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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賊 第八章 作者:劉芝妏
    美國德州

    這輩子,沒做過這麼蠢到極點的決定,也沒做過這麼孬的工作。

    趴靠在由一根根圓木釘架的堅固圍欄上,李竟窗眼神呆滯的望著馬場裡幾匹馬兒優閒自在的隨意遊蕩,長長地吐了口氣,她的心緒紊亂而彷徨。

    原本是不屑做類似高級妓女的工作,不想落人口實,招來賣身求榮的污名,所以她才忿而辭職,結果呢?哼,她現下的「工作」也跟被包養的狐媚女人沒什麼兩樣,除了不必陪他上床……而這一點,就是讓她成天惶恐不安的原因之一。

    瞿大爺不是修佛的和尚,她早就有所頓悟了,雖未親眼所見,但依他任性慣了的行徑,惹體內情慾一旦氾濫,鐵定也不是女人說不就會罷手休兵的紳士之一,相處至今,她愈來愈瞭解他善於掠奪的野蠻天性了。

    可至今,他卻不曾碰過她!

    不是說他的舉止完全僅止於拉拉小手的神貌作風。自那天被他成功地奪去初吻後,只要他一時興起,便常出其不意地將她架到一旁,毫不客氣地對她上下其手,攻得她措手不及。

    風流?下流?她不知道要如何分辨這兩者,也不知道該如何抵抗他愈攻愈緊密的情慾動作……當他蘊著熱力的大手強勁卻溫柔的自她的燙頰緩緩撫觸至她氣喘吁吁的胸前,一顆、一顆的剝開她衣裳的扣子……在他強勁的愛撫下,她的眼神羨起了迷茫的輕栗,頰染紅潮,愈加泛力地癱軟在他散著熱氣的身上。

    「還撐得住嗎?」深邃黑眸浮見笑意盎然,瞿北皇心滿意足的停住進逼的大手,俯著臉,高挺的鼻尖使壞地在她滲著細汗的粉紅色肌膚上巡掠著。

    撐得住?恍惚的眼裡流竄著不解,細歎了歎,她仍無語輕喘,什麼東西還撐得住,她不懂,卻無力問出口。

    而他也不強求她的回答,卻很小人地趁她氣弱之際,將呼著灼熱氣息的嘴唇覆上,狠狠地汲取她唇內更加稀薄的氧氣,一雙已然又重蓄起精力的手似急欲宣洩體內熱情般,急促卻仍顯不疾不徐的愛撫著她身上的每一寸彷彿自沉睡中甦醒的敏感肌膚。待得償所願的他終於緩下攻勢時,躺在他懷中的她早已呈半暈眩狀態了。

    但,他卻始終未曾真正佔有她。

    他究竟是行徑風流抑或是舉止下流?老天,她真的是不懂,心裡卻模模糊糊地有種感覺,不是他不渴望她的身體,依他幾乎要將彼此燃燒殆盡的熱情掠攻,沒一鼓作氣奪走她的清白,簡直可以說是奇跡。

    可他偏不依著邏輯走,似乎是存心跟她兜著圈子,似乎是存心要將她的身體撩撥到頂點,似乎是存心要等待她蟄伏在體內的情慾終於爆發的那一瞬間……不知怎地,她有種被他玩弄在股掌間的感覺。

    其實,平心而論,除了偶爾會被他那副仗勢欺人的蠻悍嘴臉氣上一遭外,她所受到的疼愛算是相當不錯的了。雖非百依百順,但像他這種像是全身鑲滿著金鋼鑽出生的富家子,恐怕這輩子都很難會對某個人百依百順,好歹也稱得上要風是風、要雨得雨的舒服日子,可是,她的心開始不快樂了。

    雖然不算太瞭解自己的身體構造,但連白癡都看得出來,從他將企圖付諸於行動後,一天天地,她的身體開始為他而燃燒了,而她的心也一天天的逐漸為他而開敞。完全不敢想像,當有朝一日,她完全沉淪在他所構架的愛情世界,將完整的自己交付在他手上時,他會如今日般珍惜她嗎?

    麻雀變鳳凰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童話故事現在連五歲小孩都已經不再相信了,她還敢讓猶帶天真的心去追逐這種遙不可及的夢想嗎?

    茫亂的心緒漫無頭緒地干想著,忽地,她瘦削的身體起了陣哆嗦,心底深處有份莫名的驚悸。

    對他、對未來,她完全沒有一絲把握,憑什麼以為自己可以成為追夢人?

    「如果我夠聰明的話,是不是應該早點逃開呢?」唇齒輕啟,李竟窗無聲低喃,胸口無由來的泛起一股濃濃的酸楚。

    就是因為對美夢是否能成真完全沒有把握,所以才會覺得彷徨,覺得無助,覺得……想逃。

    「咕咕噥噥地,在說誰的壞話?」悄悄地,瞿北皇一雙長臂自她身後將她抱住,呵著熱氣的溫唇像水蛭般貼在她的頸項,細細吮嗅,「又在想什麼?」

    她愛發呆,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可是最近這些日子,仍常見她傻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眶卻是微紅的。

    是誰這麼大膽,敢惹得她心情不佳來著!

    「你!」

    「怎麼,你終於想出結論了?」他喜歡她成天將他掛在心口上的滿足感。

    望著他洋溢著朝氣的臉龐,李竟窗輕咬著唇,極力忍住心中那股想伸手去觸摸他黝黑髮絲的衝動。

    「沒有。」

    「既然腦子還沒開竊,那就別隨便浪費了,免得愈來愈像個小呆瓜。」伸指頂高她的下頷,微斂目,瞿北皇細細的端詳著她,「眼圈青青的,你最近好像很沒精神,動不動就歎起氣來,怎麼了?想家?」

    「有一點點,拿了薪水不做事,心裡有愧,自然會沒精神嘍。」她又歎氣了,不帶一絲希望地問:「你今天有工作要派給我了嗎?」有事做,說不定心中的鬱悶會消散一些。

    「你想做什麼?」

    「隨便呀,只要是工作都好。」李竟窗說得無奈到極點。

    她還以為公司在曼哈頓,當他終於在溫泉鄉里得到了身心的完全滿足,心情愉悅的揮別何悠作及秦紜妹那對戀人,心甘情願地搭機離台後,下一站,當然就是直奔辦公室了!她是這麼預想著,誰知道在飛機上耗了十幾二十個小時,又轉機什麼的後,當她自騰在空中的暈眩中清醒過來,他們卻是身處在德州的某個小鎮上。

    在這兒,瞿大爺竟然擁有一座放眼望去仍瞧不到終點的大牧場!

    心中的感歎更深、更濃了,看這情形,瞿大爺他當真是大富大貴之身呢,而這豈不正代表……她與他之間的鴻溝更深了。

    追尋夢想的希望更加灰暗無光了。

    「你是想動一動?」以連想都不曾想過的似水柔情,他用掌側輕輕將她迎風飄揚的髮絲撥到耳後,靈活的指頭輕輕地撥動著她圓潤的耳垂,「待會兒有幾個工匠要替馬匹削蹄、上馬蹄鐵……」

    李竟窗微顰起眉頭。「不要,好像很血腥的樣子。」她曾看過工匠為馬兒上馬蹄鐵,就在前幾天。

    要為擅於奔馳的強健馬匹釘上一副舒適的馬蹄鐵,相當費工;先要為馬兒修蹄,再將之銼平,那U型的馬蹄鐵還得先烙燙過,然後趁熱在馬蹄上定型,最後再釘上釘子即大功告成。

    說來是簡單,但,當心細手巧的工匠一道道手續進行中,她卻不自禁地替無動於衷的馬兒喊痛,彷彿那熱燙燙的馬蹄鐵是被硬生生的釘在她腳上。

    「別蠢了好不好?馬蹄那麼硬,又粗又厚的,光只是釘個馬蹄鐵怎麼可能傷到它呢?況且,我們牧場裡的工匠全都是一流的,你少在那裡窮操煩了!」他口氣雖帶嘲弄,犀利的眼神卻讓溫柔輕輕軟化,「還是,你想陪我一塊兒去餵馬?」

    「天陰陰的,好像快下大雷雨,你還想到馬廄去?」真的沒見過像他這種老闆,將那麼大一個公司硬推給別人負責,對養馬、賽馬的興趣遠比簽一紙上億元的合約還要濃厚。

    「過幾天有四匹馬要出賽,我得去看看它們的營養夠不夠。因為一旦跑馬時,馬匹需要多吃些蛋白質才行。」

    「既然你這麼喜歡賽馬,為什麼不乾脆自個兒參賽算了?」

    「你沒眼睛看哪?憑我這種體格,那四匹賽馬被我騎到豈不倒霉死了?」瞿北皇略有抱怨的哼著悶氣。

    她以為他不想身歷其境呀?可若他真上場與賽,一干人看到的恐怕不是群馬振步疾飛的精彩畫面,而是群馬向前齊馳,惟獨一匹垂頭喪氣兼口吐白沫的馬兒因為身上馱了個重量十足的龐大人類,正苟延殘喘地慢步馳向終點的爆笑鏡頭。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唷,你的話聽起來頗有幾分譏諷的味道噢?」聊著,體內那股乘風疾馳的衝動強烈地湧了上來,望了眼陰霾的天空,他沒有太多的猶豫,「有沒有興趣?咱們去騎個幾圈?」來到這兒的第一天,他就開始教她騎馬了,雖然她依舊是資質愚鈍得教人搖頭歎氣,但勉強算得上是差強人意了。

    「現在?」

    「擇日不如撞日。」

    「可是,快下雨了耶!」他沒看到天空陰沉沉得就像整片天快垮下來似的?

    「怕什麼,又不是沒地方可以躲雨,況且,真要劈雷下來,我比你高,先死的也會是我,膽小鬼呀你!」瞿北皇不由分說的攫向李竟窗的肩膀,「快點,說不定在雨下下來之前,我們就已經回來了。」

    「我不覺得這是件好主意耶……」

    「無所謂,我覺得好就好啦,走啦,還囉唆什麼勁兒?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拖拖拉拉的個性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

    「你走不走?」他有些惱了。

    「呃……」被他猛然向前一扯,她顛躓了幾步,情急之下顧不得其他的,狠狠的將手臂往後一縮,「我不要去啦!」

    怎麼也料不到她竟敢公然反抗,瞿北皇驚詫之餘忘了反應,而一拉一扯的動作卻讓重心不穩的他向後踉蹌了兩步,仰跌在一堆怪異的軟土上。

    「你他媽的笨女人!」

    「瞿……瞿先生,你還好吧?」杏眸圓睜,她的心臟停了跳動。

    完了,她竟然斗膽到敢伸手推了他一把,這下子……牙床微微顫著輕懼,她連氣都不敢喘了。慘,看來好日子就此結束,擅於記仇結怨的他絕對不會輕易原諒她了啦!

    「你說,跌在一堆馬糞上,會好到哪裡去嗎?」瞿北皇緊咬牙根,眼露凶光的狠瞪著她。

    「馬……馬糞?」她怔怔的望著他身下那堆褐色的土狀物,緩緩地,嘴角開始往上揚起。

    唷,她在這兒胡思亂想了大半天,怎麼沒發覺到那麼一大坨的馬糞就在腳邊呢?難怪……嘖,異味四起。

    好臭!

    ???

    當晚,吃飽飽、喝足足,洗了個香噴噴的貴妃浴,李竟窗難得心情出奇得好,眼底噙笑,她興致高昂地將塞在行囊最底層的撲克牌翻出來。

    一旁,心煩氣躁的瞿北皇從浴室出來後臉色更臭了,她的神情愈是輕鬆恣意,他的眼裡愈是雷電交加。悶悶地將晚報揮開,他淺啜著杯中的酒,不忘拿雙憎恨又埋怨的眼瞪著她看,卻見她逕自玩著手中的牌,甩都不甩他,他心頭驀惱。

    「過來!」

    「做什麼?」不必東張西望,她就知道他是衝著她來的。

    因為一吃飽飯,連最資深的管家伊莉在內的一干人等全部識趣的結伴出外找樂子,不想留下來招惹颱風眼。

    嘖,可見瞿大爺他有時候多顧人怨呀!

    「我要躺著休息一下,這椅墊太硬了。」

    「你躺呀!」奇怪?又沒人規定在長椅上一定得端正坐好,更遑論老闆是他,主子是他,他就算高興躺在餐桌上,也沒人敢吭氣,「如果嫌那幾個鵝毛墊子太硬,可以再多墊幾個呀!」她目光不離攤在桌面上的撲克牌,不為所動,「墊子擱在哪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正在算命呢,得真心誠意才會准呀!

    「我要躺在你的大腿上。」

    「唔……什麼?!」聞言一驚,李竟窗差點抖散了手中的牌,「大腿?」她有沒有聽錯?

    「你的大腿比墊子軟。」

    她的大腿……惡,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倏然泛起的雞皮疙瘩,她朝他扮了個鬼臉。

    「休想隨便再佔我便宜!」平時被他趁隙偷襲,是她一時不察,可是,她才不會傻到自己走到狼嘴邊任由品償……「怎麼,你是忘了下午在馬場邊的事了?」橫眉豎目,瞿北皇惡聲惡氣的威脅起她來了,「是誰將我推到那堆馬糞上的?」他愛極了馬匹,但,這並不代表他也同樣愛極了馬匹的排泄物。

    她竟敢揮開他好心好意邀她共同騁馳原野的手,還讓他沾了一身臭兮兮的馬大便,這種恥辱,他沒齒難忘!

    而她這個始作俑者有義務為他消退一切不愉快的情緒……惡,想到就火,冷不防地跌在濕軟的馬糞上,無故沾染一身穢物,任憑他在浴室裡都快刷破了一層皮,總覺得那股子騷味仍縈繞鼻端,久久不散。

    這一切全都拜她所賜,沒錯,他會無時無刻地提醒她這個義務!

    「我已經說過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是存心的。」他死都不接受她的辯解。

    「你!」李竟窗無可奈何的擱下手中的牌,「好吧,我再一次向你道歉好嗎?對不起,求求你一定要原諒我。」

    「除非你過來這裡,否則,想要我的原諒,哼,下輩子再說!」

    「瞿大爺,請你明辨是非好嗎?那不過是我的無心之錯。」

    「明辨是非?哈,我為什麼要?」瞿北皇鋼牙一挫,「過來!還是……你也想嘗嘗跌坐在馬糞堆裡的滋味?」以牙還牙,是他報復的一貫手段。

    「不必這麼狠吧?就已經說我不是故意……」見他不為所動,她白眼一翻。「好吧,好吧,我坐過去就是了。」她投降了。

    跟這種人為敵就是跟自己的平淡日子過不去,李竟窗心裡犯起嘀咕,拗不過他執意的無理要求,她慢吞吞的走到他身邊,還沒開口再怨個幾句,就被他拉了一把,身子跌坐在他身側的椅上,大腿,果然被忝不知恥的他給佔據為枕。

    「我先聲明,只借你躺一下而已噢!」

    「閉嘴!」舒舒服服的挪動腦袋,瞿北皇伸手探到她略顯掙脫的手,十指交纏地緊握不放。

    窗外,黑雲深厚且低沉,果然是大雨滂沱。

    啟開電視,愉悅的眼神盯著螢幕的新聞節目,輕哼著曲兒,瞿北皇一手輕捏著她細瘦的指頭,另一手……

    「喂,躺就躺,你不要隨便在我的大腿上亂摸亂摸的啦!」噘著唇,李竟窗的身子因他的動作而起了細細的哆嗦。

    「你少了一塊肉了嗎?」她不讓他摸,他怒哼著氣,乾脆將掌面全覆上她的腿際。

    「肉是沒少,可是,很癢耶!」不但是大腿附近的肉在癢,連胸口,腳底都掀起了陣陣的酥麻癢意。

    「會癢就代表你並非麻木不仁,身體還是有感覺的,不錯啊!」他懶聲應著,「我還以為你內功深厚呢。」將澎湃的情慾壓抑了那麼久,他都快將自己供到聖人的階級膜拜了。

    不是看不出每每在他觸動攻勢時,她的身體所呈現的迷情反應,可是,他在等著,希望當終於與她合為一體時,彼此付出的是身心的共鳴,而不是他一人獨鳴。

    「內功深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喝,你要做什麼!」李竟窗讓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怎麼才剛講沒幾句話,他就翻到她身上壓著了?!

    「你永遠都不會主動攻擊吧?」

    「主動攻擊?」瞿北皇明顯是話中有話,而她不知所以然的只能朝他乾瞪眼,「誰像你呀,成天以搶掠為樂。」

    「搶掠?你的意思是對你?哼,形勢比人強,因為我強勢,所以我有權力奪取我想要的一切,更何況,我的企圖早已是有跡可循,是你自己笨得看不出來的。」自小所奉行的圭臬教他心無所愧,講來更顯理直氣壯,「別憎怨了,我再怎麼蠻橫,也總還是有尊重你的權益呀。」

    「你哪有!」明知道氣氛愈搞愈僵,但她終究是氣不過,恨聲翻起舊帳,「如果你真的有尊重我的權益,就不會設計拐蒙我去簽那紙合約;如果你真的夠君子,就不該卑鄙的用那紙合約強迫我跟你到這裡。」

    「你!」緊顰眉,他氣瞇了眼,真是向天借了膽,她今天接二連三的動作強烈地撩潑著他的惱怒。

    「我說的不對嗎?」

    「哼,你真當我搶掠成性?」

    「不是嗎?」李竟窗氣呼呼的猛力推著他的身子。

    「那好。」瞿北皇怒笑一聲,掌刀一揚,重重地震軟她抗拒的手,自鼻翼噴出的熱氣襲人,他將身子壓得更低,緊緊的貼覆在她身上,「既然如此,我再不動手掠奪,豈不是枉費了你的一番指控?」

    她大驚失色。

    「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俯下身,他以齒將她的衣扣一顆一顆的咬開,攀著一寸寸敞開的嬌嫩肌膚,炙熱的唇輾轉流連到她倏然敏感且泛出紅潮的乳峰,「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來不及再做任何抵抗,當他以舌濕濡著凜然堅挺的胸脯峰頂,她無力逃脫的身子驀然輕顫,迭聲輕喘,心中卻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今晚之後,一切都已經變了樣……

    ???

    眼裡有淚,沁著細汗的身子趴在他身上,李竟窗嬌喘未停,火熱的身體裡有著從未體會過的騷動與滿足,卻也有著陌生的痛楚。

    「現在,你該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吧?」猶未饜足的大手緩緩的撫著她的腰臀,「喜歡嗎?」不必照鏡子,他就知道自己準是一臉的志得意滿,嘖,擁她在懷的滋味竟有著莫名的身心激盪!

    若早知道與她共游慾海的感覺像得到了整個世界,他該死的才不會浪費時間去等她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哈,狗屎,他是瘋了不成?什麼時候興起這麼無聊的念頭來著?

    聽到瞿北皇稱不上濃情蜜意的這句詢問,李竟窗徘徊在眼眶地淚水一顆一顆的濕濡著她倏然蒼白的面頰。

    喜歡嗎?

    「你……土匪、強盜……色狼……你……你……你趁火打劫!」不知怎地,她就是有股想痛哭失聲的衝動。

    心中的揪緊與莫名的心痛,雖然無關處女情結,但,自小擁有的少女情懷總讓她有著浪漫的幻想——有朝一日,當她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給了相伴一生的良人時,就算沒有灑了滿床的玫瑰花瓣,也該有旖旎動人的心弦合鳴哪!

    結果,他竟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甚至其中還包含了笑謔的一句「喜歡嗎」?!

    她……嗚……她是喜歡,可是,她的心好難過。

    「你說什麼?」剎那間,心情陡然自雲端筆直摔落谷底,是被絲毫沒有感激之心的她給一腳踹下來的。雙手緊捏著她的肩膀,瞿北皇又氣又疑惑的瞪著她。

    被人這麼咬牙切齒的辱罵著,今天還是頭一遭呢,即使是喜歡她透頂,他也不爽了。

    「你不要臉,你是無賴、大色狼,全天下最無恥的大色狼,你……你強……你怎麼可以……」

    「我不要臉?」怒哼著,他氣極反笑,「你還真敢說我,如果你沒有慾火焚身,我又怎麼劫得到你呢,對不對?」

    「你……可是……你是用……強……」氣勢比人弱,李竟窗愈是結巴了。

    「就算我是用強的,那又怎麼樣?」眼帶戲弄,他扮了張會將人活活氣死的無賴臉。「你要有樣學樣的劫回去嗎?來呀!」

    「瞿北皇!」

    「怎麼,你不劫?」

    「誰像你這麼無恥呀!」李竟窗忿忿地別開紅得快炸開的臉,不肯再多瞧他一眼。

    過分的登徒子,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真的不劫?」

    「不——要!」

    「好,你不劫是吧?」激情重燃的大手牢牢的覆在她光滑的臀上,瞿北皇腰身一扭,「那我就只有再劫一次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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