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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竊玉 第九章 作者:梅貝爾(梅貝兒)
    聶廷軍驚愕的摟著她,不明白她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你是我的妻子,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真的嗎?你真的不會拋下我不管,一輩子都不會離棄我?'即使被丁家休離,宋雨薔也沒有這樣倉皇失措過。

    '當然不會了,你今生今世都是我聶廷軍的妻子,我絕對不會拋下你的!'他瞅著她彷徨無助的臉蛋,'雨薔,是不是誰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了?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馬上把他趕出去!'

    她仰起泛著愁苦的玉容,'是你……不,應該說是我才對,是我不夠好,才會惹你不開心,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廷軍,我一定會改的,只要你別拋棄我好嗎?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照做。'

    聶廷軍花了好久的時間才聽懂她沒頭沒腦的話,雙臂一緊,將她牢牢的鎖在胸前。想來是前幾天自己莫名的舉動嚇壞了她,導致她如此擔心受怕,他真該死!應該早點跟她說清楚的。

    '雨薔,你聽我說,你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我也沒有不高興,咱們把那天的事都忘了好嗎?'是他太沒有耐性了,若她還沒有愛上他,他可以再等,相信總有一天會等到的。

    '忘了?'她鬱悒的喃喃道。

    他柔情似水的撫著宋雨薔細緻的五官,'嗯!那天因為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才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就把它全忘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宋雨薔的眸底又蒙上水氣,'真的?'

    '我向你保證。'他信誓旦旦的說。

    她嗚咽一聲,喜極而泣的僕在他的胸前哭嚷,'我真的好擔心!廷軍,以後你別再這樣嚇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忙著工作,沒及時把話說清楚,才讓你產生誤解,還害你流了這麼多眼淚,我真是太壞了。'

    '不,我不怪你。'宋雨薔欣喜異常的閉上眼,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感覺到自己又活了過來。

    聶廷軍的大掌不停愛撫著她的纖背,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體內。

    '別怕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不管還要多少年,他都會再等下去,一直等到她開竅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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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纏綿之後,除了肉體上的疲憊,兩人的心又更貼近了一步。

    宋雨薔倚在他赤裸的胸前,雙眼惺忪的打了個秀氣的呵欠,可是這時的氣氛如此美好,讓她捨不得睡著。

    '想睡了嗎?'他低喃的問。

    她趕忙搖頭,'不,我還不想睡,你困了嗎?'

    '我也還不睏。'聶廷軍親吻一下她的額頭,挪動身軀,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那咱們來聊天如何?'

    '要聊什麼?'

    '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麼嗎?'他賣關子的問。

    '我不知道。'她靜待下文。

    聶廷軍兩眼望向床頂,嗓音低沉的說:'我準備把賭場交給別人經營,所以最近都忙著和買主交涉,所以才都那麼晚回來。'

    '為什麼突然決定這麼做?'雖然知道丈夫在暗地裡經營賭場生意,儘管非常擔心,也沒有嘗試去勸阻,不過聽他這麼說,當然贊成了。

    '其實當年我之所以會想到開賭場,只因為那是我師父最大的心願,他畢生以賭為業,要是自己開了賭場後,愛怎麼玩都可以,為了報答他的恩情,也就在杭州開了幾間地下賭場。起初只是玩票性質,沒想到生意卻出奇得好,最後連北京也有了,這也是我和師父始料未及的。自從師父去世後,繼不繼續經營已不再重要,只是缺少一個理由,如今我已娶妻成了家,為了往後的日子,我不想再冒任何風險了。'

    '原來如此,這麼說你是由師父養大的了,那你爹娘呢?'話一出口,她才警覺的咬了一下唇。'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問。'

    '你是我的妻子,當然有權利問了。'他低笑一聲,似乎過去的傷痛已不再困擾他了。'其實我是一個私生子,我親生的父親仗著權勢玩弄了我的母親,結果當她發現自己已然珠胎暗結時,已經有了四個月大的身孕,就算想打胎,又怕會危害到母體,最後只好作罷。

    '而原本想迎娶她為妻的男子也改娶了別人,因此,我母親雖然生下了我,卻又憎恨我的存在,因為是我讓她錯失了一段好姻緣,一直到她病死,她對我的恨從沒有消失過。'

    宋雨薔忙不迭的搖頭,'這怎麼能怪你?你才是最無辜的人,要怪就怪你的親生父親,他不應該始亂終棄,棄你母親於不顧,你可曾去找過他?'

    '找過了,可是,他並不承認我這個兒子。在他眼中,我只不過是個低賤的女人所生的野種,不配得到他高貴的姓氏,所以從那天起,我就跟著賭徒師父四海為家,到處飄泊,直到在杭州定居下來為止。'

    他握住她伸來的小手,兩隻手緊緊扣在一起。'別替我難過,再多的痛苦我都撐過來了,它們再也打不倒我。'

    她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但眼中盛滿了對他的憐惜。

    '睡吧!明兒個我得叫蘭大姊幫你好好的補補身子,為了我,以後可別這樣虐待自己了,否則我看了可會心疼。'

    宋雨薔在他胸前領下螓首,隨即又打了個呵欠,在丈夫的輕哄下,很快的便睡得像個小嬰兒。瞌睡前,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全心全意的伺候他,讓他擁有家庭的溫暖。

    ※※※

    清明之所以叫'清明',從氣候來說,天已轉暖,天朗氣清,有雨也是濛濛纖細,潤地無聲,草木嫩綠,萬物萌發,人們度過寒冬,又開始農耕的季節,而清明也是中國人掃墓的日子。

    聶府中的僕人多半都是受雇前來工作,大多是住在杭州或鄰近城鎮的人,聶廷軍在這天讓他們有機會能返家祭祖,聊表對祖先這一年來的懷念與感恩。

    在前幾日,徐寡婦已先帶著兒子回家鄉。兩年多前,因為家鄉某位大老爺覬覦她的美色,企圖強逼她為妾,迫使她攜子逃離家園,如今事過境遷,她一心一意只想趕回去,好在死去的丈夫墳前上個香。

    留守在府內的就只剩下聶廷軍夫婦,以及展驍和錦繡,還有一位廚娘,一下子原本鬧烘烘的宅邸清靜了下來,還真是頗不習慣。

    '好安靜喔!'宋雨薔唇上的嫣然讓她像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現在的她好滿足,這種充實感幾乎讓她以為自己在作夢,斜睨著相公的側臉,她多希望能永遠留住這一刻。

    此刻的她是不該再奢求什麼了,可是……宋雨薔悄悄的撫向小腹,如果能為丈夫、為聶家生個兒子,那該有多好!想來大夫也有誤診的時候,如果她的身子真的沒有問題,為何遲遲無法受孕?是不是該找個更高明一點的大夫診診看呢?

    '你又在想什麼了?'聶廷重的眼角瞥見她輕撫小腹的細微動作,輕聲的責備,'我不是說過不在意了嗎?'

    '可是……'她這個月尚未來潮,要是再沒消息,她就準備去找大夫了。他捏捏她的小手,壓低嗓子說:'沒有孩子也好,往後咱們夫妻倆相依為命,省得有人在旁邊妨礙咱們親熱。'

    '這兒還有別人在,讓人家聽見多羞人。'宋雨薔嬌嗔的捶他。

    錦繡一臉悶笑的搖了搖手。'我什麼都沒聽見,我這個礙眼的人馬上就走,爺和夫人請隨意。'

    宋雨薔登時窘得雙頰嫣紅,'錦繡!'

    聶廷軍聽了哈哈大笑,當真將妻子打橫抱起,進房去過他們的兩人世界。

    ※※※

    三月的杭州雖已是柳綠花紅,但依然春寒料峭、細雨不斷,正好可以欣賞'水色空濛雨亦奇'的景致。

    就在宋雨薔以為自己將永遠置身在天堂,一樁突發的變故將她一掌打下地獄。

    '蘭大姊,廷軍不是說今天會回來吃中飯嗎?'都已經過了午時,怎麼還沒見到人影,相公向來說話算話,就算臨時有事,也會派人回來說一聲。

    徐寡婦不很在意,'也許有事情耽擱了,夫人若是餓了就先吃,咱們不用等他了。'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暗藏憂慮,'我要等他回來,從今天一早我的眼皮就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我擔心他出事了。'

    '爺會出什麼事,夫人別想那麼多……'這話才說了一半,外頭就踉蹌撞進來一個人。'展驍!'

    '呼呼呼。'展驍顯然是一路趕回來,不停的喘著。錦繡見狀,機靈的倒了杯水給他,'先喝口水。'

    '展驍,爺呢?'徐寡婦直覺真的出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宋雨薔見他眼神倉皇,強作鎮定的問:'廷軍出事了是不是?他現在在哪裡?'老天爺,求你別這麼殘忍,請不要從她身邊將他奪走!

    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展驍愧疚不已的叫嚷,'夫人,爺他……他被衙門的人抓走了!'

    一句話震驚了在場的人。

    '什麼?'宋雨薔晃了一下身子,才站穩住腳步。

    徐寡婦大吼一聲,'真是豈有此理!衙門的人無緣無故抓他幹什麼?'

    '他們說有人到衙門裡去告爺,說爺私自開設賭場,詐騙了不少人的銀子,所以衙門就派人把他給抓走了。'

    '該死!哪個王八黑子跑去告的狀?'徐寡婦怒不可遏的大罵。

    展驍'咚!'的一聲在宋雨薔跟前跪下,心中甚是自責。'對不起……是我沒有把爺保護好,才害他被抓,夫人,請你責罰我吧!'

    '別這麼說,你快起來……'宋雨薔的淚在眼眶中直打轉,還梗聲的安慰他,'我不怪你,衙門要抓人,誰也救不了他。'

    '我就知道早晚會發生這種事……'徐寡婦倒是顯得不慌不忙,'展驍,我問你,爺他有跟你說什麼嗎?'

    他抹去眼角的男兒淚,'爺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不過我看得出他要我盡快趕回來通知夫人,要大家早作準備。'

    '沒錯,現在爺被抓了,衙門的人一定會馬上派人到府裡搜查證據,還好我已經都處理完,諒他們也找不到什麼東西來。'幸好爺有自知之明,早就作好萬全的準備,賭場如今都易了主,相信很快就會被釋放。

    宋雨薔雙手不住的抖著,臉白如紙的說:'蘭大姊,廷軍被衙門裡的人抓走,現在一定被關在牢裡,我想去看他……'

    '不行!現在還不是去探望他的時候,夫人,你得沉住氣。'徐寡婦當機立斷的喝止她,'展驍,你立刻想辦法聯絡到二爺,請他馬上回來。'

    '我這就去辦。'知道懊悔也沒有用,還是想法子救人要緊。

    '開設賭場是違法的,依大清律例,這罪會被判得很重,甚至會被砍頭,蘭大姊,咱們該怎麼辦?'宋雨薔顫聲的問。

    徐寡婦望進她驚懼的眸底,柔聲的說:'夫人,您就別先自己嚇自己,我會先到衙門去打點打點,那些人要的還不是銀子,只要有銀子就好辦事,保證還你一個毫髮無損的相公,況且還有二爺在,他結識不少大官,一定會平安的把爺救出來的。'

    '我知道,我都聽你的。'這一剎那,宋雨薔體會到自己絕對不能失去他,在這世上若沒有他相伴,她也活不下去了。'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在身心受到極大衝擊的狀況下,宋雨薔只感到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便在眾人的驚叫聲中,不支的倒了下來。

    ※※※

    '廷軍!'宋雨薔大叫著丈夫的名字,整個人從床榻上強坐起來,額頭還佈滿了驚悸的汗珠。

    錦繡往床頭一坐,扶住她的肩頭,不讓她亂動。

    '夫人,小心!你別太激動了。'

    她失焦的眼眸慢慢凝注,從婢女的臉上移到此刻身處的環境。

    '這兒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兒是二爺的房子,因為他很少住在杭州,所以平常都沒有人住。'

    宋雨薔掀開被褥,作勢要下床,'我不要待在這兒,我要回去……'

    '夫人,你冷靜一點聽我說,是總管交代咱們暫時住在這兒,等她把事情處理好再回去。'錦繡伸手要阻止。

    '不行!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是廷軍的妻子,他現在有難,我怎麼能一個人躲在這裡?我要回去等他回來,你不要攔我……'宋雨薔明白自己沒用,幫不上一點忙,儘管如此,她也要與他甘苦與共。

    錦繡抓住她,又不敢用太大力,一迭聲的叫:'夫人,你不能去!'

    她氣惱的嬌喝,'錦繡,如果你還認我這個主子,就不要阻止我。'

    '夫人……'錦繡委屈的嗚咽,'不是我不讓你回去,而是你現在有了身孕,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你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宋雨薔身軀一僵,震懾的瞪著她,'你……說什麼?'

    '下午夫人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昏倒了,大夫來居然診出夫人已有將近一個月的身孕,不過因為夫人身子虛弱,加上情緒起伏太大,大夫擔心孩子會留不住,一再叮嚀要夫人靜養安胎,所以總管就做主把咱們送到這兒來,要是夫人這麼跑回去,萬一有個什麼,叫我怎麼跟爺交代。'

    宋雨薔微張著小嘴,顫巍巍的將手心覆在小腹上。

    '我有……孩子了?你沒有騙我,我真的懷了孩子?'她有喜了,天哪!這不是在作夢吧?

    '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敢騙夫人呢?'錦繡力勸道:'夫人,這個孩子可是你盼了好久才等到的,為了他,你可得千萬保重身子。'

    '我有孩子了……我有廷軍的孩子了!'宋雨薔不知該喜還是該悲的嚶嚶低泣著,'錦繡,我就要當娘了……我終於當娘了……'

    從今以後,她就可以拋開不能生育的陰影了。

    '是呀!恭喜夫人如願以償。'錦繡小心翼翼的端來一碗中藥,'夫人,來!這兒有一碗大夫開的安胎藥,你快趁熱把它喝了。'

    宋雨薔稍稍平復了激盪的情緒,接過碗將它喝得涓滴不剩,心中只想要保住聶家的骨血,起碼這是她現在唯一能辦到的事。

    '夫人,其實總管這麼安排也有她的道理,你若待在府裡,一定整天胡思亂想,而且萬一衙門裡的官差找上門,免不了會發生一些衝突,萬一有個閃失,誰能負得起責任呢?'

    錦繡苦口婆心的勸導她,'大夫也說過這孩子能不能保住,就看夫人怎麼做了,夫人也希望順利的將孩子生下來是不是?'

    '我留在這裡就是了,這個孩子絕對要保住。'她不能失去這孩子。

    錦繡吁了一口氣,'夫人,你就躺下來再睡一會兒,什麼都不要想,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爺會平安脫險的。'

    她蓋上籠罩在淡淡黑影下的眼皮,深鎖的娥眉卻怎麼也解不開。

    見宋雨薔心情總算平靜下來,錦繡才安心去忙別的事。

    ※※※

    而此時的聶府,徐寡婦冷眼看待一群官差闖進來,在府邸內翻箱倒櫃的囂張模樣,連忙嬌笑的上前應付。

    '差爺,我家主人可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杭州城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怎麼可能會跑去開設賭場,是不是你們抓錯人了?'爺是他們母子倆的救命恩人,為了救他,她只得犧牲一下色相了。

    那帶頭的官差色迷迷的盯著她,'是嗎?'

    '我想可能是告狀的人故意陷害我家主人,就不知那人是誰?'她趁沒有人注意,偷偷的往他手上塞了銀子。

    '嗯……這個嘛!本來是不該說的。'他故作猶豫狀,還噁心的伸手過去偷摸她一把,'不過看在你是個婦道人家,本大爺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你可不能跟別人說是我說的喔!'

    徐寡婦媚眼一拋,嗲聲的問:'那是當然了。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小聲的說出對方的身份,她頓時'哦!'的一聲,嬌滴滴的說:'謝謝差爺,改天有機會的話,請你喝杯酒。'

    '真的嗎?那我可等著你喔!'那官差吃足了豆腐,這才滿意的喝道:'好了!你們有找到什麼嗎?'

    一干屬下皆回應沒有。

    '既然沒有,咱們就回去跟大人覆命了。'反正搜查只是個形式。

    她嬌媚的送所有的人到門口,'多謝各位差爺,大家慢走!'

    '對了,還有件事忘了說。'那帶頭的官差又在她耳邊嘰嘰咕咕一陣。

    徐寡婦艷眸一亮,又塞給他不少好處,這才將他們送走。

    '呸!居然敢偷摸我,真是有夠噁心的了,要不是為了救爺,我早就把他們一人一腳的踹出去。'她怒氣騰騰的朝地面碎了一口,'這些人簡直就像水蛭,咬住了人就不放,非把血給吸乾不可。'

    展驍無暇理會她的咒罵,'探聽出什麼了沒有?'

    '那是當然的了,他說去向衙門告狀的是"虹記布坊"的洪老闆,這兩年咱們的"雲翔布莊"搶了他們不少的生意,八成因此懷恨在心,而且這洪老闆跟王知縣是多年的酒友,衝著這份交情,當然就接下他的狀子了。'

    他納悶的問:'可是洪老闆怎麼會知道爺開賭場的事?'

    '這才是咱們要查清楚的地方。'徐寡婦腦筋動得很快,'展驍,我要你去查查洪老闆的動靜,我倒要看他打算要怎麼對付爺,要是能找出什麼把柄,或許可以逼他撤銷告訴也不一定,我現在要去大牢裡去探望爺的情況。'

    '進得去嗎?'

    '你沒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嗎?'她嘲弄的笑。

    果不其然,徐寡婦很快的用銀子通過重重關卡,最後買通了大牢裡的牢頭,得以進入探監。

    '爺?'當她如願的見到關在牢中的聶廷軍,乍見他身上的衣服因為遭到鞭打而破爛不堪,臉上更被鞭子抽出一條血痕,不禁發出驚呼聲。'我的天哪!爺,你怎麼傷成這樣?'

    聶廷軍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漬,吃力的站起身,'蘭大姊,你怎麼來了?'

    '真是殺千刀的!他們居然對你用刑,我去找他們理論!'

    '沒有用的,蘭大姊,看來是有人存心想整死我,不過這點小傷我還挺得住。'他苦笑的說,比起過去所吃過的苦頭,這點皮肉傷他還不放在眼裡。

    '對了,蘭大姊,家裡一切都還好嗎?雨薔她……你要幫我多多照顧她。'

    徐寡婦神秘的笑了笑,'我會的,我已經讓夫人暫時住在二爺的房子裡,有錦繡隨身照顧著,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要讓她住到那兒去?'

    '那是因為夫人有身孕了。'她就是專程來報喜訊的。

    '啊……'聶廷軍張大嘴叫了一聲,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抿嘴一笑,笑睨著問:'啊什麼,你不開心嗎?'

    '你是說……我要當爹了?雨薔有喜了?我要當爹了!'聶廷軍後知後覺的大喊大叫,身上的痛楚全長了翅膀飛走了,這消息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徐寡婦等他像個瘋子一樣又笑又叫後,才說:'就因為夫人如今有孕在身,我才安排她住到那兒去,免得她過於煩惱爺的事而危害到腹中的胎兒。'

    聶廷軍收起咧得大大的笑容,焦心的問:'大夫怎麼說?孩子還好嗎?'

    '爺不要忘了,我也是個生過孩子的女人,這種事就包在我身上,保證八、九個月後,讓你抱到一個白胖健康的孩子。'她拍著胸脯說。

    '這事交給你我自然很放心。'但他眼中的疑慮尚未褪去,'現在我只想知道告我的人究竟是誰?'

    '那個人就是"虹記布坊"的洪老闆,他是嫉妒咱們布莊的生意好,所以抓住這個難得的好機會想整垮咱們,我已經通知二爺了,這兩天應該就會趕回來,請爺再忍耐一下。'

    他鄭重的凝睨她,'蘭大姊,若是我躲不過這一劫,安置雨薔母子的事就拜託你了。'

    徐寡婦泛紅了雙眼,'爺說的這是什麼話,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咱們拚了命也要把你救出來,你可別先失去了信心,夫人還在等著你回去呢!'

    '對不起,我是不該說這種喪氣話,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活著走出大牢!'他還沒有得到宋雨薔的心,不會甘心就這麼死去,還有他未出世的孩子,為了他在這世上最深愛的兩人,他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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