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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騎士小妻子 第三章 作者:凌玫玫
    麥宣意和邀龍兩人蓄勢待發地等在起跑線上,小羅旗子一揮,兩人催動油門,迅速消失在大家面前。

    嚴淮軒看著麥宣意離去的背影,心裡一陣擔憂。

    不知何時,小羅來到嚴淮軒身側,"你很愛她吧?"

    嚴淮軒挑起眉毛,"我以為我掩飾得很好。"

    "那是對她而言,正是所謂的當局者迷。而你的眼神卻欺騙不了旁觀者。"

    "是嗎?"嚴淮軒苦笑。

    "愛上她很辛苦吧!她是個很特別的人,愛上她可以說是你的幸運也可以說是你的不幸,不過,也只有不凡的人才能與她匹配。"小羅故意瞟嚴淮軒-眼。"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事的。"說完,他拍拍嚴淮軒的肩膀,踱到一旁。

    嚴淮軒掏出香煙,此刻只有香煙能稍微減輕他的焦慮;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地上躺著五、六支煙蒂。

    在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慢慢地,黑點愈來愈大、愈來愈清晰,一個身著牛仔套裝的身影終於浮現。

    嚴淮軒丟下手邊尚未抽完的香煙,奔向前去,見到麥宣意平安歸來,他-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不過,他的怒氣卻也瀕臨爆發的邊緣。

    麥宣意首先衝過起跑線,邀龍僅僅慢了她五秒鐘。

    一群人蜂擁而上,歡呼著;嚴淮軒站在外圍,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們,待眾人散開後嚴淮軒走向麥宣意,她的臉上還帶著一抹勝利的微笑。

    "這很好玩嗎?"他的聲音緊繃、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什麼?"麥宣意的笑容迅速凍結。

    他緊抓住她的雙肩,"你以為這很好玩嗎?嗯?我覺得你根本就是幼稚!難道你不會做點有意義的事,非得到這種地方鬼混、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不可嗎?"過度的生氣使嚴淮軒口不擇言。

    麥宣意臉上毫無表情,"你說夠了沒有?我再說一次,我的行為如何不干你的事,也輪不到你來批評,性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麼玩更是與你天關。"

    她用力揮開他的手,發動機車,"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就如同來時-樣,兩人-言不發,只聽得到機車"嗡嗡"的聲響。

    彷彿過了-世紀那麼久,兩人終於回到原來的地點。

    麥宣意將機車停在他的跑車前方五、六公尺遠的方,"下車吧!"

    嚴淮軒跨下機車,待他走了三、四步後,空中傳來麥宣意冰冷的聲音。

    "等等。"她沒有回頭,眼神停留在遠方的某一點,"有些話我必須對你說清楚,我想你大概看不起像我這種人吧!或許穿著牛仔裝、便宜的T恤、乘坐機車,對你而言是種污辱,如果不是小荷,也許你一輩子都不想同我這種人打交道。"她頓了一下,"你知道嗎?小荷相當喜歡你,因為這是第一次她主動向我提及男人,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請你暫時委屈一點,假裝與我相處得很好,不要讓她面臨朋友與愛人之間困難的抉擇,待你們穩定後,我會慢慢遠離她的生活。至於明天,我仍然準時在此等你,來或不來,你自己決定吧!"

    嚴淮軒想說些什麼.不料麥宣意油門一催,隨即遠離了他的視線。

    ◎◎◎

    第三日

    嚴淮軒坐在跑車裡等候麥宣意,他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個鐘頭,因為他需要一些時間來說清昨天發生的事。

    他不知道為何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他只不過對她表達自己的關懷罷了!他愛麥宣意,他不希望看到她有-絲危險。

    今天!他必須和她談清楚,否則,他們兩人將不會有未來……

    由後照鏡,他看到她來了,他開門下車。

    嚴淮軒審視著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在想什麼,不過他失敗了,因為她仍然面無表情。

    "今天要上哪兒去,由你決定。"麥宣意平板的聲音,毫無感情。

    "我想和你談談昨天……"

    "昨天沒發生什麼事。"麥宣意打斷他的話,不願提及昨天的事。

    嚴淮軒注視她良久,突然伸手拔掉她機車的鑰匙,放進自己牛仔褲的口袋裡。

    "你……你這是幹什麼?"

    嚴淮軒深邃的眼神十分堅定,"除非談清楚,否則今天我們哪兒也不去。"

    麥宣意感到挫敗,"好吧!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吧!"

    "我問你,你真的很討厭我嗎?"他直視她。

    麥宣意別開臉,"這並不重要。"

    "回答我!"他相當堅持。

    "好,我告訴你,我討厭你,聽清楚了嗎?我討厭你!"她豁出去了。

    雖然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但是聽她親口說出,嚴淮軒仍然感到一陣心痛。

    他歎了一口氣,"告訴我你討厭我什麼?"

    麥宣意看著遠方沒有吭聲。

    唉!就當作她討厭我的全部好了,嚴淮軒心想。

    "昨天……"他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

    她拉下臉。"我說過別提昨天的事。"

    "不行,昨天在賽車場,不論我說了什麼,都只是出自一個朋友的關心,絕對沒有別的含意,更沒有輕視或瞧不起你的意思,如果讓你誤解了,我道歉。"

    "用不著勉強你自己說這些話,"麥宣意淡道。

    "我沒有勉強我自己,你知道嗎?雖然我的朋友不少,但是真正的知己卻寥寥可數。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想認識你、瞭解你,與小荷-點關係也沒有。然而,你卻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只是-味地否定我,難道,只因為我有錢,我就得接受這種不平等的待遇嗎?"

    嚴淮軒的說辭震驚了麥宣意,如果不是知道他喜歡蘇品荷,她會以為他在向自己告白。

    "我……對不起。"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對他而言是那麼的重要!

    "給我-個機會,讓我們從頭來過,好嗎?"

    麥宣意凝視他的眼睛,在他赤裸裸的眼神中,她只看到-片真誠,於是,她不由自主地點頭。

    嚴淮軒笑了,笑得像個小孩得到了他心愛的玩具似的,"謝謝,真的謝謝你!"

    看到他的笑容,麥宣意心情不覺輕鬆了許多。

    "沒事了吧!還不快把鑰匙還給我。"

    他遞給她鑰匙,"今天我們去哪裡?"

    "還沒想到。"

    最後,他們決定到"少惹我"去。

    ◎◎◎

    四十分鐘後,他們已經坐在PUB裡。

    "你猜,這牆壁上的圖案,哪一個是我的傑作?"

    嚴淮軒瀏覽過一遍,"我不知道。"因為牆上實在太多圖案了。

    麥宣意指著牆上一個勉強可以看出是加菲貓的圖案,"看,那就是我劃的,怎麼樣,我劃得好不好?"

    "很好。"只要出自於你的手,沒有不好的,嚴淮軒在心裡頭說著。

    "就是嘛!只有鍾慕聲那個臭小子不會欣賞,竟然說我是個繪畫白癡,把一隻貓劃成狗,破壞整個畫面。"

    麥宣意喝口啤酒,眼神忽然停在某個地方。

    嚴淮軒順著她的眼光看去,是個穿著時髦的美女。

    "有沒有興趣?"麥宣意問。

    "沒有。"嚴淮軒回答得很迅速,絲毫用不著考慮。

    "真的假的?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呢!"麥宣意鼓吹著他。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忘記我和小荷的事了嗎?"

    "對哦。"她忽然想到一件事,"聽說你四年來從沒有鬧過緋聞,是真的嗎?"

    他點點頭,拿起桌上的啤灑,喝了一口。

    "那麼……這四年中,你曾和女人上過床嗎?"她大膽地問出最重要的問題。

    嚴淮軒口中的啤酒差點噴出來,她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

    "當然……不行。這可是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你四年裡都沒有女人,說不定你是個同性戀,我怎麼可以讓小荷嫁給一個同性戀呢!所以你一定要回答我。"麥宣意說出了她的理由。

    "這……呃……我……"他支吾其辭。

    "唉呀!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幹麼吞吞吐吐的,還是你覺得和女人上床是件可恥的事?"

    "當然不是。"嚴淮軒咕噥道。

    "那就快回答呀!"

    他沒有開口,只是點頭。

    "很好!那麼,距離你最後一次做愛,是多久以前的事?"

    嚴淮軒翻了個白眼,連這個她也要問,"三個月前。"

    麥宣意皺眉,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這麼久?"

    嚴淮軒忍不住為自己辯駁,"我沒有毛病,只不過我太忙了,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怎麼會有空去想多餘的事。"

    "好吧,暫時相信你,不過仍然有待觀察。"麥宣意對著他說。

    "去!你怎麼不問我第一次和女人發生關係是什麼時候,或者是有多少女人與我發生過性關係。"

    "如果你真的迫不及待想告訴我,我當然不反對。"

    嚴淮軒挫敗地用手抹抹臉,他實在輸給她了,一般女人接觸到這種話題,不是略過不談便是羞不敢言,沒有人像她一樣,說得如此坦誠、自然。

    突然一個黑影籠罩下來,嚴淮軒抬頭往上一瞧。

    "阿文,怎麼是你?"嚴淮軒顯得相當驚訝。

    "是呀,沒想到吧?"虞允文看了眼麥宣意,"難怪這兩天老是找不到你,原來……"他拉開嚴淮軒身旁的椅子坐下,"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

    "她是我剛認識的朋友,叫麥宣意。"嚴淮軒轉向麥宣意,"他叫虞允文,你可以叫他允文或阿文。"

    "虞允文?宋朝的名將虞允文?"

    虞允文微笑點頭,"難得有人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聯想到的。"

    "哦,可能是因為我大學時主修歷史的關係吧!我覺得……或許另外一個名字會更適合你。"

    "什麼名字?"虞允文相當好奇,因為他覺得"虞允文"這三個字再適合自己不過了。

    "呃,我還是不說的好,你一定會生氣的。"麥宣意猶豫-下。

    "我保證不會,你儘管說吧!"

    "真的?"她想再確定一下。

    虞允文堅定地點點頭。

    "虞姬,楚霸王項羽的妃子——虞美人。"

    虞允文和嚴淮軒同時楞了數秒,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麥宣意看著狂笑的兩人,不覺納悶,她的話有那麼好笑嗎?她不覺得啊!瞧瞧他們倆,一個笑得趴在桌子上,另一個笑得癱在椅背上,敢情他們是被點了笑穴?

    "為……什麼……你會……想到這個?"虞允文問。

    "因為你長得太……不像個武將。"麥宣意不敢講得太誠實,因為她知道,男人通常不喜歡這種形容詞。

    嚴淮軒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不過嘴角仍保留一絲笑意,"你是不是想說,他長得太漂亮,唇紅齒白、細皮嫩肉的。"

    "你怎麼知道?"她看向虞允文,"你不生氣嗎?"

    "你放心吧!"嚴淮軒回答,"他已經習慣了,況且這是最不嚴重的,他甚至常常受到'男人'的性騷擾?"

    "真的嗎?"麥宣意感到不可置信。

    虞允文點頭,"不可否認的,這是我聽過最奇特的形容詞。"

    "我也有同感。"嚴淮軒道。

    "對了,軒。"虞允文轉移話題,"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嚴淮軒疑惑地看著他。

    "當然有,你欠我一首鋼琴曲。"

    "我不記得我曾做過這承諾。"嚴淮軒想不起來何時承諾過此事。

    虞允文朝他狡猾地一笑,"上次我要求你彈一曲,你說太久沒練習了,下次吧!而今,不就是'下次'嗎?"

    嚴淮軒大呼,"你好奸詐,我不過隨口說說罷了!"

    "無論如何,你總是'說'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難道你想食言嗎?"

    受不了虞允文一再的要求,嚴淮軒終於答應了。

    嚴淮軒起身走向鋼琴,拿起琴譜,挑了首"卡薩布蘭卡"當作熱身。剛開始時顯得有點生澀,聽得出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練習了,但是漸漸地,他愈彈愈得心應手,彷彿如魚得水,與鋼琴融成一體。

    接下來,嚴淮軒又欲罷不能地彈了一段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第八號",及莫札特的"鋼琴協奏曲第二十一號"。

    "看不出來他鋼琴彈得那麼好!"麥宣意讚歎地說。

    "他學了十幾年,一直到他出國留學才停止。"

    "他很重視你。"虞允文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麥宣意挑眉,"何以見得?"她對他們兩人竟然在同一天裡,對她說相同的話感到不可思議。

    "可能是因為公司裡業務繁忙的緣故,也可能是由於軒與他的父親之間每況愈下的關係,軒並不快樂。只有在他的好朋友、知已面前,他才會放鬆心情、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

    "軒沒有告訴你,他也是我的上司吧!算一算我跟在他身邊做事也已經六年了,這六年來,我看著他從頹廢到振作,這當中的辛酸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的,而我,也已經盡我最大的能力在減輕他的痛苦,接下來,只能靠你了,只有你能讓他得到真正的快樂。"

    虞允文突然握住她的手,"答應我,好好對待他,把他當成你的好朋友一樣看待。"

    麥宣意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哦……我想,你太高估我了,我沒有那個能耐,畢竟我和他才認識不久。"

    虞允文放開她的手."你有,相信我,你可以辦得到的。"

    "好吧,我盡量試試!不過,你別抱太大的希望。"

    他點點頭。

    "他真幸運,有你這樣的朋友,不過,這也證明了他的眼光獨到,否則也不會錄用你。"

    虞允文聽了曬然一笑,"這又另有內幕了。"

    "真的?我有這個榮幸知道嗎?"麥宣意問。

    "當然可以,不過必須徵求當事人的同意。"

    說完,他們兩人同時看向嚴淮軒。

    而此時恰巧是一首曲子的結束,嚴淮軒轉頭看著麥宣意,朝她微微一笑,她則舉起手向他打招呼。

    接著,出乎意料之外的,嚴淮軒竟然自彈自唱一首她從未聽過的歌曲——

    不要哭對你的愛和關心一切都如故

    我的心只有你就只有你再沒有別人住

    如果我有話沒對你傾訴

    是不願再讓你為我受一點苦

    真在乎所以才為了以後日夜都忙碌

    我心中那個夢最大的夢就是為你守護

    如果我有錯害得你想哭

    請讓我一輩子用深愛來彌補

    男人要偶爾孤獨是為了想把感覺弄清楚

    冷靜眺望遠方尋找未來的路

    容許我偶爾孤獨努力的男人有點怕太幸福

    會迷戀安逸美好放慢腳步

    男人要偶爾孤獨是為了吞掉苦痛的酸楚

    不習慣透露出他脆弱的角度

    容許我偶爾孤獨別懷疑對你的愛在心深處

    看到我疲倦沉默不要追問請溫柔抱緊我

    無言的瞭解是最感動的安撫

    互相信任才能走最遠的路途

    嚴淮軒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室內繚繞著,也纏繞著每-個人的心,在場的每個人,沒有不為他深情款款的歌聲所感動。

    就在大家仍沉醉於他的歌聲之中時,嚴淮軒闔上琴蓋,走回自己的座位。

    "沒想到你不止琴彈得好,歌喉也一樣棒,不去當歌星實在太可惜了。"麥宣意讚美道。

    嚴淮軒熱切地看著她,"你真的認為我表現得很好嗎?"他極需要她的肯定。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唱的時機不太對。"

    "為什麼?"嚴淮軒從不知道唱歌還必須挑時機的,他只是在氣氛的感動下唱了這首歌,他是為她而唱的。

    "因為小荷不在這裡嘛!若是她聽到你深情地對她歌唱,說不定會立刻投入你的懷抱,以身相許。"

    許久沒有出聲的虞允文開口了,"誰是小荷?"

    "你的軒沒有告訴你嗎?"麥宣意感到很驚訝,她以為他們無話不說的,"小荷就是軒現在正在追的女孩呀!"

    虞允文十分迷惘,"軒正在追的女孩不就是你……"

    嚴淮軒急忙打斷他的話,"你的朋友,可是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叫小荷。"並丟給他一個'回去再談'的眼神。

    "原來如此。"麥宣意點點頭以示瞭解。

    "你們剛才聊什麼,似乎談得很開心?"嚴淮軒趕緊轉個話題,惟恐待會兒穿幫。

    這提醒了麥宣意,"對了,適才我們說到你錄取阿文的原因,我說你慧眼獨具,沒想到阿文卻說這另有隱情,到底是什麼,可否告訴我?"

    "呃……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問了啦!"嚴淮軒支支吾吾的。

    "既然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就更應該可以告訴我呀!"

    "這……唉,阿文,你說吧!"要他說出自己的"醜行",嚴淮軒寧死不幹。

    "想當初我也有相同的疑問,堂堂一個大企業的總裁,怎麼會錄用一個甫退役、毫無經驗的毛頭小子,於是,我興致勃勃地跑去問他,沒想到,他只回了我一句話。"虞允文慢慢地道出實情。

    "什麼話?"麥宣意迫切地想知道。

    "他說'我看你順眼'。"

    麥宣意愣住,許久,"就這樣?"她的聲音充滿疑問。

    嚴淮軒用手遮住臉,點點頭。

    "這……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你不擔心他可能是個不學無術的人嗎?"

    虞允文替他回答,"我想他很希望我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但很可惜,我不是。"

    "太荒謬了!"麥宣意不敢置信地說。

    "關於'龍翔',荒謬的事情多得很,如果你有興趣,讓他告訴你吧!"他指指嚴淮軒。

    嚴淮軒假意看看手錶,"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來不及向虞允文打聲招呼,嚴淮軒拉住麥宣意的手就住外跑,他不得不如此做。因為如果再讓虞允文繼續講下去,恐怕他在她面前樹立的完美形象將破壞得涓滴不剩了。

    麥宣意載他回去取車。

    美好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三天的假期稍縱即逝。

    "這三天我很快樂,謝謝你。"嚴淮軒誠懇道。

    客套的話她說不來,於是,她微微頷首,催動油門。

    "等等。"嚴淮軒突然大喊。

    麥宣意緊急煞車,他奔向前去。

    "我以後可以去找你嗎?"

    她原本想拒絕,但他盛滿誠懇祈求的雙眼令她不忍心如此做,繼而,她又想起她答應過虞允文的話,她歎了一口氣,"好吧!"

    ◎◎◎

    麥宣意後悔了,後悔認識他,更後悔給他自己的住址。

    星期天!可愛的星期天!通常,麥宣意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床的。

    賴床,是麥宣意眾多的嗜好之一,她覺得賴床是人生的樂趣,尤其在冬天,那是件令人相當舒服的事。因此,當她高中時代讀到'早起'一課時,就對它嗤之以鼻,裡頭有一句話她至今猶牢牢記得,'做人從早起起……'哼!這簡直是廢話、狗屁不道嘛!難道不早起就不是人嗎?

    而今天,在這個美好的星期天,竟然有個不識相的人來'騷擾'她。

    鈴鈴!麥宣意的美夢被電話聲打斷,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放在床頭的電話,眼睛仍然緊閉著。

    "喂。"沒有回應,她又"喂"了好幾聲,卻只有嘟嘟的聲響,搞了半天,根本不是電話的聲音,而是門鈴的音樂聲。

    麥宣意把頭藏進棉被裡,假裝沒有聽到門鈴聲,並希望來訪者以為她不在,趕快走人。但是片刻之後,門鈴聲仍然持續地響著。

    麥宣意憤恨地掀開棉被,究竟是哪個混蛋,競然敢來打擾她的春秋大夢,她要出去宰了他。

    麥宣意步履不穩地走到門前,用力拉開大門,不管來人是誰隨即破口大罵,"王八蛋,你不知道一大早擾人清夢是非常不道德的事嗎?識相的就快滾!"

    "對……不起,已經……八點鐘了,我……我不知道你還在睡覺……"

    看著嚴淮軒無辜的表情,麥宣意竟然無法對他生氣。"算了,進來吧!"殊不知當她轉身時,嚴淮軒露出個淘氣的笑容,手上還比著勝利的姿勢。

    這個七、八坪的房子,對一個單身在外住宿的人而言,並不算小,嚴淮軒懷疑她怎麼付得起台北昂貴的房租。

    牆壁上有個立地書櫃,一整片的藏書多得令嚴淮軒咋舌,他上前一看,舉凡文學、史地、科學、哲學各式各樣的圖書雜誌都包含在內,但仍以歷史為多。

    此時麥宣意從浴室走出,梳洗過後,整個人容光煥發了許多。

    "這些書你都看得懂嗎?"嚴淮軒感到懷疑,於是他抽出一本"牛頓雜誌"詢問她。

    講到有關知識方面的話題,麥宣意整個精神都來了,"當然不可能,我的知識沒有如此淵博,只是,在這個知識爆發的時代,許多科技層出不窮地創新,即使一本書裡有一半以上我看不懂,但是,我仍必須鞭策自己去接觸它、瞭解它,以免落後人家,沒辦法,在未來,適應所扮演的角色將愈來愈重要。"

    "這麼多書你都看過嗎?你白天要工作,晚上又要兼差,怎麼找得出時間?"

    麥宣意聳聳肩"只要有心,就找得出時間。"

    嚴淮軒帶著崇拜的眼神看著她,"做個汽車維護員實在太埋沒你了。"

    她同意地點頭,"嗯,我也有同感,但是這是我的興趣嘛!而且,我也不想到你們那種充滿虛偽的世界去,我才不屑去做那種為了陞官發財而到處阿諛諂媚的事。"

    "如此說來,你倒挺適合去隱居嘛!"

    他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卻引起麥宣意的極大反彈,"哇!我才不要呢!"她大聲喊叫。

    "為什麼?你又有什麼高見了嗎?"他著實好奇她的小腦袋瓜裡,究竟都藏著什麼奇特的思想。

    "高見倒不敢講。"她難得謙虛,"只是我個人有點小小的意見罷了。在我的觀念裡,身為一個現代的知識分子,應當有如古代的'士'一般,懷著優國憂民的情操,為了拯救黎民百姓而拋頭顱、灑熱血。縱使這個社會弊端百出,縱使我個人的力量影響有限,但是只要我盡力,我也就問心無愧了。至於那些自以為清高的隱居者,不過是逃避現實的縮頭烏龜罷了!"

    "你真的很與眾不同。"嚴淮軒覺得自己就像在尋寶一樣,每挖掘一分,就多發現一分新奇,而且也更愛她一分。

    "哪裡、哪裡。"麥宣意口頭謙虛著,其實她心裡也相當同意他的話。

    麥宣意看著手錶,"哇!已經九點鐘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難怪我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

    "走吧!我請你吃飯。"

    "無功不受祿,為什麼我要讓你請客?"

    嚴淮軒想個理由,"就當作我吵醒你的賠罪吧!"

    "真的要請客?難道不怕我吃垮你嗎?先警告你哦,當我肚子餓時,食量可是相當驚人的。"

    "今天我的皮夾為你而開放,如果你真的把我吃垮,那我們只好待在餐廳洗碗盤了。"

    "好了,廢話少說,快走吧,我的肚子餓扁了。"

    他們走到樓下,這時,麥宣意又有話要說,"我想,還是你開你的車,我騎我的車比較妥當。"

    "為什麼?"嚴淮軒心中一驚,難道她不喜歡自己乘坐她的機車?

    "因為待會兒我必須載你回來,然後你再開車回家,這樣對你而言,太浪費時間,也太麻煩了。"

    嚴淮軒鬆了一口氣,連忙說:"不麻煩,一點兒也不麻煩,我喜歡坐你的機車,真的。"

    "諂媚!"雖然麥宣意嘴裡這麼說,但是卻暗爽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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