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終於行動了。
言弈棋冷酷的盯著液晶螢幕,為了可以掌握到小櫛及武湘的行蹤,他在她們倆身上都安裝了極小型的監視器,因此他才可以清楚的看到先前所發生的那一幕情形。
當他看見對方拿著槍頂在她眉心,而她卻還不知死活的回嘴時,他真的有一股衝動想要掐死她!
而當她被狠甩上一巴掌時,他覺得憤怒極了,他甚至恨不得能夠立刻拿刀砍了那個女人的手。她居然敢動手打她?!
他老早就料到對方必定會有行動,而他在等的也就是這一刻,只是他沒想到竟會連武湘也被牽連進去。言弈棋無奈的搖著頭。
他錯算了她那天生會惹禍的怪異體質,依她那衝動的性子只是惹來這小小的一巴掌,他是不是還該覺得慶幸?
「指揮所有弟兄,跟著監視器移動,他們到哪,你們就跟到哪。記住,不要打草驚蛇。」言弈棋沉穩的下達著命令。
「是。」阿榮立刻二話不說的照辦,馬上通知所有待命的弟兄。
盯著螢幕上的畫面片刻,隨後他起身準備了些許配備。待一切就緒後,他冰冷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
沒有人可以動他的女人!他向來是有仇必報的人,他們就等著迎接他的憤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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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湘很生氣的瞪著眼前那些可惡的人,然後用力的掙扎著,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
「該死!」她從來沒這麼難堪過,居然被人家五花大綁到動彈不得。
「你還是別亂動了,不然痛得可是你的手。」閉思櫛倒是冷靜得很,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齣戲上演似的。
「你怎麼還可以這麼鎮定?」武湘不敢相信平日甜美嬌小的人兒,此刻卻是意外的沉靜。
「不然呢,難道我要大哭大鬧的喊救命?」她才不要,那樣子好費力氣的,她情願乖乖的坐在這裡等著人來救。
「不管怎樣都可以,你就是不應該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些傢伙搞不好會對你做些什麼不好的事耶。」他們的目標是她,不是嗎?那她怎麼還能一臉的泰然自若?
「不會的啦,他們留我還有用處,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搞不好你還比我危險。」
「我會有什麼危險?」怪了,人家要抓的又不是她。
唉,沒救了。閉思櫛送了一個大白眼還有一聲長長的歎息給她。
「你歎什麼氣?」武湘不大高興的看著好友。
她那張臉就好像是在說——她是個白癡!她有這麼笨嗎?
「我懶得跟你說了,相信我,這種時候咱們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也許等會就會『開戰』了。」依她猜,棋哥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開戰?!」怪怪,是不是她真的太呆,所以聽不懂閉思櫛的話?
「你別叫這麼大聲行不行?」閉思櫛實在是很想踹她,可惜礙於手腳都被綁住,所以她沒辦法達成心願。
「你們在吵什麼?」果然,武湘的驚叫引來了不遠處的守衛注意。
閉思櫛白了武湘一眼,隨即用甜美的笑靨裝扮無辜。
「沒有啊,剛剛是看到一隻大老鼠啦,所以我們嚇得尖叫。」反正這裡是處破舊的廢墟,總會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嘛,隨便撒一個都成。
「你們認分點,不然就有你們受的了。」走進來的守衛惱怒的瞪了她們一眼,隨即又走了出去。「我咧……」武湘本來很想大聲罵出口的,可是……
眼看武湘又要壞事,閉思櫛顧不得朋友道義了,抬起頭狠狠的朝她下巴撞去,讓武湘痛得說不出話來。
「你別再罵了,要罵也得等我們被救了之後再說,好不好?」閉思櫛對於武湘的莽撞簡直沒轍,真希望一腳踢暈她,讓她可以安靜的待到棋哥來救人。
「你做什麼啦,很痛耶!」武湘疼得快掉出眼淚,慶幸舌頭沒被自己咬掉。
「不痛做什麼撞你?」那不是廢話嗎?就是要讓她痛到說不出話來,才可以確保大家的安全,她才不想被她那張嘴給害死。
「閉、思、櫛?!」武湘忍著沒讓眼淚掉出來,很生氣的怒吼著,期盼自己可以親手把她掐死。
「不要再叫了啦!」哦,她真是教不會耶,都叫她別再大聲嚷嚷了,她為什麼就是聽不懂?閉思櫛一臉的沮喪。
「吵死人了,你不懂什麼叫安靜嗎?」一聲高昂的女聲傳進她們兩人之間。
喔哦,這下可好,果然把最大條的給叫來了。閉思櫛送了個大白眼給武湘。
「嘿,你這女人,快點放開我們啦!」武湘一看到把她害得如此狼狽的人出現,氣得張牙舞爪,恨不得能即刻撲上前狠咬她一口。
哦,她不管了啦!閉思櫛低下頭把臉埋在膝蓋裡,不想再理會武湘。她難道不知道女人的心是最狠毒的嗎?尤其是能統領一票男人的女人,更是不可小看!
「放開你們?你在說哪一國的笑話?哈哈哈……」
火紅女子笑得令人頭皮發麻,那尖尖細細的聲音刺得武湘渾身不舒服極了。她皺起了整張臉,像看怪物似的盯著笑得張狂的女子。
「我才不是在說笑說。」她笑的樣子真的很惹人討厭。
火紅女子踩著曼妙的步伐走到武湘跟前,然後緩緩的低下身,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武湘那張俊帥到令人讚歎的面孔。
「嘖嘖,枉費你長了這麼帥的一張臉,可惜卻是個女人。」火紅女子當真是有些惋惜的,她向來極喜歡養這一類型的小白臉,可惜她卻是個女的。
「我是女的干你屁事?」她可惜什麼啊?武湘張大著美麗的星眸,瞪視著眼前的女人。
「也對,是不干我的事,」火紅女子附和的輕點著頭,長長的指甲輕輕的刮過武湘臉上的肌膚,「這麼樣好看的一張臉,也許可以考慮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
嗯,她在說什麼啊?武湘忍不住的想到一部電影——「人皮燈籠」,那個女的是臉被割下來做成燈籠,她該不會是要被割下來換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去吧,那不就是活生生的「變臉」再版嗎?
「不要碰我!」光是想像那情形,她就覺得想吐,這個女的肯定是心理有問題!
「吵死了,你搞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嗎?」火紅女子有些不耐煩的在武湘的頸側留下一道抓痕,滿意的看著血紅的印子浮起,她的笑更陰森了。
「你……」一陣刺痛竄進她的感官知覺裡,武湘只能瞪大眼看著眼前笑得恐怖的女人。
這一次,她真的可以肯定這個女人的腦子有問題了,她好像是真的惹上一個瘋子了耶,她是不是該害怕一下?
「你最好不要再企圖惹惱我,我還挺喜歡你這張臉的,可不想看你死得難看。」她本身沒什麼興趣,就是喜歡欣賞好看的面孔。
武湘這次沒有回話了,但仍舊瞪大著眼睛看著她。
「對嘛,乖乖的才會惹人疼。」火紅女子以為武湘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所以讚許的輕拍她的面頰。
「你最好不要再碰我了!」武湘閃掉她的手,嫌惡的吐著話。
嗯,真的好想吐!那個女人的手做什麼一直在她臉上摸來摸去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你!不知好歹的傢伙……」一揚起手,便對準武湘的臉打去。
武湘這回可不肯再乖乖聽話了,抬起被綁縛住的長腿,往那女人的腹部狠踹過去。
「你!咳咳……」被踹得四腳朝天的人,在努力爬起身後,面目猙獰的狠瞪著武湘。
「都叫你別再碰我了,是你自己不聽的。」武湘抖了抖身子,企圖甩掉渾身的雞皮疙瘩。
「你這該死的野丫頭,居然敢這麼對我?」火紅女子尚未從震怒中恢復理智,因為她從來都沒有這樣被人踹過,而且還是被一個綁住的人,這口氣,她怎麼吞得下?
「笑話,你都可以綁著我了,我為什麼不能踹你?」她這叫有仇報仇。
「哦,MyGod……」閉思櫛唉聲連連,為了武湘不知死活的挑釁。
如果,她們兩個沒辦法活著走出這個鬼地方,百分之百肯定是因為武湘那張該死的嘴!
閉思櫛在心底祈禱著言弈棋可以盡速趕來……說時遲那時快,上天好像是聽見了她的祈求,外頭已傳來震耳的爆破聲。
太好了,棋哥終於趕到了,閉思櫛此時終於安下了心。
火紅女子當然也聽見了那嚇人的聲音,只見她迅速的起身,而後移動著身子立在武湘及閉思櫛身後,手上拿著一把火紅的槍,目標對著她們兩人。
幾個東倒西歪的身影像是破布般被扔了進來,然後還伴隨著聲聲淒厲的慘叫。武湘瞇眼注視著眼前盛大的「排場」,不曉得現在又是在上演哪一齣劇碼。
漆黑的夜色、微暗的燈光照射著入口處那抹高大的身影,恍如神祇一般的氣焰令人不得不臣服。
武湘是有些怔傻住的,當她看清了那高大身影的面容後,她覺得自己的呼吸像是被扼住了般。他的樣子好嚇人……
「我給你機會,放她們走。」言弈棋的話又冷又短,但仍舊傳達了最重要的訊息。
「你——很帶種嘛,什麼都沒帶就敢來會我?」火紅女子的眼底不禁露出了對言弈棋的讚賞。
的確,他是如同外界所傳說般的冷漠,卻也挺合她胃口的,不說別的,他的長相、體格倒也算是上乘的了,只是——太冷了點。
就不曉得這樣一個冰冷的男人在床上會是怎樣的一個德性……火紅女子下意識的伸舌舔了舔豐厚的下唇。
言弈棋的視線轉繞在武湘及閉思櫛身上,似是在檢查她倆是否完好如初,最後他的視線停在武湘頸側……
「你傷了她?」言弈棋的怒火開始高漲,決定收回先前所給予的機會。
他從不與女人交手,但她——實在該殺!她居然敢一再的傷害武湘?!
火紅女子在面對言弈棋冰山似的面孔時,不自覺的顫抖了下,但她很快的又回復了鎮定。她的手上可是握了張王牌,就不信那個人稱「冷面」的他能拿她如何。
「是又怎樣?我還想送她一顆子彈咧。」情形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她只有教訓那個不知死活的野丫頭,可還沒動到閉思櫛那小女娃啊,他的怒氣是為誰而生?
罷了,不管他是為誰而怒,那都無所謂,她要的是赤火幫的一切勢力,其他的事與她無關,當然如果也能得到他,是更好的結果。
「你會後悔。」言弈棋冰冷的眸子自武湘泛著血絲的頸子往上移,最後投射入火紅女子寫滿野心的眼中。
「大家都是聰明人,你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火紅女子刻意閃過他利箭般的眼神,仍舊放膽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放了她們。」言弈棋的聲調已經降到冰點,狂怒的烈焰在心中燃燒。
「那要看你配不配合了,你要是配合的話,她們兩個人鐵定安然無恙的送還給你。」火紅女子很堅持的談著條件。
「你要什麼?」言弈棋雙手環胸的立在她們三人跟前,明知故問的拖延著時間。
「我要……嘿嘿,原本我只打算要赤火幫在北部的雄厚勢力,但是……」火紅女子的眼神裡寫滿了貪婪,完全不掩藏對言弈棋的濃厚興趣。
言弈棋的視線仍是冰冰冷冷的放在火紅女子的身上,等待著她說出下文。
「現在……我還想要你。」此話一出,武湘和閉思櫛幾乎是反射性的回頭瞪著她。
「不要臉的東西!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武湘很生氣、很生氣的叫罵著,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但她就是沒辦法忍受她說出那種話!
那種不要臉的話,她怎麼說得出口?而且……他會答應嗎?一想到這,她的胸口就跳得又快又急,好害怕聽到他會同意。
耶,害怕?!為什麼她會感到害怕?他同意與否,與她何干,她為何要害怕他會同意?難道自己……武湘輕搖著頭,想甩去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火紅女子不悅的抬腳踹踢了下武湘的背脊,武湘被踹跌在地面上,但不服輸的眼神仍是死盯著她。
看著眼前那教人生氣的一幕,言弈棋恨不得衝上前扭斷那女人的脖子,若不是顧慮到槍口仍舊對著武湘及小櫛,他發誓,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如此囂張跋扈。
「你最好別再動她。」陰冷的聲音猶如鬼魅般縈繞在空無一物的廢墟裡,尤其現在又是深夜,聽來著實有些令人發毛。
火紅女子似乎是察覺到了言弈棋不尋常的情感,她笑了,笑得邪惡,低下身子抓起武湘的短髮,短槍緊抵著她額際。
「原來你比較緊張的是這個傢伙啊?」她使力的揪緊了武湘的髮絲,欣賞著言弈棋鐵青的臉色,原來冷面人也是會有感覺的嘛!
「嘖,真沒眼光,我可比這傢伙美麗多了,她哪點比得上我?」火紅女子輕啐了聲,不信自己會輸給這個像男孩的野丫頭。
「不需要比較,我要的只有她!」言弈棋的回答徹底點燃了女人的嫉妒心,但也同時撼動了武湘。
他說什麼?!武湘的眼神自火紅女子身上抽開,轉而投向言弈棋。
他說——只要她?!一股甜甜的、濃濃的喜悅感佔滿了她的心窩,她不明白那是什麼情緒,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感動的、是快樂的。
「哦?」眼看著那兩人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用眼波交流傳遞著情感,火紅女子的眼裡浮現了殺機,「我如果殺了她,你會怎麼做?」沒有人、沒有人可以拒絕她的邀約,任何膽敢拒絕她的人都該死!
「碎屍萬斷。」他言簡意賅的說著,認真的眼神明白的告訴了她,他真的會這麼做。
「那你就跟她一起死好了!」火紅女子舉起槍射向言弈棋的心口……
「不!」武湘驚慌的尖叫著,猛力的撞開她,子彈卻早已往目的地飛奔而去,她根本無力阻止。
武湘絕望的看著子彈穿過他的胸口,然後鮮紅的血染滿了白色襯衫……
「別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火紅女子的視線轉向武湘蒼白的面孔,突然間覺得心情極好。
「不——」武湘拚命搖著頭,訥訥的低喊著,焦急的淚水已凝聚在泛紅的眼眶裡。
武湘看著他胸口的血不停的湧出,她覺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痛!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心被萬支針扎到般的難受……她不要他受傷啊……
閉思櫛打量了下眼前的狀況,看來是有機可乘,她奮地躍起身,狠撞向火紅女子。
「哦,可惡!」火紅女子被撞跌在地上,槍也在瞬間掉落。
閉思櫛兩腳並用的將掉落的槍枝往遠方踢去,讓她暫時沒了可用來威脅他們的武器。
時間也算得真巧,後頭的手下們正好解決完外頭的雜碎,於是全擠進了廢墟中。
「老大,你受傷了!」阿榮訝聲叫著,準備伸手扶住言弈棋。
言弈棋揮手推開手下的扶持,迅速飛身至紅衣女子身側,一拎一踢……就見他手上已拎著被綁縛住的閉思櫛,而後冷眼看著被飛踢出去的火紅身影趴伏在地上猛烈咳著。
所有的人對於言弈棋下手如此之重,均感到不可思議。那個向來主張絕不對女人動粗的老大,今天怎麼會這麼反常?還是說……難道那個是人妖,所以老大才會下手這麼重?
「我說過,你會後悔的。」言弈棋將閉思櫛扔給手下,讓他們為她解開繩索,而後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那抹火紅身影上,待發的怒意燒得很是狂妄。
「咳咳!你……」火紅女子勉強的從地上爬起來,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如此對待自己,不是說他絕不動手打女人的嗎?道上的傳說都是唬人的!
不在乎胸前汨汨湧出的血跡,他只知道他有滿腔的怒意要發洩,只見他一個閃身,人又欺近了火紅身側。
沒有人來得及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而後那抹火紅像是破敗的殘片般從半空中重重摔落。
閉思櫛原先忙著替武湘解套的雙手,在看見這駭人的一幕後,雙手便無法動彈了。老天,剛剛那個發狠的人真的是棋哥嗎,是那個她所認識的棋哥嗎?
武湘的震驚不亞於閉思櫛,她從沒料到他會有這麼嚇人的一面,那樣的怒氣是為她而生的嗎?她該感動還是該感到害怕?
言弈棋冷眼盯視著已然平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火紅身影。良久,他才漸漸平緩了些許怒氣,轉而走向仍坐在地上的武湘。
閉思櫛一兒到怒氣沖沖的言弈棋往她們的方向而來,立刻很沒義氣的扔下武湘一個人去面對他。保命重要、保命重要,她才不要沒死在敵人手上,卻死在自家人手上。
看著他帶著難看的臉色朝她愈走愈近,武湘驚慌的揮手叫著:「不要打我!不是我惹你生氣的!」開什麼玩笑,瞧他剛剛那股狠勁,怕不把她打得半條命都沒了才怪!
言弈棋蹲跪在她身前,單手抓住她在空中亂揮的雙手,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的瞪視著她。
「我不打女人。」言弈棋撇了撤緊抿的薄唇。
聽了他這句話,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一致的落在他身上,而後再移到那個已經昏死的人影身上。實在是很想出口反駁老大,可是沒有人敢說出口,只能在心裡一致說著——唬爛!
「騙人,剛剛……剛剛那個就是女人啊!」他是在睜眼說瞎話嗎?他才剛打完人家,而且那個人還躺在不遠的地方耶!
「她例外。」言弈棋冷酷的朝那破敗的身影瞟了下,隨後便將視線調回武湘身上,動作極其輕柔的撫上她仍帶有血痕的頸側,眼底的心疼是顯而易見的。
「她不該出手傷你。」沒取她的命,對她已算是一種恩惠,她的下半輩子就在牢裡待完吧!
武湘被他眼裡所流露出的深厚情感給深深震撼住,而他所說出口的話更是甜上了她的心頭,她覺得整個心窩暖烘烘的。
「你是為了我?」其實答案已是昭然若揭了,但她仍想經由他的口中再證實一次。
言弈棋慎重的點著頭,惹來了武湘滿足的笑靨。他說是為了她呢,她是不是該很感動啊?
眉開眼笑的武湘本想撲入他懷中的,但低頭便瞧見他胸前的一片血紅,她慌亂的抬手壓住他胸前仍未止住的血。
「喂,你們還不快來幫忙,他受傷了呀!」武湘焦急的朝一旁圍觀的人們喊著,看著他愈來愈蒼白的臉色,她急了、慌了、亂了。
「不,你要沒事,你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熾熱的淚水在她眼眶裡翻滾,威脅著要掉落。
「對,我會沒事的。」確切的知道她平安無事後,他安心的倚在她懷中休憩。
看著他沉沉閉上眼,武湘害怕了,她害怕自己會就這樣失去他。不,她不要他走,他說過會要她一輩子,她的一輩子還沒完吶。灼熱的淚水不知何時已滾出眼眶,緩緩的滴落在他臉上……
言弈棋被那濕熱的感覺給驚得睜開了眼,一睜開眼便對上她紅透的雙眸,他抬手拂去掛在她頰上的淚珠,低聲安撫著:「別哭。」
她該是好強的、驕傲的、快樂的……但不該是傷心的哭泣。
「答應我你會沒事,我就不哭。」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可是與其失去他,她情願丟盡了臉也不在乎,只要他沒事!
對他,她不知何時起開始如此在乎?對他,她不知何時起竟是如此愛戀?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明白了自己的心——她不能失去他!
「給我一個承諾你的理由。」即使神志已漸漸不清晰,他仍舊奢望可以聽見她說一句令他動心的話。
武湘緊緊地盯視著他,然後綻放出了一抹絕美的笑靨,炫惑住了他的目光,言弈棋瞇眼仔細凝視著她,想要將她此刻的美麗牢牢記在心底。
他要理由才肯承諾是嗎?那麼,不曉得她的理由夠不夠格讓他承諾她……低下頭,她柔嫩的紅唇輕輕的壓上他冰冷的唇,然後輕聲呢喃著:
「如果你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那麼你將會發現有個人願意與你共度一生、糾纏你直至老死。」是的,這是她給他的承諾,而相對的,她也在等候著他的承諾。
言弈棋咧開嘴笑了,對於她的每字每句都感到滿心的喜悅。
「我會回來,等我。」在失去意識前,他記住了她最美的笑靨及承諾。
看著他陷入昏迷,武湘喃喃低語著:「我會等你,一定!」
一陣陣警笛聲由遠至近飛奔而來,隨後一堆警員立刻包圍了整座廢墟,一名身材挺拔的高瘦男子偕同一名十足美麗的女子往混亂的中心點走來……
高瘦的男人在瞧見昏死的言弈棋時,著實是有些詫異的,然後便將疑惑的眼神投在那名抱著他的人身上——嗯,以穿著來看,抱著言弈棋的該是個女人沒錯。
美麗女子的目光可就單純多了,因為蓄著的是滿滿的憤怒,她的目光停留在武湘那張仍掛著淚珠的臉上……嗯,她哭了?美麗女子瞇起眼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一幕。
這不可好了,看來武湘這回就算是說破了嘴,也很難解釋得清了。閉思櫛的視線來來回回的在武湘、棋哥還有武湘的姐姐——武君身上溜轉著。
唉,願老天爺還是上帝能夠多多保佑她囉,她這個沒用的朋友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