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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 page 25 作者:決明
    一根參都推不倒的他,妄想推倒驚蟄?

    自不量力。

    「反正我的身體,你又不是沒抱過,不差再多一次。」螭吻很看得開。

    當初魂體脫離,被驚蟄帶走,那幾夜,他魂魄躲進石櫃,不知驚蟄對「身螭吻」為所欲為了多少次,他選擇逃避無視,猜都甭猜,驚蟄哪會放過。

    彷似看穿螭吻的想法,驚蟄撫上他的臀側,一陣酥麻,由他指腹遞向了螭吻,引來他渾身輕顫。

    「並沒有,我還沒有抱過。」驚蟄貼在他鬢側,濃息吁著。

    還沒抱,不過,即將。

    「騙人──」螭吻聲音微栗,不是害怕,而是迷醉。

    驚蟄在他身上施著術。

    甜美的術,動情的術,使他慢慢灼熱起來。

    手掌所到之處,都似燃火,很熱,卻是舒爽的熱。

    驚蟄覆上他的身軀,胸膛的摩擦,驚人的熱暖,滾燙地覆蓋他。

    「我對動也不動的屍首,毫無興致。即便再美麗、再誘人,少了魂魄,軀殼,就只能是軀殼。」

    話,餵入螭吻耳內。

    不只是言語,還有吁息,笑歎,引誘……

    「少了魂魄,『螭吻』不算是螭吻,『小九』也不是小九。」

    聽覺開始混沌,逐字逐字,已難拼湊。

    螭吻只知道,那嗓,好沈、好撓人,耳朵好癢,耳殼耳垂全被人咬著、舔著,裡裡外外,都沒放過。

    吻縮起肩,想躲,圓潤肩頭卻遭握住,略施力,迫使他迎向他。

    軀殼,只是軀殼。

    但因有螭吻的魂魄在,所以他渴望。

    遙遠的上世,他有多愛蛟魂,他確實不記得,也不曾想再去探究。

    近在眼前的現世,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對於傷害了螭吻,掠奪了他的力量,使他淪為此時孱弱的模樣,那頭人人稱羨的黑髮,褪成白絲,臉龐間藏不住的病容──他,是心疼的。

    身為如作俑者,他無法欣喜、沒有快慰,多年來的想望成真,原來,竟是這般疼痛。

    軀殼,不再只是軀殼。

    有小九在,它甜美得不可思議,吻著、抱著,激起強烈欲-望。

    他以唇吻遍那具軀殼,而它,回應著他。

    在他吻著時,輕輕戰慄。

    在他愛撫時,細小的寒毛,為他聳立;每一寸肌膚,為他,發熱。

    在他碰觸時,喉間輕滾的呻-吟,小獸般低狺,聽來像抵抗,更似討著寵。

    知道接下來的痛楚,難以避免,驚蟄只能盡其可能讓他適應放鬆。

    反覆親吻,尋找他敏感之處,刺激,揉動。

    螭吻雙眸緊閉,長睫微潤,眉心蹙疊糾結,看似痛苦,逸出唇瓣的聲音,卻帶點軟甜。

    術力的驅使,加上驚蟄的努力,螭吻醉了,醉意不來自於酒,是情慾。

    是他此刻,嘴裡喃喃喊著的……驚蟄。

    是鯨吞蠶食,逐步且堅定地,佔據他身軀的……驚蟄。

    原該屬於對方軀殼,這一世,魂胎相錯,卻以另一種方式,交融,互屬,成為了彼此的。

    螭吻痛得揮拳,可拳力太軟,打在驚蟄身上,他不痛,反倒火上添油,激狂了欲-望。

    螭吻捶他一記,他還以沉沉一擊──只是用的並非拳頭,而是……難以啟齒的部位!

    螭吻簡且無法想像,驚蟄將「畜牲」兩字,演繹得淋漓盡致,捨他其誰!

    「慢、你、你冷靜一點、很、很痛……」

    每一字的發音,都受到阻礙,隨狂亂的作停頓,逼得螭吻不得不放軟聲,哀求他的慈悲。

    聽他嚷痛,驚蟄動作一止。

    「痛?我已經用術力幫你弄得很濕,裡裡外外,能做的,我都做了,該舔──」

    「你給我住嘴──」螭吻捂耳拒聽這等yin亂言語。

    想大叫,骨子裡卻牢牢記得,這一叫,會引來「救兵」,只好窩囊壓下,不過,仍是咬牙低狺,阻止驚蟄說下去。

    他認真考慮過,把拳頭塞進驚蟄嘴裡,阻擋力應該更夠!

    「我不想讓你痛。」驚蟄神情認真,並非調侃。

    「來不及了!痛死了!你技巧欠佳!只顧自己爽快!」螭吻眼神控訴──但心裡清楚,驚蟄已經很溫柔……

    太溫柔了,呵護珍寶一般,確實減緩泰半的不適。

    換成是他,還不一定能有如此耐心。

    根本是撒嬌。

    就像以往,總忍不住向驚蟄耍耍孩子氣。

    在他面前,任性、無理要求──嚷著腳酸,便能換來寬肩馱負;喊喊口渴,一瓢清水送到嘴邊……

    此時的嚷嚷,也不過更像……要索討更多、更多的疼寵。

    繞到驚蟄背後的雙掌,摸見一手汗濕,知道一個男人最大的忍耐,莫過於此。

    螭吻眸光一軟,抱著他,喟了聲笑歎,腰臀輕蠕,包容他、裹弄他,行徑大膽,臉頰卻漲紅,像快要噴出血來,完全不敢去瞧驚蟄會有何種表情。

    埋入他頸間,喘息著,淺吟著,不自覺呢喃驚蟄的名……

    腰力很快耗竭,力不從心,慢軟了下來,隨即驚蟄接手,扣住細瘦的腰,奮力馳騁,將歡愉推向雲際。

    眼,獰濃著,卻不掩眸內滿溢的眷戀。

    第10章(1)

    精盡人亡,只差一點點。

    所以螭吻一副虛脫樣,被搾乾、被使用過度……任由驚蟄為他,呃,處理傷口。

    誰弄出來的,由誰來治妥,理所當然,螭吻一點都不想阻止。

    什麼羞恥、什麼害臊,在做時沒有,做完了,也不必矯情有。

    該痛的地方,治癒之術撫過,消失得無影無蹤。

    僅剩孟浪的餘韻還潛藏深處,如火燙烙印,消抹不掉。

    螭吻被清理得乾淨,汗漬、吻唾,驚蟄留下的種種……逐一拭淨,換上新裳。

    他僅負責動動口,吃掉遞到嘴邊的鬆糕,連唇角糕屑都有人擦。

    喉間稍有不適,咳一聲,斟滿溫熱茶水的暖杯,立即塞進掌心。

    「滿足了?」

    問話的人,是螭吻,慵懶眼眸下,眼窩淡淡的灰。

    狂縱一夜的代價,累出兩顆眼圈。

    「先姦後殺,你可以動手了。」螭吻逕自說著笑,領死之心,卻很認真。

    驚蟄淡視他,替他整理衣襟的手並未停下。

    「我不是來沾醬吃你。」到底腦袋瓜怎麼想的?當他是吃人狂魔嗎?

    螭吻微訝挑眉,確實意外。

    「那你來幹嘛?」

    驚蟄沒回答,只是看著他,眼神就是答案。

    螭吻起先沒反應過來,與他鼻眼相對,一直到……發現驚蟄眼中,傳遞著「「我來幹嘛,昨夜……包含今不早,你不全知道了?」」的無言。

    「不會吧……你冒性危,就為了來睡我?」有沒有這麼飢渴?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便是說這種蠢蛋?

    更何況,他螭吻,是草,而不是花。

    「不是為了我的心呀肝呀髓呀腦呀肉的?」螭吻仍不怎麼信。

    「我自始至終,沒說過半句是為你的肝髓腦肉而來。」

    心,暫且跳過,他不否認,他要螭吻的心。

    「那你來幹嘛?」螭吻腦筋鬼打牆而不自知,重複又問。

    「來睡你。」驚蟄改睨為瞪,以螭吻之言回嘴,有絲賭氣意味。

    「畜牲。」螭吻啐嘖。

    驚蟄不怒,倒是揚唇笑了。

    「我有多『畜牲』,你應該是一清二楚了。」他滿意瞅著,螭吻身上全是他烙下的痕跡。

    「是呀,謝謝你昨夜的賣力『照顧』。」螭吻咬牙切齒。

    驚蟄不再與他鬥嘴,枕回他身旁,伸手要攬他,被他以鮫枕擋過去。

    吃完,翻臉不認人的,似乎不是他驚蟄。

    「我聽說了上世的事。」驚蟄直白道來。

    「所以?」螭吻一臉「「那又怎樣?」」的懶狀。

    「你也知道了?」

    「當成故事聽聽罷了,反正閒著也閒著。」螭吻淡淡回答。

    「不感動?」

    「不記得的事,沒什麼好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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