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看上去不僅是感冒,而且還像發高燒似的滿臉嫣紅。
他唇上還留著她唇齒間淡粥的清香,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廚藝真的不錯。
過了半晌,她才出聲說:「或許是剛才的氣氛太好。」
「你是這樣覺得嗎?」他反問。
她咳了一聲,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冒出這一句。
天啊,她居然像個沒有談過戀愛、沒有接過吻的青澀少女般,最主要的是,剛才那個吻讓她發現自己對眼前這個俊帥的男人產生了慾望。
「我要睡覺了。」她悶悶的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她暫時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要怎樣面對他。
雷恩笑而不語,待了一會兒見她還裝睡,便安靜的離開。
他離開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將被子拉開,環視一下房內。
整個房間的確只剩下她一個人了。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嗎?可是,她真的好失望。
床頭的電話鈴聲將她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
「喂,你好,我是徐憶晚。」
(是我。)話筒裡傳來雷恩低沉的聲音。
她不由得握緊話筒。他不是剛離開嗎?
「有什麼事?」
(關於剛才的那個吻。)
她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剛才的那個吻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也不僅僅是因為剛才氣氛好的緣故。)
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一直穿透到她的心底。
徐憶晚迅速的起床。他剛走,人應該就在附近。她來不及穿鞋,赤足飛快的跑
到露台上。環視了四周後,她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他果然還沒有走遠,正站在不遠的一處樹蔭下背對著她。
(你還在聽嗎?)
「嗯。」她的聲音加入了淡淡的歡快,心跳得極其猛烈,令她懷疑他在電話那頭都能聽得到。
(憶晚。)他用稍微帶著點法國腔的中文叫她的名字,(那個吻是因為我發現我似乎喜歡上你才讓它發生的。)
她看著他的背影,心猛地一撞,幾乎都要飛出胸腔了。
(憶晚,我很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也喜歡我?)
「什麼?」即使有著預兆,但她還是因這句話而愣住,驚詫得無以復加。
(我說我很喜歡你。)他很有耐性的重複了一遍。
她舔了舔嘴唇,半晌不說話。
他真的對自己表白了嗎?愣了半天,她問出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雷恩不解的反問。
「是啊。你為什麼忽然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我以前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就愛上一個女人,或許是因為你很特別吧。)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將自己的心情完整的傳達給她。
她暗自吐了吐舌頭,他是說她總是在他面前特別的狼狽和不正常嗎?
(一開始,我並未把這種感覺放在心上的,但是到了後來,只要幾天沒有見到你,我就覺得很失望,然後很想念你。我開始忘了怎麼調酒,總之,以前熟悉的一切忽然就變得陌生起來,像是少了什麼東西一樣;可是看到你,我又有點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就叫患得患失吧!所以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他只是很忠實的把自己心裡想的和感受說出來,卻比得上世界上任何一句的甜言蜜語。
徐憶晚的心裡就像種了一棵大樹般踏實安穩。
(這種愛並不只是想得到一個人,而是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另一半,所以答應我,留在我身邊吧。)她或許是最後一個讓他想攜手共度人生的女人。
一個英俊而穩重的男人向自己示愛,任何一個女人的虛榮心都會得到很大的滿足。徐憶晚也不例外的感動和高興,更重要的是她對雷恩也有著好感。
她看著他,握著電話,偷偷的拭去眼角的淚水。
「雷恩,給我幾天的時間考慮一下好嗎?」她的理性與骨子裡屬於東方人的矜持跑了出來。
雷恩很有風度的點點頭,自然能夠理解她的考量,畢竟是自己太唐突了。
他的聲音溫柔卻又不失霸道,(三天的時間夠了吧?我迫不及待想聽到你的答
案。你能夠理解吧?)
「嗯。」她微笑著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像是心有靈犀似的,他轉過身來。
遠遠的,兩人凝視著,像已經相愛了千年般。
接下來的時間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帶著甜蜜的心情和對未來生活的迷茫與期待,徐憶晚連怎麼回房間都不清楚。
她剛在床沿坐下,房間門就被打開來,一道人影衝進她的懷裡,開始放聲大哭。
正是離開了四天的方淇兒。
「表姐——」
從來沒有見到方淇兒這樣的傷心過,徐憶晚心中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化為烏有,慌亂的安撫著方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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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給徐憶晚三天的時間考慮,轉眼便到了最後一天。
徐憶晚已想好了要怎麼答覆,但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顯得自然。
還有一件事讓她擔心的事便是三天前回來的方淇兒。
中午的時候,她一下樓便被Lisa給叫住。
「這是雷恩叫人送來給你和淇兒的。」
徐憶晚疑惑的拿過那個東西,是張很薄的信箋。她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張淡綠色的帖子。
徐憶晚露出微笑,是一張請帖。
「怎麼了?」Lisa饒有興致的問。
「沒什麼,叫我今晚過去吃飯而已。」
「只是吃飯還這麼正式?真的只是吃飯嗎?」Lisa笑得別有意味。在她生病那段時間,雷恩幾乎天天來看顧她,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憶晚但笑不語,揚揚手中的請帖跑上樓去,嘴角邊不由得泛上一絲甜蜜的笑意。
只不過一走進房間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方淇兒蜷縮在露台的搖椅上,蓋著一張薄薄的毛毯,嘴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香蕉酸奶,目光卻不知落在哪一處,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她歎了一口氣,有點無奈。方淇兒自三天前回來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在大哭一場之後,情緒仍然很低落,她試過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卻只換來幾句輕描淡寫的敷衍,讓她很是擔心。
徐憶晚不再看她,準備找個好的時機再開導她,現在最著急的是今天的事情。
該穿什麼衣服好呢?把箱子打開,她有點為難。
「淇兒,幫我看看我穿哪件衣服好。」一隻手提著一件淡綠色的雪紡長裙,一隻手提著一件休閒的白色吊帶裙。
在搖椅上坐了兩個小時沒有換過動作的人兒終於有了一絲動靜。
方淇兒抬起頭來,有點驚訝的問:「你平時不是不會對穿什麼衣服犯愁的嗎?今天怎麼這麼正式?」
徐憶晚在她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晚上有約會,我不知道要怎麼穿才得體呀!」
她說得隨意,但聽的人卻抓住了一些重點。
「雷恩的約會?你為了和他約會,所以才愁著自己的穿著?是不是有點……」
徐憶晚聳聳肩,把前兩天發生的事告訴她。「是這樣的,我忘了跟你說前兩天雷恩對我說,希望我能做他的女朋友,我正在考慮。」
她手一震,香蕉酸奶灑了一點出來,「真的?」
「我幹嘛要拿這種事來騙你?又沒什麼好處。」
「你居然瞞了我這麼多天,真是太不夠意思了。」方淇兒一掃剛才的低落情緒,有些興奮的看著她。
「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你,而且我還在考慮中。」她瞟了她一眼,對她的大驚小怪有點不以為然。
「還有什麼好考慮的?」方淇兒豪爽的一揮手,「放心吧,你和他絕對適合。」
「為什麼你們都說我和他絕對適合呢?Lisa也這樣說過。」她好奇的問。
「你這是當局者迷,你和他都喜歡自由,否則他就不會跑到這個地方開酒吧。你在工作上精明能幹,可是在生活上智商就不大高了,而雷恩穩重會照顧人,更主要的是他對別的女人不層一顧卻喜歡上你,而你對他也很有好感。這麼多的理由都顯示你應該答應他。」
徐憶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怕她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於是話鋒一轉,「對了,你也要去。」
「為什麼?不是你和他的約會嗎?關我什麼事?」
「從一開始就關你的事啊!要不是你胡攪蠻纏,我和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喂,這是好事好不好?不要用聲討的口氣跟我說。」她翻了個白眼。
「我不管,反正我一個人去會不好意思,你要陪我去。」
方淇兒的表情瞬間黯淡了下來,「我不去。」
徐憶晚探究的望向她,很久之後才開口問:「你前幾天去浮潛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問你也不肯說,教人很擔心你。」
「既然知道我不肯說,那就不要問了。」她重新吸起了香蕉酸奶,含糊不清的說道。
「是和樸赫哲有關嗎?」
她不回答。
「肯定是,自從你回來後已經三天了,也沒有見過他來找你,你就一直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怎麼,他欺負你了?」
她苦笑,「表姐,你就先別問了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很擔心你啊!你是和我一起來尼泊爾的,現在卻搞成這樣,我心裡很歉疚你知不知道?」徐億晚將她的臉扳過來對上自己的目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表姐,說不定我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其實我也想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放下酸奶,也正色起來,「可是現在我的思緒真的很亂,我不知該從何說起。等到我覺得可以的時候,我一定源源本本的告訴你好不好?」已經把傷口劫開在一個人的眼睛底下,她現在沒有勇氣把它再剖開一次展現在第二個人的眼下。
「算了。」徐憶晚無力的垂下肩膀,「我先不逼你阻,不過,今天你是非陪我去不可。」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她哭喪著小臉。
「不行。」徐憶晚認為只要兩個人見了面,把事情說清楚就能消除誤會。「去吧,樸赫哲今天不一定在的,而且你和他的事難道就要這樣算了嗎?不管結果如何,總要說清楚的。」
方淇兒不再說話。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哎呀,不說這個話題了好不好?我先幫你挑衣服。就這件雪紡的吧,我再幫你化一下妝,畢竟今天是你的大日子。」
「我可沒說我要答應他了。」
「囉唆!你到底要不要化妝?」
「你行嗎?」
「廢話,你忘了我學的是什麼嗎?包準讓你今晚令人驚艷。」方淇兒拍拍胸脯向她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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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德滿都的機場雖然又破舊又小,但外國遊客卻是主要的客流量,其中不乏俊
男美女,日子久了,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但這天從出口處走出的這個女子卻讓大家都驚艷不已,緊緊的盯著她不想栘開自己的視線。
她透明如瓷娃娃的臉上戴著一副淺灰的太陽眼鏡,因此看不清她的眼睛究竟生得如何的惹人憐愛,但挺直小巧的鼻樑、嬌艷如花辦般的嘴唇與宛如瀑布的金髮,從這些地方就可以看出她是如何的國色天香。
她一走出機場就受到了大家的矚目,在聽說她想前往博卡拉的時候,一個勇敢的西班牙男人主動的提出要送佳人前往,贏得了旁人艷羨的目光與叫好的掌聲。
「你一個人去博卡拉觀光嗎?」男人很熱心的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美人。
「哦,不是,我去找一個朋友。」
出人意料的,美人的嗓音並不是像先前想像般的嬌滴滴,反而帶著一絲沙啞的低音,有種傭懶的性感風情,更讓人著迷。
從加德滿都到博卡拉有幾個小時的車程,在這幾個小時裡,男人千方百計的向她獻慇勤,妙語如珠的逗得美人歡笑連連。
「好了,到了。」她打開車門走下車。
男人很依依不捨,仿若想起了什麼似的叫住正想離開的她,「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回過頭,取下太陽眼鏡,露出一雙會說話的明眸。
漾起微笑,她走近他,俯身在他額頭上輕吻一下,「我叫Jessica。謝謝你,我的騎士。」
男人被她這輕輕的一吻擾亂了心神,只能愣愣的看著她轉身離去,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走遠了。
「Jessica!你還沒告訴我怎樣才能找到你?」他大聲的叫著,但遠去的人兒已經聽不到,曼妙的身影消失在博卡拉的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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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憶晚和方淇兒大概是在八點五十分左右到達酒吧。
徐憶晚今天晚上出奇的美麗,一進酒吧的門就成為整個酒吧裡最惹人注目的女人,尤其是在一個以男士居多的地方。
一件淡綠色水紋的雪紡連衣裙將她的身姿襯托得曼妙而修長,在暴露和保守之間的分寸拿捏得極好,形成了一種若隱若現的極至美麗。在方淇兒的高竿化妝技術之下,除了將她原本的高貴優雅表露無遺之外,還多了幾分神秘,讓男人忍不住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雷恩從裡面迎了出來,眼神中有著驚艷,讓方淇兒很是滿意。
他輕輕的側身過去,撩起她頰邊的長髮,在她耳畔印下一吻,順勢小聲的讚美
一句,「你今天晚上真漂亮。」
一邊的方淇兒含笑的看著這一切,發現自己的表姐竟然有點不自然的嫣紅,於是調侃雷恩:「怎麼,就只有她你才歡迎嗎?」
「當然不,你同樣是我的貴客。」雷恩不免失笑,在方淇兒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但眼神仍然緊緊的鎖住身邊的人兒。
方淇兒小聲的向徐憶晚咬著耳朵,「這就是貴客和自己苦苦等待著的人所受到的不同待遇。」接著故意加大音量,「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兩人的卿卿我我了,我先去那邊看看。」
「玩得愉快點。」
「知道了,你要好好照顧我表姐呀,她臉皮是很薄的。」臨走之前,方淇兒還不忘陷害徐憶晚一下,惹得她怒目相向才輕笑著走開。
方淇兒走開後,徐憶晚發現自己的確是有點緊張。雷恩從她微顫的手察覺到了
這一點,於是竭力想讓氣氛輕鬆起來。
「你要喝點什麼?」
「長島冰茶吧。」
半晌,徐憶晚接過遞過來的飲品,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喝它的心情。她潔白的手指不停的摩挲著玻璃杯,腦子裡苦苦思索著開口的措辭。
雷恩含笑的一直觀察著她的小動作,眼前這個小女人真是可愛得很。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自己的思緒裡轉醒了過來,發現他的視線一直黏在自己的身上,不禁臉紅起來。
「你幹嘛一直看著我?我臉上很奇怪嗎?」她摸摸臉,被手心傳來的溫度嚇著了。天知道以前的她在任何人多的場合總是鎮定自若,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緊張。
不行,你要回復到以前的狀態!她在心裡叮囑著自己。
「不,相反的,今天晚上的你令我驚艷。」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因為她的美麗讓他覺得驕傲,因為她是他喜歡上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就不漂亮了嗎?」她頑皮的反問。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會收回三天前我向你說出的話。」
他的話絲毫構不上甜言蜜語的邊,卻讓她著實感動,這個男人是真心誠意的。
「雷恩。」她緩緩的開口,把自己這幾天考慮的結果告訴他,「關於三天前你向我說的事情,我回去之後考慮了很久,我決定今天晚上要告訴你,我……」
徐憶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迅速的截斷。
「現在先不要說好嗎?」他的眸子裡有著一絲她不瞭解的苦痛,但下一秒他就展開了笑臉,「我現在先帶你去認識一些朋友好嗎?」
徐憶晚呆呆的點點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為什麼忽然截斷她的話呢?等到他拉著她往水塘方向走去的時候,他有點失控的力道讓她覺得疼,也知道了答案。
他以為她要拒絕他嗎?可是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是要答應他的呀!徐憶晚在心裡暗暗的咒著自己,為什麼一開始要說那麼多的廢話,簡潔點多好!
她看著他帶著壓抑的背影,覺得很心疼。
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雷恩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將她的手抓得死緊。他想著的只有剛才她說的那一段話,那段話讓他再也沒有勇氣聽她最後的答覆。
以前的他在感情上過於順利,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慘遭滑鐵盧的一天。
他以為她會答應他的,最起碼他知道她對自己也有點好感,但現在他沒有信心了,他有的只是酸楚,他從來就不知道原來被一個在意的人拒絕是這樣難受的一件事情。
「雷恩,我想對你說……」她掙脫他的手,正色的對他說。
他停了下來,她繼續的往下說著:「你前幾天的提議我仔細的考慮過了,我現在給你回覆,我……」
他屏住呼吸認真的聽著,卻發現在最要緊的時候她卻沒有了聲音,他疑惑的轉過身去,發現她一臉怪異的盯著酒吧後門看著。
「怎麼了?」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方淇兒正匆匆的從後院跑了進來。
「淇兒好像有點不對勁。」徐憶晚很擔心,迅速的朝她走去,「你先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她,馬上就回來。」反正他們有一整晚的時間,也不急在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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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淇兒見徐憶晚來到身邊,趕緊將自己眼角的淚給擦去,強顏歡笑的喊了聲:「表姐。」
「發生什麼事了?你哭了?」
「沒有,只是剛才在後院風很大,沙子吹到眼睛裡了。」
「你也想個好一點的理由好不好?你表姐我可沒那麼好騙。」
「真的沒有什麼啦!怎麼樣,你已經對雷恩說了嗎?」她湊近她,暫時忘卻自己的事情。
方淇兒很成功的將徐憶晚的注意力拉了開來。
「還沒有。」她搖搖頭,苦惱的咬住下嘴唇。
「不是吧?那你剛才都在做些什麼?」
「不是我的錯啊,只是一直都被人打斷而已。」
方淇兒將她推了過去,雷恩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話。
「你不要再找理由了,純粹是你沒有好好的把握機會。你現在就去對他說,一定會成功的。」對她說完,方淇兒便走向吧檯。
徐憶晚無奈的走上前去,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回覆也變得如此困難。
「她怎麼了?」雷恩問著。
「沒什麼。雷恩,我要和你談談。」
他心一悸,終於可以聽到她的回答了嗎?
「去那邊好嗎?」
「你要保證不能打斷我的談話。」
雷恩凝視著她,「無論你的回答是什麼,我的心意都不會變的。」他有預感這次將會是他這一生最後一次的愛情。
「我認真的想過了,我決定……」
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多磨,「答應你」這三個字徐憶晚是終於說出口了,但卻被另外一個聲音給蓋了過去。
「雷恩!」
好熟悉的聲音!難道是她?雷恩倏地回頭,一張絕色容顏出現在自己眼前。
「好久不見了,雷恩。」美人淺笑。
「Jessica!」
「我很想你呢,雷恩。」Jessica撲進他的懷裡,「你有沒有想我?」
徐憶晚皺眉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雷恩驚訝的睜大眼,猶豫的抱住懷裡的人兒。
她怎麼會來?對了,她在電話裡留言說她會來,但這段時間他的心思全在徐憶晚身上,壓根兒就忘了這件事情。
為什麼Jessica正好要挑在這個時間來?
他苦笑,「來之前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好去機場接你。」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啊!」她眼波流轉,有種說不出的撫媚。
徐憶晚一直瞇眼看著眼前的一幕,方淇兒走了過來,好奇的看著動作略顯親密的兩人,「你就是這樣向他告白的啊?」
她聳聳肩,從她手裡搶過酒杯,將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鬱悶的問:「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會對雷恩這樣的親密?她也很想知道,他們之間的親密讓她的心感到微微的刺痛。
「這個女人似乎和雷恩認識很久了,看來你有敵人了。」方淇兒若有所思的說。
「你想太多了。」她違心的說。
「不過這個女人長得還真是漂亮,鮮少看到外國女人長得如此令人驚艷的。」
徐憶晚詫異的瞥她一眼。她到底是在幫誰?
方淇兒依然在自言自語:「不過她長得很像一個人,很熟悉呢。」
Jessica離開雷恩的懷抱,仰起頭來看著他,撒嬌的問:「你到底有沒有想我嘛?」她似乎沒有看見徐憶晚,或者是根本就當作沒有看見。
徐憶晚別過臉去,心中泛起很不舒服的感覺。
「哦,我想起來了,她長得很像蘇菲瑪索,不過比她還要美。」方淇兒興奮的說道,卻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徐憶晚早就已經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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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將近中午的時候徐憶晚才從夢中醒過來。
好困!這是她的第一個反應。
想起昨晚的情形,她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原本計畫好的訂情之夜競以自己的獨飲而告終,最後連什麼時候睡著的也記不清了。
她想起了那個女人,徐憶晚對於自己的相貌很少缺少自信,但這次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輸給那個叫Jessica的女子。
她和雷恩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雷恩的心裡又是怎麼想的?這些問題都讓徐憶晚覺得很是頭疼。
抓抓有點凌亂的頭髮,她甩甩頭,決定不想了。
伸了個懶腰,徐憶晚走下床去,想到露台上呼吸一點新鮮空氣,卻在半途上又走向方淇兒的床邊。
一把將被子掀開,她驚詫的發現裡面沒有人,一張紙飄了出來。
她抓了過來,急速的瀏覽。
親愛的表姐:
我走了,不要問我為什麼。我知道你很想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我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真的不如該怎麼開口。等我有了準備以後,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一切了。
對不起,只是還要請你幫我向樸赫哲說聲抱歉,是我不配得到他的愛。
淇兒
信末那個潦草的簽名的確是方淇兒的筆跡。
徐憶晚迅速的拉開衣櫃,裡面的箱子由兩個變成了一個。她頹然的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把自己的思緒整理好。
她靜靜的回想著昨夜方淇兒和自己喝醉之後,曾經說過一些莫名的話,大致上的意思是責怪她自己的自私,再也愛不起了之類讓人不解的話。
想也沒想的,她奪門而出,衝向雷恩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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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雷恩的酒吧,徐憶晚敲門敲得很急,以至於雷恩睡眼惺忪來開門的時候很火大,但在看清是她以後,臉色馬上和緩了下來。
他有點吃驚的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淇兒忽然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淇兒走了?你先別急,坐下來慢慢說。」
他的嗓音出奇的撫慰了她原本焦躁的心情。
「本來我邀她一塊來尼泊爾是想讓她的心情好起來的,可是沒想到卻反而弄巧成拙,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將一切原委說出來後,她將眼前的白開水一飲而盡。
雷恩放下信紙,皺眉的說:「昨天晚上赫哲也向我告別了。」
昨晚真是個多事之秋,在四處找不到徐憶晚後,他安頓好Jessica,然後他又被樸赫哲拉去喝酒,樸赫哲喝得爛醉,他被他折騰到凌晨三點多。
「天還微亮時,他就走了,現在大概已經到了加德滿都的機場了。」
「他打算回韓國嗎?」
他點點頭,「恐怕是的。」
兩人一時無語,就算不知道細節,從他們兩個人的舉動和方淇兒信中的留言,也能大致猜出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關係的。」他握住她梢顯緊張的手,「她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回家而已,你不用太替她擔心。」
他安慰人依舊沒有什麼長進,但她的緊張情緒卻奇跡般的在他深邃眼眸的注視下緩和了下來。
她點點頭,輕歎一聲,「我想不通到底有什麼誤會和矛盾是不能一起解開的的?偏偏要各自分飛,以後怕是想見面也難了。」她覺得兩人都有點意氣用事。
雷恩無奈的攤攤手,「或許這就是有緣無分,強求不得的。」
「有緣無分!」她喃喃的念道,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昨晚幾次要開口的機會都因為一些原因而作罷,這難道也是說她和雷恩之間有緣無分嗎?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雷恩,他正在思考著什麼,神情很迷人。
他難道不打算解釋什麼嗎?但下一秒,她隨即決定不管了。像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聊著某些話題的情景,讓她想到她和他相愛之後,兩人能一起聊天、一起做飯、一起散步,她不願意錯失這種唾手可得的幸福。
「雷恩!」她叫他,而他抬起頭,「我想我也喜歡上你了。」
簡潔直接,這下子應該沒有什麼差錯了吧?她滿意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因為自己的話而逐漸僵硬,背脊挺得直直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說什麼?」是他聽錯了嗎?他連問話都不敢太大聲,生怕剛才只是一場夢。「能不能再說一遍?」
她微笑,喜歡看到他為自己這麼失常。
「當然可以。雷恩·阿烈克,你聽好了,我剛才說經過我這幾天的思考,我發現我也喜歡上你了,於是決定留在你的身邊當你的伴侶,前提是你要能忍受得了我。」
她才剛剛說完,就被他猛地給抱住。
她亦環住他,享受著他的擁抱。在他的懷裡,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定。
尼泊爾這天中午是溫暖而平實的,兩人靜立在庭院裡,金色的陽光為他們灑下了一道道名為幸福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