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踉蹌的退了一步。
撫著痛極的臉頰,他吐出。一口血水,然後陰鷙的瞪著出拳的男人。
"該死的!你竟然對何絮芳動手!"大衛怒吼著。當他知道這件事後,心裡直氣得想來興師問罪。
怒不可遏的又想出拳,卻在快打上夏澤堯的臉上時被使勁的抓住手腕。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近在咫尺,怒目相向。
"想替她出頭?還輪不到你這個情夫!""情夫?!她本來就是我的。""澤佑,你搞清楚,放任你們兩人在一起,並不表示我允許她生下不是我的種的孩子。"用力甩開他的手,夏澤堯拉了拉自己的西裝,再次撫上疼痛的臉頰。
"你的種?!哼!"夏澤佑,大衛的本名。他冷哼一聲,抓起夏澤堯的西裝衣領,"別說得大好聽,如果不是放任我和她在一起,你早就穿幫了。你太需要我當你的影子,所以別再傷害她。孩子我要,如果你不肯,自己準備收拾爛攤子,我會抖出一切。""你敢?!""我孑然一身,有何不敢?!"那眼裡燃燒的熾烈火焰說明他的決心.夏澤堯頓悟自己的雙胞弟弟是真的惱火了,迅速的思考了一下,他突然笑了出來,拍拍大衛的手示意他放開。
"也罷!反正人都送你了,又何必在乎她為你生下孩子?""你不再逼她?""聽你的。""保證?!""你不是順利的恐嚇我了嗎?還需要什麼保證?!"揚起嘴角,夏澤堯的笑裡帶著陰冷,讓人感到詭譎。
"你最好記住,我們雖然是孿生兄弟,但不表示你可以完全操控我。為了我在乎的女人,我可以不惜一切與你反目成仇。"大衛憤怒的撂下話後,便轉身離去。
夏澤堯隱忍的怒氣終於爆發,拿起煙灰缸猛地砸向地上,瞬間煙灰四散,弄污了原本乾淨的地毯。
大衛的用情之深是他沒有料中的番外一章。
原本以為狂傲不馴的大衛會是成功的誘餌,在完成他扮演的棋子後便會徹底退出,畢竟他不曾為女人駐足過。結果卻出乎意料,大衛竟一頭栽了進去,為了那女人陷溺了心,開始擾亂夏澤堯的計劃。
那可惡的何絮芳!到底有什麼能耐竟能蠱惑大衛?!
愛情的魔力真是可怕,他就錯在低估了這力量。
看樣子,他得加速原定計劃的進行了!
躺在醫院的診療室裡,何絮芳平靜的做著超音波檢查。隨著懷孕的日子增長,她的母性也不斷的被激發出來。
她開始期待嬰兒的呱呱落地,更開心的是大衛真的遵守承諾,不再逼她拿掉孩子了。
他的轉變讓人捉摸不定,但她真的窩心於他的關照。這些日子只要跟他在一塊,他總是平易近人又體貼,完全沒有冷淡的情形發生。
這讓她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完全撤防了。
"孩子發育得很好,心跳也很正常。"醫生結束檢查,對著她解釋道,然後拿出超音波的圖片給她看。
小小的身子,雖然還沒完全成形,卻已可以看出大概的樣子。
何絮芳悸動不已的接過圖片,為著那肚子內的生命感到震撼。它是那麼的嬌小、那麼安寧的獨自躺在她懷裡一天天的茁壯。
期待它的來臨呀!
小心翼翼的收藏著圖片,她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跟大衛分享此刻的心情,她也好想讓大衛看看孩子的生長情形。於是她改變了原定的行程,決定到大衛的公司去,給他一個意外。
結婚三個月來,她不曾來過他的公司,一方面因為自己也忙於工作,一方面並不大想去介入丈夫的事業。
而今天她首次進入這佔據商業大樓第七、八層的夏傑企業。
聽父親說這夏傑企業是夏澤堯一手創立的,她必須承認大衛很能幹,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竟有辦法在這你爭我奪的商場掙出一片天地來。不像她自己,全是得自父親的庇佑。
有模有樣的公司從一進門便讓人感到清新,不論是環境、氣氛都讓人覺得朝氣蓬勃,看來大衛的企圖心很強烈。
下午五點多了,職員走了大半,何絮芳在進門後遇上剛要離去的行政人員。她禮貌的詢問大衛的所在地,原本對方好意要帶領她去,但她不想耽誤人家下班的時間,便問明了地點自己一個人尋去。
大衛瞧見她來肯定會吃上一驚!
含著笑一步步的走向他的專屬辦公室,並不難找,在八樓的最裡處。
放輕了步子,她俏皮的想嚇他一跳,原要悄悄打開門,卻被奇怪的聲音打斷。她不禁擰眉遲疑了,因為這聲音太曖昧。明知不應該,但她實在難掩心口的疑竇,偷偷的由門縫望去,卻瞥見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畫面。
何絮芳猛然摀住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發出驚叫聲。
腦袋像被扔擲了一顆核子彈,瞬間炸得她天旋地轉、昏天暗地。
她的腿發軟了,但還是努力的挪動身子,踉踉蹌蹌的逃出這讓她崩潰的地方。耳後的交歡喘息聲依然攫住她不放,直到她痛苦的摀住耳朵。
大衛竟然……天啊!他竟和一個大男人"做"那種事。
好可怕,他竟是同性戀!
逃出大樓,一陣噁心感竄起,她猛地衝向下水道,乾嘔個不停。
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呀!
她的大衛、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怎可能是……
喔,神啊!
但那畫面足以說明一切,也足以摧毀她的世界,這讓她簡直如同墜落地獄。
"你要不要緊?"一個好心的路人瞧著她那狼狽樣,不禁向前關心著,因為她的臉真的毫無血色,一副要昏厥的模樣。
"我……沒事。"強打起精神,何絮芳婉謝了對方的好意,搖搖晃晃的來到路邊,招了計程車便迅速離開。
誰來告訴她事情到底怎麼一回事?!
如果是噩夢一場可不可以趕快醒來?她承受不住呀!
痛苦的抱住肚子,她終於忍不住潰堤,淚水一串串的滾落,佔據了她雙腮。
回想這三個月來,他的怪異行徑、他的冷熱無常,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個……雙性戀?!
他怎能這樣待她?!怎能?!
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認真想起來,她還真的對大衛不是很瞭解就跟他結婚了,自己竟全然被愛情給蒙蔽,忽略了該一探究竟的務實。
她不能再這樣茫目的走下去,起碼要弄清楚自己到底,嫁給什麼樣的男人!
一回到住處,她立即找了徵信社,委託他們徹底調查大衛的背景。這個發現給她的刺激太大了,她得理清頭緒,好好將事情弄清楚。
一個星期後,咖啡屋。
粗獷的男人遞上一個牛皮紙袋,簡潔的說了幾句便接過一包謝禮離去,留下女人獨自面對袋子發呆。
她很怕這裡面有著更多不為人知的事,害怕去開啟卻又不得不。
抖著手,忐忑不安的撕開封條,何絮芳緩緩的將調查資料拿出來。當照片與基本資料落入她眼眸時,她不禁震撼得險些抖落手上的紙張。
而這也瞬間解釋了她心中曾存有的困惑。
為何大衛會冷熱無常?為何他常常出現矛盾的行為?原來……原來他們是雙生子!是兩個人在她的世界裡扮演一個角色!
看著手上夏澤堯的照片與調查資料,他創立了夏傑企業,所以她確定這個人就是與她結婚的丈夫,那冷淡異常的丈夫!
另一個叫夏澤佑,雖頂著與夏澤堯一模一樣的外貌,卻給了她直覺性的熟悉。
她不禁大膽的假設,這個人或許才是正牌的大衛。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有太多蛛絲馬跡可尋。大衛曾感慨的說過,一個女人認不得自己的男人嗎!那時他或許已透露著訊息,只是她始終沒有發覺這一點,還真的駑鈍的沒分辨出大衛和夏澤堯壓根是兩個人。
愚蠢!
而她到底是落入什麼樣的圈套裡?為什麼她認定的丈夫在現實裡卻成了她外遇的情人?明顯的,他們一直在欺瞞她,一直假裝是同一個人。
到底為什麼?!又是心存什麼陰謀呢?攤開夏澤佑的資料,她將上頭的字一一的牢記心頭。
夏澤佑:三十一歲,未婚。
父親台灣人,母親日本人,出生在日本,五歲時母子三人即被父親拋棄。
兄——夏澤堯十年前即來到台灣定居,這兩年在商界漸漸嶄露頭角。而夏澤佑剛由日本回台,過去幾年一直與母親住在日本長崎。
職業:攝影師、自由作家。
盯著他的職業看了好半天,然後黯然的收拾起資料袋,何絮芳擰眉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做?雨下得好大,街頭一片霧濛濛,因為飽含太多水氣,街道顯出一幅雨幕重重的畫面。這樣的雨色,她一直喜歡欣賞,現在卻完全沒了興致。
約了大衛在"解放俱樂部"裡碰面,他當然不疑有他的答應,畢竟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俱樂部裡讓彼此的愛苗滋生。
踏進套房,大衛脫去沾濕的外衣,一面喚著何絮芳,但他沒有得到回音。納悶的想找尋她的身影,卻在跨出三兩步時被桌上一本熟悉得不能再熟的書震住了腳步。
他不會健忘到不記得這是他親手寫的書——雖然不是用本名發表。
吃驚的伸手拿起書本,正想不透是怎麼回事時,何絮芳的聲音清冷的由後面傳了出來。
"推理小說,寫得不錯呢!我都看完了。""絮芳……"他心口一緊,不由得起了不安的波濤,"要不要告訴我,你是怎麼在經營公司的閒暇還有精力寫東西?"她知道了!
他不是個遲鈍的人,自然聽得出那弦外之音。
"怎麼都不說話?我還想聽聽你在日本的生活,還有你們兄弟倆的事""夠了,你還想知道什麼?"他放下手中的書,語氣意外的平靜。事實上他早就想不顧一切的說明,只是他擔心她承受不起。既然今天何絮芳自己挖掘出秘密,那就順水推舟,讓真相大白吧!
"我想知道的多著呢!"再也忍不住壓抑的情緒,何絮芳跨步向前,怨懟的盯著他那一雙深沉的黑瞳。"為什麼要欺騙我?!我愛的人是你,為什麼卻瞞天過海的讓我嫁給你哥哥?!""因為想娶你的人本來就是他。"怎麼可能?!夏澤堯根本是個同性戀,哪有可能會想娶她?而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大衛看著她那困惑的表情,不禁無奈的笑出來,"看來你還是有許多事不知道。""那麼就有勞你供出所有的事了。"爬梳了一下頭髮,大衛掏出褲袋的香煙叼進嘴裡,外頭的雨依然滂沱,窗戶灑滿了雨珠,他晃到窗邊,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們的邂逅一開始便是在算計之中——"一開始?!他的意思是打從一開始,她就是個獵物,任人玩弄在手掌心?!何絮芳震愕得目蹬口呆。
她竟然一直在別人的算計中度日,卻絲毫未覺。
"夏澤堯,也就是我的孿生哥哥,他算計著要將你娶到手,但他有他的困難在——""因為他是個同性戀。"慍怒的幫他說出原因,惹來大衛的挑眉,他沒想到何絮芳連這件事都發覺了。
"沒錯。所以他拿我當棋子出面引誘你上勾,好讓你點頭答應這樁婚事。連在禹合公司裡,我冒充他的名字與你不期而遇,也都是在計劃之列。""這又是為什麼?何必那麼辛苦的要娶我進門?"還布那麼計劃周詳的局。
"你不知道財富可以蠱惑人不擇手段嗎?何氏企業是個上市的大公司,當然這並不希罕,但你父親卻只有你一個繼承人,這表示你將會繼承所有的財富。澤堯的如意算盤便是與你取得法律上的夫妻關係,將來好名正言順的入主何氏,甚至……併吞,讓夏傑企業鴻圖大展。"原來他打的是這種卑劣的主意!真是人心如豺狼,太可怕了!
"等等!我們是在俱樂部的交易過程中認識的,你們如何得知我的動向?何況我之所以會加入俱樂部是因為朋友的慫恿,會挑上你也是在電腦上看著照片篩選的,怎麼你們連這也能掌控?"太神了吧!
"對!為什麼我們會順利的與你搭上線?如果沒有居中穿針引線的人,我們不會順利相遇。你……還弄不清楚嗎?"呃……
她遺漏了什麼環節?困擾的眨了眨眼,然後擰眉深思,須臾,她驚惶失色的叫了出來:"你……你的意思是說……不!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如果不是張若雅的引領,你會碰巧選擇我嗎?"是呀,當初是張若雅慫恿她入會,連第一次叫出會員檔案資料、選上大衛都是張若雅一手促成的。
天啊!她竟然完完全全被牽著鼻子走,完全讓人掌握在手中。
而她何其悲哀!到現在才知道一切全是計謀、全是虛偽!她的朋友出賣她!她的愛人欺騙她!連一樁婚姻都是隱藏在陰謀裡。
簡直太恐怖了!
"若雅……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慌得慘白了臉,一時難以調適紊亂的心。她當若雅是朋友呀!她怎能踐踏這份友誼?"我不知道她的真正用意,不過應該是為了打擊何氏企業,一旦夏傑合併了何氏,那麼張若雅的公司不等於少了一個商場上的競爭對手?畢竟你們確實是互相較勁的強敵。"何絮芳終於弄清楚,徹頭徹尾的搞懂了!
單純的心一時承受不住太多的殘酷,眼前一黑,她踉蹌了下,大衛連忙伸出手扶住她軟弱的身子。
"坐著休息,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子。""何必再假意關心我?一開始既然選擇傷害我,又何須多此一舉?你不是成功的誘騙上我了?早該功成身退。"她推開他,拒絕不該再有的親近。
"是早該退開了……惟一的失策卻是愛上了你,讓我再也走不開身。""別再虛情假意,你的孩子我會拿掉。""不許!"他抓住她雙手,將那躲閃的身子拉近身前。
輕輕的吻著她,"我告訴過你,我愛你。即使我錯得不可原諒,對你的真心卻是無法磨滅。原本以為傷害一個與我毫無關係的女人沒什麼大不了,我依然可以拂袖而去,走得毫無牽掛,卻發現腳步竟是如此沉重,重到我後悔莫及。"是真的後悔莫及。一想到她的處境就讓他心痛得緊。
他心愛的女人呵!他卻親手將她推落煉獄。
多想從頭來過,多想守護著她,不讓她陷落這傍徨無依裡。
只是,懊惱不能讓一切重來。
"是我自己的錯,誰教我錯看了你?!你明知夏澤堯的詭計卻甘願與他狼狽為奸,我真的錯得離譜,竟然愛上你!"何絮芳在情緒潰決前,奮力的推開他奔出房門,因為她知道如果再不離開,她的堅強將在他面前瓦解。
錯看了嗎?大衛握緊拳頭,追了出去。
他不該助紂為虐,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只是在日本的母親拖著中風的身子,時時掛在嘴上的是渴望長子回到她身邊探望她一眼。
單純的渴求呀!他在日本照顧了母親好幾年,卻依然平撫不了她的期待,無法取代夏澤堯的地位。而一心一意要追名求利的夏澤堯卻不肯到日本見母親一面。
大衛知道母親已是風中殘燭,為了讓她瞑目,他來到了台灣懇求夏澤堯盡一份為人子的孝道。結果夏澤堯卻開出了強人所難的交換條件,那就是偽裝他出面誘惑何絮芳。
他掙扎過,但為了母親,他顧不了別人了。
因此他成了夏澤堯的一顆棋子,徹底的傷害了何絮芳。
結果,一切都脫軌。
雖然夏澤堯順利的娶了人,但大衛卻嘗盡錐心刺痛。他和何絮芳陷落情網,卻只能以影子的模式當她的情人。
更可恨的是,夏澤堯壓根只是利用他,絲毫也沒有回日本看母親的意願。
"絮芳,別跑!小心你的身子!"該死的!難道她忘了自己懷孕嗎?,奮力的奔向前,大衛想攔住她,卻在出大樓門口時,聽到一聲"轟隆"巨響,隔壁樓為了修建而搭的兩層樓高的鷹架竟然倒了下來,剛好往何絮芳身上砸。
她反應不及,只能張大眼睛驚叫出聲,僵硬的愣在原處。隨著鷹架的坍塌,一個影子猛然衝向前,不顧一切抓住她的身子便撲向一旁,滾了幾圈才停止。
灰塵瀰漫,卻又倏地被雨水澆淋而塵埃落定。附近的人都吃了一驚,連忙衝出屋子查看意外。
"壓傷人了?!要不要叫救護車?!"有人大喊,想知道剛剛的兩個人是否安好?大衛咳了幾聲,讓人知道他們沒什麼大礙。
"絮芳,你怎麼樣?"扶起身下的女人,大衛緊張的查看著,深怕她受了傷或動了胎氣,這才注意到她緊緊抓著他不放,戰慄的雙肩說明了她被剛才的意外嚇壞了。
此刻腦袋亂成一團,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她只想抓住安全的懷抱,讓她的心悸得以平撫。
"沒事!沒事了!"抱著她安撫著,大衛狐疑的轉頭看著鷹架倒過來的方向。
第二次了!這是他發現何絮芳面臨危險的第二次意外。
怎麼回事?是巧合嗎?還是……
不!他不敢想!
雨水淋濕了兩人,大衛連忙摟住她躲進大樓裡。
"你都淋濕了,到樓上洗個澡。""不,不要……"她哽咽著,努力的平復心裡的驚悸。
方才是真的嚇壞了她,如果大衛沒救她,現在也許她已成了一團肉泥。
得知真相帶給她一連串的驚慌,已夠讓她承受不住了;沒想到又發生這種意外,一時讓她脆弱得幾乎崩潰。
下意識的緊抓身前溫熱的胸膛,她需要有人為她擋去風雨。
"絮芳,聽話,上去沖個熱水,否則感冒了怎麼辦?"她現在不是平常的身子,怎教他不擔憂?他摟緊她,苦口婆心的想帶她上樓。
"不用你管!"摸了摸鼻子,當恐懼退散一些後,何絮芳又倔強的推離他。
"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你既然傷害了我,既然參與那麼陰狠的計謀,又何必請求我的原諒?!一點意義都沒有!""絮芳!""放手!我不要再見到你!"也許是賭一口氣,也許是真的傷得太深,何絮芳掙脫他的牽制,再次離去。
她的心好亂、好亂,惟有趕緊逃離,她才能靜下心來仔細想想。
而這一次,他沒有追上去。
或許該給她時間去沉澱心情,一味的逼她,只會讓她逃得更遠。
無奈的歎息,大衛煩躁的爬梳濕淋淋的黑髮,猛然間他又想起那巧合的意外。如果只有一回當然可以解釋成是真正的意外,但連續兩次,他不懷疑都難呀!
無來由的想到夏澤堯。雖說他不願將事情想得那麼可怕,但還是說服不了自己。畢竟他們兄弟已經十多年沒有生活在一起,性子也完全南轅北轍,很難說得準夏澤堯會幹出什麼事來!
不假思索的,大衛立即動身前去找夏澤堯,他要問明一切,否則掛念的心如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