間依舊空空如也,就這樣,欽雷一路尋過去,終於來到默言的房間,可惜房間裡也沒人。

    欽雷既沮喪又生氣,他不死心地再往隔壁找。

    隔壁房中,窗邊的長榻上躺著一個懶得動的星流,不見默言的人影。

    「默言的房間在隔壁。」星流懶洋洋地道。

    「哦!」欽雷應聲後,轉身就走,才踏出一步馬上想到不對。「隔壁沒人。」欽雷瞪著雙眸半睜的星流怒道。

    「我沒說有人啊,我只說隔壁是默言的房間。」

    星流笑得美艷動人,可惜欽雷已經不受他引誘了。

    「默言在哪兒?算了,我自己找。」

    欽雷想到星流剛剛的言行,以及上次他欺騙他的事情,他直覺星流不值得相信。

    「你有帶東西來送默言吧?」星流甜蜜的聲音又響起。

    星流難得的翻身坐起,直勾勾地望著欽雷,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

    「夜明珠一顆,你想要便自個兒找別人討。」欽雷高傲地對星流說道。

    即使曾經迷戀過星流,但是一想到星流騙過他,欽雷的心裡就有氣。

    「夜明珠啊!的確是個好東西。」星流不住地點頭,羨慕地說道。

    星流笑得十分迷人,怛瞭解他的人都曉得,看到他這種笑容的人都會倒霉。「有事快講,我找的是默言不是你。」欽雷沒給星流好臉色看。

    「沒什麼,只不過默言不愛夜明珠。」星流輕描淡寫地道。

    欽雷一聽,不安地摸了摸懷中的夜明珠,不可一世的表情消失泰半。

    「沒關係,我還帶了一串珍珠。」欽雷摸到夜明珠旁的珍珠,安心了些。「默言不愛金銀『珠』寶。」星流特別強調珠字。

    星流瞄著欽雷,開始覺得欽雷是個白癡。

    不管怎麼說,默言都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武人,不戴珍珠項鏈、不喜歡品玩夜明珠的武人。

    欽雷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又快速將頭抬起,充滿希望地望向星流。

    「默言在園裡練拳。」星流懶洋洋地道。

    聰明如星流,怎會不知欽雷想問他什麼,還不是就默言喜歡什麼、不愛什麼。關於那些事,他可沒有必要免費告訴他。

    「你……」

    「我有你想要的情報,你有我想要的東西,要交易嗎?」星流笑得很甜,眸中卻閃著精明的光芒。

    見到星流眸子裡的光芒,欽雷怔楞之後露出一抹笑容。

    他當初怎麼會以為星流是沒腦袋的孌童?想也知道,星流自幼在宮裡長大,見多了人心詭詐,若不夠聰明,壓根兒不可能在宮裡活那麼久。

    「我有你的賣身契,按焰武律法你屬於我,你有什麼情報足以交換這個嗎?」欽雷不認為默言的喜好便足以換到星流的自由。

    他原本就不是熱情的人,即使有慾望,卻還不足以讓他昏頭,況且他和默言才見過兩次,雖然他對默言極有興趣,但他們的感情還沒有進展得很深。

    「將非雨貶為庶人、逐出宮中如何?」星流斂起笑容,平靜地望著欽雷。但由他微微顫抖的手便可以察覺他心裡的緊張。

    聽到不應該出現的名字,欽雷亦變得嚴肅。

    欽雷知道有很多人恨非雨,那些人不斷地上奏,要他將非雨斬首示眾,他不曾應允。那些人也曾要求將非雨貶為庶人、逐出宮中,他仍沒答應,只有傻才會猜不到他們想私下對付沒有御林軍保護的非雨。

    星流和非雨的歲數相差不多,兩個人也都在宮中生活過,有交集並不讓人意外。但是星流要求他放了非雨究竟是因為愛或恨,是出於憐憫或殺意?

    他試著在星流的表情中尋找,卻仍看不出一點端倪。

    「我不想讓任何人傷害非雨。」欽雷輕聲道。

    對不常見面的表兄,他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至少非雨的深情讓他感動。重點是,他認為非雨唯一的錯,就是生在帝王之家。

    「或許,我也是。」星流垂下眼,輕輕的笑了。

    「那麼,默言喜歡什麼?」重新談起默言,欽雷臉上漾著不自在的表情。他答應了星流的條件,以非雨交換有關於默言的情報。

    「默言是大將軍之子,自幼練武,唯一懂得的也只有武術,你說該怎麼接近他?」星流不答反問。

    欽雷不是笨蛋,一拍額之後,歡喜地走了。

    「談戀愛會讓人變笨嗎?」星流歎了口氣,很受不了的說道。

    不曉得他說的人是語冰和慎勤、緋聲和欽聿,或是剛剛來問笨問題的欽雷。抑或是,他自己……

    「對了,反正沒用了,給你。」

    星流的問題尚無解答,找默言的欽雷去而復返。

    「什麼?」星流一抬眸即看到一堆珠寶丟在他身前。

    「默言不喜歡沒關係,非雨還挺愛的。」欽雷對星流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也回敬你一點,默言愛喝酒,但是酒量不好,是出了名的『三口就醉、千杯不倒』。」星流輕啟朱唇道。

    「謝了。」欽雷再度離去。

    確定欽雷不會再出現後,星流以手指纏著珠玉玩。

    「什麼非雨喜歡,我看是你自個兒喜歡。」星流嘟囔道。

    想起喜歡的人,星流嬌俏的小臉上泛開一片紅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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