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樣做真的妥當嗎?
她知道小姐心腸好,很容易心軟,但因為好心就貿然答應要冒充別人失散多年的女兒,這也未免太欠缺考慮了。
「有何不妥?小芽,你不也看到旺伯和珠嬸對於他們主子如此忠心的表現,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動?」東方舞月反問。
她倒是沒想到這對夫婦要請求她幫忙的竟是這種事,想必他們已經是無計可施,才會被逼到走上這最後一步。
「可是這種做法就像是病急亂投醫,也許一點用也沒有。」小芽才不相信天底下會有這種事。
小姐又不是神仙下凡,也不是能治百病的仙丹,這季家老爺怎麼可能會因此就好起來?
「小芽,這只是他們抱持的一線希望,不管是否有用,都是他們對自己主子的一片苦心。」她之所以會答應旺伯,就是因為旺伯和珠嬸為了他們主子如此疲於奔命的忠誠表現深深打動了她,她才決定幫這個忙。
「那麼小姐,我們是不是不打算去你姨娘那兒了?」小芽突然想起她們原先的行程。
「姨娘那兒當然是去不成了。幸好我沒有事先請人通知姨娘我要過去投靠她的這件事。」東方舞月吁了一口氣。
若是她派人通知姨娘她要前往的消息,人卻沒有到,姨娘八成會十分著急。幸好她這次是偷偷跑出來,根本尚未來得及通知姨娘一聲。
「不對吧。小姐,你不是有留下字條,跟老爺說你要去投靠姨娘的事嗎?」小芽提醒她道。
聞言,東方舞月當下慘白了一張臉,她居然忘了自己有留下字條這件事。
這下糟了,如果只是讓她爹替她的下落操心,這還算是小事,但若是驚動向來疼她如命的姨娘,姨娘肯定會因此憂心得食不下嚥、夜不就寢的……想到疼愛她的姨娘,若是因此病倒了……東方舞月漂亮的臉蛋,這會兒滿足焦慮與不安。
「你放心,東方小姐,在你離開之後,我已經將字條上的內容稍作修改,只大略提到你是因許婚一事而向父親抗議,且指出除非令尊改變主意,你才會回去,並無交代你的去處。」坐在馬車外駕車的旺伯,這時插話道。
「旺伯,你——」馬車裡的東方舞月明顯地一怔。
她沒想到旺伯竟然可以細心到這種地步,連這種小細節他都注意到了,實在令人不得不佩服。
「東方小姐,我知道不該擅自修改你字條上的內容,但為了不讓你父親為你的下落而擔心,我才會這麼做,希望你不要見怪。」旺伯坦承道。
「不,我不會怪你,旺伯,不過你怎麼能肯定我一定會答應幫你這個忙?」她好奇問道。
這旺伯竟然在未取得她的首肯之前,就已先在她的字條上動了手腳,他這分篤定是從何而來?
「因為我和內人阿珠,都十分肯定東方小姐不是個會見死不救的姑娘。」旺伯以著堅定的口吻說著。
而他的這番話,卻令在馬車裡的東方舞月當下愕然,許久都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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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行駛了一段時間後,終於進到揚州城內,而馬車裡的東方舞月和小芽,早已不堪這長途奔波之苦,疲累得沉沉睡去。
突然,馬車緊急剎住,差點把東方舞月主僕二人從座位上摔下來,但也因為這樣一個衝擊,令主僕二人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發生什麼事了?小姐。」小芽坐好身子迷糊地揉著眼詢問。
東方舞月搖援螓首,正想掀開布簾弄個明白,馬車卻突然往一邊傾倒,使得她一時失去平衡,整個身子跌到小芽身上。
「啊!」小芽也只能發出一聲,就這樣被自家小姐當作墊子壓在身上。
主僕二人狼狽地跌在一起,馬車此時已傾倒在地,東方舞月努力許久,仍是無法從已傾倒的馬車裡起身,一直到馬車門從上方被人打開。
「小姐,你沒事吧?」旺伯焦急的在馬車外呼喊著。
「他怎麼也沒想到馬車居然會一進城就出了事!唉,這都怪他一心忙著趕路,不要說馬車無法承受這連日的顛簸,連馬兒都不堪負荷這夜以繼日的奔馳了。
「旺伯,我沒事,但必須麻煩你拉我一把。」東方舞月回答道。
「是的,旺伯,請你趕緊讓我家小姐從我身上離開吧!」小芽哀號道。
她家小姐雖然身形纖細,但還是有一定的重量在,再被這麼壓著,她就快喘不過氣了。
「我馬上扶你出來,不要急。」旺伯自上方伸出手,試著想將東方舞月拉出馬車。
「阿旺,你可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讓小姐受傷。」站在下方的珠嬸,不忘提醒老伴要當心。
這東方小姐可是他們老爺的希望呢,萬萬不能有任何損傷啊!
「我知道。」旺伯回道。
但要將馬車裡疊在一起的兩人拉出馬車談何容易?馬車因輪子脫落而整個傾向一邊,而馬車裡的主僕二人也因而失去平衡地跌在傾斜馬車的下方,光是把手伸進去恐怕無法捉住東方小姐的手。
「這裡發生什麼事?珠嬸。」韓靳桓走上前,禮貌地詢問道。
他遠遠就看見一輛馬車倒在街道中央,走近一看,這才發現發生事故的竟是季府的下人旺伯及珠嬸。
由於和季府曾訂有婚約,是以他和季府的關係向來十分融洽,對於季府的一切,他更是再熟悉不過了。
回頭一見出聲之人居然是韓家少爺,珠嬸先是驚訝地倒抽一口氣,才趕忙向韓靳桓問候一聲。
「韓少爺,真巧,竟在這兒遇見您。」珠嬸邊說邊以手勢要旺伯下來,要他待會兒再救人。
這若教韓少爺發現馬車裡的東方小姐就糟了!天啊,事情怎麼偏就這麼湊巧呢?
不料待在馬車上方的旺伯,不知是沒有看見珠嬸的手勢。或是一心只想救出馬車裡的東方小姐,他根本無心顧及這會兒出現的是何方神聖,只想著有人可以伸出援手,便忙不迭地呼喊著:
「韓少爺,請先幫忙救出馬車裡的小姐,她是我們老爺的——」話聲至此,旺伯終於發現自己正在向何人求救,他頓時空張著一張嘴,瞪直了雙眼。
老天爺,他沒看錯吧?
這韓少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馬車裡是你們老爺的什麼人?」韓靳桓饒富興味地挑眉望著神色有異的旺值。
適才他就發覺珠嬸瞧見他時,似乎顯得太過驚訝,這會兒旺伯的表現,更令他覺得不對勁。
這馬車裡究竟躲藏著何方神聖,竟能令這做事向來穩重的兩人先後變了臉色?
這當真令他感到十分好奇,極欲一探究竟呢。
「旺伯,請你先拉我上去,我覺得好不舒服。」東方舞月嬌呼出聲。
她相信不只她感到很難受,被她壓在身子下方的小芽肯定更難受。瞧,小芽這時連哀號聲都不再發出,該不會是昏過去了吧?
她的呼救,令旺伯臉色一變,再也顧不了什麼後果,趕忙向韓靳桓請求協助,因為憑他一人之力實在無法救出東方小姐。
「韓少爺,還是請你趕緊救出我家小姐吧!」迫不得已,旺伯只好先讓東方小姐的假身份曝光。
眼見事情急迫,縱使心裡實有疑惑,韓靳桓仍決定先救馬車裡的人脫困,稍後再把事情弄清楚。
他俐落地躍上馬車上方,往馬車裡一望,果真見有個標緻動人的美人兒正困在裡頭。
瞧她宛如是從仕女圖中走出來的古典美人,那晶瑩明亮的盈盈秋波,此時因無助而更顯楚楚動人,韓靳桓心裡猛然打了個突,一時恍了神,還是一旁旺伯的催促聲叫醒了他。
「韓少爺,請你趕緊救人。」旺伯瞭解每個人初見到東方小姐都是這種反應,在東方茶館時,他就已見識過了。
韓靳桓驀然回神,這才探進馬車裡將等候已久的東方舞月的纖細身子提抱出馬車。
一將她嬌小玲瓏的身子摟進懷裡,他一個跳躍,俐落地將懷中俏生生的小人兒從馬車抱了下來。
「小姐,你沒受傷吧?」珠嬸立刻關切地迎上前問道。
「我沒事,珠嬸。」東方舞月臉色略為蒼白,但仍安撫一旁的珠嬸,緊接著立即向仍抱著她未鬆手的韓靳桓要求道:「公子,請放我下來。還有,我的丫鬟她還在馬車裡,可否麻煩公子再次伸出援手,將我的丫鬟救出來?」
雖然她不清楚眼前這看來玉樹臨風、瀟灑俊逸的公子和旺伯、珠嬸是什麼關係,她也不想去追究,眼前還是先將小芽帶出馬車要緊。
韓靳桓自是沒有拒絕東方舞月的請求,將她放下後,他又躍上馬車,輕而易舉地帶出已昏過去的小芽。
「小芽!」見狀,東方舞月連忙跑上前,擔心地探視著閉著雙眼的小芽。
「你不用擔心,前方就有大夫,我們帶小芽過去讓大夫瞧瞧。」旺伯從韓靳桓手中接過小芽,趕緊提議道。
東方舞月點點螓首,正欲跟上旺伯的步伐,不料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一軟,差點跌向地面,所幸一直站在一旁的韓靳桓一個跨步便將她馨軟的身子接個正著。
「東——小姐,你沒事吧?」珠嬸的擔憂之情完全顯露在臉上,瞧見韓少爺一個彎身便將東方小姐提抱在胸前,她本想開口阻止,卻又不知該如何啟口。
她瞭解韓少爺是出於一片好心,更何況東方小姐外表那柔弱可人的模樣,的確很容易讓人誤解她是一名弱不禁風的嬌弱女子。
但是韓少爺的為人這麼精明,實在不能讓他和東方小姐太接近啊!
萬一冒充小姐的事情教韓少爺發現,難保哪一天不會教韓少爺看出破綻,這一點一定得小心。
「請你放我下來,公子,我只是困在馬車裡太久,一時腳麻而已,我可以自己行走。」東方舞月倒是沒有珠嬸的顧慮,直接向韓靳桓要求道。
這可是人來人往的街道,即使這裡沒有人熟識她,這樣被一名男子抱在懷裡,實在是於禮不合。她因為答應要冒充季家小姐,是以早在途中便已恢復了女裝的打扮。
所以不管這會兒她是東方舞月也好,季家小姐也罷,總之,一個姑娘家絕不能這樣被一名男子抱在懷裡走在街道上。
「是的,韓少爺,請你放小姐下來,她畢竟還是雲英未嫁的姑娘,還是請你——」珠嬸話未說完,就讓韓靳桓給打斷。
「珠嬸,我記得季伯父的女兒不是一直下落不明,你口口聲聲喚這名姑娘小姐,難道你們已經找到季伯父的女兒,卻一直瞞著在下?」韓靳桓將人放下來,言詞之間卻沒想放過珠嬸。
他倒要弄清楚眼前這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否認自己的確是受到眼前這柔弱可人的小人兒吸引,但他最在意的是這季府是否有事瞞著他。
「不——」珠嬸正欲否認,一旁的東方舞月已挺身而出。
「這位公子,我很感激你的出手相助但至於我是否是我爹失散已久的女兒,這件事應該不關你的事吧?」她走至珠嬸身邊,和她一起面對他。
既然她要假扮季家小姐,那麼一踏進揚州這塊土地上,她就要徹底扮演好季家小姐這個身份。
「是嗎?看來你尚不清楚我是何許人,又和季府有何關係吧?」韓靳桓雙眉一挑,饒富興味地瞅著東方舞月。
「我——」東方舞月困惑地打住,她被他極富暗示意味的言詞,以及那對熾熱的黑眸,弄得十分不自在。
他彷彿具有透視眼,能一眼看穿她的謊言似的,真是討厭!
「你此時不清楚我的身份不打緊,但很快你就會明白我是誰,和你這位季家小姐又有何關係。」韓靳桓嘴角徐緩地勾出一抹自信而瀟灑的笑弧,接著又轉向珠嬸說道:「珠嬸,通知季管事一聲,就說我擇日一定會登門拜訪,請他最好是先想好要如何向我說明此事。」把話交待完畢,他神態自若地對著東方舞月微笑後,便轉身離開。
看著那頑長而英挺的身形離開,東方舞月納悶地望向珠嬸。「珠嬸,他到底是誰?」
真奇怪,他那份從容不迫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小姐,關於這件事,恐怕說來話長,以後我再慢慢說給你聽,我們還是先去探視小芽的狀況吧。」珠嬸為了不想再節外生枝,趕緊轉移話題。
「啊,小芽!珠嬸,快帶我去找小芽!」這時才想起這件事,東方舞月焦急地請求道。
適才被那莫名其妙的男子一耽擱,連旺伯帶著小芽走往哪個方向她都沒留意,實在是太粗心大意了。
「跟我來。」珠嬸見她注意力被轉移了,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這才先行領路。
東方舞月立刻緊跟在後頭,這回她可不敢稍有大意,萬萬不能再跟丟了珠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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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小芽安然無恙後,主僕二人便在旺伯夫婦的帶領下,先到一間客棧裡休息。
而當她們跟著旺伯到客房裡時,就見客房裡已有個人在裡面等候著。
「阿徹,我把小姐接來了,就是她。」旺伯語氣不免帶著一絲激動。
只要得到阿徹的認同,老爺肯定就有希望了。
聞言,季徹同樣等不及的站起身,看見跟在旺伯後面走進來的東方舞月,他先是因她那動人的嬌顏怔了一下,但隨即若無其事地正色道:
「你就是要冒充玉璇小姐的人?」
東方舞月毫不遲疑的點頭回道:「是的,季管事。」
沒想到旺伯口中那個對季老爺忠心不二的季管事,居然是個年輕男子!她原以為能當上管事,應該也有一定的歲數了。
「那麼旺伯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季徹頻頻打量著眼前這外表看似柔弱,但一雙晶瑩的眸子卻又顯得十分慧黠的嬌俏女子。
光是從她的外表著來,要冒充玉璇小姐是綽綽有餘,但在尚未弄清她何以願意充當玉璇小姐之前,他不願作太大的冒險。
「是的。」她大略瞭解整個情況了。
「那麼請坦白告訴我,你何以願意冒充玉璇小姐?」季徹直接問道。
「阿徹。」旺伯訝異地喚道。
他和阿珠可是好說歹說才說服東方小姐冒充玉璇小姐,他可不希望因為阿徹的一句話,就徹底毀了他和老伴的一片苦心。
「沒關係,旺伯,我既然已答應你,我就不會反悔。我明白季管事他是在擔心怕我會居心不良,他的顧慮沒有錯,我可以理解。」東方舞月露出安撫的笑容,要旺伯放心,這一路上,她早就由旺伯口中得知一些關於季管事的事。她也知道這季管事是因為季老爺對他有恩情,於是一心一意只想報答,替季老爺守住季府的一切。
所以,她可以理解他這會兒對她所抱持的懷疑態度,當然,她也很欣賞他對自家主子的忠誠。
「東方小姐。」她的明白事理令旺伯感到很窩心。
如果這東方小姐當真是老爺的女兒,那肯定是他們這些下人莫大的福氣。
「所以你的理由是什麼?」季徹可沒這麼容易被打發,更不會因此就放棄追根究底。
事關老爺的病情,他絕不會因為她的一番話,就相信她沒有其它企圖。
「我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我不忍心見到旺伯和珠嬸一直跪在路旁,請求我幫助他們。」這是她一開始心軟的原因,後來在途中聽旺伯提起季老爺的可憐故事,她就下定決心要扮好季家小姐的身份,希望能因此讓季老爺的病情好轉。
「旺伯、珠嬸,你們——」季徹很詫異地望著旺伯夫婦。
他萬萬沒想到為了老爺,旺伯和珠嬸居然會向一名小姑娘「下跪請求!
為此,他走向旺伯,輕輕的搭著旺伯的肩膀,低聲道:
「辛苦你們兩位了。」他的感激不在話下。
「阿徹,你別這麼說,我們大家都是為了老爺而努力,這一切絕對值得的。」旺伯從來也不覺得辛苦。
「是啊,阿徹。」珠嬸也有同感。
望著眼前三人齊心為自己主子努力的這一幕,東方舞月心裡突然感動莫名,稍稍紅了眼眶。
季家老爺何其幸運,竟能擁有如此忠誠的僕人,在他生病的期間,他們仍沒有背棄他這主子。
「阿徹,相信我和阿珠看人的眼光,這東方小姐絕對是真心想幫助我們,憑她的家世,她根本無須對季府有任何不良企圖。」旺伯早在請東方小姐幫忙之前,就已事先調查了她的家世背景。
「旺伯,原來你早就暗中調查過我,這是不是太過分了?」為此,東方舞月故意噘起了紅唇。
「東方小姐,你千萬別生氣,實在是因為這件事太重要,我不得不謹慎行事啊!」旺伯連忙走向她,賠罪道。
他就擔心萬一因此把東方小姐氣走,那才真要糟了。
「旺伯,你犯不著這麼小心翼翼,我是逗你玩的。」她先是噗哧一聲笑出來,接著才解釋道。
「你想怎麼樣都行,只要你不要生氣就好。」旺伯倒是鬆了一口氣。
「東方小姐,既然旺伯這麼肯定你的為人,那麼一切就拜託你了。」季徹突然來到她的面前,十分正經且嚴肅的向她行禮。
瞧他這麼慎重其事,東方舞月自是跟著認真道:
「你不必這麼多禮,季管事。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季家小姐,所以你們往後可不許再把東方小姐這稱呼掛在嘴上,知道嗎?」
「是的,玉璇小姐。」季徹立即改口,眼裡出現一絲讚賞,看來這位東方小姐,不,是玉璇小姐,的確很有大小姐的架勢,旺伯果然沒有找錯人。
「歡迎玉璇小姐回來。」旺伯在一旁跟著附和道。
珠嬸則上前緊緊擁住東方舞月,以表她心中的感激之情。
東方舞月和小芽相視微笑。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是否真能帶給季老爺一線希望,但她絕對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完成這件事。
在客棧收到老爺突然昏迷的消息,他們一行人立刻匆匆忙忙的趕回季府。
一回到季府,季徹的妻子馮幸蕙立即著急的迎上前急急說道:
「阿徹,人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老爺現在的情形如何?我不是要你好好照顧老爺,你是怎麼做事的?」季徹由於心急如焚,口氣免不了帶著一絲譴責。
「呃……是我不好,因為我一聽到旺伯請入帶回的消息,說是已經找到玉璇小姐了,便忍不住把這好消息告訴老爺,結果老爺一聽到這個消息,一時太過激動就昏了過去。對不起,阿徹,是我太心急了:」馮幸蕙但覺委屈的紅了眼眶,很是自責。
聞言,季徹僅是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妻子的頭頂,不忍再對她多做譴責。
「請過大夫了嗎?」
「大夫已經來過又回去了。大夫說老爺只是一時太激動,才會導致氣血不順,並無大凝。」馮幸蕙點頭回道。
「沒事就好。」季徹這才安下一顆心,吁了口氣。
此時,突然又跑進一名下人,急報備道:
「季管事,老爺醒了,可是他一直嚷著要找他的女兒玉璇小姐。」
季徹頷首表示明白,並以手勢要他退下。下人退下後,他才轉向一直站在珠嬸身旁的東方舞月,對她說道:
「你準備好要見你多年未見的父親了嗎?玉璇小姐。」
他本想再給她幾天的時間作好心理準備,但這會兒已是箭在弦上,怕是不發也不行了。
「請帶路,季管事。」東方舞月深吸一口氣,向廳裡的人輕輕頷首後,跟上季徹的腳步。
「她就是老爺失散多年的女兒,玉璇小姐?」馮幸蕙上前詢問旺伯。眼裡滿是驚艷之色。
「是的。」旺伯面不改色的回道。
關於東方小姐冒充小姐的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除了季徹和旺伯夫婦三人以外,府裡的所有僕人,都以為旺伯這一趟出遊,當真把玉璇小姐給找回來了。
雖然實在很難相信失蹤這麼多年的玉璇小姐當真可以找到,但事實就擺在眼前,馮幸蕙自然十分替老爺感到開心。
玉璇小姐真的回來了,真是謝天謝地!
「幸蕙,你一定不知道這玉璇小姐長得多像夫人年輕的時候,老爺見了一定會很欣慰。」珠嬸不忘補充道。
「是啊,這真是太好了。」馮幸蕙笑著和珠嬸相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