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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俏冤家 第7章(2) 作者:葉翩然
    不理會筱魚的反抗,童煥晟徑直將她拖到寬大的陽台上。

    「我只是想同你開個玩笑。」筱魚看見童煩晟挑起的眉毛,忙開口解釋,「我不知道那是你表妹,我以為她想纏著你,我就去幫你解圍了。」

    「哦?」童煥晟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因為背對著陽台,筱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的雙眼湛黑,有一種讓人不敢逼視的光芒。

    「我真的沒有什麼意思,大不了,我明天再給買一罐飲料,好不好?」筱魚獻媚的笑。

    「不必了。」童煥晟不動聲色的回答。

    「太好了。」筱魚大為感激,「你真是一個好人,下次公司為老總們測評,我會給你打滿分的。」筱魚準備安全撤退。

    手臂一緊,人已被扯回,筱魚哀歎,果然,姓童的一向沒有什麼好心的。

    「不許生氣!」筱魚還未說完只覺眼前一暗,他的人已整個俯下來。

    怎麼可以這樣?

    筱魚完全忘記了掙扎,唇上一片溫軟,唇齒之間聽見他纏綿的說,「我需要這樣。」她努力的瞪大了眼睛,卻只看見陽台外樓宇間燈光一片璀璨。

    回去的路上,筱魚竟奇跡般沒有再暈機,坐在飛機上,看著身旁好像心情大好的某人,筱魚真希望還像來時那個暈個七葷八素的,好不用這樣尷尬的面對童某人。

    一路之上,童某人極盡溫柔,不時溫和的詢問一聲頭暈不暈,一直到下了飛機,他為她提去所有的行李,這樣的童煥晟讓筱魚難以接受,偶爾對上譚鴿兩人含笑的目光筱魚更加羞的無地自容。

    出了候機廳,童煥晟的汽車停在外面,譚鴿兩人立即聲明另有人來接,堅決不乘童煥晟的汽車。

    筱魚心虛和童煥晟並肩坐在後座,目光無意與童煥晟相碰,但見他眉眼含笑,頓時漲紅了臉,忙將臉轉向車外,心猶自怦怦亂跳。

    「累不累?」耳邊響起溫和的詢問,筱魚正欲搖頭,手背一暖,本來規規距距放在雙膝上的一隻小手就輕輕鬆鬆的落入魔爪。

    「我不累!」轟的一下,筱魚這次連一對小耳朵都紅了,掙扎抽手。

    「怎麼會不累,你暈車。」童煥晟說的理直氣壯,伸手間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卡!

    筱魚的大腦再次短路,慌亂之間只看見開車的程叔脊背挺的很直。

    這廝竟當著別人的面如此囂張!這動作、這臉皮,看樣子是手熟的很呀!

    可是?筱魚掙扎了一下,又不敢大聲呵斥他,只好由他這樣半抱半攬著,開始心中總是忿忿不平,漸漸就心安理得了,他的肩膀寬闊,身上還帶著酒店的淡淡的皂香,氣息不讓人討厭,就讓是上好的真皮沙發好了,這樣想著,筱魚竟在汽車的搖晃之中沉沉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昏沉沉的醒來,抬眼看見四週一片昏暗,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開口:「辰衛,天都黑了怎麼不開燈?」話一出口感到一絲不對,好像身後有人?

    轉頭,黑暗之中對上童煥晟湛黑的雙眼,和伸出來欲扶她起身而僵在半空中的右手。

    大腦頓時清醒,眼角餘光看見他們還呆在汽車裡,車外有路燈閃爍,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店牌,原來他們是停在自己出租屋的小區內。

    「我已經到家了。」筱魚有點不敢看童煥晟的雙眼,才發現程叔不知去了哪裡,車內只有她和童煥晟。

    童煥晟注視她的目光已變的凌厲,好一會兒沒有做聲。

    「我要下車了。」筱魚起身。

    童煥晟坐著一動未動。

    筱魚偷眼目瞄他,他似乎氣的不輕,縱使在黑暗之中,眼中的怒火依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本想推門下車了事,忽然看見他的一隻手臂還僵直在她的背後,想必剛才一直攬著她,心中一軟,抬臉笑了笑說,「我剛才睡著了,還做夢了。」

    「下車!」童煥晟語氣生硬。

    「不過是做了一個夢。」筱魚討好的笑,「有時候,我總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醒來後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有一次我還夢見和主席一起吃飯呢,結果還沒有去就被我媽叫醒了,我張開眼時急的大叫主席的名字。」

    「顏筱魚!」童煥晟惡狠狠的打斷她的話,「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嘛!」

    筱魚被他凶狠的模樣嚇了一跳,硬生生的來不及收回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這個樣子,童煥晟轉開臉,「你下車吧。」

    筱魚只好起身下車,遠遠在黑暗之中吸煙的程叔看見了,快步走了回來,看見他們的表情愣了愣。

    「程叔,開車,回去。」童煥晟搖上車玻璃。

    程叔滿面狐疑的看了看他們兩個,向筱魚點了點頭,上車離開。

    筱魚站在小區門口好一陣懊惱,怎麼會開口叫了一聲褚辰衛呢,看樣子童煥晟被氣壞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也許他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了。

    這樣安慰著筱魚已認為這件事不算什麼了,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

    筱魚出租所在的這個小區很破舊,很古舊,各項設施沒有配置,小路上的路燈又壞掉了,可能前幾天下了雨,筱魚深一腳低一腳的向自己所在的出租屋走去。

    忽然她停了下來,空氣裡有一股濃烈的煙草氣息,這裡有人?

    黑暗之中,她還來不及看清四周,腰間一緊,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已將她緊緊箍住。

    色狼!

    筱魚汗毛倒豎,提起手中的包包用力向那人砸去,手剛抬起便被對方用力握住,手腕生痛,手中的提包落在地上。

    那隻手臂生硬有力的將她整個攬住,啊!筱魚七魂嚇跑了一半,撕、撓、抓、咬,一切可以用上的手段都使了出來。

    「筱魚。」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筱魚僵住。

    「是我。」該死的聲音還在繼續,那隻手臂依舊不依不饒的糾纏了上來,將她整腰攬住。

    筱魚僵硬的不能動,久違了這樣的溫暖的懷抱,久違了這樣熟悉的氣息,久違了顫動心底的歎息。

    「筱魚,我想你!」傷痛夾著撕裂般的悲傷,如一聲歎息滾燙的墜入耳中,直沉到心底,痛的連指尖都微微顫動。

    世界轟然崩潰在筱魚面前,她一動不動,任由褚辰衛緩緩將她整個擁在懷中,濃烈的酒氣將她包圍。

    手指摸索到她的下頜,指尖滾燙的按在她臉頰上,心被大力的揪起,思想停滯,所有的感覺都麻木,直到灼熱的呼吸噴到眉睫上,心尖反反覆覆被「我想你」三個字熨燙,激起所有的委屈,眼中熱意驟升。

    「筱魚。」歎息般的低吟在耳邊響起,唇上一沉,已被狠狠的碾過,火辣辣的一直蔓延到耳側,手臂使出全身的力量,幾首要將她揉碎般按在懷中。

    不是不思念,不是不傷痛,只是太多的失望累成撕裂的絕望,所以,可以這樣狠心的拋棄所有擁有。

    又想起搬走後回去那天,寂靜的室內,只有他一人臥在床上,孤獨憔悴,是不是,曾經的他也是一樣的悲傷?

    還記得搬去與他同住的第一天,一起整理著所有瑣碎的小東西,陽光下,他們辛苦而欣慰,以為這一生便會這樣一直下去,有矛盾,有爭吵,有甜蜜,有幸福,有快樂,有他、有她,有那片佈滿他們痕跡的公寓,豐滿而充實的空間,填充著以後漫長的歲月。

    不是不後悔,孤獨站在狹窄的出租屋,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事情重來一次,那麼是不是可以換一種方式來解決?

    但是?但是這一切不代表著可以原諒!

    「辰衛……」她努力的動了動手,恩?不遠處亮起一束光芒。

    她僵住。

    黑暗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不遠處止住腳步,手中的光芒從她的臉上垂下,落到她腳下。

    心再次被揪起,褚辰衛感受到她的不對,停下動作。

    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尷尬場面。

    舊愛在懷抱中,新男朋友站在不遠處,筱魚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淚跡,剛才燃起的激情剎時冷卻。

    沒有解釋,沒有詢問,沒有做聲,三個人以一種古怪的姿勢僵立在那裡。

    光芒猛然滅掉,筱魚心底莫明一抽,下意識的掙脫開褚辰衛。

    黑暗之中一陣腳步聲很快的遠離。

    「童煥晟。」筱魚驚覺,跑出去追過去,但只是走了幾步便停了下去,追上去又要說什麼呢?告訴他一切是意外?告訴她實際上對褚辰衛根本沒有忘情?

    不遠處亮起兩束光柱,傳來沉悶的汽車響聲,很快消失。

    回頭,褚辰衛已癱坐在地上,聲音含糊,「筱魚,水在哪裡?倒杯水給我。」如同曾經他們在一起時喝醉了酒晚歸回家,半是撒嬌半是醉意。

    淚水一點點漫上來,筱魚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

    他用雙手支著頭,無力的斜著,得不到回答,再次低喚,「筱魚,你在哪裡?」

    良久,筱魚走過去,彎腰將他扶起。

    「什麼?」安之的臉都氣歪了,「你就這樣把他扶回你家了?」

    「只是扶回去而已,他睡在沙發上。」筱魚在安之的目光越縮越小。

    「你還敢說!」安之真想撲過去掐死她,「我以前還覺的你過的艱辛,心裡疼你,現在看來,你活該!」

    「安之。」筱魚委委屈屈的開口。

    「你就算是心腸再好,也不是這樣來吧!」安之咬的牙咯吱響,筱魚向後仰了仰臉,只怕一個不小心,她便會撲過來咬斷自己的喉嚨。

    「是誰讓你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是誰讓你獨自住在那個小屋裡,是誰騙了你幾年的感情?」安之怒極而悲,「筱魚呀,這幾年你怎麼過的,難道我不知道嘛,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愛惜自己,又同他在一起。」

    「沒有,沒有。」筱魚急著解釋,「我不會同他和好,只是他喝醉了,我讓他住了一夜,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第二天,他起來後,我們也沒有說什麼,他也沒有解釋。」

    「他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道歉,也沒有求你原諒?」安之驚訝。

    筱魚點頭。

    「那他是什麼意思?調戲人嗎?」安之又氣紅了臉,「把你的新男友攪黃,然後一走了之。」

    「他說了對不起,他昨天喝醉了。」筱魚回憶著今天早上的尷尬情形,兩個人好像陌生生般相互對視,低頭不語,然後,褚辰衛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昨天我喝醉了,以後不會這樣了,至於童煥晟那裡,他會解釋的。本想打他一頓的,但第一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這樣低眉順眼,筱魚反倒下不了手,只是冷冷的告訴他,希望以後不要再見到他。

    「他今天喝醉,明天傷心,難道他都去你那裡,你都要留他住下?」安之怒問。

    「不會有以後了。」筱魚忽然悲從中來,昨天晚上她一夜未睡,一直在思量著,如果第二天褚辰衛清醒過來,要他們合好,她該怎麼辦?是不是要原諒他。

    但沒有想到,第二天的他又恢復以往的沉靜疏冷,望著她的眼神淡淡的沒有溫度,她開始憤怒,但又很快冷靜,忽然釋懷,原來自己一直糾結的過往,在別人的眼中一錢不值,自己珍重的時光,早已化做一陣風,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如果這樣,又何必傭人自擾,生氣只能讓自己更沒有自尊。

    於是,微笑的回答,不要緊,微笑的告訴他,以後小心一點,下次自己保不準會用包包打破他的頭。

    安之的怒火在她雙眼淚光閃爍的「不會有以後」時熄滅,「筱魚?你是不是還愛著他?」

    筱魚茫然的注視著她,很想搖頭,但終於沒有搖,很輕的回答,「我想,以後不會了。」

    「顏筱魚!」安之咬了半天牙,終於無力,「你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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