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週一望無際,是整片荒蕪的沙漠,還有光禿禿的山頭,走在這無邊無際的大地上,才顯得人類的渺小,這是瀲灩從來沒有想過以及看過的景色。
連著幾天下來也大略明白了,大漠的氣候就是這樣,白天燠熱難當,可是入夜就冷得很,早晚溫差極大,要不是有其他人的掩護,讓她盡量多待在馬車內,早就被發現了。
「……休息!」
整個隊伍最後在一片白樺樹下停下來,已經準備用飯,不然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
她拿起水袋就唇,喝了口水。
「……你待在這兒別亂胞。」其中一人比手畫腳地說道。
瀲灩頷了下首,大概猜得出他的意思,也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螭日國的語言,這樣才方便溝通。
在裡頭等了一會兒,她想要解手,往外窺看一眼,外面正好沒人,便悄悄地出去,溜到離他們較遠的樹後面去。
女人就是這點最麻煩了,當然還有沐浴梳洗,這兩樣是最不方便的。
當她迅速地解決之後,覷見滕冥正往這一頭過來。
糟糕!
她心頭一慌,連忙鑽進馬車的車篷內,聽著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又趕緊躲到木箱後頭。
「……王爺在找什麼?」烏都裡心臟都提到喉嚨口,故作鎮定地問。
「剛剛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往這兒來……」滕冥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烏都裡屏住了氣。「大家都在前頭吃東西了,哪來的人影?王爺一定看錯了……那個人影長什麼樣子?」
「個頭不太高,一溜煙就不見了。」滕冥雙臂環胸的打量四周。
「該不會是動物?」
「不像。」他搓著下巴回想。
烏都裡咳了咳。「王爺先去吃點東西,卑職會多注意。」
「嗯。」滕冥目光又巡了一遍,這才走開。
烏都裡總算得以喘一口氣。「看來得更小心點才行……」
「對不起。」瀲灩掀開簾子一角,滿臉歉意。「我只是去解個手……」
他搖了搖頭。「這不能怪你,你也餓了,我去拿吃的過來。」
瀲灩雙手合十,在心中祈求著。
好不容易又熬了兩天,她一直很小心翼翼,除瞭解手,都待在馬車內……
「吃飯!」
聽到吆喝聲,她又趁著每個人都在忙,也沒見著滕冥的影子,才得以溜下去,找個隱蔽的地方解手。
要回到馬車上時,好奇地看著駱駝,以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動物,背部像是兩座山巒,還可以耐得住大漠的氣候,這段日子一直對它充滿了好奇,感覺很溫馴,應該不會咬人才對。
小手很慢、很慢地伸向前,它只是瞄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吃草……
當瀲灩怯怯地將小手覆在駱駝的身上,見它沒有不高興的反應,讓她更大膽地連摸了幾下,那種觸感好奇特。
「我摸到了……」可是她的笑靨沒有維持多久,眼角餘光不小心瞥見有人矗立在後頭,想躲起來已經晚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種嚇呆的表情,活像她頭上多了兩隻角。
「你……」滕冥從「驚嚇」中清醒過來,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想確認她不是幻象,不會憑空消失。「瀲灩?」
就算她穿男裝也無法騙過他的眼睛……
這是真的!
她真的就在眼前!
不對!她不應該在這裡才對……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怒聲大吼。
「別這麼大聲……」瀲灩被他吼得耳朵隆隆作響。
「你……」他還在想這幾天老是覺得多了個人,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是誰這麼大膽把你藏在這裡?」
「不關他們的事……」
「他們?」他頓時氣結。「他們讓你藏在這兒?」
她才要開口,魯西端了個盤子,上頭有剛烤好的酥餅。「差點忘了給你送吃的……啊!王……王爺……」
「你們還有把本王放在眼裡嗎?」
這麼一吼,所有的人都圍過來了。滕冥咬牙切齒地怒瞪著。
「慘了!」
「被抓到了!」
烏都裡一肩扛下所有的責任。「這是卑職的意思,請王爺降罪。」
「王爺,還有我。」巴蒙往前一站。
「不關烏統領和巴統領,是大家的意思……」
「是啊,大家都有份……」
「你們膽敢違抗本王?!」滕冥鐵青著臉。
「不敢……」
大家都低頭認罪。
瀲灩聽得似懂非懂的,但也看得出眼前是什麼狀況。「是我求他們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你不是已經答應我會留下來?」他快抓狂了。
「我騙你的。」她瞟了他一眼。
「你……你……」滕冥氣到快頭頂冒煙了。
「我明白了,不管我怎麼證明,你還是不要我跟著你,那我回去好了。」她拿了包袱,就打算用走的回去。
滕冥簡直快被這個小女人給氣瘋了。
「王爺好無情……」
「這麼癡情的姑娘為了王爺跑到這種地方來,居然還要趕人家走……」
「沒錯……」
「她真可憐……」
他惡狠狠地瞪向屬下,瞪得他們趕緊閉上嘴巴。
可惡!這些人專門來跟他作對的。
緊閉下眼,壓下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還是追了過去……
「瀲灩!」
「你不用說了,是我自作多情,以為這樣可以讓你看出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想不到還是錯了,是我太天真了……」她哽咽了。
「我只是想保護你……」
「因為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瀲灩不禁自嘲。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身為男人,當然不希望你受到一絲傷害。」
她吸了吸氣。「但是你從來沒問過我的意思,我寧可受傷,也想待在你身邊。我不要跟你相隔那麼遙遠,每天擔心受怕、胡思亂想。」
滕冥望進她美麗卻不肯妥協的雙瞳,既為她的癡動容,又為她的安危感到不安,見她受傷,那可比殺了他還要痛。
「……好,那麼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他握住她的肩頭,吸氣、吐氣、吸氣、吐氣,連續幾次,接著臉色一整。「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事,都不許你為了不要拖累我,做出傷害自己的事,要當我的女人就要很堅強,要勇敢地活下去。」
「好,我答應你。」瀲灩的眼眶倏地又紅了。
「你這傻瓜……」滕冥低吼一聲,將她摟得好緊,像是失而復得的寶貝,天底下就有這麼笨的女人,為了他寧可吃苦。
「我才不傻。」兩條纖細的手臂也用力抱住他的腰。
「是不傻,只是笨……」他的喉頭像被什麼梗住了。
她可不依。「我很聰明的。」否則怎麼會想到要偷偷跟來。
滕冥哈哈大笑。
啪啪啪……
後頭響起一陣拍手叫好聲。
她臉紅了紅,趕緊抹去眼淚。
「你們的膽子真大,本王還沒處罰你們。」滕冥一個瞪眼,大聲的斥責。「就扣你們半年的薪俸!」
馬上一片哀嚎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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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用再躲躲藏藏了,瀲灩也要找事情做,她決定跟幾個擔任伙夫工作的侍衛一起負責伙食,娘親生病那段日子,都是她親手煮食,應該沒什麼問題。
因為一次要煮二十多個人吃的份量,而且每個人的食量都大得嚇人,必須煮相當多才夠吃。
煮好吃食後,她說著簡單的螭日國語言,招呼大夥兒來吃。雖然她只會說幾個單音,加上比手畫腳,不過,多少還是可以讓對方瞭解。
她先把羊肉,還有烤好的酥餅分別裝在盤子上,然後一一遞給每個人。
「這個給你,這盤是你的……」瀲灩用袖口抹去額上的汗水,雖然很累,心情卻很愉快。「不夠?呃……再跟我說……這樣說不知道對不對?」
滕冥踱到她身後,粗壯的手臂勾住她的纖腰,透著濃濃的獨佔欲。「好了,他們有手有腳的,不用你來伺候,你也過來一起吃。」
「可是……」
他單臂就可以將纖弱的身子拎起,往樹下可以遮蔭的地方走去,口氣帶著很大的醋勁。「你只要伺候我一個人就好了。」
「我自己會走……」瀲灩兩腳亂蹭。
「哈哈……」所有的人都笑歪了嘴。
「都是你!」瀲灩紅透小臉。
他一雙利眸掃了過去,所有的人趕緊去做別的事。
來到樹蔭下,他將裝著食物的盤子遞給她。「要是吃不習慣就暫時將就一下,等經過巑岏國,那兒有人賣中原的食物,可以好好大吃一頓。」
「這段日子我也都是跟著大家一起吃,早就習慣了。」她懂得什麼叫入境隨俗,不能要求太多,咬了口帶著奶香的大餅,吃得很起勁。「嗯,這個真的很好吃,越嚼越香。」
「多吃點肉,這樣才有體力。」滕冥看她還真適應得不錯,解開繫在腰上的水壺,倒了杯給她。
「好。」雖然不是那麼喜歡羊肉,但她願意盡量多吃點。「呃……你能不能教我騎馬?」
他一怔。「你要學騎馬?」
「螭日國的女人是不是都會騎馬?」
「是這樣沒錯……」他有些遲疑。
「那麼我也必須要學會,你教我吧。」
「騎馬太危險了……」
她橫他一眼,自有破解之道。「那我請別人教我。」
「你……」開什麼玩笑,他的女人幹麼讓別的男人來教。「好,你一定要學,我就教你。」
於是,滕冥牽著他的愛駒過來。
「它的個性很溫馴,不過要騎它之前,得先花點時間跟它培養出感情,這樣它才會讓你騎。」
「它好漂亮!」瀲灩撫著它一身黑亮的皮毛,然後餵它吃草。
就這樣,餵馬的工作也落到她身上,連續幾天下來,這匹黑色駿馬已經習慣她的接近。
「拉住韁繩……」
大家都圍過來,興致勃勃的看著她有些狼狽困窘的模樣。
滕冥握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往上提高。「你爬上去坐看看……別怕,我會在下面接著……對……兩手要抓住……」
「你……你先不要放……」她抖著聲音叮嚀。
他比她還緊張。「我不會放……就是這樣,抓好了,接著把右腳跨過去……」
瀲灩照著他的話做,果然順利地坐在馬背上了。「我辦到了!你看到了嗎?我辦到了!」
響亮的掌聲不絕於耳,所有的男人都很佩服她的毅力,可不敢再小看她了。
「我現在要讓馬慢慢地走……」
滕冥發現她離開熟悉的故鄉後,來到陌生的環境,似乎也拋去了某些東西,什麼矜持、禮教都不去管了,恍若脫胎換骨似的,性子也活潑了起來。這是滕冥看出她最大的轉變,而且有說不出的喜歡。
「好。」她用力點頭。
他牽著馬繞著圈子,讓她適應坐在馬背上的感覺。
這是個前所未有的經驗。瀲灩坐在馬背上,看著高度不一樣的風景,心胸似乎也跟著開闊起來……她來對了!若是錯過這樣的經驗,她會萬分後悔,這一路來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已經很晚了,今天就練到這裡。」其他人都各自找地方睡覺去了,不然明天還得早起。
她已經可以自己下馬,又和它親熱的說幾句話。「你好乖……這個給你吃……」先餵它吃了燕麥,又幫它刷毛。
「輪到我了吧。」他都吃起自己愛駒的醋了。
「什麼?」
滕冥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離其他人較遠的地方,那兒已經鋪好了毯子。「現在該好好慰勞我一下了。」
「那就過來。」瀲灩覷著他喝了醋的神情,輕笑一聲,勾下他的脖子,主動獻上紅唇。
他張嘴吮吸著她的唇瓣,不忘伸手拉起另一條羊毛毯子,覆在兩人身上。「我想要你。」
「好……」她嬌喘一聲,感覺下身的褲子被往下一扯,粗糙的大掌愛撫著腿間的私密。「呃……」
跟著,他也弓身脫下自己的,雄腰一挺,將脹滿昂挺的慾望滑進依舊緊窒的花徑,差點亢奮得大叫出來。
瀲灩拱起粉臀,渴望他進得更深,隨著他的律動搖擺……
若是以前她鐵定羞得不敢亂動,可是現在不同了,她不想當個拘謹守禮的傅家大小姐,她要當他的女人,一個可以滿足他的女人……
「要是受不了,就咬住我的肩頭……」大手滑進她的衣擺,握住未著肚兜的胸房,將它逗弄得敏感而膨脹,盈滿他的掌心。
「我……我愛你……呃……我愛你……」小臉上佈滿紅潮。
原來男人也愛聽這三個字,就是說再多遍也聽不膩。
他動作變得更狂野,想要取悅她,讓她為他瘋狂……
許久之後,喘息聲浙漸緩和下來……
「還會疼嗎?」啄著她頸子上的傷疤。
她撫著他的發,要他安心。「早就不疼了,我保證不會再那麼做了。」
聞言,他從鼻孔哼了哼。『最好是這樣。」
「到了螭日國,我們要先進宮嗎?」
滕冥沉吟了半晌。「不,先回薩都城……那裡有我的王府,我要讓你看看以後要住的地方,再帶你去見父王。」
「真想快點到。」她嚮往地說。
「睡吧。」他伸臂將纖軀攬在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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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個多月的路程,一行人終於來到薩都城。
這裡就是螭日國?
那是瀲灩完全想像不出來的景觀,所有的建築物都是用大石或土壞所築成,看起來樸拙偉大,很自然的與藍天白雲合而為一,百姓們喜歡穿著的服裝都有著鮮艷的色彩,就和他們的性格一樣熱情爽朗、朝氣蓬勃,一群孩子赤著腳,嘻嘻哈哈地跟在馬車後頭跑,每張小臉上都漾著大大的笑容。
隊伍穿過大街,往府邸的方向前進。
「王爺回來了……」
「是王爺!王爺回來了!」
百姓們不斷地揮手,興奮地嚷著、叫著,將附近的街道都擠滿了,顯見嘯王有多受到愛戴,簡直把他當做天神般崇拜,大家夾道歡迎,一張張的臉上掛著景仰敬愛的神情。
待他們穿過一座高聳巍峨的城門,裡頭同樣有不少人正等著迎接嘯王到來,站在前頭的是個穿著官袍的中年男子。
「下官參見王爺!」薩都城的主事官早在他們一進城便得到通報。
滕冥把韁繩交給其他人,看著薩都城的主事官。「昆達,半年不見了,城裡一切都還好吧?」
「是,王爺辛苦了,下官已經備好了食物和水酒。」
他頷了下首,接著旋身往隊伍後方走去,接著便牽著一名身材纖細的……雖然穿著男裝,不過披著一頭烏黑如瀑的長髮,明眼人看了都知道是個女的,兩人的姿態還相當親匿。
「呃……王爺……這位是……」主事官猜測著她的身份。
滕冥口中喚著薩都城的主事官,黑瞳卻是凝睇著懷中的小女人。「昆達,今晚本王要舉行個簡單的婚禮。」
「婚、婚禮?」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本王要娶王妃了,當然要好好的慶祝,只要隆重,不要太鋪張了。」雖然瀲灩嘴裡不提,不過他想要給她一個名分,讓所有的人知道她屬於他。
聞言,瀲灩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的王妃,我們進去吧……」兩人的十指交握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瀲灩腦中突然浮起這兩句。
中原男子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出自己的感情,即便是夫妻,在外人面前也是守之以禮,不過,她卻喜歡這樣豪放不拘的他,而其他人也不會大驚小怪,就像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當天晚上,她沐浴之後,在幾位侍女的教導服侍之下,穿上螭日國的傳統服飾,同樣一身的喜氣,不過新娘服的樣式卻截然不同,裙擺較短些,裡頭還要穿一件褲子,全身上下有許多精美的刺繡,一些不曾見過的圖騰,後來才知道是螭日國的百姓所敬畏的諸位神祇、天鳥、仙花和仙果,以此來表示這段婚姻是受天界所護佑,最特別的是不用覆蓋頭巾。
「新娘子來了!」
在侍女的簇擁之下,瀲灩滿臉嬌羞的來到大廳,覷見同樣一身紅的高大男人,正用讚賞熾熱的目光望著自己,讓她全身發燙。
接著新郎和新娘在鋪著紅毯的首位上席地而坐,前面有張矮几,放著食物和水酒,接著悠揚愉悅的樂聲響起,眾人吹奏著各種樂器,讓氣氛充滿喜慶和歡樂,還有十幾位舞姬表演著傳統舞蹈讓所有的人欣賞,就連在廳外觀禮的百姓也開心地手舞足蹈,跳著傳統的舞步,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瀲灩覺得恍如在夢中。
「喝點酒……」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啜了一小口,熱辣的液體一灌進喉頭,妝點美麗的秀顏更加嫣紅了。
「這一切好像在作夢……」她微笑道。
滕冥又餵了她一口。「當然不是。今晚之後,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了。」
「謝謝……」她有些醉了,不是不勝酒力,而是醉在他眼底的柔情裡。
「謝什麼?」他親著她酡紅的臉蛋。
「謝謝眼前的這一叨……」讓她想哭。
接下來,每一個下屬和薩都城的大小官員全都過來敬酒。瀲灩只是沾了下唇,意思意思,其他的全被身旁的新郎給擋下了,直到他醉得不省人事,大家才放他一馬。
喝醉的新郎被攙回新房,倒在用一塊塊石頭砌成的床鋪上。
「王爺讓我來伺候就可以了。」瀲灩連忙擰了條濕手巾過來。「你們去吃東西,也早點休息。」
「王爺就勞煩王妃照顧了。」巴蒙和魯西態度是出於真心的恭敬,因為這一路上她的表現已經證明自己的能力,不是個只會依賴男人保護的女人。
瀲灩因他們稱呼她為「王妃」而有些難為情。
待房門也關上,原本應該醉倒在床鋪上的新郎卻生龍活虎般的翻身坐起,臉上哪還有半點醉意。
「你不是醉了?」她早就猜到了。
他邪邪一笑,順手將她拉到喜床上。「若沒有裝醉,可能要等到半夜才進得了房……你好香……」
「等一……嗯……」瀲灩的話被他吻得斷斷續續。
滕冥用最快的速度剝開那一身的紅,赤裸的雪軀只剩下他送的青金石墜子,這副誘人的模樣讓他發狂。
低吼一聲,他用唇舌膜拜著每一寸柔膩的曲線,感受她一次又一次動情的嬌顫和輕吟……
即便之前已經有過數次的歡愛,這具纖細的身子還是讓他著迷不已,讓他衝動,讓他想一再地佔有……
「嗯……滕冥……」她難以自已的弓起身子,渴求更多的憐愛。
他如出柙的猛虎般,一聲悶吼,同時進入她、充滿她……
一路上總是無法盡興,今晚他要好好看著她在身下嬌喘、扭動,注視著她達到高潮的嬌態……
要徹底地寵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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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她醒過來,身邊的男人已經不在了,瀲灩決定趁這機會好好地熟悉這裡的環境。
她用簡單的字句,要求侍女帶自己在王府裡到處走走。
侍女知道她會說一點螭日國的話,都很驚訝,原以為她是中原人,而中原人自以為是禮儀之邦,總把大漠諸國的百姓當做蠻人看待,心裡還有些排斥,不過這會兒見她這麼的用心,也都願意接受她了。
就這樣,連著幾天下來,侍女們都喜歡上這個親切的王妃,還很好學,喜歡問東問西的,看到不懂的東西就非找人問個清楚不可,雖然話老是說得怪腔怪調的,讓大家聽了都捧腹大笑,不過都很佩服她的決心。
「不對、不對……應該這樣念……」
「這樣念不對嗎?」瀲灩很有求知慾的又試一次,笑壞了她們,讓她糗得臉都紅了。
「應該是……不是這樣……」
她很認真的又發一次音,這次總算對了。
「王妃學得好快,一下子就會說了。」
「沒錯、沒錯。」
聞言,瀲灩更有成就感了。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而且不是很善意,忍不住回頭尋找視線的來處。
其實也不用太費力尋找,瀲灩一下子就看到她了,那是個健美豐滿的女人,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大一點,正很不友善地盯著她瞧。
「那是什麼人?」
侍女看過去,回道:「她是努娜。」
「努娜?」
另一個侍女也開口。「她是王爺的侍妾,王爺原本有好幾個侍妾,不過都把她們送給有功的部屬,就剩下努娜還在王府裡。」
侍妾?
瀲灩雖然早就猜到或許他身邊還有別的女人,不過親眼看到的感覺又不一樣了。「她……她都住在這兒?」
「是的,王妃。」
她想過去跟那個叫努娜的女人說話,不過對方馬上轉身走了。
「她跟王爺很久了嗎?」她不想知道,還是忍不住問了,女人真是矛盾。
侍女扳指算了算。「應該有六年多了,記得努娜是十四歲那年進了王府,現在都二十了。」
「已經這麼久了?」瀲灩心口一沉,不過她不會輸的,要有信心,也相信滕冥的心都在自己身上。
「原來你在這兒。」滕冥快把王府翻遍了,總算找到她。只見瀲灩除了五官與體態過於秀雅纖細,從頭到腳的打扮完全是個不折不扣的螭日國女子,比他想像的還要快就融入了這裡的生活。
「王爺!」侍女們福身。
滕冥使了一個眼色,要她們退下。
「還習慣嗎?」他牽著她的柔荑邊走邊問。
她淺笑盈盈地看著滕冥一身螭日國王族的裝扮,有著王者的霸氣,不禁怦然心動,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
「沒什麼習不習慣的,這裡的人都對我很好,多虧有他們,我才能很快地進入狀況。」
「本王的王妃這麼聰明,一定沒問題的。」滕冥諂媚地笑說。
瀲灩愛嬌地斜睨他。「不是罵我笨,怎麼這會兒又承認我聰明了?」
「本王有這麼說過嗎?」他索性裝傻。
「這會兒又不承認自己說過什麼了?」她好氣又好笑。
「哈哈……」滕冥俯下頭偷香,而她自然也熱情地回應。
在石柱後頭,努娜一雙嫉妒的眼睛死瞪著他們。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
胸部又小,也不夠健壯,怎麼能幫王爺生下子嗣?為什麼王爺寧可要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