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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中美人計 第七章 作者:子紋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爛地方?」露亞皺著眉從休旅車上下來。

    剛不過雨的山區別有一番淒楚的美感,但在此刻的她眼中看來,不過就足又濕又煩人的氣候罷了。

    「小姐,小心一點。」從丹麥被吩咐一路照顧露亞的珍娜,連忙伸手扶著她。

    「確定是這裡嗎?」她蹙起了修飾完美的雙眉,「瑞奇真的在這裡?會不會搞錯了?」

    這裡看起來……她厭惡的瞄了一眼,實在落後!

    「珍哪。」

    聽到身後的叫喚,珍娜連忙讓開。

    「費琳,你覺得是這裡嗎?」露亞微側過頭,看著車裡的人。

    「我不確定。」費琳的聲音柔柔的,沒什麼起伏,「不如叫珍娜跟司機先去問拿著住址,珍娜走進一間平房詢問。

    「瑞奇真是瘋了,」拿著手帕,露亞優雅的擦著鼻頭上的雨水,「他怎麼會到這裡來?」

    「上車來吧!下雨了。」費琳招呼著。

    露亞搖搖頭,堅持在車外等待。

    老實說,她對費琳.密特沒什麼好印象,畢竟她跟瑞奇之前有過一段情,雖然最後兩人分手,費琳也嫁給了別的男人,但她迷人的風采依然令她覺得有威脅。

    這次要不是因為瑞奇的人堅持要費琳也跟著一起來,她才不想跟這個女人同行。

    「瑞奇會聽你的話回家嗎?」露亞懷疑的問。

    費琳的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我沒有把握,就試試看吧!瑞奇的祖父希望我能勸他回去。」

    「真不知道那個瞎子有什麼能耐,可以把他迷得團團轉。」想起那討厭的東方女人,露亞忍不住冷哼。

    看到折回來的珍娜,她立刻迎了上去,「怎麼樣?」

    珍娜盡責的表示,「我問了他們華德先生的事,他們說最近確實是有一個外國人住在這裡,而且常在這裡的一間民宿進出,那問民宿就在前面一點的地方而已。」

    「那還不快走。」不再遲疑,她立刻再次上車,吩咐司機開車,直到車子停在孫依玲的家門前。

    民宿看起來挺華麗的,露亞站定在鏤空的大門前,不得不承認這裡還是有可以看得入眼的地方。

    「你們好。」孫依玲在屋子裡聽到車聲,立刻走出來,一看到門口的露亞立刻露出歡迎約笑容。

    「你好。」珍娜不自覺的回了這個東方女子一個笑容。

    露亞則揚起下巴,看都不看她一眼。

    「請問是來住宿的嗎?」孫依玲相當客氣的問。

    珍娜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她搖了下頭,「不好意思,我們不是來住宿,我們是來找一個人的。」

    「找人?」孫依玲重複了一次,看向珍娜,雖然她有著立體的五官,但是小麥色的肌膚顯示她並不是西方人。

    至於另一個看來年紀很輕的女孩,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正眼看自己,她不在乎的聳聳肩,察覺天空飄起了細雨。

    「進來談吧!要喝點熱茶嗎?」

    「謝謝,但是——」珍娜還沒說完,露亞已經自顧自的走了進去,高傲的模樣彷彿這裡是她家似的。

    「不好意思,我們小姐……」

    「沒關係。」孫依玲輕搖了下頭,「請進。」

    來者是客,她做的是服務業,自然很明白這個道理。

    「密特小姐。」珍娜轉身詢問費琳,「你要下車嗎?」

    費琳思索了一會兒,這才從車子裡現身。

    只見一個高姚苗條的美麗女子出現在眼前,孫依玲不由得眼睛一亮。

    「不好意思。」費琳對她微微一笑,用著下太熟練的中文說,「打擾了。」

    「哪裡的話。」孫依玲招呼著,「快請進,你的中文說得真好。」

    「謝謝。」費琳微點了下頭。

    她的父親跟瑞奇的父親一樣是個外交宮,兩人有著相似的背景和足以匹配的家世,彼此可以說是從有記憶起便認識。

    她跟瑞奇一樣,也都因為有個外交官父親而會多國語言。

    揚著下巴率先走在前頭的露亞,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檜木桌旁的華幼凌。

    「你在這裡?」露亞快速的衝到她的面前,手用力的揮舞著,「瑞奇呢?」

    華幼凌眼神閃過困惑,最後聽到對方的口氣,忽地想起了什麼。

    「我記得這個聲音。」她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你叫露亞對吧?你怎麼跑來這裡了?」

    「你把瑞奇騙來這裡,我不跟著來可以嗎?」她一把就抓起了華幼凌,對高大的她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嬌小的人給拎起來,「說!你把他藏到哪裡了?」

    「小姐!」一旁的陸奕凡見狀,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伸出手護住華幼凌,「請不要動手。」

    「你!」露亞一點都沒料到會出現這麼一個程咬金,她驚訝的眼神飄向陸奕凡,「關你什麼事?給我滾遠點!」

    她不馴的話語使陸奕凡立刻皺起了眉頭,「這是我家,要滾也是你滾吧!」

    露亞聞言,一臉的盛怒,這輩子還沒有人敢對她講話這麼不禮貌!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火大的在他們的面前咆哮。

    「就算你是公主也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沒什麼耐性面對幼稚的小鬼,「叫她出去!」他看著未婚妻說。

    孫依玲在心中歎了口氣,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最討厭的就是無理取鬧的女人。

    「對不起,小姐,請你出去。」她一臉愛莫能助。

    「我不要!」露亞倔強的說,「不找到瑞奇,我死也不走!」

    「瑞奇?!」陸奕凡不解的眼神看向華幼凌,「他們認識?」

    華幼凌點頭,接著不太情願的表示,「瑞奇在當我的保鏢之前,是她的保鏢。」

    陸奕凡對天一翻白眼,他很清楚瑞奇不可能是任何人的保鏢。他的目光飄向站在未婚妻身後的亮眼女子,這女人看起來實在很眼熟。

    「好久不見。」還沒想到她是誰,費琳就先開口打了招呼。

    孫依玲一臉錯愕,「你們認識?」

    「見過一次面。」費琳柔聲說道:「米爾先生還記得我嗎?」

    蓋文.米爾是陸奕凡的英文名字,他的眼睫微垂,然後閃過一個畫面,「你是——」轉頭看到華幼凌,他瞬間將話給吞進肚裡。

    這個女人他見過一次,就在瑞奇的訂婚宴上,而費琳則是當天的女主角,不過最後兩人是不了了之,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是的。」費琳也看出陸奕凡認出了自己,但似乎不太方便透露什麼,所以體貼的接話,「我是費琳·密特。」

    「好久不見。」他保守的跟她打了聲招呼,然後看著劍拔弩張的露亞,又看向華幼凌,「解釋!到底怎麼一回事?」

    「就是——」

    「你閉嘴!」陸奕凡銳利的眼神掃了露亞一眼。他沒興趣聽沒禮貌的小鬼說話。

    露亞驚愕的看著他,沒料到這男人會對自己這麼不客氣。

    「華幼凌,你說。」陸奕凡發號施令。

    對於陸奕凡的怒氣,華幼凌也有一瞬間的無所適從,最後她緩緩地開了口。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在瑞士我眼睛受傷決定要回台灣的那天,我搭的那輛車意外地跟這位露亞小姐的車擦撞,當時她很火大,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聽到她尖銳的聲音,我覺得很不舒服,又覺得瑞奇跟著她很可憐,所以便提議他轉而擔任我的保鏢。雖然令我不解,但他真的同意了我的提議,就這樣,他跟著我來台灣。」

    講得很簡單,但他可以完全瞭解,說到底就是她自以為是的把瑞奇當保鏢。

    「瑞奇從頭至尾都沒有告訴你他是做保鏢的吧?」

    華幼凌緩緩的搖頭。

    一個伶牙俐齒的美麗女人,但卻沒什麼大腦!陸奕凡給她下了一個評語。

    「其實我們並沒有打算要打擾瑞奇的假期,」費琳柔聲的解釋,「只不過在埃及有個交船的儀式,對方表示一定要他親自主持,我們沒有辦法才來找他,真的很抱歉。」

    費琳口中對瑞奇的熟稔令華幼凌忍不住打量起她來。她的頭髮是迷人的金棕色,眼睛好像是綠色又好像是藍色,總之就是一種奇妙的色彩,絲質的衣服貼著她的身軀,完美的描繪出女性的柔美曲線。

    對方彷彿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頭看著她,微微一笑。

    這個笑容很和善,但華幼凌卻覺得身上的每一根寒毛不自覺的豎起來,她拿起手中的蘋果啃了一口,盡可能的不動聲色。

    她可還沒忘記現在的自己仍是個瞎子。

    「瑞奇去買東西了。」陸奕凡開口,「你可以坐下來等他一會兒。」

    「謝謝。」費琳優雅的在華幼凌的面前坐了下來。

    一個外表或儀態看來都完美的女人。華幼凌心想,太美麗、太優雅,氣質也太好了,這樣的女人,她實在懷疑瑞奇為什麼沒有被她吸引?

    露亞也想要跟著坐下,但是一看到陸奕凡嚴厲的眼神,又猶豫不決的站在費琳的身旁。

    「不好意思,你是密特小姐吧?」華幼凌開了口。

    她點頭,「叫我費琳就好。」

    「好。」她也沒有堅持,順著說道:「費琳,我剛才好像聽到……」她抿了下嘴,「交船儀式?!這是什麼東西?」

    她的表情有著明顯的驚訝,「你不知道嗎?」

    華幼凌因她臉上的神情而變得有些不自在,「我該知道些什麼?」

    費琳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她,又看向陸奕凡。

    他僅是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什麼。他早知道事情瞞不住,只不過沒想到最後是由費琳出現來拆穿罷了。

    「你可別說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瑞奇是華德雅造船集團的執行長!」露亞諷刺的說。

    她的話像是鼓聲一樣的衝進華幼凌的耳朵,她的指頭陷入手中,努力恢復冷靜。「他不是你的保鏢嗎?」

    聽到她的話,露亞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以為他是我的保鏢?!你這東方女人在想什麼啊?他怎麼可能是保鏢!」

    「可是那天——」她有些困惑了。

    「他不過是我的一天保鏢。」露亞的嘴一撇,「因為那天我生日,『保鏢』是他答應給我的生日禮物。」

    「想到那天的事,她還覺得很不痛快,沒想到瑞奇最後將她單獨丟在大馬路旁,跟著這個東方女人轉身就走。

    生日禮物?!華幼凌沉默的反覆思索著。她該感到惱怒,畢竟他對她有所隱瞞,但似乎也無法責怪他,畢竟他沒有騙她,自始至終都是她自己堅持他是保鏢的。

    「瑞奇什麼都沒有跟你說嗎?」露亞故意拖長語調。

    一看到她臉上閃過的不確定,她立刻像是聞到血的獅子般,把握機會打擊這個令人討厭的女人。

    「原來跟我和他的家人猜得一樣。」她發出一連串討厭的訕笑聲,「瑞奇跟你還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我想可能與我那天生日的情況一樣,只是個遊戲吧!」

    遊戲嗎?華幼凌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

    其實一開始她便猜想他下該只是個保鏢,也知道這只是一個遊戲,不過她沒料到這些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竟有驚人的殺傷力。

    「你還好嗎?」孫依玲難掩擔心的蹲在好友面前,看著她陰晴不定的神情。

    她深吸了口氣,擠出一個笑容,「別擔心,我很好。」

    「你確定?」孫依玲皺起了眉頭,盯著好友,又看向未婚夫,她不喜歡今天民宿裡的訪客,他們的到來打擾了原本的平靜。

    陸奕凡捏了捏她的手,無聲的安撫她。

    「跟我說說瑞奇的事。」華幼凌試圖令自己的口氣輕快,但卻發現有些困難。

    「抱歉,」費琳歉疚的看著她,「我並不清楚瑞奇是否想要讓你知道有關他的事。」

    她的語調依然溫和,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如同利刃,比露亞還要傷人。

    「是嗎?」華幼凌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個諷刺的弧度,「我明白了。」

    陸奕凡不以為然的瞄了費琳一眼,她的柔美外表沒有愚弄他的判斷。一個深知自己的條件,而且知道如何運用以達到目的的女人……她倒很懂得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方式打擊他人。

    輕啜著熱茶,他聽到外頭的車聲。主角回來了!他伸出手拉起未婚妻。

    孫依玲則是一臉的困惑。

    「我們到一邊去,不要打擾他們說話。」

    她遲疑的看著好友。「可是——」

    「噓——」他的手輕點了下她的唇,「讓他們自己談。」

    他明白依玲對幼凌的關心,但很多事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才將陸奕凡的老爺車給開進門,瑞奇便注意到車道上另二口高級休旅車,停車時,他的目光看到了拉開大門的珍娜。

    對於這個女人他並不陌生,在多年前她便被安排跟在露亞的身邊,照顧她的生活起居,現在她會出現在這裡,代表著——一思及露亞在此的可能性,他不禁抿起嘴唇。

    抱著買來的蘋果,他快步進入屋裡。

    「華德先生!」珍娜露出開心的笑容。

    瑞奇點了下頭便越過她。

    「今天的蘋果很漂亮。」他維持著輕快的語調,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

    聽到他的聲音,華幼凌沒有費心的轉身面對他,唯一洩露她情緒的只有出現在嘴角,因嘲諷而扭曲的弧度。

    「瑞奇。」露亞反應激動的衝了過去。

    他只是淡淡的瞄了她一眼,便躲過她伸過來的手。

    「瑞奇?!」露亞的神情有些受傷。

    費琳看到他也是難掩激動的站起,投入他的懷抱。

    這一次,他並沒有像拒絕露亞似的拒絕她,反而手還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背,「你怎麼來了?」

    他們之間的擁抱令華幼凌渾身僵硬。

    露亞出現在這裡令他吃驚,但是費琳的出現更令他感到意外。

    「不好意思。」費琳從他的懷中微微退開,輕歎了口氣,溫柔的看著他,「因為爺爺的要求,所以我才來的。埃及有個交船儀式,因為從簽約到設計都是由你出面,所以對方堅持儀式也得由你主持。你也知道他們回教徒總有一些我們一輩子也不能明白的莫名堅持。」

    他鬆開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然後將蘋果放在檜木桌上,大手輕搭在華幼凌的肩上,視線看向費琳——這個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原本的友善卻因為聽到她的話而一冷。

    費琳雖然從一個美麗的女人蛻變成一個誘惑力十足的女人,但是她的民族優越感卻一點都沒有因為歲月或教育而有任何的改變。

    「儀式在什麼時候?」他的手帶著節奏的捏著掌下人兒僵硬的肩膀。

    費琳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瞄向他們之間細微的互動,然後輕柔的說:「下個星期二。」

    「我會準時到。」瑞奇很快的下了決定,「你可以走了。」

    她露出錯愕的神情,「你不跟我走嗎?」

    「有什麼理由要跟你走?」他平穩的反問。

    她語塞,看出他疏離的表情。他們曾經分享很多歡笑與愛,但現在——感覺不在了嗎?

    「是沒有理由。」她遲疑了一下,繼續說:「只是我以為,你應該會覺得厭煩,想要回到文明社會了。」

    「這兒哪裡讓你覺得不文明?」他幽默的語調有著諷刺。

    費琳顯得有些不自在的眨了下眼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得不知如何回應。

    「如果你不走,我們也不走。」露亞替她解了圍。

    瑞奇沒好氣的瞪向她。

    露亞嚇了一跳,連忙縮到珍娜的身後,「本來就是!你可以在這裡度假,為什麼我們不可以?」

    「因為我們不歡迎。」孫依玲一向以客為尊,雖說沒道理把客人往外推,但為了自己的好友,這點小事很值得。

    「開門做生意,」一直都沒有開口的華幼凌,在這個時候卻開了口,「怎麼可以趕客人呢?她們要住宿,就讓她們住吧。」

    「幼凌?!」她皺起了眉頭。

    「如果她們真的想要留下來,」她歎了口氣,「你不讓她們住在這裡,她們也找得到別的地方住下。」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替她們登記吧!」陸奕凡打斷了自家女人的話,「幼凌說得很有道理。」

    孫依玲依然不太情願。

    陸奕凡眼神若有所思的飄向華幼凌,他原本預期的是暴怒和下諒解,可沒想到她竟然平靜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這種感覺使他有些毛骨悚然。

    看著瑞奇眼底的擔憂,看來這小子應該也有所覺才對。

    華幼凌揉了揉額角,「對不起,我有點累了。」

    瑞奇聞言,立刻伸手要扶她,但手才碰到她,卻被她輕輕推開,她的舉動令他一愕。

    「我自己來就好。」語氣有著拒人於千里外的淡漠。

    她已經看得見,本來就不再需要他的扶持,只是因為眷戀那份溫柔,所以才選擇隱瞞,不過這份溫柔——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他與那位美麗的女子分享的熟稔與擁抱,在在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單純,或許這個女人就是他不願意許下承諾的原因之一……

    瑞奇不解的盯著她看。

    她抬起頭望著他,注視他的感覺就好像走在流沙上,不自覺越陷越深且不能自拔,她衷心希望他離去的那天自己不要那麼心痛。她淡淡的移開視線。

    「我帶你回房。」他堅持的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

    「我已經說了,」她的聲音沒什麼起伏,「我可以自己來,你陪你的朋友吧。」

    她拒絕的態度令瑞奇感到不安。

    「出了什麼事嗎?」他沉下臉看向費琳。

    她無辜的搖著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瑞奇又看向露亞——

    「我可沒怎麼樣!」她有些不快的回答。瑞奇對待那女人的態度好似她是什麼一碰就碎的珍寶。

    「什麼事都沒有。」華幼凌硬是將自己的手給抽回,「只是知道了一些事,執行長——這個身份比保鏢適合你。」

    瑞奇因為她的話而心中一突。

    「放心。」她的眼中突然冒出淚水,「雖然我知道你是誰,但不會纏著你不放。」

    「我可以解釋。」

    「好。」她點頭,「但不要是現在,我累了,先回房去了。」

    她咬著牙,在模糊之中走向樓梯,眼眶中的淚水幾乎使她看不清楚前頭的路,在心煩之中,她被階梯絆了一下,硬生生的跌在階梯上,痛楚立即傳來,但是她倔強的不讓淚水滑落。

    瑞奇大吃一驚,連忙伸出手要抱起她。

    但她反應更快的推開他的手,「不要碰我!」

    「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理會她?她不過是個瞎子。」露亞的聲音不留情的傳來。

    瑞奇憤怒的瞪著她!

    露亞立刻噤聲。

    「是啊!瞎子!」華幼凌冷笑,沮喪在體內沸騰,「自以為很聰明,但最後呢?只是個呆子,被要得團團轉的呆子。」

    他的隱瞞和態度打垮她高傲的自尊,她實在受不了現在這個情況。

    瑞奇皺起了眉頭,對於她自暴自棄的話投以責備的眼神。

    詛咒了一聲,他迅速彎下腰,不顧她反對的把她抱起,僵硬的背影好像就要冒出憤怒的火花,沒有任何人膽敢上前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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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奇將華幼凌放在房間裡的床上,但他沒有放開手,反而不顧她的掙扎伏在她身上。

    「你做什麼?」她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到底出了什麼事?」他一點都不喜歡她排拒自己的態度。

    「能有什麼事?」她的嘴一撇,「只不過知道你不是個保鏢而已。」

    「這令你不開心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表達內心深處的想法。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你不說,我也沒有打算要問,卻沒有料到……」

    她的話聲隱去,在和父親斷絕關係前,她從來都不需要錢,只要她開口,什麼東西都有,但諷刺的是,在她為了他放棄一切之後,才發現他竟擁有比自己更多的財富。

    「這就是你所謂平淡無奇的一生嗎?」

    他一愣,記得在她問起他的過去時,他就是給了這麼一句回答搪塞。

    「如果是的話,」她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活著都不知道在幹什麼。」

    「不要鑽牛角尖!」

    「放心吧!」她推了推他,「我不會纏著你不放。」

    「別說傻話!」

    「我雖然眼睛瞎了,但是心沒有。」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她竟然感到空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同樣的,也知道你不跟我提過去的原因,畢竟我只是一個生活的調劑——你別急著否認,沒必要了。」她緩慢的吐出憋了好久的氣,「那個女人是誰?」

    他的眼神一黯,知道她指的是費琳。

    「我的未婚妻,」他輕聳了下肩,「不過是前任的,她已經跟別人結婚了。」

    「你還愛她?!」

    瑞奇沒有回答。就某個程度來說,他確實還愛著她,畢竟她是個迷人的女人,而且他們在一起太久了,不過這樣的情感似乎說是兄妹之情比較貼切,尤其是在她選擇另一個男人之後。

    「我明白了。」她的心跳失速,領悟了某些事,「放開我,我真的想要休息。」

    他瞭解她,有時她固執得像頭驢似的,一旦認定的事,就會一頭栽進去且不可自拔。

    「若費琳她們讓你不舒服,我會要她們立刻離開。」

    「她們不是重點。」她閉上了眼睛,將他給排除在思緒之外,「她們想留就留下吧!好好陪著她們。以你的經濟能力相較於我的,現在我實在沒有能力再僱用你,所以請你走吧!」

    毫無預警的,他用力的吻住了她,體內上衝的壓力幾乎使她尖叫,可她仍以巨大的熱情回吻,就算心頭失望盤踞,但依然眷戀這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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