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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理娶鬧 page 10 作者:軒轅久久
    幾重打擊之下,越想越氣,夏桑魚氣呼呼地回到家中,踹開門,直接撲到床上去。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去那麼多次被拒這麼多次,憑什麼啊,他秋無離以為他是誰啊?!

    再也不去了!

    愛氣就氣,愛生多久生多久!本姑娘不伺候了!真以為非他不可了啊!?

    捶了幾下床,順手摸到床邊的大布偶,是她13歲的時候秋無離送給她的,順手拉住往地上一扔,切!不要了!誰稀罕啊!

    她閉上眼,濕濕的淚水卻不受她控制地要鑽出她的眼眶,她氣得用手狠狠地擦自己的眼睛:「不許哭!夏桑魚你這個孬種,不許哭!」

    眼睛已經被她使力揉的非常痛,眼淚卻像有它的自我意識,它湧出得毫無顧忌,越擦越多。

    她哭的更委屈,哽咽著爬下床,爬到扔開的大布偶身邊,抱起它,把頭埋在它頸間,嘴大張著,開始哭得肆無忌憚。

    她記起秋無離送給她布偶的當時,他將這個布偶放在她的面前,眼睛裡因為她的面上的歡喜之色而越發明亮。

    她記得,那是她13歲生日之前,秋無離問她想要什麼禮物,當時他們正走在街上閒逛,她其實什麼也不缺啊,眼睛轉啊轉啊,想難住他,便順手指著旁邊小攤上的小布偶說:「我要這個。」

    秋無離取笑她:「要求這麼低?」

    「才怪。」夏桑魚鬼靈精怪地說:「我要比這個大10倍的,越大越好,我晚上好抱著它睡覺。而且,重點是而且喔,布偶不能是我見過的,不能是動物,不能是植物,不能是吉祥物,不能是娃娃,也不能是飛鳥。」

    「好啊!」秋無離答應得無比痛快。

    等她在生日看見那個放在她面前的布偶的時候,她好開心,原來是一個娃娃,濃濃的眉,圓圓的眼睛,簡單一筆表示鼻子,這張臉,怎麼看怎麼都像是秋無離,只是臉胖胖的,身子肥肥的柔柔的,是個可愛版的秋無離。

    她抱得緊緊的,嘴上卻道:「人家說不要娃娃的誒。」

    「我不是娃娃。」

    夏桑魚對他綻開甜笑,接受了他的說辭。

    從那天起,她就一天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布偶,每天都要抱著這個布偶她才能安心入睡。就連秋無離的府上,她的專屬房間內,照樣有一個這樣的大布偶,家裡的這一個是微笑的,秋無離府上的是個怒著的,但是怒得很可愛,怒得假模假樣,毫無怒氣。

    越想她越哭得傷心,突然又想起什麼,她爬起來,從床邊的小櫃上面拿下兩個陶瓷的人偶,一個是她,一個是他。

    她是他捏的,他是她捏的。

    能想像嗎?17歲的逍遙王秋無離陪著12歲的夏桑魚玩泥巴,做泥人兒。

    她抽噎著,望著面前的兩個泥人兒,秋無離的臉傲傲的,眼睛抬的高高的,手卻把她的手牽得緊緊的,夏桑魚的臉在俏皮地偷笑。

    他們的手弄到最後都髒髒的,夏桑魚壞壞地用手去擦他的臉,那個已經封侯的秋無離自然不會聽之任之,兩人越鬧越厲害,直到全身上下都全是泥巴。

    她記得,泥人兒捏好之後是單獨的,秋無離把兩個單獨的人偶拿去窯廠燒製後再拿回來,就變成了手牽手的這個樣子。

    她記得,她14歲月事初來的時候,正是和秋無離還有秋天他們去爬山,還狂飲了那冰涼刺激的甜泉,回到秋無離的府上肚子就開始暴疼,疼得她哭鼻子,是秋天教她明白這是什麼,教她知道該怎麼做的,但是卻是秋無離柔聲細語地安慰她,幫她揉肚子,抱著她坐了一晚上,她靠在他寬闊的懷裡才終於安穩睡去。

    她記得,每次在她的瘋玩之下,手指甲裡面全是髒髒的泥,他會仔細地給她洗淨雙手,為她細心地減去長長了的指甲。她喜歡看她的手在他的手裡恢復原先的白嫩,她愛看他低著頭專心為她修剪指甲的樣子,好像她的手是無價之寶。每次剪完之後,他還會給她塗上潤手的藥膏,但是從來不會要求她不要再像個野小子一般的去瘋玩。有的時候他還會親親她的手,親的她咯咯直笑。

    她還記得,酷愛美食的她,喜歡纏著他帶她去吃東西,每次廟會開的時候,她就去纏秋無離,廟會人好多,但是她從來不擔心會走丟,他總是緊緊牽著她的手,她每次回頭,他都會在她身後。

    她會從街首一直吃到街尾,不管是油煎果子,酸辣粉,春卷,滷味,驢打滾,豆汁,還是糖葫蘆、糖人兒、甜湯、湯圓,她見什麼要吃什麼,一件都不能落下。

    可是她再怎麼能吃,也裝不下那麼多東西,雖然她真的很想,她是饕餮之徒,但不是傳說中的饕餮,那個什麼都能吞,什麼都吞得下的神獸。是秋無離不忍看著她皺著臉,拿著春卷和糖葫蘆又在煎餅果子那裡徘徊,叫又叫不走,讓她扔了她又堅持不肯浪費,就幫她把吃剩的都給吃了。讓她能騰出肚子吃煎餅果子,沒想到她食髓知味,從此更是賴上了秋無離,每次秋無離都要陪她逛、幫她拿東西,還要被逼著吃一大堆她吃不完的東西,她吃小半,大半全扔給他。有的時候他甚至是苦著臉給全部吃光光,他就是這樣慣著她。

    太多了,這一樁樁一件件,她數都數不完,她又怎麼能忘得掉?這幾年,秋無離一直都是這樣陪著她,陪著她慢慢的長大,他見證了她的成長,她生命裡的大事小事他都有參與,他從來沒有吼過她,哪怕她再皮再跳,毀他的書房,毀他的珍本,毀他寫了一天第二天要上奏的奏折,害他重新補寫一遍直到半夜,他都不曾給過她一點臉色,最多就是哭笑不得。

    他是那樣的寵著她,把她慣得無法無天,她能想到的,全是他的好,任她再怎麼想,拚命想,挖空心思的想,都找不出來他對她有過一點點的不好。

    他是她生命裡突然出現的幸福,她以為,這樣會是他和她的永遠。

    但是現在這是怎樣呢?一切都破碎了嗎?這幾年的一點一滴難道是幻覺嗎?

    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

    她是一隻被養刁了胃口的小貓,已經習慣了好吃的,就絕對不能失去美食。

    她要她的無離哥哥,她要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沒有誰能夠阻止,不管是她,還是他。

    她狠狠地拭去臉上殘留的淚痕,她就不信了,她和秋無離不能回到從前的幸福生活。

    而且她要對他好,非常非常的好,就像他對她那樣。

    夏桑魚托著腮,坐在桌子邊苦思了一個晚上,果然被她想出了一條妙計,妙計妙計,妙就妙在--誠意啊!

    哼哼哼哼,就不信,她挽回不了他的心!

    她的這輩子,就準備拿來跟他耗了!看誰耗得過誰!

    第5章(1)

    次日清晨,當鍾衣打開院門時,便發現門外守著一個人。

    夏桑魚。

    鍾衣略為奇怪地:「桑魚?你守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沒踹門?」太不正常了。

    遏制住想要和他鬥嘴的念頭,夏桑魚嚴肅地雙手合十:「要拜你為師,當然要有誠意。怎麼能在師傅面前大吼大叫,成何體統?」

    鍾衣被她暈了下,把她讓進了院子:「今兒個夏小姐是轉性了還是沒睡醒啊?你就算是有求與我,也應該揮著刀架我脖子上,說你教還是不教才對啊!」

    「說哪裡話。我什麼時候那麼刁蠻過了?我不是一直都有理有節的麼?」夏桑魚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說。

    有、理有節?鍾衣噎了一下,發現這姑娘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夫是越見功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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