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日本 >> 癡狂烈愛,巧取豪奪 >> 偎情作者:雨虹 | 收藏本站
偎情 第五章 作者:雨虹
    接下來的日子,優希就隨著一群男人東奔西走,也逐漸對「奇兵隊」有了另一層認知。

    原來奇兵隊是一支反幕府的隊伍,他們是擁護天皇的,認為政權應該回歸天皇所有。

    他們的成員相當複雜,有地方上的富豪,也有科技專家,更有從未受過教育的町人,以及各地的藩主。

    而沖島龍之則是他們幕後的指揮者,礙於他的身份特殊,只能隱身於幕後,所以真正知情的人並不多。

    優希將熱水倒入木桶中,然後脫下衣服淨身。

    當她一碰到溫熱的水,臉上立即出現滿足的微笑。

    她已經快忘了洗熱水澡是件多麼愉快的事了,她每天與沖島同處在一個帳篷裡,一到晚上她就可以嗅聞到,他身上的肥皂味淡淡地飄過她的鼻翼,她都快嫉妒死了。

    她知道他們一大群男人總是到溪邊淨身,但她一個女人家總不能也跟著去吧?

    她雖然渴望將身上的臭味洗去,但又不想開口要求他,因為自那天起,沖島龍之就一直對她保持著冷漠的態度。

    她不明白他到底在氣惱些什麼?

    但今早,她發現他仁慈地留下了剩餘的柴火,以及由溪邊提來的兩桶水,還故意在帳篷外大聲討論著今日的行程,似乎是有意讓她知道,今日全營的男人都將外出。

    她聽出來了,他在為她製造機會。

    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氣惱他的態度,但她怎麼能夠不把握這難得的機會?

    優希掬起水由肩潑下,然後仔細地在身上塗抹上香皂,她愉快地輕哼著曲子,閉上眼,完全放心地沉浸在熱水澡的愉悅中。

    沖島龍之雙手環胸地坐在帳篷外的草地上,耳裡聽著帳內甜美的歌聲,胸部的起伏愈來愈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帳篷,藉著光線所投射的暗影,他可以清楚地瞧見帳內的一舉一動,包括優希弧度美麗的曲線。

    他悒鬱地看著那抹倩影,連日來與她同床而眠,無疑是最大的酷刑。

    當她熟睡時無意挨近的柔軟身體,以及她冰涼而水滑的肌膚觸碰他時,在在令人銷魂,然他卻必須一再管束自己的慾望。

    別以為他是什麼君子,其實他才不是,他也不稀罕當什麼君子,他只想滑進她的腿間,在情慾的鞭策下,瘋狂而野蠻的向她進攻。

    但他知道那只會讓優希更加厭惡他,並愈加懷念另一個男人罷了,所以他無數次在情慾潰堤前,衝出帳外沖洗冷水。

    但,天知道,他的耐性究竟還能撐上多久?

    坐在草皮上,他開始幻想著優希浸在木桶裡的樣子,她光裸的身子裸露出纖細的肩膀,以及浮在水面上的粉色果實,她用飽含情慾的黑眸凝望著他,用那柔柔的嗓音對著他細聲說著愛語,說她心裡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其他。

    情慾襲上了他,他的鼠蹊部感受到一陣強烈得近乎疼痛的刺激。

    驀地,一桶水潑了出來,讓處於亢奮狀態的他,在不及閃避下濕了半邊身子,他直覺地吼了一聲。

    「是誰?」帳篷內發出優希的驚吼聲,以及類似東西掉落的聲音。

    他霍然起身,皺了一下眉頭,迅速衝了進去。

    「別怕,是我。」

    優希在驚慌中抬起頭來,對上了他的黑瞳,她先是怔愣了一會,然後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她閃爍著水珠的胸口流連,這才意識到她正光裸著身軀,於是猛然轉過身去。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們幹部離開了嗎?」

    「他們確實都外出了,現在營內就只剩你、我。」沖島龍之從她動人的背部緩緩地抬起目光,轉移到她優美白皙的頸部。

    「你的頭髮還在滴水。」他的聲音異常瘖啞,讓她起了一陣輕顫。

    「你能不能先出去,讓我穿好衣服。」優希窘迫地拿起毛巾胡亂擦拭,心臟狂跳地讓她不勝負荷。

    他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走近她。

    取過優希手中的毛巾,接下她略顯笨拙的動作。「真是抱歉,我的腳有點不聽使喚。」

    優希僵直了身體,感覺到他就站在她的身後,他的呼吸拂過她光裸的背脊,讓她每個細胞都敏感了起來。

    「事實上,我全身上下都不怎麼受大腦所控制,還請你多多包涵。」沖島龍之一語雙關地暗示著。

    一種詭譎的氣流在小小的空間內迴盪。

    「沒有關係。但能請你先出去嗎?你在這兒讓我很不自在。」她吞嚥著口水。

    「很難。」他的目光落在她光滑的肩部肌膚,喃道:「你的皮膚真美。」

    不自覺地,他的手隨著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肩膀上,蹲低身子靠近她的身子,嗅著她淨身後散發出來的香味。

    優希由肩上竄起一道酥麻感,頸部的脈搏狂亂地跳動著,體內又喚起那股幾欲焚身的火熱。

    他粗糙的手放開了她的肩膀,開始愛撫她的頸部。

    「優希。」他喃著,閉上雙眼。

    她的肌膚像絲緞般柔軟而溫暖,灼熱的情慾貫穿了他的身體,使他的身體起了明顯的反應。

    像是燙著手般,他遽然放開了她。

    「好吧,我先出去。」他的語音飽含了無法壓抑的狂亂。

    優希在他的大手突然離開後,一股強烈的挫折感於瞬間襲來。

    她迅速地轉身,看著濕了半邊衣衫的他,她紅著臉迷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應該不會很久吧?」沖島龍之露出扭曲的微笑,他指了指她。「我是說穿衣服的時間。」

    優希怔了怔,才羞紅地拉高衣衫擋住光裸的肌膚。

    「不會。」她應諾。

    沖島龍之清了清喉嚨,快步邁去帳外。

    優希又怔怔地站了許久。

    或許她該感到慶幸,她又保住了貞潔的身子,但為何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懷念他接近的感覺,甚至不想要他停下來……優希雙手摀住臉,她為自己的感覺而羞愧不已。

    沖島龍之步出帳外後,體內的激流並未馬上離開。他全身疲憊不堪地靠在一顆樹下,視線仍停留在帳篷處。

    他想要她,非常迫切地想佔有她,她應該屬於他,而她也一定會屬於他。事實上,他剛剛就差點那麼做了。

    不,早在營救她時,在轎子上他就必須那麼做了,但為什麼他不做呢?

    他到底想證明什麼?

    證明在她心中,他遠比寬部澤也來得重要?

    他突然狂笑起來。

    這根本就不可能,他到底在妄想什麼?

    優希對寬部的感情是那麼堅定,他到底憑什麼以為他會戰贏?

    老天,他簡直是癡人做夢!

    ***

    次日,優希一覺醒來,身旁的床位又如預期般空蕩蕩的。

    她歎了一口氣,原以為經過了昨天的事情,他們之間的僵持應該結束了,但看來,她又錯了,他依舊在迴避著她。

    優希端起臉盆,準備到溪邊去梳洗,她才走到帳門口,就聽到帳外男人說話的聲音,她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們好像正在談論著她。

    「真不明白沖島留著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用途?」篷外有人低聲說著。

    優希豎起了耳朵,她也一直想知道龍之想如何處置她。

    「男人留著一個女人在身邊,還能為哪回事?」另一個人嗤道。

    優希立即漲紅了臉,她真想開口斥罵他們,龍之才不是他們想像的那般下流。

    「這就不公平了,咱們出生入死的,為的不就是要一舉反幕府嗎?瞧,現下有了這顆棋子,咱們卻動也不能動,好處淨叫他給佔了,這讓咱們弟兄哪能服氣?」

    棋子?

    原來她的用處,是要來與幕府談判用的?

    她頹喪地低下了頭,原來龍之不碰她的原因在此?

    「對、對,說得對!」有人附和道。

    優希嘲弄地撇嘴,她似乎走到哪兒,都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

    「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

    沖島龍之的聲音如洪鐘般從他們後方傳來,男人們驚嚇地彈跳起來,帳內的優希也同樣驚嚇住。

    沖島龍之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搜尋,對於他們太過緊張的反應,他陰沉的表情顯得更加冷硬。

    「我不是交代過了,這個地方不准任何人靠近的嗎?」

    其中一名町人壯了壯膽說道:「你是說過這個地方我們不得靠近,但兄弟們覺得這樣做實在很不公平。」

    「不公平?」沖島龍之挑起了眉。

    優希屏息凝神靜聽,她雖看不見沖島此刻的表情,但他渾身散發出的怒氣,卻讓她全身毛骨悚然,她不明白帳篷外的那些男人怎麼會感覺不到?

    「是,是不公平。如果閣下是為了拿她跟幕府作交換,那麼我們應該馬上朝幕府出發才對。但閣下若是留住這位小姐的本意不在此,那請恕我說句不客氣的話。」一位地方富豪以曖昧的眼神看了看大家,目光邪惡的接道:「每個男人都喜愛漂亮的臉蛋和身材,我覺得閣下中飽私囊實在很不夠意思!」

    「對,對,他說得對極了!」其他人開始鼓噪。

    優希困難地吞嚥著口水,她不敢去想像自己成為外面那些男人的禁臠,將是怎樣的情形。

    「你們全瘋了嗎?」沖島龍之冷冷地發聲。

    這句話沖島龍之說得輕描淡寫,但優希卻聽出他語氣中的危險成分,她再次吸了一口氣。

    「我們是瘋了,想女人想瘋了,你每天都可以在裡面快樂逍遙,而咱們兄弟卻連一隻腿也抱不著。」另一個町人怨妒地說著。

    「抱她、抱她,讓我們抱她!」其他的人一齊吆喝道。

    那有如千軍萬馬般宏亮的聲浪,壓得優希全身顫慄起來。

    她好怕啊,真的好怕、好怕,沖島龍之就是再如何英勇,也難以對抗整軍的憤懣氣勢。

    「喝!」

    巨大的吼聲,喝住了叫嚷的男人們,也將帳內的優希嚇了好大一跳。

    大家紛紛抬起頭來盯著沖島龍之。

    「除非踩過我的屍體,否則誰也別想動她!」

    沖島龍之大聲宣稱著,他雙手高舉著腰間的配劍,氣勢磅礡地挺立在那兒,那種天生尊貴的氣勢,一時間讓所有的男人全噤了聲。

    優希指住口,不讓自己驚呼出聲。

    她沒有想到沖島會這樣護著她,一時感動,淚水不自覺地湧上眼眶。

    「這是怎麼回事?」

    奇兵隊表面上的領導者高衫晉急急地趕來,他大老這就看見一群人圍在沖島龍之的帳篷外,心想一定是出事了。

    其實他不只一次告誡過沖島,留著那個女人在身邊,早晚會出事的,但他不明白沖島為何執意如此?

    「我們再也不要聽命於他,我們要求他將裡面那個女人交出來,他不能一個人佔盡所有的便宜,幾天前那一仗,每個人都有功勞,好處不能光他一個人得。」人群中又有人開始叫嚷,所有人的情緒再次翻騰。

    沖島龍之的憤怒已瀕臨邊境.表情變得更加陰鬱。

    高衫晉見狀,急步向前來到沖島龍之的身邊。

    「大家安靜,請聽我說句話。」他朝所有的人大嚷,然後側過頭對沖島龍之使了一個眼色後,繼續大聲說道:

    「我能明白各位的想法,但有一件事我想必須讓各位知情的,裡頭那個女人其實是沖島未過門的妻子。」

    現場立即一片嘩然。

    帳內的優希則困惑地睜大了眼,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何時與龍之訂過親?

    高衫晉在沖島龍之的瞪視下,繼續快速說道:「試問,哪個男人不會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妻子?我們又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壞了大事嗎?

    我相信大伙會站在這兒的目的是一致的,咱們是為朝廷而奔命,是為打垮幕府而戰的,是不是?」

    大家面有難色地相齦著,雖然不再有反駁之辭出現,但看得出來那份怨氣只是暫時隱忍起來罷了,並不是真正地消散了。

    「好了,既然事情解釋清楚了,我想大伙也該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了吧!」

    高衫晉驅散了人群後,正式面對沖島。

    「這些人真是麻煩。」高衫晉臉色為難地看著沖島龍之,似有話要說般。

    沖島龍之看了高衫晉一眼,表情未變。「有話就直說吧!」

    高衫晉遲疑了會後,委婉地說道:「我是您的手下,和所有愛國者一樣愛我們的朝廷,我願意追隨您出生入死,這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沖島龍之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所以即使您作錯了決定,我還是會對您一樣的敬重,而且在我的心目中,您才是真正的皇室繼承人,我會為了您和任何人拚命。」

    沖島龍之看了他一眼。

    「你認為我留下她是個錯誤!」他受不了高衫的迂迴說話術。

    高衫晉一怔,馬上彎身行禮,「我不敢這麼說。」

    他停頓了一下後,又開口:「但您若執意將巖倉小姐留下,內亂勢必會發生,到時只怕是徒增遺憾罷了。」

    「況且,她既是巖倉之女,我們何不用她來和巖倉議和,讓她回到巖倉府。這樣除了可擺平弟兄們的不平之氣外,又可多了一股龐大的力量,這不是很好嗎?」衫晉繼續遊說。

    優希貼在帳篷上,雙手握緊了裙子,像是等候判刑的囚犯般,全身僵硬。

    不,她不想回去,她不要!

    回去做什麼呢?那個「家」根本就不稀罕她的存在,她回去一點意義都沒有。

    父親從來不曾重視過她,她根本就是個沒有價值的籌碼,說不定,父親會馬上派人再將她送進幕府。

    「我不會拿她來作任何談判的籌碼。」沖島龍之注視著高衫晉,表情冷峻。「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希望你再加以干預。」

    優希睜大了眼,再一次感到震驚,原來他從來就沒打算要利用她,是她誤會他了。

    「是。」高衫晉又一行禮,腰彎得更低了。

    優希不斷地以手擦拭著不斷滾落的淚珠。怎麼搞的,才擦乾的淚水又湧了上來。

    沖島龍之看了高衫晉一眼後,隨即彎身進入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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