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淺唯看著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諦笑皆非的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道:「你的遺產很多嗎?」
靳東痕臉色鐵青,冷冷的說:「足夠讓她們所有人成為千萬富翁。」
「那真夠多的。」怪不得這麼多人聽到他的死訊,就好像面前堆滿金山似的興奮。
「你有興趣嗎?」他說。
「你的女人也很多。」她淡然道。
「那是為了解決需要。」
「遺產或需要,很快你就可以自己去支配了,只是你醒來的第一件事,最好是先立一份遺囑,否則若你再有萬一,也未免太勞師動眾了。」
「你真的認為我還能活下來?」
「只要你現在回到身體裡面。」
「我根本進不了那間病房。」每次還沒有接近,就似乎被一個無形的屏障阻隔。
「所以我才來的。」她說。過她現在要接近那張門似乎都有些困難,她看著擠滿人的走廊。
「你?」
只見她食指與拇指指尖交疊,閉眸念了些什麼,忽然似乎有異光閃過,人群的喧嚷忽然靜止了,就像被人點了穴般,一動不動。
「這是什麼?」他皺眉。
「你以為為什麼別人看不到你,而我能?」她搬開眼前的「障礙物」,逕直往門口走去。
他不語,詭異的看著她搬開一個個剛才還聒噪爭論現在卻紋絲不動的人。
「因為我是女巫。」她平淡的說:「我剛才施的是定身咒,我們只有三分鐘,你進去之後,直接躺在身體上,三天後靈肉合一,便會醒。」
她邊說邊走到門邊,從長靴中取出短的桃木劍,然後咬破自己的手指,讓血流到劍刃上。
「你做什麼!」他想阻止,那血觸目驚心,似乎比任何人的都要鮮紅,但他依然阻止不了,因為他只是靈魄,連靈魂都談不上,鬼魂還可能修煉到法力,但他只是一個虛渺的靈魄。
「破除結界。」她說。巫門鮮血和桃木劍是破除結界最快最直接的辦法,同時也會給設結界的人帶來重創,特別是在這關鍵的時刻。她用劍在空中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靳東痕知道那就是他一直進不去的屏障所在。
只見她又念了幾句咒語,劍上的血似乎立即被空氣吸乾。
「你可以進去了。」她再次把劍插入靴中。
他向前邁了一步,原來感覺到的屏障真的不存在了。
他又轉過身,定定的看著她:「那你呢?」
巫淺唯不想再廢話,手一揮,他的靈魄就像被強風刮起,穿過門板,準確落在門內病床上。
病房外又回復熱絡,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只有一個長髮詭異的女子直直的朝電梯走去。
「如果我能活下去,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巫淺唯打了個冷顫,快步走進電梯。
三天後,不,兩天半後。
病床上的男人動了動,長而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睜開深邃犀利的冷眸。
「天哪!痕,痕,你醒了!」
「痕,我就知道你不會這樣死去,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守侯在旁的女人欣喜若狂的圍在他左右兩側,三天前醫生說靳東痕活不下來,卻奇跡般脫離了危險,現在居然真的醒了,這怎能讓人不雀躍。
「巫淺唯呢?」男人冷冷問。
「巫淺唯?誰是巫淺唯?」黛麗莎疑惑的問,眼中的喜悅褪去幾分。她寧願他醒來第一句是公司怎麼樣了,他應該是那樣,但他第一句話卻是一個人,一個女人的名字。
她沒有進來,她甚至沒有進來!她走了!
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一陣劇痛傳來:「該死!」
「痕,你要做什麼,你的腿還沒有好,雖然你醒了,脫離了危險期,但並沒有好啊。」森岡惠子柔聲說。
他挫敗的躺回床上:「叫丁健來!」
「可是公司的事他走不開……」黛麗莎說。
「我是說馬上!」他強硬的說。
「我知道了。」
不久,病房的門在沒有敲響的情形下被推開,隨之而來是吊兒啷當的調侃:
「聽說總裁大人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我,還真是受寵若驚,難道總裁大人終於知道我這些天忙得變成八個人了,也來體恤一下員工嗎?」丁健走進病房,說:「我老婆已經快八個月了……」
「我說過她生產期間的所有費用都可以報給我。」靳東痕不耐的打斷他,然後掃了眼身邊的女人:「我有事要跟丁健談,你們先出去。」
雖然不情願,但是終究還是很少有人敢違背靳東痕的話。
「喂,你才剛醒,就這麼迫不及待把我叫來談公事嗎?我跟你說……」丁健在病床邊坐下,把手中厚厚的文件替給他。
「我沒有要跟你談這些。」他看也沒看疊文件。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還馬上?」
「你不是想要放假嗎?」他冷哼。
「怎麼?你終於良心發現了?」丁健說。
「只要你找到一個人,我放你一個月的假。」
「一個月?真的假的?就找個人這麼簡單?」他不大相信。
「她的資料在這裡,上面有她的名字、證件號碼、住址、還有公司地址。」他把一張便條交到丁健手裡。
「巫淺唯?女的?」丁健的眼珠子幾乎突出來。從來只有女人來找靳東痕,什麼時候靳東痕也要勞師動眾找女人了?難道這個女人欠他錢?那一定是很多很多的錢。
「不要問那麼多,你只要找到她,然後告訴我。」他絕不會讓她如願的在他生命裡溜掉,絕不!
「資料這麼齊全還讓我找?」丁健,這位老大是不是病糊塗了?這麼不划算的條件,不如直接放他假。
「這是兩天前的。」他臉色陰沉。
「有差嗎?」丁健道。
「我已經打過電話,家裡沒人接,公司說她已經離職。」聲音冰冷的陳述。
「這麼快?」丁健愣了一下:「沒關係,就算她搬了家、換了工作,只要有證件號碼,總能找到她的。你就等著放我的假吧。」
「最好是。」靳東痕沉吟道。或許他還要告訴他,她還是一個女巫。
3被耍了(2)
果然,丁健的希望落了空,雖然資料很詳細,他也似乎隨時可以找到那個叫巫淺唯的女人,但是每次得到消息去找,總是會撲空,她好像有預知能力一樣,總能先一步消失。
找了一個月了,老實說,他很累,他不知道她累不累,他真的不知道原來找一個人比工作累一百倍,他連路邊占卜師算命師都一一惠顧過了,但這更讓他認清了這世上的神棍是如此之多,再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都快神經質了。
「老大,我真的無能為力了,我想她一定不是人。」丁健闖進辦公室,便讓自己癱軟在沙發上,再繁雜的工作也沒有讓他展現過如此頹廢的神情。
靳東痕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在無數次得到這樣的答案之後,他以為他已經麻木,但是依然攥緊了拳頭。
他是活下來了,腿傷也已經痊癒,一切又回到了原先的軌道,但是,腦海裡卻再也甩不掉那個影子。她為什麼要逃開他,他知道她是故意逃開,可是為什麼!她就這麼不想跟他有瓜葛?還是她以為她真的以為她能這樣逃開?不,天涯海角,就算要再花費再多的時間和精力,他都要找到她!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固執到連自己也詫異的念頭,也許找到以後,他會發現她和其他女人也沒什麼兩樣吧,他想。對,只要找到她,一切困繞就不會存在了。
「繼續找。」他冷冷道,沒有溫度,沒有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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