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魚的心還在怦怦跳,有些迷茫的想,為什麼自己會替他們兩個來被雷劈?
吃過早餐,打車到公司後,筱魚還處在迷茫之中,直到經理助理譚鴿走過來。
「顏筱魚,簡單收拾一下,下午咱們一起飛香港。」
筱魚石化。
「快點。」譚鴿轉身離去,筱魚還在迷茫。
「筱魚好福氣。」同事們一片艷慕。
楚宏星衝過來激動的拉住她的手,「給我捎東西回來哦,我這就列單子給你。」於是同事們都清醒過來,紛紛去列單子。
筱魚事後打聽到譚鴿是去香港培訓,但是為什麼這次培訓也讓資歷如此淺的筱魚去?
提著匆匆準備的行禮,筱魚兩眼迷茫的打車衝到飛機場,譚鴿已和另一位男同事在飛機場等待好一會兒。
三人一起檢票走進機場,筱魚本想,譚鴿和自己是女的,到飛機會一定會坐在一起,誰知上飛機後,譚鴿竟和那個男同事一起坐到後排,而讓她獨自去坐前面一排。
筱魚的大腦已開始打結,只好獨自一個人走到前排,那裡兩個位置還空著,她見座位是臨窗的,便興高采烈的坐了過去。
不一會兒,有人在旁邊坐下來,她小心的向裡移了移,恩?不對?
啊!筱魚驚叫,前後有人扭過來看,她忙捂了嘴。
「我就這麼可怕?」童煥晟的臉色依舊很難看。
「你怎麼會在這裡?」筱魚向後扭頭,譚鴿正衝她微笑,做什麼?難道這是預謀好的?
「這次培訓要求副總也去。」童煥晟冷淡的回答。
這是什麼態度,難道還在生昨天晚上的氣?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因為筱魚同學的不高興一般是過夜就忘記了的,於是她笑瞇瞇的注視著童煥晟,「你也一起去,太好了。」雙眼之中甚至有紅星在閃光。
「有這麼好嗎?」童煥晟低頭整理安全帶,嘴角勾起,原來筱魚這麼直白和熱情。
「有你在,就好像帶著銀行呀!」筱魚歡呼。
童煥晟僵在那裡,咬牙切齒的抬起頭,「顏筱魚!」
筱魚被他鐵青的臉色嚇倒,尷尬的僵了一下後抽動嘴角,「呵呵,我開玩笑呢,你別當真。」低頭扣上安全帶,不滿的小聲嘟囔,「真小氣。」
童煥晟扭開臉,該死,這安全帶為什麼這樣難扣。
「啊!」筱魚尖叫了一聲。
童煥晟的臉色依舊難看,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做什麼?」話聲剛落,眼前一花,筱魚已經撲了過來,雙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臂。
童煥晟好一會兒沒有動,這次他不敢再高興太早。
筱魚神色緊張的望向窗外,「動了!」
「動……了?」童煥晟擰起眉頭,同樣向窗外望去。
「飛機在動,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嗎?」筱魚臉色蒼白,神情緊張。
童煥晟啞然失笑,「顏筱魚,你不會是第一次坐飛機吧?」
「我從小就怕這些會飛的東西,就連公園裡那些個玩具飛機我也不敢坐。」筱魚幾乎將整個頭縮到童煥晟的懷裡了。
哦,原來是恐高呀,童煥晟望著她縮成一團的樣子,心情開始大好,用力抽出一隻手,將她攬在懷中,低頭溫和的說:「別緊張,還沒有起飛呢。」
筱魚溫順的俯在他的肩頭,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眼淚汪汪的望著她說:「我頭暈!」
童煥晟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到她微微的顫抖,下巴幾乎要觸到她的發頂,一縷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深吸了一口氣,半閉著眼睛,心不在焉的安慰著,「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筱魚終於漸漸平靜下來,飛機已開始平穩的飛行。
「筱魚,你看看窗外,這樣會好一些。」童煥晟指了指窗外。
筱魚抬眼匆匆瞄了一眼,很快蔫了回來,「不行,不行,越看越頭暈。」
「那就繼續休息吧。」童煥晟再次將她攬了過來。
「這樣,你會不會很累?」筱魚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緊。」他一點也不介意,這樣真的不累!
筱魚舒服的倚在他的肩頭,想起昨天晚上她還替他挨雷劈呢,借他的肩膀倚一下是很應該的,更何況他身上有淡淡的男子洗漱的香氣,竟是她喜歡的茉莉味,讓人感到安心和舒服。
筱魚一直處於半暈半清醒的狀態,直到空中小姐推著餐車緩緩經過。
「我要牛肉套餐!」一聲大吼,讓正示意空姐可以先離開的童煥晟嚇了一跳。
在童煥晟驚詫的目光中,筱魚生龍活虎的要過一份牛肉套餐,狼吞虎嚥的吞下,幾乎是立即而又迅速的斜倒在童煥晟的肩頭,「頭暈呀!」
童煥晟望著肩頭上,做小鳥依人狀的筱魚,徹底無語……
童煥晟本以為她難得這樣溫順依靠著自己這一路上必是幸福的,直到這時才發現,原來完全不是那回事。
筱魚竟然暈飛機、暈輪船、暈汽車、恐高。
總之,除了走路,任何交通工具她幾乎都暈,一路之上被童煥晟半抱半拖著走,鬧的酒店那個的法國帥小伙服務員一看見他們就飛奔過來,幫著去抱筱魚。
開始幾次童煥晟不同意,再累也不許別人占筱魚的便宜,可是次數多了,就麻木了,隨手把她拋給那個洋小伙。以至有一次,筱魚半醒之間,忽然指著洋小伙的臉大叫,「鬼呀。」
這件事被童煥晟得意的很長時間,因為不管哪次筱魚清醒了看見自己,眼神裡透著的都是信任。
最後一天的培訓結束,大家打車去買東西,也不知是不是晚餐吃的不舒服,筱魚今天格外的難受,行不多遠便要求車停下來,她要吐。
童煥晟看她實在太難受,只好讓司機停下來,先讓他們兩個下車,由譚鴿和另一位男同事去為大家採買。
筱魚站在路旁吐呀吐,把膽汁都吐出來了才算好一些。
童煥晟看到她的狼狽相,擰了眉毛上前來扶她。
走了幾步,實在難以前行,筱魚癱坐在路旁。
童煥晟陪她站了一會兒,看她實在無力行走,乾脆一把扯起她,將她背在背上。
頭垂在童煥晟的肩頭,沿著海濱路慢慢向回走,筱魚終漸漸清醒了一些,看見一向欺負她的童煥晟竟成了自己的「坐騎」,心情大好,更何況,轉頭間看見夕陽西下,遠處海面上金光點點。
哈哈,環境好,風景好,欺負人好,心情巨爽!
「好一些沒有?」
恩?難得童煥晟如此溫和的態度,筱魚微笑著低頭,見他背著自己已經有些吃力,額角上有細細的汗珠,小心肝已飛到半空中。
「童煥晟,有時候,你也挺好的。」筱魚微笑。
不知是不是因為夕陽的原故,童煥晟也一反常態的好心情,「你才發現。」
「早就發現了。」筱魚笑了笑,「就是不告訴你。」
「為什麼?」童煥晟好脾氣的問。
「因為你扣著我的身份證!」一想到身份證筱魚的火氣上來了,「你為什麼扣著我的身份證不還我!難道你還在記恨那次那個女的潑了你一身水?你的氣量也太小了。」
童煥晟沉了臉,看來果然不能對她太好。
「你什麼時候準備還給我?」筱魚低頭問:「你拿著它沒有什麼用了,我補辦還需要好長時間。」
「那就要看你表現了。」童煥晟不動聲色。
「表現?」筱魚掙扎著跳下來,「你要什麼表現?」一個沒有站穩跌倒地上。
童煥晟望著她,又看了看遠處,「給我買瓶飲料。」
筱魚遙遠那方的自動售貨機,摀住頭,「我頭暈。」
「那就算了。」童煥晟轉身離開。
「好吧,好吧。」筱魚哭喪著臉,剛才怎麼會以為這個傢伙是好人呢。
幾乎是半爬半走的移到自動售貨機前,筱魚才悲慘的發現自己的包包在童煥晟的手中,而他依舊站在來時的那個遙遠的地方。
「我沒有錢。」筱魚幾乎要哭出來了:「你過來!」
童煥晟紋絲不動,他跟本聽不見。
還是算了,筱魚乾脆在售貨機前坐了下來,只要不回去,他總會來找的。
果然,十分鐘後,童煥晟怒氣沖沖的站到她的面前。
「顏筱魚。」童煥晟已氣的七腔生煙了。
「我沒有錢。」筱魚膽怯的指了指他手中的包包。
童煥晟看了一眼手中的包包,洩氣!自顧自的取一瓶飲料仰頭一氣喝完。
「那個。」筱魚看的眼紅,她也很渴的。
「我回去了。」童煥晟轉身離開。
啊!筱魚張大了嘴,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呀,壞蛋!不給喝就算了,竟然這樣不管她了。
「等等我。」筱魚大叫,一路爬了過去。
……
晚上回到飯店,筱魚只差沒有把腳卸下來揉一揉,沒有錢沒有水,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會累死在這裡。
可惡的是晚上告別晚宴上,童煥晟依舊精神抖擻,衣冠楚楚的端著酒杯與別人談笑風聲。
筱魚只有一種感覺,他,不是人!是上天派下來折磨她的妖怪!
酒至半酣,筱魚忽然發現一個衣著艷麗的容貌妖嬈的美女一直圍繞在童煥晟身邊。
哇,才來幾天,就開始粘花惹草了。
筱魚決定報復。
走過去,微笑,「煥晟,原來你在這裡?」
很開心的看見兩個人的神情大變,尤其是童煥晟,呆滯僵化,真的好看。
「我在倒處找你。」筱魚上前攬住他的手臂,感到手心裡手臂肌肉在僵硬,心情大好。
妖嬈美女挑了挑眉打量著她,「這位是?」
「我是他女朋友。」筱魚微笑,很想看童煥晟的表情有多精彩,唉,可惜沒有那個勇氣,只好全力以赴的盯著妖嬈美女。
「哦。」妖嬈美女意味深長的上下打量著筱魚,轉頭向童煥晟微笑,「表哥,什麼時候交了新女友,也不說一聲。」
什麼?表哥?新女友?筱魚石化中……
「我也是才知道。」童煥晟感到臂彎上的手正在滑落,及時伸手反握住將要離開的手,笑若燦星,「她在這裡。」
「我朋友在那邊找我呢,我過去一下。」妖嬈美女微笑點頭,臨走時向筱魚一笑,「再見表嫂。」
筱魚死的心都有了。
「那個,我。」筱魚也準備撤離,偷偷瞄一眼,童煥晟的眉頭好像皺的很緊。
不等她溜走,童煥晟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向另一邊。
不要呀!筱魚掙扎,難道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