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頭,汝非魚,安知魚之樂啊?」傅綺玉好開心的笑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魚羅?所以你很快樂?」她在說蝦米碗糕啊?
「是也,非也。」傅綺玉又笑了起來。
「什麼跟什麼啊?大人,你怎麼會讓這侄女人跟著咱們出來查案啊?」周炎不禁抱怨道。
今天,他們三人接獲找到李潼兒的消息!特地出府找人。本來只有文少奇和隨從周炎兩人而已,可傅綺玉卻執意要跟。
文少奇開口道:「她的功夫利落,有她和我們一道查案,自是再好也不過了。」
傅綺玉一聽,笑得更開心了,「笨頭,聽見沒?」
「大人,你不會也變成魚了吧?瞧你倆樂的……」
周炎話未說完,就聽見傅綺玉大喝一聲,「站住!」
「什麼啊?」劉據被嚇了老大一跳,只見傅綺玉一躍,已經追逐一名少年去了。
「快來。」文少奇也追了上去。
「大人,那女人在追誰啊?」周炎邊跑邊問。
「小花生,這下我可逮到你了吧?」傅綺玉一把將少年壓制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啦!你這個醜八怪!」小花生大叫著。
「你這臭小子,敢罵我醜八怪,看我怎麼教訓你!」傅綺玉一把便將他的手反轉過去。
小花生痛得哇哇大叫:「殺人啦!殺人啦……」
文少奇和周炎趕到現場,周炎一見這場面,不禁說道:「喂!小玉,你也斯文點嘛!」
「斯文點!對這種臭小子就免了,這個臭小子三番兩次騙我,害我白白挨了幾棍,這帳我還沒找他算咧!」
「那是你自己笨,怨不得別人。」小花生不怕死的回嘴道。
「你還敢說!」傅綺玉又更用力的轉他的手。
「哎呀、哎呀!痛……你要再這樣對我,我就不把我姐姐的下落告訴你們!」小花生威脅道。
「嘿!誰希罕啊,告訴你咱們早就知道你姐姐在哪兒!不就在綠竹林的小屋內嗎?」傅綺玉得意忘形的說。
沒想到小花生卻笑了起來,「我姐姐在一得知有人去過綠竹林,就跑到其他地方躲起來了。你們慢了一步。」
「胡說,你以為我們好騙啊?」她才不會再相信小花生的鬼話。
「有沒有胡說,你們到綠竹林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嗎?」
文少奇一聽,不禁道:「周炎,你先去瞧瞧。」
「是,大人。」周炎一轉眼便已不見了蹤影。
傅綺玉瞪著小花生道:「你要是再說謊,我就將你的舌頭拉出來釘在牆上!」
文少奇一聽,不由得望了她一眼,傅綺玉趕忙回道:「放心!我絕不會那樣對你的。」
沒多久周炎就氣喘吁吁的奔回來道:「大人,綠竹林的那楝小屋已經被燒燬了。」
文少奇和傅綺玉互望一眼,隨即他們的眼光又移到小花生身上,傅綺玉拍著小花生的腦門問:「說!你姐姐跑哪兒去了?」
小花生慢條斯理的說:「我餓了,我好幾天都沒吃東西了。」
「你……」傅綺玉見他這副模樣,氣得七竅生煙。
「算了,先帶他到客棧去吧!」文少奇只得這麼說。
傅綺玉這才將小花生揪了起來,「起來吧!小鬼。」
他們一行人到了客棧,小花生便毫不客氣的大叫:「小二哥,把你們店裡最上等的酒菜全端上來。」
「喂、喂!你別太過分了喔!」傅綺玉忍不住提醒他要自愛點。
「我如果沒吃飽,會想不起來我姐姐到哪兒去了喲!」小花生狡猾的笑道。
「是嗎!要是你吃飽後還想不起來的話,我就把你的腦袋割下來,拿去餵豬!」傅綺玉生氣的道。
周炎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搖頭道:「幸好大人娶的是名門閨秀,要不然見到女人像你這副粗魯的德行,恐怕就不敢娶親了。」
文少奇一聽,不禁嗯哼了兩聲。
「大人,你怎麼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的心事?」
周炎話才出口,腳就被用力的踩了一下,痛得大叫。
「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傅綺玉氣悶的道。
「你……」周炎只好含著眼淚,默默的閉上了嘴。
小二哥端上好酒好菜,小花生開心的大吃大喝起來,他那副模樣活像個餓死鬼似的。
「喂!你到底幾天沒吃飯啊?」她不禁同情的問。
小花生將嘴塞得滿滿的,含糊的道:「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反正已經好久沒吃到東西了。自從我姐姐當了黃仙姑的徒兒就變得很奇怪,也不太理我,所以,我就沒東西吃了。」
「你的父母呢?他們也不管你們的嗎?」
「他們早死啦!只剩我和我姐姐相依為命,我們好可憐,以前我姐姐正常時,會幫人洗衣、做裁縫賺銀子,現在啊……她卻成了個蕩婦。」
「什麼?」傅綺玉疑惑的望著小花生。
「我姐姐每天都要去找男人,沒有男人是不行的。」
周炎一聽,口中的茶都噴了出去,「小孩子別胡說!」
「是真的……就因為如此,她才把我趕走,讓我一個人流落街頭。以前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姐姐……」
「那她現在在哪裡?等我們找到她,會跟她好好談談有關你的事。」傅綺玉道。
小花生不知道胡亂的塞了什麼東西到口裡,就不肯再說話了。
「喂!你怎麼不說了?」
「我不知道。」小花生啃著雞腿說。
「你說什麼?你不知道?剛才你不是說要告訴我的嗎?」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小花生自顧自的又一直吃著。
傅綺玉氣得一下子就掀了桌子,「你要我們!」
文少奇和周炎兩人手中還拿著杯子停在半空中,桌子就已經被掀了起來,令他們兩人不由得大眼對小眼。
周炎歎了口氣,「就叫你斯文點嘛!」
小花生見狀,也呆了半晌。
傅綺玉趕忙又將桌子扶起放正,望著她的相公道:「少奇兄,你沒嚇到吧?」
文少奇鎮靜的喝了口水道:「還好。」
小花生卻突然跳起來,往外衝出去。
傅綺玉眼明手快,一下子又將他揪了回來,「臭小子,你往哪兒逃?」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女人這麼粗魯,我要是把姐姐的行蹤告訴你,你肯定會打死她的。」小花生掙扎著道。
「傻孩子,我外表看似粗魯,可內心其實溫柔無比。」她安慰道。
「你騙人,你說謊……」小花生壓根兒就不相信。
「小子,她沒說謊,我可以保證。」文少奇在小花生的身後道。
小花生抬頭望向了文少奇,他一臉正氣,說話又沉穩,看來一副十足讓人信服的模樣。
「你真的可以保證?」小花生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
文少奇點了點頭,傅綺玉看在眼底,樂在心底。
小花生靜默了一下才又道:「如果……你們找到我姐姐,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傷害她?我姐姐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她其實是個很好的姐姐……」
「我們只是要找她問話,不會傷害她的。」文少奇說著。
小花生這才說道:「好!我相信你,大人。我姐姐……她現在其實在胭脂樓裡。」
「胭脂樓?」傅綺玉疑惑的望著他們。
「那是本城最有名的妓院。」周炎說。
「妓院?!」傅綺玉的嘴一張,便合不攏了。
***
「放開我,我也要進去。」傅綺玉雖然大叫著,卻仍被胭脂樓的兩名大漢架了出去。
「這裡是男人享樂的地方,女人不能進來,快走開!」
「我就知道,這裡我不能進去。相公、相公!」傅綺玉在門外喃喃的叫著。
正當她難過之餘,她抬頭正好看見小花生朝她微笑。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傅綺玉沒好氣的道。
「我看得出來,你對那個俊俏的文大人挺有意思的。」
「小孩子你懂什麼!」
「我雖然是小孩子,可我懂得可多了。還有我忘了告訴你,我姐姐生得很美喲!任何男人只要一見她,沒有不動心的。」小花生賊賊的笑著。
「我相信少奇兄是個正人君子,他進妓院只是為了找人,絕不會亂來的。」
「吱!你少自欺欺人了,要是你這麼相信文大人,那你剛才論什麼硬要跟他們進去呢?」
「我……我是怕他們找不到人啊!」她強辯道。
「是嗎?我知道有個小門可以進胭脂樓,而且,不會驚動到門外的保鏢喔!」
「臭小子,還不快帶我去?」傅綺玉忙道。
「叫我小少爺。」小花生致跛的說。
傅綺玉不禁白了他一眼,「是,小少爺,走吧!」
小花生又伸手晃了晃,「你還真是不懂規矩,請人帶路可是得給帶路費的。」
「你別得寸進尺了。」傅綺玉這下真的有點火了。
「那好吧!我走了。」說著,小花生轉身就走。
「等一下啦……」傅綺玉無奈的拉回他,乖乖的奉上銀兩。
小花生將銀兩丟進衣袖,這才道:「跟我來。」
他們拐進一條小巷,小花生從牆邊的一個小洞鑽了進去。
「喂、喂!小花生,這不會是狗洞吧?」
小花生自洞裡探出頭道:「對啊!是狗洞沒錯。」
「你竟敢叫我鑽狗洞?!」她可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耶!
「沒別條路了,不然,你走大門啊!」小花生自顧自的鑽了進去,一下子已不見人影。
「喂!等等我啊……」沒辦法,她只好女俠落平陽被小花生欺了。
一鑽出狗洞,她已一身狼狽、灰頭土臉了,而她只是唉了一聲,就發現大事不妙,她不小心踩中一條大狗的尾巴,惹得那條大狗怒氣騰騰的追著她跑。
「我忘了告訴你,這裡有條惡大,凶得很啊!」小花生見狀,跑得比她更快。
「臭小子,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可以忘了告訴我?」傅綺玉拉著他,一躍上了二樓。
那只惡狗還在拚命叫個不停,惹得裡頭的保鏢奔出來探視,「叫什麼?見鬼啦?」
他們藏在圍欄旁,見保鏢走遠,小花生才敢出聲道:「喂!看不出來你功夫這麼好呢!」
「這下你該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傅綺玉忍不住得意起來。
突然,她和小花生都聽見房內傳出怪聲音,那是恩客和妓女調情的聲音,她趕忙摀住小花生的耳朵,「不許聽!」
小花生一把揮開她的手,「這我聽多了,走吧!」
「喂……你做什麼……」傅綺玉十分驚駭的被他拉進屋裡。
一進門,便看見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抱在一起!傅綺玉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借過一下,你們繼續……」
不一會兒,就聽見那女的大叫:「有人跑進來了!」
傅綺玉嚇得急忙拉著小花生狂奔,「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嗎?」
「就只能從那兒出來啊!又沒其他的路。」小花生辯解道。
「我真的會被你害死!」傅綺玉拉著小花生闖進另一間房,看見好幾名保鑣飛奔而過。
突然,小花生叫著:「姐姐……」
傅綺玉一轉身,便看見一位生得很媚的女人,半敞著衣裳,露出凝脂般的香肩,正靠在文少奇的肩上;而文少奇卻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
「你把他怎麼了?」傅綺玉一把推開那女人。
小花生扶起那女人,「姐姐,你沒事吧?」
那女人正是李潼兒,她推開小花生怒道:「你帶個人到我這裡做什麼?你壞了我的好事知不知道?」
「你就是李潼兒?」傅綺玉望向她,果然是個美人。
「沒錯,我就是李潼兒,你是誰啊?」
「我是誰不用你管,說!你給少奇兄喝了什麼?」她好擔心喔!
「哪有什麼!就一杯酒而已,他要我說出我師父的下落,我請他喝杯酒再說,誰知道他就醉倒了。」
「你胡說,你是不是在酒裡下藥?」
李潼兒嫵媚的笑道:「對不合作的客人我才會這麼做。」
「不合作的客人?」傅綺玉挑起眉望向她。
「拜託!哪個男人上妓院不嫖妓,只是問東問西的?這不是太奇怪了嗎?美人當前,他竟然也不為所動,太不給我面子了。我啊是兒他長得俊、身份又高貴,才主動投懷送抱的。」
「你……我饒不了你!」傅綺玉聞言,上前想要揪住她。
小花生見狀,趕緊抱住傅綺玉大叫:「姐姐快走……」
李潼兒立刻轉身奔出去,傅綺玉焦急的叫著,「你別走啊!」
周炎忙從另一個房間奔出來。「怎麼了?」他滿臉都是口紅印記,慌張的問。
「怎麼了?你還敢問咧!瞧瞧你什麼德行,見著女人什麼都忘了,少奇兄被迷倒趴在裡面,李潼兒也跑了。」
「有這種事……」周炎慌忙的奔進去。「大人、大人?」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嫖妓不給錢是吧?」老鴇扭著腰肢走過來,橫眉豎眼的問道。
周炎背起文少奇,將一把銀子遞到老鴇手中,「人沒嫖到,銀兩還白白送你咧!我們可以走了吧?」
老鴇拿了錢,立即眉開眼笑的說:「慢走,慢走啊!」
***
傅綺玉一臉擔憂的望著躺在床上沉睡的文少奇,已經過了五、六個時辰,眼看天就要黑了,而他卻還是沉睡不醒,那女人究竟下了什麼藥呢?
她輕撫他的臉,感覺他們好像從未這樣親密過。
突然,她的手被握住,她一低頭,正巧望進他深邃的雙眸,「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
「我怎麼了?我只記得喝了李潼兒端給我的酒,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文少奇扶著仍然發昏的頭道。
「她在你的酒裡下迷藥,還好我和小花生及時趕到,否則,你早就失身了。」
「失身?」文少奇有些疑惑。
「是啊!李潼兒她……」傅綺玉一想到李潼兒當時露出香肩的情景,立刻住口,她的相公該不會喜歡像李潼兒那樣嬌媚的女人吧?
「李潼兒怎麼了?」文少奇問著。
「她……她……沒……沒什麼……」傅綺玉終於低頭不語了。
「你看到什麼了?」文少奇很好奇,她不是會輕易害羞的人啊!
「看到了……」傅綺玉望向他,發現他也正望著她。
他情不自禁的拉下她的頭,輕吻她問:「看到這個嗎?」
傅綺玉紅著臉搖頭:「不是的……」
「那麼,是這個嗎!」文少奇起身將她摟進懷裡。
「不是的……」傅綺玉只覺心頭一陣狂跳,在他的懷中,令她感到異常的溫暖與舒適。
文少奇摟著她道:「在洞房花燭夜那天,我本想先進去看看當時身穿紅色嫁衣的你會是何等的美麗?可是……我的心中有虧欠,所以沒有勇氣進去,才會不告而別。」
有虧欠?有什麼虧欠?傅綺玉滿腹的疑問,但卻沒有問出口,此時此刻,只要能像這樣靠在他溫柔的懷中,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綺玉……」文少奇捧著她的小臉道:「我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因為有皇命在身,我知道。而且,我從來也沒怪過你。」
文少奇的額靠著她的額,兩人相視而笑。
就在此時,周炎非常不識相的闖了進來,令他們兩人忙不迭的分開。周炎還神經線特別大條,一點都不知道他壞了人家的好事,口中大叫道:「大人,你可醒了!」
「找到李潼兒了嗎?」文少奇問著。
周炎直搖頭,「這下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想要再找到她可就難了。」
「小花生呢?」文少奇又問。
「那小子在府裡大吃大喝,一副樂陶陶的模樣呢!」
「有小花生在,不怕找不到李潼兒。」
「是啊!都怪我,我太不小心了,竟讓李潼兒跑了,我真不該聽她的話,讓她單獨和大人在一起,我更不該沉迷在女色裡,耽誤了公事,我不該……」
「好了,別再自責,我也太疏忽了。」
「大人……這不是你的錯啊!都怪那女人太狡猾才是。」
「唉!該怪那幾個保鑣不讓我進去才是。」傅綺玉說道。
周炎轉頭望著她,「喂!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是不是想趁大人睡著時,對他做什麼?」
「你……你別胡說,我可沒有那麼想!」
「大人已經成親,你可別再有非分之想,快出去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傳出去,被夫人知道就不太好了。」說著,周炎竟一把就將傅綺玉推出門外。
「喂……」傅綺玉在門外直拍門,門卻「砰」的一聲關上了。
「唉……」文少奇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大人,你怎麼了?你該不會是對那種粗魯的女人有好感吧?」周炎嚇壞了。
「沒……沒什麼……」文少奇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這個笨頭……唉!」傅綺玉忍不住罵起周炎,好不容易她和相公有那麼短暫的相處時間,卻全教周炎那個笨頭破壞掉了。
就在她無限惋惜之時,有個人迎面走來。劉據一臉儒雅的出現在她面前,「玉女俠。」
「太子殿下……」傅綺玉忙不迭的行了個禮。
劉據伸手扶她,「不必如此多禮。」
「呃……」傅綺玉見他拉著她的手,卻沒有放開的意思,不由得掙扎一下!暗示他該放開手。
可劉據卻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還滿臉笑意道:「那日與你聊了一晚後,我竟睡得很好。」
傅綺玉一聽,露出開心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這全是你的功勞。」劉據一雙眼凝視著她。
「我的功勞?唉!別這麼說,我又沒做什麼。」
「不,你不會懂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那樣瞭解我的心事!也沒有人能如你一樣帶給我安心感。」
傅綺玉這才望著他,覺得有些不太尋常,怎麼……在太子的眼中,好像出現了愛的火花?她急忙揮開這個念頭,怎麼可能,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少……少奇兄也一樣很瞭解你,不是嗎?而且他對你也是非常忠心。」傅綺玉又試著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劉據卻握得更緊,「我知道少奇對我非常忠誠,可那是不同的。」
「不同?有什麼不同?」傅綺玉有些不自在的笑著,他想的該不會是她想的吧?
「你不明白嗎?」劉據頗有深意的朝她笑著。
「不……不明白什麼?」
劉據終於放開她的手,一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本該小心翼翼,沒有其他的雜念,可你又是如此的特別。」
「特別?我很特別啊?」傅綺玉一臉的疑惑,怎麼從來沒人對她說過?
「是啊!宮中的佳麗三千,卻沒有一位如你這般勇敢,美麗,又善體人意。」
「我哪有這麼好!」她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心底其實真的樂壞了,相公若覺得如此就好了。
「你的美好是在不經意中散發出來的,正因為如此!所以特別難能可貴。」
望著劉據那雙充滿感情的眼,竟教傅綺玉不知如何是好,莫非,太子殿下真的對她……
「玉女俠……」劉據又叫她。
「是……」傅綺玉怔在原地。
「我還未選太子妃……等這事件結束之後……」
「這事件結束之後?」傅綺玉的心中撲通撲通的胡亂的跳動著。
劉據朝她笑道:「到時再說吧!你也忙了一天,早點休息。」
這是怎麼回事?傅綺玉立在璀璨的月華之中,一點兒也想不透,太子究竟想做什麼?剛才他好像提到什麼太子妃?不會吧?她可是已經名花有主了呢!此時,她的內心不禁湧起了一絲絲的不安……
***
隔日,文少奇一腳踏出房門,迎面就看見澤香公主大步朝他走過來。
「公主……」文少奇行了個禮。
「陪我四處走走吧!」澤香公主傲然的道。
「這……」文少奇猶豫著。
「你還猶豫什麼?你是不把皇室的人看在眼底是嗎?竟然連我的話都不聽!告訴你,這是命令!」
「是。」聞言,文少奇只有乖乖的陪公主了。
傅綺玉就躲在一角,眼看著公主帶著她的相公,不禁心底恨得牙癢癢的,偷偷跟在他們身後。
澤香公主突然回頭道:「我走累了,你扶我走。」
「公主……這不太妥當……」文少奇面有難色的道。
「教你扶就扶,有什麼不妥當的?」澤香公主任性道。
文少奇只得勉為其難的伸手扶住公主,而她竟就這樣順勢靠進他的懷裡。
「公……公主……」文少奇站得直挺挺的,幾乎不敢動了。
傅綺玉躲在花叢後面,看得七竅生煙,這女人……
澤香公主伸出手緊緊抱住他的腰,「我會比你的妻子差嗎?她有我一半的姿色嗎?」
「公主……請你不要這樣……我已有家室了……」
「回答我呀!」澤香公主仍靠著他不肯放手。
「你們……一個是嬌艷的牡丹,一個是不畏風雪的梅花,各有各的好處,無法相比。」
「我像嬌艷的牡丹?」美麗的牡丹花象徵富貴之花,只開在宮苑之中。「牡丹是如此的高貴,又是人人喜愛,為何獨你不愛呢?」
「我……喜愛梅花的堅忍不拔,喜愛它能在艱苦的環境中,依然能開得美麗清香。」
傅綺玉在一旁聽得好感動!忍不住道:「說得真好啊!」
澤香公主一聽,立刻推開文少奇,大步走向花叢,將傅綺玉揪了出來,「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傅綺玉心虛的笑了。
文少奇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傅綺玉竟會躲在一旁,殊不知,這已不是她第一次偷聽了。
「說!你在這裡躲了多久!」澤香公主十分生氣的問。
「哪有多久……才一下子而已……」
「你聽見了什麼?」
「我聽見了……梅花……」傅綺玉才開口,小臉就出現一抹配紅,她嬌羞的望了文少奇一眼,他的臉上也湛放著一抹笑容。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聽本公主的談話,還有,你看少奇是什麼眼神啊?你也想跟我搶人是嗎?」說著,澤音公主狠狠的摑了她一巴掌。
傅綺玉撫著發疼的臉頰,生氣的道:「你怎麼可以打人!」
「我是公主!要打人就打人,你能奈我何?」說罷,她又舉起了手打算再打。
文少奇立即抓住她揮向傅綺玉的手,「公主,請你住手!」
澤香公主更加生氣了,「你!你竟然護著她?枉費我對你一片癡心……這女人……這女人有什麼好啊?」說完,她竟用力踢了傅綺玉一腳,令傅綺玉當場痛得跪倒在地。
「綺玉,你沒事吧?」文少奇用力推開公主,急忙扶起傅綺玉。
公主向後踉蹌幾步,又更光火了,「文少奇,你膽敢推我?!」
傅綺玉痛得冷汗直冒,但仍強忍著痛說:「你是個公主吧?既然是個公主,為何如此蠻橫不講理?你又打人又踢人的,有失公主的風範,你……根本就不像個公主!」
「你說什麼!」澤香公主一聽,更加生氣,伸手又想打人。
文少奇再次抓住她的手,怒火中燒的說:「不許你再打她,聽見沒有?」
澤香公主被他這一吼,愣了好半晌,她從來沒見過文少奇生氣的樣子,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永這也不會生氣的人!這下,她倒是有些害怕起來。
文少奇不客氣的放開她,轉身將傅綺玉抱起,大步離去。
澤香公主見他如此狠心的離去,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掉落,她大喊:「文少奇,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等著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