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憐鬆了好大一口氣。說來好笑,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體驗到什麼叫緊張、什麼叫虛。以前被老爸威脅,她也不曾有過類似的感覺。
正當她開始要謝佛祖、拜觀音時,男主角連浚生又靠過來了。可見,佛祖神明們仍沒空保佑她。
傍晚六點半,導演宣佈收工。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回去大睡特睡,所以當連浚生對著她露出一抹仰慕、企盼的笑容時,她馬上拉下一張冷臉。
「若憐,可以一起吃飯嗎?」
「沒空!」她轉身走進化妝間。
「那明天呢?」他在她身後急問。
「也沒空!」聲音剛好隱人門內。
可以想見,連浚生有多失望、多挫敗了。
當她換好衣服要出大門時,又有另一道男中音自她身後傳來。
隨後,一個身影晃到她眼前,害她連假裝沒聽見的機會都沒有。
若憐只好抬頭瞄了來人一眼。原來是紀中洋,一個風流的燈光師。
「若憐,我這兒有兩張音樂會的票,走,我請你去聽。」他胸有成竹的亮出兩張門票,似乎肯定她一定會答應。
若憐真想朝他吐口水,這個自負的大瘟豬!
「不去。」她面無表情的繞過他快步走出大門。
當她一跳出大門,差點投進某人的懷裡時,她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
「看見我不必這麼興奮吧?宋小姐。」柳文驥好笑的看著她臉上表情變化。
「你∼∼`你不是回去了嗎?」她快哭了。
這是什麼世界?天理何在啊?
「誰規定我不能再來?」他揚起一道濃眉。
「你∼∼我∼∼我∼∼」她真的要哭了。
「我想跟你談談。」他將沮喪的若憐拉至牆邊。
「幹嘛,有什麼好談的?」她立刻防備的瞪他。
「你不會忘記自己曾幹過的好事吧?」柳文驥又露出那種壞壞的表情了。
若憐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像失控的節拍器似的,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我跟你道歉了,不是嗎?」她不服氣的說。
他老兄卻大大搖頭,十分認真的盯住她。
「不,不夠。」
什麼?不夠?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幾個字會從他嘴裡吐出來。
這小氣鬼,虧他還是堂堂的大總裁,這點小事居然還好意思跟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計較。
難不成他想「以牙還牙」嗎?
「喂!你別太得寸進尺,這樣死咬著別人的過錯討論補償問題,是很丟臉的也!」
她不甚高興的瞪他,隨後又被他的反應搞糊塗了。
他笑了?他竟然在笑?眼角淡淡的笑紋更增添了他特有的男性魅力,柔化了他剛毅的線條,使他看起來年輕許多。
若憐怔仲的看他的笑臉,連被他拉著走都渾然不覺。
「喂,你幹嘛拉我的手?」她一回神,才猛然發現自己正被他拖著走,馬上又很盡職的掙扎。
後來她認分的知道自己掙不開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任他擺佈了。
結果,他老兄居然帶她去麥當勞!這個男人真的很奇怪。
他給自己點了杯咖啡,她卻點了一大堆高熱量的食物。既來之,則安之嘛。反正她也餓了。
「說吧,你想怎樣?」若憐口齒不清的問出她的疑惑。
他帶著一抹深思端詳她。
她很美。即使只穿了平凡無奇的襯衫、牛仔褲,她依然能吸引人的目光。
她身上有一股獨特的親爽香味,惹得他有好一會兒的恍惚。
「喂,你發什麼呆啊?我在問你話!」她頗不耐煩的打斷他的遐想。
文驥收起失落的心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喂∼∼」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嗎?」他截斷她的話頭。
「幹嘛知道?」若憐不以為然的低頭啜了一口奶昔。
「我要你知道。」他的口氣簡直是霸道了。
「哦!」她還是不怎麼有興趣。
「柳文驥。記住了。」他眼光熱烈的盯住她。
「好啦,你也自我介紹完畢了,可以說正事了吧?」她將啃完的雞骨頭扔在托盤上。
「我要跟你訂一個契約。」文驥的上半身威脅的傾向她。
若憐下意識的往後躲。說就說嘛,幹嘛靠那麼近?害她可憐的心臟又是一陣狂跳。
「什麼∼∼契約?」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你該不會忘記你上次對我做的事吧?」他笑得好邪惡。
「你到底想怎樣?」她已經在冒冷汗了。此時她非常希望能消失在地球表面。
「我可以允許你分期付款來『還債』。」他輕鬆的靠回椅背,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慌亂的小臉。
「分期付款?」她吶吶的重複。
老天,她給自己惹了什麼大麻煩哪?
「沒錯。」他好心的幫她確定。
然後,若憐爆發了。
「你無聊、神經病、王八蛋!」罵完,她微喘了一口氣,「那一點『小債』用得著『分期付款』?器量這麼狹窄,你哪一點配做人家的大頭目?」
他對她的暴怒反應並不以為意,眼中甚至閃著詭異的算計。
但氣頭上的若憐才沒時間去研究他咧,事實上,她快瘋了——被一個叫柳文驥的無賴給氣瘋的。
「我最近被父母逼著去相親。」他緩慢的開口。
若憐翻了翻白眼,他相親關她屁事!
「所以需要一個『擋箭牌』。」
那又怎樣?還是不關她宋大姑娘的閒事啊!
「你,就是那個『擋箭牌』。」他丟下一顆超級炸彈。
慢著!她瞠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他在說哪國鬼話呀?
「叫我當『擋箭牌』?幹嘛找我?」她呆愕的叫了起來。
他以手勢阻止她接下來的拒絕言詞。
「第一,你欠我的債剛好可以現在還。第二,你的條件基本上還不錯∼∼」
若憐氣得直跳腳,什麼叫「基本上還不錯」?可惡!他該下地獄去炸一百次油鑊!
就因為她倒酶,不幸認錯人,就得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這實在太沒天理了。
不,她一定要誓死反對!
「我覺得我的『罪』沒那麼重,根本不需要去當你那勞什子擋箭牌。」不等他列完理由,她便急著打斷他。
他的食指立刻出現在她鼻端,左右搖擺。
「你上次那一捏,痛得我三天無法坐下,而且還淤青了兩個禮拜。然後你還拿重物砸我的頭,也害我頭疼得無法辦公,害公司就虧損了幾千萬。你這個『罪』還能算不重嗎?」他振振有詞的狡辯。
若憐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無辜的俊臉,真想用指甲抓爛他的招牌笑容。
「喂,你是男人也,我的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害得你那麼慘吧?你當我是神力女超人,那麼有『威力』啊!」
他的無賴本色堪稱天下一絕,若憐總算是轍底見識到了。
「可是,我是真的有損失。所以,你一定得『還』。」反正他是賴她賴到底了。
她有種上當的感覺,卻又想不出足以反駁的理由,畢竟是她有錯在先,不認命又能如何?
若憐洩氣的垮下雙肩。
「那要當多久?」她有氣無力的問。
文驥眼中那抹勝利的光芒晶亮得懾人。
「不一定,反正時候到了就結束了。除非∼∼」他頓了一下,口氣有絲酸意,「你有男朋友。有嗎?」
「沒。」她仍然無精打彩。
聽見她的否認,奇異的,他放心了。
總之,他不會讓任何男人有機可乘,在這段期間,她只能是他的。
任何一個認識柳文驥的人如果看見他現在這副模樣,一定會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這個耍詭計騙小女生的男人是很難和先前那冷酷、沉穩的柳大總裁畫上等號的。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無論如何,可以確定的是,將來定會有好玩的事上演……
※※※※
「你在這裡做什麼?」冷冷的質問像北極的寒風般傳入梁意濃的耳裡。
她是應朋友之邀,趁著假日來美術館參觀一項個人的攝影展,當她聽到那不禮貌的問句時,並沒有想到自己是來人質問的對象。
直到一個頎長得身影晃到她眼前,她才眨著疑惑的大眼迎上來人冰冷的目光。
「你跟蹤我?」他指控道。
「我並不認識你。」梁意濃平靜且淡漠的低語。
方文駒瞇起眼端詳眼前飄逸柔美的清秀佳人。
就是她!一模一樣的容貌。但∼∼似乎又有那麼一點不同。
原來,梁意情也可以是如此楚楚動人、巧靜纖柔的。
如果這是她刻意裝出來的,那這個女人的心機真的是深得令人害怕了。
「你到底在耍什麼鬼把戲?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這種女人,請你自重,別再糾纏不休了。」他義正詞嚴的訓戒她。
「我只是來看展覽。而且,我根本不認識你,有何來糾纏之事?」她臉不紅氣不喘的直視他,那雙清澈的瞳眸中毫無萎縮之情。
文駒也迷糊了,難道他真的認錯了人?還是梁意情有雙重性格?
「你不是梁意情?」他狐疑的打量她無瑕的臉孔。
意濃愣了一會兒,才淡然一笑。原來他是將當成姐姐了。
「不,我不是。」既然沒她的事,她總可以走了吧?
她才跨出一步,又被他叫住。
「小姐∼∼」文駒急急的喚住她。
畢竟是他認錯人又凶錯人在先,好歹也得表示點什麼。
不知為何,他就是想多留她一會兒。
「還有別的事?」意濃依然保持平靜的輕問。
「這世界上是無奇不有,但若是兩個人生得一個模樣,這機率可也小的很,你以為呢?」
「你想問什麼?」
「梁意情,你∼∼認識吧?」
「她是我姐姐。」
文駒恍然大悟,這就難怪了。
她再度舉步離開他身邊。
「剛才對不起。」文駒跟在她身伴,陪她一起參觀。
「不知者無罪。」她停在一張照片前,似乎不怎麼熱中於談話。
「你和你姐姐不同。」他欣賞她超脫塵俗的氣質。
「我們是不同的個體。」意濃仍專注在照片上。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文駒不在意她的刻意疏遠,死也要追問到底。
他不知道自己心頭的悸動是怎麼一回事,但想跟她接近、跟她聊聊天的渴望促使他一直跟在她身後。
想想也覺得好笑,他什麼時候扮「花癡」追女人了?
但∼∼她例外。
「沒那個必要。」她終於在大門口停住,並將眼光調回他臉上。
「有。我們可以做朋友。」他說出一個很遜的理由。
「朋友?」意濃臉上浮現出好笑的神色。
文駒在心裡咒罵自己不下千百回,他怎麼會蠢得用最老套的方法去交「朋友」?這下可好,她一定不會告訴他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她竟然說了。
「梁意濃。」她輕輕的吐出三個字。
「梁意濃?」他還呆呆的重複。
老天,他真想殺了這個丟臉、白癡的自己。
「我得走了,再見。」她轉身走出大門。
「等等,意濃∼∼」他有傻傻的追上去。「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她迎著微風,回頭看他一眼。
被風吹起的長髮飄呀飄的,讓文駒看得癡了。
「緣分會告訴你的。」
方文駒怔怔的凝望漸遠的纖柔倩影。
他會再見到她的!而到那時,他絕對不會在任自己做「呆瓜」了。
※※※※
自從宋若憐當了柳文驥的「擋箭牌」後,他就非常盡職的霸佔了她所有的時間,只差沒住到她家去了。
對於這樣的「命運」,一開始若憐非常反感,常不給他好臉色。然而,短短兩天後,她也習慣了。
對於這種「進步」,柳文驥當然是高興萬分羅!
又到了收工的時間。
每天這個時候,柳文驥都會在片場外等她。
缺了妝、換回自己舒適的衣服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感謝老天,再忍耐一天她就解脫了。
正想快快回去時,一個聲音喚住了她。
「若憐。」
她回頭一望,翻了個大白眼,又是那個連浚生!
「幹嘛?」她沒好氣的漫應。
「昨天我在晶鈴餐廳看到你和總裁在一起。」他目不轉睛的盯住她。
若憐現在想殺了他。
「干你什麼事?」她沉下臉問。他算哪根蔥?憑什麼質問她?
「原來你是被總裁包了,才都不跟我出去。」他還理直氣壯。
若憐簡直快被氣昏了,世界怎麼會有這麼討厭、下流、無恥的人種?
「即使不認識他,我也一樣不會跟你出去。要不是明天還要拍片,我一定揍得你三天下不了床!」她狠狠的瞪他,在衝出大門前,索性往他脛骨一腳踹去。
連浚生被她狠力一踢,疼得在原地亂叫亂跳。
活該!
她像火車頭似的衝出去,又開始自哀自憐:她為什麼會那麼倒楣?
然後,她想起了那個叫柳文驥的討債鬼。
都是他!這一切的倒楣事全是他引起的。
他該千刀萬剮、丟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
柳文驥大老遠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由她用力踩在可憐的地板和鐵青的俏臉就可以知道,宋大姑娘若憐非常憤怒。
「小若,別再跺腳了,小心地板被你踹了一個大洞。」文驥好心的拯救「咚咚」作響的地板。
她朝他射去一道凶光。
文驥心裡已有了個底,看來問題不小哦!
「你來幹嘛?」她口氣不善的問。
「接你啊!難道你忘了,你得和我培養『默契』?」他不動聲色的回答。
他不知道她很火大嗎?他為什麼那麼不識相?
若憐瞪了他三秒鐘後,便不再理他,兀自往人行道走去。
再不走,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拿路旁的石頭往他頭上砸。
「你到底在發什麼脾氣?」他悠閒的跟在她身旁。
她加快步伐,走得直喘氣,他卻像散步似的悠哉。
「你不要跟著我。」若憐終於受不了的停下腳步吼人。
不少行人看向她他們,一時之間,他們彷彿變成了動物園的猴子,任人「觀賞」。
「我不允許你這樣沒頭沒腦的亂生氣。就算你生氣,至少也要讓我知道你究竟在氣什麼?」他板起面孔質問。
若憐的怒火又竄升了三極,他居然還有臉對她大小聲?天下的男人都一樣惹人厭!
「我幹嘛告訴你?你是我的誰?我偏不說!」她倔強的昂起下巴,橫眉豎眼的挑撥。
文驥也火了。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惹怒他,而且誰都知道他從不輕易發脾氣。
但∼∼她做到了。
事實再一次證明,宋若憐的「本事」實在令人崇拜。
「你無理取鬧!」他不耐的低吼。
晚上看好戲的行人越來越多……
他畢竟還殘留一絲理智,立刻二話不說地抓了她就走。
「你說我無理取鬧?你這個殺千刀的王八羔子,死了也沒人會可憐你,你∼∼」她罵到一半才驚覺自己被他拖著不知道要去哪裡。「你幹什麼?放開我!你這——」
「住口。」他繃緊臉上的線條,聲音不大,卻有效的令她住了嘴。
文驥將她拖向她的豪華轎車。
「我不上你的車。」她雙手勾住車門不肯進去。
他也懶得再跟她周旋下去,乾脆打橫抱住她,將她塞進車裡,再狠狠的甩上車門。
若憐被他的粗暴嚇了一跳,偷覷他嚴肅的俊臉。看樣子,他也氣得不輕。
哼!應該使性子的是她吧!柳文驥有什麼理由生氣?他又憑什麼生氣?
「喂,你∼∼」
「如果你是要解釋剛才的事,我可以接受。如果你要說廢話,那就閉嘴。」文驥硬著聲著先發制人。
笑話!她幹嘛要聽他的?
若憐賭氣將臉別向窗戶,不再開口。
文驥心下鬆了一口氣。也好,讓彼此的情緒穩住後再來談會比較好。
當黑夜完全替代白晝後,車子才在陽明山上某處停了下來。
閃爍的星星逐漸;露了臉,山下的萬家燈火成了一副美麗的圖像。
四周除了偶而的蟲鳴外,剩下的就只有寂靜,而兩人也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許久,若憐才打開車門,步入夜色中。
今天的遊客不多,大概是因為不是假日吧!
她走到山崖旁凝望山下的夜景,那種感覺很孤獨、很自我,彷彿這世界只剩下她……
「可以說了嗎?」不知何時,文驥已走到她旁邊,和她並肩站在一起。
若憐並不是那種會記恨很久的人,此時,她已經可以靜下心來處理問題了。
「我很討厭別人在背後亂傳謠言,尤其當謠言的主角是我的時候。」她靜靜的陳述,言語中有少見的沮喪。
「那個人是誰?」他專注的凝視她的側臉。
若憐將下午發生的事說給他聽,但省略了連浚生的名字。
「你想保護那個人?」他的語調尖銳得有點怪異。
「沒有。她不配我保護。」她受不了的斜睨文驥。
「那你就說啊,我不會殺了他。」頂多讓他消失在他們眼前而已。
在他軟硬兼施的誘哄下,她才勉強說了。
文驥聽了,心中立刻升起一把怒火,那姓連的小子也不去打聽打聽,居然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毫無預警的,他將她一把摟進懷中。
「喂!你∼∼」她驚得直想掙開,他怎麼可以隨便抱她?
「虛,不要動。」文驥低笑安撫她。
「可是∼∼」她的臉又不爭氣的大紅。
「我只是想抱著你說說話、聊聊天而已,不要緊張。」他低啞的嗓音成功的讓她漸漸放棄掙扎。「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在乎別人的看法,人生就只有幾十年,何需計較太多?活得自在、快樂比天天生氣、煩躁重要,不是嗎?」他低下頭輕吻她的頭頂。
她舒服的偎在他溫暖的懷抱裡,這種被珍寵的感覺真好。可是她的理智提醒自己「擋箭牌」的身份。
「我們這樣算是在『練習』嗎?」她殺風景的輕問。
文驥低歎一口氣。早該習慣了,這女人有破壞氣氛的天賦。
「應該算是吧!」他不情願的回答。
「好,我以後盡量『快樂』。」她吸取他身上特有的男性味道。
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她就是無法自拔的想一輩子窩在他懷中。
「想開就好了。」文驥愛憐的撫順她的柔軟的髮絲。
「你為什麼會挑上我當你的『擋箭牌』?我相信憑你的條件,應該不難找到更好的女孩。」她抬起小臉對上他深思的眸光。
「因為你剛好欠我債。」他的嘴角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只是這樣?」若憐的疑心病開始發作。
文驥的笑容更大了,當然還有點別的。例如∼∼她有一種吸引他的氣質,她的直爽和率真也是吸引他的地方。
每一次分離,他都企盼著下一次見面的時間,他好喜歡看著她明朗無邪的笑靨,喜歡和她說話聊天,喜歡和她一起散步,更喜歡抱著她的感覺。
但他還不打算全部說出來。在他尚未理出一個頭緒之前,他是不會向任何人說的,包括若憐。
「你以為呢?」他不答反問。
「不公平,我先問你的。」她嘟起嘴。
盯著她紅艷艷的唇,差點令他失控的吻住她。
不行!對她來說太快了一點,他必須慢慢來,免得嚇到她。
下一次!下一次她就逃不了了。
文驥勉強移開「釘」在她唇上的渴切目光,改看她的眼。
「這個問題先保留吧!」他擁住她,結束這個話題。
異樣的感覺再一次侵佔了她的心。
那是什麼?她不知道。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芳心正以太空穿梭機的速度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