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令狐芒星低頭看著腳下,「不過沒關係,我本來就是這樣,改不了了。」
令狐芒星再度抬頭,卻見到他站定腳步望著前頭發怔,她好奇地探過頭去,眼眸一亮。
「哇,好多珠寶!」金光閃閃,好像走進皇宮的寶庫一樣。「這個國舅爺一定是個貪官。」她喃喃下結論,又想起什麼似地道:「簡饒空,你不會是想把這些搬回去吧?」
「妳如果要,就自己拿吧。」他頭也不回地去找自己要的東西。
「我不像你是夜賊。」她的目光突然被一樣東西吸引住。
「說得跟真的一樣!」簡饒空在書冊問翻找,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提醒道:「這裡的東西妳別亂碰,有些會--」
來不及了!
他猛然一驚,急速回頭,卻見令狐芒星已經倒在地上,他趕緊奔過去,扶起她問道:「妳怎樣了?」
「你、你提醒得太晚了……」令狐芒星苦哈哈地道,委屈極了,「我中招了。」
方才吸引她的是牆上那一顆通體晶瑩透明的夜明珠,誰知世上好看的東西大都不是好東西,她才一碰到,人就倒了下去。
「妳覺得怎麼樣?」簡饒空擔心的問。
「還好……頭、有點……有點暈罷了……」她蹙眉,努力不讓眼睛閉上。
簡饒空又氣又急,見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頭更急,「我們立刻出去!」
她抓住他衣袖,「你……你的東西找到了?」說話已有些虛弱。
「妳中了七日散,半個時辰內不服解藥,七天之後妳就死定了!」說著,他不由分說抱起她,往原路折返。
「對、對不起……」她掀了掀眼皮向他道歉。
「要說對不起等妳沒事再說!」簡饒空飛快疾走,不時低頭看她,瞧見她合上眼眸急喊道:「令狐芒星,不許死,聽見了沒有?」
她聽見了啦,只是沒辦法說話、沒辦法睜開眼而已,不要叫那麼大聲,她不喜歡人家亂叫。
「該死,這裡本來沒機關!」他閃身避過暗處射來的飛箭,「該死!」
是很該死,該死的國舅爺!不過,他何必那麼緊張,方纔他明明說只要半個時辰內服解藥她就會沒事,他何必緊張?
等等,該不會是他沒有解藥吧?
令狐芒星心頭一緊,忽然感到一陣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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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饒空的心跳有些急,是因為疾奔的關係嗎?他的側臉凝重,是由於一路上總有暗箭飛來的關係吧?
令狐芒星眼眸略拾,隱約瞧見簡饒空的神色似乎不太好。
「我、我還沒死……」她張了張口,想笑,卻感覺自己連牽動嘴角都有些困難。
「妳不會死!」簡饒空低頭望她,斬釘截鐵地道:「服了解藥就沒事,妳一定不會死!」解藥他有,但並未帶在身上,如果一路沒有阻礙,他應當能在她毒發之前給她服解藥,救她一條命。現在,他不會去責怪自己為什麼不隨身帶著七日散的解藥,只盼望離開國舅府時能通行無阻。
令狐芒星知道他沒有聽懂她話中之意,「我不會死……」所以他不用緊張,她只想跟他這麼說而已。
可他聽不懂,她又無法解釋清楚,只能任他抱著離開。
出了通道,書房內一片寂靜,沒有半點聲響,也無人把守,簡饒空正暗暗放鬆,悄悄打開房門要出去,卻在那一刻當場愣住。
令狐芒星察覺到他的異動,偏頭望去,門外站了一群手握大刀、身穿勁裝的人正站在門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兩人。
「哈哈哈哈……」
一聲狂笑,勁裝大漢紛紛讓開一條路,人群中出現了一位白髮鬚眉的老者,此時老者正得意洋洋地站在門前瞧著他們。
「幸虧老夫早有防範,否則豈非讓你得逞?」
老者正是國舅爺,只見他精明的臉上絲毫沒有放鬆警惕,跨步進了書房,站在他們對面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哼!」簡饒空依然沒打算回答。
令狐芒星悄悄抬眼,瞥見國舅爺似乎惱羞成怒,因為簡饒空隻字未答,他似乎很是火大,喝道:「老夫奉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你如實招出幕後主謀,老夫自當放你一條生路,否則--」
「你以為你擋得住我?」簡饒空冷冷一笑。
在他懷裡的令狐芒星卻是一驚。他的聲音好奇怪,故意壓低嗓子,語氣很低沉,彷若一位老者在說話;但一細想之後,她隨即明白。
想必他們兩人是相識的,為了怕國舅爺認出,簡饒空才特意改變聲音,以防自己被識穿。
「死到臨頭,任你如何嘴硬也沒法子!」國舅爺冷著臉,揚手比了比周圍的勁裝手下,「老夫手下如此多的高手在此,你一個人尚且難以逃脫,何況還帶了一個人呢!」他眼眸一掃,望向令狐芒星。
簡饒空感覺到她往他懷裡縮了縮,心下一驚,急忙岔開話題道:「高手?你想以眾克寡?」不知令狐芒星是否被他瞧出來,若是國舅爺將她的模樣記在腦子裡,那可就糟糕,日後她的麻煩將不斷;但願是他一時警惕過重,不然若是帶給她危險,要他如何是好?
簡饒空暗示地低頭給了令狐芒星幾個眼神,盼望她能夠感應到。
「對付你這種宵小之徒,難道老夫還要客客氣氣地以一對一嗎?」
「若是能夠,我自然求之不得。」簡饒空口中隨便應答,心中暗自打量。
在場除了不會武功的國舅爺之外,共有七名勁裝大漢,他們手上都有兵刃,且從他們的神色與方才進屋的行動看來,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此刻他們將他團團圍住,個個神情戒備,看來今日他將無法脫身。
唉,這倒是無妨,他現在只擔心令狐芒星的安危,若時間再拖下去,如何能保住她的性命?
「哼,你果然沒長什麼腦子!」國舅爺得意地道:「上回你利用黑夜得以逃脫,今日故技重施那是萬萬不可能,老夫不是傻瓜,不會再被你當猴子耍!」
「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人。」書房裡除了正門之外,只有左右兩扇窗可以出去,但窗外已有人把守,看來這次國舅爺當真有備而來;要出去,恐怕不容易。
「你真的不怕死?」國舅爺厲聲道,威脅地瞪起眼。
「若是怕死,我又怎會來呢?」他身上沒有暗器,否則就可以暫時先對付幾人,如今要脫身,硬闖應該是不可能了。
「你不怕死最好!」國舅爺冷笑,後退幾步,「不過,在你死之前,我也要你乖乖將主謀供出來!」
「主謀?何來主謀?」簡饒空笑道:「我聽說國舅爺府上貪贓枉法得來的財寶眾多,想取幾件來過過日子,這等事若有主謀,那豈不是給自己找來麻煩?」主謀嗎?他就是了啊!
「財物?你當老夫愚笨如斯?」國舅爺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說辭,「若是你覬覦老夫的寶物,又豈會兩手空空出來?」他的密室中除了那滿滿的珠寶財物之外,尚有一樣東西能引起別人的窺視,眼前這人定然是他的死對頭派來想要取得那件東西來對付他。
「還不是拜你所賜?不知道你藏了什麼卑鄙無恥的東西在下面,害得我的幫手中了招,無功而返真是掃興,不然的話,我自當將你的寶庫洗劫一空,讓你搥胸頓足個幾天不得睡好覺。」他眼眸閃閃,似乎真的對財寶有興趣。
「想在老夫眼皮底下偷東西,真是瞎了眼。」
「你果然很厲害,竟然事先在此埋伏好了。是否每夜都安排這麼多人手,等著我再次自投羅網?」
「老夫可沒這個閒工夫來對付你!」國舅爺來回踱步,「你沒想到今夜我本來去喝喜酒卻忽然折返回來吧?這麼說來……」
他擰眉仔細端詳起簡饒空,儘管他只露出眼睛以上的樣貌在外頭,又一身黑衣打扮,但難保國舅爺不會認出他來。
簡饒空一驚,「我確實沒想到!我以為是個好機會,卻中了你的招。」李正效負責拖延國舅爺在喜筵上逗留的時間,他則負責來取東西,現在定然是某個環節出了差錯,他才會被困在此處。
令狐芒星聽他們說了那麼多話,仍是一頭霧水,加上她因中毒的關係而有些昏昏沉沉,此刻更加力不從心。
她只覺得頭越來越重,不禁呻吟一聲。
簡饒空擔憂地低頭探看,見她神色越來越差,心頭焦急萬分。
「她中了七日散,若不趕緊醫治,恐怕命不久矣。」國舅爺想到一計,「老夫與你談個條件,你看怎樣?」
「什麼條件?」
「你說出是誰派你來此,我就將解藥給你,如何?」
「很划算。」簡饒空淡笑,「但你想得太複雜了。」
國舅爺見他依然死不肯說,漸漸的失去耐性。
「我最後一次問你,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若不想你懷裡的姑娘沒命,最好老實給我把話說清楚。」
簡饒空故意一驚,「你不能傷害她!」
「喂……」令狐芒星虛弱地道。
「噓,沒事的。」簡饒空眼眸望向前方,動了動嘴唇,「只要時機得當,我們可安然出去。」前提是上天讓國舅爺給他這個機會。
令狐芒星在他懷裡點點頭,「你、你先放我下來……」
「不行!」簡饒空阻止她亂動,「我無暇照顧妳。」
令狐芒星抬了抬眼,露出虛弱的微笑,「我會照顧自己。」她想伸手從懷裡取一樣東西,可惜力不從心。
「如果你要她活命,就老實說!」國舅爺怒聲道。
簡饒空有些心有不甘地道:「你將解藥拿來,我再告訴你。」
「解藥在此!」國舅爺舉高手裡的藥瓶,「你說吧。」
簡饒空上前一步,他身邊的大漢立刻緊張地跟進。
「幹什麼?我只是要與你們大人說實話而已,何必如此緊張?放心,我不可能拿她的性命開玩笑。」
國舅爺厲眼一掃,「不必緊張,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他很有信心,這裡的七名高手都是他以高價聘請來的殺手,個個身手不凡,他相信這種情況下連只螞蟻也休想跑出去。
簡饒空微微一笑,上前幾步,走到國舅爺身前。
「你先說!」
「好--」簡饒空好字一出口,便疾走上前,單手抱著令狐芒星,另一手直取國舅爺咽喉;但是,他這一出手卻落了空。
「哈哈哈哈……老夫早料到你有此一招,不然豈會毫無防範地任由你接近?」他得意地大笑,將手中藥瓶往後一仍,瓶子應聲而碎,「既然你毫無誠意,那我也不必管她死活。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老夫。」
這國舅爺果然是老狐狸,棋差一著,再要找機會,那就很難了!簡饒空懊悔地想著。
見令狐芒星拉了拉他的袖子,簡饒空低頭,「怎麼?妳很不舒服嗎?」他關切地問道,只希望她能撐住。
令狐芒星虛弱地搖頭,「沒……我是想……想跟你說……」她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
「當真情深義重,但……」國舅爺諷刺冷笑,揚了揚手要讓手下進攻,「如今你們只能去地下做一對同命鴛鴦了!」
簡饒空忙道:「你不想知道誰是主謀嗎?」
「哦?你肯說那是最好的,老夫陪你耗了許久,自然不希望你白白死去。」他揮手讓手下暫且不動手,接著道:「怎樣?現在肯說實話了?」
簡饒空不回答他的話,只是低首將耳朵湊近令狐芒星的唇,聽她說話。
國舅爺密切注意著他們兩人的動靜,見簡饒空聽了幾句之後,臉色一變;他悄悄做了個手勢,在簡饒空身後的兩名勁裝大漢點點頭,舉刀就要砍向兩人--
「慢著!」簡饒空大喝一聲。
「老夫已經三番兩次相信你的話,你若再誰騙老夫,這回不管你說不說實話,老夫都要讓你人頭落地--包括她!」他伸手指著令狐芒星。
令狐芒星懊惱地向國舅爺瞥了一眼。
簡饒空注意一下周圍,然後慢慢將令狐芒星放下,伸手攬住她的肩,將她攬在懷中。
「如果要死,我們一定要死在一起。」他忽然道。
令狐芒星微微一笑,點頭道:「嗯,有你陪我……我很高興……」
七名大漢眼中有著短暫愕然,不明白情勢為何演變成兩人開始情話綿綿;國舅爺心中也有疑惑,他為了從蒙面人口中得出究竟是誰要偷他的東西,與他廢話很久,不敢貿然動手,只怕他狗急跳牆,但如今為何是這樣的情形?他也弄不明白。
「妳……」簡饒空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
「我不後悔!」令狐芒星堅定地道。
「我明白了……」簡饒空定了定神,另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住。
兩人面對面,臉幾乎貼在一起。
令狐芒星心頭猛跳,面紅耳赤,手有些發抖。「我好高興,今日……今日能夠與、與……」她實在說不出口了,這等話真是肉麻至極。
簡饒空攬住她腰身,神情之間也帶了那麼點不自然。
「與妳一起,我很高興。」這是他的真話。
令狐芒星點點頭,「好了嗎?」
「好了。」
令狐芒星鬆了口氣,緩緩閉上雙眸。
「你們的戲演完了沒有?老夫可沒這個閒工夫與你們兩人耗。」
簡饒空自信地一笑。
「當然,她的時間也不多。」他一手緊摟住令狐芒星,一手忽然高舉過頭頂,朝國舅爺揚了揚,「你猜這是什麼?」
國舅爺戒備地注視他。
簡饒空忽然將手一揮,他的手中飄散開一陣白色粉末,大漢紛紛掩住口鼻。
「動手!」國舅爺心中一驚,覺得事情不妙,趕緊下令。
「這是假的!」簡饒空的聲音淡淡飄來,「這個才是真的。」他將一物往地上一扔,轟的一聲,濃濃灰煙立時飄散開來,籠罩住在場所有的人。
等到國舅爺與手下撥開灰煙時,書房裡已經沒了簡饒空和令狐芒星的身影。
「給我追!」國舅爺氣急敗壞地衝出門外。
該死、該死!他最好不要被他抓到,否則一定要他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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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未醒。
簡饒空坐在床前,雙手交握,憂心地注視著床楊上的令狐芒星。
服了解藥之後,她朝他虛弱一笑後就陷入昏睡之中。
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按照七日散的特性,她早就應該醒了才對,可是她如今未醒,是否因為解藥服得太晚的緣故?簡饒空不禁如此猜測。
方才與國舅爺糾纏許久,耽誤了她服藥的時間,恐怕會對她的身體產生影響。
「令狐芒星,妳要到何時才能夠醒來?」簡饒空的語氣既無奈又憂心,一顆心更是懸了又懸,不能安心放下。
昏睡中的令狐芒星並未聽到他的話,她睡得安穩,臉上有隱隱淺笑,似乎做了好夢。
簡饒空見她臉色漸漸恢復紅潤光澤,心頭稍微放鬆,見她唇角掛笑,忍不住低聲問:「妳在笑?笑什麼?作夢了?」
語畢,他一愣,似乎為了方才自己一人在自言自語而感到奇怪。
他低頭一笑,「我是否擔心過頭?她服了藥昏睡是正常,醒來是早晚之事而已。」。
簡饒空猛地抬頭,再次望向床榻上那張看來很普通的面孔。她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眸,時而燦亮如星芒,時而帶抹淘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不知該責備她還是稱讚她。
令狐芒星皺了皺眉,睡枕上的頭動了動。
簡饒空伸手將她遮住臉龐的髮絲撥開,手指碰觸到她的臉頰:心中一動,眼眸直盯著她的臉,手不聽使喚地在她的臉上緩緩游移。
他的動作很輕柔,尚不足以驚動到令狐芒星,但卻驚動了他自己!
簡饒空倏地收回手,雙手再次交握,心頭閃過怪異的感覺,這股怪異的感覺慢慢上升,逐漸演變成另一種讓他有些不敢承認的感情。
他的心跳得很快,手有些發抖,掌心似乎還留有她的體溫。
她的容顏依舊平凡,但他此時望去,卻覺得紅潤的臉龐在在吸引住他的目光,令他無法移開視線。
這個發現讓簡饒空霍然起身,在房內來回踱步,試圖緩和心中的情緒,等他再次將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令狐芒星時,心中猶如一道閃電打過,擊中他的神智。
他緩緩微笑起來,略帶寵憐地走到床邊再次坐下,對著依然閉著雙眸的令狐芒星道:「妳的本事不小,我竟然會栽在妳手裡……」他失笑,搖頭歎息,「算了,既然栽了,自然認命,但是我希望不是我一廂情願才好。芒星,妳說是不是?」
令狐芒星沒有回答,但卻在此時,徐緩地掀了掀眼皮。
「唔……」她動了動唇,發出一個單音。
簡饒空聽見了,「芒星,妳醒了!」驚喜之色浮現在他臉上。
令狐芒星在看到簡饒空的臉時,才露出笑容。
「是你……」她動了動身子,想要坐起身,卻顯得有些無力。
簡饒空趕緊伸手幫忙,「妳服了解藥,身體已無大礙,不過還是需要當心。妳現在覺得怎樣?是否還有昏沉感?」
令狐芒星坐直身子,未回答他的話,目光不停梭巡著屋裡,問:「這是……」
「是我家的別院。」
令狐芒星眨眨眼,看向外頭的天色,「我睡了多久?」頭還有些昏。她甩了甩頭,皺起了眉。
「不久,才半個多時辰而已。」簡饒空貪看她的神色。
半個多時辰?她跟著簡饒空走出李府大約是在戌時,在國舅府裡大概待了半個時辰左右,那麼現在豈不是快亥時?
「完蛋了!」令狐芒星大驚失色,忙要掀被下床。
「妳這是幹什麼?」簡饒空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她現在還沒完全好哪!
「我要回家!」她掙扎道。
「先不說妳身體還沒完全復元,光是現在外頭有國舅爺的人馬在搜查,妳就不能出去。」簡饒空神色嚴肅,這不是能開玩笑的事。
「我若不出去,以後就別想回去了。」她懊惱地瞪著他,「你快放開我!」
「回去?不能回去哪裡?」簡饒空不太能聽懂她話裡的意思。
「我家啦!」令狐芒星白了他一眼,「你不會是想要我被我爹趕出家門吧?」
她的精神似乎恢復了。簡饒空大大鬆了口氣,「我不會讓妳被趕出家門的,妳就在這裡休息,我派人跟妳爹娘說一聲。」
「說一聲?說什麼?」令狐芒星疑惑地看向他。
簡饒空低聲道:「自然是說妳在此,明日我再送妳回家。」
令狐芒星連忙跳起來,「你想要我死啊?」三更半夜不回家不說,居然還在外頭留宿,更是在一個爹娘都不認識的人家中!
「芒星,別亂說話!」簡饒空臉色不太好。
令狐芒星怪異地看他一眼,「什麼別亂說話?這是事實呀!我現在若不回去,我爹娘一定打斷我的腿!」
「芒星,我相信令狐伯父不會這麼做。」她好好待在他家別院,他自然會替她解決這個問題。
令狐芒星聞言,卻是一愣。
她怎麼覺得他變得不像她認識的簡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