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們的集思廣義下,捐獻自己收藏的寫真精華,告訴她女人最誘人的姿勢有哪些,還傳授她男人的心態及身體上的敏感點。
她也像個認真的學生,用學搏擊的精神,像海綿一般大量地吸收,還有曉曉和娟姨隨時幫她打分數,糾正她的表情,訓練她的美姿美儀,告訴她擺什麼樣的Pose,她一天比一天進步,一天比一天增添柔媚。
本以為這麼做就夠了,但她忽略了,對碩文虎視眈眈的女人很多,處處充滿著情敵。
她知道碩文很受歡迎,但她不曉得他受歡迎的程度到這種地步。
碩文的課表她瞭如指掌,也曉得他沒課的時候,會待在研究室裡,但其他愛慕者也知道,所以當她提著蛋糕來找荷花「培養感情」時,已經有一堆女生擠在他的研究室裡頭了。
「老師,我想請問關於報考國外電子所的問題。」
「老師,我幫我弟弟問電子研究所的考古題要去哪找?」
「老師,這篇論文可不可以幫我看看——」
「老師,我相——」
「老師,我要——」
一群女學生們,東一句老師,西一句老師,霸佔她的碩文不放,令她十分不爽,分明是藉機來親近她的男人。
「喂!借過!」她向擋路的女學生們說。
最外圍的幾個女學生轉過頭來,上下瞧了她一眼,見到她穿裙子後,用帶點取笑的口吻道:「你也來找何老師?走吧走吧,老師不會見你的。」
「為什麼?」這些女生很囂張喔,竟然想趕她。
「你是新加入荷花仰慕行列的嗎?居然沒打聽清楚,老師只會見穿長褲的女生,穿裙子的他一概不見。」那些女孩用著前輩的口氣說道,擺明了她這個新來的,只能在後邊排隊。
溫柔挑著眉,呵,這誰定的規矩?瞧她們的嘴臉,敢情要見碩文還得掛號領號碼牌呢!
她就不信穿裙子見不到碩文,今天這套行頭還是娟姨和曉曉幫她精心打扮的哪,她就是特地來秀給心愛的男人瞧的。
從人群縫隙看過去,她見著碩文煩惱的表情,一眼即知他正因為女學生們的糾纏而傷腦筋著。她的荷花正被一群豺狼虎豹虎視眈眈哩,保護心頓起,她當然不會就這麼見死不救。於是,她當機立斷,對那幾個明明比她矮,還敢狗眼看人低的女生說道:「我是碩文的女朋友,麻煩你們讓開。」
「什麼?!」
「你是老師的女朋友!」
「騙人!」
這幾句話,立刻傳遍所有人,一聽到有人自稱是她們仰慕者的女朋友,全都驚訝地回頭。
「不好意思,讓一下。」輕輕鬆鬆就殺出一條血路,溫柔自這些驚愕的女學生們中間穿過,總算光榮抵達目的地,來到何碩文的身邊。
「碩文∼∼」她親切地叫他的名字,這當然是故意的,她才不要叫他老師,那會顯得自己跟其他女生的地位一樣,思及此,她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聰明。
對厚,之前怎麼沒想到直接喚他的名,那才會顯出自己的特別,以及與他非比尋常的關係。
何碩文被這些女學生纏得正煩時,料不到她會突然出現,而且還親暱地喚自己的名,從她嬌媚得意的神情,當然看得出她是故意的。
他沒阻止,反而想看看這丫頭打算搞什麼名堂?
溫柔笑臉迎人地對這群女同學宣佈。「不好意思喔,我是你們老師的女朋友,我和他有約。」
「騙人!老師有女朋友了?」
「怎麼可能?從來沒聽過!」
「老師,是真的嗎?」
一雙雙無法置信的眼神,望向何碩文,將他弄得很尷尬。
不讓何碩文有機會開口,她率先強調:「當然是真的。」
「怎麼沒聽老師說過?」有人不信地抗議。
她從容不迫地反問:「哪有老師跟學生報告說交女朋友了,這不是很怪?」
掃視這些吵死人的麻雀,淺笑如花朵的美顏上,那雙美眸散發出一抹不可小覷的威勢,以前,她這眼神是用來對付搏擊對手的,現在,則是拿來對付這些死皮賴臉的女學生。
凡是接觸到她目光的女生,都不自覺被她凜光激射的視線給瞧得心虛。
「你們剛才問的問題,到系所都可以得到最完整的答案,不一定要問我的阿那答,如果可以的話,請給你們親愛的老師一點休息時間,他不但沒暑假,連休息時間都得不到安寧。」她話說得客氣,目光可一點都不客氣。
有些人就是要把話說白了才聽得懂,否則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打擾人家了還不自知。
她的直言不諱,果然立刻令這群女學生們露出慚愧的表情,很識趣地離開,一下子,那些麻雀全被她趕跑。
溫柔把門關上,愉快地走回來,笑嘻嘻地向他邀功。
「瞧,我幫你把蚊子蒼蠅都趕跑了,你要怎麼感謝我?」
何碩文板起面孔,兩臂橫在胸前,輕聲斥責。「趕跑?我看過了今天,明天全電子系,甚至全校都會傳遍你剛才說的話,然後一堆人跑來問我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
「我是幫你耶,就是因為大家認為你沒死會,才會有事沒事想辦法纏著你,人家知道你還沒承認我,但是先假裝一下又不會死,而且你不是也很煩惱嗎?我就是看到你為難才這樣說的呀,看,多有效啊,人全跑光了,很清靜對不對。」
他頗意外,這丫頭平常明明大而化之,居然能看出他的心事?
他挑高著眉,調侃她一句。「依我看,你是想先佔位,免得別人跟你搶,說幫我趕人只是好聽話。」
她露出奸笑的表情,一副你猜對了,兵不厭詐的得意樣。「這也是原因之一啦,我說,你就別挑了,其實收我做女朋友好處很多的,不如跟了我——哎喲!」
她的臉被他捏得好疼。
「講話含蓄一點,沒見過像你這麼不矜持的女孩,還說要當淑女。」
溫柔揉揉被他捏疼的臉頰,嘴裡咕噥著。「好痛耶,你嘛稍微憐香惜玉一點。」
「追我是這樣追的嗎?你以為在拉保險,竟然跟我分析起好處來了。」真被她打敗!
難道不是嗎?她的確是這樣想的,不然要怎麼做?她沒追過人,卻常聽哥哥追女朋友的故事,她的哥哥們,都是用三寸不爛之舌追女朋友的呀,難道追男朋友就不一樣嗎?
「我只想到這麼做是為你好,因為看你明明很煩惱,又不方便拒絕學生的詢問,只好自作主張這麼幫你了,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再幫你向大家解釋是我亂開玩笑的嘛。」
瞧她委屈的,真令他感到啼笑皆非,其實他並不討厭,否則剛才他就會直接否認。心想也好,讓別人認為他有女朋友,或許真的可以清靜點……對她的出現,他其實覺得無所謂,反而覺得很窩心。
每次到了下課時間,或沒課時間,總有學生藉機來問他問題,偏偏他又不知如何拒絕,其實她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傻瓜。」他輕責的語氣裡含著疼寵,大手摸著她的頭,軟綿如絲的秀髮滑過他的手心。
見他笑了,她從苦瓜臉變成了開心果。
「我幫你一個忙,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報答,我要求的不多,一個吻就好。」大眼睛瞅著他,一副很哈的表情。
對她這種坦白的言詞,他已經漸漸習慣了,也知道這丫頭向來不懂得矜持為何物,若要跟她長篇大論解釋女人的矜持,也許去彈琴給牛聽還比較有成就感一點。
「我的吻可不是討來的。」他斷然拒絕。
「不然要怎樣你才肯給?」
聽聽這句話,一般都是男人開口的,卻出自她嘴裡,到底誰是男人,誰才是女人?
「我的吻只給我的女朋友,而你要當我女朋友,資格還不夠。」
「我哪資格不夠了,現在走在路上,誰不把我當女人看,不是我吹牛,每次來找你,都有一堆男生對我猛流口水耶。」
何碩文望著她,不可否認,這樣的她的確讓人心動,他也很喜歡她,可是面對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女孩,若對她出手,他會有罪惡感,總覺得像大人拐小孩,何況自己又是教職人員,要以身作則。她還年輕,對他也許只是一時的崇拜和仰慕,而且她這麼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更讓他覺得對她有責任,不能隨便動她一根寒毛。
倘若他要「碰」對方,絕對是以結婚為前提的,這是他的愛情觀,也是他的原則,即使明白自己深受她吸引,依然無法對她出手。另一個原因是,他有一半的心,還在死去的女友身上,在此情況下,他不想藉此把感情的寄托放在別人身上,這樣好像利用了對方,他做不到,也無法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他將心中的情熱掩埋在深沉的情緒裡,一本正經道:「只可惜,還沒達到我的要求,引不起我的興趣。」
她不服氣地鼓起雙腮睨他,可惡的臭荷花,竟說她引不起他的興趣,真侮辱人哪!
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心服口服地認她做女朋友呢?
突然靈光一閃,有了!
何碩文本來想好好看自己的書,至於她想做什麼,隨便她,只要她別打擾他就行了。但是當一雙手曖昧地摸上他的肩膀時,他回頭,盯著那兩隻眼睛彎成了弦月般的笑臉。
「你在幹麼?」
「我在幫你按摩啊,你常打電腦做研究,肩膀一定很酸,嗯——果然你的肩膀跟你的脾氣一樣硬,我來幫你舒筋活血一下。」練功夫的,多少懂得一點推拿按摩,她立刻施展自己的拿手絕活。
「不用了。」他汗顏地婉拒她的好意,心想她打什麼主意?
「別客氣,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她的手從他的肩膀開始抓捏,因為懂得穴位和力道,一下手就是重點,令本來還想拒絕的他,也禁不住猶豫了,意外地發現,的確很舒服。
他是個君子,在沒下定決心要跟人交往時,會謹守男女授受不親的分際,不會因為人家女孩喜歡他而佔人家便宜,但看她這麼期待想表現給他瞧,不想看她失望的表情,就由她了。
而他的肩膀因為她的手勁而逐漸放鬆,嘴邊不自覺沾上了舒緩的笑意,她的撫抓揉捏竟讓他心情平和了起來。
「嗯,你脊椎有點側彎喔。」她的手沿著他的頸肩往下探索。
「是嗎?」瞧她說得滿像一回事的,隔著衣服,他的背傳來她的溫度,在熱著他的心。
「你會不會偶爾感到呼吸有點不順,好像肺部有種被壓著的感覺?」
「聽你這麼說,似乎有這種感覺——你做什麼?」當她的手放在他的腰和臀部之間,觸到他的敏感點時,禁不住呼吸一窒。
「我在檢查你這兒會不會酸疼?」她很盡責地在他腰臀處摸來摸去,令他心神一蕩,腰部的觸摸讓他臉部的線條繃緊。
她在做什麼?以為他沒感覺嗎?他好歹是個男人,會著火的,偏這丫頭東摸西揉的還渾然不覺。
「會不會酸疼啊?」她問。
「不會——唔!」
「還說不會,這裡會疼,表示你坐骨神經有問題,你都不做運動的嗎?來,趴下。」
叫他趴下?這他真的要抗議了,讓她按摩,可不代表讓她做全身的馬殺雞,何況這裡是學校,要是讓人看到還得了。
「不必——」他才開口,就被她拉到沙發上。
「來來來,我幫你校正。」
「不用了。」
「不行,要是不把你偏位的骨頭移回正確位置,長期下來會造成脊椎壓力,嚴重的會長骨刺。」想到她心愛的男人有可能受到這種苦,她就無法坐視不管。
何碩文差點忘了她的力量有多大,被她輕易給四兩撥千斤地壓在沙發上,隨後感到她柔軟的嬌臀,就坐在他身上。
「放輕鬆,我技術很好的,絕對讓你爽歪歪。」
什麼爽歪歪!旁人聽到不臉紅才怪,他聽了身子都熱了。
頭一回發現,要在她面前當聖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讓他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爽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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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碩文是百煉鋼,她也要將他化為繞指柔,所以她做了一件令溫家所有男人都跌破眼鏡的事,就是學做菜。
廚房外四顆頭顱不可思議地瞪著穿著圍裙的老妹,平日遠庖廚的人,居然開始洗手做羹湯,地球肯定要毀滅了。
「她做的菜能吃嗎?」老二問。
「一個搞不清芹菜是吃葉還是吃莖,蛋要怎麼煎才不會焦的女人,所煮的東西當然不能吃。」老大道。
「我開始同情那個男人了,他的胃最好是鐵打的。」老三同情地歎氣。
「他不入地獄,就是我入地獄了,也好,說不定我可以因此逃過補考一劫。」老四滿懷希望地竊笑。
咻!
一把菜刀,嵌進門板三寸,落點只離老四蒼白無血色的臉旁三公分處。
溫柔走過來,拔起菜刀,刀鋒上是一隻蟑螂,她銳利的目光緩緩掃過四位哥哥們冒著冷汗的面孔,笑得絕美。
「正好可以加菜,但是要加在誰的飯裡呢?」
四位哥哥立刻識時務地送上討好的笑臉,老妹似乎因為「廚事」被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心情正差的時候,聰明的就別在她冒火的頭上加油,話鋒一轉,直誇她不簡單,有天分,做的飯菜肯定好吃得不得了。
溫柔白了他們一眼,繼續去跟她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奮鬥。
待老妹轉身,四個男人彼此看了一眼,有人改不了嘴賤,深有所感地歎了口氣。
「她不當男人真是太可惜了。」
「放眼咱們溫家武館上下,就數她最有男子氣概——」
咻!咻!咻!咻!
數把叉子和水果刀齊飛而來,四人立刻逃之夭夭,免得溜慢了被剁成人肉做叉燒包。
做菜真是一門學問,至少對溫柔而言是如此,為了做一個愛的便當送給心愛的男人,她努力地遵照娟姨的教導,想把炒菜的功夫學好,卻頻頻受挫。
真奇怪,射飛鏢、耍刀槍、練棍法,她一下子就學會了,還能舉一反三,但拿鍋鏟、切細蔥、搗碎肉,只是基本的步驟,就把她折騰得手忙腳亂。
但是為了做碩文的便當,再苦她都能吃,國父歷經十次的失敗後第十一次才成功,她十二個失敗的便當算什麼!
她再接再厲,直到三天後,好不容易做成了一個完成品,她擦著香汗,將便當放進保溫袋裡,興沖沖去會情郎。
當她趕到碩文的研究室時,已過了中午十二點半,比平常晚了半小時,希望他人還在,沒出去吃飯。
一進門,意外地發現除了碩文之外,還多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長得非常漂亮,一張絕塵不凡的容顏,有著清新婉約的氣質,但那顧盼之間的眼神中,又多了分艷麗嫵媚。
這女人是誰?
溫柔在乍見她的第一眼,便明白自己的條件不如人家,那女子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股動人的氣質及魅力無邊的女人味,不是她臨時抱佛腳學了一個月就能比得上的。
接著第二眼,她見著了桌上豐盛的便當,光看那豐富的菜色就足以引人食指大動。
她躊躇不前,抓在手上的保溫袋,也被自己的手指頭無意識地掐緊。
「溫柔?」何碩文見到她後,站了起來。
「這位是……」氣質高雅的女子饒富興味地打量溫柔,嘴角那抹沾了蜜的笑靨比花兒還嬌美。
「她叫溫柔,算是……我的一個學生。」
我的一個學生?他這麼介紹她?
「你好,我是章玉嬌,何大哥的好朋友。」
何大哥?叫得可真親熱,而且還帶便當給碩文吃。溫柔心裡忍不住吃味,她不曉得碩文有這麼一位女性朋友,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向來是很有自信的人,可是在章玉嬌面前,她不禁感到被比了下去,這個叫章玉嬌的女人,有著火辣性感的身材,完美的三圍比例連她見了都不禁感到自卑,在對方身上,她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女人味。
在進門時,她沒忽略當時碩文正跟對方有說有笑,那溫文和煦的眼神及嘴角揚起的弧度,她可不曾見過他對其他女人有過這種笑容,即使是對她也沒有過。
胸口不由得抽痛了下。
章玉嬌好奇打量這位俊俏的女孩,接收到對方眼裡閃過的落寞,過來人的她,一下子就解讀出那所代表的訊息。
這女孩喜歡何大哥,目光往下移,注意到對方捏緊的十指,似乎帶了什麼東西來?而那十根手指頭上有著細細小小的傷痕,只有當家庭主婦的女人才認得出,那是切菜弄傷的。
溫柔特地來送便當,但是看到碩文桌上的餐盒後,立即打消了念頭,自己做的便當哪此得上人家的,光是菜色就被比下去了。
「你有客人,我不打擾了。」她丟下這句後,自動退出研究室外。她離開得很突然,讓何碩文連詢問來意的機會都沒有。
對於溫柔有些反常的舉止,何碩文有一時的怔愣,卻沒開口叫住她。
章玉嬌明媚的大眼兒一亮,稀奇地捕捉到何大哥臉上的一絲猶豫,他在意那個女孩!
哎呀呀,這是個大發現哪!感情始終空白的何大哥,什麼時候有了介意的對象?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章玉嬌大膽地提出假設。
「如果我沒猜錯,她……好像是送便當來給你的耶,而且是自己做的喔。」
何碩文終於有了比較大的反應。「你先坐一下。」匆匆交代她一句後,他便急忙走向門口,追隨那女孩的身影而去。
章玉嬌忍不住逸出甜美的嬌笑,想不到來送兒子滿月的油飯,會意外發現何大哥心有所屬,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哪!然後又想想,自己是不是無意中阻礙了人家的進展?
此時,她英俊的老公邵瀚正好走進來。
「欸?碩文人呢?」
章玉嬌將東西收一收,拉著剛停好車的老公往外走。
「今天不是黃道吉日,我們改天再來。」不管老公一臉莫名,她笑靨如花地拎著他快走,免得當了人家的電燈泡,那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