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徐翎仰顏睞他。
「沒什麼。」話一出口,葉家祺頓覺有些難為情,摸摸鼻子,有些心虛地別開臉。
「我說,時間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徐翎定定地注視著葉家祺,怔然片刻之後,咬了咬下唇,神神秘秘地跳到他身前。
「我知道你說什麼喔,你說,你已經很喜歡我了,對不對?」徐翎神色一亮,眼神晶燦,雙頰紅艷艷的。
十萬伏……十萬伏特個大頭!如果票選最討厭的神奇寶貝,葉家祺一定會二話不說投給皮卡丘的。
他恨死皮卡丘了,他一定要找個機會把徐翎那雙拖鞋扔掉!
「你聽錯了,走吧,我送你回去。」葉家祺板起臉,口吻正經,神色肅穆。
「我才沒有聽錯。」說起這個,徐翎可得意了。
「自從你上次在停車場說了句廣東話之後,為了避免你偷偷罵我,我就開始瘋狂惡補粵語歌和粵語電影,你都不知道,周星馳的電影,我幾乎每句對白都會背了,陳奕迅的粵語歌,也幾乎每句都——」
「你好吵。」葉家祺打斷她。
「你才知道你平時有多討厭。」嘿嘿,風水輪流轉,沒想到葉副理也有被她念的一天,徐翎快樂得就要飛天了。
「囉哩叭嗦、強迫症、完美主義、吹毛求疵、管東管西,從頭念到腳……」得寸進尺約莫說的就是徐翎這樣,她終於嘗到嘮叨人的快感了。
「那你還喜歡我?」葉家祺瞪她。
徐翎盤胸回瞪,不甘示弱。
「你管我啊?我偏就喜歡你怎樣?你咬我……唔?!」後頸被陡然一攬,徐翎真的被咬了。
徐翎搗住雙唇,不可置信地盯著葉家祺。
他居然這麼幼稚?!
「走了,回家了。」葉家祺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較平時更鎮定一百倍的神色,其實更顯出他一百倍的慌張。
但是徐翎可不這麼想。
什麼啊?他神色自若,好像剛剛突襲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誰要就這樣被他送回家?
徐翎扯住葉家祺衣領,猝不及防地將他往下拉,來勢洶洶地吻住他的唇。
她學他咬他,啃嚙他唇瓣,在他平時老是用來碎念她的唇上,強硬地留下她的氣味。
葉家祺陡然一震,想罵她竟如此對男人投懷送抱的衝動與被她偷襲親吻的快樂同時襲來,後者不費吹灰之力大獲全勝。
他摟近她纖腰,緊貼她嬌軀,不由分說地輾轉吸吮她唇瓣。
她芳軟嬌艷,就如同他方才淺嘗時的滋味一樣,一點點碰觸、一點點溫度,便足以勾起燎原大火,令人難以自制。
在徐翎都還搞不清楚葉家祺究竟是何時拿下眼鏡的時候,他溫暖的舌便已餵入她齒關,在她之內探掘掠奪,迫她與他交纏。
親吻原來是有香氣的,她總是這麼香……
葉家祺無法克制地貪婪吞嚥她、啜飲她,卻越咽越渴、越飲越燥熱,彷彿他早想這麼做,卻按捺許久,稍一不慎,開了道隙縫,便無法以理智駕馭。
他放縱地將手探進她衣擺,撫摸她光潔如瓷的背,為女人與男人截然不同的細膩肌理深深著迷;手指流連在她毫無一絲贅肉的腰際,為那媚人誘惑的曲線震顫不已;不只如此,他甚至還知道她有雙線條優美的長腿,不需高跟鞋,便已牢牢抓住他視線。
他吻她的唇、吻她的頰、吻她的頸,在她耳邊發出充滿誘惑的男人歎息。
他想知道,當她的姣好女體被壓在他身下時,她會露出怎樣的表情?當她的長腿被勾架在他腰間時,她會發出怎樣的聲音?
不對、不是……這不是一個理想的交往進程,速度太快的男女關係,往往會導致失敗……
最後一點點理智跳出來,迫使葉家祺壓抑過快的心跳,與蠢蠢欲動的原始慾望。
「徐翎,我得送你回家。」他將臉埋在她頸窩,在她耳邊濃濃喘息,彷彿在為他的失控道歉。
徐翎撫著他厚實的寬背,手指扒梳過他濃密的黑髮,感覺他劇烈不已的胸膛起伏,幾乎能聽見他的心跳。
其實,她的心跳如同他一樣快,身體也如同他的一般燙,她也很想知道,當他填實她時,她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風紀股長的理智啊……
徐翎皺了皺鼻子,稍稍拉開葉家祺,直視他和她同樣盈滿情慾的眼。
她從頭頂拉掉她的上衣,露出她豐美瑩潤的身體,與性感無比的蕾絲內衣,甩了甩因此凌亂的短髮,朝他笑得嫣然。
「我是經理,職位應該有比風紀股長高一些,命令他回家,或是命令你抱我,選一個?」這兩個選項,都是殊途同歸,她說話大膽霸氣,神情中卻隱含著嬌美羞怯,魅人甜蜜,很能挑戰男人的感官極限。
葉家祺瞇了瞇陣,深深地盯住她。
徐翎在他眼前動作,她胸前薄薄的布料在他面前被輕而易舉地解開,完全釋放她的圓潤美麗,她咬咬唇,朝他勾了勾手指頭,明目張膽且赤裸裸地誘惑他,風情萬種。
「你真是……經理的命令,嗯?」真虧她想得出來,葉家祺歎了口氣,隱隱約約聽見風紀股長離開前,很微弱地抗議了一句。
徐翎大笑,明艷燦亮,一如既往。
葉家祺胸中一陣悸動,走近,摸摸她的發,又碰碰她的頰。
「你不是最美的,但是……是最令我心動的。」
徐翎望著他,眼眉間皆是滿滿笑意,葉家祺垂首吻住她,那吻起初還飽含愛憐疼惜。
最後,卻毫無預警,且毫無保留,輕輕鬆鬆,便在兩人之間掀起比方才更猛烈的驚濤駭浪;簡簡單單,便令徐翎發出媚人低吟。
葉家祺將徐翎打橫抱起,走進房裡,扔拋至他從未有人造訪過的大床上,放棄與理智對抗。
今晚,沒有風紀股長。
第9章(1)
睡夢中,有人輕觸她眉眼。
那感受似曾相識,溫緩沈慢、蘊藏憐惜,令她很有被寵愛的感覺。
是什麼時候呢?她記得曾有一個男人,在她病中,也是這麼溫柔待她……
徐翎睫毛握了拓,迷迷糊糊地睜眼,果不其然,看見她的身影映在葉家祺陣底,葉家祺斜倚在她身旁,支著肘看她。
「早。」葉家祺神智清醒,衣著整齊,顯然已經起床了好一會兒。
「早……早?!」徐翎睡眼惺忪,意識本還模模糊糊的,可看見窗外大亮的大色、灑進房裡的大片陽光,神識卻瞬間驚醒,從床上彈坐而起。
「慘了,我整夜沒回家,我媽不知道要有多擔心。」這下耳朵不被念到長爛才怪,這不是大難臨頭而已,簡直是世界末日。
「你放心,我打電話跟伯母說過了。」葉家祺將她頰邊垂落的一綹秀髮勾到耳後,悠悠地說。
「喔,這樣啊,那就好。」本還鬆了一大口氣的徐翎又猛然尖叫起來。
「好個頭啊?你打電話給我媽,我媽要是以為我們這樣又那樣了怎麼辦?」
「我們難道不是這樣又那樣了嗎?」葉家祺皺眉,盯住她的眼。
若她這時想翻臉不認人,全盤否定昨晚發生的一切,他絕對會認真考慮扭斷她脖子這個選項。
徐翎低頭看看被子裡一絲不掛的自己。
慢著、等等……昨晚那個……她確實記得她過了一個十分香艷刺激的夜晚,但是,她一時情動,好像向葉家祺說了非常大膽的話,還對他說什麼經理不經理的,拿職銜來壓他,他是心甘情願的吧?不是被迫的吧?
「你會告我職場性騷擾嗎?」徐翎的思考邏輯永遠不是葉家祺能夠輕易捉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