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雙方各別派出精英球員組成的夢幻隊伍,在台灣北中南舉行三場比賽,最後一戰正好在北部舉行。
前兩場的比賽中華隊總是落敗,今日移師北部,湧入的人潮更是前所未有,大家都在期待地主隊至少可以拿下一勝。
「咦,梅吉勒?」總教練看到休息室內少了個人。
這麼一說,大家也才發現自從報到之後就沒再看到他。
「剛才好像有人為他送封信來,看完之後就不知去哪兒了?」注意到的隊友回答。
「那小子今天可千萬別給我亂來。」總教練口中碎碎念個不停。
這次中華隊成員的組合除了梅吉以外,其他都是現役的知名球星,而總教練更是當初梅吉那支常勝軍的教頭,對於梅吉他可是瞭若指掌。
越是盛大的場合,梅吉越喜歡搞怪,這是他的特色之一。總是不按牌理出牌,完全無視教練暗號,他隨心所欲地把球場當自己的舞台,不過這也成為出奇制勝的一個原因,因此教練也不會太刻意管制他,不過事後例行的責備總是少不了。
由於前兩場比賽苦吞二連敗,上級方面給總教練很大的壓力,若是在自己場地連輸三場,這面子肯定掛不住,因此總教練相當擔心突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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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吉,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台灣了,比賽現在應該結束了吧!希望這大你能夠贏球,因為我最喜歡你再球場上的笑容。你的舞台仍在球場,我會在遠方默默給你祝福。
曉雯
曉雯托友人在賽後將信交給梅吉,怕的是影響到他比賽前的情緒,不過對方卻將時間聽錯,因此球賽還沒開始便急忙將信交給他。
這幾天忙著重新復出跟比賽的練習,讓梅吉忙得不可開交,連要去找曉雯道歉都很難撥出時間,何況她根本沒有提起出國的事,他原想比賽完了再去見她應該還可以,沒想到她卻下了離開的決心。
「梅吉勒!他到底去哪裡了?!」總教練氣得跺腳,「都快要出場了,他還是不見人影嗎?」
前兩次輸球的壓力太大,總教練氣得頭髮又掉了好幾根,雖然不願這麼想,但只好把期待放在最後一天登場的梅吉身上,如果是他,或許可以改變劣勢,就如同數年前讓他上場的時候一樣。
「教練沒時間了,要上場了。」其他場務人員告知現在的時刻。
這次比賽因為比較特別,所以上場的時候會依序隆重介紹雙方球員以及經歷。眼看就快輪到梅吉卻還是不見他的蹤影,總教練的胃緊張得快要穿孔了。
「現在即將出場的是,中華隊第三棒……」播報小姐用甜美的聲音廣播著。
「WeWantWeWantMagic!梅吉!WeWantWeWantMagic!梅吉!』
震耳欲聾的歌聲再度從場上觀眾席響起,掩蓋了播報小姐的聲音,就連日方選手也被這聲勢浩大的狀況給嚇一跳。
場內外所有球迷無不期待這場比賽,因為這是傳說中球場上的魔術師睽違三年後的第一場比賽,過去死忠支持的球迷,皆引頸期盼等待心目中偶像,再掀一陣魔術旋風。
歌聲漸漸變小,梅吉仍未從休息區中粉墨登場,只見一旁教練已經快把整瓶阿斯匹靈給吞下去。
「咳、咳。」原本聲音甜美的播報小姐現在居然變成男人的聲音,「好久不見,我是梅吉,球場上的魔術師。」除了用中文念一次以外,梅吉又用日語重複一遍,好讓日本選手可以聽懂。
語一方歇,所有觀眾無不熱烈擊掌歡迎過去心目中的英雄。
「那目中無人的傢伙是誰?」日本球員中有人感到疑惑。
「他是梅吉。」其中一名投手緩緩地說出,「過去我心目中的英雄,球場上的——魔術師。」
「首先請各位原諒我的魯莽舉動。還有教練,下次胃痛吃普拿疼比較有效。」
畫面正好拍到打算吞下一瓶阿斯匹靈的教練,觀眾見狀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有些話我一定要現在說,今天這場球賽對我而言十分重要,甚至讓我放棄了去追回我心愛的女人,」
一聽到這,看台上的觀眾無不鼓噪著,同時也讓遠方車上的某人為之一怔。
「我愛她勝過最愛的棒球,剛才我還不顧一切想要衝出去找她。」播報室中的梅吉對著全台灣觀眾示愛,「但是,我想起她告訴過我,她喜歡看到我在球場上的笑容,於是,我又從球場大門走了回來。在追她之前,我有件必須要完成的事。」
「那台灣人在搞什麼?」
「輸球輸到瘋了吧?」兩名日本球員私下罵著。
「我決定,我要用贏球來表達我對她的愛。」這時又響起一陣歡聲雷動的鼓掌聲,「不只這樣,今天晚上我將會回到本壘十一次,因為你在第十一天將我從無盡的深淵拉回來,你給了我希望。」
「曉雯。」麥克風的回音在偌大的球場上迴盪,曉雯的名字在風中飄揚,「如果我辦到了,可否請你原諒我做過的事,嫁給我。」
聽完翻譯轉述梅吉的愛情宣言後,所有休息室內的日本球員無不砸球棒、丟瓶子,因為這表示中華隊今晚最少會得到十一分以上,這對日本隊來說,無疑是種恥辱。
「那渾蛋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也不想想前兩次輸的分數加起來都超過十一分了!」
「梅吉!梅吉!梅吉!……」觀眾席上的眾人先是錯愕、驚訝,接著用所有能製造聲音的器具發出巨大聲響,以表示對他的贊同跟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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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到休息區後,教練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只見梅吉帶著神采奕奕的笑容說:「教練,我們辦得到的,我從來沒讓球迷失望過,也從沒吃下過自己允諾的話。」他拍拍教練的肩膀。
總教練當然知道,更是打從心底相信,但是,對於這支倉卒成軍的明星球員來講,彼此之間默契不夠,加上前兩場輸球的挫敗仍在球員心中揮之下去,這樣的情況並不利於贏球。
「你要是辦不到,我就把你剛剛說的話寫下來叫你吃下去。」這時候除了相信還能怎樣,「大伙!上場痛宰對方一頓,讓他們知道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
第一局
日本隊靠連貫安打,一比零暫時領先。
下半場,梅吉敲出陽春全壘打,將比數拉平。
第二局
日本隊以一支安打、一支二壘安打帶回一分打點。
三上三下,中華隊望球長歎。
第三局
火力不斷,日本隊再添一分。
中華隊僅有零星安打無法建功。
第四局
兩分打點全壘打,日本隊將比數拉開。
短打奏效,梅吉又適時敲出一支兩分打點全壘打,三比五後急起直追。
第五局
日本隊靠神風戰術,再下一分。
由於日本隊失誤,中華隊一度攻佔三壘,可惜最後仍留下殘壘收場。
第六局
火力再開,日本隊輕取兩分,差距逐漸拉大。
打帶跑策略失效,目前中華隊兩人出局,雙方比數八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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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不妙。」計程車司機發出擔心的聲音。
透過實況轉播,全台收視率高達百分之四十以上,幾乎近一半的人都在收看或收聽著這場中日大戰。
「怎麼了嗎?」坐在後座的曉雯下解司機的擔心。「等等不是又要換梅吉上場了。」
兩人在車上透過轉播看著比賽。今日高速公路上出現罕見的塞車,不是因為車流量大,而是全部車速都逐漸停滯緩慢,所以截至目前為止,曉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雖說懷疑梅吉的愛,但看到球場上的他還是不免為之動容,加上開場的真愛宣言,讓她立刻有股想要回頭的衝動,不過就這麼回頭又能如何呢?難道真這麼輕易原諒他的錯嗎?
在她還沒想通這個問題之前,她不會做出任何舉動的,又或者,在她心中也正期待著那個承諾。
「阿本仔應該會保送他吧!」
「為什麼要保送他?你剛才不是還講梅吉開場的那段話對他們是挑釁嗎?」
司機除了會算命還兼當球評,看著比賽一下批評一下斥責,似乎以為自己才是真正的教練。
「既然是挑釁那就不可能保送他了啊。」曉雯問道。
「就是因為挑釁,所以才更要避免讓他打擊。」司機分析著戰局,「前兩次打擊梅吉都敲出全壘打耶!現在中華隊的分數都是他一個人包辦的,明顯可以看出投手根本壓制不住他嘛,為了避免讓他多得一分,保送他是最快的方式。」
「保送不就代表日本輸給梅吉了。」
「輸給梅吉又不代表輸了比賽!他的隊友實在不是我要講,一點都不爭氣,保送梅吉之後,他了不起盜上二壘,卻也回不到本壘啊。」
「畫面上日本隊現在做出了敬球的動作,場內外一片噓聲。」螢幕上轉播現在的球賽狀況。
前兩次打擊,梅吉硬是打了個狠狠的下馬威。無論日本投手怎麼不願意,還是得要接受教練的指示,畢竟個人對決事小,球賽輸贏重要,只要梅吉連打的機會都沒有,那就更別提他先前的十一次回到本壘的宣告了。
「四壞球保送,現在梅吉往一壘方向慢慢跑去。」播報員的口氣似乎也很氣憤日方做出這樣的舉動。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個人打球,這是日方總教練的看法。因為梅吉打出來的不只是球,更是團隊士氣跟一個夢想,若是讓對手士氣重新振作,再加上全場觀眾同仇敵愾的加油聲援,說不定到手的鴨子還真的就這麼飛了。
果然還是不可能嗎?人還是要實際點好。
她現在對棒球也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她當然也知道梅吉說要回到本壘十一次有如天方夜譚,可心中就是會想要去相信,或許他真的辦得到,如果他真的辦到了,她可能會願意原諒也說不定,不過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了。
「梅吉起跑了!」畫面上,梅吉趁投手投球的時候乘風朝二壘狂奔。「捕手接到球,傳向二壘……Safe!是Safe!梅吉安全上壘了!」
跑啊!跟那時候一樣,曉雯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那個……我可不可以停在路肩一下,因為這個時候很緊張,我怕開車不能專心。」看得出來司機現在關心球賽的程度。
「你剛才不是說他只能跑上二壘嗎?」
「你看他的眼神,那不是任人宰割的眼神,他剛剛被敬球保送的時候,臉上還在微笑耶。」
一般被敬球保送的強打者,上壘的時候一定是滿臉大便,因為他們被剝奪了打擊或者逆轉球賽的機會。
「你是說……」她不太確定司機的意思,不過還是同意讓他先停在路肩。
「他、他又起跑了!」電視中傳來興奮的大叫,梅吉以閃電般的速度朝三壘而去,「捕手接到球,第一時間傳球,究竟是球快還是梅吉的腳快……」
曉雯緊張到不敢看螢幕,只能緊閉雙眼,雙手牢牢抓住膝蓋,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Safe!還是Safe!真不敢相信,那是一個受傷的人嗎?梅吉連續兩次盜壘都安全上壘,哦,我們現在看到日方總教練出來,似乎對剛剛的判決有意見……」
車上司機跟曉雯兩人拚命喘氣,看來兩人剛剛部是屏息注視,曉雯稍微轉頭看向窗外,突然發現原本空蕩蕩的路肩現在居然停滿了車。
「裁判還是維持原判,比賽繼續進行,現在三壘有人,兩人出局,中華隊是否可以再拿下一分……等等,畫面上梅吉正比著本壘的方向,難不成他是想要盜回本壘?」
曉雯霎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播報員所說的話,就算對棒球不懂的她也知道盜回本壘的機率低得可以,梅吉自己也說過他沒成功過幾次。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那雙腳還不能承受這麼激烈的刺激啊!
「我想他應該很喜歡他所說的那個曉雯吧?」司機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嗄?」司機如果知道後座載的就是她本人,以他支持梅吉的程度,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把車子開到球場?
「聽說他先前腳不是還沒好嗎?那他現在還這麼拚命想回本壘,不就是為了自己的承諾嗎?』
「他是球場的魔術師,所以是為了那些球迷表現的。」有時不禁懷疑究竟是棒球重要,還是她重要。
「為了球迷斷送掉自己的腿?」司機反駁,「你看他從剛剛上二壘之後就一直抓住自己的腳,我想他的腳應該很痛吧?」
畫面上的梅吉,依舊笑得自信、笑得燦爛,可是曉雯看得出來,他臉上帶著之前復健時,為了不讓她擔心而勉強擠出的微笑,那時檢查後才發現,過量的復健讓他的腳差點又要報廢。
那個笨蛋!難道就這麼不關心自己嗎?!
她緊咬下唇,身為他的復健師,她當然看出他現在忍著多大的痛苦在比賽。
「投手牽制,還是牽制,第一次看到投手對三壘上的跑者做出這麼多次的牽制動作,現在場上球迷都在唱著梅吉的歌曲、都在吶喊著梅吉加油的歡呼,究竟梅吉是不是能順利奔回本壘呢?」人人都為這時刻感到緊張。
「投手做出投球動作……投出,梅吉起跑了!他如同他的預告要跑回本壘了!捕手蹲下做出衝撞的姿勢……」
梅吉!曉雯在心中大聲吶喊他的名字。
「OhMyGod!我不敢相信,他用那個姿勢盜回本壘,中華隊再添一分!」播報員欣喜若狂地大吼著,畫面上一次次重播剛才的精采畫面。
蹲著做出衝撞姿勢的捕手怎麼也沒想到,梅吉居然會以跳馬背的姿勢越過他頭上,雖然手沒有接觸到他就這樣原地一躍而起,飛過蹲著的他落在本壘板上方。
「所有觀眾都站了起來,每個人都在為梅吉鼓掌,休息區中的隊友也都列隊為梅吉打氣,真不傀是過去的魔術師,我們現在看到……呃,梅吉好像站不起來,他的腳好像受傷了……」
短時間內超出肉體負荷的大量運動,若以過去的梅吉來講應該是沒有問題,但是舊傷方愈便做出激烈動作,再加上剛剛落地時為了閃開捕手,梅吉的舊傷再度復發。
「現在梅吉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回到休息區,我們只能希望他可以再次上場,現在兩人出局,中華隊八比四落後……」
看完最令人緊張的一幕之後,司機緩緩將車子開回車道上,同時路肩停靠的車輛也都紛紛跟進,不過還是有部分車輛仍停靠在路肩,似乎打算看完或聽完整場比賽。
「回頭。」司機以為自己聽錯了,仍是繼續前進。「我說回頭。」曉雯再重複一次。
「回頭?」他再次確認。「到——」
「球場。」她的聲音有點哽咽,「那個笨蛋,每次都這樣,像個野蠻人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他的腳萬一站不起來怎麼辦……」
「嗯。」司機沒再提出任何疑問。「我知道了,曉雯。」
「你知道我?」擦拭臉上的淚水。她不曾跟對方說過自己的名字啊?
「我不是說了嗎?我的記憶力很好,你上過電視的,你忘了啊?」他一個大回轉掉頭,「兩三年了吧,大學女學生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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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隊休息區內。
「梅吉,你的傷不要緊吧?」教練在一旁關心地問著,畢竟他也是看著他一路成長過來。「如果真的下行的話……」
「我不要緊,我還可以再上場。」他強忍著腳上的痛楚,「我還要回到本壘八次,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休息就好。」他用冰塊簡單地冰敷。
看見他堅定的意志,教練也很想讓他回到場上,可是現在已經兩人出局,再一個人出局,梅吉勢必要回到球場上防守,哪可能再給他多一點時間?
「你幹麼這麼拚命?」一名過去跟梅吉向來下合的球員問道:「為了那些掌聲值得嗎?就這麼想當英雄?」
他忍痛笑說:「英文中有句話,團隊裡面沒有我這個字。不是為了球迷,只是單純想贏球的心情,你也應該曾經有過吧?況且,我有要實現承諾的對象。」他試著甩甩腫痛的腳,「那個女孩,我很喜歡她,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讓她離開,但是這一次我絕對下放手,絕對……」微笑變成咬牙,看來腳上的傷不如他口中說的那般輕鬆。
其他球員聽到這番話,過去的戰友不禁前往安慰他,有的則是默默低下頭像在思考什麼,而剛剛問話的球員二話不說便提著球棒走了出去。
曉雯,你等著,我一定會實現對你的承諾,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
倏地鏗鏘一響,場上歡聲雷動,方才問話的球員帶著一支兩分全壘打,在隊友的歡呼之下走近梅吉身邊。
「團隊裡面沒有我。」原本不太喜歡笑的他,木訥的瞼上掛著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我們也都是球隊的一份子,結婚的時候記得發張喜帖給我。」他輕輕打了梅吉一拳便回到座位上去。
接下來的球員紛紛發揮實力,一支支安打硬是讓日本隊喊出暫停。在調整球隊步驟之後,比賽繼續,六局下半結束,目前中華隊七比八僅以一分落後。
「不能再快一點嗎?」計程車上的曉雯緊張地抓著前座的椅背。
「路小姐,不是下快一點,是現在塞車啊,前面好像發生連環車禍,不知道是不是看棒球還是聽轉播太入迷?嗯,還好我那時候有先停在路肩。」
她心中滿是焦躁,卻也只能看著長長車陣歎氣。
「下雨了耶?氣象報告還說不會下雨,就知道氣象不能相信。」車窗上的雨刷一下下試圖將擋風玻璃上的雨滴清除。「話說回來,希望這場雨能給梅吉多爭取點時間。」
「什麼意思?」
「你也希望梅吉可以再上場吧?不過我看他剛剛的傷應該沒那麼快好才對,如果能多給他一點時間休息的話,或許還有機會上場。」
這種時候他還要上場?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就算不上場也……」跟梅吉的錯比起來,關心他的程度已經大過一切。
「那可不行哦,他會瞧不起自己的,我想那傢伙應該是抱著就算腳會廢掉,也一定要實現對你的承諾吧!」見她沒說話,司機又補了一句,「男人啊,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生物,尤其是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
電視上的轉播,目前因為突來的一陣大雷雨,比賽暫時中斷,也停止了七局上半日本隊的進攻。
窗外雨聲浙瀝,心裡除了既擔心又期待還有更多的焦慮不安,彷彿她的心也隨著這場大雨被淋得紛亂。
「別擔心啦,搞不好會有奇跡嘛。」看著她煩惱的神情,司機不由得出言安慰她。
「我從前……就不相信願望也不相信奇跡。」後座的曉雯低頭說著,「因為我許的願望從來沒有實現過。」包含跟梅吉可以白首偕老的夢想。
有時候人在面對陌生人時,反而比較容易說出內心的話或是不能透露的事,因為今日一別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所以容易讓人們放下矜持的一面,侃侃而談。
「是嗎?那這樣吧,既然你不相信願望,我就幫你許願好了。」從後照鏡中,可以看見他咧嘴的笑容,「反正再過幾天就聖誕節了,就拿許願當作送你的聖誕禮物吧!」
「許……願?」
「嗯,就希望梅吉可以順利回到球場上,順便求愛成功嘍。」
「這……你根本就是為他許願嘛。」窗外的雨隨著她露出的笑容,逐漸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