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車禍導致她失去記憶,警方一時調查不出她的身份,既然如此,他決定「收留」她,接她回家住。
呵!這樣他就可以天天見到她,而她再也逃不開了!
「你在笑什麼?」妮琪偏著頭看他,模樣十分可愛。
「唔——沒什麼。」總不能說自己正在慶幸她的失憶吧?「對了,你膝蓋上的傷還痛不痛?」
「還有點痛。」妮琪沉吟了一下,問他:「拓郎,我去你家住,真的沒關係嗎?」
「當然。」
「你的家人不會介意嗎?」
「我唯一的妹妹已經出嫁,我的父母長年在國外,一年難得回來一趟,家裡就只有我和幾個傭人而已,所以你根本不必擔心。」
「可是——」她略顯憂鬱地微低著頭說:「萬一我的記憶一直沒恢復,警方又查不出我的身份呢?我總不能長住你家吧?」
「為什麼不行?」他一派輕鬆地告訴她:「你儘管安心的住在我家,恢復記憶的事可以慢慢來,不用著急。」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她一臉迷惘地望著他,「你說你是我的朋友,是普通朋友?還是男朋友?」遠籐拓郎早已料到她會問起這件事,但他還是愣了一下。
他摩挲著下巴思考,「我跟你應該算是一見如故的好朋友吧?雖然我們認識至今才二十多天,不過我們很聊得來,在一起很開心。」
「可是你卻只知道我的名字?」
他苦笑著對她說:「你可別問我原因喔,因為我也不懂你為什麼堅持要保密,這下你可嘗到自己倔強的苦頭!」
她聞言吐吐舌,「看來失億前的我,古怪又任性?」
「嗯,不錯!你至少還有自知之明。」
「喂!」
妮琪雙手叉腰假裝生氣,但不到三秒鐘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兩人沿著石板路往醫院的停車場走去,遠籐拓郎這兩天出入醫院頻繁,已被消息靈通的記者盯上,他只好動用一點特殊關係,請醫院加派警衛守在病房外阻止記者拍照、採訪,連出院手續都是在病房裡由副院長親自辦理,再采聲東擊西的策略,讓他帶著妮琪開著副院長的車由後門離開。
「拓郎,你是名人嗎?」
「為什麼這麼問?」他手握方向盤問。
「因為你一直在躲記者,而記者之所以會追蹤你,一定是因為你很有名氣!」她想當然爾的回答。
「在記者眼中,我大概算是名人吧?」他說得十分無奈,「所以,住在我家的這段期間,你可能也會受到某些無聊記者的騷擾,這點你恐怕得先有個心理準備。」
她繫上安全帶,笑著對他說:「你對我一無所知,難道你不怕我是壞人,會偷你家的東西,或者跟記者胡說八道嗎?」
「你?」他微笑搖頭,「不可能的。」
湛藍的眸子盯著他,「你為什麼那麼信任我?你甚至連我姓什麼都不知道。」
他促狹地朝她眨眨眼,「我想,應該擔心的人是你吧?你現在舉目無親,所以不得不跟我住,萬一我是壞人,那你可就慘!」
「這世上有這麼帥又這麼溫柔的壞人嗎?」她甜甜一笑,「我看得出你喜歡我,不會害我的。」
喜歡——
天知道,他原本就對她頗有好感,接下來兩人又朝夕相處,只怕感情會與日俱增,由喜歡變成了愛,那才真正讓人始料未及呢!
☆☆☆
送她到家後,遠籐拓郎特別吩咐傭人招呼她,然後自己又連忙趕回公司處理公事。
忙了一整天,待他處理完所有重要的公事,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司機已開車到公司門口等著他,遠籐拓郎一坐上車就累得呼呼大睡。當車子駛進家門的同時,他也緩緩醒來,燈火通明的別墅就像童話中的城堡一般,在遼闊的綠色庭園中巍然矗立。
不曉得妮琪睡了沒?他心想。
進了屋,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妮琪所住的客房門口,他抬手敲了敲旁門,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有些失落,看來明天才能再見到她了。
「算了!回房休息吧!」
他伸一伸懶腰,打著呵欠走向自己的臥室。
當他走進房間,順手打開牆上的電燈開關時,眼前所見的景象卻讓他愣住了。
做夢也不過如此吧?
一個金髮美女正在他的床上熟睡著,而她身上只穿著他的一件亞曼尼襯衫。
側臥的她,恬睡的臉龐如天使般無邪,金髮披散在床上,襯衫的下擺勉強遮蓋住她的俏臀,卻掩不住那雙修長勻稱的美腿。
夜很靜,靜得讓他幾乎能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或許是乍現的燈光驚擾了她的睡眠,妮琪的眼皮忽然動了動。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似乎已經注意到他的存在,輕輕揉著眼坐起身。
「歡迎回家!」
她孩子氣地甜甜笑開,說完還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慵懶、嬌憨的姿態,再加上性感的穿著,簡直就是在考驗遠籐拓郎的自制力。
「呵!這樣的歡迎方式還真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他貼著門站,刻意與她保持安全距離」,以免自己失控。「你為什麼跑來我房裡睡,還穿著我的襯衫?」
說到這,妮琪可就委屈了。
「我不是故意跑來你房裡睡的,我是有事想找你,等著等著不小心就睡著了。」
「哦!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將雙手放入褲袋,一副悠閒的姿態。
「我可以跟你借錢買衣服嗎?」妮琪指著自己身上的衣裳,「我洗完澡後才想到自己沒有衣服可以替換,只好裹著浴巾來你房裡,暫時拿件寬鬆的襯衫穿上。」
聽她這麼一說,遠籐拓郎才留意到掛在床尾的浴巾。
「抱歉,是我疏忽了。」他竟忘了準備她的換洗衣物,「明天一早我就撥電話給幾家熟識的精品店,請他們送衣服來讓你試穿。對了,還有鞋子、帽子、皮包——」
他思索著她目前所欠缺的物品,認真的模樣讓妮琪十分感動。
「不用那麼大費周章,明天我換洗的衣服應該已經干了,我只需要一套衣服和睡衣就夠了。」
他搖搖頭,「一套怎麼夠?你的記憶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恢復,也許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這樣吧!明天下午我有空,就讓我陪你去挑選幾套衣服,至於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就當作是我提前送給你的聖誕禮物吧!」
「你真的要陪我去買?」她顯得很開心,「可以嗎?你不怕被熟人遇上?」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做壞事被逮到。」他咧咧嘴,「只要別遇上纏人的記者就好了。」
她深有同感地點點頭,「說得也是,如果你陪我逛內衣店時被記者遇上,那還真是百口莫辯!」
遠籐拓郎聽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內衣?!」
「嗯,我還得再買兩套內衣才行,否則我豈不是要裸睡了?不過今晚我是不得不嘗試了。」
妮琪有些彆扭地拉拉襯衫下擺,再抬頭,才發現遠籐拓郎正盯著她胸前看,眼裡都快要噴火了。
她連忙扣上胸前未扣上的兩顆扣子,下床穿鞋站好。
「你的眼光很色喔!」她嫣紅著臉看他,「你的腦子裡可別胡思亂想。」
「我——」
「你該睡了!」
妮琪走到他面前,將他拉到床邊,貼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晚安。」
意外獲得美人一吻,遠籐拓郎原以為她還會有「進一步」的舉動,誰知道她在對他道過晚安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唉!
「她究竟是天使還是魔女?」
坐在仍留有她體溫的床上,遠籐拓郎被她無心挑逗所挑起的激情,久久無法平息。
今晚,睡在她曾睡過的床上,他知道自己恐怕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