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曉涼在回家前,暗自下了這個決定。
她跟伍龍已經冷戰兩個禮拜了,眼看伍獅和二姊的婚事如火如荼的在進行,她真的不想再跟他形同陌路下去。
好奇怪,自古以來,不都是男人要有點風度,就算是女人不對,也要先向女人道歉求和嗎?為什麼伍龍都不那樣呢?
一直以來,他都極有謙謙君子的風範,可是這一回,他似乎吃了秤坨鐵了心,不理她就是不理她,無論她故意跟甯少荊來往得有多密切,他彷彿事不關己,只忙於幫務。
為什麼原本恩愛甜蜜的他們,才短短兩個禮拜就變成這樣呢?
她知道瞞著他和甯少荊去吃飯是她不對,可是,她也很介意他跟性感美女一塊約會啊,他們這樣算扯平了,為什麼他還要生氣?
其實,每天跟甯少荊在一起,而對伍龍的事一無所知,她也很痛苦,雖然她的個性比較大而化之,但是每當午夜夢迴,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啊。
既然想他,又何必苦苦壓抑,人生苦短,誰能預測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呢?
所以,經過甯少荊這突如其來的怪怪求婚記之後,她已經決定要跟伍龍和解了。
由她主動低頭向他示好,這麼一來,他可就不能再把她當做透明人了吧?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如果婚後他再這麼忽略她,她可是不會輕易妥協的。
於是在晚餐桌上,她帶著咪咪微笑,一掃過去數十天的陰霾,準備吃完飯就找伍龍告白。
「所以,必須有個適當的人選到西西里島去。」
伍惡談到義大利黑手黨很猖撅,在香港和泰國都幾乎要將黑虎幫踩在腳底。
「那麼,就由我走一趟西西里吧。」伍龍眉眼不抬,輕描淡寫的說:「我去拜會莫裡克先生,跟他好好『談一談』。」
舒曉涼心口一窒,捧著湯碗,頓時胃口全消。
剛剛伍惡叔叔說了一大串,她都有聽沒有懂,只知道結論就是——這是趟危險的旅程,而且責任重大,因為西西里的黑手黨教父,絕不是泛泛之輩。
原本,那些事跟她八竿子打不著,左耳進、右耳出,聽聽就算了。
可是,伍龍居然自告奮勇要去?
他可是黑虎幫的下一任幫主,怎麼可以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呢?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她要怎麼辦?
難道他心裡已經沒有她,全然不會替她著想了?
如果是這樣,她何必見鬼的找他告白,根本不必跟他和解,反正他就快走了,而且還是去那麼遠的地方,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她乾脆心一橫,嫁給甯少荊算了,當南家的少奶奶,搬離開這裡,忘掉該死的、可惡的伍龍!
「甯少荊向我求婚,我也答應他了!」
她忽然賭氣的語出驚人,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曉涼……」舒麗晚震驚的看著她,她知道妹妹有多麼依戀伍龍,怎麼可能忽然要嫁給別人呢?
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下,舒曉涼火速拿出包包裡的粉藍色方盒,亮出裡頭的閃亮鑽戒。
其實,那是她向甯少荊借回來看一天的,想給二姊參考參考婚戒的款式,沒想到卻淒慘的派上了用場,真是諷刺啊。
「還有,我不讀書了。」她繼續大聲的發表結婚感言。「反正甯家有得是錢,我讀書也沒什麼用,我準備當個好命少奶奶,整天揮霍,隨心所欲,過我想過的生活……」
他為什麼還不阻止她?為什麼不向她解釋那個性感美女是何方神聖?還是,那美女已闖入他的心,他已經不要她了?
對於她要結婚的消息,難道他連一點心痛不捨的感覺都沒有嗎?他們的愛情呢?消逝到哪裡去了?
嘴裡說著漂亮的場面話,可是,她的心好痛,好想哭哦……
忽然之間,一道玻璃的碎裂聲傳來,伍龍手裡的玻璃杯碎了。
「天哪!惡!快打電話給小狂,叫他派幾個醫師過來,快啊!」何雪絹立刻驚惶失措的喊了起來。
「不用了。」伍龍起身,帶著一手的傷口,走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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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羊已經多到滿山跑了,可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人兒,卻依然睡不著。
舒曉涼瞪著天花板,很想什麼都不想,她也確實什麼都沒有想,可是,心情為什麼一直浮動不安呢?
唉,今晚的一切都被她搞砸了,原本她是想向伍龍求和,結果卻變成向他挑釁,還演變成流血場面,她並不願意哪。
「真的嗎……那他流很多血嘍……還傷到手神經……怎麼會這麼嚴重?」
舒麗晚在跟伍獅講悄悄話,話卻一字不漏的傳進舒曉涼耳裡。
「他拒絕吃藥……那怎麼行,如果不吃消炎藥的話,會很嚴重耶……」
舒曉涼咬著下唇,又沮喪又擔心。
為什麼不吃藥呢?
堂堂的未來大幫王,又不是小孩子,吃藥才會快點痊癒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應該不用別人教他吧?
「你說什麼?伍大哥明天就要飛去西西里島……不會吧?這種情況之下適合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嗎?」
舒曉涼聽得氣急敗壞,差點忘了自己在裝睡,想跳起來。
他簡直是在找死,怎麼可以那麼固執呢?如果非去不可,也等手傷好了再去,不然怎麼拿槍啊。
「你說你勸不了他,他執意不吃藥又要飛去西西里冒險……嗯……好,好吧,我要去洗澡了,晚點見。」
舒麗晚結束了通話,回過身子,舒曉涼馬上閉起眼眸,還閉得緊緊的,很不自然。
她嫣然一笑,曉涼應該都聽到了吧?
他們已經盡力了,現在就看曉涼怎麼做了,她相信曉涼還深愛著伍龍,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泡個玫瑰香精澡吧,泡久一點才舒服。」舒麗晚刻意輕快的哼說,拿起換洗衣物,走進浴室,不久就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房裡,只剩舒曉涼一人,舒遠嵐又和香茴去小酌了。
她悄然睜開眼睛,再也壓抑下住想見伍龍的情緒,一鼓作氣起身換衣服,打開房門,飛奔到了伍龍的房門口。
忽然之間,她心跳一百,勇氣好像瞬間沒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歡迎她的來到?如果他趕她走,那她該怎麼辦才好?
不管了,就算會被他趕走,她也要試一試,她絕不能讓他冒險,如果他明天真的飛到西西里去而發生了意外,她會恨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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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舒曉涼敲了敲門板,心裡有點難過。
以前,她進這扇門從不需要敲門的,現在卻變得這麼客氣,到底是誰造成的?
只為了一點小小的誤會,就要讓兩個人的感情一夕之間消失嗎?
她不要這種結果,不要沒有伍龍陪伴的日子,不要沒有伍龍疼寵呵護的日子,她好想他,好想好想,不要他離開她的身邊,不要他飛去她看不見的地方……
「進來。」房裡傳來伍龍的聲音,跟平常一樣,也不見特別虛弱。
聽到他的聲音,她心兒怦怦亂跳,臉頰泛著紅,忐忑不安的推門而入。
她看到他躺在床上,臉色如常,模樣不像在養病,反倒像在睡覺。
伍龍凝視著她,黑眸裡微有詫異,但很快隱去,但表情已不像之前那麼冷漠,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在空氣中流動。
「如果你想趕我出去的話,我沒話說,但至少讓我把話說完,說完我就會定!」她說得又快又急,還有點賭氣的味道。
「我沒有想趕你出去。」他笑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她好久不見他的笑容,居然衝動得好想撫摸他的臉龐,一時之間,也忘了要說什麼。
「你——」她呆呆的看著他溫暖的笑容,他們不是在冷戰嗎?為什麼他還笑得出來?
「過來。」他笑容依舊,用包紮著繃帶的右手掌,對她招了招。
她著魔般的朝他走過去,一點猶豫都沒有,然後——
「哇……」她撲進了他懷裡,伏在他身上極委屈的哭了起來,哭聲像個孩子似的抽噎著。「為什麼跟我生氣這麼久?你知不知道人家心裡好難受?為了你,還一直努力的學做蛋糕,人家又不是故意跟甯少荊出去吃飯的,他說他生日沒人陪他很可憐,我才答應跟他吃飯的,因為怕你誤會、怕你會不高興,才不敢說實話,誰知道卻撞見你跟一個大美女在約會,那個大美女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喜歡她?我好介意,好嫉妒……」
她一古腦的說了出來,不擅長隱藏心事的她,能憋這麼久已經破紀錄了。
「公平點,小東西,你也不理我呵。」他溫柔的輕撫著她顫動的小腦袋瓜子。「那個大美女只是我的大學老同學,而你呢,卻成天跟你的『未婚夫』出雙入對,我就算有心找你修好,想跟你好好談一談,也無從找起。」
她霍然抬頭否認,眼角還掛著兩滴淚珠。「我哪有什麼未婚夫?我的未婚夫是你!」
他勾起一抹戲弄的笑。「甯少爺啊,他就是你的未婚夫,晚餐時候,你親口宣佈的,我聽得一清二楚。」
「那是氣你的!」她忍不住又撾了他幾下。「誰知道你沒血沒淚、沒心沒旰,竟無動於哀!」
「無動於衷?」他苦笑一記,舉起右手給她看。「那麼,這是什麼?」
她定住了,吸了吸鼻子。「這是……為了我?」
「不然你以為我當真不在乎你了嗎?」他捧起了她帶淚的臉蛋。「知道嗎?我每天在為幫裡的事奔走,大小事都一肩攬,當自己是行屍走肉的工作機器,唯有這樣,我才沒有時間想你跟誰在一起。」
「真的?」她忽然開心的笑了,笑容又燦爛又滿足。
原來,痛苦的不只她一個人,被相思折磨的也不是只有她,這樣很好、很公平。
「你好像有點得意哦?」
他輕捏了捏她挺秀的俏鼻,俯下頭去,含吻住了她的唇,深切吮吻,將這些日子的思念,盡付這一吻裡。
不知不覺,舒曉涼爬上了他的床,兩人的唇還膠合著,越吻越激烈,越吻越難捨難分。
當熱吻告一段落,伍龍身上的被子滑落了,她嬌喘不已的跨坐在他身上,雙頰嫣紅似火,目光亮晶晶的。
她輕輕挪動了一下臀部,綻著甜笑,柔柔的勾住他的頸子,有種小女人的風情。
「小龍……」她忽然羞赧地看著他同樣燃起慾望的黑眸。「我……今晚要成為你的人,可以嗎?」
伍龍失笑的摟緊了她的粉臀,這個不解人事的小東西,她可知道這是多麼大的誘惑,他怎麼可能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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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家大張旗鼓的準備同時進行兩對新人的訂婚和結婚,要忙的事情很多,但大家都樂在其中,尤其是伍奕,眼看兩個長孫都要成家了,他比誰都高興。
「這樣真的好嗎?」舒麗晚一直深深的感到不安與慚愧。「我想等爺爺完全沒事才來辦這些喜事。」
「你放心啦,未來的媳婦兒。」伍惡語帶玄機地說:「訂婚那天,你跟曉涼只要美美的出現就行了,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有了他的保證,兩姊妹也就高高興興的參與準備婚禮的過程。
在這中間,卻有個人落落寡歡,始終沒有展現笑容。
禮拜天下午,大夥聚在和室裡喝下午茶的時候,伍惡忽然嘴饞起來。
「奇怪,水晶丫頭怎麼好像很久沒來了。」他模樣懷念地說:「少了她,就少了很多菜香,我最喜歡的那道辣炒螃蟹,只有水晶丫頭做得出那味道,連紗紗也做不出來。」
舒遠嵐手一鬆,茶杯從手裡滑落下來。
「大姊!」舒曉涼驚呼一聲,連忙抽面紙替她擦拭。「有沒有燙到?」
何雪絹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惡!快點!快點打電話叫小狂派醫師來……」
「不用了,奶奶,我沒事。」舒遠嵐淡淡的說,另外倒了杯茶,若無其事的繼續喝。
「剛剛說到水晶丫頭好久沒來了,真是想念她做的辣炒螃蟹啊。」伍惡也很高竿的把話題又順順的接了回來。
「對呵,水晶真的好久沒來了。」舒曉涼想了想。「我待會去找她好了,順便找琉璃研究一下白紗的款式。」
晚上,她帶回來水晶生病的消息,她是感冒引發肺炎,已經在床上休養一個禮拜了。
「水晶生病了?」舒遠嵐聞言臉色一變,把碗筷擱下,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大姊,要探病也不必急在一時啊。」舒曉涼與舒麗晚同時追出去,可是阻止不了她。
「我送你們去好了。」伍龍不在家,伍獅自告奮勇的表示。
於是,由伍獅開車,途中停下車買了束花,四個人浩浩蕩蕩來到江宅。
「啊!歡迎、歡迎。」紗紗很高興看到這群年輕人。「你們來看水晶啊,這樣太好了,她整天都悶著不說話,你們快上去陪陪她,我去替你們準備點心。」
房裡是純白的佈置,像公主一樣雅致的臥房,水晶躺在床上,對他們的來訪很驚訝,在看到舒遠嵐的時候,她一怔,不由坐直了身子。
舒遠嵐朝她走過去,她坐在床沿,雖仍是一臉的冷若冰霜,但眸裡卻有著心痛。
「是因為我嗎?是因為我給你的壓力,所以你才生病了。」
「遠嵐……」淚水在水晶眼眶裡打轉,她激動的摟住她啜泣起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心,而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無法喜歡你,對不起……」
她輕撫著水晶柔軟的髮絲。「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我沒有怪你。」
她知道水晶不是同道中人,就算她沒有喜歡的人,也不可能喜歡自己。
第一次見到水晶,她那純純、柔柔、心無城府的模樣就電到了她,她一頭栽了進去,卻跟她的第一次戀愛一樣,仍是場沒有結果的愛情,只愛同性的她,本來就比較難找到知心伴侶。
「那天,你突然向我告白,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所以才會哭著逃走,你一定很受傷……」水晶自責的說。
她真的不知道遠嵐對她的好是愛情,也因為辜負了遠嵐對她的情意,她一直愧疚在心,因此壓力過大,生病了。
「我不怪你,是我不夠周到,沒有考慮你的心情。」舒遠嵐繼續安慰水晶,只希望她能早日釋懷,快點把身體養好。
「我們還是做好姊妹好嗎?」水晶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的問。
「好,當然好,只要你能好起來,我什麼都會答應你。」
後面的三個人,全像石像一樣定住了,傻眼看著眼前這一幕,終於明白了某些以前有點不明白的事,冷若冰霜的舒遠嵐對水晶異常親切,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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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這天,在舒遠嵐三姊妹的一再翹首引盼下,她們的爺爺——舒展鴻,真的搭著江氏專機來了。
「爺爺!」三女一起迎上前去,看到分開許久的親人,三個人眼裡都是一團淚花在亂飆……
不要誤會,三個人是指舒展鴻、舒麗晚和舒曉涼,舒遠嵐的面部表情則沒有多大改變,跟平常一樣很冷淡。
「大姊,你怎麼都不哭?」舒曉涼眼裡有著淚花,有點不諒解的問:「難道你看到爺爺沒事,一點都不高興嗎?」
舒遠嵐一撇紅唇,表情很冷。「我當然高興,至少我不用再演戲了。」
「什麼意思?」她聽不懂。
「去問爺爺。」舒遠嵐一副懶得多說的模樣。
「爺爺!」她馬上轉向舒展鴻。「大姊說的是什麼意思?」
「其實,也沒有什麼……」嵐丫頭也真是的,難道不能等等再掀他的底嗎?舒展鴻在心裡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嘴上卻老神在在,輕描淡寫的笑了笑。「等你們四個舉行過儀式再說吧,時辰到了,不要耽誤了時間。」
「你爺爺說得沒錯。」伍奕站在義結金蘭的兄弟身邊,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於是,儀式開始了。
兩對新人,新郎挺拔,新娘嬌美,交換了婚戒,互吻對方,誓言一輩子不離不棄的相守,畫面非常之美。
酒席開始了,黑虎幫與天蠍門聯姻,席開一百桌,請的都是赫赫有名的黑幫人物,來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
主桌上,坐的是伍家人和舒家人,舒曉涼忍不住又開口問了。
「爺爺,你可以說了吧,大姊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好想知道哦!
舒展鴻乾笑了兩聲。「你這小丫頭,都要當人家老婆了,還是改不了好奇的個性。」
「爺爺,不要扯開曉涼的問題。」舒遠嵐冷冷的當起糾察隊。
眼見逃不過,他只好招了。
越聽,兩對新人的眼睛越睜越大,其餘人則閒涼的夾菜喝酒互敬,彷彿舒展鴻在說的是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
「這麼說,天蠍門根本沒事,只是你為了把我們三姊妹騙到台灣來相親所要的計謀?」舒曉涼簡直不敢相信她爺爺會那麼老奸巨猾。
「嗯。」舒展鴻得意的說:「還製作了新聞錄影帶給阿奕播放,很逼真吧?」
伍龍和伍獅則一臉啼笑皆非。
怎麼會有這種事?連他們向來嚴厲嚴肅的爺爺也有參一腳,就為了讓他們兄弟結婚,太離譜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根本沒差,反正娶到美嬌娘的是他們。
舒麗晚澄眸裡充滿了水氣,淚眼婆娑。「真的沒有事嗎?這一切,真的都是騙我們的嗎?」
看到溫馴乖巧的二孫女哭得梨花帶淚,舒展鴻總算有點於心不忍了,他動之以情地拍著她的肩膀輕哄。「小麗晚,你別哭哪,爺爺下是故意欺騙你們的,爺爺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可別生爺爺的氣哪。」
「我……我沒生氣。」她吸了吸紅紅的鼻子,綻出一記喜極而泣的笑。「我是太高興了,天蠍門沒事,爺爺也沒事,一切風暴都是假的,這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他感動的輕摟著她。「好孩子,爺爺就知道你可以體諒爺爺的苦心。」
舒曉涼可不那麼認為,她哼了哼。「二姊,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凡事都為別人著想,所以爺爺才會吃定我們。」
舒展鴻不悅的瞪了小孫女一眼。「你這丫頭,爺爺能算是別人嗎?」
「難道爺爺是內人?哈哈!」她朝他扮了個鬼臉,嬌俏的笑了。
大家全笑了,舒展鴻則是哭笑不得,他向來拿這個天兵小孫女沒辦法。
不過今天呢,她總算有了歸宿,這真是太好了,以後這小麻煩就讓伍龍去煩嘍,他可以卸下心頭重擔了。
「老爸、老媽也知道嘍?」伍獅開始清算起共犯有幾人。
伍奕笑道:「你爸媽本來是不知情的,但是曉冽聰明,看出了端倪,特別安排大家去泰國玩,還安排了綁匪和夜襲者出現,刺激你們兄弟,看你們到底是誰喜歡誰,不然可急煞了我們。」
「綁匪也是安排的?」舒曉涼更加驚訝,難怪他們都沒有對她無禮。
「綁錯水晶倒不是安排的,所以才會馬上放了她。」曉冽微微笑道:「但你們紗紗阿姨的緊張表現倒也讓這戲更加逼真。」
「天哪!」她快昏倒了。「那尚駿哥呢?他也知道嘍?」
「尚駿不知道。」舒展鴻接口道:「他本來在香港辦事,但那莽撞的小子若回到天蠍門鐵定壞事,我只好叫他來台灣,名義是保護你們三姊妹,剛好當時阿奕告訴我,麗晚的戀情好像不太順利,正好讓他去攪局,看看能不能有轉機。」
舒曉涼瞪大了眼睛。「那麼鐵衛哥哥一定全都知道嘍?」
「自小看著你們長大,對於你們的婚事,他跟我同樣關心,焉有不配合我演這場戲的道理?」舒展鴻又開始得意了。
「爺爺,你實在太狡猾了!」她忍不住抱怨,把她們要得團團轉,這些老人家好無聊哦。
「唉,若不是怕你們被你們父母的悲劇婚姻給影響到,遲遲不敢結婚,爺爺又何需出此下策,爺爺也是用心良苦啊。」
一想到長孫女搞不好就是因為這樣變成同性戀的,他就心痛。
「哦,我懂了。」舒曉涼總算想通其中一點了。「大姊堅持隨知道內情的伍靖叔叔回去美國,看到天蠍門沒事,揭穿了你的計謀……」
所以大姊從美國回來後才會對天蠍門的事變得那麼冷淡,因為她知道了天蠍門根本沒事嘛。
「我只好威脅她,如果她把事情抖出來,我就不准她喜歡女人。」雖然這樣有失長者風範,但是為了兩個孫女的幸福,他不得已才用這招。
「連這個爺爺也知道?」舒曉涼的長睫怔仲的眨了眨,只能對這些個長輩甘拜下風了。
舒遠嵐冷冷一哼,她可不承認自己是被威脅的那一個。
她願意配合,完全是為了兩個妹妹的幸福著想,也相信伍龍、伍獅會帶給她們幸福,若不是如此,她才不甩那個奸險的老頭兒哩。
眸光一撇,她看到坐在隔桌的水晶,她的病已經全好了,正笑容甜美的在與香茴、婉臣說笑。
水晶……她的胸口溫柔的牽動了一下。
水晶喜歡的那個人會是誰呢?不管是誰,都願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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