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情聖,又怎麼了?"背靠向椅背,夏澤堯悠閒的深吸一口煙又徐徐吐出,一下子白色的煙霧便裊裊飄繞。
"只問你一件事,你到底想對絮芳怎麼樣?!""對她怎麼樣?我又沒興趣跟她行房,還能對她怎麼樣?"他笑得詭魅,一面盯著大衛眼裡差點噴出的火焰。
他開始覺得捉弄自己的弟弟是一件生活中的調劑。
"你別耍嘴皮子,明人眼前不說暗話,你是不是想害她?""喲!你指控我殺妻!這可是很嚴重的事吔!證據在哪!""你別以為沒證據就可以推得一乾二淨,我親眼目睹發生在她身邊的兩次意外,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我猜得沒錯的話一定是你搞的鬼!"大衛咬牙切齒的說,壓根就認定一切是夏澤堯所為。
"不愧是寫推理小說的,敏感度比一般人來得強。"夏澤堯站了起身,捺熄煙蒂,然後走到大衛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能耐阻止我嗎?"他承認了?!
大衛睜大雙眼怒瞪著他。沒想到自己真的猜中了,更沒料到他會那麼乾脆的坦承。一想到他真的想傷害何絮芳,就讓大衛氣憤的吼了出聲。
"你這混蛋!""別罵得那麼順口,當初你可也是共犯之一。"夏澤堯好心的提醒。
"你沒有跟我說你這陰險下流的目的!你只說要我幫你娶人進門,沒老實說想要她的命。""如果坦白說了,怎能得到你的一臂之力?說來你也算大功臣,我不會虧待你。""你——"有生以來,他頭一次那麼痛恨自己擁有一張和夏澤堯一模一樣的面貌。看到他得意的笑著,就更加提醒自己也是這般的齟齪。
是了!齷齪!他到底做了什麼呀?!當初竟如此的助紂為虐!
難怪何絮芳不願原涼他,說穿了,他又憑什麼要求她的原諒?!
咬了咬牙,他捺住幾乎狂飆的怒氣,對著夏澤堯追問:"為什麼這麼做!你都娶到她了!""笨話!你想想,要我和她維持婚姻是件多辛苦的事?女人?哼!煩人的動物!如果解決了她,我就可以提早接掌她所擁有的一切,這不是你這種將一切看得雲淡風輕的人可以理解的!"他苦了一輩子,絕不甘願再繼續下去。他們的父親在他倆還是孩提時代便跟著別的女人遠走高飛了,他忘不了他是如何在貧窮困頓中長大的,所以他可以不顧一切得到他所想要的,即使犯下滔天大罪。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變得這樣可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古人的訓示,可別忽略它。""你的人格已扭曲,真該下十八層地獄!"面對大衛的指責,夏澤堯只是笑了笑,無所謂的神態明白表示了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壓根不覺得愧疚。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俊秀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兩個臉孔相似的男人,絲毫沒有猶豫的走近夏澤堯身邊,環往他的頸子親了親他的臉頰。
"地獄我早已下過,現在該上天堂了。"反抱住來人,夏澤堯深切的回吻著眼前的男子,一點也不在乎有別人在場。
"我希望你適可而止。""可我興味正濃。"明知大衛的話意是指何絮芳一事,但夏澤堯硬是故意扭曲,將它視為是在說他同性戀的事,還刻意在大衛面前扯開男子的衣服,浪蕩的舔上那平板的胸膛。
面對他的狂妄,大衛真的很想一拳揮過去,但他強忍下怒火,不屑的轉身離去,因為不想看見那不堪的畫面。
兩個同時呱呱落地的兄弟,應該是比任何人都親近的,怎會變得如此遙不可及?是老天捉弄?還是自己命運多舛?慶幸的是,現在他生命裡多了一個重要人物,她是那麼親近自己。他不再是孤單一人,也不該再飄泊。
該為她停留下來,為她駐足守候了。
他的愛呵!
一直以為真愛是騙人的,所以不屑在意,現在嘗到了,才知那是一盅最香純的酒,讓人沉溺而不可自拔。
不可自拔呀……*()*
何絮芳果真感冒了!
懷孕的身子讓她變得虛弱,因此才淋了一場雨便這麼倒下了。
所有的事她三緘其口,沒讓何東銓知道一絲一毫。
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知道他為女兒挑了一個惡毒丈夫。
隨便扯了個謊,她回娘家養病,主要是不想再見到那新婚居家的一景一物,那會讓她觸景傷情!讓她想起那荒謬不堪的婚姻。
拿下溫度計,三十八度,還是沒完全退燒。
懊惱的躺回床上,她懶懶的看著天花板。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就想哭。原本帶著欣喜的心情等待它的茁壯,現在卻蒙上陰霾。
不該來的孩子,不是嗎?她自己一個人受累就好,何苦再拖累無辜?今早她委託律師帶著她簽好的離婚協議書去找夏澤堯,而他丟回一句:絕不簽。
這是意料中的事。
只是她絕不再妥協。等她病好了,總有法子解決的。
"絮芳,張若雅來看你了。"何東銓的聲音傳了過來。
絮芳一驚,想阻止父親讓她進屋來,但已來不及。張若雅噙著無害的笑容出現在她房門口。
以前覺得她的笑容好開朗,現在卻覺得醜陋萬分。
如果不是她出賣自己,那麼這樁可悲的婚事應該也不會順利完成。
沉著臉看著她自己找了椅子坐下,何絮芳真的感到厭惡。
"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被朋友背叛,誰的臉色會好?"面對何絮芳的譏諷,張若雅一時愣住,須臾,突然笑了起來:"我一直當你是感情遲鈍的女人,沒想到這次倒開竅了。""我當你是朋友,你卻踐踏我們的友情!"不管她的嘲弄,阿絮芳依然嚴肅的指責著。
"朋友滿街都是,有幾個人付了真心?友情?一兩又值幾個錢?"她冷哼了聲,站了起身,"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用厚著臉皮在這兒礙你的眼。只是聽我一句勸,商場上沒有真正的朋友,你掏心掏肺,別人可等著看你落水。""那是你的一己之見!""是!沒錯!所以我過得很好,你卻傷痕纍纍。你……太單純了,該學著長大。"張若雅毫不愧疚的說,然後聳聳肩離去了。
這份友誼到此畫下句點。她知道,而且不再有任何不捨。
唉!她累了!不只身子還有……心。
閉起眼,將所有的事摒除在腦子外,是逃避,她明瞭!但她真的想讓自己喘息一下。
平穩的呼吸傳來,她沉睡,暫時忘了一切。
休息了三天,高燒終於退了。何絮芳又打起精神回到公司,她仍然努力不懈的想要夏澤堯簽下離婚協議書,但那只是徒勞無功的事。
撫著一天天增大的肚皮,何絮芳真的憂喜交錯。她的母性光輝已被激發,所以她渴望極了孩子的降臨,但一想到這麼多煩人的事,就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可否認的,她愛大衛,但一顆傷透的心卻無法輕易原諒他。或許就是因為愛得太深才更加無法釋懷吧!
離開辦公桌,她起身晃動好藉機運動一下,開了一下午的會真的累人。夕陽的餘暉由氣密窗射入,讓一室流洩著艷麗的光耀。
想來也真可笑,一直以來她都埋首在課業裡,在美國七年,從不知人心險惡,結果一回國就被設計得這麼慘。看來張若雅說得沒錯,她真的太單純了。
所以才一腳踏入別人的圈套裡毫不自知。
看著殘陽漸漸西落,她的心情也跟著低落起來。準備下班的員工陸陸續續進來跟她說再見,等大伙都走了,她才意興闌珊的提起袋子也準備離開。
今天晚上該回哪兒?或許又是窩回父親身邊吧!
畢竟"那個家"有一個醜陋的丈夫在。
無神的挪動腳步,開了辦公室的門,不意撞入一個男子的懷中。
她納悶著是誰還沒走?剛剛好像每個人都來跟她說再見了呀!愣愣的抬起頭來,這一看,她驚得退身好幾步,想了一下才確定來人是大衛而不是夏澤堯。雖說他們長得一個樣,但自從知道真相後她竟然已經可以分辨出他倆。
大衛關上門,往她而來。那張俊逸的臉在瞧見她明顯的躲避時,不禁流露出陰沉沉的冷峻。
他氣惱著她的閃躲,只是他沒有理由責怪她,畢竟是自己造成這局面的。但她那決絕的態度卻讓他的心被燙出了一個傷疤。他想見到她愛戀自己時的嬌柔神情,而不是如此這般的冷漠。
"聽說你感冒,好點了嗎?"軟下語氣,他伸出手想碰觸她,卻被她躲開。
"不關你的事!"絕不可以原諒他!心裡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因為實在害怕自己感情上的脆弱會出賣她。
於是她選擇冷漠抗拒,好維持自己的尊嚴。
不理會她的淡然,大衛突然抓住她,在她還愣住時俯身吻住那性感的唇瓣。
"放……開……"不給她抗議的機會,大衛蠻橫的吻著,堵住她所有的話語。他的索吻急切而狂烈,只一下子,何絮芳己癱軟在他的懷中。
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她……想念這份熱情呀!
即使是發揮所有的理智也管不住自己的渴求。
她懦弱的放棄抗拒,倚賴在他懷中與他唇舌相纏。
她愛極了這份火熱,總教她全身燃起火焰,只求解放。
他終於離開她的唇,轉而將她抱個滿懷:"我好想你,才三天沒見到你,我就煩躁得坐立不安。""你現在不需要再對我甜言蜜語了吧?!"她諷刺的說,明顯感受到他胸口的劇烈起伏。她知道自己的話激怒了他,但大衛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強自壓下所有的情緒,讓她坐下,然後伏在她身前,將頭貼放在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他的舉動讓何絮芳愣住,原想推開他,但還是靜默的依著他。
"我好希望早點看到孩子。"又是一驚,何絮芳被他的話震撼了一下。
"你是騙我的吧?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又怎麼會真心想要孩子?!"輕聲的歎息,大衛似乎早巳料到她會那麼說,所以並沒有惱火也沒有反駁什麼。他離開她的身子,順勢往地板坐去,揚眉凝視眼前惹他心亂如麻的女子。
第一次放任自己愛上一個女人,結果她卻是那麼懷疑他的真心。
怎不教人覺得無奈?"我……還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跟著別的女人遠走高飛,丟下我母親和我們兄弟兩人。或許是這樣的因由才讓澤堯恨透了女人,發展成偏激的性格吧?畢竟成長的歲月真的苦不堪言;而我也一樣,這幾年來我從不相信愛情,或許該說是不相信女人,所以儘管我與女人親近,卻從不放下真心。"他拉住她的手,輕緩的逗弄。
"但是你卻成了一個意外,我竟然那麼放不下你。
所以當你和澤堯舉行婚禮的那一天,我甚至有股衝動想劫走你,那時候還不知道原來這種心痛就是愛情。也就是因為這樣,原本在你們婚後早該退出的我卻依然假冒澤堯的身份與你夜夜纏綿。那是種情不自禁的放縱呀!
在得知你懷孕的時候,我雖懊惱著事情愈來愈複雜,但心裡卻湧起一股抗拒不了的喜悅,我是那麼渴望一個家、渴望著守護自己的妻兒呀!"頭一回吐露心裡的話,雖然不是感人肺腑卻也讓人感到難過,何絮芳動容的握緊了拳頭,不知該怎麼面對他?如果輕易的原諒他,會不會到頭來又傷害了自己?她的愛放得太深,如何再面對一次傷害?!但……
眼前的男人是那麼誠心誠意,她真的動容於他的表白呀!
"絮芳……我知道我沒有權利要求你的寬恕,但我真的愛你,真的想與你相守一生。"閉起眼,她想起往日的一幕幕。他曾用心呵護過她、他曾熱情的擁抱她呀!忘不了、忘不了……
"夏澤堯他……不肯離婚。"算是軟下了心吧!何絮芳輕聲的說。
"你可以告他騙婚,我會出面當你的證人。""大衛……"他是真的在乎她吧!所以可以為了她不顧手足親情,只為還她一個自由之身。
傾向前抱住他的脖子,她決定再冒險一次,愛他一回。
"絮芳……"她原諒他了?!
大衛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意思,忍不住激動的吻住她。這-生他絕不再放手,而且要盡其所能的愛她、寵她,好補償自己犯下的過錯。
"對不起……絮芳,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你。""大衛,你讓我覺得自己糟糕透了。我竟然像個浪蕩的女人背著丈夫跟情人玩樂。"她俏皮的玩笑話讓大衛皺緊的眉瞬間開展,還大聲笑了出來。因為他明白她已重新接納了他。
"如果要我說,你確實……很浪蕩,在我懷裡。"他的意有所指讓何絮芳羞紅了雙頰,原要氣惱的推開他,卻反而被他捉住雙手,一個使勁,她跌入他懷裡。大衛輕巧的將她的身子壓向地板,迅速的擄掠她的雙唇,在她有所回應跟著吻舔他時,大衛更伸出手撫摸上那飽滿的乳峰。
明瞭他的意思,何絮芳連忙制止:"不……不行!這裡是辦公室——""那又如何?""大衛!"想出聲抗議,但大衛比她快了一步。他熟稔的拉下她的衣裳,低頭吻住那嬌滴滴的櫻桃。
他的逗弄讓人陷入迷茫,只一下子,何絮芳已沉淪在那執意的撩撥中,意亂情迷的呻吟著,還伸出手攀住他,渴求更激烈的愛撫。終於知道自己根本離不開他,只有跟他在一起,一顆寂寞的心才有綻放歡喜的機會。
"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罌粟花,讓我無可救藥的醉臥在你的毒害裡。""我卻寧願是你的野百合,默默的為你吐露芬芳。""絮芳……"解開她的衣裙,他知道懷孕時不該做太激烈的交歡,否則容易流產,所以強忍著滿腔的慾望,不敢太大膽的索取她的一切。
他的動作極為小心翼翼,因此更添溫柔,粗大的手指頭尋覓著那最美的神秘地帶,帶著狂情緩緩的愛撫著。
"嗯……"很舒服。這讓絮芳閉起眼享受著。
看著她沉醉的神態,他輕笑,咬著那粉嫩的乳頭,要她更為迷亂。
"大衛……"無助的呼喚,沉醉的嚶嚀,她要他呀!
全身不安的因子全覺醒了,徹徹底底的要求他的給予。
"你好濕,我可以要你嗎?""嗯。"她也期待著呢!
脫除身上的針織黑上衣,拉下褲子,他與她赤裸相對。俯下身抬起她的臀,抓住那細膩的雙腿分置頭頂兩旁,清楚的瞧見那美麗的三角地帶為他而展放,大衛亂了呼吸,再也克制不住的侵入。
緩緩地、輕輕地,深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在結合的剎那,她叫出聲,緊緊的抱住他的頸項,感覺他的碩大在她體內抽動,漸漸激發出奇特的騷動。
"可以嗎?會不會受不住?"大衛擔憂的詢問,聲音沙啞。勉強的克制讓他額上滲出汗水,多想奮力衝刺呀!但他不敢放肆。
"我很好,你放心。"擦去他的汗珠,何絮芳撫摸著他的臉頰,愛憐的親吻他,"大衛,我要你疼我,好好的疼我……"她的話無疑是在他的慾火上添加柴火,再也按捺不住,大衛伏在她身上開始加快速度,讓他的男性特徵愈發充塞。
"啊……"那股力道愈來愈強烈,何絮芳承受不住的叫出聲,好釋放全身的騷動,弓起身子靠向他,邀約著他吮含那顫動的乳房,讓自己更加享受大衛的挑逗。
對他,她迷戀極了!
抓住她的雙腿將它們併攏,讓那幽穴更形狹隘,讓他的衝擊摩擦帶給彼此更激烈的歡愉。
"啊!大衛!啊……"那激情來得太猛烈,何絮芳戰慄著,在情慾激狂中抓緊他的背,甚至留下深深的抓痕。
他的喘息融合在那嬌柔的呻吟聲裡,他知道她是滿足的,與他一起踩著協和的韻律攀登殿堂。
而她看起來好得很,因此他更猛烈抽動,讓彼此的身子益發燥熱。
在這悠靜的辦公室裡,他們沉溺在激情中,深深的、濃濃的擁吻著對方,不顧窗外星星已爬滿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