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真的很替她感到高興,就希望他們之間早點有結果囉!
只不過反觀自己,她還真是可憐啊,雖然眼光高、條件多不太好,不過她寧可找到一個對的人,才不要隨隨便便找個人來愛。
好比那個狡猾的雙面人邱麒,像他這種人長得帥又怎麼樣?他跟她的磁場根本就不合,縱然他的條件樣樣都屬上選也一樣,不合就是不合。
回想起與他相處的時候,她明明知道他不是那個對的人,但為什麼她會有那種想使性子引他注意的心態呢?當他表示對她比較特別時,除了驚訝之外,為什麼心中還會感到些許雀躍?
老實說他雖然沒有很直接地表明他的心意,但從他的明示兼暗示中,她很清楚的知道他是真的對她有意思。
但她真的很驚訝,明明打從認識以來他就對她冷嘲熱諷,老愛拿她尋開心;她完全無法想像他竟然是喜歡她的,因為他又不是小孩子,只有小男孩才會欺侮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不是嗎?像他年紀都已經三開頭的人了,為什麼還會這麼……簡直幼稚極了!
不過她不會去懷疑他那些話的可信度,畢竟他這麼會做表面功夫,根本不像那種會調戲女人的無聊男子;經過她的觀察,她很清楚他不管對方態度是好還是壞、討不討他喜歡,他待人的態度一向謙虛友善,只有在她眼前他才會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
如果說這是他對她的特別,她真的寧願當他眼中的一般人,而不是例外的那一個;但是,她不否認在當下知道他的心思後,她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竊喜,或許是優越感使然吧!
只是她現在還摸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明知道跟他多聊一句只有氣死自己的份,更清楚他的個性很討人厭,可是為什麼她還會一再地任由他想幹嘛就幹嘛呢?
尤其是他吻她時,雖然她既訝異也無法接受,但她不但沒有一巴掌揮過去,反而像是默許他這麼做一般地沒有反抗,就算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也沒道理會有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才對啊!
所以由此證明她對他也是有意思的囉?
呃……不會是真的吧?
「馨妮,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認真啊?」
「嗄?」猛一回神,她根本沒聽清楚房靜棻說了什麼。
「我說,你在想什麼?」
她坐在她的對面,將手上捧的兩本雜誌放在桌上。
「沒什麼啦。」她笑笑地擺擺手。
房靜棻狐疑地凝視著她,「真的沒什麼嗎?」
「哎呀!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要我怎麼說?」她很無辜地續道:「等我搞清楚了再告訴你也不遲,不是嗎?」
「這是你說的喔!」
其實她要是真的不願意說,她也不會逼她,畢竟強人所難之事她本來就做不出來。
「不過啊……瞧瞧他跟你說話時那麼輕聲細語,難怪你會心甘情願地幫人帶小孩兼當服務生。」胡馨妮的臉上堆滿了奸笑,目光移往正忙碌於弄餐點的男人身上,再調回目光看著她。「呵……現在進展得如何?談到未來的事了沒?」
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她對她的事始終無法滿足她的好奇心,「口渴不渴?我先端杯檸檬水給你!」
「好是好,不過我比較想知道你和他的事耶。」想轉移話題,想都不要想!她現在可是無聊得要命,好不容易有這麼有的話題可以聊,她說什麼都不會輕易放棄。
「妮,等你願意把煩惱的事說給我聽時,我再告訴你,至於現在……」她站起身,促狹的瞧著她,「我去給你倒杯檸檬水。」
「小氣鬼!」她皺了皺鼻子。
已轉身走向吧檯,聽她這麼說,房靜棻僅是回過頭取笑她:「再小氣也比不上你精明,胡大小姐。」
「你的恭維我心領了。」
「真是的。」房靜棻噙著微笑走到吧檯前,拿了個碧綠色的玻璃杯,倒了七分滿的檸檬水後,隨即折了回來,「喏,請用吧!」
「謝了。」捧著玻璃杯喝了一大口,胡馨妮才滿足地歎了口氣。
坐在她身前看著她牛飲的模樣,房靜棻不免感到好笑,但仍不忘告訴她等會兒會給她送上的餐點內容:「我幫你點了一壺冰茶、熏雞三明治,以及兩小片的蜂蜜鬆餅,請問大小姐滿意嗎?」
「我很滿意,只不過我怕會吃不完就是了。」
「放心好了,你的食量我還不清楚嗎?所以我保證你一定吃得完。」房靜棻白了她一眼,真不知她在裝什麼。
「嘿嘿!」她就知道在好友面前什麼都不用裝,否則只有被諷刺的份。
「咦?你今天不用開店嗎?」馨妮那麼重視那間店,怎麼會突然不去看店跑來找她?
「我只是想休息一天而已。」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於是她像是真的很感興趣一般傾身向前,在好友耳畔輕聲詢問:「你們感情很好對吧?」
方才看房在吧檯旁倒水時,葉睿樊抬起頭望著她笑了笑,連她這個局外人都能感覺到那種溢於言表的甜蜜。
「馨妮,我們說好了,你說我才說。」她堅持的搖搖頭。
「好啦、好啦!不說就不說嘛。」她失望的扁著嘴,把玩著通體碧綠的水杯,突然想到某件事,立即抬眼望著她,「那個小鬼咧?」
「你是說小傑嗎?」
「不然還有哪個小鬼?」胡馨妮挑著眉頭揚起嘴角。
「他去學英語,到了中午我就要去接他下課。」房靜棻望向右方牆上精緻的掛鐘。
「那……你會直接帶他來來這兒囉?」一想到可以見著讓房百般疼愛的小男孩,她就很興奮。
「你不會想欺侮他吧?」
馨妮每次聽到她談起小傑都是板著臉,要不就是小鬼長小鬼短的損人,真擔心她見到小傑後會凶他。
「拜託!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想我在那位老兄面前,和你這位簡直像他半個媽的女人面前,我敢動那個小鬼一根寒毛嗎?」胡馨妮一副她想太多的表情。
此時吧檯傳來一陣噹噹聲,令胡馨妮的目光朝那裡瞟去,才知是葉睿樊按了收銀機旁的金色按鈕。
「他在傳喚你這個女傭了,還不快過去!」其實她並不知道那個按鈕的作用,只是直覺地把心裡的臆測說了出來。
「那個按鈕是我要他裝上去的,這樣我可以在等餐點做好前,放心地跟客人聊天或是做我的事,不用怕在上餐時會打擾客人,而且如此一來也比較方便他工作,你不覺得嗎?」
她知道好友是為自己叫屈才會語帶酸意,於是趕緊替葉睿樊解釋。
「難道他沒想過要多請幾個服務生嗎?」真是的,雖然景氣不好,不過也沒必要這麼節省人事費用吧?
房靜棻側著首,望著正在煮咖啡的他。「我曾問過他,不過他說還忙得過來。」
「廢話!還不是因為有你這個好幫手在。」她吐槽了幾句,「他有給你薪水吧?」
「等會兒再說,我先把餐點端來。」她就知道馨妮不想看到她吃虧,不過就算他真的給她錢,她也不會收,畢竟是她自願來幫忙的。
「真是的。」用不著房回答,她也知道他沒有給她薪水,真是個會打如意算盤的老闆,比她這個服飾店老闆娘還懂得開源節流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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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弄些吃的給我,已經很夠了,所以我才不好意思再拿他的錢。」解釋了老半天,想不到馨妮就是這麼拗,硬是要她找睿樊理論。
「吃歸吃,薪水歸新水,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房就是這麼好收買,才會被葉睿樊佔便宜。
「馨妮,我不想拿他的錢是因為我喜歡他。」房靜棻有些無力的辯解。
「你喜歡他就不跟他拿薪水,那麼你也喜歡小傑那個小鬼,所以他的安親班費用你也可以不收嗎?」根本是人心軟所胡謅的歪理!
翻了個白眼,胡馨妮的言論令她啼笑皆非。「安親班又不是我開的,收不收錢又不是我可以管的。」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安親班真的是你開的,你就不會收小傑任何費用囉?」
「馨妮!」再說下去,她就要瘋了。
「好啦!」她一掃嚴厲的神色,相當輕鬆的笑道:「鬧你的啦!畢竟你的個性我會不瞭解嗎?」朝她眨了眨眼,胡馨妮拿起透明高腳杯飲了一口冰涼的桔茶。
「你就是太無聊才會來找我的麻煩。」她笑睇著胡馨妮。
「我哪是在找你麻煩啊?我是在表現我對你的關心耶!」
胡馨妮不以為然的反駁,此時手機鈴聲突然大作,嚇得她趕緊接起電話,以免打擾到其他客人。
房靜棻見她如此,以嘴形示意她不要緊張。
「哪位?」感到羞赧的她,壓低音量地問。
(馨妮,你現在在哪兒?)
胡廉富的聲音很清楚的傳進她的耳裡。
「我在咖啡館裡。」不疑有他,她報上自己的行蹤。
(哪家咖啡館?是你和你那些朋友常去的那一家嗎?)果然,邱麒這小子料得真準,馨妮這丫頭真的會躲他。
「嗯。」
(那……你今天沒有去開店囉?)
「爸,你有什麼事嗎?」爸不曾這麼過問她的事,突然這麼關心她,令她覺得有些怪怪的。
(沒什麼事,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今天晚上記得要準時回家吃飯,因為你邱伯伯今要來作客,知道嗎?)
「嗄?」那不就代表他也會來了嗎?
見胡馨妮一臉的震驚及訝異,房靜棻對她投以關心的眼神。
沒事。
她牽強的扯出一抹笑,無聲的回應。
(馨妮,你還有在聽嗎?)話筒裡只傳來動聽的輕音樂,於是胡廉富皺眉問道。
「有,我有在聽。」看來真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那好,記得早點回來,爸爸現在還有事,就先這樣了。)語畢,胡廉富率先掛了電話。
「嗯。」愣愣地應了一聲她便收起手機,神情有些失望。
「怎麼了?你爸跟你說了什麼?」看妮的表情,她才不信一點事沒有。
「只是有個不想見到的人今晚要到我家作客罷了。」聳聳肩,胡馨妮苦澀一笑。
她能體會的拍拍好友的手,「那今晚真的是很難捱囉?」
「是啊,非常難捱。」想到爸爸和姐姐胳臂向外彎幫著外人,她就頭皮發麻。
叮噹——
門口垂掛的銅鈴傳來響聲,房靜棻幾乎是立即站起身,「歡迎光臨。」正要上前迎接客人的她,無意間瞄了一眼掛鐘,「啊!」
「怎麼了?」她被她的驚呼聲嚇了一跳。
「我該去接小傑下課了。」她有些為難的看著剛進門的三位客人,又看了胡馨妮一眼。
就在此時,葉睿樊從吧檯中走了出來,手上已托著一個擱了濕紙巾以及Menu的鐵盤,領著這三位客人來到四人座的圓桌。
見狀,胡馨妮突然心血來潮的起身,「房,把圍巾脫下來給我吧!」
「馨妮?」她瞠大美目的看著她。
漾起笑容,她微彎下腰逕自伸手解開房靜棻腰後的蝴蝶結,「好歹我以前也打過工,我知道怎麼應對的,所以你就放心地去接那個小鬼吧!」胡馨妮站直身子,在她耳邊說道:「我會好好地代替你當他的左右手啦!」
「謝謝。」她感激的望著她。
「不客氣。」她一邊催促著她、一邊將圍巾繫在腰上,「快去吧!」
「好。」房靜棻點點頭,走至吧檯旁的小隔間內拿了包包又走了出來。
「小心騎車。」請客人入座後,葉睿樊見她正要出門,遂走上前叮嚀。
「我知道。」她笑吟吟地伸手拉過胡馨妮,「馨妮說要代替我幫你的忙。」
「那就麻煩你了。」葉睿樊淡淡的揚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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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菜後,閒著沒事做的胡馨妮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觀察著正忙著沖調咖啡的葉睿樊。
想起她和房還有語真頭一回來到這間店時,就是因為店主人雖然不主動與客人攀談,卻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溫柔微笑,葉睿樊迷人的氣質是讓她們成為常客的主因;只是沒想到生性怯懦的房竟因此深陷在他的魅力之中,還好他對房也有同樣的心意,否則他要是把房當成一般的女客人,那可真是教人傷心了。
「覺得很無聊嗎?」葉睿樊煮好客人點的三杯拿鐵,正要麻煩胡馨妮送出去,抬起頭便看見她在發呆。
挑起眉,胡馨妮無所謂的一笑,「還好。」
反正在晚上之前,她本來就打算將腦子呈現一片空白,努力地虛度光陰。
「想喝點什麼?我弄給你喝。」平時他根本不會這麼問靜棻,因為他只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該調什麼飲料讓她喝。
「免費的嗎?」她坐正身子,相當愉快的問。
「免費的。」
「那好,請你幫我煮一壺可以沉澱心情的花茶吧。」他很大方嘛!
「沒問題,不過得先麻煩你幫我送這三杯咖啡給那一桌的客人。」他指了指前方那一桌正在開心聊天的三位女客人。
「好。」說真的,她很不喜歡那一桌的客人,仿若葉睿樊是她們的資產似的,那種嘴臉看了就令人覺得噁心!
端著木質大托盤,專心地移動腳步,胡馨妮將咖啡送至那三個已停止說笑、直瞪著她看的女人面前。
動作俐落的將咖啡杯擱在桌上後,她維持禮貌的態度輕聲地說:「慢用。」免得嗆死!
「等一下。」一位穿著清涼的女子喚住胡馨妮。
「有什麼事嗎?」擺明是想找她麻煩,不過沒關係,她會讓她們活活氣死。
「你是新來的嗎?」女人神情高傲,一臉不悅地睨著她。
「不是。」她笑笑地回答。
「那你是睿樊的什麼人?」她的音調略微提高,只差眼睛沒噴出火來而已。
唷!她是在審問犯人嗎?真好笑,再怎麼說也輪不到她來湊熱鬧。胡馨妮嗤之以鼻的暗忖。
「哈!我是他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她故弄玄虛地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現在不是,未來一定是!畢竟他和房結婚後,她和他的感情能不好嗎?哈……
「你笑什麼?」三個女人同聲怒問。
當然是在笑你們的蠢,白癡!
「哈哈!」
她擺了擺手,漂亮的眉一揚,迅即旋身,不過一轉身,她美艷的笑容當下僵住了。
門鈴呢?她沒有聽到門鈴聲呀!
胡馨妮瞪大眸子,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噙著冷笑的男人——邱麒。
「不帶位嗎?女、服、務、生?」邱麒睨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你怎麼會……」她仍無法從震驚之中回神。
他眉一挑,不回答她的問題,逕自走向吧檯,「葉子,你家那一口子咧?」他指的是房靜棻。
「靜棻去接小傑下課。」葉睿樊照實回答,心裡很明白他為何會這麼問,於是又補了幾句:「所以她才會幫忙我打理外場,不過已經沒什麼事需要她幫忙了。」
邱麒微側著頭,長指不耐地輕敲桌面,目光向仍愣愣地望著他的胡馨妮。
「哦——」
「你們要是有話要說的話,就請便吧!」葉睿樊邊說邊以熱水溫著瓷杯。
邱麒點點頭。「那麻煩你給我一杯Espresso。」
「沒問題。」
邱麒轉身箝住她瘦小的肩頭,帶著她往角落走去。
兩人的腳步停在一張圓桌旁,邱麒瞟向桌面上的兩本雜誌,和一杯未喝完的茶,椅子上還放著她的竹編包包。
「這是你的位子?」沒等她回答,他已經率先坐下,並指了指對面的位子示意她坐下。
雖然他本來就下是溫文儒雅的人,不過他倒是頭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本性,如此有別於以往的行徑,令她緊張得緊抿著唇,連大氣不敢吭一聲就乖乖坐下。
說真的,他又不是她的誰,充其量只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不過這層關係早在她踏出診所時就已經結束了;真要嚴格論起,他們連朋友也算不上,可她現在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心跳也失控了,她未免太膽小了吧?
邱麒一手支著下顎,略偏著頭,凌厲的口光穿透玻璃桌面,望著她擱在腿上、交握著的雙手,臉上又掛著相當不安的神色,他不禁冷然一笑。
「你也知道要怕了?」
「誰……誰說的!我有什麼好怕的?」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看扁自己!
「是嗎?」死鴨子嘴硬!他陰沉的笑容再次揚起。
「你怎麼會來這裡?」
其實她想問的是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不過怕他又乘機取笑她,所以還是算了;畢竟剛剛爸爸突然打來的那一通電話,她本來就覺得很奇怪了,因此只要稍微想一想那通電話的用意,答案就很明顯了。
「你能來這裡當服務生,難道我就不能來這兒喝你端的咖啡嗎?」尾端的字句音調揚起,他很明顯地透露出諷刺意味及慍色。
「兩位,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葉睿樊很不想打擾他們,不過這茶除了是應要免費請馨妮喝的之外,在這時讓她喝上一杯也正是時候,瞧她的臉色都已經嚇得轉白了,「這是你的薰衣草茶。」
「那個我……」意圖很明顯,她想搬救兵。
邱麒略微抬首,目光移往一臉為難的葉睿樊,「葉子,我的Espresso呢?」短短的一句,硬生生地敲碎了她的希望。
「嗯,我馬上就去煮!呃……」他僅以祝福的目光望了她一秒,「你們慢慢聊。」現在呢,只能說她真的很可憐。
胡馨妮哀戚的望著他走回吧檯,收回目光的同時,看著左前方那一桌的三個女人正帶著嘲諷及奚落的眼神無聲的數落著她,頓時一股不容人看笑話的自尊掩蓋過邱麒給她的恐懼。
深吸了一口氣,腰桿挺直,她臉上緩緩地堆滿了雲淡風輕的微笑,「你跟睿樊是好朋友啊?」看他稱呼葉睿樊所使用的暱稱她就猜得到了。
真不簡單,瞧她一下子像換個人似的。
冷冽的眸光盯著她的眉眼,他揚起嘴角探問:「怎麼?你喜歡他是嗎?」她要是敢回答他是,他一定會不顧現場有多少人,馬上教訓她的小屁屁。
沒有多想,她單純是以好朋友的立場去看房靜棻喜歡的男人,「是啊,我真替房開心,因為他真的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房子?」什麼時候房子跟葉子可以扯上關係了?
她知道他誤會了,於是笑道:「房,她是我好朋友的暱稱,她的全名是房靜棻。」
「台灣還真小啊。」走到哪兒都會碰到自己人。
點點頭,她同意他的話,沒了話題,沉默當下橫亙在他們之間,而他好像也無意打破沉默似的,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端著Espresso走來的葉睿樊,見他們正沉默相望,氣氛相當古怪,因此很識相地沒有多說一句,僅是輕輕地擱下咖啡杯,便趕緊轉身走回吧檯,免得因為一時心軟,而招惹了無謂的「橫禍」。
看來葉睿樊真的選擇走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條路了,沒辦法!怪不得他見死不救,畢竟他是個局外人,可是這種氣氛真的讓人渾身不自在,再這麼下去,她真想奪門而出了。
「咳咳!嗯哼。」
清清喉嚨,她端起花茶喝了一口,什麼事也沒有一般,佯裝輕鬆愉快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她總算想說些話了,他還以為她打算就這麼跟他大眼瞪小眼呢!
「你不是說要去開店?為什麼跑來這兒?想讓我找不到你嗎?」他擱在咖啡杯旁的大手,長指非常有節奏地輕敲擊著玻璃桌面。
「我沒必要跟你解釋吧?畢竟你又不是我的誰。」語畢,她雖然很後悔了這些話,但她仍抬起頭,力求鎮定,因為他的臉色真的比前一秒好看不到哪兒去,更加陰森冷厲了。
「這個問題我們好像已經討論過了,相信你應該沒那麼健忘才對。」他的語氣平淡毫無起伏,卻更顯得魄力非凡。
「那個……」她陪了個笑臉,焦躁不安的換了坐姿,「我們是談過沒錯,不過好像沒有達成共識不是嗎?」如果他那個半侵略的吻算是所謂的共識,他就真的是太霸道了。
他沒有回答,僅是目不轉睛的瞅著一臉不自在的她。
「你……你幹嘛不說話?」他一句話都不說,光是盯著她看,真的讓她愈來愈緊張了啦!
邱麒收回目光,拿起咖啡,小啜了一口。
「我真的不明白你這麼生氣幹嘛!」讓他找不到她,真的可以讓他不高興得快氣炸了?
聞言,他一臉譏諷的凝視她,「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傻?」
「嗄?」她皺起眉。
「嘖!你為什麼那麼怕我?我長得不像個青面獠牙的惡鬼吧?有什麼好讓你又躲又怕的?」
他要是真的是個惡鬼,她就能明白自己是為何而害怕了,偏偏……「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只是覺得他這個人很危險,離他遠遠的才是上策。
「那麼我來回答你好了。」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向前傾身。
他的表情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我耳力好得很,你直說就好。」怕他會突然吻她,還是跟他保持距離比較安全。
她怯懦的反應,惹得他更加火大,「你如果想躲我,就應該躲得更徹底一點。」他的建議,卻更像是在諷刺她。
「我是很想啊……」她非常非常小聲的咕噥著。
瞧她如此惋惜的模樣,邱麒翻了個白眼,不知是該賞她一記爆栗,還是狠狠地吻腫她那張不可愛的唇。
「雖然我沒聽清楚你在說什麼,不過,很抱歉,我恰巧看得懂唇語。」他的俊眉挑得老高,示意她休想再說什麼悄悄話。
懂唇語?
不會吧!
嘖……她到底是惹上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胡馨妮暗自替自己捏了把冷汗,再一次非常地後悔那天踏進了他的牙醫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